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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易躲,暗贱难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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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围捕(四)

    他面色如常,叮嘱道:“尽力而为,若是不敌,不必过于坚持。”

    说着,他话头一顿,目光却毫不避讳地望着她,“安全为上。”

    江蓠傻愣了一瞬,无端觉得有些淡淡的欣喜,为了不落下太多,她没说什么,只能胡乱点了点头,紧接着转身一跃而起,

    自打从良之后,她很少用轻功,一来,神机处不需要她动用轻功,二来,她天天闲着没事确实也用不上,所以她已经很久施展拳脚了。

    时隔许久再施展轻功,她觉得十分满足,脚下也快了,跑得堪称足下生风,不多时便追上了在她前面走的捕快们。

    足尖踏在将军府宅邸的屋顶上,极快地掠过,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轻的就像是风吹过一般,毫无分量。

    一心奔着信号弹发射的地方而去,江蓠都没有发现她已经甩开捕快们一段距离了。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本来好好塞在纱帽里的发丝不听话地溜了出来,在面颊上柔软地飞扬着,她稳稳地落在高高的屋顶上,看着下方绵延着的灯火,想借着光亮仔细看看前方的情况。

    就在她停顿的一刹那,正前方有一道黑影由远及近,她还没来及眨眼,那道黑影已然逼近,停在了距离她几步开外的房檐上。

    就算是今夜星光黯淡,仅仅凭着微弱的光,江蓠还是看清了对面那人一袭漆黑的夜行衣,挺拔修长的身影在黑夜里如同鬼魅,蒙着面的黑布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见盗圣了,上次遇见他的时候,与他隔了一条街,那夜月华倾泻,天空水洗过一般明亮,将他映衬得宛如天人一般。

    虽然他的轻功与胆识都让她很是佩服,但她没忘了今晚的正事。

    江蓠只是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下意识朝前迈了一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挡住盗圣的去路。

    就在她准备阻挡的时候,追击的捕快们已经赶到,纷纷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看到不远处对峙的二人不由得都停顿了一下。

    江蓠看了看盗圣身后追击而来的捕快,走神了一瞬,正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鬼魅一般的黑影朝她的身侧飞速闪去,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他已经错身而过。

    捕快们立刻追了上去,身形掠过带起的风猎猎作响,江蓠回过身去,抬手拍了脑门,也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先前段珩已经跟她交待过,她的任务不是拼命抓住盗圣,而是将他追击到将军府内院,因为在内院早已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盗圣落入包围圈,再一举抓获。

    虽然方才她一个走神放走了盗圣,但他逃窜的方位正是将军府内院,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脑中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江蓠索性什么都不想,奋起直追,她的身子很轻,每一步却又十分稳,朝着面门而来的风带了些凉意,让她更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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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围捕(五)

    跨过高高的房檐,她踏着瓦片追击着,盗圣的身影就在前方,她能勉强看到,这不由得激起了她想追上他的念头,迫使她更为努力地追。

    可她没有发现,内院二层小楼中早已安排好一队弓箭手,冰冷的箭头正在瞄准着屋檐上飞起跃下的身影,将弓渐渐拉满。

    箭破空的声音不大,却顺着风清晰地穿入耳中,江蓠对弓箭研究不多,但好歹听过射箭的声音,不由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感受着四周气流的变化旋转了身子,躲过了直直而来的箭。

    神机处的安排上……没有这一茬啊?

    她连忙抬头,看清眼前情形时瞪大了双眼,因为不只是那一支箭,而是漫天的箭雨,目标正是刚刚跃过飞檐、还腾空着的盗圣。

    原来朝她而来的箭不过是偏离了正规,这些弓箭手的目标竟然是盗圣。

    漫天的箭雨竟有些说不出的壮阔感,她愣愣地看着盗圣灵巧地避开了擦身而过的箭,迅速落在了屋顶上,被迫折了方向,转而朝着将军府外逃窜而去。

    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要让盗圣进内院才行,如今这乱箭齐发,没射中人不说,反而将原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不光是江蓠惊讶,就连守在内院的神机处正主罗淳都有些惊讶,内院已是天罗地网,就差一段距离盗圣就要落入包围圈,却在最后一刻满盘皆输了。

    罗淳皱了眉头,看了看身侧站着的镇国大将军,只见他一脸焦躁的神色,特别是看到乱箭没有射中盗圣之后,他急得一拍大腿,愤怒地说了一句:“一群废物!”

