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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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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挥手示意他下去。对着殿中诸人,神色颇为哀戚,幽幽道:“敬贵妃纵然作恶多端,但好歹一齐伺候了皇上多年。如今她去了,本宫只怜惜澄儿与静慧年幼丧母。”
齐贵嫔劝道:“皇后娘娘也不必过于伤心,二皇子与静慧帝姬有您和宋昭仪照料,难道还不妥当么?”
众人也随着齐贵嫔一齐劝慰皇后。三言两语下来,皇后倒是又渐渐平复了神色。复又与众人说笑说笑了起来。
询知道了这件事,整个人倒是默默了良久,半晌才对底下传话的太监喃喃道:“且下去,朕已知道了。”随即陷入了落寞的失神。
身边的高柱善察皇帝心思,见询这般,便叫了几句皇上,这时询才悠悠回过神来,只是倦倦地问道:“月华她死了,朕原先很是宠爱她么?”
高柱一时间倒是被问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只道:“皇上待敬贵妃一直都是极好的,恕奴才多嘴,皇上对敬贵妃这些年的宠爱除了宋昭仪,婉贵嫔,张容华外无人能及啊。”
询俊逸清癯的面庞上,显出了无限的寂寥,他只出神道:“朕前些日子去见她的时候,只觉得骇然,朕记得昔年在宫外的时候,她的性子是那般的温和柔顺,怎的进宫这些年,便成了这副样子。”
高柱只细心问道:“敬贵妃身故后,追谥一事还需皇上做主,不知皇上如何决断。”
询沉着道:“她伺候了朕多年,且追谥她为“敬和贵妃”,你下去命礼部好生着手去办此事。”
高柱只低声一诺,便恭敬下去了,询一个人在殿中,看着窗外黄昏光景,独独暗自神伤。
过了数日,敬贵妃以贵妃礼下葬,仪式极是隆重,且谥文极尽溢美之词、哀悼之情:
朕惟化始宜家,协赞必资乎贤媛,道崇治内助宣,允籍夫令仪,惟懿行式昭生,着珩璜之度斯,荣名载锡,殁膺纶綍之光,尔贵妃韦氏,阀阅名宗,柔嘉惠质,宅哀恪慎,勤夙夜而无违,秉性谦冲谨言,动而有则,早持躬于礼法,四德偕臧,夙禀训于诗书,六宫咸誉,慨芳规之遽谢,宜褒美之有加,特以册宝谥曰敬和贵妃。哀悼于戏,遡婉顺于掖庭,且编垂灿,閟音徽于泉壤,金石流声,灵爽有知,祗承渥眷。
敬贵妃落葬那日,澄儿一直哭着,茯若为此倒是极为忧心,只一直牵着他的手,生怕他过于忧伤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静慧帝姬的神情却是出奇的淡然,虽说眼角眉梢里有一丝哀伤的韵味渐渐溢出,但她始终都没有哭。倒是令茯若颇为称奇。
待得回到凤仪宫中,皇后只将静慧帝姬唤到跟前,遣退了左右伺候的人,只温和道:“静慧你且告诉母后,为何方才你母亲的葬仪上,你显得如此淡然,母后不解。”
静慧帝姬只不以为然,冷冷道:“母后不必在意,静慧不过想着母亲虽去了,但父皇待她极尽哀荣,且又将她葬于懿仁皇后的侧陵。如此亦是足够,且静慧以为,母亲虽去了,静慧一人在这世上,更应好自为之,不必让母亲在九泉之下仍旧牵挂。”
皇后只悄然注目于静慧帝姬,浅笑道:“静慧有如此心胸,母后也算是欣慰,你且放心,你虽非本宫亲生,但本宫终究与你也是名义上的母女,本宫为尽力照拂,直到你长大。”
静慧帝姬的神色似乎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道:“儿臣多谢母后,母后乃是国母,自会尽心尽力照拂儿臣。大皇兄在母后膝下多年,母后待他甚为尽心,料想日后母后待静慧亦如是。”
皇后只抚了抚她的肩,温和笑道:“静慧在母后这里亦有些时日了,母后待你如何?”
