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侯爷贵性-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真想拜读一番。”
庞籍幽幽道:“乐松是我见过最聪慧、最有才华的学生。我教导他,比教导太子、甚至比教导我亲儿子都还要用心,说是倾囊相授、衣钵以传,丝毫不为过。”
姚宏逸仔细想了想,疑惑道:“若晚生没有记错,乐松似乎不曾入仕?”
庞籍听了这一问,突如其来地怒上心头,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连关节都泛白了。
――“啪!”
姚宏逸惊呼了起来:“恩师,您的手!”
庞籍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杯子受不住这重握,裂了开来,断口割得他满手鲜血。
他淡然地拔走刺在虎口的碎片,任着那鲜血滴落。
“怿工,”
他问:“你可知道,为师生平最恨的是何人?”
语气是阴森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不恨那个人。
姚宏逸坦白:“晚生不知。”
庞籍道:“我庞某一生树敌无数,前丞相吕夷简、靳凤竹,掌兵的曹家、王家,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但庞某都从未曾将他们放在眼中,更谈不上憎恨。”
姚宏逸不由得点头,庞籍此言不虚,以他的才华与骄傲,确实从未将这些所谓的“政敌”放于眼内。
“此人是谁?”
“阚靖云。”
“阚靖云是何人?”姚宏逸毫无头绪。
“他是这天下间最可恨之人。”
庞籍斩钉截铁道。
……
“乐琅。”
柴珏轻轻推了推靠在他肩膀上的乐琳。
乐琳依旧酣然于梦乡之中,口水流得柴珏满肩膀都是,口中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柴珏的肩膀麻得早已没了知觉,又湿了一大片,整晚都睡不着,本该要感到心烦气躁的,可他丝毫没有半分厌恶,反倒十分珍惜这一段微妙的时光。
“乐琅”无论甚么时候,都是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自己想不到法子的事情,“他”沉思片刻便找到关节所在,迎刃而解。
柴珏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好友。
但他更喜欢这样心无旁骛地依偎着自己的“乐琅”。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亦能成长到那种程度――无论何时也能让“他”放心依靠,一如自己如今依赖“他”这般?
他侧过耳来,几近贴着“他”的发,细听“他”的梦呓。
“嗯……嗯,好,deadline之前一定可以,请放心……”
“你说什么?”柴珏好奇问。
乐琳依旧喃喃道:“嗯,嗯,可以的,logo再放大一点,活泼点,行,妹子要有事业线的……”
柴珏看着“他”不知所云,不由得莞尔而笑。
有这么片刻,他好想这马车能就这样去到天涯海角,他想要这静谧的时光,能够久一些,再久一些。
柴珏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叹了口气,轻轻地又再摇了摇身边人。
“乐琅,到了。”
乐琳半梦半醒,迷糊问:“到了?”
“到陶然庄了。”
……
………………………………
第六十六章 陶然庄
柴珏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叹了口气,轻轻地又再摇了摇身边人。
“乐琅,到了。”
乐琳半梦半醒,迷糊问:“到了?”
“到陶然庄了。”
乐琳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还眷恋着梦里的现代世界,不由得添了些起床气,嗔道:“到了就到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么?”
柴珏难得看到“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柔声道:“你先看看再说。”
说罢,牵起车窗的帘子,指着东边的方向。
乐琳定睛望去,也是愣住了。
眼前的与其说是庄园,她觉得就算说是城堡也不为过。
柴珏指着的,是连绵数十里的、两三丈高的城墙,用硬石堆砌而成,
城墙前面,是人工挖成的、十数长宽的护城河,马车离这庄子有些远,也看不出河水有多深。
城墙的中间建有大门,玄铁而制作,中间雕了两个不知名的神兽。
门前有座吊桥,横跨护城河,欲要前往城内,须经由吊桥而入。
但此时,吊桥由大门边的机械吊起。
柴珏啧啧称奇:“我还以为陶然庄会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不曾想竟是这般守卫森严!”