    见此,罗淳心中明了,可此时顾不得多计较,他用力一蹬地,极快地朝着盗圣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今夜夜色阴沉,站在屋顶上看去,视野更为开阔,夜色茫茫,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迷失了便再也找不到出路似的。

    风在耳边呼啸,江蓠踢开了脚边的箭,一直盯着盗圣离去的方向。

    他确实是很快,她比不上的那种快,就在她暗自赞叹的时候,只见另一道身影正紧紧追击在盗圣身后,那扎实的步子与深厚的内力,与盗圣比起来都毫不逊色,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了罗淳罗大人。

    许是在刚刚的箭雨中受伤,盗圣的速度渐渐慢了,她惊诧地盯着罗淳的身影极快地追上了他,二人在绵延的屋顶上交手,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身法都极快,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那一招一式的凌厉。

    她早就听说过,罗淳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内力更是深不可测,此次他出关捉拿盗圣,不过是时间问题。

    负了伤的盗圣显然不是罗淳的对手,缠斗几个来回,不经意间被凌厉的掌风击中了胸膛,被击退很远,他没有恋战,反而借着拉开的距离急速逃窜,与夜色融在一起的身影眨眼间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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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身份暴露(一)

    罗淳知道已经追不上,便没有追,站在屋檐上一动不动。

    在屋顶上看热闹看得正开心的江蓠被喊下来的时候,神机处的人已经都撤了,这次抓捕行动也满盘皆输。

    回去的路上,从捕快们的只言片语中,她了解到,今夜忽然而来的箭雨乃是镇国大将军的安排,因为他信不过神机处,于是私做主张安排了人手,却不料因为这莽撞之举导致了盗圣意外逃走。

    不过盗圣受了罗淳一掌,想必伤的不轻,逃也逃不了多远,所以神机处派出了大半人手继续追查,像江蓠这种小人物,都被打发回去该休息的休息了。

    今日忙了一天,还追击了这么久,江蓠多多少少有些疲惫,也顾不上柳云暮是不是还在神机处中,她只想赶紧回到她那破落小屋中好好睡一觉。

    玄武堂一半的人手都被派出去寻找盗圣的下落,所以整个后院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火光。

    她倒也不在意黑不黑的,打着哈欠摸着黑回到了内室,想也不想,推开门抬了步子就进去,随即回身,“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外面黑漆漆一片,内室同样也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嘴里那半口哈欠还没打完,身后气流忽然有了微弱的变化,让她不由得一愣。

    只是还没仔细想想,有一只手已经从她耳畔伸了过来,接着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将她那半口哈欠给按回了肚子里。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一瞬间将她包围,她下意识就想喊,可嘴巴被捂根本喊不出来,只能任由身后的力道将她翻了个个儿,有人欺身而来,用身子将她压在了门板之上。

    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周身动弹不得,江蓠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心口砰砰砰直跳。

    捂着她嘴巴的力道像是要夺取她呼吸一般强硬,她拼了命想挣扎,却因为突兀地嗅到一丝清淡的兰花香而止住了动作。

    虽然血腥味十分浓重,但却衬得兰花香愈发的清新了起来。

    她渐渐止住了挣扎,服帖了下来,眨了眨眼,整个人傻愣了。

    心口还是跳的厉害,她缓缓抬起眼睛,目光顺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外裳挪了上去,扫过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借着窗外的光亮,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一双如勾的丹凤眼,平时总带着几分笑意,如今没了那些笑意,显得有些凌厉,让她颇为不适应,还有那紧皱着的眉头,抿着的薄唇,都与平时的他毫不相像,简直判若两人。

