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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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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对他也是好的,倘若它ri蔡师问及,我等也有个说辞……”
两人正攀谈着话儿,门外胡府管家有些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被胡勖训斥两句后才定下心神,捋正了气息后才有些慌张的说话…
“大人,小的刚才让下人去陆主簿府上寻了,可陆府的人说陆主簿一早就过来参加大人寿宴了……”
……
后苑凉亭,假山疏竹,霜雪凌凌而下,落在结成冰的残荷池面上。这周边一众女婢摆弄好圆案蒲团,上齐瓜果点心。几个城里员外之女趁着这喜庆ri,便与这胡家娘子在后亭里说些闺房私话,几个女儿家排排坐在凉亭的坐凳楣子上,时而说笑时而看看亭外雪景,学着书生模样吟两首歪诗,玩得起劲了、旁边侍候的丫鬟们便要给这些金贵人披上狐裘云肩,受了寒了可就是大罪过了。
“涵儿妹妹,你予姐姐说说,今儿上座的那书生是何人?姐姐可老远就瞅见你跟他在那儿耳鬓厮磨的,莫不是……中意了人家?”
旁边立马就有人嬉笑着接过话茬,“钱姐姐就不要调笑涵儿妹子了,我走近瞧了,那书生模样不俊,还不如如周县丞他家衙内呢,虽然少些才气,但模样生的俊俏,又一直是喜欢涵儿妹妹的,怎么也比那些穷书生要好……”
嘻嘻哈哈的一些俏皮话自是免不了的,胡涵儿自己却是不大喜欢这种,不过几句敷衍的场面话还是有的,调说几句羞赧话,让这些姐妹淘们打趣几下,也算是比较惬意的女儿游戏了。等到这些话唠姐妹一一告回后,这胡家女郎的脸立马便冷了下来,执起汤壶慢慢给自己点了盏茶,这时、游廊处碎步过来一个婢女,她畏畏畏缩缩地抱着一打书札走上前…
“小娘子,大人说小娘子喜欢书法,便让小婢将这余下的数十份金刚经抱过来。”女郎就斜睨了一眼,便瞥过脑袋了……“我要这么多作甚。”
女婢抱了抱怀里的书札,有些局促,“那…那小娘子如何处置?”
女郎捏着茶盏、拧起霜眉,也不知怎么的,说起这金刚经,便回想起了刚才宴会上的书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是说不上来,她从小自视甚高,看不起与她年仿的男子,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情绪,简简单单的几句散乱的交流,可似乎又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着实让她心里有些不快,望着亭楣上滚落下来的雪沫,她动了动唇角…
“烧了。”
再好的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
盖满雪花的青石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孩提脚印留在了上面,两边的人家一户户的费力将门板扣上,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孩子一回家、合上门,即便再为贫苦的人家,在这临近年关的几天,也大多是其乐融融的场面~~也不知是不是太阳落了山,还是这条路比较败落,眼下这街道上只有一个青袍书生走着,非常安静的样子,耳边除了几声风雪,便没有其它多余的声音了,“沙~~沙~~沙~~”的鞋底压实雪渣子的声音平缓而又流畅的行进着。遥遥望去,高耸古旧的城门依稀浮现在雪景中,风雪中隐隐传来几声城门守卒的抱怨或者响亮的喷嚏声……
“嗯?”
这沙沙沙的声音忽的停了下来。
“有人跟着?”
