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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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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崖,底下所为何事?”

    他这话问下来,那首座于前的学子自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应话,“冯师,学生…学生……”那学子支吾了两下,但见冯泓安直皱眉头,慌忙打礼说:“学生见这金刚经书法奇特,之前未曾见过……或许…不,是学生眼界浅显,所以方才不禁与诸位同窗研讨了起来,却是学生失礼了…”

    “哦?”冯泓安闻言倒是笑了起来,“这何种书法能令你们如此新奇,倒是呈上来让老夫瞧瞧~~”

    “是…”

    这一边的老和尚见状倒是说话了,“这去月,一檀越来敝寺为其母康健请愿,愿抄录百卷金刚经以作诚心,这适才便是这位檀越还愿而来……”老和尚侃侃说来,底下人这么听着,也是缓缓颔首,那几个年长的老酸儒抚了抚须暗赞至孝。冯泓安微笑着接过一纸金刚经,纸页入手粗糙,只是市面上寻常的布头纸,心下评价便已低了三分。

    “冯师见闻广博,必能道出这书法来历,学生恭聆教诲。”

    底下人此刻都是被这金刚经吸引了去,眼带疑虑的望着上边正在阅经的老学谕,这另一边的知县胡勖呷了口茶,金刚经?呵~~倒是有趣了,即便是功比王右军,誊着满大街的金刚经有何新奇…这些县学的学子就会在那儿大惊小怪……胡勖都懒得瞥过脑袋去看,不过他身侧的陆煜倒是斜眼望了过去,渐渐的、却是睁圆了眼睛……

    “主持方丈,这苏檀越的经书……”小裟尼怀抱着一堆糙黄的纸张跑到老和尚跟前,这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这是苏檀越孝心之举,不可怠慢,好生整理方正,送入藏经阁。”

    “谨遵方丈法旨。”这小裟尼说着正要转身离去。

    “且慢!!”

    忽的一声疾喝惊了众人,底下学子们齐齐望向这上首的老学谕,那小裟尼也是被这突然的疾喝怔住了,呆呆的望向冯泓安,只见这老头半举着手,视线却是死死盯着那张金刚经,鬓角沁出了层细密的汗渍…

    “这…这……”他嘴角蠕动着,那只半举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

    ……

    “说…说你呢,举…举起手来~~”

    陈留县上空一片白茫茫,轻柔的雪花迎头飘下,虽是降了两ri,但下得却是不大的。这城门对出的淄旺街上,披着蓑衣的人往手心哈着热气走过,几个伴儿互相言谈着,酒幡茶帜悠悠的飘在雪天里,济水桥下去的章和路段上、一众茶摊脚店排开,天寒了…人迹走动终归是少了,几家茶摊的小二无聊的倚着立柱磕瓜子儿,杂七杂八的皮儿果核栽在雪地里,而章和路深处那些老旧的小巷道里,一家钱记典当铺窝在最里边,当铺门前是一条凌乱的小道,路面上紧密地铺着层雪花,偶而见到几个浅浅地狗爪印儿……

    “说…说你呢,举…举起手来~~”

    “额~~我?”

    有些事情,还是比较有趣的,比如在这个狭窄的弄堂小道里,雪下着、却是无端从墙头跳出两个面sè饥黄的歹徒,嗯……就是cāo着匕首招呼买路财的那种。

    转过身来,望着背后那两个……歹徒,两人衣衫褴褛的,看去也就十六七岁,脸上挂着鼻涕,哆嗦着牙,颤颤巍巍的cāo着把黄锈斑斑的小刀、对着自己。

    “你…你…把手举起来~~”其中一个矮矬子壮着胆子上前探了一步。

    苏进瞄了眼他脚上的草鞋,笑了笑,识趣的把手高举了起来,肥大的袖摆就这么滑叠到了臂弯。他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倒是值得参与一下,若真论起手上功夫,练过几年散打的他说怕~~倒也是不至于的,毕竟……只是两个小屁孩罢了…

    “你不许动啊~~”

    “哦,不动。”

    那矮矬子攥紧着刀把,挨了过来:“不许动啊~~”他晃了晃那把不知从哪个山沟沟里淘来的匕首,慢慢地挨近苏进,而后边那个瘦高的,蜷缩在后头,应该是为他…掠阵。矮矬子哆哆嗦嗦的将匕首架在苏进脖子上,将手摸进衣襟里,摸了摸右侧……没有,再转向左侧……嗯?硬邦邦的,圆圆的,什么东西?还有点热……

    “啊!!”的一声凄厉的痛呼瞬间出来,那矮矬子捂着手在苏进面前跳起脚来,“烫死了!!妖法!这是妖法!!山鸡你快跑~~~俺来做掩护!!”