    仔细瞧便能瞧出,他的嘴唇苍白,唇边带了些血迹,江蓠心下一惊,傻愣愣地抬着眼眸,小心翼翼地与他对视着,身子不知不觉放松了一些。

    萧子翊平缓了萦乱的呼吸,望着她带了怯意的双眸,试探一般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看到她没有大声喊叫,才呼出一口气。

    随即,他尽量压低了声音,恳求道:“阿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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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身份暴露(二)

    窗外漆黑一片,内室更为昏暗无光,两两相比之间,反倒是外面更为亮堂一些。

    厚重的云遮挡住明亮的星子与月光,只余下淡淡的亮光,透过槅门上的小木格,散落在略微冰凉的地面上,宛如缓缓流淌的溪水,极为干净通透。

    俯身细致地用布巾擦干地面上的血迹,江蓠长长呼出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累得额上冒了汗。

    干净的布巾沾染了血迹,让她看得愈发心慌意乱。

    纠结在三,她咬了咬嘴唇,偏过头偷摸摸朝房门处看去。

    只见萧子翊早已支撑不住坐了下来,背靠着槅门席地而坐,此时正闭着双眼,倾泻而入的光亮落在他面上,愈发衬得轮廓柔和。

    许是她直勾勾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他似有察觉地掀开了眼帘,凑巧与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捏着布巾的手一个哆嗦,江蓠连忙垂下了头,想说话却无法组织语言,显得有些结巴:“血迹擦了……应该、应该没有其他的痕迹了,我、我去给你找点伤药。”

    萧子翊静静看了她半晌,随即颔首道:“……多谢。”

    他这话说得诚恳,江蓠只觉得消受不起,立马摆了摆手,“你别急着谢我,我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所以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见她如此,萧子翊沉默了半晌,也没有再说什么。

    任谁,半夜回房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都会吓一跳,何况着还是个熟人,是堂堂一介王爷。

    更何况,堂堂一介王爷,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居然是通缉榜上逃窜数年的盗圣。

    整日风花雪月放荡不羁的闲散王爷与那夜在飞檐上翩然而立的身影渐渐融合在一起,突兀却又意外的和谐。

    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撞到一起,把她硬生生给撞懵了。

    她也不知自己犯的什么病,在知道了他就是盗圣之后,她第一反应没有去告密,而是去处理内室中的血迹,还想着如何将此事隐瞒过去。

    虽然萧子翊跟她平时不太对付,但他说到底还是个不错的人,对她有逾越也有关照,多少算得上是朋友,她又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出卖朋友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再者说,她还……有些私心。

    盗圣于她来说,不是简简单单的崇拜二字就能概括的,她一直崇拜着他绝世的轻功,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他比试比试。

    若不是她从良,与他站在对立面上,她也不希望追捕他。

    心里烦乱,江蓠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径直走到床榻边,打开了小小的木橱子。

    亏了她平时备下了点伤药,以防不时之需,今日果然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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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坦诚(一)

    素白的瓷瓶在掌心中冰凉凉的,江蓠在床榻边蹲了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一鼓作气走到了萧子翊身前,在他抬起眼眸的时候,豪气冲天地道了一句:“把衣裳脱了。”

    此话一出,他愣了愣。

    罗淳那一掌十分霸道,若是没有底子,恐怕早就心脉尽断。

    如今萧子翊并不轻快,五脏六腑宛如撕裂一般,光是从唇边涌出的鲜血都已经浸湿了前襟,坐着都有些困难。

    看到他愈发苍白的面色,江蓠一咬牙一跺脚,伸出手去,二话不说就要扯他的前襟。

    不过在下手之前,她还是皱着眉说道:“……从方才给你收拾血迹的时候,咱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顿了顿,“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她的本意是想从气势上压倒他,好让他乖乖听话,可是听了她一番话之后,萧子翊没有听话多少,反而弯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那轻轻一笑牵连了伤势,又让他皱了眉头。

