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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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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惠太后抚育庆顺帝姬多年,将自己昔年册封为皇后之时,先皇明宗钦赐的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雕刻东珠挂饰寻了出来,细细端倪了片刻,方才对着身边的洪尚仪沉声道:“去将庆顺唤来,哀家有话嘱咐她。”
洪尚仪奉旨而去,一盏茶的功夫,庆顺帝姬便到了,因着庆顺帝姬所居秋菊堂就在长乐宫不远处,所以帝姬来的甚快。
帝姬进了正殿,眼见昭惠太后神色沉重如欲雨的天气,不由得心下更多了几分哀伤,走进了数步,终究忍不住泣道:“母后,庆顺来了。”
昭惠太后的眸中也含了些许的泪意,最终却只能笑了笑,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嘶哑低沉:“再过三****便要和亲到那塞外苦寒之地,或许这次是你最后一次来母后这里了吧,庆顺你可觉得母后无用么。”
庆顺帝姬泪意更深,低声道:“庆顺奉旨和亲乃是皇兄下旨,委实怨不得旁人。母后乃是六宫至尊的母后皇太后,又是庆顺及皇兄的嫡母,何来无用一说。”
昭惠太后冷冷道:“不错,哀家的确是母后皇太后,可哀家还要受仁惠太后那个贱妇的气,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庇佑,让旁人硬生生断了咱们母女之情。”
庆顺帝姬犹豫片刻,仍旧道:“羌族历来与本朝交好,自从世祖皇帝之时,便已开始互通有无,且如今羌族可在边疆遏制赫连族余孽死灰复燃。庆顺远嫁,于两方都是大有裨益之事,还望母后万万不要迁怒于旁人。”
昭惠太后看了庆顺帝姬一眼,转了转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徐徐道:“难为你竟有这个心胸,只是,你便能舍弃多年来母后与你相濡以沫的亲情,以及这重重宫闱的荣华富贵么,庆顺,母后委实是舍不得你远嫁塞外,母后命苦,不得你父皇的宠爱,一生无出,你虽非我亲生,但在我膝下抚育多年,我待你早已视如己出,如今,你若是去了那塞外之地,要回来便难了,母后怎能不忧心呢?”
庆顺帝姬默默片刻,沉声道:“儿臣自然是舍不得这些的,但却也没有办法,还望母后成全。”
昭惠太后命人将那件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雕刻东珠项圈拿了出来,对着庆顺帝姬道:“这项圈原是母后册封为皇后那年,你父皇赏赐的,如今你就要和亲了,母后便将这个赐予你吧。”
庆顺帝姬被惊得后退几步,不免生了几分怯意,低低道:“母后不可,此乃是父皇所赐,乃是母后册为皇后的凭证,也是父皇对母后的一片心意,母后切不可将此等贵重之物赐予了庆顺,还望母后自己好生留存,以排解对父皇的哀思吧。”
昭惠太后唇角扬起讥笑:“一片心意,你父皇何时对母后有过什么心意,他当年册封母后为皇后,也不过为了顺承明圣太后之意,你父皇一向与母后不同心同德,他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纯献皇贵妃那个狐媚子,他心里何曾真心对待过母后。”
庆顺帝姬都觉得烧了起来,讪讪地垂着手立着,不敢说话。
昭惠太后回复了些许平静,缓声道:“此物贵重无比,哀家赐予你,也是免得让那些番邦胡虏之徒小瞧了你,至于你父皇,母后与他不过只是情面上的夫妻,这东西留在母后身边,母后只觉得讽刺。”
庆顺帝姬小心翼翼接过那副项圈,柔声道:“儿臣谢过母后,好在安惠姐姐只是下嫁到了京中的一户人家,日后仍旧可以入宫陪伴母后左右。”
昭惠太后叹气道:“虽说安惠也是母后一手养大,可在母后心里,待你总比待安惠要亲近些。”
庆顺帝姬惊异道:“母后此话乃是何意,庆顺不解。”
