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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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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的神色间顿时多了几分凛冽,冷声道:“当初让你入宫也无非都是母后的意思,朕当时想着母后家中势力单薄,母后为了家门荣耀,才让你充入后宫。”
茯若的神色却是沉痛了许久,只是叹道:“原来臣妾到底也不过只是仁惠太后为了光耀门楣的一枚棋子,如今看来,臣妾入宫后所拥有的一切,都无非是皇上的怜恤罢了。”
询只是沉声道:“朕还想起原先曾有欧阳氏向宋氏提亲,却是欧阳氏的三公子意欲娶你为妻。不曾想母后和宋代溪却是早早为你安排好了后路,只是让你入宫了。”
茯若的心思骤然疼了起来,仿佛伤口再度被揭开,并撒上了一大把盐。疼的让她无法逃离。那欧阳泰原不过是她随着叔母前去寺庙拜佛时偶然见面的,叔母的娘家沈氏原与欧阳氏有亲。两家只是说笑了起来。茯若当时亦不过才十四岁,只是不经意瞧见欧阳泰一眼,委实是个俊逸少年,只见他眉目清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他亦是瞧着茯若。茯若当时年幼,桃花脸一红,便速速躲到仆妇身后去了。今番听得询再度提起,原来才想起他原是向她求过亲的,倘若是当时叔父应允了他,兴许茯若的一生便会大有不同了。
茯若徐徐道:“臣妾也只是听着皇上说起,才明白此事。臣妾的叔母沈氏素来与欧阳氏有亲,若是他家来求亲,也算不得什么。左不过只是门当户对罢了。”
询闻了,却是轻诮笑道:“朕听闻那欧阳泰可算是钟情你许久。当时只向宋氏求亲了数次。随后,只是因着昭惠太后下旨赐婚,他才娶了上官氏的女子为妻。如此算来,皇后所期盼的人生,却是全然被母后葬送了。”
茯若再是好性,终究抵不过询这样的讥讽,她首次对着询恨声道:“臣妾所盼望的人生不是毁在仁惠太后手上,而是被皇上一手毁了,臣妾入宫多年来,这样寂寥黯淡的岁月都是皇上给予臣妾的,皇上从未爱过臣妾,今日还要为了这件陈年旧事来羞辱臣妾。”
询闻了勃然大怒,只是怒道:“放肆,朕不过是将实情说与皇后罢了,便是皇后此刻再是后悔亦是不成了。便是朕废了你的后位,等待你的亦不过是在冷宫了此残生罢了。你难道还能奢求旁的事?”
茯若不禁凄然冷笑:“臣妾怎敢奢求旁的事,便是那欧阳泰求亲之事,臣妾全然为何他只见了臣妾一面,便会向臣妾的家门提亲。”
询望着茯若的目光,变得有些许的柔和,他只缓缓道:“秀若芝兰,淡雅脱俗。气度清华芳菲,秀丽绝俗。皇后的姿容堪比国色。也无怪乎他会对皇后动心。”
茯若闻了,释然一笑,道:“罢了罢了,饶是以往的容色再是如何清丽绝俗,如今臣妾也不过三十余岁的妇人了。”
询只是细细盯着茯若的脸,不以为意道:“皇后的容色比之从前倒是并未有多大变化。仍旧还是那般。”
茯若痴痴一笑,只是摆了摆手,无奈道:“还望皇上恕罪,臣妾今日有些乏了。怕是不能再与皇上说话了。还请皇上往别处去吧。”
询如今对着茯若却是尊重了许多,见茯若这般言语,只是温和笑道:“既是皇后不适,那朕便先往别处去。明日朕再来看你,只是皇后好歹明白,朕是铁了心要接皇后回宫的,若是皇后迟迟不愿回宫,朕便在此处一直陪伴皇后。直到皇后愿意随朕回宫为止,也算的朕对皇后昔年种种不好的补偿。”
询走后,茯只独自一人留在内殿,只是对镜无奈一笑,原来自己的一生原不过便是这样。家族荣耀这四字生生锁住了她的安稳人生。
遥想当年的光景,她从寺庙回了宋府过后,只一人在后花园观赏着池中游鱼,清儿稍无声息的走过,只是笑道:“小姐还在发愣,莫不是惦记着哪位欧阳公子了?”
茯若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笑着打了清儿两下,嗔怪道:“这话原也是可以浑说的,若是传将出去,可还了得。旁人却是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了。”
清儿却是笑道:“奴婢瞧着那欧阳公子八成也是喜欢小姐的,奴婢听着跟在后头的人说,咱们的轿子都走远了,那欧阳公子都还痴痴望着咱们。可不是喜欢小姐么?”