    他这一笑让江蓠傻愣了半天,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你、你笑什么啊。”

    “我果真没瞧错。”萧子翊轻声说着,渐渐舒展开眉头,“阿蓠……当真是极好的人。”

    夜晚本就安静,他一语既出,声音又轻又好听,她语塞,顿时有些局促。

    他唇边沾着血迹,略微有些刺眼,在这种情况下能笑得出来,还能打趣她,让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说这称呼有些亲密,从小到大也只有师父师兄这样叫过她,可面对一个受伤的人,她也不能太较真了。

    所以,她瘪了瘪嘴,“得、得了吧,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她撩起衣摆蹲在他身前,“金翅凤蝶三月之期的假消息是我告诉你的,如今帮你也不过是为了心安而已。”说着,她话锋一转,“你就是盗圣这件事,今夜之后可要好好跟我说说才行。”

    萧子翊笑着点了点头,“乐意之至。”

    懒得再说话,秉承着大爱无疆的念头,她一咬牙,轻轻扯开他的前襟,刚刚一触碰他的衣裳,就感受到鲜血浸湿布料的触感。

    漆黑的夜行衣早已湿透,也就是黑色过于暗,看不出来血色罢了,可素白的里衣上早已鲜红一片,看到这么多血,她的手有点哆嗦,但还是坚持着帮他褪下了衣衫。

    对于脱衣裳这种事,寻常姑娘家肯定没有她这么熟练,萧子翊也察觉到这点,目光从她的手逐渐上移,饶有兴趣地借着窗外亮光细细打量她的面容。

    固定头发的纱帽早就歪了,发丝落下了不少,凌乱地在鬓角随风微微扬着,本是很英气的装扮,却突兀的带了些女儿家独有的柔和味道。

    她此时很是认真,又怕弄痛他又怕血蹭在地上留下痕迹,所以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认真到鼻尖冒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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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坦诚(二)

    晶莹的汗珠挂在她鼻尖上,像是草叶上凝结的露水,摇摇欲坠。

    许是深沉的夜色过于惑人心智,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来,本想替她拂去那汗珠,可五脏六腑之中的疼痛让他硬生生顿住了动作。

    紧接着,她一道恶狠狠的目光与恶狠狠的声音同时朝他招呼而来,“你老实一会不行吗!”

    停滞在半空的手渐渐搁在了身旁,萧子翊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阿蓠果然非同一般,这宽衣解带的手法,一瞧就十分熟练。”

    他微微一笑,继续道:“险些忘了,这应当是你的老本行。”

    因为受了伤,他的声音愈发的低沉,江蓠本想出言回击,想着想着却话头一顿,褪着他里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察觉出她的若有所思,萧子翊望着她的眼眸,直到她抬起眼眸,他才移开了目光。

    她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个……咱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吧?”

    听了她的问话,他失笑,“自然。”

    “那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她手上的动作恢复流畅,轻轻褪下了他的里衣,没工夫去欣赏男色,在他染血的胸膛上细致地找着外伤痕迹。

    同时,她嘴上也没闲着,“我吧,压根就没有坏过别人清白,我就是迷晕他们,脱了他们的衣裳装样子而已,说到底,我只是想出个臭名回去交差罢了。”

    这句话未免石破天惊一些,天下第一采草大盗是个假贼,说起来还算是个不小的秘密。

    可听到这些话之后,萧子翊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反而早有预料似的,没有说什么。

    为了方便,她挽了挽袖子,“脱衣裳这种事,我从不觉得羞,因为我那些小师弟都是被我看到大的,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说着,她收住了话头,因为他没有表示半分的惊讶,让她倒有些狐疑,斜着眼睛打量了他半晌,才问了:“我可是跟你坦白了老底,你怎么瞧着都不惊讶?”

    萧子翊抬起了眼眸,望了过去,她正帮他收拾着伤,因此凑得很近,他恍惚能从她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勾唇一笑,卖了个关子,“我知道。”在她还没发问之前,他意味深长地解释道:“若当真是天下第一采草大盗,为何每当我凑近之时,都会羞窘躲藏?”

