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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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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老字号,用得着诓骗这几个什么……”他睨了那三个三佛齐国人一眼,不屑道:“什么‘齐佛国’的‘使者’?”

    冉洽身旁的一名年青伙计接口道:“大人,这几位‘客人’确实还未付钱,他们拿走了我们的几件样货掉头就走,留下三个昆仑奴在此处。我们上前去理论,他们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瞧那阵势,不是想敲诈便是要勒索!”

    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伙计,点头补充道:“正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喊带吼地,分明是来撩架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严桂开闻言,转身问毕罗群陀浦说:“这两位伙计说指证说你们还没付钱?”

    对方大声争辩道:“窝们付果了,圈扑付果了!真的!”

    使者麻塔陀拉浦搂在怀里的一尊白瓷制佛雕像,被毕罗群陀浦一把拿了过来,捧到严桂开面前,说道:“遮个,在三佛齐换三个阿撕憨巴,在占婆补罗换两个,缩以,在带宋换一个!”

    又比了比身后的另一位使者穆罗茶浦,他左右手上各捧一尊瓷器佛像。

    毕罗群陀浦再指了指冉洽身后的三个昆仑奴,理直气壮道:“三个苏阿拉卡,换三个阿撕憨巴!窝们已经付果了!圈扑付果了!”

    这一半三佛齐话,一半不标准大宋话的话句,严桂开听得眉头紧皱,一头冒水。

    幸而,他前两日都有和葛敏才一起陪同,大概能弄明白一些。

    阿撕憨巴,是指昆仑奴。

    占婆补罗?

    这个他曾经听交趾的使者说过,就是占城的名称。

    苏阿拉卡,大概就是指眼前这三尊瓷器佛像吧?

    所以,毕罗群陀浦的意思是说,在三佛齐一个瓷器佛像要用三个昆仑奴换,在占城用两个昆仑奴就能换到,如此类推,在原产地大宋用一个昆仑奴就能换一个佛像了。

    他们说的“全部付过了”,原来是这般付的啊。

    找出了问题症结所在,严桂开松了口气,对冉洽耐心解释说:“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这三位使者以为能用人口抵付,他们把那三个昆仑奴留下来是用以结账,并不是威吓、勒索,冉掌柜莫要担忧,本官如今就叫他们付‘钱’。”

    他又对毕罗群陀浦说:“使者阁下,在大宋买卖是不能用昆仑奴抵付的,必须用铜钱或者金银。”

    说着严桂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串铜钱:“就是这个!前天官家不是赏赐了你们每人五十贯钱吗?用这个付账才可以的。”

    “拥玩了。”

    “啊?”

    “窝的,拥玩了。”

    严桂开讶然问:“怎么用完的?”

    这两天都没有要他们花钱的时候啊!一百五十贯不是小数目,怎么一下子就花完了?

    毕罗群陀浦掰着指头数道:“梅家鹅颈、鹿家兔肚、孙羊记的烤鸡碎,荷香居的砂糖冰雪冷圆子、水晶角儿、叙福楼旋炙猪皮肉、煎角子、云来阁的珍宝鸭……”

    一旁的穆罗茶浦和麻塔陀拉浦听到这些名字,原本铁青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喜庆,争相帮忙补充道:“啊!啊!八宝茶楼,八宝茶楼!”

    “虾饺皇,蟹籽烧麦!”

    “南乳蒸猪手,鱼翅灌汤饺,胡椒猪肚!”

    “蒜蓉鲜鱿,荷香糯米鸡,奶黄包,糖醋里脊!”

    三人再齐声道:“八宝茶楼,驰名叉烧,三十五文钱一例!”

    严桂开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一刻,真正是啼笑皆非。

    除却那两个不懂宋话的使者,即便毕罗群陀浦这个译者,他说的大宋话也是颠三倒四、口音怪异离奇,谁知道报起菜名来,这三人倒是个个字正腔圆、滚瓜烂熟。

    合着每日陪同结束之后,这三人就拿着官家赏赐的钱去海吃湖喝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停:“本官明白了,你们都用来吃掉了对吗?”

    毕罗群陀浦猛点头道:“对,毫好,太毫吃了!”