茯若神色淡淡道:“你这小蹄子,惯会胡说的,你怎生不说是那欧阳公子看上了你,只是八成在寻思让人拿了银子将你赎了出去。只娶你做娘子呢?”
清儿倒也不害臊,只是笑道:“那欧阳公子生的那般俊朗,若是小姐当真嫁给了他,奴婢便做个他身边的姨娘也是好的。”
二人又是一阵笑声。茯若渐渐思索,倘若他当今得了叔父的应允,将自己娶过门去。自己的人生亦或许不必再这般的辛苦恣睢,辗转压抑。
若是嫁给了他,兴许早已是儿女成群,这样的初春时节,只在家里绣线抚琴,亦或是观阅诗文。只随他说笑几句。亦或是拌几句嘴。
但这样畅快的日子,她竟是从来都没有过。询待她从来都不算的甚好。尤其是玉璃出了冷宫过后,她的时光亦是越发的寂寞。
心尖只如针刺一般疼痛,这样的痛楚,还仿佛是以前,茯若在隆冬时节,独自一人往上林苑观雪,回宫之时在长街上偶然撞见玉璃挽着询的手臂,在冬雪中二人恩爱离去。茯若生生记得那一刻的感受,便如同寒冰刺心一般,玉璃是询的毕生最爱,而茯若自己,于他而言到底不过是个寻常妃嫔,只是一位顺承母命而册封的嫔妃罢了。
心里翻腾着积攒了许久的委屈,深夜寂静,永和宫的夜晚太过于安静,仿佛连风吹叶声也可以听见。远处的宫殿外的欢笑声亦会传来。这兴许是乾元宫内传来的。
她原是爱着询的,而询却是爱着玉璃的,在玉璃与询恩爱相守的那些时光里,她只幽居在永和宫内,思念着哪一张俊朗的面孔,冷眼瞧着月色寂寥,渐渐地,晨曦初露。
茯若最是孤寂的一段时日里,却映照着玉璃的三千宠爱。她饶是协理六宫的惠贵妃,也不过只是夕阳黄昏下的衰草枯杨罢了。
那一日独立于茫茫皓雪之中,茯若生生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映衬了玉璃与询的琴瑟和谐,劳燕双飞。而自己终究只是潇潇落花,孤影寒燕罢了。
每每见到玉璃承欢过后的幸福笑颜,都越发突显了茯若的惨淡与空虚。
而这样的恩爱相守,茯若原是可以拥有的,只是被旁人生生折断了。
心里的爱早已被蚕食殆尽,余下了只有骇人的恨意。繁华转身后的空虚与落寞。亦不过如此。
被践踏如斯的心可以这般的坚定与生冷,忽然间,茯若明白了昭惠太后,亦明白了自己。
思索了一夜,待得第二日天光放亮之时。茯若丝毫未有睡意,过了半刻,询到了。只是对着茯若温和问道:“皇后可回转了心意?”
茯若见了。只是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只是对着询和颜道:“皇上,臣妾已然想明白了。臣妾愿意跟随皇上回宫。”
………………………………
第139章
这一日的日头极好,天空亦是蓝澄澄的。
内务府的太监与宫女早已奉了询的旨意将皇后朝服带来,连同着昔年茯若被收回的凤冠,并着宝册宝印。都一并带到了西京行宫。询只身立于茯若身旁,静静看着宫女们为茯若梳妆打扮,茯若静坐于黄铜镜前,神色温婉,仿佛这三年期间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询瞧着茯若沉静的神情,只是笑道:“朕觉得皇后到底还是如今这般的装束更合适些,原先在行宫的服饰太过于清简了。”
茯若神色微有一瞬的滞缓,随即便浅笑道:“许是皇上在后宫看惯了服饰华美的女子,故才会觉得臣妾在行宫里的服饰过于清简了。”
询只是温和笑道:“这三年后宫里头很乱,玉璃好生整治了一番,但也不见什么成效,皇后回宫以后,可要好生费心了。”
茯若心思亦是冷冰冰的,只在心里感喟,自己这一生最终还是逃不出皇后身份的束缚。这一生一世都终究无法逃离了。
瞧着身旁的询,他亦是着明黄色朝服,只是神色温和的瞧着茯若。旁人定会以为帝后之间的伉俪深情。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心尖的隔阂与怨恨却是永久消不了的。便如同破碎的玉镜,周遭都是裂纹,再是能工巧匠,却也消不去。
宝蓝色为底色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金丝银线补成的牡丹样式,生生显出了国母的华贵。高椎髻上累累珠钗,繁多而又迷离。茯若眼瞧着宫女们为她缓缓的梳妆,心里的那一份繁重压抑之感却是越发的重了。
待得一切都好了,茯若由着宝带搀扶缓缓起身,慧玉与净月只在一旁照应,询见了只是蹙眉道:“如今皇后身边伺候的人到底太少了些,回宫以后,得让内务府的人再好生选一拨人来伺候。”