静慧帝姬漠然一笑,道:“母后待静慧极好,吃穿用度都与与大皇兄无二。”
皇后温然一笑,神色和蔼,只道:“本宫心里静慧与我亲生无异,本宫福薄,膝下无出,如今有了你大皇兄与你,本宫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静慧帝姬只是对皇后福了一福,便告退了。随即,云修进来伺候,皇后原本的和睦温然的面色才冷冽起来,只森然道:“这丫头的性子倒是不似她母亲,喜怒不形于色。倒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啊。”
云修只道:“如今敬贵妃已死,皇后娘娘可算是除却了心腹大患,这静慧帝姬左不过才一七岁的丫头,且又养在皇后娘娘宫中,她便是要作怪,还不是都在皇后娘娘手心上。”
皇后只点点头,道:“是在本宫手上。”
云修只眼珠一转,便笑吟吟道:“这便是了,若是日后这静慧帝姬有别的心思,皇后娘娘待得她大了些,早早将她嫁出去便是了。也省的在跟前让娘娘心烦,且到底皇后乃是母后,皇子帝姬们的亲事都是由娘娘做主。若是娘娘要料理了静慧帝姬,还不是一件极容易的事。”
皇后只冷然一笑,道:“她如今还待得她十二三岁后,本宫便着手将她嫁出去。本宫现下且好生拘着她。别让她生了什么事便好。”
云修笑道:“如今六宫上下都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宋昭仪虽协理六宫但她也不能和娘娘比肩,且奴婢听说皇上现下也不甚宠她,只宠爱那张容华,宋昭仪如今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皇后闻了此言,只冷笑两声,道:“现下最要紧便是让皇上快些册封润儿为太子,且那庶子与宋昭仪还在一日,本宫便觉得如鲠在喉。”
云修见了皇后此言,只是柔声劝和道:“皇长子乃是嫡出,日后自然是决无异议的太子,难道这还能出差错么?皇后娘娘且安心等候便是。”
皇后只按着心口,蹙眉道:“润儿与那庶子年纪相仿,且润儿资质不如那庶子,本宫遣人去问过御书房的先生,那庶子是极聪明好学,如今都能背《贞观政要》了,而润儿现下才勉强将《论语》与《孟子》背下。这些事也传到了皇上哪里,叫本宫如何能不担心啊。”
云修复又道:“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心,再不济还有昭惠太后呢,册立储君乃是大事,皇上必定会跟昭惠太后商议,太后自然是会为娘娘说话的。”
皇后这才稍稍舒眉,缓缓道:“有昭惠太后在,本宫还能略略安心。只是那宋昭仪,如今没了敬贵妃,宫中便是她与本宫分庭抗礼了。本宫原先瞧着她安分温和,如今看来,倒真是小瞧了她。”
云修只道:“皇上如今待她也是万万不及从前了,皇后日后寻个机会除了她便是,也省的娘娘日夜烦心。”
皇后只不作声,示意让云修退下。她手里细细把玩着一对白玉如意,神色阴郁得可怖。
茯若自敬贵妃丧仪过后,怜惜澄儿丧母,因此待他倒比自己亲生的仁元帝姬更为尽心,每日的膳食均是自己亲自去永和宫的小厨房盯着奴才做好了才呈于二皇子享有,起初二皇子过于忧伤,心中郁郁,食欲不佳,便是再精致的膳食也是随意服了几口便罢了。茯若倒是颇为忧心,只命小厨房的人做些清淡的菜肴,又每日亲自陪着他用膳,二皇子这才好些。
待得有一日,茯若陪着二皇子用膳时,二皇子瞧着那一碗白米粥,竟哭了起来,茯若满关切问道:“澄儿,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啦?”
澄儿只抽抽噎噎道:“原先母亲在的时候也常常命小宫女给我煮这粥,我生病了,母亲便会将这粥来给我吃,说好歹吃些,才会有力气。”
茯若只抽出绢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温言劝道:“澄儿你要听话,你母亲现已不在了,你一定要听母妃的话,若是敬和贵妃看到你这样,她心里势必会难受极了的。”
澄儿只道:“母妃,我想母亲了。”
茯若只含泪将他搂在怀里,道:“若是澄儿觉得孤苦无依,便将本宫当做是母亲吧,你虽非本宫亲生,但本宫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在这宫中吃苦。”
二人只在这殿中相拥而泣甚久,自此,澄儿便极少这般哭泣了。茯若对此亦算是心安了。
随之,花飞叶落,宣和八年在敬贵妃死后,一直平安无事,待得宣和九年的元月宫里出了一件事,玉璃再次有了身孕。显然询是极为重视玉璃腹中的孩子。宫中连着数日歌舞宴饮不断,遍请王公贵族,举杯相贺。
而茯若或是高兴或是感叹。只偶尔在空明月色下神伤。
………………………………