    严桂开道:“就算没有了铜钱,也不能用昆仑奴顶替的。”

    毕罗群陀浦转过身去,将严桂开的话翻译给另外两人听。

    三人略低声地交流一番,忽闻得穆罗茶浦大吼道:“勒本木拉!提啊打往!提打撕甚碰!”

    ――“焊提坎!焊提坎!”

    麻塔陀拉浦也跟着呼喊道。

    ――“焊提坎!提打撕甚碰!”

    这次是两人一块儿喊的。

    旁人以为有好戏看,又聚拢了更多的围观者。

    严桂开心中一悸,暗自祈祷人群外的上司已经走远。

    却不想往往你怕什么,就会来些什么,葛敏才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

    ――“严郎中,你怎么办事的?”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神雷火

    严桂开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葛敏才。

    他心头突地跳了一下,慌忙寻思应对之策。

    葛敏才却已来到了店铺门前,负手于身后,半眯眼,对着冉洽和毕罗群陀浦喝问道:“尔等何事喧哗扰攘!”

    冉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听他的语气,也猜得到他的官位比严桂开要大,说道:“大人,这几个番子白拿了东西不付账!”

    “窝们付果了,付果了!圈扑付果了!”

    毕罗群陀浦唯恐落后,连忙接口喊道。

    葛敏才睥睨了严桂开一下,冷哼一声,问道:“严郎中,怎么回事?”

    严桂开简要地解释前因后果:“三位使者将官家赏赐的钱都花光了,于是留下三个昆仑奴想要抵账,店家却以为他们带着昆仑奴是想要威吓。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花光了?”

    “嗯。”

    “官家赏赐的银两和铜钱,每位使者是五十贯钱,拢共便是一百五十贯钱,都花光了?”

    毕罗群陀浦抢答道:“拥玩了,都拥光光了!”

    葛敏才圆睁环眼,惊奇地问道:“怎么用的?你们买了什么样的奇珍异宝?”

    “虾饺皇,蟹籽烧麦,南乳蒸猪手,鱼翅灌汤饺……”

    眼看着毕罗群陀浦又要来一遍“报菜名”,严桂开连忙阻止他:“停,停停!”

    他对葛敏才解释说:“使者们把钱全都花在吃东西上面。”

    “哈!”葛敏才张了张嘴,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问毕罗群陀浦:“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值钱?”毕罗群陀浦懵然地挠了挠脑袋,隔了片刻才记起这个词的意思,恍然道:“啊,值钱,值钱!有,有,窝闷有!”

    他朝冉洽身后的一个昆仑奴吹了声口哨,大声唤道:“阿扑,阿扑!顿呆匹里!”

    那昆仑奴听了,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

    毕罗群陀浦指着他说道:“遮个,叫阿扑,最强钻的!”

    说罢,用力地往阿扑的心口捶了几下。

    阿扑痛得五官都缩成一团,但看到毕罗群陀浦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连忙又挺直了腰板,勉强地咧嘴笑了开来,以示无恙。

    他肤色黝黑,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显得特别白,加上夸张的表情,分外滑稽。

    围观的人都纷纷大笑。

    葛敏才叹了口气,对冉洽问道:“店家,他们拿走的东西价值多少?”

    “三尊白瓷佛像,每尊十贯钱,拢共三十贯。”

    “拿去吧。”

    葛敏才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数了三枚小银锭,递了给冉洽,说道:“此事就到此为止,两不拖欠,莫要再生事端了。”

    冉洽收到银锭,掂量了一下,有多无少,自然忙不迭地答应。

    ……

    “那些就是昆仑奴?”

    乐琳好奇地问柴珏。

    她细细打量那几个所谓的‘昆仑奴’,看上去并不似非洲的黑人,反而更像东南亚一带的土著人,虽然皮肤较黑,但从五官特征看,并不是黑种人。

    柴珏点头道:“嗯,听闻唐朝的时候,长安的权贵们都爱用昆仑奴。然而,本朝自太祖起,就立例明令禁止蓄奴和贩卖人口。在汴京里头,极其偶然才会看到一些番邦的商人用昆仑奴作仆役。”

    “啊,这样子啊。”

    乐琳以前只从书里偶然了解过“昆仑奴”,一知半解,听说是黑肤色的,还以为是来自非洲的黑人。

    其实,“昆仑奴”是指代唐代时候来自东南亚的棕色人种。

    而非洲黑人,严格来说应该称为“僧祇奴”。“僧祇”,即“zangi”的音译,是桑给巴尔人。

    ……

    ——“三殿下、安国侯!”

