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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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二哥竟知道了，虽然我一再叮嘱不准任何人吐露风声。肯定是她俩暗中吩咐小丫头去说的，我这么想，却也无奈。

　　　　“妹妹，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还放不下，要这么作践自己？”二哥总是这样，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委婉’这个词。

　　　　“我怎么了？无缘无故怎会作践自己？不过是看佛经有些不解，细细探索罢了。”“果真如此？那你不看了行不？”“不看了不看了，看得我头疼，休息一段时间再看好了。”二哥总算放心。

　　　　也真的没看了，因为宫里传下皇后懿旨，要我们合府赴宴，明儿宫中帝后举办家宴，欢迎三位梁朝公主。接下来还要举行国宴，欢迎梁主一行。国宴也罢了，可以偷懒了不去，而家宴，是姑母遍请皇室近亲及部分贵族女眷的，想不去也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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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梁国公主

　　　　不过这一次，我总算不是主角了。三位梁国公主！

　　　　而我朝的几位公主，凡是居京的也应该会到。

　　　　如烟如雾为我盛装，恨不得我将今晚能到的所有贵族女子全都压下了才好。微笑了制止，取出一套半旧的宫装，月白颜色，上裳下裙，简单穿戴了。又随意的梳了个流云髻，垂下乌黑的发丝。将如烟搜罗来的诸多首饰，尤其是上次姑母赐给我的凤头钗全都收了回去。

　　　　如烟如雾知道劝也没用，只是干着急，不敢耽误了时辰，也只得罢了。

　　　　到皇宫已是人言鼎沸，济济满堂。我们是晚到的，别的也罢了，大哥二哥心里怎会爽快，自然拖延了差不多最后才到。

　　　　顾不得欣赏这米分彩琉璃，金碧辉煌的陈设，满堂燕瘦环肥、珠萦翠绕、环佩叮当的各色美貌女子，一个个盛装了自己，更兼有或俊朗或勇武或潇洒的皇子王公，一个个熙来攘往已晃花了我的眼。

　　　　被长公主领了去向姑父姑母行礼，姑父眼里的愧疚一闪而过，什么也没说，而姑母一贯的平静雍容，看不出任何心绪。

　　　　“若儿，这位是梁朝的晋安长公主，这位是佟安公主，这位便是我们未来的晋王妃永安公主。”长公主握了我手，一一为我介绍。感觉她手心也有些糯湿了，是在为我担心吗？

　　　　其实我又那里在意，只细细的打量她——永安公主，晋王妃，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萧后！

　　　　身量娇小，容色俏丽，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这样的女子，确实是清新的，像是一杯袅袅的清茶，闻之香醇，饮之沁人心脾。可是，她与我想象的却有太大的不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是我对她一贯的想象。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说她清丽那是自然，但若说到花容月貌，在这美女如云的大隋后宫，也是大大的谈不上了。

　　　　这不免勾起了我无限的想象：就是她么？这个小小的美丽女子，就是她成为了大隋的第二任皇后，也是大隋的末代皇后么？她一生见证了大隋由盛至衰，见证了天下大乱、烽烟四起，见证了大唐的脱颖而出，历经权利斗争，一步步的走向辉煌在这个过程中，她亲眼见到了自己的丈夫被群臣诛杀，自己的儿子，孙子、叔伯一个个惨遭横死

　　　　她该是何等坚强？她又该是何等的麻木？她是幸运的么？丈夫一生对她都极为敬爱，除一子外，其他子嗣皆为她出；她又是不幸的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却又无能为力？

　　　　她却是不同的。她也尽到了自己的力量，努力的活着，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像是一颗小草，顽强的活着，保护自己能保护的人。她不是独孤皇后，没有那么强大的家族背景，更没有她那种杀伐决断的能力。但是她依旧做到了历史赋予她的责任——在她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如果大隋不亡，她也该是史书上用尽言词溢美的一代贤后吧。又怎会，被后世的一些浪荡子弟大破脏水？

　　　　“若儿，我们过去罢。”我们的乐安长公主用力捏了我手，我总算反应过来，那有这么盯着人瞧的，忙转过了头。

　　　　“妹妹，你真美！”她温柔的言语，像一只绵软的小猫。是在说我吗？待我确定了是在说自己，只好报她微微一笑。难道她已知道了我和杨广的事了？应该不会。

　　　　而我们大隋的公主也来了三位。乐平长公主是熟悉的了，襄国公主和兰陵公主却是初见，好在长公主带了我同她们说话，她们对我好像极为熟络的样子，尤其是兰陵公主，对我极为热情友好，我也很快喜欢上了她。

