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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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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修慨然道:“其实皇上对娘娘也还是极好的,不然又怎会将皇长子交到娘娘手上。”
皇后颇有些心酸,叹息道:“皇上也只是碍于礼制,本宫毕竟是皇后,皇上与先皇后的嫡子于情于理都要交给本宫抚养。”
云修忙劝解道:“不过好在皇长子对待娘娘乃是极孝顺的。日后若是皇长子登基,皇后娘娘便是宫里独一无二的太后了。”
皇后喝了口茶,沉吟道:“皇长子乃是长子又是嫡子,按理来说皇上若是日后立储,应是由润儿继承大统。”
云修神色有些不解:“皇长子乃是嫡子,二皇子乃是庶出,且生母位分低下,难道他也配来做储君么?”
皇后的神色变得阴郁起来:“凭着皇上对敬贵妃的荣宠也不是没有可能,今日敬贵妃哭诉了一回,皇上便去了她的坤华宫,若是她再哭诉个几回,皇上指不定立了她的儿子做太子也未可知啊!”
云修的神色也渐渐慌乱了起来,急道:“皇后娘娘,你可要好生防备啊。”
皇后叹了一声,也是感触:“敬贵妃出身微贱,而惠贵嫔宋氏乃是仁惠太后的侄女,家世都可与本宫比肩了。如今又圣眷优渥,本宫原先倒是小看她了。”
言毕,皇后望着火盆里的松枝,沉默了片刻。原本阴郁无神的眸中渐渐有了一丝亮光。对着云修道:“明日让太医院给惠贵嫔多配几味坐胎药,务必让惠贵嫔早日有了身孕才好。”
云修有些疑惑道:“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深意。”
皇后笑意端然:“皇上素来称赞本宫贤德,而惠贵嫔又得皇上宠爱,若是她有了身孕,皇上自会晋封她的位分。若是惠贵嫔也有那福气做了贵妃,便可与敬贵妃平起平坐了。鹤蚌相争,本宫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云修会意,即刻笑道:“奴婢知道了。”
………………………………
第18章
自惠順帝姬的百日后,敬贵妃又再度得宠,渐渐和茯若有平分秋色之象。
随后,岁寒腊月末的家宴也只是随意草草了事的过了。询也未曾再度大封六宫。只是给六宫嫔妃都添了一个月的俸禄供应。众人倒是也称心。
正月初一,茯若随着帝后及众妃去向两宫太后问安后,与绫姝一同行于长街上,正欲去往太液池散心。
大雪接连下了五六日,长街上的景致多是晶莹剔透的冰雪之景。檐下的冰柱滴答落下冰水来,一滴一滴。却也动听。
二人慢慢踱步向前,多日来的积雪更是将长街映得白光夺目,仿佛行走在晶莹琉璃之中。偶有琉璃瓦上的积雪坠落至地发出轻微的簌簌之声,却也显出了冬日别样的静谧安详。长街上的人极少,只是偶有一两个宫女太监在清扫积雪。其余的多是躲在殿内烤火御寒。
行了数步,茯若微微叹气:“玉璃被打入冷宫已有数月,本宫想起来也是忧心,听闻冷宫简陋异常,寻常妃嫔若是去了冷宫非死即疯,也不知玉璃现在怎么样了?”