这书生低头对着胸口自言自语,模样看去有些怪异,但随即不过一个喘息的时间,他又像之前那般略带散漫的走着,本是直向城门走的他,却没有预兆般的转进了右手边的一个小巷道。
……
直落的雪花慢慢斜飘起来,打在脸上,刺痛感渐渐浮出心头。巷道尽头立着堵墙,一边坍圮着民屋墙体,碎砖散了一地,不过却被雪花掩的实实的,看来…这个弄道应该是废弃很久了,没有人来修葺,那…也应该不会有闲人过来了……
“哈~~你这书生倒也灵觉,明知道被人盯上了,还把自己往这死胡同带……”
巷道口,风雪下,一字排开三个壮汉,黑巾蒙着脸,一人玩着匕首,一人拿着布袋,居中的是个矮胖的汉子,隐隐可见鬓角下一截刀疤,他从腰带上解下麻绳,有些戏谑的模样朝苏进喊话…
“我废话也不多说,乖乖跟我们走一趟,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这肥胖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东水码头走船的老大尤五,他们分成两批绑人,本来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伺机伏击,一闷棍了事,不过今儿绑的是两个书呆子,显然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了,毕竟是读书人、面子还是要给的,此时也是颇为和颜悦sè的和苏进说话。
“爹,那边好像有卒子过来~~”
这时从巷道转角跑出来一个黑又硬的小子,仈jiu岁模样,头顶着一个异类的盘辫头,脖子上套着个明晃晃的项圈,身上一件勉强可以蔽体的麻葛汗衫,看这模样,倒还有些稚气~~此时喊话过来,又被尤五一个手势打发回去盯梢了。怕生变故,自然是得加快效率了,矮胖子晃了晃手上的绳索,“怎么样,是自己来还是我们动手?”他已经可以想象书生惊慌失措以至跪地求饶的模样了。
“可以知道雇主是哪位吗?”
苏进倒是好奇自己得罪谁了,难不成是那两个纨绔?不过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应该不大可能。或者是以前招惹的人?不过也不大可能,这原主人素来懦弱木讷,也不像是个能招惹是非的人……那倒是有些奇怪了。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呵,剧本一样的台词。”
“啊?”
苏进走到这三人跟前,伸出双拳,“来~~”这就是投降了。
尤五哈哈大笑起来,这钱还真他妈好挣,这薛浑也不知道那根茎搭错了,这种货sè也值得花钱,旁边两个壮汉互望了眼,从各自眼中读到了羊肉猪蹄的味道,不禁舔了舔嘴唇。
“来来~~读书人就是识时务……”他笑着将绳索套过去,又转着头和边上两个手下说笑,一副老大哥风范,也确实……在这一刻,他充满了男xing强健体魄的魅力,旁边两个壮汉也做好的了满载而归的心理准备,可是……事情也就像是剧本一样,总归发生点情理之中的意外和转折,雪花儿斜斜飘下,却是无端有几片雪花逆流斜上冲了一段……
“嘭——”
一声沉闷的痛击声在尤五颔下响起,那黄黄的下巴上实实的印上了一个浅白泛红拳印,像是打了腮红的馒头一样。那尤五瞳孔一阵收缩,血丝骤然布满瞳白,“噗通”一下坐倒在雪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切、似乎狠狠的扇了这些人一个爽亮的巴掌,紧接着,便是一张张带有点羞愤、错愕的表情摆在书生面前,不过还没等他们做出动作,书生一气呵成般又是一拳送到了右手边那壮汉的肋下,拳头深深的陷进了皮肉中,那壮汉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了虾米状,这两下,总算让最后汉子惊醒过来…
“杀千刀的!!”
一柄短匕直往书生面门劈。
苏进赶忙一佝身子,躲过了这一记,一脚狠狠地扫在了他小腿上,噗通又是一个倒下,那把短匕脱手而出,飞在半空中,苏进一个眼疾手快,一伸手接过匕首,倒在地上的尤五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苏进抓住衣襟拽了起来,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泥黄的脖子上…
“好了~~现在应该可以好好说会儿话了……”
苏进眼神回荡在面前两个慢慢爬起来的壮汉,见他们俱是一副畏缩焦急的模样,心中也笃定这便是三人中的老大了,不禁将匕首贴在了他脖子上。
这尤五终于是反应过来,面对着急转直下的情势,也来不及羞恼…
“你…你想干什么?”即便他已经极力的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慌,但人xing求生yu望还是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娘的~~你这书呆子别乱动!”那两个汉子立马便慌了起来,却又不敢上前。