茯若只是静静道:“倒也难为皇上费心,其余且先不论,倒是臣妾宫中自从王氏犯事过后,便再无尚仪之职,如今臣妾回宫,六宫事务都要臣妾忧心,且凤仪宫内到底不能没有尚仪。臣妾觉得此事倒是最为要紧的。”
询只是点头道:“这些微末小事,皇后自己拿了主意便可。”
茯若和声道:“既是皇上这般说了,臣妾思量着这行宫里的安尚仪做事倒是极为妥帖的,臣妾想着往后便由她在臣妾身边伺候吧。”
询不动声色,只是静静道:“皇后若是觉得那安氏得力,且带了她回宫便是。回头再往只西京行宫里头再派遣一位新的尚仪便是。”
茯若淡然一笑:“如此甚好。”
询执着茯若的手缓缓上了龙凤和鸣轿撵。
这算是茯若第二回入宫了,因着初次入宫时还只是昭容的身份,只能从偏门进入,如今茯若已是中宫皇后了。只从宫城的正门进去。长街之上,宫女们纷纷垂手侍立。待得帝后二人经过,只是齐齐跪下。朗朗道:“恭贺皇后娘娘回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昭惠太后已是领着众嫔妃在勤政殿钱等候,待得茯若到了殿前,众嫔妃只是齐齐跪下给茯若问安。
茯若只如昔年的薛氏,只是神色温婉的让她们起身了,并无旁的言语。昭惠太后和蔼笑道:“久不见皇后了,如今瞧着倒是比以往更清瘦些了。”
闻了昭惠太后的关切之语,茯若只微微屈膝,谦虚道:“臣妾久在宫外,未能与太后面前尽孝,还望太后恕罪。”
昭惠太后只是笑容满面,笑吟吟道:“如今皇后回宫便好了,哀家到底盼望了许久,如今可总算顺过来了。”
茯若转眼一瞧周遭的众人,只见宜贵妃与仁贵妃居首,人群还有一位与玉璃极为相似的女子。茯若瞧了,心下已知那便是旁人口中的萧婕妤了。只是不见玉璃,便向宜贵妃好奇问道:“怎的不见禧皇贵妃?”
询的眼中唯有深不见底的空漠,只淡淡道:“玉璃她身子不适,朕也不好勉强了她,只恩准她不必前来了。”
随后,询让众人都先散了,只是带着茯若回了凤仪宫,入了内殿,茯若便觉得凤仪宫内外一切如旧,仿佛还是当初的样子。
询与茯若坐在塌前,只是执起茯若的手微微有些愧怍道:“如今皇后已然回宫了,朕也算了解了一桩心事。”
茯若静静笑而不言。询又与茯若说笑了几句,便召集朝臣往宣室殿商议后宫名位之事。
上官明起先上奏道:“皇上圣明,如今皇后娘娘回宫,后宫一切都会回复往日的秩序。如今只剩下一些细枝末节需要皇上来处理了。”
询只是沉吟道:“爱卿所言,亦是朕心中所想。今日朕召尔等前来,亦是为此。朕今日下旨只是降张炯之妻高氏为三品诰命夫人。”
张炯闻言,唯有不愈之色,只是碍于众人之前,且又是自家的私事,不便开口。
随即询复又道:“昔年因着储君之事,在朝中生出了不小的风波,朕亦错杀了忠臣。如今朕下旨追赠苏元昊为从一品光禄大夫,谥号文贤公。”询微微缓口气,又道:“如今东宫太子已立,先太子妃应有徽号,着封太子妃苏氏为纯宁妃。且让她只在西京行宫颐养天年便是。且追封纯宁妃的母亲赵氏为正二品诰命夫人。”
做完了种种安排。询便遣散了众人。只往永和宫去了。
永安宫内,雁儿垂头丧气的向玉璃告知了今日的种种,只是叹气道:“连着皇上的心思亦是向着上官氏与苏氏那一伙人了,瞧着咱们如今也是越发的不好过了。”
玉璃闻了,愈加没了神色,只是泱泱道:“本宫眼下失势,伯父自然在前朝会受一些冷落。世态炎凉,原本便是如此。”
如儿倒是上前宽慰道:“皇贵妃好歹不能丧气啊,如今到底东宫太子还是咱们的三皇子殿下。往后若是三皇子殿下能又来日,只圣母皇太后的位子自然还是皇贵妃的。到了那个时候,皇贵妃也能雪耻了。”
玉璃闻得“太子”二字,眼中倒是顿时添了些神色,只是恨恨道:“如儿说的在理,本宫眼下决计不能松懈。那宋氏和本宫已是解了血海深仇了,有她在后宫,本宫的儿子的太子之位还能做得安稳么。且如今那个萧婕妤又有了身孕,若是让她诞下一位男胎,只怕溶儿的地位便会受到冲击了。”
雁儿到底粗心,只是满不在意道:“这又怎会?皇太子乃是储君,便是萧婕妤诞下了皇子,也不过是个奶娃娃,又能有多大的作为。”
玉璃摆摆手,只是蹙眉道:“雁儿此言差矣,虽说如今溶儿坐上了太子之位,但皇后的养子娶了上官氏的女儿。如今皇上将她接回了皇宫。本宫昔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且说若是皇后和昭惠太后合力,溶儿的太子之位怎会不受到动摇。且说如今那萧氏又极其得宠,若是她又有了皇子,本宫只怕只怕是在这后宫更加无力了。”
如儿道:“那依着皇贵妃的意思,咱们应该如何做?”