    葛敏才正要离开之际,转身就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柴珏和乐琳二人。

    “二位怎么还在这里?”

    乐琳好奇地打量着他身后的人,问道:“葛大人,他们就是三佛齐国的使者?”

    葛敏才做了个不耐烦的表情,压低声音说:“就是他们,麻烦得不得了!”

    “哦?如何麻烦?”

    柴珏来了兴致,接口问道。

    “他们啊,听说是带了五艘船过来的,陆续遭逢海难,去到占城的时候,一艘船都不剩,只剩这两个使者和一个译者,嗯,还有六十七个昆仑奴。”

    葛敏才顿了顿,表情嫌弃地说道:“只得几件贡品哩!”

    柴珏感到事有蹊跷:“怎么他们使者、译者仅余三人,贡品只得几件,但昆仑奴还剩有六十七之众?他们原本带了上千个昆仑奴过来?”

    “倒没有上千那么多,据他们说,带来的昆仑奴总有一百五十个。”

    “这就更奇了!按照常理说,不是应该保住使者、贡品的么?怎生昆仑奴反而保全得最多?”

    柴珏百思不得其解。

    葛敏才笑道:“殿下明察,这都怪那三佛齐国的国君,他不知道在何处听来的鬼话,说是咱们宋人不喜珍宝、香料,却甚喜昆仑奴。”

    “荒唐!”

    “可不是,”他又把声音再压得地一些,再吵杂的闹市里,几近不可闻:“简直昏君,听那个叫毕罗群陀浦的译者说,”葛敏才指着其中一人的背影,说道:“他说,那个昏君命令他们来大宋买‘天神雷火’……”

    “‘天神雷火’?”柴珏听了这个夸张的名字,哑然失笑:“是不是爆竿?”

    爆竿,即是鞭炮、爆仗。

    葛敏才摇头道:“臣也猜想是爆竿,便命人点了几个给他们瞧看,毕罗群陀浦说不是这般的。”

    “哦?”

    “他说那什么‘天神雷火’一旦点燃,‘轰隆’的一声,隔着十里八里,都能把城门给炸没了,继而引发火烧山林,火光冲天,好不壮观。”

    柴珏心里一惊,低声问:“会不会是辽国那边有这样的武器?”

    葛敏才倒是哈哈大笑:“三殿下真爱说笑,辽国若有如此神器,早就铁骑南下了。他们所说的‘天神雷火’,我猜十有**就是爆竿!大约是有人在三佛齐国王那处,加盐添醋地胡乱吹嘘一番,才惹得他作这样无稽的肖想。”

    “嗯……但愿如此。”

    柴珏转头正要问“乐琅”对这事什么看法,却看到“他”默然沉思。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葛敏才描述的‘天神雷火’,听起来像是后世的火炮。

    然而,这个时代有火炮了?

    乐琳满腹狐疑。

    ……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解释大会

    “二位是不是也去的听‘讲座’?”

    还未待乐琳细问那“天神雷火”的事情,葛敏才先开口问道。

    柴珏笑道:“正是,葛大人要不要与我们一道?”

    “恭敬不如从命。”

    葛敏才应承之后,对严桂开吩咐说:“莫要在闹市逗留,你领他们几个去郊外随意逛逛便好。”

    “这……”严桂开犹豫不决――郊外往好里说是田园风光,实质是渺无人烟,有啥好看的?

    葛敏才沉下脸来,嘲笑道:“若想继续留在城中也无妨,万一几位使者看中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严郎中替他们垫付即可。”

    严桂开已然明白其中道理,连忙答应道:“下官立马领几位使者去城郊游览。”

    待得他走远,葛敏才不屑地朝他的背影哼了一声:“死脑筋!”

    乐琳却是低声对柴珏道:“我还以为朝中官员都是像文少保那样,文绉绉、一本正经的呢。”

    柴珏摇了摇头,答道:“大多都是你说的那样,这位葛大人是个少有的例外。”

    “哦?”

