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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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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女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件事奴婢昨晚便去做了,还是安尚仪吩咐奴婢的。”
茯若只是向着安尚仪笑道:“难为你倒是想的妥帖,本宫这几日身子乏累的极了,压根便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还是多亏了你。否则指不定本宫要怎么手忙脚乱的。”
安尚仪正要回话,却是外边的太监通传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前来问安了。”
茯若只是起了身,去了外殿,却见是太子溶恭恭敬敬立在殿中,见着茯若出来,待得茯若稳坐之后,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的儿,快些请起,你今日便要去娶亲了,想起来也当真是岁月如梭,当年你还不过只是个奶娃娃,没曾想如今竟也要成亲了。”茯若只是随口道。到底太子溶是玉璃所出,且他登上太子之位之时,却正是茯若一生中最最困顿的时节,饶是碍于宫中礼法,但茯若心中对于太子溶,却总是有份疏离。
太子溶只是正色道:“儿臣今早起了,便去了乾元宫给父皇请安,随后便来了母后的凤仪宫了。倒是不能忘了孝道。且随后出去迎接太子妃的人,便要进宫了。到时候应该会一同往承明殿去给皇祖母及父皇母后问安。”
茯若只是淡淡点头,随口道:“你母妃呢?你可要去永安宫向她问安?”
太子溶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之意,只道:“父皇说让儿臣先来母后的凤仪宫,至于儿臣的母妃,待得隔几日儿臣再同太子妃一起去问安就是了。”
茯若轻轻叹息一句:“如此也好,本宫只是忧心生怕你母妃得知了此事,心里头添堵。”
太子溶的沉默似摇落在重重秋霜里的薄薄芦荻,良久,才缓缓道:“儿臣只是照着父皇的话做的。母妃料想不会多心的,到底是父皇的意思。”
二人言语了几句,太子溶便退下。
待得到了正午,新人夫妇只是往承明殿给询及茯若请安问好,茯若身着正蓝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发髻亦是高椎髻,上头珠饰繁多,形容甚是华贵。只是和顺对太子妃傅明嫣道:“如今你便是太子妃了,东宫里头的事务你都要打理一二,倘若得了空,也要学着处理六宫事务才好。”
太子妃傅明嫣的容貌娇美异常,且又面如白玉,正如盛开的花朵般明媚,可谓是粉装玉琢。华贵的衣饰的衬托下显得面庞愈发精致,光彩照人。
她听了茯若的话,只是点点头,柔声道:“儿臣,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
茯若只是沉吟道:“既然已嫁给了太子,怎的还称呼本宫为皇后娘娘,太子妃到底太生分了些。”
殿中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询只是打圆场道:“兴许是太子妃初入宫闱,对这些事都还不甚了解,皇后又何必跟她较真呢?往后在慢慢教便是了。”
这番话算是圆了双方的面子。茯若倒也不好再多言语。
随即,太子妃夫妇二人便去了长乐宫给昭惠太后问安。昭惠太后只是随口说了一两句便叫他们下去了。
此后数日,太子妃每日都早早的来凤仪宫给茯若请安,茯若待她面上也不过淡淡的。每次只是随口和她说一两句话便散了。倒是到了第十日,待得太子妃再来的时候,茯若倒是难得的言语温和了些,只是对着太子妃笑道:“你入宫也将近十日了,在宫中可都还住的惯?”
傅明嫣只是低声道:“劳烦母后挂心了,儿臣一切都住的惯,身边伺候的人都也还妥帖。”
茯若沉吟良久,又问道:“既是如此,太子待你可还好?”