昭惠太后颔首:“安惠乃是贞熹皇后所出,你父皇待贞熹皇后的深情可不逊于他待纯献皇贵妃。安惠自幼便记得你父皇的宠爱,以前他每次来母后这里,都只是来看安惠罢了,连与母后话也说不上几句,对你,他更是如此,所以母后才格外疼惜你一些,母后与你,便像是明月照寒镜,照见彼此身上的清寒凄冷。母后不得你父皇的喜欢,你父皇待你也不过尔尔,便是这样,母后才更觉得与庆顺在这后宫里更像是相依为命。”
庆顺帝姬闻言,眼角又溢出了些许泪水,柔声道:“儿臣谢过母后多年照料之恩,且母后不必哀伤,父皇在情面上也是待母后极好的。”
昭惠太后凄婉一笑,道:“只是情面上的好有什么趣味,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真心相待,得到的只是顺承母命,情面上的恩情,这样的恩情,不要也罢。”
庆顺帝姬垂首默默不言,殿中檀香屡屡,幽香浮动,两个女子的身影在香烟袅袅中飘渺不定。
昭惠太后见庆顺帝姬无言,继续道:“哀家闻言,那羌族首领阿鲁多有三十余岁了,原配夫人死了,膝下还有两个儿子,此番娶你回去是做他的续弦。真真是委屈你了,你好歹乃是先皇亲生的帝姬,却落到了给人填房的地步。”
庆顺帝姬抬起头来,柔声道:“儿臣听皇兄皇嫂所说,阿鲁多还有两位妾室,给他生下了三个庶女。不过若是儿臣嫁过去,那些孩子都算做是儿臣的孩子。”
昭惠太后冷然道:“那是自然,庆顺你要好生记着,永远要记得自己是以皇族嫡亲女儿的身份嫁过去的,这样一来,他们才不敢轻慢了你。”
庆顺帝姬点头称是。昭惠太后让庆顺帝姬来到自己的身前,细细看了庆顺帝姬片刻,柔声道:“庆顺如今已经长大了,当年你还是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十五六年过去了,母后今天才发现庆顺已然长成了一位俊眼修眉的佳人了。”
庆顺帝姬感慨道:“时光荏苒,庆顺已然长大了,多谢母后抚育之恩。”
二人静默片刻,昭惠太后示意让庆顺帝姬先行退下,庆顺帝姬离开正殿之际,回头道:“若是日后得幸,庆顺定会设法回来探望母后的。”
昭惠太后闻言流泪挥手不语,庆顺帝姬在殿门拜别,正要起身离去之际,昭惠太后唤道:“孩子”庆顺帝姬心中一颤,立刻转过头去,昭惠太后凄然落泪:“好生珍重,母亲再也不能照料你了。”
那是一位母亲对即将出嫁的女儿最后的叮嘱。
庆顺帝姬忍着泪,朗声道:“是,女儿明白,也望母后好生保重,在后宫中颐养天年。”
昭惠太后含泪微笑,随即起身入了内殿。
庆顺帝姬出了长乐宫已然是夜间。带着黛淑缓步回宫,两人急急忙忙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黛淑才问道:“怎的帝姬去了这么久,太后娘娘说什么了。”
庆顺帝姬低声说:“只是嘱咐了一些事罢了,可能孤出嫁以后,再也不能见母后了。”
黛淑深知此话含意,也沉默不言,复随着庆顺帝姬前行。
夜色深沉且又昏暗,恰如昭惠太后那早已残破枯槁的心,以及一片静默幽暗如深渊的前半生一般。偶尔夜风拂过,也似最无奈的一声叹息,幽幽化作深宫里一抹凄微的苍凉。
昭惠太后进了内殿,洪尚仪对其点上了一支水烟,昭惠太后吞吐几口,方才凄婉道:“真是可惜了庆顺。”
洪尚仪微微颔首,忽然道:“望太后恕奴婢多嘴,奴婢听闻庆顺帝姬和亲乃是仁惠太后及朝中党羽一力促成,好似后宫嫔妃中敬贵妃与玉贵嫔也出了不小的力气。”
昭惠太后的眼中顿时含了些许戾气,冷然道:“这些哀家都知道,仁惠太后是故意借此事来打击哀家。不然怎的繁懿册为皇后不过数月,她便让她的侄女宋茯若进了宫。还一下子就封了从三品的昭容。这个贱妇原先儿子在外做肃成候倒也安分,如今看来,哀家倒是看走了眼。”
洪尚仪低眉顺目道:“敬贵妃与宋昭仪都算的是仁惠太后的心腹,似乎张氏被打入冷宫前,也和宋昭仪走的近,而且,张氏还是仁惠太后特意推荐给皇上的,就连张氏封为常在,也是仁惠太后求的恩典。”
昭惠太后的脸色被耳畔郁蓝的嵌东珠点翠金耳坠掩映得有些肃然发青:“好在哀家以打发了张氏,如今皇上专宠于苏容华,她和宜贵人两姐妹,都是哀家身边的人。如此一来,哀家都是暂且不必担心。”
洪尚仪低声道:“如今庆顺帝姬远嫁,协理六宫的事务多半落在是敬贵妃和宋昭仪的手上,这对太后不利啊!”