绫姝面上也是一副凄婉之色,幽幽道:“顺安贵人跋扈,嫔妾听说昔日她有孕时,连敬贵妃都敢顶撞。若是惠順帝姬由她这个生母抚养,指不定如何。只可惜连累了玉璃。”
茯若颔首:“其实皇上待玉璃还是有些情分的,皇上也和本宫念及过玉璃数次。”
绫姝闻言,喜道:“即使如此,为何惠贵嫔不让皇上放玉璃出冷宫,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且原先也不是没有皇上恕妃子出冷宫的旧例。太祖皇帝的仁德皇后不就是遭受诚贵妃陷害被打入冷宫三年,随后沉冤得雪,太宗皇帝亲自将皇后接出冷宫。且顺安贵人产后血崩,乃是她自身体弱,与玉璃无关。”
茯若叹息道:“你说的本宫都知道,也和皇上提及过一两次,奈何皇上说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不能随意违拗她的意思。此事须从长计议。
绫姝急道:“嫔妾也只担心玉璃会熬不过冷宫煎熬。”
茯若面露苦笑,叹道:“本宫又何尝不是,宫里贴心的姐妹本就不多。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你和玉璃和本宫算是亲厚。”
绫姝嫣然一笑,露出似白莲一般的清淡笑容:“只是可惜如今玉璃无故被打入冷宫,只余下惠贵嫔与嫔妾唇齿相依了。”
茯若亦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文昭媛轻狂,玉贵嫔跋扈,敬贵妃骄横,而宜贵人虽然温和,但终究不能算上是贴心的。”
绫姝道:“嫔妾所想也是如此。”
“听到惠贵嫔和何充仪情如姐妹,就连本宫这般骄横之人却也不禁动容了。”
茯若闻声转首,却是敬贵妃带着一群宫女从背后走来,只见敬贵妃身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发髻也是极为繁复华贵的缕鹿髻。髻中是一支宝蓝凤凰镶珠鸾掐丝缀雕步摇头钗,坠着雨滴状的珍珠。织金镂雕刻的水纹浮花镀金点翠镶嵌着红宝石,宝蓝凤翅香珠玉钏显示了她贵妃尊崇仅次于皇后的身份。
只见敬贵妃笑语嫣然,面目极是美艳夺目,茯若与绫姝恭身向她请安。她见了也只是叫她们起身。随即笑道:“方才本宫听闻你们二人对被废入冷宫的张氏思恋不已,你们可知罪。”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绫姝听了,却有些害怕,只是往茯若身后稍稍躲了躲。
茯若见敬贵妃这般,面容不卑不亢,冷声道:“臣妾何罪之有,还望贵妃娘娘赐教。”
敬贵妃脸上的笑意顿时消了,沉吟道:“张氏乃是罪人,你们如此想念张氏,难道不是在心里埋怨昭惠太后处事不公,冤枉了张氏。”
茯若却也只是沉静一笑:“臣妾与何充仪原先与张姐姐走得近,张姐姐骤然被昭惠太后打入冷宫,臣妾与何充仪想着今日乃是正月初一,本应是宫里姐妹团圆和乐的日子,只是张姐姐被废入冷宫,难免有所念想,也只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敬贵妃神色一冷,道:“惠贵嫔的一张嘴倒是厉害啊,本宫今日算是领教了,若是在昭惠太后面前,惠贵嫔也能这般卖弄唇舌么?”
茯若微笑却如春风拂面,言语间也只是温柔:“昭惠太后素来不喜贵妃娘娘,若是贵妃娘娘为了这等小事去叨扰她,只怕吃亏的是贵妃娘娘而不是臣妾。”
敬贵妃脸色大变,只见一张粉面渐次苍白下去,直如瓦上透白的积雪一般,脚下微微一个踉跄,身边的宫人忙牢牢扶住了。
绫姝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听着茯若将敬贵妃说的无言以对,嘴角不觉挂了一丝笑意。
敬贵妃听了这话显然是震怒至极,她目光如利剑一般,恨不能在茯若身上狠狠刺出两个血洞来。片刻间,她怒喝道:“大胆贱妇,此事尚可作罢,那么你私自诋毁本宫骄横,又当怎讲。”
茯若犹自不怕,只是冷冷道:“臣妾所言属实,并无诋毁。”
敬贵妃愈加气得浑身发颤,指着茯若厉声道:“放肆,本宫乃是正一品的贵妃,又是二皇子和帝姬的生母,身份尊贵。而你不过只是个正二品的贵嫔。你竟敢在背后议论本宫,对本宫不敬,难道惠贵嫔不知宫中礼节么?”
茯若微笑道:“娘娘便是知道宫中礼节么?贵妃娘娘多次对皇后娘娘言语不敬,难道不也是放肆之举么,且贵妃娘娘和臣妾同属皇上的妾室,而皇后娘娘乃是皇上的正宫。若说臣妾私下议论敬贵妃是有罪的话,那么贵妃多次当众言语顶撞皇后,难道不是罪不可赦么,还请贵妃娘娘先行匡正自身才来教训臣妾?”