玉璃冷声道:“好歹仔细探听着凤仪宫和永和宫的消息,皇后昔日的宫女悉数都被本宫处死了,如今内务府定会拨些新人给她送去,安插一两位咱们这边的人,才能让本宫时时刻刻都知道凤仪宫的事,至于永和宫哪位,本宫自有方法来压制她,那个贱婢毁了本宫所拥有的一切,非要她死,本宫才能安心。”
夜色深沉,又添了几分肃杀。
………………………………
第140章
自茯若回宫后,六宫事务一切渐渐返了昔年的旧历,倒也渐渐缓了些这些年来玉璃执掌时诸事皆由己好恶的风气。倒是一片和缓的气象。仁贵妃与宜贵妃倒是每日都定时来给茯若问安。茯若自昔日遭了玉璃的算计被贬黜三年之苦过后,便于宫中事务甚为仔细。诸事皆要自行打理。所幸,宜贵妃与敏贵嫔倒是入宫的旧人了,茯若且与她二人也算是和气,只是将各宫的宫女职务调度与账目审计之权分予了二人。但大事仍旧乃是茯若自身定夺。因着这个缘故,茯若回宫过后,仁贵妃奏请了数次要将仁元公主送回凤仪宫,但茯若只以六宫事务繁忙,且又以仁贵妃细心妥帖之故,将仁元公主留在了坤华宫中。
转眼间过了一月,六宫嫔妃都悉数入了凤仪宫拜见皇后,唯独玉璃每每皆以身子不爽快为由推辞了此事,故茯若回宫过后,便从未见过玉璃,反倒是太子溶与端懿帝姬倒是由着乳母带领,仍旧来了凤仪宫给嫡母问安。大夏朝极重孝道,且嫡庶尊卑异常分明,宫中生养的孩子皆要悉数尊称皇后为母后,且便是皇子帝姬的婚事,亦是全权由皇后做主。惠顺帝姬之亲事便是因着茯若不在宫中,才由得玉璃胡乱拿了主意,将惠顺帝姬草草下嫁了。
这日午后,茯若歇了午觉起来,安尚仪只是进来伺候,跟在安尚仪身后做事的林典仪嘟囔了句:“皇后娘娘也到底好性儿,禧皇贵妃至今未来向皇后娘娘问安,皇后娘娘便是这般恕着她么?若是如此成了风气,只怕将来后宫的人都认为皇后娘娘好性儿,越发的都没了入宫请安的规矩。”
安尚仪只是回首骂了句:“你如今是越发会做事了,竟还敢随口议论主子了。若是传将出去,只怕还会坏了凤仪宫的名声,编排皇后娘娘交出这么个没规矩的下人来。且革了你半个月的银米。”
林典仪吓得只忙忙向茯若并安尚仪求饶,只是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只是为皇后娘娘不平而已。”
茯若也不正眼瞧她,只是冷冷道:“安尚仪是凤仪宫的尚仪,出本宫外打理这凤仪宫一切事务,今日本宫是有心要恕了你这次,只念在你心里想着本宫,只是若是本宫贸然恕了你,便会拂了安尚仪的面子了,因此本宫想着倒还是由着安尚仪才好。半个月的银米也不算的什么大事,左不过你们的膳食自有后厨房的小宫女料理,且没了这一次倒也是不妨事。”
林典仪情见茯若这般说了,自知讨饶无望,便自行离去了,茯若见她走了,只是对着黄铜镜瞄了瞄眉毛,只是细细道:“且随本宫去一趟永安宫才是。”
安尚仪到底深沉老练,只是默默不语,使了使眼色给一旁的小宫女,小宫女便去将茯若的首饰珠宝拿来,随后,宝带只上前给茯若梳妆。宝带只是对着安尚仪笑道:“到底不愧是在行宫里做事做老了的,支使下人的时候竟连话也不消说一句。”因着宝带乃是茯若一直带在身边的伺候,且她如今也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安尚仪自然是要给她几分面子,只是淡淡道:“若是颟顸无能,怎能坐得这尚仪之位。”
茯若只带了净月,慧玉及安尚仪上去,临走前,只是吩咐宝带遣人去永和宫探望萧婕妤的龙胎。