　　　　“姊姊，听说你跟二哥……”兰陵公主在我耳边的悄语着实吓了我一跳，左右四顾，还好没人注意我们：“妹妹，不要胡说，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得空你到府上找我玩吧，我自去了。”见太子太子妃过来，急忙溜了过去。

　　　　“姊姊”“妹妹”与太子妃互行过礼，见她颜色，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怎么会这样？脸色深沉，连施过的厚厚脂米分也遮掩不住，眼周乌青，昔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却往下陷。她这样，已是油尽灯枯的样子了，想起史书所载……

　　　　很心痛，握了她手：“姊姊，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好生将养着？”“妹妹。”她努力微笑，仿佛有千言万语，但人多嘴杂，末了只化作一句：“妹妹，我知道你的事了，那也，很好……”

　　　　很好？为什么很好？

　　　　无暇去想别的，只拿了轻言细语来劝慰她：“姊姊，无论如何，你得保养好自己的身子，只要你好好的，什么事做不成的？”暗指她要保护元氏一脉，希望可以借此唤起她的求生欲。

　　　　无意瞥见云昭训，大腹便便被太子小心翼翼的搀着，容色却愈发俏丽，跟月依姊姊比起来，不啻云泥之别。

　　　　又有人过来见礼，却是高蓉苏兰她们，连同宇文明媚，长孙蓉鈺，还有独孤香见。

　　　　胡乱与她们行了礼，别人也罢了，对我自然客气，唯有独孤香见，一副扯高气昂不屑一顾的样子。表情却十分复杂，有幸灾乐祸，还有诸多不甘，想起她在众人面前说嘴，一定会成为晋王妃，忍不住好笑。

　　　　想来她也知道了我和杨广的事，姑父姑母为我们合八字，我和杨广同去蜀都，这些事旁人也罢了，她这位一心想要成为晋王妃，连老爹都在帮她想办法撮合的独孤小姐怎会不知？所以才这幅神情对我呢？

　　　　这也算好的了，等她见着了永安公主，那一副先是目瞪口呆，接着便是不屑一顾满眼鄙夷的神色，全都落在了众人眼里。

　　　　又见了几位贵族女子，好在李渊办的那次寿宴，绝大多数我都是认识的了，否则还真是应付不过来。

　　　　诸皇子到时，人群中不禁一阵骚动，尤其是梁主和他所带来的部属。人人皆有惊艳之色。

　　　　也是，诸皇子个个英武不凡。可惜晋王此刻不在，否则，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未央池边，琉璃宫内，晚宴总算开始了。

　　　　今天真好，爹爹大娘大哥大嫂二哥四哥小弟我们一家人坐了一桌。忍不住玩笑“简直是我们的小家宴。”说完便大吃特吃。

　　　　真的饿了，一口气见了那么多人，说了那么多话。

　　　　丝竹声响，有歌声起。舞姬们玲珑的身段，优美的舞姿。懒得去看，只顾了解决美食。反正今晚没我何事，不用应酬，更不会有人突然拎了我出来要我跳舞或者做别的让我惊恐的事情。如此真好，要不国宴我也来参加吧，也好瞧瞧热闹。

　　　　正努力解决手上的一块鸡腿，肥腻腻的鸡肉糊了我满手满嘴的油。“妹妹，今晚你真美，出尘脱俗，宛若凌波仙子，不与群芳同列，却又艳冠群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悄语，跟着便爽朗大笑：“舅舅舅母，诸位兄弟，杨秀给你们敬酒。”有鸡骨卡住喉咙了，该死的杨秀！

　　　　几次狠命直脖，喝了好几杯酒，总算下去了。还好没有吃鱼，要不今天势必难堪。

　　　　美酒喝了一轮又一轮，舞场上的舞曲也换了一曲又一曲，觥筹交错，千杯不醉！所有人都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这仿佛无穷无尽永无止歇的盛世！

　　　　爹爹和二哥被迫各处去敬酒行礼，而我等却被不停前来敬酒的人灌得微醺。大哥帮我挡驾，只是我又那里需要？今夜的酒量真是出奇的好！

　　　　“独孤婉若，今儿真是好兴致啊。”独孤香见挽着我的另一位堂妹独孤凝芝一同前来。说是敬酒，也不过是想探探我的虚实罢了。如果我伤心痛苦，便可乘机讥讽一番，聊解心里万般无奈，千般不服！