苏进昂起下巴,手肘一顶尤五背部,“那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你问你问~~”尤五舌头都打结了,生怕是出口晚了。
“没骨气的东西……”苏进一扣他脖子,“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又冷冷将视线瞟出去,见那两个汉子微微有些局促,yu前不敢。
“这…这……”那矮矬子咬了咬牙,“不能给你知道,做这一道的,要得就是个信誉,我手下还有一票兄弟,若是毁了信誉,即便是今天活下来,那也迟早得死。”
“哦,是这样啊…”书生抬眼望着半空而下的雪花,匕刃慢慢的就要往边上抹……
“别!!”那两个汉子冲了过来。
这一切,就像是个静谧的定格画面,那两个汉子伸出来的手、惊恐的眼神、嘴里喊着没有声音的求饶,“沙沙沙”的脚踩雪地声此时也消靡了下去,所有的声音,此刻都被匕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掩了下去,一丝丝鲜血慢慢从脖颈的皮肉里抛飞出来……
可就这一刻,嘭~~的一声闷响从书生脑后传来,使得这个抹喉的动作不得不中断下来,攥着匕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而后哗然手松……短匕直挺挺的插进了雪泥里,紧接着、膝盖一软…
“噗通~~”
跪了下来,一头栽进了雪里,斜斜的风雪刮在书生那出血的后脑勺上……
随着书生瘦高的身子倒在了几个汉子的视线中,他们惊疑的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这书生背后,一个肤如黑炭的小子吐着舌头将一块碎砖丢在了地上,拍了拍手灰。
风继续刮着,夹着雪渣子,城门口的几个兵卒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有人朝这边方向望了望,不过大致是认为自己幻听,摇了摇头,朝对面的同伴笑了笑,继续之前的话头…
……
………………………………
第十七章 断绳
() 夜,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不过冬ri的风雪却是逐渐加大了力度,肆虐在城南郊外的一片白杨林地里,枯枝萧瑟的杨林深腹,掩着一座败落的土地庙。土庙常年无人问津,只有偶尔几个负笈远游的寒门子弟或许会在内歇上一宿,不过在这大雪延绵的冬ri,显然是不会有人过来的。不过此时,这庙宇内却隐隐折shè出晕黄的火光,在这放眼雪白的世界里显得便刺眼许多,随即、耳边便传来噼噼啪啪的柴火燃烧声……“阿昆,大川,还不快出去找些干柴回来,这是要冻死老子我啊!”,“这~~老大,外边雪大的……好好好!我们这就去~~”,一些人声从庙里传了出来,随即便见到两条人影顶着风雪跌跌撞撞的出了来。这间土地庙不大,东西三间小堂连着,主堂供奉着土地老爷,一只锈迹斑斑的香油鼎横在正中间,里边积满了香灰、爬着cháo虫,几截残旧的佛香倒插着,位居主位的土地老爷也早已经残破不堪,金漆剥落、肢体短缺,凌乱的蜘蛛网四处挂着,地上也满是灰尘杂砖。噼噼啪啪的篝火声音一直响着,只见中间烧着一堆柴火,上面架着只破旧的铁锅,里面煮着的大骨头汤咕噜咕噜的冒泡。此下有三人围着篝火烘手取暖,或是舀上碗热汤喝,脚边俱是横放着一把朴刀,居中的是一个矮挫胖子,脸上有疤,肥黑的手里攥着条粗木杈,上面穿着只肥油的野兔,在火上烤着,焦黄酥脆的兔皮上开始渗出油水,顺着木杈子滴下来,刺啦刺啦的溅响从火焰里窜起来,缕缕肉香扑面而来,饶是令人唾液横生,另外两个短葛薄麻的汉子围着篝火边,偷眼看着矮胖子一口一口将娇嫩的兔肉啃进嘴里,又解下腰上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酒,几人不觉舔起了干涸起皮的嘴唇,舌苔是越来越干了……那矮挫胖子瞥了眼旁边几个…
“就你们这几个废物,连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都出岔子,还要你们何用?”,“老大~~这……我们这也不是没料到那书呆子会两下拳脚,我们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矮胖子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朝西堂小屋那边喊,“书书!过来~~~”,这一声过后,从西堂转口那边急溜溜地便跑过来一个黑小子,看去羸弱的只见一身排骨,此刻咧着大嘴朝矮胖子笑…
“爹~~叫俺啥事儿?”