敬贵妃紧握手指,冷冷道:“惠贵嫔的嘴上功夫真是了得,本宫甘拜下风。
言毕,敬贵妃在茯若的脸上重重打了一个耳光,茯若白皙的面颊顿时肿起。嘴角也是溢出了一丝血痕。
敬贵妃看着茯若红肿的脸颊,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道:“这一耳光便是告诉你,贵妃贵嫔虽只是一字之差,差别便是低人一等,低人一等便要恭顺有礼,否则便会任人责罚,皇后不过是依仗家世尊贵才做了正宫之位,身在其位却一无所出,且又不得皇上宠爱。这便是皇后在宫里的境遇,即便本宫出言顶撞她,她又待怎样,难道还敢来责罚本宫么。”
随即敬贵妃笑着便走了,笑声在空洞的风声呜咽的长街里格外刺耳。绫姝急忙过来宽慰道:“这里离嫔妾的延禧宫近,不如先去那里上药吧,惠贵嫔你的脸都肿了,嘴角也流血了,敬贵妃下手也太重了。”
茯若无端挨了这一耳光,心下气极。脸上红肿,让偶尔经过的宫女太监瞧见,用好奇的眼神轻蔑扫过。茯若只得点头应允绫姝。
进了延禧宫的正殿,绫姝将在里头伺候的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贴身伺候的夕月在内,让夕月忙去拿了药膏来,自己动手轻轻往茯若的脸上涂抹,下手极轻,生怕有一点儿用力了,让茯若更加吃痛。
绫姝随即又吩咐夕月道:“让外面的宫女煮几个鸡蛋进来,给惠贵嫔好生敷敷。”
茯若挨了打,心里一直有气,脸上也是郁郁的,一言不发。过了半晌,夕月从外头拿了两个鸡蛋在手上,递给绫姝,绫姝细心的给茯若敷了敷。过了一刻钟,茯若面上的红肿消了一些。
茯若对绫姝道了谢意,起身要走,绫姝道:“惠贵嫔回去了,让宫女再涂点药膏,过了几日便能好了。回头了把这事告诉皇后去,看看敬贵妃有什么可说的。”
茯若却摇头,沉吟道:“不必告诉皇后了,敬贵妃虽然骄横至极,但她说的话却也不无道理,她屡次顶撞皇后,皇后尚且忍气吞声,怎会为了本宫去责罚她,况且若是责罚,皇上念情,必定会帮着敬贵妃。还是不必让皇后烦心了。”
绫姝疑惑道:“那惠贵嫔打算将此事如何了解。”
茯若望着门外的冰雪琉璃世界,喟然长叹:“还能如何,只是作罢。”
绫姝眼中含了一丝委屈,目送着茯若渐渐远去。
茯若神色平静的独自离开,心下汹涌彭拜“我绝不会永远低敬贵妃一等,若是本宫有当正一品贵妃的福气,本宫定会让敬贵妃因羞辱我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时近黄昏,茯若回首,只见朱阑玉砌皆是浓墨辉金的迷离之感。天边,落日奄奄。给人一种窒息到灵魂深处的压抑之感。
………………………………
第19章
随后已是过了半月,半月来后宫一直是相安无事,询看是在正月,且我朝历代都有帝后于正月前往北郊皇陵祭祀的例子,便于正月十八这日,与皇后前往皇陵祭祀去了。六宫事务悉数由昭惠太后与庆顺帝姬携手打理。昭惠太后如今年数也不过三十许人。闲来无事,时常让宜贵人带着惠順帝姬前去长乐宫陪她说话。见其余妃子倒是少了许多。
茯若面上的伤过了三五日便好了,在长街上偶尔见到敬贵妃也只是恨恨的扫了她一眼,随意的行了一个礼,便匆匆离去了,敬贵妃自认为打压住了茯若,对此倒也是颇为得意。
到了二月二这日,询才与皇后从北郊皇陵回宫。夫妇二人同穿明黄色的朝服,修饰皆是极为华贵。
因着敬贵妃乃是众妃之首,帝后归来之时,她领着众人前往乾元宫外迎接。见着帝后归来,敬贵妃看着皇后精致华美的朝服及一丝不苟的妆容。忽而轻笑道:“这次前往皇陵祭祀,皇上身边只有皇后跟随,说不定历代先祖会庇佑皇后再度有孕。”
皇陵祭祀本是庄重严肃之事,敬贵妃公然将这等大不敬之语宣之于口,众妃也只是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询听了,眉头倒是一皱,声音有些不悦:“月华放肆,皇陵祭祀岂是你一妃子可以随口议论的。”虽名为训斥,实则乃是生怕皇后动怒而维护敬贵妃。月华便是敬贵妃的闺名了,原本敬贵妃在懿仁皇后娘家做丫鬟时的名字是叫花月的,随后成了询的侍妾,懿仁皇后就给她改了名字唤作月华,取其“似月光华”之意。
皇后见询说了敬贵妃几句,倒是也不愿再动怒,也只是随口一笑:“若是本宫真如敬贵妃吉言,那倒是先祖福泽恩厚了,也是体谅本宫与皇上的忠孝之心。”
玉贵嫔微笑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毕竟皇后乃是国母。国母有孕自然是大喜。”
敬贵妃忽而又转过头看茯若,只是笑吟吟的问道:“惠贵嫔,你说呢?”