　　　　“你说那该死的陈天术，千算万算，居然把姐姐的好姻缘给算没了，姐姐，那梁国的永安公主那及得上你呢。”

　　　　暗道：她是觉得及不上她吧。

　　　　“好姻缘？妹妹，我怎么听说是将你的好姻缘给算没了呢。”微笑的望着她，我一脸的温和平静。

　　　　“你——你从那里听来的？”她居然沉不住气。

　　　　忍不住冷笑，原来你就这水准啊，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也是，这丫头模样跟明嫣姊姊有得一拼，虽与明嫣姊姊美态不同，却也各有千秋。明嫣姊姊明艳照人让人过目不忘，而独孤香见却妩媚风流让人无法忽视。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家世，自然而生的骄傲和目中无人，明嫣姊姊如今已成我大嫂，她与大哥结局应该也很乐观，不知眼前这女子，结果会若何？

　　　　不想再跟她做无谓之争“天意不可违，妹妹，老天爷会为你我定下好姻缘的。姐姐不急，妹妹又何必执着？”她张口结舌，几次三番想要说什么，终究不敢，只好携了独孤凝芝的手自去了。

　　　　继续饮酒，也不知何时了，恐怕已至四更，天就快要亮了吧。要结束了么？整个人轻飘飘的，真希望赶紧结束了，以后永远永远也不再参加这样的宴会了。

　　　　“晋王到！晋王回来了！晋王回来了！”依稀见得有红衣盔甲的军士来回报，刚刚有些冷却的气氛突然热络了，人群轰动，欢呼奔走，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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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长恨歌（上）

　　　　大嫂握了我手，半边身子依靠在她身上。

　　　　拼命的睁了眼，朦胧中望去：爹爹，大哥，二哥他们都在。还好，他们都在，如此，没什么好怕的了。

　　　　知道他露面时所造成的轰动，绝不亚于另一个时空里超级巨星的出场。欢呼、呐喊、雷声轰动。当然，更多的还是众多女子悄然的惊叹、艳羡、思慕甚至还有期盼。

　　　　“晋王得胜归来了”、“打退了突厥的进攻”“这下好了，大隋边境无忧了”“那群蛮子再也不敢来了”……众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议论，都是欢喜异常，满面春风的神情。

　　　　胜利？胜利还早着呢。心里不禁冷笑，却不敢露到脸上。大煞风景也就罢了，别人定以为……

　　　　看到他与姑父姑母行礼，与诸皇子后妃行礼，与梁国国主及三位公主行礼……

　　　　所有人都带着笑；所有人都是如此的欢喜……

　　　　“二哥；我们……可以回去了么？”喃喃低语，头痛的实在厉害。

　　　　“若儿，你，没事吧？”二哥的语音有些发抖。不知是心里有气还是在担心此刻的我。

　　　　二哥，我的二哥，你为什么沉不住气？好想跟他解释，好好的解释，我是真的，喝了太多酒，头太痛……可是；真的完全没有受影响吗？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那为何见到他时还是会心痛

　　　　“若儿她没事，只是刚才太贪杯。现在也差不多了，爹爹和二弟要不与帝后他们作辞如何？”看来还是大哥冷静的多。

　　　　想了想，又听大哥道：“帝后他们肯定准的，我看天都快亮了；晋王刚回来，他们还要续家常呢。”

　　　　“这样甚好，爹爹，我们去吧。”二哥对着爹爹道。爹爹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见两个儿子都如此说，只得点头同意了。

　　　　谁知他们正要起身，却见杨广前来。

　　　　他还穿着行军装，来不及换下，风尘仆仆的样子。

　　　　红衣钢靴，闪闪发亮的盔甲越发衬映得迎面之人气宇轩昂，英明神武，脱尘出俗。只是，他过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呆在姑父姑母身边，陪着梁国国主及那三位公主么？

　　　　难道……心里一惊，酒已醒了大半。

　　　　见他径直朝我走来，忙闪身到大哥二哥之后。好在大哥和二哥也反应极快，两人一左一右，已将我挡了严实。

　　　　“若儿，你……”他满眼迷茫之色。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还不知不！不会！无论如何，我不能再乱想了。更何况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我自己也罢了，不能害了爹爹，不能害了哥哥们，不能伤及独孤府。