傅明嫣面上忽而有了一丝羞色,只道:“很好,太子待儿臣很好。”
茯若的面色只是稍稍肃然了些,道:“你们到底还年轻,如今自然什么都是好的。且你又是世家大族出身,料想也是知书达理,宽仁大度的道理的。”
傅明嫣愀然不乐,道:“儿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茯若淡淡笑了笑,道:“本宫想着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但如今太子身边只有你一位正妃。本宫想着可以在太子身旁再放一两位妾室在身旁伺候着,若是能早些有了身孕。这样倒也是件大喜事。本宫今日给你说了这事,还望着你往后能在东宫里头和她们和睦相处,万万不要因妒生事。”
傅明嫣思虑良久,随即只是淡然道:“母后所言,儿臣记下了。且儿臣眼下是太子妃,若是太子登基,儿臣便是母仪天下之人,且说三宫六院的嫔妃亦是不少。儿臣自然是知道分寸的。还望母后无须担忧此事。”
茯若眸光如电,只是定定瞧着太子妃,缓缓道:“太子妃这番话都是让本宫佩服,你才十四岁的年纪,竟也有这般的见识,已然是不简单了。”
傅明嫣只是漠然道:“儿臣多谢母后。”
茯若随即又恳切道:“倒也不是本宫心狠,太子妃到底要记得一个理儿,不论将来太子身边的女人有多少,但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只有你一人。便是其余的妾室再是如何得宠,但正室始终只有你一人。这就是本宫在后宫多年唯一明白的道理。今儿,本宫就把这个道理告诉太子妃。”
傅明嫣恭敬一福,便面带忧色的告退了。
宝带上前来给茯若端了一盏茶,只是道:“皇后娘娘与太子妃殿下说了许久,想必是口都干了吧,饮杯茶润润口吧。”
茯若无奈一笑,道:“本宫瞧着她,便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当时本宫初入宫闱的时候,年岁也和她差不多。只是难为她了,方才本宫与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有些绝情了。只是不曾想,本宫如今竟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般的铁石心肠。”
宝带未发一言,茯若只是独自一人在殿中深思,想必当年的废后薛氏,敬和皇贵妃,亦是这般。只是到了最后,剩下的都只是废后薛氏自尽时满壁如桃花般凄艳的血红。还有韦氏临死前那种绝望哀艳的神情。茯若的神情茫然了起来,她们都是爱极了询的,而询心中或许从未爱过她们。这便是她们的悲哀。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相互争斗了一辈子。最后余下的唯有悲凉。
三日后,茯若下旨让薛茜薇入宫,太子溶知道薛氏乃是茯若为自己所选的妾侍,便封了她良娣的身份。
入冬过后,京中的雨却是忽而多了起来。寒意却也是透着一丝丝阴冷越发重了。
………………………………
第155章
良娣薛氏入宫后,东宫那边都也很算是缓和,太子妃傅明嫣亦并未有过多的刁难与她。如此,茯若倒是稍稍安心。
转眼间到了腊月末,阖宫上下又开始忙活起来。许是残冬将近,时节亦是越发的寒冷,六宫嫔妃大多闷在宫里头,且今年的前线战事未结,便是宫中的用度,昭惠太后和茯若下旨一切从简,故便是御寒的棉衣,宫中嫔妃亦是添置的极少。便是东宫那边儿,太子妃傅氏只添置了三件冬衣,而良娣薛氏不过只有一件而已。
偶尔她二人来凤仪宫茯若问安,茯若倒是怜恤她们几句:“真真是可怜见的,如今天寒地冻的,按理来说,你们的氅衣,按理来说到底也该每个人添置个数件才是,只是如今前线吃紧,皇太后和本宫到底要给六宫做个表率,只是苦了你们二人了。待得挨过了这阵子,往后自会好些的。”
薛良娣本想开口说话,但傅氏未发一言,她怎敢越过了身份去,只是在一旁静静。倒是傅氏笑了笑道:“母后言重了,左不过便是一两件氅衣罢了,且儿臣和良娣到底都还是添置了一件。且母后和皇太后都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咱们。”
茯若只是温和一笑,转向薛良娣问道:“良娣想的也和太子妃一样么?”