昭惠太后沉沉道:“皇后自生产后,身子体虚,六宫事务繁琐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应付过来的,由着敬贵妃或是宋昭仪协理六宫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洪尚仪惋惜道:“只是可惜了,太后苦心经营,大权终究也被仁惠太后那边分去了一些。”
昭惠太后冷笑道:“分去了一些又如何,她们能拿的长远么?无论如何后宫之主都还是哀家,至于仁惠太后,哀家定然会让她明白,这六宫真正的主人是谁。”
洪尚仪微笑不言,默默退下去做事了,昭惠太后看着殿中的檀香所燃起的层层白雾,使得殿中缥缈朦胧。她的神色在这样模糊的意境中,显得越发凶戾起来。
………………………………
第27章
宣和四年十月初六,庆顺帝姬下架羌族首领阿鲁多。询亲自带着两宫太后并六宫后妃在保和殿外为庆顺帝姬送行。
宫城内的正门神武门至外部的长街上,一干侍从迤逦洞开,銮仪卫和羽林护军并守城外,赤色巨龙般的朱壁宫墙下着着暗红衣袍的内侍并月白宫装的侍女垂手而立,安静得如泥胎木偶一般。
汉白玉台阶之下的红锦金毯漫漫延伸至地上,红毯尽头,便是阿鲁多首领,满脸喜色的等着庆顺帝姬。
皇后亲自为帝姬带上了紫金翟凤珠冠,又亲自为帝姬整一整环佩衣衫,叮嘱道:“帝姬在那边可要珍重自身,永远记得你是天家女子,帝姬和亲羌族首领可保了西北边境数十年的平安,对国家社稷帝姬算是有功之人,这点还望帝姬牢记。”
庆顺帝姬看着皇后端然生华的面容。微微一笑,道:“皇嫂嘱咐,庆顺知道,也要皇嫂代替庆顺在母后面前尽孝,那样即便庆顺远嫁他方也能心安了。”
皇后温然道:“这个自然,本宫不会让帝姬挂心的。”
庆顺帝姬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下了台阶,走到了阿鲁多首领的身边,他的神色欢喜,托起帝姬的手,手指上戴着硕大而明耀的金掐玉丹珠戒指。随即对着询深深一拜,道:“多谢皇上成全。”
庆顺帝姬的眼角已然漫出了泪水,昭惠太后不住掩面痛哭,皇后的眼角亦有些红了,随后,帝姬随着阿鲁多首领,上了马车。此时,礼花燃放。马车缓缓潜行,庆顺帝姬从窗外探出头来,对着台阶上的人挥手作别,随后,马车渐渐行远,终究离开了宫门外,朱漆大门慢慢关上,一切前尘往事都被锁在那层层红墙之内。庆顺帝姬叹息一声,方才离了窗边,安坐于马车上。
庆顺帝姬与阿鲁多首领出了宫门外,众人才渐渐散去,仁惠太后对着昭惠太后笑道:“帝姬和亲塞外,乃是国之幸事,妹妹教养出这样有气性的女儿,姐姐相信明宗皇帝地下有知,也会万般的感激妹妹的。”
昭惠太后冷笑一声,拨着小指上的金錾古云纹米珠图案寿护甲,慢条斯理道:“这个自然,妹妹还要好生感激姐姐举荐让庆顺和亲,妹妹日后定当会好生报答姐姐的。”
仁惠太后笑道:“妹妹言重了,自家人原是不必客气的。”
昭惠太后的神色阴沉不可捉摸,冷冷道:“姐姐放心,日后妹妹是定然不会对姐姐客气的。”
言毕,昭惠太后便带着一干随从回了长乐宫。
皇后看着茯若的肚子渐渐大了,笑道:“本宫瞧着宋昭仪的肚子又大了些,想必是有四五个月了吧。”
茯若温然一笑,道:“臣妾多谢娘娘关怀,算上今日,是有五个月了。”
玉贵嫔娇俏如露珠的声音脆生生越出道:“臣妾瞧着宋昭仪的肚子又圆又平,和先前顺安贵人怀着惠顺帝姬样子都是有些相像。”
茯若心里冷笑两声,知道这是玉贵嫔希望自己也似顺安贵人那般难产而殁,面上却浅笑道:“是么?似顺安贵人那般也好,有个似惠顺帝姬那样圆润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这样的福气可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宜贵人浅笑道:“多谢昭仪娘娘夸奖。”
询走到茯若的身边,看着茯若微微隆起的肚子,眼中到底多了几分情谊,看着茯若温和道:“现下已是入秋了,天气有些凉了,别久久站着了,回去好生歇息吧,朕晚上再去看你。”