　　　　“属下恭喜元帅凯旋！”二哥躬身行礼。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元帅，篡不才，谨代表独孤府敬酒三杯，恭喜元帅扫荡贼寇，凯旋而归！恭喜陛下、娘娘！祝我大隋江山万代！”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起呼喊，纷纷举杯。

　　　　“若儿……”杨广不为所动；只呆呆的凝望着大哥二哥身后的我。

　　　　“二哥，父皇母后有请！”还好秦王杨俊和蜀王杨秀赶了来，一左一右的架了他去。

　　　　我们都长吁一口气。二哥和爹爹赶忙去向帝后拜辞，帝后果然同意。

　　　　悄然离开，我们都异常沉默。

　　　　回到独孤府，天已微明。

　　　　倒头便睡，醒来时也不知是何时，只觉得光线异常的明亮，明晃晃的让我有些不敢睁眼。“小姐，你终于醒了。”如烟言语中透漏出十分的欢喜。

　　　　“小姐，你睡了整整三天了。”三天？怎么会这么久？难道真的醉死了？

　　　　“小姐，小姐，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是如烟如雾如雨她们，连含翠碧琴等小丫头们也在，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吃了一惊。

　　　　“小姐，你睡了三天，整整三天呀，我们都好怕，真的好怕，怕你像上次那样一睡就是三个月，怕你就这样睡着了，再也……”如烟哀哀的；满目含泪。

　　　　“小姐，二公子来过，他说，他说……””他说了什么”我有些着急。二哥怎么了又要处罚我吗？

　　　　“小姐，二公子他说，如果小姐再不醒来，便把我们都撵了去。小姐，我和如烟和如雨商量好了，含翠她们也罢了，我们三个，真要撵了我们，我们就跟了小姐去吧……”如雾说完，捂袖大哭。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拍了拍如雾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如烟和如雨分立两旁，已上前搂着我的胳膊。“小姐，你以后好好爱惜自己，别再那样喝酒了。”如烟呜咽道。

　　　　“嗯，好，你们别哭了，我什么都答应。就算为了你们，我也要好好的。”……

　　　　于是众丫头更无不用心的服侍。好好的歇息了二三天，拜见了爹爹大娘和姨娘，又拜见了几位哥哥及合府上下。嘱咐如烟打点了，给府上每人一份礼物。只是没见着二哥，说是有事外出了，不日即归。想着他不久后就会回来，我也未再在意。

　　　　众人都待我极好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旁的什么也没人说，也没人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

　　　　如此安静的过了几日。这日一早，北风呼啸，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来，不多时，廊前廊后，屋顶树梢，满世界已裹上了厚厚的一层。

　　　　心中欢喜，和如烟如雾她们在杏花树下堆了两个雪人，双手冻得通红，却也不觉得寒冷。

　　　　玩到正午方回。一进屋子，便被热气腾腾的炭火蒸得有些微微冒汗。解下斗篷，换了衣衫，正要吩咐了众人准备午饭，却见大嫂明嫣前来。

　　　　明嫣的气色越发好了，绛红夹袄上衣领一圈绒白的兔毛掩映得整张脸儿白里透红，双唇殷润，娇嫩欲滴，正要与她玩笑。

　　　　“妹妹，宫里来人了。”

　　　　微变了变神色，问她道：“嫂子，宫里来人？什么人？可是有什么事么？”

　　　　“妹妹，是东宫太子的人。太子妃她，可能不行了，打发了宫人来府上，一定要见你一面呢。”闻言大惊，月依姊姊？

　　　　“妹妹，府上已挡了几次了，可是太子妃不依不饶，今儿只说要见你最后一面。如今你二哥这样，你大哥他，要我问问你的意思。”

　　　　“二哥？二哥他怎么了？”

　　　　“没，没怎么。”明嫣埋下头，显然有事瞒着我。我只记挂着月依姊姊：“见，当然要见！”为什么不见呢？杨广就要成亲了，难不成因为他，我要躲一辈子吗？

　　　　“可是，若儿……”明嫣抬起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没怎么。”明嫣摇了摇头，“那我去告诉你大哥。”说完起身而去。我张大了嘴，这个明嫣，现在真是，什么都听大哥的了？