薛良娣静静一笑:“自然如此。”
茯若望着殿外茫茫白雪,不禁出神道:“本宫瞧着你们眼下如今鲜妍的年纪。往后太子登基,太子妃不必说了自然是母仪天下。良娣乃是仅次于太子妃的身份,便不是贵妃,也必定是昭仪的身份。”
薛良娣忍不住惶然道:“母后说笑了,儿臣怎担得起昭仪这样的高位。”
太子妃傅氏只是打趣道:“良娣妹妹到底太过于自谦了些,在东宫里头,除了孤便是以你为尊了,且太子殿下待咱们都算是和气,也倒未瞧着有什么厚此薄彼的。若是良娣妹妹此刻这般谦虚,倒显得是咱们在东宫苛待了你似的。”
闻了傅氏的这番话,茯若身边的安尚仪不禁笑了,茯若亦是露了些许笑意,只是道:“本宫如今年纪大了,如今是最喜欢瞧着你们这些小女儿家拌嘴了。”
薛良娣急忙道:“母后莫要误会,儿臣不敢和太子妃拌嘴。”
傅氏闻了这句话,眼中颇有自得之意,只是含笑不语。倒是茯若微微肃了肃脸色,道:“左不过只是句玩笑话罢了,且都是太子身边的人。何必这般见外。”
如此一来,薛良娣倒是没了言语。随即,二人又和茯若说笑了一阵,便退下了。
安尚仪瞧着二人走后,只是对茯若笑道:“奴婢瞧着方才的光景,只怕是在东宫里头这薛良娣要处处矮太子妃一头了。且奴婢还听说,太子待太子妃更为亲厚些。只怕这薛良娣在宫里头的日子难熬了。”
茯若抚了抚自己衣襟金线所绣的凤穿牡丹,只是沉吟道:“太子妃出身于光州傅氏,且又是迎娶过安惠长公主的,在家世上便远远胜过了良娣薛氏,且不说如今薛氏不及先前的富贵,便是有着废后薛氏这层关系在,便是皇上也不见得会给薛良娣好脸色瞧,且说了,良娣到底只是个妾室,我朝嫡庶尊卑分明。且太子又偏向与太子妃,薛良娣处于下风那是理所应当的。”
宝带在下首收拾茶具,只是说了句:“奴婢得知的不单单是这样,听说薛良娣好几次去给禧皇贵妃请安,都被永安宫的人给打发了。每每薛良娣前去问安的时候,禧皇贵妃总是推脱不见,便是她和太子妃一同前去,禧皇贵妃也总是特意吩咐了宫女只让太子妃一人进去,偏叫薛良娣在宫外候着。”
茯若微微蹙眉,道:“竟有这等事,怎的没事来回本宫。”
宝带道:“奴婢也只是听起上回几个小宫女在永安宫瞧见了说的,只是怪可怜见的,如今天气这般冷了,薛良娣倒还是一个人在外头候着,若是冻坏了身子,调养起来可就麻烦了。”
茯若只是冷着脸色,缓缓道:“张氏到底太过了些,明知道良娣薛氏乃是本宫给太子选的人,她还敢这般给她难堪。”
安尚仪道:“到底也是薛良娣自己糊涂,她也该早些回了皇后娘娘才是。”
茯若以手支颐,缓缓道:“真是难为这可怜孩子,她若是来回了本宫,只怕那禧皇贵妃又会用些旁的法子来挟制她。张氏的手段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本宫与她斗了这些年,从未占过上风。又何况是薛良娣。”
宝带道:“那么皇后娘娘就打算这般容皇贵妃这般不待见薛良娣。”
茯若思虑一二,才起身道:“本宫且去永安宫,有些事本宫也要和张氏好生说说才是。”
行在长街上,安尚仪只在一旁道:“皇后娘娘,奴婢前些天去长乐宫取昭惠太后的赏赐,倒是太后娘娘问了端懿帝姬的婚事,说是让皇后娘娘与禧皇贵妃商议过后便可拿主意,不必去长乐宫问了。”
茯若冷笑两声,道:“连着太子妃的人选张氏都可自行打了主意,跟何况是帝姬下嫁这等小事。本宫又何必再去与她商议呢?左不过是要下嫁朝中她那一派的人。只为着在朝中多一层势力罢了。”
安尚仪道:“话虽如此,但娘娘是正宫皇后,若是娘娘执意不肯,皇贵妃又有什么法子。”
茯若垂首,抚了抚怀里的暖手炉,良久才道:“便是本宫不许,皇上的心思向着张氏,本宫总不能拂了皇上的面子。”
到了永安宫的正门,茯若只径直走入,全然不需殿前守卫的通报,玉璃正在殿中饮茶,见着茯若进来了,只是缓缓起身,口里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茯若也不叫她起来,只是由着安尚仪搀扶,缓缓上座,才幽幽道:“皇贵妃如今倒是难得闲情雅致啊,这般寒冷的天气,竟还有心情在殿中品茶。”
玉璃脆生生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虽说外头天气严寒,但永安宫里头供暖的炭火从未短缺过,且便是永安宫冷情,到底臣妾到底还是有福的,乾元宫里头总是个暖和的地儿了。”
这一番话无非是在讥讽茯若的失宠。茯若如何不知,只是沉静笑道:“宫中的许多嫔妃当真是对禧皇贵妃羡慕也羡慕不来,到底都是快将近四十的人了,但皇上的心思却还是总放在你那儿。倒是不似得本宫,凤仪宫冷的便似个冰窖一般。”
玉璃顺着茯若的话道:“皇后娘娘这也不能怨了旁人,凤仪宫到底乃是中宫所居,若是中宫都冷成了冰窖,若是皇后娘娘不幸来日被改居了侧宫,那岂不是更为严寒了。”
茯若略略肃了肃脸色,冷声道:“闻着皇贵妃的意思,倒像是本宫刻下便要将凤仪宫皇后的宝座挪出给旁人似的。怎么,难道皇贵妃心里还想着本宫的凤位不成?”
