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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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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若回首瞧着晨曦中悠远缥缈的凤仪宫,只是幽幽出神道:“不论如何,一定要让皇上废了她的后位。若是待得她有翻身的机会,你我二人恐怕皆死无藏身之地了。”
玉璃只是咬牙,透着无限恨意,道:“不,一定要叫她死,才解本宫心头的恨意。”
二人只是缓缓走着,茯若喟叹一声:“皇上早已厌弃了薛氏,如今这样一来废后必定是板上钉钉之事,薛氏一生最爱的便是她的后位,没了后位她便是活着也与行尸走肉无异。这其中又有什么差别呢?”
凤仪宫封宫之事不过半日便传遍了六宫,长乐宫里头,倒是洪尚仪先得知了此事,昭惠太后得知,也只是无奈叹息一声,再无他话。
洪尚仪只是急切道:“莫非太后娘娘不想个法子救皇后。”
昭惠太后只是蹙眉道:“不中用,到底是她不中用。身为皇后竟被嫔妃所困,哀家便是这次救她,难保不会有下次。且皇帝早已厌弃了她,如今一来,哀家再去请求皇帝也是无用。”
洪尚仪复道:“若是皇后被废,继位中宫的人选必定是那宋氏与张氏二人,她二人都是仁惠太后那边的人,不论谁做了皇后,必定会对太后不利啊。”
昭惠太后冷笑道:“做梦,凭她们二人也想着当皇后。”
洪尚仪微有不解,只是道:“那依着太后的意思是?”
昭惠太后沉吟道:“如今只能是按兵不动,待得皇帝处置了皇后,哀家再行出力,新皇后一定要是哀家身边的人才能妥帖。”
洪尚仪略略思索,笑道:“惠贵妃虽说乃是协理六宫的贵妃,但不是还有一位宜贵妃么?且太子妃又是她的侄女,若是由她继位,倒也妥帖。”
昭惠太后只笑着点点头,道:“难为你倒是和哀家想到一块儿了,宜贵妃素来安分,由她做了皇后,便是日后她成了皇太后,哀家在后宫里也能稍稍安些心。”
………………………………
第98章
询下旨让慎刑司严审皇后身边的奴才,务必要她们吐露近年来宫中嫔妃多有小产之缘由,且茯若只让秀儿去给慎刑司的典狱官添了些银子,只让他不惜一切手段,务必要从云翳云修等人口中套出些什么了,一时间慎刑司内皆是凤仪宫内宫女太监的哀嚎惨叫之声。皇后被禁足不得出,也不许旁人探视,便是太子妃亲临探望,也被拒之门外,皇后心里暗暗焦急,却也无法,凤仪宫内伺候的人悉数都被打发到慎刑司里了,只留了一两个才进宫的小宫女在身边伺候着。
因念着闵昭仪的身孕,询倒是时常来坤华宫陪伴她,这日赶巧,茯若与敏贵嫔倒也在一旁伴着,询看着闵昭仪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心中倒也欢喜,只是笑道:“朕瞧着昭仪的肚子倒尖尖的,说不定这胎会给朕生个皇子。”
闵昭仪闻了,只是淡淡一笑,有些腼腆道:“回皇上,臣妾细细问过太医,太医说臣妾的胎相更似是一位帝姬。”
闻了这话,询倒是有些默默了,倒是茯若先脆生生笑道:“皇子也好,帝姬也罢,不都一样么?依着臣妾看,若是宫里头的嫔妃都能像闵昭仪这般怀有身孕,皇上的子嗣自然便多了起来。也不必在乎是皇子还是帝姬了。”
询眉间有阴沉之色,只是沉吟道:“到底是皇后无德,婉顺贵妃昔年的身孕,还有前些日子张昭仪的身孕。皇后所造的孽也当真不少了。”
惠贵妃默然片刻,叹道:“如今凤仪宫内伺候的人都在慎刑司里被审,臣妾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如实招供。”
询只是缓缓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她们不招供,便仔细用刑便是,定会有那么几个熬不住的。”
茯若打量询一眼,平缓道:“眼下仁惠太后的身子也总不见好,臣妾倒是想着待得这事儿过去了,也该好生去寿康宫侍奉太后了,到底也算是尽了孝心。”
询的面容稍稍平和,只道:“朕也有许久未去寿康宫给母后问安了,倒是今日惠贵妃提醒了朕。”
茯若神色复杂,只是沉声道:“宫中一直多事,也难怪仁惠太后的身子总不见好,若是待得宫里头平静了下来,太后的身子也兴许会好些的。”
询缓一口气,沉声道:“待得收拾了翻云覆雨的人,这宫里头也自会平静的。”
询的神色只是犀利如锋,正欲言语,却闻得殿外一阵脚步声,高柱只急匆匆入了内殿,对着询行了礼后,便道:“回禀皇上,奴才问出来了。”
茯若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细细道:“那起子奴才可都招供了?”