那矮胖子极为满意的摸了摸这黑小子的脑袋,“你看你这些叔叔,一个个就这副怂样!关键时候还是你这小子聪明,算爹没有白疼你。”他撕了只油嫩的兔腿给这黑小子,“好好吃着,你爹已经决定了,来年就给你补县学,咱们也学学那些富员外,考个状元回来~~给你爹…不,给我们列祖列宗脸上涨涨光~~”
这黑面小子大名尤书书,意思也是明白的,就是想他以后做个读书人,考举中士,不过因为尤胖子不想花钱去请酸儒求名,所以就自个人闷头想,可这肚子里的墨水实在不多,翻来覆去就想到这读书的书字,一个书不够味道、那就再叠上一个,嗯…霸气了,所以也就成了现在的书书……就这事儿,尤胖子还得意过一阵,老说要是当年自己有这条件读书,现在肯定是状元郎之类的胡吹话,而他下边这些小弟也只能呵呵的奉承老大威武……这不多久,外边传来窸窣的脚踩雪地声,刚才被支使去找柴火的两个汉子回来了,两人哆哆嗦嗦的将一抱柴火丢在了地上,牙齿打着节奏地煨到了篝火边上……
“你们两个!也别闲着、赶紧的~~去给我打两只獐子来……”
……
土地庙西堂,堆砌着一些废弃的桌椅瓢盆的,大都已经被虫蛀风蚀,几片残灰金漆留在香案上,主位的供奉早已不知被哪个歹徒撬走了,山墙上开了个万字牖窗,此时隐隐雪花飘了进来,落在挨在墙根的两个人身上。这一人束髻小冠,簪导贯之,那身青白盘领大袍上此时都是泥尘和脚印,月光映进来,本来颔下那撮修短合度的美髯此时分叉向两腮,算是落魄而又不雅了。此时他手脚反绑着,像是虾米一样蜷缩着靠在墙上,或许是久了,身子僵硬难受的厉害,卯足了力气挪动屁股,让自己的背更贴近些墙体。他竖起耳朵,隔壁主堂内传来了汉子的交谈声音……“老大~~这荒郊野岭,又是大雪天的,刚才这只野兔都是撞了运气逮到的,要是去打獐子,怕是……啊!老大你别打!我们去就是了……”,“几个废物!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把这弩弓拿上,要是打不到东西,你们也别给我回来了……”,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过后,便听到两阵脚踩雪地的声音远远去了……
“呃~~”的一声微弱的嘶痛传入男子耳朵,这男子立即转过脑袋朝边上问去,“呜呜呜~~呜呜呜……”这时男子才懊恼的想起自己的嘴被封上了布条,不管如何用力的努嘴,都发不出一个像样的音来,即而选择了放弃。慢慢的,在昏暗的光线下,一边的书生悠悠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张落魄的中年男子的脸,他无力去回忆是谁,昏暗的环境稍稍让他有些镇定,不至于刺眼了……待神智稍稍清醒了些,后脑勺立即便传来一阵刺痛,潜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摸,不想自己的双手被麻绳反绞的结实,怎么努力都挣扎不出来,待弄清楚了形势后,也便停止做这些无用功了,此时才扭过头看边上的男人。
嗯?
书生微微一愣,虽然这破屋光线不好,但借着月光,还是认出了对面那人,眼下他落魄的模样,可与前几天见的时候相去甚远。
“呜呜~~”额……他本想说陆主簿,不过这时候也发现自己的嘴被布条绑的结实,根本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而且每张一次嘴,这布条上犹如香港脚的重味儿就灌入咽喉,熏得人够呛,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哪里淘来的尿布,恼了会儿后,也便识趣的闭上了嘴。两个书呆子面面相觑的用眼神交流了番,书生大致也明白了,这陆煜也是和他一样被人掳过来的,也便很快镇定了下来,先是动了动四肢,感觉小腿和后背传来热热的刺痛感,估摸是后来被他们出气踹了一顿,幸好没有致残,在这种情况下,那便算是不错的信息了。他旁顾了一番四周环境,借着门口和牖窗透进来微弱的月光,大致看明白是个狭小的庙堂偏房,泥地满是木屑灰尘,矮扁的蜒蛆虫钻来钻去……嗯?他蠕动了下身子,感觉屁股底下的草芥比较厚实,沙沙的琐碎声,尤为的干燥,若是久置于此的草芥,在这段时ri的雨雪天气下,不可能还保持如此干燥,难不成…还优待俘虏?知道自己这些书生体质羸弱,怕受不住这湿地cháo气?他笑了笑……显然是不大可能的,正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皱了皱鼻子……错觉吗?正当他思绪转动的时候,旁边的陆煜拿手肘蹭了下他,眼神朝墙壁努了努,于是苏进将屁股挪近了些,这使得整个人能够以一种稍微直挺的方式挨着墙根,墙体像崖石一般粗糙,头髻不经意间蹭了两下,几块琐碎的墙皮就顺势褪到了他领子里,着实搁的他后颈难受,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想来必是那种废弃很久的地儿,也就是说……