    闻此,江蓠周身一顿,傻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不说还好,一说这些,她便能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最让她难堪的,就是被他逗弄时候的局促模样。

    一时间,她的老脸挂不住了,连忙假咳了一声,“过去了过去了,不、不说这个。”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那个……其实不瞒你说,我的师门都是被遗弃的孤儿,就像我啊,是被扔到江里的。”
………………………………

71。坦诚(三)

    为了掩饰局促,她手上动作快了不少,嘴上也一刻不停。

    “师父捡到了我,替我取了‘江蓠’这个名字,就是想让我当那离离原上草,烧不尽的那种。”

    检查了几个来回,在他身上没找到外伤,她麻利地拿了干净布巾,替他擦拭着胸膛上的血迹。

    “大了之后,师父总想让我们在江湖上出名,名声大了认识我们的人多了,这样,抛弃我们的爹娘兴许会来找我们。”

    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萧子翊眸色一暗,本想出言安慰,可不料她话锋一转:“我才不稀罕那所谓的爹娘,既然抛下了我,就不必来找我。”

    她熟练地拿起一边化瘀的伤药,细细地擦在他胸膛上,“可师命难违,所以我就故意出个臭名声,就算我爹娘后悔了想来找我,一听我是个采草的,定会觉得丢人,便不会来寻我了。”

    那白色的伤药敷在皮肤上,很快随着体温融化渗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的药香。

    她嘴上说得极其轻松,面上也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可萧子翊还是不经意在她眸中看到了些落寞。

    很轻很淡,一扫而过,几乎让他分辨不出。

    忙活完之后,江蓠将药瓶搁在一旁,用纱布围着他胸膛裹了好几圈,包扎好了之后还不忘嘿嘿一笑,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聪明,还贤惠能干?”

    听了她的话,萧子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甩了甩头,将提及爹娘之后那些淡淡的落寞甩到一边去。

    如今还有更为紧要的事,不能因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耽误了要紧事。

    她垂下头,打量着他鲜血淋漓的衣裳,不由得有些头痛,“这些外伤药只是应急,待你能走动了还得换更好的,否则怕是很难痊愈,还有你这衣裳,肯定不能穿了……”

    说着,江蓠抬了头,望了望窗外,窗外还是漆黑一片,随着夜色渐深愈发的黑沉,天地间安静极了,只剩清脆的虫鸣时不时响起,格外的悦耳。

    搜捕的捕快们还没回来,这还是安全的。

    她沉思了好半晌,末了忧心道:“……就算今夜能糊弄过去,可天亮了之后你若还在我这,恐怕就藏不住了,得想个法子才行。”

    一介堂堂豫王,居然在她这种无名小辈的房中待着,还受了重伤一身血迹,傻子都知道其中有蹊跷。

    可是,该怎么不惊动任何人将他送回王府?

    在她暗自纠结之时,院中的宁静忽然被打破,由远及近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人们说话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个哆嗦,险些跳起来。

    凭着她的耳力,不只是那些脚步声,就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依稀辨得。

    “给我找!盗圣就是冲这个方向来的,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

72。坦诚(四)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熊熊燃烧的火把也照亮了深沉的黑夜,窗外越来越明亮,那些温暖的光亮此时却让人无比的心慌。

    江蓠心头一惊,连忙望向了萧子翊,他也渐渐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来,可伤势让他有心无力。

    再也顾不得其他,她扑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臂,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她又是害怕又是心慌,只能求助一般地盯着他的双眸。

    不敢出声,她只能朝他比口型:“怎么办?”

    捕快们在短时间内纷纷聚集到玄武堂的院中,没有急着翻找寝室,而是在院中细致地找找蛛丝马迹,熊熊燃烧着的火把将院中照得亮如白昼,放不过一丁点的痕迹。

    没多久,有个捕快发现了院墙下的几滴血迹,其余人这才开始一间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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