第60章
宣和九年四月十六,明安长公主薨逝,年四十六。消息传至宫中时,茯若正在寿康宫给仁惠太后请安,仁惠太后闻了,只冷笑两声:“哀家本还以为这明安长公主是个有福气的,不曾想竟也是这般薄命,眼下,长乐宫那位是怕有的难受的。”
茯若闻了,只是叹道:“逝者已矣,明安长公主到底也算是皇上的姑母,太后也不必这般,若是被昭惠太后知道了,就不好了。”
仁惠太后冷然一笑,道:“你到底还年轻,竟是不知道哀家先前德宗殁了,太子妃郭氏殉情自尽,哀家可受尽了那文穆皇后并明安长公主母女的欺侮。”仁惠太后眼中渐渐含了泪,只恨恨道:“便是她们,将哀家赶出了皇宫,那时候皇帝才刚刚出生一个月。”哀家出身望着殿中的一樽白玉盘上盛着的一串剥好了的葡萄,颗颗皆是晶莹剔透。只是喃喃道:“那时候哀家的日子可真是难熬极了。很许多次哀家都想着也似郭氏那般,随了德宗皇帝去了便是,后来转念又想到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便就这样活了下来,到了如今,也算是熬到头了。”
茯若温言笑道:“是啊,太后如今也算是否极泰来了。皇上于朝政勤勉,后宫里皇后又将宫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太后终究是可以高忱无忧了。”
仁惠太后只是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是碎冰上泛起的亮儿,直叫人发寒,道:“此刻哀家怎能高忱无忧,且不说后宫里掌权的乃是皇后与昭惠太后。便是前朝,那些官员也多是与昭惠太后家门一党。咱们宋氏一门,如今势单力薄。只怕长此以往,咱们宋氏就此落寞了也是有的。”
茯若只是面色黯然,淡淡道:“到底是臣妾无能,不能为太后分忧。”
仁惠太后凝视茯若片刻,长长地嘘了口气,道:“皇帝至今迟迟未立太子,现在澄儿养在你身边,哀家倒是有些盼着皇帝多注意些澄儿。”
茯若不知仁惠太后何意,只是陪笑道:“皇长子乃是嫡子,又是懿仁皇后所出,身份尊贵,且我朝嫡庶有别,若是日后当真册立太子,臣妾觉得,皇上倒是会立皇长子。至于澄儿,臣妾只盼着他日后去做个群王便是。”
仁惠太后截然打断,只冷冷道:“若是真由润儿继位,薛氏既是继母又是养母,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到时候又将哀家与你置于何地呢?”
茯若只吃惊道:“便是由澄儿继位,臣妾只是他的养母,是不能被尊为太后的,到时候皇后仍旧是独一无二的太后。”
仁惠太后眼帘微垂,道:“若是澄儿继位,你好歹也是太妃,薛氏纵然是太后,难道澄儿心里待你不比得待她亲近些?”
茯若只是恳切道:“臣妾知道太后苦心,只是如今皇长子与澄儿都还年幼,此事还尚且言之过早。”
仁惠太后只冷冷道:“他们眼下是还年幼,只是再过几年,此事便不得不提了。”太后只看一眼茯若,冷冷道:“哀家相信茯若一定也是有福气当上太后的。”
茯若的面色瞬间白了,只是淡淡道:“臣妾膝下只有一位仁元帝姬,如今皇上待臣妾也只是面上还过得去,还早就不如从前了,能否诞下皇子尚且未可知。臣妾又怎会有太后之福呢?”
殿中檀香幽幽,重重烟雾袅娜,如梦似幻,又絮絮飘散,弥漫于华殿之中。
仁惠太后的声音沉沉的,“天数之事,又岂是哀家与你可以尽知的,哀家只记得,才被出宫不久,曾碰到过一位相士,那相士说哀家日后会再入皇宫。哀家起先也还不信,直到过了十余年,明宗皇帝无嗣,立了询儿为太子,哀家那时候才直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安排。”仁惠太后复又道:“哀家原先便说过,你同懿仁皇后的命格八字一样,难道你便没有入主中宫的福气?若是真有那日,不论哪位皇子继位,你都是皇太后了。”
茯若只是淡然一笑,道:“若是臣妾真有那日,也算是不付得太后所托。”
仁惠太后此刻方才笑意温和,道:“那是自然,只如今有一件事你要谨记,待到日后着手为皇子选妃之际,澄儿的王妃一定要是出身宋氏的。”
茯若出了寿康宫时,只觉脚下飘飘忽忽的,甚是无力,待得到了永和宫,一颗心方才沉了下去。
入了内殿,却是见到宜贵嫔。只见她一身深竹月色缂丝并蒂莲纹锦衫,披着一斗珠莎青绉绸皮袄,便如寒潭鹤影一般孤高,她见了茯若,只是盈然行礼。
茯若却也只是笑道:“久不见宜贵嫔了,本宫还未恭贺你晋封之喜。”
宜贵嫔垂首笑道:“昭仪娘娘言重了,臣妾晋为贵嫔也不过是皇上皇后的恩典,体恤臣妾照顾惠顺帝姬的份上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倒也不劳烦昭仪娘娘来恭贺。”
茯若只笑道:“你来本宫这里,可是有事要来找本宫?”