茯若心里恨极了敬贵妃,见她这般跋扈嚣张的姿态,也只是冷冷道了句:“这自然是极好的,毕竟皇后娘娘所生的乃是嫡出的皇嗣,与那些妃子所生的庶出的是有天渊之别的。”
敬贵妃闻言,目光无声而犀利地从茯若的面颊上刮过,冷冷道:“惠贵嫔的那张巧嘴越发能说了,不过可惜就是记性差了点。”这话说的含沙射影,旁人都听不明白敬贵妃所言何意,唯有茯若知道是敬贵妃在提醒那日掌掴之事。
茯若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阵恨意,只是淡淡道:“臣妾多谢敬贵妃娘娘教导,有朝一日自会偿还。”
众人又说了几句便散了,皇后回了凤仪宫,因着身体乏累,特意免了六宫嫔妃夜间前去问安的礼数。茯若如常独自一人去了寿安宫。
仁惠太后却不似以往在正殿中翻阅佛经,只在寿安宫后头的庭院里赏花,寿安宫虽比不得长乐宫的华贵堂皇,却极是清幽静谧,宫内的庭院里又广植名贵花木。
茯若缓步走进院内,却也只见仁惠太后正在注视着庭院内芭蕉树下的一只梅花鹿。那鹿正在打盹,仁惠太后看着却是露出了些许的笑意。看着茯若来了,便笑眯眯道:“才去乾元宫迎接了皇上皇后回宫,这会子便来哀家这里,你难道不累么?”
茯若含笑道:“臣妾也只是去了宫门口略站站罢了,算不得累的,且即便再累,也不能不来向太后请安啊。”
仁惠太后闻言,笑道:“你一向来寿安宫要比长乐宫勤些,就算你与哀家是姑侄,但你好歹好事兼顾些的好,免得日后落人口舌。”
茯若闻言,倒是诚惶诚恐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妾虽说来寿安宫要勤些,但是随着后宫姐妹去往长乐宫向昭惠太后请安的规矩也是丝毫没有落下,是断断不会落人口舌的。”
仁惠太后由宫女扶着,回了内殿,茯若慢慢跟了进去,仁惠太后坐在软榻上,宫女奉上一盏茶,慢慢喝了几口:“如此一来便好,如今询儿已有宠幸你,只要你日后有了子嗣,也做了贵妃,便可与敬贵妃平起平坐了。
茯若听着与敬贵妃平起平坐之语,想起上回在长街上敬贵妃对她的羞辱,心下一紧,仿佛凭空添了一刺,仿佛有利针猝不及,逼出细密的血珠。仍旧轻笑道:“若是如此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臣妾寻思着,敬贵妃的福气岂是人人都能有的。”
仁惠太后听了,漫不经心道:“这委实也算不得福气,敬贵妃出身微贱,却身在高位,倒让她多了很多不应有的心思。”
随即仁惠太后示意殿中宫女退下,只余下了茯若一人。
茯若不禁疑惑道:“敬贵妃乃是宫内众妃之首,位分仅次于皇后,且她又有一子一女,皇上待她也是极好的,臣妾实在不知,她还在奢望什么。”
仁惠太后微眯了双眼,神色阴沉不定:“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如今是贵妃,又有一双子女,可她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后位以及太子之位。”
茯若闻言一惊,随即回复了平静,沉吟道:“而皇长子是乃是懿仁皇后所生的嫡子,且懿仁皇后又是皇上的嫡皇后。皇长子地位尊崇。日后册立太子,自然是皇长子。敬贵妃凭空添了这个心思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太后的目光逡巡在茯若身上,片刻才冷冷道:“皇长子虽说是嫡出,但是生母早夭,且敬贵妃又深得询儿宠爱,她自然是会添了心思的。”
茯若沉吟道:“可是二皇子到底是庶出,只怕即便是皇上要册立,朝臣们也会反对的。”
二月的日色已是极好,日光透着重重垂纱帷帘后薄薄透进,仁惠太后背着光宽坐榻上,衣裾在足下铺成舒展优雅的弧度。仁惠太后面色阴翳,手上细细摸着一对碧色玉镯,片刻才道:“所以敬贵妃才一心盯着后位,薛氏不过是仰仗家世才做了皇后,询儿待她也是淡淡的,只是。”仁惠太后默然片刻,才缓缓道:“薛氏虽说不得询儿宠爱,但敬贵妃若是想着中宫易主,却也是不易。”
茯若心中渐渐溢出一股森然,默默不言,殿中青烟袅袅,且殿中锦绣颇多,如此一来倒是也让寿安宫多了一份庄穆。
仁惠太后复道:“她有这样的心思也不奇怪,其实询儿也算是庶出,哀家也不过是庄献太子的淑仪,有了这个例子,也难怪敬贵妃贪心了。”
茯若听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太后即便是妾室,但好歹也算是出身世家,而敬贵妃只是家奴出身,况且先帝明宗无后,而皇上乃是明宗的侄儿,所以才传了皇位。而今皇长子乃是嫡子,且又是由皇后亲自抚养。岂是可以比的。”
