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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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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么，妻妾成群也是自然，那窦氏也算好的了，听说已为国公生下了两个儿子，娘家血统又好，要不怎会成众妾之首呢？不过，除非国公找不到更强的女子，否则，她要成为正室只怕还不容易呢。”我有些微微心惊，忙喝了一口茶掩饰了。
正待继续与如烟低语下去，只见一乖巧的女子前来。盈盈拜倒，口称“姊姊””啊，你是？““姊姊不认得我了么，我是宇文家的庶女，我叫宇文明媚。”又是宇文家的？也不知她究竟比我大还是小，不过，既然她叫我姊姊，我便也只好称她妹妹了，便道：“原来是宇文妹妹，快请坐下说话吧。”她略一踌躇，便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宇文明媚？宇文述不是有一女嫁给了李渊，最后还差点被封后么？史书记载这个宇文氏不但容貌出众，而且非常聪慧，李渊晚年对她更是万般宠爱。若不是因着她大哥宇文化及的缘故，封后是铁定了的。那么，她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名叫宇文明媚的女子呢？再细看她，果见不同：面若姣花，眼若星晨，冰肌玉骨中自有一股风流妩媚的气质。便暗自叹道，应该就是她了。“妹妹，你们姊妹可都有来么？”“回姊姊话，我家嫡姊，她就快与贵府的大哥成亲了，所以今日没有前来，另有几个庶姊妹么爹爹今日只同意我来，她们都要留在府里帮忙的。”听了这话，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正欲与她细聊，又有几个女子前来与我行礼：”妹妹，我是尚书左仆射高颖之女高蓉。”当朝宰相之女？我忙细细瞥了她一眼，果然也是个极出色的女子。“姊姊，我是京兆尹、尚书右仆射苏威之女苏兰。”看来今日，恐怕皇亲国戚名门大贾之女都已到齐。李渊究竟是想做什么？突然想起刚刚如烟的话
“若儿妹妹”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却是秦王杨俊。后面跟着蜀王杨秀，汉王杨谅，乘人不注意，杨秀飞快的给我眨了眨眼。我们这一众女子眼见得三位皇子前来，都慌忙起身与他们行礼。待落了座，只见一个个都娇羞款款的模样，有低着头的，有扯衣角的，有握着娟子手心出汗的我无暇他顾，只好冲着杨俊和杨秀道：“两位哥哥好，想不到两位哥哥也来了。”又拿眼瞥杨谅，他极不愿意的低低叫了一声“若儿姊姊”眼睛又瞟上了那低头玩弄手绢的苏兰。
“不止我们，待会太子大哥也要来呢。”杨俊一言未了，只听得一众女子的呼吸声也急促了。心中忍不住暗笑：太子妃已定，当今帝后是最讨厌妾室的，难道尔等还想有什么异动？面上也不动声色，只是轻言道：“如此，那更热闹了呢，太子大哥已成家室，今日定是要带女眷的。”一时之间喘息声立止。一切便悄无声息了。
只听得杨俊依旧咋咋的：“可不是，定是要带大嫂来的。”“什么嘛，我看他准会带那漂亮嫂子云昭训。”杨谅咕哝一句。此刻他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身量颇高，但仍难掩满脸稚气。众人一时未语，只杨秀打破了沉默：“若儿妹妹，最近玩什么呢？我可听说你了不得了，连马也会骑了。”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聚来，满脸皆是疑惑羡慕之色。
我正待反驳，那杨秀那里容得，忙续道：“你可别抵赖，现在连帝后都知道了，前儿母后还笑呢，说你说好了前去看她，那知自己玩高兴了，把她全抛在脑后了。”“是啊，若儿姊姊，母亲还说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马技可是相当的好呢，什么时候，我与你比试比试若何？”汉王杨谅也接口道。
“五弟，若儿可是女孩子，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跟她比？”杨俊取笑他，杨谅脸刷的涨红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比就比，我可告诉你，我的小白龙可厉害了，别以为你们是男的就了不起。”我一句话解了杨谅的围。“小白龙？是汗血宝马么？好姊姊，你咋得的？带我去看看好不？”杨谅十分兴奋。“好吧，下次你到我府上，我带你去看。”“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我的两匹好马也带上，让你见识见识。”