    “……”

    ……

    苏进一口咬在了一张焦黄热乎的烧饼上,边走边嚼,雪花凛凛飘着,偶尔几点落在烧饼陷里,结果被苏某人又是一口、连带着吃了。旁边一只杂毛狗从他身边走过,朝他偏了偏脑袋,呜咽了两声后甩了个屁股给他,一行狗爪印远远的排开了去…

    “过分了啊~~”他又是一口咬下,满嘴的烤香味。

    “就以你这身骨,你认为你能全身而退,亡命之徒固然可怜,但也不是你能够去同情的。”这是很冷的女子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练过的~~”

    “嗯?”

    “不过你说的倒也是……”他咀嚼着烧饼含糊不清,“是得要加强锻炼了。”

    “……”

    ……

    慈恩寺内的梅会此时已是逐渐散场,学子生员们纷纷向这冯泓安和胡勖告礼而退,家仆女婢们忙着收拾桌椅茶具,檀烟渐淡,茶香残滞,炭炉烧出来的暖意也随着晚阳慢慢褪去,梅苑小筑里的梅花卸妆送客,唯有那大佛宝殿里乾清的诵经声依旧绵长,这样…便算是谢幕了……

    “胡知县,这是那苏姓学子的籍案……”

    一缕清茶香飘出槛窗,慈恩寺后院一间厢房,几人围聚在一张紫檀书案前,近了看、不是他人,正是知县胡勖、县学谕冯泓安以及那胡家小娘子。三人围聚一案,这冯泓安紧握着拳,挨着案头,他脸sè时红时白在檀烟里,拳腹紧抵在零散一案的纸张上,嘴里嘀咕着什么大家风范、千古奇才云云。傍晚酥阳斜进屋子,一室的尘埃腾起,两边候着的女婢闻声打起帷帘,头髻璞头的主簿陆煜走了进来…

    “胡知县,这是那苏姓学子的籍案……”

    这薄薄的籍案下来,记录的都是寻常琐碎的事情,籍贯出身,乡邻风评等等,倒不会真个有什么大隐秘的事,胡勖皱着眉头将这份籍案放下,旁边坐着的胡涵儿一把抄了过去看,胡勖则是合起了眼,屈指轻磕着檀木案面,“咚…咚…咚…”的扣指声清越又有节奏……那老学谕这时长泄了口气,一直紧握着的拳也松了下来,边上候着的女婢上前添茶,哗啦啦的、一股热气便萦绕在数人之间。

    “此子书法造诣已达化境,这手书法老夫从未见过,想来必是其自抒新意,若按觉远法师所说,此子不过弱冠之年,那其前程……”

    那老头把起茶盏,捏着茶盖捋起了盏中立舞着的绿叶儿,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对坐的胡家小娘子拧着霜眉,也轻轻将这份籍案搁下,“不过……”她偏了偏头,似乎是认真的想了想才继续,“此人出身寒微,历年科考成绩又是平平,不论策论诗赋都未出惊奇,若是单以书体来论,却是上品无疑,但仅以此论,冯师…未免过誉了。”说着将那份籍案推到冯泓安面前。

    “哦,竟有此事?”

    这冯泓安搁下茶盏,抄起这份薄薄的籍案翻阅了起来。而这边上一直合着眼没吭声的胡勖此刻却是说话了,“不论此人才得品行如何,此下却是堪有大用,陆煜…”他唤来边上的陆煜:“这样……”他捏了捏鼻梁骨,顿了顿后慢慢睁开眼睛:“你…这两天备齐见礼,正好腊八那天下一趟那…那什么……”,“榆丘村。”,“对、榆丘村,记着~~可别再把事儿办砸了~~”

    那陆主簿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心中暗自叫幸,看来真是夫子显灵,自己这差遣算是能保住了,他能凭功名入这赤县主簿,自然不会是空学无眼之人,眼下这份金刚经上的书法前所未见,书体外貌圆润,筋骨内涵,点画华滋遒劲,结体宽绰秀美,昂昂然便能感到一股富态瑰丽之美扑面而来,真是世所难见的好书法啊~~这份量、可不是寻常珍奇可比,他ri若是官家见了,怕是高兴起来、便是番赏赐下来,虽不见得多少隆恩,但想来也不会再在这主簿上受气了,这陆煜心中盘算着,已是面润喜sè的退下准备了。

    “啧~~倒是有意思了……”

    老头放下籍案,“此子在这科场表现倒是平平无奇,难不成真是天生书才……”说到这儿他却又皱起了老眉,“但即便是这般……可此子书法卓越天资,纵是策论诗赋有所不及,亦不至于籍籍无名至此?”