他又调侃道:“令尊是藏了什么宝藏吗?”
乐琳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正在二人闲话间,虞茂才快步而来,身边跟着一名打扮不俗的青年人。
乐琳和柴珏细细打量那青年人,只见他年纪越在二十岁出头,高鼻深目,虽是黑发黑眸,却着实不似中原人。作一身宋人的打扮,更显格格不入。
待二人走进,虞茂才为二人引荐道:“殿下,这位是陶然庄的管事,名唤葛萨。”
又把石氏给予乐琳的一枚纯金的令牌递还给她。
乐琳接过令牌,心里亦是觉得奇哉怪也——进这庄子,还要出示令牌,又不是皇宫紫禁城,为何要这般谨慎?
那名唤葛萨的青年人看乐琳接过令牌,连忙恭敬地单膝下跪,道:“不知道东家前来,有失远迎,望东家莫要见怪。”
乐琳示意他起身,笑道:“事出突然,不知者不罪,葛管事请勿自责。”
青年人亦笑说:“东家,我不姓葛。”
“嗯?”
“葛萨乃是鄙人的姓氏,鄙人名唤敕暹陀,东家唤我葛萨或敕暹陀均可。”
乐琳心下腹诽,有葛萨这个姓氏吗?
柴珏却是讶然问:“回鹘人?”
葛萨敕暹陀点头,向柴珏投以一个赞许的微笑。
“回鹘?”
乐琳疑惑问。
柴珏答她:“葛萨、胡啜葛、啜罗勿、貊歌息讫、阿勿嘀、斛嗢素、药勿葛、奚耶勿,唐朝时候回鹘‘内九部’的九个姓氏。”
“啊,是这样。”
乐琳恍然大悟,难怪葛萨敕暹陀看上去不似宋人。
葛萨敕暹陀笑着朗声对柴珏道:“这位公子当真博学多闻。”
乐琳忙为其介绍:“葛萨管事,这位是三殿下。”
葛萨敕暹陀向柴珏拱了拱手,道:“敕暹陀见过三殿下。”
不知是否柴珏的多心错觉,他总觉得葛萨敕暹陀对他并不如对“乐琅”那样恭谨。
只见葛萨敕暹陀又对乐琳道:“东家还有莫要称呼我为管事,唤我敕暹陀便好,我其实不过是暂代管事。”
“哦?那真正的管事是何人?”
“是家父。”
“发生何事?令尊身体有恙?”
葛萨敕暹陀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道:“此事说来话长,何不边走边说?”
“好!”
……
“令尊三年前不知所踪?”
乐琳听了葛萨敕暹陀这话,心中悸然,更是疑惑不已。
柴珏问她:“有何不妥?”
乐琳答他:“家父死于杭州老宅子的火灾,碰巧亦是三年前。”
柴珏闻言,也觉得事有蹊跷,正想和乐琳细谈,却听得葛萨敕暹陀说:“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护城河前面。
葛萨敕暹陀往城楼高处的瞭望塔作了个手势,小片刻,吊桥便缓缓地放了下来。
众人走过吊桥,眼前的是一道巨大的闸门。
闸门前是坚固的栅栏,位在城门的通道上,葛萨敕暹陀往旁边的城墙上用力拉下一个木桩,栅栏往上升起。
细看之下,乐琳发现城门是一个有内部空间的门房,乃防卫城堡的坚固据点。人们透过一条隧道从城门的通道到达门房。在隧道的两端,还有多一层闸门。
一旁有滚动的不知名机械,可在门房的上方吊起或落下,为闸门做扎实的防护。闸门本身也是极为沈重的玄铁制成。
这一层又一层的机关重甲,究竟守卫着什么样的秘密?
层层的迷雾,让柴珏和乐琳都满腹狐疑。
二人相视而望,快速交换过一个默契的眼神。
柴珏率先开口问道:“敕暹陀,这城门是何人设计?”