玉璃故作惶恐,只是道:“皇后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如今已算是有福了,儿女双全,且自己的儿子来日便是一国之君。臣妾往后若是成了圣母皇太后,自然便可和皇后娘娘平起平坐了。”
一旁的安尚仪和宝带都目露忿色,倒是茯若沉静自若,只是端然道:“皇贵妃倒是思量周全啊,如今便惦记着圣母皇太后的宝座了。”
玉璃道:“宫中礼法如此,臣妾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茯若只是轻笑道:“既皇贵妃知道宫中礼法,怎会不晓得,虽说来日本宫和你同为太后,但本宫乃是母后皇太后,而你不过是圣母皇太后。本宫才是东宫太后,而圣母皇太后不过是西宫罢了,嫡庶有别,尊卑有序。怎的皇贵妃竟敢奢望和本宫平起平坐。当真是糊涂之极。”
玉璃笑意轻绽道:“可太子是本宫的亲生儿子。”
茯若也不正眼瞧她,冷冷道:“那又如何,本宫才是太子的母亲。否则怎的太子娶亲当日,新人夫妇在承明殿三叩九拜唯有本宫和皇上,而皇贵妃这位所谓的生身之母,怎的未能在场?”
玉璃还欲争辩,茯若只是冷哼一声:“妃妾就是妃妾,就算你有手段左右太子妃人选,但每日太子妃只会来凤仪宫晨昏定省。”
茯若瞧着玉璃不甘的神色,只是冷声道:“且皇贵妃屡次给薛良娣难堪的事,以为本宫糊涂不知么?”
玉璃倨傲道:“臣妾不敢给薛良娣难堪。到底她也算是臣妾的儿媳。”
茯若冷笑道:“你不敢?薛良娣多次来向你请安却被你拒之门外,这等事你还不敢。皇贵妃当真是无视宫中法纪。薛良娣乃是本宫和昭惠太后为太子所指定的侍妾,皇贵妃难不成要驳本宫和皇太后的面子不成?”
玉璃不发一言,茯若也不叫她起来,只是半跪在地上。茯若复又训斥了几句。安尚仪才扶着她起身。随即玉璃才敢平身。
走到殿门前,茯若只留下一句话:“皇太后知会本宫说是该张罗端懿帝姬的婚事了。你是她的生母,且由你经手吧。不论选了什么人家,也不必来和本宫说了,你只和皇上就是了。”
玉璃淡淡笑道:“若是这般,只怕旁人闲言闲语。”
茯若置若罔闻,只是走了。玉璃望着茯若远去的身影,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
第156章
宣和二十一年正月,京中接连下了将近十余日的大雪,便是长街上亦是白茫茫一片,宫中除夕夜的阖宫宴饮,询素来是极爱热闹的,且又因太子溶新娶了太子妃,随即又纳了良娣薛氏,故而茯若便特意叮嘱了内务府的人,到底便办的隆重些。
故从腊月开始,宫外的食材便是金银器物源源不断涌入宫中,内务府总管只在承明殿忙活了十余日。
过了春节过后,六宫上下的人也不走动。因着端懿帝姬的婚事,玉璃倒是定下了主意,只为着亲上加亲,只将她许配给了太子妃傅氏的堂兄傅敦儒。询素来便是顺着玉璃的意思。到也未曾言语。茯若与昭惠太后亦是如此。只是茯若吩咐了句:“若是定下了时日,且遣人来凤仪宫知会本宫一声,本宫也好打发人给端懿置办嫁妆。”
过了元宵,端懿帝姬便正式下嫁傅家。虽说到底有了些许雪止之意,寒意却未丝毫消去半分。
而长寿宫的昭仪洪氏却自元宵夜宴身子便越发不好了,太医前去问诊了数次,只说是染了风寒。到底开了几副方子。但洪氏的身子却是丝毫未见起色。只是一日羸弱似一日。
茯若闲来无事偶尔问过一两句关于洪昭仪的病情,安尚仪道:“太医说昭仪娘娘的病情染得离奇,开了好几次药方也不见效。怕是不能见好了。”
六宫中与洪昭仪交好的人不算多,唯有原先的宜贵妃与黎昭仪与她算是走得近些,闻得洪昭仪染病,宜贵妃倒是时常去长寿宫探望她。偶尔黎昭仪亦会去坐会儿。唯有茯若和玉璃,倒是从未去长寿宫瞧过她。只似只容她自生自灭似的。
与此同时,宫中只是开始流传是有人在暗地里诅咒洪昭仪。因此洪昭仪的病情才久久不愈。且传言愈发离奇。茯若与昭惠太后倒是申令了数次。但仍旧屡禁不止。玉璃倒是时常在背后冷笑茯若的不得人心。