不敢再跟他扯下去，只得点头应了。狠狠的瞪了杨秀两眼，却见他眼里盛满了笑意，只好转过了头不理他。
却见另一桌上一美丽女子的眼光一直在杨秀身上停留，刚刚我与杨秀的表情交流自然全都收入她的眼底了。正寻思间，却见她已起身款款前来。“参知政事长孙览之女长孙蓉钰拜见南平郡主。”如烟轻轻推了推，我方知道这南平郡主是在称呼我了。
“妹妹客气了，坐吧。”见她容颜颇美，也是一个绝色女子。
她落了座，只拿眼偷偷的瞧杨秀，也不十分避忌。那杨秀只正襟危坐，半眼也没有瞧她。我正想要取笑，突然想起，杨秀的王妃不是长孙览这个三朝重臣之女么？难懂是她？
再仔细瞧了瞧她，见她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应该就是她了，长孙览好像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的。
瞧瞧长孙蓉钰再瞧瞧杨秀，越看她俩越是般配。众人不解，也随着我的目光向他俩瞧去。“若儿，你淘气什么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杨秀笑道。“我么？我觉得你和蓉钰妹妹挺般配呢。”被杨秀这么一激，我实在忍不住取笑。却见长孙蓉钰已飞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是想说你和我很般配么？干嘛拉了别人做筏子。”一语既出，满座皆惊。我也呆了，万料不到杨秀胆子这么大，竟然毫无顾忌的当着众人与我如此玩笑。
“谁和谁很般配呢？”大哥已到我身后。杨秀只是笑并不答话，但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只望着我，众人如何不知。我想大哥一定特别生气，只是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突听得“太子殿下到”我心中一松，太子来的可真是时候。那话音刚落，便见众人簇拥着一身穿锦袍缎带，头戴明珠玉冠的青年公子前来，正是太子杨勇无疑了，而他身后跟着的，果然是太子妃元氏和妾室云昭训。
他被领到东首上座上坐了，众人便一起行礼。待礼毕，便吩咐了众皇子及我等落座在他身旁。那窦氏领了婢女献上新茶来吃。杨勇刚呷了一口茶，便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玩什么呢？我在外面听你们谈的正热闹。”
“蜀王正在和南平郡主互相谈论他们很般配呢。”一个冷冷的女声从旁边一冷艳女子的口中传出。我大惊，见如烟在我耳中低语：“你二叔独孤善之女独孤香见”心中立马了然，看来今日也是暗敌旋绕，刚刚的旖旎也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哥唰的起身，对独孤香见怒目。“怎么？独孤开远，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这里这么多人都听见了。”那独孤香见斜着一对三角眼，毫不示弱。
“是的呢，大哥，我们小时候也是经常玩话的，香见姐姐还说她与大哥最般配，也常常说与四皇子最般配，我以前还嘲笑她究竟与谁最般配呢，可惜今天大哥已与明嫣姐姐定了亲，所以呢，香见姐姐，只有四皇子与你最般配了。”我冷冷的说完上面的话。独孤香见却已气极：“你，你胡说八道。”“我，我什么胡说八道，难道你小时没说过么，难道四皇子还辱没了你么？”那独孤香见只说不出话来。
我得意的朝杨秀飞了一眼，却正遇上太子妃元氏的眼光，只见她朝我微微笑了笑。我忙缩回了眼光。“两位妹妹小时候的玩笑现在那里还做得准呢，若儿妹妹的亲事自然是父皇和母后亲定的了，而皇四弟么，等到二弟和三弟大婚以后，父皇和母后也自会亲自安排的。”是太子妃，我想不到她为什么帮我，望了望她，见她冲我微笑，我也只好笑笑。
于是众人相安，独孤香见自然是恨恨的，我也难得理她，这不是你自找的么？我想起那蜀王杨秀，这个太岁以后还是少惹他的好，如此众目睽睽，他哪有替我想过？或许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由得众人出去口沫翻飞，最后帝后只好将我嫁他？想到这，越发觉得要离他越远越好。
不多时，午宴开始，我们用过了膳食，便三三两两的到唐府花园中游玩。园子极大，亭台楼阁、假山花池，一色一色的各不相同。我与大哥四哥同行，如烟他们跟随着，一路逛去，净是我叽叽喳喳的评头论足的声音。走了会，从一假山的石洞门穿出，眼前一面开阔，却是一个绿草茵茵的大草坪，旁边是一人工湖，芳草萋萋、绿树浓荫，波光粼粼的湖面晓风吹来，无比温暖惬意。