宜贵嫔温言道:“臣妾左不过念着久不来昭仪这里了,而偏生臣妾宫中的德穆贵嫔又出了那样的事,臣妾身为一宫主位,心里头也不好受,一时间手忙脚乱的,直到今日才得了空,倒是昭仪娘娘叫臣妾好等啊。”
茯若只静静道:“只是因着今日明安长公主薨逝,仁惠太后感慨故人,所以便与本宫多说了一阵儿,因此便耽搁了。”
二人进了内殿,宜贵嫔只笑道:“今日倒是皇上到臣妾宫中用午膳的时候,与臣妾说起一事来,皇上念着张容华的身孕,想着晋一晋她的位分,要好叫她安心养胎,臣妾自然是不好说什么的,只是随意便回了皇上了。倒是这张容华的身孕也有三月了。只是不知是位皇子还是位帝姬。”
茯若闻了许多,便知了宜贵嫔的来意,心中冷笑,只冷然道:“若是宜贵嫔当真关切,且去永安宫便是,何必来问本宫呢?”
宜贵嫔陪笑道:“臣妾倒是不关切此事,张容华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与臣妾原也无甚干系,只是臣妾今日听了皇上此言,料想皇上必定重试此胎,所以也不禁好奇揣测了。”
茯若嘴角一勾,只冷冷看着宜贵嫔,笑道:“宜贵嫔如今已是正二品的贵嫔了,便是张氏当真晋封为位分,难道还能越过了你去。皇上素来便极疼爱惠顺帝姬,便是张容华当真有了皇子帝姬,难道姐姐还怕惠顺帝姬便不得皇上的欢心了么?”
宜贵嫔此刻只是恬静道:“原是臣妾多心了,多亏了昭仪娘娘一番教导,倒是省的臣妾去伤神了。”
茯若不禁淡然道:“皇上要宠谁又岂是咱们这些妃子可以左右,敬和贵妃便是嫉妒生事,才落得这般收场。本宫可不愿宜贵嫔也似的那般。”
宜贵嫔此刻却笑了,只道:“昭仪娘娘又跟臣妾说笑了,臣妾一向胆岂敢效仿敬和贵妃做出这许多祸事,臣妾可不敢连累家门。臣妾也只是盼着能安心做个贵嫔安然度日便是了。”
片刻,茯若才道:“你一向安分温和,皇上待你也是极好的。”
宜贵嫔浅浅一笑,道:“这是自然,皇上待臣妾一直都好,只是算不上十分得宠罢了。”
茯若只叹道:“有此福已是足够,何必在奢求旁的。”
随后目送宜贵嫔茕茕离开。茯若却也不禁叹息,宫中上至皇后,下至妃嫔,都是一样的痴心情长,却直注定一双人,一段心,终究不得圆满。便是自己如今也渐渐不得宠了,而今的玉璃若是正是皇上真正喜爱的。茯若细细想着,神色痴惘。毕竟掐指一算,自己也有将近十日未曾见到询了。
。。。
………………………………
第61章
玉璃的身孕已足了四月,询虽为竟其位分,但早已下了旨意,许她贵人的用度。皇后虽说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淡淡的。倒也如此的过了十数日。
却是这一日,玉璃只觉乏累,歇了午觉后,只觉泱泱的。便坐在软榻上,这在闭目养神,却闻得殿外的太监尖利的声音,道:“齐贵嫔娘娘到,周良人到。”
玉璃只忙睁开眼,对身边奴才道:“快去请她们进来。”再让喜儿去奉上些茶水瓜果。见到齐贵嫔进来,饶是在永安宫,因着齐贵嫔乃是正二品的位分,玉璃也只得起身行礼,齐贵嫔身边的周良人倒是一脸温婉可人的样子,只怯生生的对玉璃行礼。
行礼后,玉璃复坐下,只笑道:“齐贵嫔娘娘初次入宫到如今也有数年了,容貌还是这般标致,当真是令嫔妾生羡。”
齐贵嫔只是安坐在椅上,碧罗纱衣里隐约透出丰润洁白的肌肤,缕金线的月白暗花抹胸平添娇媚之色,她只是倨傲道:“本宫多谢张容华了,倒是话又说话回来,本宫也未曾被打入冷宫,只在这宫里得享富贵,自然是不会见老的。倒是张容华在冷宫待了几年,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罪。”