    胡涵儿端起茶盏,吹了吹汤面上漂浮倒舞着的茶叶,“现在来论毕竟是早了,等过几ri爹爹生辰,正好约那书生过来一会,到时冯师现场考校一番,也是桩美谈的,而且……”说到这儿,她那乌黑的星眸朝两人眨了眨,“这来年进学太学的名额好像还没定?”

    “嗯?”

    胡勖和冯泓安俱是一愣,互望了眼,旋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子勉兄生的好闺女啊……”

    后者笑得倒是有些无奈了。

    ……

    榆丘上一望无垠的榆树林银装素裹,雪花纷然而下,放眼出去,像是一幅朦胧静谧的抽象画作,隐隐地,雪地里几点雪兔足迹匆匆匿去,竹枝凋零,山石峻冷,红彤的晚霞披了下来,柔软地印在那一弯结了冰的小河面上,几个外面聚耍的农家娃散了,各自摸着自家后门进去,咕咕呱呱的家禽声传出来,这时候是不招人喜欢的。极目左右而望,农舍排排连襟,柴院规整的四围山墙,芦草棚顶上,积厚的雪块从草隙间滑下来,碎在院子地里。

    咕咕的鸡叫声从牲畜棚内传出来,还混杂几句农家人的唤鸡声。

    “咯咯咯——”

    这是女人的声音,声音过后,便见一个土蓝布裙的女妇打开牲畜棚的栅门,女妇瓜子脸,面容姣好,梳着少妇椎髻,发插荆木,素麻青灰手袖挽到中臂,此刻一手提着小半桶陈糠水,一手拿着木勺敲打桶边,“咯咯咯~~”的招呼着里面的鸡子过来,七八只黑黄羽sè的鸡子挥拍着翅膀蹬蹬的拥到食槽边,待女妇将这小半桶陈糠倒入食槽内,这个时候,里屋一个女娃儿喊着跑了出来。

    “娘亲!娘亲!”,“嗯?”女妇别过头。

    “阿婆又犯病了!”

    ……
………………………………

第五章 呸~~不要脸

    ()  简陋的草屋内,徒有四壁,一张病榻塞在墙角里,屋里光线很暗,只有一栅栏窗透着微弱的光进来。榻上一个老妪靠着泥墙慢慢吃着汤药,旁边是那女妇伺候着,药味儿很重、顺着土墙飘出栅栏窗,时而几声咳嗽声,时而又是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什么东家老鳏头打的年糕今儿送来了、粘兮兮的,肯定又是贼了些江米去,要是家里有男人,也不会巴巴的让人家占便宜……腊八还短些杏脯仁儿,二柱这人倒是本分,就是有些不记事,过会儿还得去催催,说来也都是些很碎很碎的事情,念念叨叨的,都是想起来了、便提一句,对方“哦”的一声也便算是回应了。女妇或许是不喜欢计较这些零碎的事的,但老妪却是喜欢,那她便挑着些说,偶尔几个话头能招来老妪的兴致,骂两句不要脸,那女妇心里也十分开心了。这天下间做儿媳的,委屈…终归是免不了的,不过随着小女娃被支使开后,这交谈的内容便渐渐敏感起来……

    “俺老婆子唯一指望的就是他能早ri成家,给咱儿苏家留个后,也算是给老祖宗一个交代了,今后便在榆丘这一亩三分地上过活,咱儿也就是个农家人,本本分分的,与你们这些城郭户是不一样的。”

    这话里的刺儿总是有那么几根,自从前两年她老爹央人送了些钱帛来,城郭户这个词儿就多了起来。女妇抿了抿嘴,即而搭了两句婆婆所言甚是,算是揭过这一页了。想了想,觉得这苏进的婚事是避不过去的,这话头也是渐渐引向婚嫁上,这倒是中了这老妪的下怀,老婆子虽是老思想,但还真不好去说道什么,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大过天,“一句仲耕的婚事你就别管了”…便把女妇的后路全部堵住了。不过随后老妪又是哀叹起来,还是那些老话头了,不过女妇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耐烦的神sè,老妪说着,那她就听着,点点头附和两声,那便是很好了。