    “往后你便晓得的了。”

    ……

    冬日晴且暖,朔风也未觉寒。

    晚菊谢尽,透过树木光秃秃的梢头,能看得到浅蓝色的晴空。

    三人谈谈说说,一直是向南而行,不多时已快走到八宝茶楼的大门口。

    ――“啊,那是……”

    葛敏才正要抬脚进门,怔了怔,忽然停住了脚步。

    乐琳朝他视线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辆马车停在旁边。

    她打量一番,不曾发现那马车有什么奇特之处,也不华丽,甚至可说是半新不旧的。

    “葛大人,这辆马车有什么不妥?”

    柴珏答她道:“是庞太师的座驾。”

    乐琳大吃一惊:“庞太师也来听‘讲座’?”

    柴珏想了想,答道:“昨日我听司马大人说,他赠了户部的姚尚书两张门票。姚尚书是庞太师的门生,想必是邀了他过来。”

    乐琳一惊更甚,心里暗叫:“糟糕,真糟糕!又要看那老头子锅底一样的脸色。”

    这般想着,她的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往身后转了个方向。

    柴珏一把拦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乐琳脑中念头急转,筹思脱身之计,信口胡扯道:“我寻思着,那几个三佛齐人不远万里来此,连笋泼伊面都不曾尝过,又怎算得上来过汴京?不如就让我带他们到城北的吉昌顺走一遭,正好略尽地主之谊,莫教番邦蛮子说我们大宋礼数不足。”

    “胡说八道。”柴珏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说道:“你怕什么,庞太师又不吃人。”

    “我,这个月他的课我刚好都缺了……”

    顿了顿,她忽而却想通了,坦然道:“其实嘛,缺课也不全是我的责任,委实用不着慌神。”

    便又大步流星地走了进门。

    柴珏跟着她的步伐入去,追问说:“什么叫不全是你的责任?”

    “他上课无趣,也要负上一些责任吧?”

    “大逆不道。”

    乐琳反问他:“你老实说,若然他不是太师、丞相的身份,就是个……额,就是个普通的教书秀才,按照他如今这样的授课方式,你还听得下去么?”

    “当然,庞太师学识渊博、满腹经纶,就算不是太师、丞相的身……”柴珏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扪心自问,庞太师说课的方式还真是枯燥。

    强打精神去听,其实更多的是对“太师”、“丞相”这个位置的惧怕吧?

    乐琳听得他语气已变,笑嘻嘻道:“你自己也不确定,不是么?”

    “确实是。”柴珏点头道:“不过,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嗯,有些愧疚。”

    乐琳不懂,既然他想通了,怎么反而又会愧疚?

    于是好奇问道:“为何呢?”

    “如你所言,我不敢缺课,是因为对‘太师’这一官职的惧怕,而非对他本人的敬重,”柴珏抿嘴一笑,诚恳道:“这样太虚伪了。以庞太师的才学和品德,他值得我更诚挚的尊敬,而不是畏惧。”

    乐琳定住脚步,瞪圆眼睛瞧着柴珏,半晌不语。

    柴珏问她:“我说得不对?”

    “我在想,”乐琳皱眉苦笑道:“我是不是教坏你了?”

    “嗯,近墨者黑嘛。”

    “那么,你要不要试试和我一起翘课?”

    “我会认真考虑。”

    葛敏才走在二人身后,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都听到了。

    他心里啧啧称奇,又暗暗叹息:安国侯这个“官学第一草包”,真是名不虚传哩。

    ……

    炭火毕毕剥剥地燃烧着,暖熏如春日。

    姚宏逸坐着的位置,是在第一排。

    票据上写着的是“正中央贵宾握手位。”

    “贵宾”他懂。

    “正中央”他也能明白,这四五个位置,正在是在第一排的中央。

    但是,什么叫“握手位”?