草坪上唐府的仆从们正忙碌着搭着木架诸物，看来晚间定是要举行篝火晚宴了。不多时，见李渊领着太子及诸位皇子等众人也都纷纷前来。那李渊与众人躬身行礼，不过是言道感谢大家前来给他过生辰，晚间便在这里晚宴，待晚宴结束便开篝火歌舞会，请大家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等等。
我正十分高兴，却听得大哥在我耳边低语：“晚上不准饮酒，不准再跟那蜀王谈话。”我扁了扁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我和你四哥一直跟着你，可不许乱跑。”“什么嘛，上午是你们自己跟了李渊去应酬的，我可没有乱跑。”我终于小声抗议。
“姊姊”是宇文明媚，同她一起来的还有高蓉、苏兰和长孙蓉钰“我们到那边去看海棠好不？”我拿眼去看大哥，却见大哥只把头瞥向一边，我只好对她们言道：“罢了，晚宴快要开始了，我还是不去了。”“既然姐姐不去，那我们一起去晚宴厅吧。”如此，我们携了手，走到湖边的一座大楼前，见楼前匾额上刻着“映湖轩”三字，便知是今晚的宴会厅了。
上了二楼，正与众人闲话，见一小鬟前来，说是太子妃有请，大哥无法，只得叮嘱了如烟送我去。不多时，见湖边一小小的八角凉亭，只太子妃独坐着，身后站着一贴身宫女。
“参加太子妃”我行了礼，告了座，却见太子妃屏退了众人：“若儿妹妹，以后无人时，你就叫我月依姊姊吧。”“是，月依姊姊。”我点点头，忍不住心道：这名字可真美，想来太子妃以前也是花容月貌吧，可惜如今却病容越来越深，只怕”
“好妹妹，我只怕是不行了，我这个太子妃，本来也是你的，我”我呆了，想不到她会劈头盖脸的说这些，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方好。良久，她又幽幽的说：“妹妹，虽然你姓独孤，但是你的母亲，她是姓元的，我们都是元朝皇室的后裔。”我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个娇弱的太子妃今天居然会帮我。
“妹妹，我们元氏，本姓拓拔，这大好江山，本是我们的祖辈们世世代代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十分的激昂，一改平日的娇弱。“可是”她的语调暗了下去。“可是如今元氏，只怕连个虚的柱国将军都快保不住了，妹妹，我是不成的了，希望你以后，可以保护元氏一脉。”保护元氏？我愣住了，怎么保护，我只是个弱女子，再说
她见我不语，忙握了我手：“妹妹，我没有得到太子的心，可是他对你，自然是很好的，你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云昭训那贱人，又怎么能跟你比，所以，所以”我忙挣脱了她手，“月依姊姊，你说保护元氏，我会尽力的，但是太子他，绝对不可以。你，你别胡思乱想，你好好养病，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太子妃，太子他的心早晚都会回来的。”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安慰有些苍白。“妹妹，我的身体，我是知道的，太子的心在那里，我也无所谓了，我的心也早就给了别人了。”我吓了一跳，左右望去，只有如烟和那宫女远远站着。
“妹妹，我知道，你的心在晋王身上，那也罢了，这大隋太子，还不定是谁呢，如今晋王统领天下兵马不管是谁，太子或是晋王，妹妹，你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元氏一脉。答应我，一定。”见她如此郑重，我只好点头：“姊姊放心，我身上也流着元氏的血。”
她眼里流了泪，紧紧的拥抱着我。良久，从身上取下一只碧玉珠钗：“妹妹，任何时候，只要你戴上这只珠钗，就会有人来帮你的。”说着轻轻放入我手。什么？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势力？又想着她这些话，处处透着不祥。忙道：“姊姊”“妹妹别问，以后一切自会知晓。”说完，转身自去了。
我发了片刻呆，由着如烟扶着回到“映湖轩”时，整个“映湖轩”已是灯火通明了。用过晚膳，便同了大哥四哥一起到了草坪。
本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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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霓裳羽衣