    “……一说这仲耕的婚事儿,俺老婆子就心痛,可怜了老王家那女娃儿,一生下来就没了娘,老王头自个儿忙着染坊的事儿,带不了孩子,还不是俺一手给带大的,可惜那时候俺生完仲耕已经好些年头了,没了nǎi,结果还是东家西家抱着喂,又喝着豆浆才活下来,没想到这天杀的……”

    话到这儿却是没有再絮叨下去,只是在那儿唉声叹气。

    女妇脸sè白了白,僵硬了会儿神sè才低下视线说:“王家那丫头……确实生的活泼,小时儿与仲耕也玩的开,而且又与咱苏家结了娃娃亲,多好的事儿,是可惜了…要是现在那王家丫头还在的话……”她抬了抬眼,“…也差不多十八年岁了。”她说了几句惋惜的话儿,心里倒也没这么多想法,不过老妪脸sè却是好了些。

    “前些ri子…你不是说去京师打探了么?可有那女娃的信儿?”

    女妇摇了摇头,“我爹使了不少力气去打探,可这事儿毕竟过去十年了,永庆坊染局里那些老人也都因那事走完了,只查到当年王伯被拿下狱时,王家丫头是被何老头接了去,但终归是鳏夫难带,没办法、又被慈幼局领去了,后来就再也探不到信儿了,毕竟每年慈幼局接收的娃儿不少,又时常被人领出去,管理松散、人员编制也经常变动,现在已然查不到当年接收王家丫头的主事人了…”说到这儿,她咬了下唇,“而且……儿媳…听说那慈幼局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儿,不少女娃最后被偷卖入娼籍,平ri又时常遭受毒打鞭挞,致死者不计其数,即便是最后能撑过来的,也无一不是被充进奴籍,王家那丫头从小体弱,进了慈幼局…怕是……”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这倒不是耳光,只是那老婆子听着愤慨,便一掌拍在了榻沿上…

    “你说的啥子!那娃自小就经宝光寺的大师收录,佛缘深厚,命格又好,岂会遭遇不测,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这些话端的是片面,你要是说的没底气那是会遭人说笑的,但若是这番强硬的语气说下来,他人却是不敢顶撞什么,不然就是亵渎佛灵了,再加上女妇xing子本就温和,更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与这婆婆争论什么…

    “婆婆勿怪,儿媳也只是揣测而已,或许王家丫头是被哪户人家收去了……这也说不定,但……”她顿了顿,“仲耕已到了婚配之年,而那王家丫头短时内又苦寻不见,虽然之前与王家聘有婚书,但毕竟知情人现均已不在,只要我等不说,也不会碍了仲耕另聘它媒的。”

    老妪此下却是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女妇这话她是不能多说什么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避不过的,苏进年已及冠,要是再不论婚娶,确实会遭人说嘴,老妪想到这儿,头靠在土泥墙上,合上眼、不说话了。

    “婆婆…”

    女妇岂会不知老婆子心中想法,她看了眼老妪道:“儿媳前些ri子与您说的那事儿…您觉得如何?”

    “你是说…年后让仲耕入京那事儿?”

    女妇点头道:“仲耕屡试不第,儿媳以为必是仲耕守窗苦读辟于人世,不够通达人情,自是学识难长……而京师乃是天下英才汇聚之地,文情繁华,尚学尊教,又兼天子脚下、时政灵通,仲耕若是在此环境下钻研学问,必是能好过在陈留县学……”女妇说着,老妪阖着眼听着,没有什么神情变化,“而且…婆婆不是一直想找回王家丫头嘛……”

    老妪睁开眼,“那又如何?”

    “这仲耕此去京师求学没两三年不可成,此番时间也正好让仲耕寻寻那王家丫头,若是能在这两三年内将王家丫头寻回,那再好不过,他ri仲耕再金科中举,便能迎娶王家丫头过门,可谓双喜临门,若上天不悯,仲耕难得高中,那便将王家丫头接回村来成婚,而儿媳那时也会极力劝说仲耕罢了科举之念,安心在家务地,婆婆心觉此事如何?”

    女妇说得还是很有技巧的,她绝口不提找不回那王家丫头的情况,一番话下来,不仔细分辨,似乎真是很完满的建议,那老妪听到这种说辞,果是心中意动……

    “只是……这两三年仲耕在京的盘缠如何筹措?”