太后笃定一笑,叹口气道:“经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要感谢昭惠太后成全了询儿。”
茯若听了,也不禁轻笑道:“太后所言也属实情。”
仁惠太后敛了笑意,淡淡道:“庄献太子的嫡妻也只有太子妃郭氏一人,哀家成了淑容的时候,郭氏便时常为难哀家。哀家原先恨苦了她。随后庄献太子便殁了,郭氏第二日便在东宫里寻了短见,那时候哀家才名明白,郭氏有多爱庄献太子,她为难哀家,也是嫉恨哀家与她争宠,往后想到这些,哀家却也不恨了。”
茯若的神情清淡如同一抹云烟:“情深恨切,人都是如此,不过皇上登基追封了庄献太子为德宗,也追封了郭氏为“恭昭顺烈端敬皇后”与德宗同葬陵寝,郭氏也可瞑目了。”
仁惠太后淡淡笑道:“原本便是她的,若是庄献太子得以登基,郭氏便是皇后,帝后同葬乃是礼制。”
茯若眼皮一抬,心下又生了一层疑惑:“若是皇帝生前不止一位皇后那又如何。”
仁惠太后沉吟道:“与嫡皇后同葬即可,继皇后另建陵寝。”
茯若闻言,默然片刻,思忖着若是日后询殁了,可与他同葬陵寝也只有懿仁皇后而已,就连如今的皇后也要另建陵墓,更何况自己仅是妃子。如此一来,心里也渐渐泛起一股酸涩。
仁惠太后淡然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走吧。”
茯若恭敬的告退,忙带着在外等候的王尚仪与清儿出了寿安宫,王尚仪为茯若披了一件浅蓝绣金线披肩,叮嘱道:“虽说已是二月,但天气还是有些凉意,贵嫔仔细些,不要着凉了。”
茯若穿好披风,凝视着王尚仪,微笑道:“王尚仪一向细心,身边有你,本宫很是放心。”
王尚仪的轻叹如拂过耳畔的风:“为主子乃是奴婢的本分,娘娘言重了。”
清儿忙道:“多亏了王尚仪细心,奴婢大意却也还没有想到这些。”
茯若笑道:“所以宫里有王尚仪在,也算是上天对本宫不薄了。”
王尚仪谦和道:“贵嫔娘娘言重了。”
三人缓步走在长街上,远处有明黄辇轿渐渐靠近,疾步向寿安宫走来。茯若忙跪下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询从辇轿上下来,拉起茯若的手,轻声道:“不曾想却在这里碰到了你。”
茯若笑道:“臣妾也只是如常来向太后请安说话罢了,原算不得什么的。”
询看着茯若端雅清秀的面容,温言道:“朕晚上会去永和宫,朕在皇陵半月,对你好生思念。”
茯若心头微微一暖:“臣妾知道,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询微微颔首,柔声道:“先要去向母后请安,晚上你再来陪你。”
茯若心怀喜悦的看着询去了寿安宫,随即自行回宫。
………………………………
第20章
掌灯时分,询才带着一众奴才前来,见茯若只是卧在软榻上以手支颊,紧闭双眸,神色平静,不觉淡淡道:“茯儿莫不是等朕,等的有些乏了。”
茯若闻言,猛然惊醒,忙起身行礼,平静道:“臣妾向皇上请安,臣妾许是今日起得早,所以有了乏累,方才不自觉的就困了。”
询含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是朕来的有些晚了,朕与母后说了好一阵的话。”
茯若支着腮,思忖片刻,方才松了口气道:“仁惠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虽已是二月咸芳阁里仍旧透着一丝寒意,正殿北角放着一尊赤金打造的青鸾香炉,秀儿撒落一把香料,香料燃烧,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越发衬得四周的空气安静若一潭碧水。
询慢慢道了句:“朕登基已有三年了,母后却说后宫伺候的人少了些,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况且朕的子嗣也不算多,只有润儿与澄儿两位皇子,以及静慧与惠顺两位帝姬而已。我朝的太宗皇帝可是有三十五位皇子帝姬呢。”
茯若扬起眼眸,平视着询,眼角不自觉略过一丝愧怍:“臣妾无能,未能与皇上繁衍子嗣。”
询舒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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