熊熊篝火将沉沉的夜色照得格外的明亮，那火苗一路往上窜，仿佛要烧到天际般。天空中繁星满天，偶有一两颗，突的仿佛被火舌吞没了，隔一下又露出可爱的笑脸，仿佛小小的孩童在与你玩躲猫猫游戏，又顽皮又狡猾。
我们都饮了酒，或多或少。那饮得多的，已是醉态萌现，合着琴弦的声音或引吭高歌，或大声谈笑，大家也都视其自然，无人阻劝。女孩子们都自持身份，自是饮到恰到好处。
突然，琴师们的音律一变，一支洞箫的声音夹杂进来，曲调轻柔婉转又明艳活泼，节奏时快时慢。不一刻，长笛、胡琴、单弦、大鼓、小鼓各种乐器时而单奏时而和鸣这曲调，连我这个外行人也听得呆了。一时，仿佛置身云端，一时，又仿佛在大海中畅游
突然，有人跳起舞来，和着明快的旋律不停的转圈，一圈、两圈、三圈节奏越来越快，那跳舞之人也越转越快，眼前便只剩下一道道飞舞的幻影，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姿了。更多的人加了进去，一个、两个、三个渐渐的，大家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纷纷加入这露天的舞场，刚刚宴会上的此来彼往、剑拔弩张，此刻，都已化为乌有
大家都是年轻的，十三四岁、最大的也就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如果不是出生在这样的高官显赫之家，人人争着荣宠、人人争着地位，那么也会是无忧无虑，欢声言笑的吧。彼此性情相近的，更会成为很好的知己的吧。虽然此刻，音乐化解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裂痕，但是以后呢？这里的这许多人，还不是会你争我抢，刀剑相向？
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想着这些无聊的心事。心中又想到傍晚时见着太子妃元月依那一幕。突然，听得身后三两个女子的细声低语：“唐国公好大面子，今日教坊的乐师舞姬们都来了大半，只怕皇子们的生辰也没这么热闹呢。”“可不是，去年蜀王杨秀办生辰，也不过请了几个乐师弹了几首新鲜曲子，哪知帝后还责怪他奢侈浪费呢。”
“你们这么说，难道帝后对唐国公竟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好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乱说。”是独孤香见的声音。果然其后压低了嗓子，可是那些话语，还是从管弦的乐音之中一字一句的蹦到我的耳中。
“这唐国公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儿，你们是知道的，可是你们不知道，当今皇帝是个惧内的主，皇后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皇后不喜欢什么，他也就不喜欢什么。当今皇后喜欢晋王和唐国公，所以咱们的皇帝也就喜欢晋王和唐国公”“我不信，那有喜欢侄儿比喜欢儿子还多的。”
“我说你还别不信，我听我爹爹说，当今皇后在未出阁时，就与她四姊就是李渊的母亲关系最好，她四姊去得早，只留下了李渊这个独苗苗，皇后不放心，就亲自带到宫里去抚养了，这李渊也极聪明，溜须拍马，最会讨帝后的欢心，那像那杨俊和杨秀，仗着是自己的生母就肆无忌惮，自然就失宠了。”
“是吗？那太子呢？帝后总不可能连太子也不疼了吧。”“疼是疼的，但是，帝后还是最疼那晋王，晋王么，也确实是人中之龙，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刚刚平定了陈朝，只怕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真的吗？难道比太子还疼爱吗？不管他多么能干，怎么也不可能大过了太子去呀。”
“你们知道什么？太子以前是太子，可是现在晋王平定了天下，这么大的功劳，说不定以后太子易了主也是极有可能的，所以妹妹们，你们别讨好那个太子妃还有什么南平郡主了，留着你们的力气，好好的去讨好讨好未来的晋王妃吧。”
“未来的晋王妃，那会是谁？”“听说当今帝后十分疼爱南平郡主，本欲将她下嫁太子的，现在帝后的意思，应该就是让她下嫁晋王了，只等着晋王回来呢。”竟是宇文明媚的声音，她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一言既出，我立刻听出了她的声音。