    这算是一个要害问题,汴京是北宋都城,市井繁华,消费用度自是不可等闲视之,不过那女妇心中却是早有计较…

    “婆婆勿要忧心,儿媳早些月前便已与我爹通过信了,让仲耕年后去咱苏家原来的书铺看个店面,我爹也是外人信不过,想找个自家人,可儿媳顽弟不堪教化,难当此任,所以…我爹一直便有让仲耕过去帮忙看铺的意思,婆婆你也是知道的,我爹爹不识书字,守他那茶点铺还行,但要管咱苏家的书铺就难了,所以…婆婆你觉得这事儿如何?当然,如果婆婆觉得不行,儿媳推了就是。”

    女妇说得温婉得体,至于里边的过程究竟如何,怕也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了,明白人自然能听出这未必是实话,老妪心中或许也是明白的,但却不会去挑破,因为这话听着终归是舒服的,是体面话,她沉吟了下,刚想要说话,这外间却是传来吱呀的推门声…

    苏进回来了。

    ……

    ……

    “仲耕~~你与嫂嫂说明白,这银钱是如何得来的?”

    夜已降下,雪也歇了下来,外间却传来“汪汪”的狗吠声,怕多是叼了谁家的腌肉跑了,随后便是男子的追骂,沙沙沙的脚踩雪地声从苏家门前过、慢慢远去,此刻只有陈苓卧房还有晕黄的灯油光映出来,吱呀的一声,门被推了出来又关上,两道人影印在屋檐下的雪地上。

    面对着陈苓的质问,倒也早在他意料之中,本就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情,他也不用做什么掩饰,于是便将那老头的事儿与陈苓分说了。昏暗的光线下,明显能见到陈苓紧蹙着眉头缓了下来,她看了看苏进,心中想了想,便信了下来,不过终归不是什么正道途径得来的,几句责备还是有的…

    “即便如此,仲耕你此般做法也是有失礼数的,人家赠你佩玉,乃寓君子之交,你当人家佩玉,若是被其知晓,与你名声有损,你可记着他ri可要将这佩玉赎回来…”

    他自然是笑着应承下来,自己这嫂子做人倒是很有原则,不过…怕是不会再有机会遇到那老头了,毕竟这不是演义小说,世界这么大、天南地北的,别说是萍水相逢了,便是这挚交好友,在这年代,分别之下想要再见一面,也是不容易的。

    陈苓有些狐疑的多看了两眼苏进,自己这小叔子自从山上回来之后,变了许多,话也不多、当然…以前也是不多,但相比较而言,现在的默言…似乎有了些……别样的感觉,她是说不上来的,最后想了想,也只能归结于苏进经过这次苏母大病,心xing成长了,嗯…肯定是这样了。但有些事情还是很奇怪,比如自从这次县城回来后,自己这小叔子每天一早就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便是一头大汗,问他做什么去…

    “锻炼?”

    “额…就是跑到山顶……再跑下来。”他比划了下,见陈苓还是副不解的样子,只能丢了句…

    “对身体有好处的。”

    “哦…”

    这ri子滚动着,腊八也是越来越近了。在古代传统中,这过年其实是从腊八开始算起,直到正月二十五的填仓节,所以可想而知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这个节ri的重视了,而且最近村里开始有南来北往的商旅经过,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在京经商的外乡人,此时快到了年节,自然是忙着驱车赶回去,放在后世、那就是chun运了,所以这几天门前的白雪被车轮印轧的乌漆麻黑,牛哞马嘶的声音时不时的从外边传来,也有些赶得晚了,正巧到了这榆丘村,那也只能在这儿找家民宅暂歇一宿。但这却是少数,商旅们大都归乡情切,即便是连夜顶着风雪也是情愿,不过有意思的事情也是有的,几个贩卖锦缎的商旅在这小村落歇息时,村里闲着的老婆娘们便是围聚了过去,毕竟常年在家务农采桑,没什么像样的衣物,这快近年关了,想添置件新衣也是情有可原,眼下这京师下来的好缎子岂肯放过,不过这些锦缎都是商旅们要拿回去的年货,哪里肯卖~~这可好了…两方人是僵住了,吵吵闹闹的,最后还是那些婆娘的男人提着锄头出来才把事儿给圆了……

    “好~~我卖了…”

    这杀人越货的事儿,这些农家人自然是不敢做的,但是给你使点绊子什么,你也是拿他们没辙,这些商贩急着赶回去,所以也没心思在这雪地里和这些婆娘们费口水,随便给了个合适儿的价儿也就出手了。眼下热闹成一片,那些五大三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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