……
………………………………
第六十七章 对照实验
城墙内,四处是槭树、椿树和冷杉等乔木,似是相互倾轧般,蛮横地生长着。
树下,灌木杂草丛生,铁钱蕨和苔藓斑驳地覆盖在岩石上。
晨曦的光线,透过斑驳树影,倾泻而下。
与这宁静的氛围不同,柴珏和乐琳心中都是满腹狐疑。
二人相视而望,快速交换过一个默契的眼神。
柴珏率先开口问道:“敕暹陀,这城门是何人设计?”
说话间,众人路过一株黄溜子,孤零零地立在路旁。
这树长得比寻常的黄栌要粗壮许多,时值深秋初冬,枝条已是光秃秃的了,唯树下的土地一片黄灿灿的颜色。
葛萨敕暹陀指着那树道:“这黄溜子和那城门、城墙,还有护城河,在小的出生之前已经存在了。”
言下之意,他并不知晓城门是何人所设计。
又或者,他知而不言。
无论是何种情况,柴珏也都奈他没法子的。
索性不去想,他放慢了脚步,欣赏沿途风光。
此时,正路过一片农田。
橘红色的旭日,从远方的地平线升至半空,氤氲迷雾的大地仿似涂上了一层霞光。
初冬特有的浅浅的薄霜盖住田垛。
柴珏是亦曾见过农田的。
宋代,皇帝为了表明勤俭爱民和对农事的重视,在皇宫中设有观稼殿和亲蚕宫。
在御花园背后的观稼殿,官家每年立春于殿前种稻,秋后收割。
年幼的时候,有几次,柴珏曾陪同太后和官家一起耕作。但那与其说是耕作,倒更似是一种仪式,连耕地用的锄头也是纯金打造,上面还绑了锦带。
他从未曾看过如此朴实自然的农田。
身旁的“乐琅”也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农田,伫立而站。
柴珏推了推他,打趣道:“你定是不曾见过真正的农田吧?”
乐琳不发一言。
柴珏未觉有异,径自道:“我不但见过,还亲自耕作过。”
语气里满是自得之意。
可是,许久也不曾收到“乐琅”的回应。
柴珏纳闷着向“他”看去,抱怨道:“你要回我:‘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我才能接一句的啊。”
曾几何时,这种相互间无拘无束的调侃,早已成为二人之间独特的乐趣。
视线转到“乐琅”那儿,才发现“他”凝视着那农田,目光是呆呆的、愣愣的。
柴珏万分迷惑,也细心打量那田垛,却不曾发现有何异样。
除了那些奇怪的布条。
每一尺余见方的田垛上,都插了一支不长不短的细竹杆子,每支竹杆子上面均绑了一条灰白颜色的麻布,蒙了许多尘,似又经历风吹日晒,只隐约看到上面写了甲一、丙二、丁十五之类的记号。
“怎么了?”
柴珏问。
乐琳摇了摇头。
柴珏又问:“有何不妥?”
乐琳道:“走吧。”
说罢,大步流星地跟上走在前方的葛萨敕暹陀。
“敕暹陀!”她喊道。
葛萨敕暹陀闻声回头,看到这年少的东家神色凝重。
他停下脚步,笑问道:“东家有何吩咐?”
乐琳指着那农田上的竹杆子和麻布条问道:“这个方法是何人教你们的?”
葛萨敕暹陀不明所以道:“东家说的是什么?”
“实验组和对照组。”
乐琳语气肃然,目光冷冷地盯着葛萨敕暹陀。
葛萨敕暹陀原本以为乐琳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然而这一刻,在眼前人身上,他忽又恍然看见了前东家乐松的影子。
他摇了摇头,茫然道:“小的孤陋寡闻,不知道东家说的是什么。”
“这些布条上的编号是怎么一回事?”
“是老东家吩咐的,”葛萨敕暹陀坦白道:“老东家生前吩咐下人如此做的,千叮万嘱其他人不要乱碰乱摸,此中的因由,小的实在是不晓得。后来老东家故去了,我们也不敢触碰这些物事,这农田便一直丢空至今。”
乐琳听罢,脸色稍缓,又问:“你说的老东家,是我爹?”