“你一个庶出之女，你知道什么？”独孤香见怒气冲冲的话语。“姊姊说的是，晋王毕竟还没有选妃，究竟是谁也没有定数，说不定还会是姊姊呢。”宇文明媚立马调转了话语，果听独孤香见开心的道：“你们知道就好，告诉你们也不妨事。不是说不定，是一定的了，我爹爹已向姑父姑母言好了，这个晋王妃么，非我莫属了。”“恭喜姊姊，姊姊以后可不要忘了妹妹呀。”“姊姊国色天香，才华出众，说不定将来还是皇后，母仪天下呢”众人七嘴八舌的奉承。
我觉得十分好笑，刚刚大哥和四哥被李渊拉了去喝酒谈笑，我忙偷溜到这边的草坡上，远远的又可见到歌舞，又十分的清静，正可捋捋我有些纷乱的思绪，想不到竟听到这等无聊言语。我的身后是一片树林，想来这树林中定有凉亭或回廊之类，这几个贵族女子便到这里收集这些对他们来说有用的东西了。
想那独孤香见如此水准，当今帝后又怎可能将她许为晋王妃？也不知道这中间有多少真假。正思索间，只听得一个男子的低语：“快走”拉了我闪身到树林，却见刚才谈话的女子正从树木中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的走向那火堆舞场之中，领头的自是独孤香见，而后面有苏兰、高蓉、宇文明媚及几个不认识的女子。
还好躲过了她们，否则一场口舌是难免了，最重要的是，她们一定以为我是故意偷听她们谈话的。正要感谢眼前这位男子，却见他一身青布长袍，腰上别着长剑，不是罗仁是谁？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我差点就要问他是不是在跟踪我了。哪知他并不答话，只转身穿过长廊，这树林后果然是一长廊。我赌气坐在廊檐下，也不跟他前去。他走了两步，只得转过身来。“怎么了？听到晋王妃是独孤香见你生气了么？”“你胡说什么？”我气的跳起来，又重重坐下：“连你也来欺负我么？”忍不住抽泣起来，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哭。
他有些慌张，想挨着我坐下，却只是站着：“我，李渊与我一同公干，他今天也请了我，刚才，你大哥让我照顾你的。”他有些结结巴巴的。我忘了李渊现在是文帝的贴身侍卫，而罗大哥又是禁卫军统领，说起来，他还是他的上司呢，请他来也是自然的了。
默默无语，我们都没有说话，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悦耳动听，听得有人合着节拍跳着欢快的舞蹈。
“罗大哥，我托你找我外公外婆，你可有消息么？”“若儿”罗仁顿了顿，又不说话了。“你做什么？我知道你是忙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抱歉了，以后不打扰你了。”起身欲走，手腕却被罗仁扣住。“你做什么？”“妹妹，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了。”
我重新跌坐在廊檐下，脑子有些嗡嗡的，不在了不在了，这，这，怎么可能呢？“若儿，你外公外婆在你娘亲去世后不久也都过世了。他们本是你亲生外祖父母的家臣，拼了性命救下你娘，你娘走了后，他们没有念想，也都郁郁而终了。”
我再次流下了眼泪，罗仁终于坐在了我身边，扶着他的肩，忍不住低声抽泣，唉，他们也是我在这个时空的亲人啊，如果我是真正的独孤婉若，不知道该如何伤心呀。
“我会继续帮你打听香雪和秋燕，她们都不在京城了，不过她们应该还活着。”罗仁轻声安慰。“谢谢你，罗大哥。”我抬了脸，泪眼婆娑的。“若儿，不怕”罗仁举袖为我拭泪。夜幕沉沉的，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如此温柔的声音竟让我有些沉醉。我一惊，忙起身道：“罗大哥，我该回去了。”说着转身往火堆方向走去。只听得罗仁远远跟来的脚步声，一颗咚咚乱跳的心方渐渐平静下来。
到了火堆旁，见几个舞姬正跳着美妙的舞蹈。捡了个靠后的空位坐下，见如烟如雾焦急道：“小姐那去了，叫奴婢们好找。”“你们怕什么，大哥早有安排呢。”如烟望了一眼身后，方不言语了。
一曲既毕，只听得杨俊道：“大哥，这些舞不算什么，若儿妹妹跳的霓裳羽衣舞那才是天下一绝呢，今儿你们想不想开开眼界？”“想”听得众人齐声起哄。
“是啊，若儿妹妹好久都没有舞过了，那还是前年母后寿辰的时候舞过一曲呢。”太子杨勇回忆道。“是啊，若儿妹妹的舞姿，犹如凤凰展翅，白鸟来朝，那可是冠绝天下的。”李渊也开始附和。
不行，再这么下去，今晚怕是要出丑才行了。忙起身道：“今日是唐国公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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