高柱只应声道:“都招供了,云翳云修受尽了酷刑,念及着对皇后的忠心始终一言不发,而妙春受了几次鞭刑便招了,严尚仪入了慎刑司便自己咬舌自尽了。旁的人也都多多少少招了。”
询只是冷冷问道:“她们可都招供了陷害婉顺贵人与顺安贵人的事。”
高柱道:“除了这两件以外,还有些别的。”
询闻言大怒,只喝道:“还有别的,难道皇后作孽做的还不够么?”
高柱只跪下了,缓缓道:“皇上,据奴才所知,昔年德穆贵嫔溺亡一事乃是齐贵人所为,而德穆贵嫔的贴身宫女却是皇后下旨让手下人除掉的。”
询的脸色阴沉,只道:“好端端的,皇后和一个宫女过不去做什么?”
高柱复道:“皇后让人暗害仁元帝姬并嫁祸给敬和皇贵妃的事被德穆贵嫔发觉了,皇后生怕她们将此事传了出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只让人将她灭了口。”
询闻得此言,全然面无表情,只是道:“皇后与敬和皇贵妃交恶多年,她陷害敬和皇贵妃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让朕没料到她居然布下了这般多的算计。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高柱又道:“这些倒还是都没什么,而有一件事,才是最为关切的。”
询平静道:“且说下去便是。”
高柱犹豫半刻,才颤声道:“皇上,奴才审问妙春之时得知,懿仁皇后身故乃是皇后刻意而为之。”
询得知,只荷荷一笑,忽而骤然发作,大怒道:“放肆,这毒妇,当真是个毒妇。她到底要害了多少人才能甘心。”
高柱只是继续言语:“听妙春所言,乃是皇后在懿仁皇后生产过后,只让御膳房的人暗中在她的饮食中加了伤身的药材,且药里缓慢,因此懿仁皇后生产过后,便身子一直虚弱,而最终薨逝的。”
询此时已然渐渐复了平静,只是缓缓道:“罢了,你且先下去吧。朕过会儿亲自去凤仪宫问她。”
高柱便缓步退了下去,茯若只是略有些惊异,只是温和道:“皇上要去凤仪宫亲自审问皇后么?方才高公公不是都已悉数说了出去,皇上何必在烦劳一趟呢?”
询缓缓舒了一口气,只沉痛道:“朕要去凤仪宫,有些事朕想亲口问她,朕册立她为皇后已有十余年了,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朕有些事若是不问个明白,只怕往后也要懊悔。”
茯若还欲再言,询只是叹息道:“惠贵妃且先回宫去吧,待得这件事了了,朕再去看你。”
随后,询又好生叮嘱了闵昭仪几句,便离开了。
时近黄昏,而询到了凤仪宫却也是入夜,虽是夏日,但此刻凤仪宫内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瑟瑟寒意。却见皇后的发髻依旧是凌虚髻,她穿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髻上倒是她平日常用的赤金牡丹钿子。
询入了内殿,只坐在上座,皇后跪在殿中,询冷眼瞧她,只是双眸微阖,缓缓道:“想必皇后已然知道了朕的来意,皇后此刻便没有什么想说的?”
皇后只沉声道:“皇上既然都已知道了臣妾所犯之事,臣妾又何必再言呢。”
询的无奈从唇角漫出一丝半缕:“若不是慎刑司里头的严加拷问,朕也不会清楚原来朕册立的皇后竟是这般险恶心肠。”
皇后只是缓缓一笑,叹气道:“臣妾是皇后,皇上坐拥六宫粉黛,佳丽三千,皇上何曾知道弹压嫔妃,平衡后宫的事是多么难做。且不说先有敬和皇贵妃跋扈,再有惠贵妃夺宠,张昭仪专宠,臣妾所为都是为了保全自身。为了保全家门荣耀。臣妾又有何罪。”
询的眉头曲折成川,却见他怒道:“且不说你残害嫔妃,便是你谋害懿仁皇后之事,又要怎讲?”