葛萨敕暹陀点头,道:“正是老侯爷。”
乐琳想了想,问他:“当年协助我爹做这些事情的下人可还在?”
“一直以来,老东家只吩咐过他随身的侍从志叔和阿发做这事情。志叔四年前去杭州探亲,后来他的亲戚寄书信回来,说他在钱塘江观潮之时跌入江里,被潮水卷去。”
“那阿发呢?”
葛萨敕暹陀仔回道:“约莫三年半前,听闻老东家说阿发贪墨了府里的珍宝,便赶了他出府,亦是不知所踪。”
乐琳的神色更是沉重了。
柴珏轻声在她耳畔道:“怎么都是三四年前?”
乐琳也悄悄回说:“确实太巧合了些。”
“那些布条有不妥?”
“大大的不妥。”
乐琳凛然道,墨玉一般的眸子此刻充盈着罕见的煞气。
柴珏也是皱眉,问道:“有什么不妥?”
乐琳并不答他,反而是向葛萨敕暹陀问:“我爹可有在这里留下什么亲笔的文书、札记或者卷宗之类的东西?”
倘若这真的是她所想的对照实验,那必定有关于其结果的记录。
葛萨敕暹陀侧首细想,皱着浓浓的眉毛,显得眼窝更加深邃。
片刻,他才道:“老东家常随时带着个小本子,时不时写着些什么在上面,写了许多本的,大概都放在书房里。”
“书房在哪里?”
乐琳忙问道。
“在庄子的西侧,”葛萨敕暹陀道:“与种雪球花的田地正好是两端。”
乐琳闻言,拉起柴珏的手,小跑着往西面的方向去。
葛萨敕暹陀紧跟在后头,又一边大声问道:“东家,不去看雪球花了?”
“先去书房。”
乐琳果断地道。
柴珏亦好奇:“你不是说雪球花能赚大钱么?”
“书房里的札记,赚得更多。”
“此话当真?”
“当真。”
……
………………………………
第六十八章 是否别离
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柴珏不住地左顾右盼,打量着这庄子。
这庄子人不算多,但也不能说少,他目测大概在三、五百人之间。
走过的路人,有的说着大宋的官话,有人说的是洛阳、越州那边的方言。
甚至,还有说契丹语、吐蕃语的。
仿似置身在汴京的朱雀大街里,各种各样的语言此起彼落。
走在路上的男男女女,身上的服装也与汴京的宽袍大袖不同,大多是穿着稍稍紧身和利落的装束,不时还可看到穿着流行胡服、胡靴的人。
“乐琅,这个庄子似乎与别不同啊。”柴珏边走边说。
“什么与别不同”乐琳答道。
“寻常的庄子都是邻近的村民聚居于一起的,然而,这里的居民似乎来自五湖四海。”柴珏一边观望四周景致,一边用着略为好奇的语调回应。
“柴珏。”
乐琳轻唤了柴珏一声,语气中似是茫然,又似惆怅。
“嗯?”
“我们似乎遇到了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柴珏皱眉,不以为然,笑问:“何处此言?”
乐琳看着四周来往的路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道:“我觉得,我爹……恐怕不是寻常人。”
“是因为那些布条?”
“嗯。”
柴珏疑惑道:“那布条有何用?”
乐琳本不欲与柴珏解释,因为这来自千年之后的观念,他不一定能理解。
可是,或许是这数月以来,她早已习惯“事无不可对柴珏言”,于是依旧惯性地答道:“若我没有猜错,这是用于对照实验的。”
“对照实验?是你方才说的对照组与实验组吗?”
“嗯,若有一件事物发生变化,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变量造成的,故而,需要做对比。实验组是施加了变量的,对照组是正常没有施加变量的。”
乐琳耐心解释道。
但她的话里太多柴珏听不懂的词语,他半懂不懂地问:“实验……是指重复一次事件,然后观察事物,我这般理解对吗?”