茯若心下略过些许的感动,似乎先前那般恩爱的时光又复返了,手不由得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温然笑道:“是,臣妾知道。”
绫姝身着一身月白青葱色的云天水漾留仙裙,用细碎的米珠织成一朵朵曼妙水仙,在日光下莹透的软罗绡纱一丝一丝折出冰晶般的光色,愈发楚楚可怜。缓步上前,握住茯若的手,道:“昭仪娘娘,咱们先行回宫吧。”
茯若粲然一笑,便与绫姝回了宫中。
夜间,询果然如期而至,茯若只穿了一件家常的百褶如意月裙,随意坐在软榻上翻书,见到询来了,起身恭敬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玄凌轻笑一笑,道:“茯儿请起,朕许久不见茯儿,今日特来看看茯儿。”
茯若浅笑道:“臣妾多谢皇上。”
询看着茯若的肚子,轻声叹道:“茯儿终于有了朕的孩子了,你可知朕有多高兴。”
茯若欠身屈膝,谦卑道:“臣妾乃是后妃,为皇上开枝散叶乃是本分。”
询扶住我,眸中沉沉尽是柔迷光华,柔声道:“茯儿如今有了身孕,性子比先前更加柔和了些。”
茯若感到瑟瑟齿冷,心头瞬时如被冰雪覆住一般。又想起了几月前二人无端的嫌隙,以及伴随而来长达数月的苦闷,若不是因为腹中的孩子,他对自己可还会有些许情意,茯若思虑了片刻,最终仍旧澹然一笑,“人的性子总是会变的。”
和暖的风涌过,鲛绡帐内别有甜香绵绵透出。询看着茯若清雅出尘的面容笑道:“朕有许久未曾留宿永和宫了。”
茯若淡然道:“臣妾如今有孕,不能与皇上亲近,还是请皇上去别的妃子哪里就寝吧。”
询的语气听起来微微懊丧,“怎么难道茯儿不愿朕留下来陪你么?”
茯若柔声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腹中胎儿。”
询看着茯若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暧昧的意味,他慢慢靠近茯若,柔声道:“你肚子已有四个月,且朕问过替你诊脉的太医,说你一切安好,胎像平稳,料想也是无妨。”
如此一来,茯若也不好再回绝了。
询进入茯若身体的一瞬,因为茯若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些抵触,竟然有了一丝疼痛的触感,然而茯若却抑制不住地从喉头溢出一丝呜咽。询却愈加兴奋,茯若紧紧地咬住下唇,忍着把身上的痛楚转为询的兴奋与汗水。
茯若心中的隐痛如漫天杏花,粲然生华地一树仿佛是满腔鲜血凝成,茯若悲哀地暂闭双眸,化出一抹看似温柔缱绻的笑容。
询伏在茯若的身边缓缓喘息片刻,方才沉沉睡去。
因着方才的亲热,茯若觉得身心疲累,却未能入睡,躺在询的身边,静默不言,却未曾留意,窗外已下起了小雨。
细雨涟涟,在茯若心口泛起无数的涟漪。茯若看着询清俊的面容,他的手托着茯若的手,凝视片刻,终究也从眼角滴出一滴泪水,落在他的手心。他却未曾惊醒,只是将茯若的手握的更紧。
坤华宫内,敬贵妃身着银朱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坐在苏绣芍药花样式的玉面软榻上,细细翻看着彤史录,翻阅了片刻,眉尖的戾气骤然爆发,将那本彤史录扔在了地上,骂道:“姓宋的贱人,果真今晚又把皇上设法勾去了,怀着身孕还不安分,千方百计的狐媚皇上。”
内务府总管姜裴缓缓拾起那本彤史录,对着敬贵妃陪笑道:“贵妃娘娘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为这等小事不值得。”
敬贵妃“哼”了一声,冷然道:“自从苏容华那个宋氏原本早已没戏可唱,如今她偏偏又有了身孕,又把皇上给唬住了。”
姜裴脸上的笑容俗气之极,道:“有了身孕又能如何,贵妃娘娘儿女双全,难道还怕被宋昭仪给比下去了。”
敬贵妃眉尖一挑,冷冷道:“如今这宫里的狐媚子是越来越多了,先前有皇后与本宫争宠,处处压着本宫一头,如今又有那位宋昭仪怀着身孕,苏容华也被皇上专宠好些日子了。长此以往这宫里就没有本宫的容身之地了。”