皇后只冷冷道:“懿仁皇后家世平庸,臣妾如何能让一个寒门出身的女子一世凌驾于臣妾之上。臣妾不甘心。”
询只迫视着皇后,道:“你有何不甘心的,你一入宫便是正二品的贤贵嫔的位分,且便是小宛为皇后,你也是摄六宫事的贤贵妃。到底是你贪恋名位。”
皇后两眼明亮之极,隐隐有傲然不群之气,道:“若是臣妾不下手,凭着懿仁皇后那样的性子她能够守得住她的后位么?她能够让润儿顺利当上太子么?后宫里的嫔妃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若不是臣妾多年来殚精竭虑,润儿能有如今的太子之位么?”
询怒且哀道:“便是为了润儿的太子之位,你便在后宫兴风作浪,处处打压有孕的嫔妃,便是为了家门荣耀,你便在后宫害了那么多人。”
却见皇后沉声道:“臣妾自己的孩子没了,润儿便是臣妾唯一的依靠了,臣妾还记得淙儿殁了的时候,臣妾身边便只有润儿了,臣妾只知道与他在宫里相依为命,臣妾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他也只有臣妾一个母后。臣妾如何能让那些嫔妃所生的庶子与润儿争夺太子之位呢?”
询只是哀痛道:“你疯了?便是朕再是如何宠爱那些个嫔妃,朕又是何时说要立她们的儿子做太子。你疑神疑鬼,未尽皇后宽仁之实,只为一己私心,朕真是后悔,当初便不该听从昭惠太后之意,册立你为皇后。”
皇后轻轻嗤笑,道:“皇上昔年让臣妾入宫也是顺从昭惠太后之意,臣妾只敢问皇上,皇上何曾有真心喜欢过臣妾。”
询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彷徨且不发一言。皇后复又凄笑道:“臣妾进宫以来,要求不过是皇上真心相待,而皇上又何时真心对待过臣妾。便是册立臣妾为后也不过是应允昭惠太后之意,让臣妾抚养润儿,也不过是顾全礼法。皇上可曾知道臣妾是你的妻子。”
询只是无神道:“你不是朕的妻子,你也不是朕心爱之人,你只是朕的皇后罢了。朕可以有很多位皇后,但妻子只有一个,朕可以宠爱很多位嫔妃,但心爱的嫔妃只有一位。”
皇后此刻的神色却是无尽的空洞,仿佛她早已恣睢万分的身心,她只静静跪在那里,一言未发。似乎连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询缓步向外走去,只下了一道口谕:“皇后失礼,天命不佑,不可敬承宗庙,着废为庶人。安置于云林宫。非死不得出。往后的俸禄供应视贵妃礼。”
随后,询又下旨取走了皇后当年册贵嫔,贵妃的宝印,宝册,以及册立皇后的圣旨。收回了凤印。
宫中纷纷议论,中宫后位空闲,人心浮动。
而失却了后位的薛氏却似的被人渐渐淡忘了,因为后宫的多数人都揣测着询何时会册立一位新皇后。
………………………………
第99章
宣和十五年六月初七,皇后薛氏遭废。
将薛氏废为庶人以后,询一连数日都在乾元宫内歇息,亦不宠幸其他嫔妃,只是偶尔入后宫来探视有孕的闵昭仪。
茯若在永和宫知晓了皇后被废的消息,倒是秀莲在一旁为茯若捶腿,只是对着茯若宽慰道:“如今薛氏倒了,惠贵妃娘娘的好日子便来了,眼下这后宫便是以贵妃娘娘您为尊了。”
闻了此言,茯若只是淡淡一笑,便道:“薛氏虽然倒了,但放着后宫还有昭惠太后在,且说皇上何时册立新后,倘若这皇后的位子被旁的人夺去了,那本宫岂不是替旁人做了嫁衣。”
秀莲的神情平静至极,徐徐道:“眼下薛氏废位,六宫事务都在贵妃娘娘手上,且仁惠太后到底是圣母皇太后,皇上若是册立新后,太后自然会让皇上想到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与仁惠太后到底同出一门,若是贵妃娘娘做了皇后,那也是光耀了太后的门楣啊。”
茯若斜倚在椅上,长长叹气道:“话虽如此,但放着后宫里还有一位宜贵妃呢?且她的侄女还是太子妃。皇上许久不来后宫,本宫连皇上的面也见不上,且如今闵昭仪有孕,宫中倒是多传她怀了一位皇子,若是她生下皇子,凤仪宫的主子往后是谁更是难以明晰。”