这话是有些挑衅的意味的,她身边的周良人想必是胆子极小的,闻了此言,只低头不语,玉璃见了,只是微微泛起一个冷笑,道:“嫔妾虽入了冷宫四年,不过好在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且嫔妾如今已有了端懿帝姬,且现下又有了身孕,还怕来日没有福气么?倒是齐贵嫔自选秀进宫以来,已有甚久,怎的如今膝下尚无子息,看来宫中传言所言非虚啊。”
齐贵嫔闻言后,脸色微微发青,显然就要作色,只低沉道:“什么传言,还望张容华说与本宫听听。”
张容华似笑非笑的看着齐贵嫔,只道:“嫔妾原想着不过是些闲话罢了,既然齐贵嫔要听,那么嫔妾索性就说了罢,嫔妾只听闻在嫔妾入了冷宫这些年里,似乎宫里皇上最宠爱的便是宋昭仪与婉贵嫔,二人可谓是宠冠后宫。”
齐贵嫔只道:“原是这话,皇上宠谁自然是咱们这些做妃妾的管不着的。但本宫纵然不得宠,但本宫到底是正二品的贵嫔,张容华只不过是个正四品的容华,凭你怎样得宠,难道还能越过了本宫的头上去。”
玉璃只不理会她,对着她身边的周良人笑道:“本宫早就听人说周良人温婉秀丽,今日见了果真是如此。”
周良人忙起身福了一礼,满面含笑道:“嫔妾多谢张容华谬赞。论起姿色艳丽,宫中有谁能及得张容华呢?”
齐贵嫔闻言后,只微微冷笑道:“周良人今日也真是会说话啊,对着一个才从冷宫里出来的人也这样奉承的,本宫平日见你在储秀宫里似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谁知倒是小看你了。”
周良人闻言,知道齐贵嫔性子又上来,见她是储秀宫的主位,不敢与她争辩,只怯生生道:“贵嫔娘娘别生气,嫔妾也会是实话实说而已。”
玉璃只冷眼旁观,眼见齐贵嫔被周良人这一句气的说不出话来,只笑道:“贵嫔娘娘今日有兴致来嫔妾宫里坐坐,怎的竟与自己宫里的人也过不去,倒是让人笑话了。”
大夏王朝后宫中正二品贵嫔的位分也能做一宫主位,而其余与之同住一宫的妃嫔,则要听从一宫主位的教导,凡事都要听主位的安排。
玉璃只细眼瞧着齐贵嫔与周良人,只怕周良人的父亲周松溪乃是礼部侍郎的官职,与仁惠太后的兄弟宋代溪交好,而齐贵嫔的父亲文守恒乃是户部尚书,与昭惠太后的兄长上官明乃是一党,因着这层关系,周良人碍于位分的关系,面上对齐贵嫔较为尊敬,但暗里只怕早已生了不少嫌隙。玉璃受过仁惠太后的恩惠,故帮着周良人多些。
玉璃只假意笑道:“周良人到底也是无理,齐贵嫔在宫里好歹是贵嫔的位子,你怎可对她不敬,便是皇上再宠爱你,你也要顾及着宫里的宫规。”
此话乃是帮着周良人来暗讽齐贵嫔不得宠,周良人闻言,只是底气稍稍足了,只对玉璃展眉一笑。
齐贵嫔脸上到底搁不住,含了一丝讥诮的冷笑,缓缓道:“本宫瞧着周良人这般模样倒像是在储秀宫委屈了你似的,你若是想来永安宫与张容华同住,本宫明日便去回了皇后,将你挪到这永安宫便是,也省得你做出这般谄媚的模样来丢人现眼。”
周良人闻言只泣道:“贵嫔娘娘冤枉嫔妾了,嫔妾住储秀宫住的好好的,还来永安宫作甚。”
齐贵嫔只冷冷道:“周良人方才巴结张容华的腔调倒是一板一眼的。本宫还以为你是瞧着永安宫皇上来的勤,想着来了永安宫沾点张容华的光,也能多见上皇上几面了。”
周良人哭的愈加伤心,鬓上的东菱玉缠丝曲簪也随着微微颤动,只道:“嫔妾沾张容华的光作甚,皇上每隔十余日也还是会来储秀宫一次的。对嫔妾也是足够了。”
这一席话倒是逗得玉璃身边的宫女都不住掩嘴笑了,齐贵嫔气极,只起身便走了。
玉璃也不叫人去追,只对殿中的周良人道:“好端端的周良人何故惹得齐贵嫔生气,好歹她是储秀宫的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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