姜裴脸上的笑意更深,低声道:“贵妃娘娘,听奴才一言。这些妃子凭她怎么得宠,可娘娘好歹是二皇子和静慧帝姬的生母,无论如何皇上对娘娘你的情意都是有的,娘娘还和她们争那些闲气做什么。”
敬贵妃脸上稍稍有了几分得意之色,道:“你说的倒也对,只是本宫的孩子都是庶出,且如今宫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了,本宫只怕自己的孩子日后不得皇上重视啊。”
姜裴道:“只要娘娘一日是贵妃,皇上就必定会重视您的孩子,好歹宫里头除了皇后,就是贵妃娘娘为尊了。”
敬贵妃浅笑道:“如今的这位皇后不过仰仗家室才勉强坐上了凤位,身居中宫却一无所出,本宫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烦闷。”
姜裴道:“贵妃娘娘烦那些做什么,皇上还年轻,皇长子和二皇子都还只是小孩子,日后东宫太子的位子给谁,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啊。若是二皇子有福气荣登大宝的话,那么贵妃娘娘也可纾解心中苦闷了。”
敬贵妃闻言后,笑意嫣然,道:“经你这么一说,本宫就觉得安心了。”
姜裴告退,敬贵妃身边的宫女香玉走进来,低声道:“奴婢觉得这位姜公公说话言过其实,似乎是在讨娘娘的欢心,娘娘可不能尽信啊。”
敬贵妃沉声道:“这个本宫自然明白,这些个阉人说话惯会唬人的,若是澄儿真能那么容易登上龙位,本宫也不必费心争宠了。”
香玉默然片刻,道:“好在皇上还是很喜欢贵妃娘娘的,隔三五日便会来探望娘娘,而且皇上总说二皇子的模样比皇长子长得更像他。”
敬贵妃嫣然道:“若是皇上能一直这么偏爱二皇子那便好了。”
香玉在敬贵妃耳边低声道:“奴婢听闻皇上极少去皇后哪里探望皇长子,指不定在皇上心里,皇长子还不如二皇子更得欢心呢?”
敬贵妃闻言欢喜了片刻便让香玉走了,独自入了寝殿去歇息了。
………………………………
第28章
这一日,茯若去向仁惠太后请安回来了后,正倚在软轿上往上林苑走。天气渐寒。在一旁的清儿和秀儿脸颊已是冻得通红,茯若心里不忍,便吩咐道:“在忍耐些吧,前面就有一个暖阁了。我们可去哪里暂时避一避寒冷。”
冬日冰雪琉璃世界的上林苑并不荒芜凋谢,除了树树红梅、腊梅、白梅点缀其间,手巧的宫人们用鲜艳的绸娟制作成花朵树叶的样子,粘在干枯的枝干上,一如春色未曾离开。
众人一听,不由得走的更快了些,随后到了暖阁。阁中三面有窗,一面是门,亦有顶可以遮蔽风雪。只见里间最有些陈旧了,显然是有有些年头了,但因着快入冬,时节寒冷,皇后特意命人将此处打扫了出来,以供经过此间的嫔妃避寒。
清儿为茯若拿了鹅羽软垫,防着她着了凉。茯若坐下一会儿。宜贵人便和蒋选侍也到了此处。行礼过后茯若笑盈盈的让她们坐下了。随后茯若便低头用长长的护甲盖拨着画珐琅开光花鸟手炉的小盖子,手炉里焚了一块松果,窄小的空间里,便有了清逸的香。
宜贵人笑道:“昭仪娘娘好有雅兴,松果鲜香,焚了过后便使得这里更显清幽了。”
茯若微微一笑,道:“不过乃是寻常的松果焚香罢了,也算不得什么。仅仅只因为这松果平常易得。香味倒也算是自然,或是焚燃那些名贵香料于这小小暖阁中,倒也是不必。”
宜贵人温然道:“原本便应是如此。”
茯若略略一扫一直在一旁静静无言的蒋选侍,只见她身着上身舒袖小袄,下面便是马面裙。比之茯若与宜贵人苏氏的装束,蒋氏打扮的极为简朴。就连发髻也是宫里头最为稀松平常的扁平髻。上头只有两支毫无金玉镶制的素银簪子。
茯若心下暗暗感慨,蒋选侍进宫已有数月,但一直不甚得宠,比之苏容华的盛宠,或许蒋选侍便如秋后落叶般不受重视。因此至今的位分仍旧只是从八品的选侍。她姿容娇媚可人,颇有些玉贵嫔的风骨。但她此时神色凄苦,一脸郁郁之色。
茯若关怀道:“蒋选侍比之初入宫时如今显得越发清瘦了。”
蒋选侍含悲亦含了笑,道:“多谢昭仪娘娘关怀,嫔妾一向有些体虚畏寒,可能入冬过后,更是如此,所以才看起来瘦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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