秀莲沉吟片刻,道:“奴婢只想着若是贵妃娘娘做了皇后,咱们做奴婢的往后也能跟着好过些。”
茯若静了片刻,只唤了秀儿进来,只吩咐道:“且先出去准备着,本宫要去一趟寿康宫。”
秀儿只答应了出去候着,茯若只吩咐秀莲打发人去让延禧宫的敏贵嫔晚些时候来永和宫一趟,只说是茯若想与她说说话。秀莲只是一脸恭顺的答应了。随后茯若才出了门。
寿康宫离着永和宫不甚远,行了不到一刻,茯若便到了,茯若也不让旁人通报,直接便进去了。只见仁惠太后面容憔悴的靠着软塌,茯若行礼过后,仁惠太后才缓缓道:“你来了。哀家如今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茯若见着仁惠太后这般,心如刀绞,念及自她入宫诸事都是仁惠太后照料,且她如今又失了询的宠幸,而仁惠太后眼前之情状显然是命不久矣,而仁惠太后殁后,茯若到底心中彷徨,深宫险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想到此情此景,茯若只奔到仁惠太后身边呜咽出声。仁惠太后素来心肠刚硬,眼见茯若这般,不禁也颇有几分伤感,只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过了半刻,仁惠太后才沉吟道:“茯若,如今哀家这就是这几日了,哀家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是真心爱着皇帝。”
茯若闻言,红晕双颊,只轻声道:“臣妾乃是皇上的嫔妃,自然是真心深爱皇上的。”
仁惠太后只缓缓叹道:“这便是错处了,对皇帝的爱意只有五分便好,或是爱的太多,则如同水满而溢,自导祸端罢了,废后薛氏,敬和皇贵妃韦氏,一个个不都是这样的例子么?正因为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生怕你也和她们一样,给自己招来了不必要的祸事。”
茯若柔声道:“太后多虑了,臣妾虽说喜欢皇上,但皇上似乎并不十分喜爱臣妾。而臣妾眼下也将这些事都看开了些。”
仁惠太后又道:“你能看开最好。如今薛氏被废,后位空缺,哀家自会尽力保全你成为皇后,但哀家要你答允哀家一件事。”
茯若只是奇道:“何事?”
仁惠太后道:“你要答允哀家,不惜一切手段都要保全宋氏一门的荣耀,且你还要想法子让澄儿坐上太子的位子。”
茯若闻言大吃一惊,只是颤声道:“太后,太子之位如今已定,若是要澄儿坐上太子之位,岂不是要废了如今的太子。”
仁惠太后只是冷冷道:“当今太子乃是薛氏的养子,且太子妃也是昭惠太后那边的人,若是将来太子登基,你又如此自处呢?哀家耗尽一生心血才使得宋氏家门有了今日,决计不断断送在旁人的心中。”
茯若只是含泪应允了,仁惠太后见了,脸色的神色这才宽厚了些,只是道:“不是哀家逼迫你,如今哀家也活不了多时,且昭惠太后与哀家宿怨已深,她定然会对你和你叔父等人不利,如今你又没了皇帝的宠爱,你又如何与昭惠太后抗衡,如何保全家门呢?”
茯若这才明白了仁惠太后的深意,只是半晌不言。
仁惠太后又淡淡出神道:“眼下你在后宫里头,一定要防着昭惠太后和宜贵妃。如今凤仪宫空了出来,昭惠太后定是寻思着让宜贵妃成为继后,不然怎的皇帝废了薛氏的时候,她怎的一言不发,也不来说情。”
茯若还欲再言,仁惠太后只让她先回宫去了,只道:“哀家乏了,你且先走吧,这些日子万万要小心。”
仁惠太后的目光恍若一渊深潭,乌碧碧的,望得深了也不见底。茯若只得告退,出了内殿,茯若心中更是愁绪万千,只是无力道:“本宫原以为若是薛氏倒了,本宫在这宫里原能好过些,没曾想如今这日子倒是越发难过了。”
茯若行至数步,却见一披着莲青色如意云纹披风的的女子遥遥而立,待得细看,才发觉是玉璃,只是强颜笑道:“这个时候昭仪还来这里做什么?”