到了初春二月,洪昭仪已是遂至弥留之际,询只是下旨封赏她的家眷。她父洪安舟为国捐躯,便晋升了她兄长的官职。但询从未去长寿宫探望她一次。茯若为此倒是去求了一次情,询只是冷哼一声:“这等子小事,只由皇后来做便可以了,又何必来劳烦朕呢?且如今政务繁忙,朕哪还有闲工夫去长寿宫瞧她。皇后自行裁夺了就是。”
过了三日,饶是茯若心中如何不愿,但碍于皇后的身份,还是带了人往长寿宫去。
长寿宫倒是里寿康宫极近,在往东多走一会儿,便是先前文氏所住的储秀宫了。
许是因着洪氏的病情,整个长寿宫的前院倒是显得格外凋敝。茯若稍微走得近些只闻得一股子药味。不禁蹙眉道:“整个宫里头这么大股子药渣子味儿,怪道昭仪久久不愈。这个宫里的掌事宫女也忒糊涂了些。”
茯若进了内殿,只见里头的宫女正在伺候洪氏喝药,见了茯若进来,只是连忙起身请安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便是洪氏亦是挣扎着立起身子,给茯若略略福了福,口中无力道:“臣妾昭仪洪氏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饶恕臣妾行礼不周。”
茯若淡淡道:“也罢,你眼下身子不好,本宫又何必跟你在乎那些个虚礼。你且坐着说话。”
洪昭仪见了茯若珠饰华贵,衣襟的金丝银线无一不显出了皇后的派头,又想起昔年与茯若交恶。不禁含了一丝刻薄,只是冷冷道:“皇后娘娘有将近数年不曾来臣妾的长寿宫,怎的如今却来了。”
茯若冷眼瞧着她,缓缓道:“本宫原本也不想来,只是皇上说着本宫乃是六宫之主,嫔妃身子不好了,本宫于情于理都要去瞧瞧。略尽本分罢了。且说如今洪昭仪快要不成了,本宫也只当是赶着来瞧最后一面罢了。往后兴许再也不得见了。”
洪昭仪不理会茯若的刻薄话,只道:“皇上呢?怎的皇上不来。”
茯若不禁冷笑道:“若是皇上肯来,又何须本宫再来呢?且皇上待昭仪的情分不过尔尔,昭仪又何必自欺欺人。”随即,茯若又自嘲道:“这满宫上下,皇上待咱们不都这样,可不是人人都有禧皇贵妃那样好的福分,你且瞧瞧本宫便是了,皇上待本宫都尚且如此,有更何况是你一个妃嫔。”
洪昭仪不禁冷笑连连“原来皇后娘娘到了如今还是这般憎恶臣妾。也难怪,臣妾昔年与皇后娘娘相争。心里的疙瘩到底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茯若闻了,想起宫中多年岁月,只不禁伤感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那时候本宫和你还不过是如今太子妃和薛良娣一般的岁数。如今也成了半老妇人了。且凭咱们再是如何相争,如今咱们的日子都是那样。也不见得谁比谁好过。”
洪昭仪只痴痴道:“皇后你这一生唯一只是败给了张氏那个狐媚子,但从未败给过旁人。而我,却未赢过。”
茯若瞧她神色哀怨,话语也颇有些不通顺,不禁起了疑心,只是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只败给了张氏,这又是何意。”
洪昭仪默然了片刻,喃喃道:“皇后可还记得我初次入宫的时候,那时候皇上瞧着我父亲功勋卓著,直接便封我为正三品的玉贵人。也往后也是多来我的寝宫留宿。旁人也当我宠冠六宫,但只有我一人知道,皇上在睡梦中总是喃喃道出另一个女子的名字。我起初听得不真切,随后听得清了,才不禁觉得饶是皇上时常留宿,但皇上的心里何时真正喜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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