乐琳点了点头,细细举例说道:“比方说,刚刚那田地里有一株水稻长得特别粗壮些,碰巧你之前在这里施了马的粪便作为肥料,你猜测是这个原因导致水稻长势喜人,但你又不确定。”
柴珏恍然,接口道:“于是我便又种了两株水稻,一株是加了马粪的,这是实验组,另一株是不施加马粪,此乃对照组,可是这样?”
“嗯。”
“那些布条是用以记录且区别实验组和对照组的?”
乐琳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你的悟性很高。”
习惯了被乐琳调侃,忽而闻得她赞赏自己,柴珏不太习惯,罕有地腼腆道:“过奖了。”
他又问:“令尊能想到这样的法子,确实不是庸才,但你何以忧心忡忡?”
“我说的他并非寻常人,说的并非什么庸才或者英才的。”
乐琳答道,神色是柴珏从未曾见过的凝重。
甚至,他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寂寞。
这寂寞似是会传染,不知何故,柴珏亦感到一份难以言喻的寂寥。
似要驱走这突如其来的落寞之感,他笑问道:“那令尊怎么个不同寻常法?”
乐琳不答。
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乐松怎么个不同寻常法?
倘若她想得没错,乐松极有可能和她一样是来自未来的人。
这个庄子守卫如此森严,是因为他在此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
乐琳忍不住往深一层想,他会不会有些实验,是关于如何回到未来的?
这样的想法,单单是在脑海闪过,乐琳已经觉得激动不已,转念一想,若事情并非她想的那般,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失望。
乐琳和柴珏跟在葛萨敕暹陀的身后,并肩漫步着。
沉默不语。
柴珏往身旁看去,只见初冬微暖的日光轻柔地在“乐琅”的脸上洒落,仿佛蒙上了一层会发光的薄纱。
“他”那光影分明的侧颜,让他没有来地心悸。
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按捺不住的心潮汹涌又把话再次推到口边,却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如此这般,几番挣扎,他才拿定主意,问道:“你是要离我而去了吗?”
乐琳闻言一惊,猛地转头看向柴珏。
他是看穿了什么吗?
她忙问:“何出此言?”
柴珏幽幽然道:“我总有种要与你分别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
乐琳在心里说。
如果乐松真的找到了回到未来的方法,那她便不用苦苦寻觅那对龙凤白玉佩了。
这些,她无法对柴珏说出口。
“人与人,总会有别离的。”
乐琳顾左右而言他。
但这句话,有一半是发自她肺腑。
她之前的人生,父母的离异、再婚、再离异,和不同的继父、继母、和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甚至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一同成长的经历,让她已经很习惯毫无预兆的离离合合,习惯各种无疾而终的相知相处。
可是柴珏却不一定能理解。
乐琳暗自想到,他从小便和父皇、母后、母妃、太后,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一同生活,一成不变十多年。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别离吧?
她道:“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啊。”
……
………………………………
第六十九章 一期一会
碧云天,黄叶地,无边的初冬景致绵延伸展。
远方,山染修眉新绿。
身旁,风飕飕地嘈个不停。
两片小小的、黄黄的,而且是干枯了的槐树叶,被吹卷了起来,回旋、翻飞,又飘转,跳着不知名的圆舞曲。
乐琳感叹道:“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啊。”
“你在说什么?”
陌生而锐利的疼痛感,在柴珏的心头炸开。
“他”没有否认。
“乐琅”没有否认“他”要离开的事实。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他的胸口便仿似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握住,再无情地蹂躏。
焦急、慌乱,陌生的情愫煎熬着他。
柴珏想要大喊大叫来发泄,想要奋力挥舞手中的剑,想要从陶然庄这里浃背汗流地奔跑回汴京,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里莫名的苦闷。
可是这一刻,他却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定定地站住,呆愣地重复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乐琳凝视着柴珏,看着他不眨一瞬,那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却不住颤抖。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