永安宫离凤仪宫距离适中,穿过上林苑便是了,茯若久在行宫,如今见着长街上的宫人对她恭敬的礼数,早年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之心早已消散,取而代之却是一种自得的心思。几人在赤色宫墙内转了几处,便到了永安宫,驻守宫殿外的侍卫见着是茯若只是慌慌张张将茯若迎了进去,消息一层层传进去,亦不见玉璃出来迎接,只是雁儿出来给茯若请安道:“奴婢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茯若亦是不答,只是安尚仪冷声道:“皇贵妃张氏何在?为何不出来迎接皇后。”
雁儿正在结舌讷讷。却是如儿出来下跪并着恭谨道:“因着皇贵妃现正在里间给太子殿下温书,且奴婢们也是疏忽了,所以传进去的时候,皇贵妃还未来得及出来迎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茯若只是冷声对着净月道:“且看着这两个婢子,莫让她等进去。”便径直入了内。
玉璃见是茯若入内,二人只是怒目相视了,玉璃冷冷道:“皇后娘娘多年未至臣妾的永安宫了,如今降临,可算是臣妾的荣光了。”
茯若冷笑两声,秀美微蹙道:“承蒙皇贵妃的恩德,本宫于西京行宫禁足多年,便是连皇宫亦是多年未入。如今本宫否极泰来。自当要好生报答皇贵妃昔日的恩典。所以特来永安宫探望一二,瞧着这几年匆匆岁月,皇贵妃是否依旧如往常那般艳冠六宫。”
玉璃浅笑两声,只是让乳母带着太子给茯若行礼,便让太子先行出去了,这才正色道:“臣妾比皇后娘娘尚且虚长三岁。如今皇后娘娘亦是将近三十有五了,本宫自然更是人老珠黄了。所幸本宫的儿子倒是成了储君,将来到底也有个指靠。”
茯若冷笑两声,道:“本宫亦是明白皇贵妃心中所思,如今皇上最是宠幸婕妤萧氏,皇贵妃昔年的荣宠悉数给了她人。皇贵妃朝中势力如今也是不稳了,若是再不寻个指靠,只怕往后便要难做了。”
玉璃闻了茯若的讥讽,脸上笑意更甚,只是淡淡道:“皇后娘娘失宠多年,如今不也仍旧这般度日,本宫好歹专宠了那么些年,且本宫的儿子还是太子,将来若是太子登基,本宫便是圣母皇太后,细细思索本宫这一生亦不算的太亏了。”
茯若白了玉璃一眼,只是沉吟道:“皇贵妃心里的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虽说你的儿子做的太子,但是你又能如何能安保他能登上帝位。宫中变幻莫测,便是昔年的肃悯太子,稳坐东宫位子数年,不也仍旧逃不过早夭的厄运。”
玉璃含怒打断了茯若的言语,只是恨恨道:“皇后娘娘仔细说话,太子到底是储君,乃是往后的皇帝。皇后娘娘怎敢随口诅咒?若是让皇上知晓了,皇后娘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逸时日,便要悉数付诸东流了。”
茯若全然不加理会,只是自顾自的笑道:“凭你的儿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宫才是正宫皇后,在祖宗家法眼里,你的儿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本宫一人而已。”
玉璃冷声笑道:“饶是如此,臣妾乃是太子的生母,太子自会同臣妾更会亲近。且饶是皇后娘娘乃是正宫又如何,娘娘博古通今殊不知孝武太后典故。这孝武太后马氏乃是太宗皇帝正妻,然太宗与马氏无后,皇位便传予了高宗皇帝,太宗高宗二人乃是叔侄,高宗皇帝生母宣顺皇后孙氏乃是惠宗正妻纯惠皇后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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