    他暗自目测丈量了一下,距离主席台只有一丈左右的距离,倘若他与演讲的人同时伸手,勉强是能够相握的。

    原来如此。

    ――“综上所述,今年辽国售往大宋的羊马、皮毛较往年多了两倍,大宋用辽国之钱币购买辽国的羊马,辽人便能有更多的钱再购买大宋的货物,大宋的茶、瓷、酒、丝、粮售予辽国的比往年多,于是剩余售往大宋各地的货物便涨价了。”

    台上发言的人,是司马光。

    他在说的,是这个“京城物价上涨之解释大会”的第二部分――“宋辽互市与物价上涨之关联”。

    司马光说完之后,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茶,继续道:“然而,诸君又可曾想过,既是物价腾贵,坊间的铜钱应是流通得更多才对的,何以各地会有‘钱乏’的现象出现?”

    话刚落音,台下的学子们便议论了起来。

    一时间,众说纷纭。

    姚宏逸心下一凛,暗暗思量:这几天以来,官家密召中书门下以及六部尚书商议的,正是“钱乏”一事……这个“解释大会”就这般大庭广众地商议此事,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往身边的庞籍看了看,只见对方神色如旧,专心致志地听着台上人的发言。

    姚宏逸却是踌躇不已,坐立难安。

    ――“怿工。”

    大概是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庞籍轻轻唤了一声。

    “恩师,要不要劝止?”

    姚宏逸悄声问。

    庞籍侧首望着他,审视地盯了好一会儿,看得姚宏逸心里发悚,才冷冷说道:“不必,听一听也无妨。”

    台上的司马光满意于学子们被问题带动了思绪,继而热烈讨论的效果,朗声道:“接下来,有请我们新闻部的正编辑王安石,他会为大家讲解下一个议题:‘钱乏’与物价上涨。”

    ……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必追究

    “辽国售来我大宋之货物,均非必需之品。然大宋售往辽国的,却都是必需之物。”

    王安石虽然衣衫朴素,但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为他的话添了许多说服力,他朗声问台下的观众说:“诸君,试问倘若你们是边境榷场上的辽商,把羊马、皮毛售予宋商之时,你要宋钱,还是辽钱?”

    学子们或相顾而视,或交头接耳地议论,尽皆愕然,继而恍然大悟。

    姚宏逸却是长长吸了口气,眉头微蹙,细声问道:“恩师,当真不劝止?”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台上的这几人是如何得悉这些前因后果,但是此人如今讲述的,正正是他们这帮重臣在文德殿几番密议才得出的结论。

    庞籍捧过旁边小几的杯盏,慢慢喝茶,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台上的王安石,边又问姚宏逸道:“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是事实,所以才”

    “既是事实,为何要劝止?”庞籍冷声反问。

    姚宏逸一时弄不懂庞籍的用意,心中思涌如潮,惶然问:“那要不要暗查是何人泄露?”

    “不必,”庞籍伸指往身后刘沆、文彦博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比了一比,靠在姚宏逸的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道:“唯一有嫌疑的,便是他们两个。文彦博虽则鲁莽,但就算他想透露一二,似刘沆这般谨慎到极点的人,必定会阻止的。”

    “那么”

    “钱乏的事情,各地都有奏表呈来,司马光在朝为官,不难得知。”

    姚宏逸心念一动,猛地侧首望向庞籍,难以置信地颤声道:“恩师,您的意思是他们,他们是自行推论出这结果的?”

    庞籍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姚宏逸只得满腹狐疑地再细听台上人的发言。

    就在他们二人细声交谈之际,王安石已经将钱乏的因由解释清楚了。

    “诸位,为何偏偏是两浙路、福建路钱乏之状况最为吃重?全是因为此两地皆是沿海,又与高丽、倭国往来最甚。”

    “以倭国为例,其商船过温州、台州、福州、泉州之境,摆泊于海涯。沿岸富豪之民,公然与之交易。倭国货船多有珍奇,漆器、硫磺、木材、刀具等,凡值一百贯钱者,宋钱十贯文得之凡值千贯钱者,宋钱百贯可得之。一贯之数,可以易蕃货百贯之物,百贯之数,可以易蕃货千贯之物。倭商以高大深广之船,一船可载数万贯钱而去入蕃者非铜钱不往,而蕃货亦非铜钱不售。”

    “宋辽的互市,不过是冰山一角。和大宋有交易来往的,还有西夏、大理、吐蕃诸部、回纥,东面的倭国、高丽,南面的交趾、占城等国甚至,像倭国、高丽、交趾、占城这般蕞尔小国,或许并没有本国的钱币。”

    “铜钱原为大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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