不用妄图有人来救他们了。
细细密密的,隔着老墙,从对面主堂传来琐碎的交谈声,“爹,这两张肉票下来,俺们今年应该可以好好过个年了。”,“嗯…既然有傻子愿意出这价儿,咱们又怎么好拒绝这好意呢……哈哈~~”,“老大…其实俺和俺那婆娘就想这年一过,就把事儿给办了,可这女家那个…”,“好了好了,你的事儿我这做老大的会不知道,放心好了,你和小芽花的事儿包老大头上。”,“谢谢老大,您就是阿昆的再生父母啊~~”,“好了,也别这在这儿给我拍马屁,以后做事儿留点心就是了,上次跑船是不是你这小子手贱,拿了田员外的金锁玉,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嘿,就知道瞒不过老大您,这不是那几天被史老大催得紧,要是再还不上赌债,这双手就要交代给他赌庄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应该都是他们几个的私隐事儿了,或许以为苏进他们还没有醒来,也就这么没有顾忌的说了起来。
听了会儿墙角,苏进大概也就明白这些人的来历了,想来是些码头跑船的人,平时或许还拉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过正好趁现在没人监视,他努力地磨着双腿,边上的陆煜睁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幸好对方这麻绳绑在了小腿上,所以这双脚相对活动的幅度能大些,没过多久,嗒一声,苏进左脚上的靴子就被他踢掉了,不过脚部的活动毕竟不便,这力道没有控制住,所以这鞋子褪下的声音有些大了。
“那边什么动静?书书,去看看~~那两个书呆子不会是醒了?”
隔壁传来尤胖子的声音。
“对了,你给他们蒙眼没?”,“啊?这个……俺忘了。”随后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不过不是耳光,应该是给了记后脑勺。
“做这么久了,怎么就不长点记xing!这叫你爹以后怎么放你出去单干?”,“……可、可爹不是说让俺来年读书去么…”,啪的又是一记,“还敢顶嘴了是不?”
……
西堂里的苏进听到声音,屏住了呼吸,隐蔽的将褪下的靴子挪到腰下压住,曲起右膝,掩在只剩长袜的左脚上,此下环境昏暗,光线不足,屋子里面又没有升什么柴火之类,所以若是不仔细看,怕是难以发现这小动作,边上的陆煜不知所以的望向苏进,但看见苏进向他打眼sè,耳边那轻快的脚步声也渐渐近了,赶紧狠狠闭上眼睛。月光从山墙的万字牖窗折shè进来,打在他满是污垢的面额上,汗水涔涔而下,“沙~~沙~~沙~~”的鞋底压实雪渣子的声音就像是踩在他耳边一般,在此刻、对于陆煜来说……是如此紧迫与坑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感觉自己眼皮被一条粗糙盖住,而后用力在后脑勺那儿扎了个结,他知道…是被蒙了眼,看来对方也是怕自己醒来看到他们脸,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墙隔壁继续传来声音,这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爹,那两个肉票还没醒呢,身子差的很…”这是带有点稚气的声音,而后便又是一记响亮的拍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点记xing,下次再这样,非抽你板子不可…”,“爹……”
“好了老大,书书还小,以后这些事情还是我们来……”
这旧墙隔壁的两人微微心缓,陆煜此时心情复杂,自己今早本是心情大好的乘着轿子去胡府拜寿,哪知行不到半路,自家那几个轿夫就被人偷袭撂倒,自己也被打晕,被掳到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袭击朝廷官员,本来他还想义愤填膺的吓唬下这帮贼子,可当他偶然间听到什么“这肉票估摸得杀,不过我们就不要凑这热闹……”这只言片语后,就不敢说话了,一直装作没醒的样子,没想到过了没多时,就发现又一个人被掳了过来,丢在了他边上,他细下一看,不正是前次去拜访的那苏姓学子么~~
这到底是谁做的?
正当他苦闷思索之际,他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隐约听到“叮”的一声金属碰地声,而后“磁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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