　　　　摇了摇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思绪纷乱又叠杂：月依姊姊她，真的不行了么？想起史书所载，她是早逝的，郁郁而终！可是总报了一线希望，希望她好好的，一直好好的，就在上次，在皇宫的宴会上，我还拿言激她，希望她能鼓起勇气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心早给了别人了”月依姊姊的话言犹在耳。如果不是如此，以她的美貌聪慧，又怎会让云昭训独断专宠至此？又怎会将自己弄到如斯田地？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早已死了，如何还能唤起求生的**？

　　　　可是月依姊姊，你小小年纪……不行；不行；我必须劝她；必须阻止她才好！

　　　　没能等来大哥，二哥却来了！

　　　　他来时吓了我一跳，半边脸糊了膏药，黑乎乎的已结了痂；手臂上缠着白纱，显见得受了伤。

　　　　“二哥，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我一叠声的问，又拿了他手来看视。

　　　　“哎哟”二哥呲牙叫了一声，已抽回了手。“二哥，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浑身发抖，连声音也有些嘶哑了。

　　　　“傻妹子，谁敢伤我？谁伤得了我？不过是做事时不小心扭到了。我今天来，是要陪你去见太子妃呢。”二哥急忙辩白。

　　　　傻子才会相信他说的。扭伤了？连脸也会扭？不过他既然不肯说，我也不想再问，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替他将别人打一顿吗？好在他伤的虽重，但都是些皮外伤，好好休养些日子，应该就可痊愈了。

　　　　可是二哥脾气如此暴躁，还真是让我有些不放心，偏偏他又是家里的嫡长子，什么明面上的事都要他去处理，其实大哥，或许更适合些。

　　　　“二哥，你伤的这么重，在家好好休息吧，派两个属下送我入宫就可以了。”“伤的重？那里重？”二哥转了个圈子，踢腿伸膊。谁知伸胳膊的时候却扯到了伤口，脸上的皱眉一闪而过。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明早我送你入宫！”二哥不容辩驳的口气，说完径直去了。

　　　　摇摇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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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长恨歌（下）

　　　　刚刚用过午饭，便见大娘屋里的小丫头来请。微微有些吃惊，自我来到这里，大娘还没单独找过我呢。忙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如烟如雾自去。

　　　　“若儿”大娘一见着我，便泪眼婆娑的拥我入怀。

　　　　不知她为何伤心，是为了我吗？还是为了二哥？不好细问，只陪了她流泪，良久方低低道：“大娘，若儿惹你伤心了，对不起……”

　　　　“傻孩子；快别这么说；是大娘对不起你；你；你不怪大娘吧”

　　　　有些意外，“大娘，若儿怎敢怪大娘，无论大娘做了什么，若儿都会接受，绝不敢有半点怨怪大娘的。”

　　　　“那么若儿，你帮我劝劝你二哥，让他派几个得力的人送你去东宫好么？或者你不去东宫了，可以么？”大娘眼泪滚滚而落，不住的拿帕拭泪。

　　　　“大娘，东宫我是必须要去的，我已劝了二哥，叫他不必陪我，谁知他不肯……”话音未落，却见大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脸泪痕，语不成声：“若儿，不能去，不能去呀，你二哥都这样了，他不能再与晋王对抗了，在这么下去，他，他还有命么

　　　　我大吃一惊；慌忙扶了大娘起身；心里几十只小鹿扑腾乱跳。“大娘，你，快快请起，你要折杀若儿么？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扶她坐到椅上，忙忙的为她捶背抚胸，又吩咐了小丫头捧了茶来，热热的给她吃下，忙活了多时，她总算渐渐好转了。

　　　　“若儿，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左思右想，还是细细的与你说了罢。”

　　　　原来，就在我们回宫不久，晋王来府中找过我。

　　　　二哥自然拦着，数句言语不合，晋王竟与他动起手来。于是，二哥被打伤，晋王自然无事，好在大哥赶来劝阻，最后连秦王杨俊和蜀王杨秀也奉帝后之命赶了来，即便如此，晋王在临走时还是派近卫包围了独孤府。

　　　　好在两日之后，这支近卫军自行撤了，大家都认为这应该是文帝亲下的命令。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这个独孤大小姐却什么也不知。可是那杨广，他明明就要成亲了，他还想干什么，抓我去做他的妾？

　　　　“大娘，晋王他，真是可恶……”

　　　　“若儿；既然如此；我就全告诉你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