玉璃垂首道:“不过方才去永和宫找贵妃娘娘,听宫女们贵妃往寿康宫去了,这才到了此处候着,只想着有几日不见贵妃娘娘了,心中有些想念。”
茯若只是笑道:“且先随着本宫回永和宫去,咱们去了内殿再慢慢细说也成。”
玉璃眼眸一转,正声道:“那自然是极好的,眼下薛氏废位,惠贵妃独自一人打理着六宫事务,臣妾只是又不能为娘娘解忧。只好叫娘娘辛劳了。”
茯若只是幽幽道:“六宫诸事何时只本宫一人打理,皇后虽废,但太子妃如今却是一心要与本宫争权,每日都打发她身边的人来永和宫问话,前日来将后宫的账簿只让人抄录一份给她,以便她细细审阅,本宫寻思着,她只怕还惦记着让皇上发话,后宫事务只她一人裁夺即可,不必让本宫置喙了。”
玉璃宛然一笑,道:“这太子妃轻狂,而太子妃的姑母才是咱们断断不能大意的。”
茯若只是恍惚地笑着,一双眼藏着幽幽沉沉的心事起伏,茫然不知望向何处。须臾,才缓缓道:“宜贵妃苏氏,原先薛氏还是皇后的,她对薛氏不满,自然是和咱们一心的,而今皇后的位子空了出来,昭惠太后又一心想着让她做新皇后,她自然是容不得咱们的,且她的侄女又是太子妃,本宫寻思这几日太子妃事事与本宫相左,只怕也是为了宜贵妃铺路吧。”
玉璃的眉目间清净内敛,但语调却冷得如万丈寒冰,却见她道:“那又如何,她越是在意后位,咱们越不能让她得逞,宜贵妃若是做了皇后,难保不是第二个薛氏。前些年为着我伯父复官封爵一事,她的父兄皆受了训斥,若她入主中宫,定会对臣妾发难。”
簌簌风露拂面,茯若只觉淡淡的倦意。
乾元宫的内殿静的出奇,询长身只立,细细凝神不语。半晌才对着身边的高柱道:“如今薛氏废了,两宫太后都让朕快些册里一位新皇后,只说是朕还在盛年,不能没有皇后。且我朝历代皇帝只有文宗在恭圣皇后殁了过后,再未册立过皇后,但当时文宗已然是六十八岁之人了,而朕如今才三十六岁,看来是不得不快些册里一位新后了。”
高柱只恭谨道:“两宫太后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才与皇上提及此事的,早些册立新后,也好有人早些安定后宫啊。”
询颔首:“后宫嫔妃极多,如今后位空闲,只怕她们都想着自己能坐上那位子。一时间人心浮动也是有的。”
高柱道:“请皇上恕老奴多嘴,不知皇上心中可有适当的人选可堪继位中宫。”
询倒是和缓一笑,道:“你已伺候了朕二十余年,朕的心思你最是清楚,又何必来问朕呢?”
高柱皱眉细想了片刻,扬眉道:“皇上心中所想的是张昭仪,老奴只怕两宫太后那边不乐意。”
询闻言轻晒,仰首望着阁顶繁复的迷金叠彩,却见那细腻的金粉填在艳色的朱漆,极是迷离,道:“朕昔年册立薛氏为皇后便是依照了昭惠太后的意思,朕好歹是天子,难道连册立皇后的事都不能自己拿主意。”
高柱一时语塞,只是叹气道:“老奴只是伺候皇上的人,这些原是皇上的私事,老奴不配多嘴,但皇后乃是国母,册立皇后乃是国事,若是册立的皇后失了两宫皇太后之意,那便不好了。”
询眸中微寒,缓缓道:“昭惠太后想着宜贵妃入主中宫,而仁惠太后自然是要让惠贵妃成为皇后的,不论册封谁做皇后,都势必会让另一宫的失意。”
高柱细细想了半日,道:“宜贵妃乃是太子妃的姑母,且罗州苏氏又是百年世家大族,便是太宗的仁圣皇后便是出自她家。且眼下宜贵妃在宫中资历最久,昭惠太后之意倒也不无道理,而惠贵妃摄六宫事,又是仁惠太后的亲眷,与皇上也是姑表亲戚,若是册立惠贵妃为后,倒是亲上加亲的美事。”
询的眼底闪着幽暗的光芒,旋即自己亦摇头,只释然道:“难为你将这些倒是看得通透,只将两宫皇太后心里的意思都给说出了,只是朕寻思着,若是册立宜贵妃为后,那势必会让助长苏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若是到时候太子登基,朝中外戚势力过大,只怕不利于朝政,且我朝历来便有外戚擅权之故,从着宣顺皇后孙氏垂帘听政伊始,历朝都有太后干政之事,朕登位之初昭惠太后亦时常置喙朝政。朕只是盼望后世子孙不必再受其扰。而惠贵妃虽说朕与她乃是姑表兄妹,但她乃是澄儿的养母,若是惠贵妃做了皇后,澄儿便与嫡皇子无异,朕只担心会冲击润儿的太子之位,兄弟阋墙乃是朕最不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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