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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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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大宋往后数百载的盐引制度,不过几句话就决定了下来。
像雷那样猛烈,像风那样迅疾。
雷厉风行。
一众文武看向官家的眼神,忽而有了些深意。
“官家,”
庞籍佯装不满,众人看到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厉声质问:“敢问官家,此法并无先例,倘若出了差漏,谁来担责?”
官家眉目肃然,语气中也隐有严厉:“朕来担责。”
此话一出,在其他人看来,他们二人之间用“剑拔驽张”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刀出鞘、弓上弦,一触即发。
官家偏偏还道:“不论出了任何差池、纰漏,即便百姓载声怨道,甚至揭竿而起,所有后果,朕一力承担。不知道在丞相眼里,朕有没有资格担这个责任?”
庞籍不接话,只死死盯向官家,嘴角微微抽搐。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更使人害怕。
半晌,他道:“官家是大宋的官家,自然担得起。”
说完,奋力一甩衣袖,冷声说:“老臣身体不适,今日恳求提前下朝,望官家恩准。”
他也不待官家批准,铁青着脸,大步地转身离开大庆殿。
……
………………………………
《》的剧组化妆间(不是正文,偶尔开个脑洞,请慎重购买!!)
菡萏馆。
偌大的金鱼池里,几尾锦鲤游得恣意。
乐琳在鱼池旁边就地而坐,身边放着几个十来寸高的陶呈,跟前还摆了许多三四寸高瓶子。
她一边用勺子从陶呈勺起黑如墨汁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倒进瓶子里,一边无奈地叹着气。
“乐琅,你又在打酱油了?”
姗姗来迟的柴珏一下子坐到她身旁,调侃道。
“可不是,”乐琳没好气地回他:“除了打酱油我还能做什么?”
说着,递给柴珏一个勺子。
柴珏也无意识地勺起了酱油,片刻就灌满了一个新的瓶子。
“不错嘛,很熟练啊。”
乐琳语带嘲讽地说道。
柴珏也不恼,笑道:“无他,但手熟尔。”
乐琳轻蹙眉头,放下勺子,托着腮,凝视着鱼池里的锦鲤。
“你不是都习惯打酱油了么?还生什么闷气?”
柴珏知道她为何不快,好生劝道。
乐琳往内室的方向那里撇了一眼。
“化妆间?”柴珏抬了抬眉毛。
“嗯。”
“怎么了?”
“我跟你说哦”乐琳左右张看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便凑到柴珏的耳边,悄声说道:“今天我正要进化妆间的时候,看到了庞籍那老头。”
因着乐琳突如其来的靠近,柴珏脸颊倏地染上了红色,他暗暗吸了口气,镇定下来,柔声问:“他怎么了?”
“我之前漏了个保温杯在里头,于是想要进去取回来罢了”
“嗯嗯,然后呢?”
“然后,那个老头一看到我进去,就阴阳怪气地说:安国侯怎的来化妆间了?今天貌似也没有你的戏份呢。”
柴珏宽慰她:“庞太师在隔壁包青天剧组演了几百集的大反派,难得在我们这里有个正气点的角色,得意自满也是正常,你就当作是敬老,让让他吧,不要计较了。”
“他要是只说那么一句,本侯爷也就不计较了。”
乐琳越说越气愤,声调都陡然变高了。
“他还说了什么?”
“他和刘沆小声说大声笑的,说什么流量小鲜肉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实力派老戏骨撑场,还有什么有些人啊,费尽心思弄花边新闻,以为搞搞断背绯闻就能红,天真!”
“唔”
“我乐琅虽然是靠颜值吃饭的小鲜肉,但是也有用心钻研演技的呀!他才是持老卖老呢,一直在抢戏,动不动就回忆杀,回忆杀里面还有回忆杀,别人还要不要出场了啊!什么时候让沈貘把包大人找来客串一下,治一治他才好。”
“虽然庞太师很嚣张,不过凭良心讲,这个责任主要还是在沈貘那里。”
柴珏认真分析道。
乐琳听了这话,更不乐意了:“你就别给我提那个智障了,当初她骗我进剧组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让我做绝对的第一主角,到真正开拍的时候呢,连第一场都给了庞籍和杜衍那两老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主角呢!”
“第一章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你就别计较了。”
“好,以前的我不计较,现在呢?隔个十来二十章才出场一下下,你去隔壁几个剧组看看,哪门子的主角是这样的啊?”
“嗯,我们几个新生代的戏份确实越来越少了。”
乐琳长长叹了口气:“对,我姊姊和你的皇兄皇弟都是这样。”
“最可怜的是辛霁,当初沈貘说让他当第二男主的,广告拍卖那场戏之后连影子都看不着了。还有柴瑛啊,就在官学里出过一次镜,连和我打架的那场亦是一笔带过的。”
“可不是,苏东坡、王安石、司马光这几个带资源进组的我就不说了”
“漏了一个。”
“啊?”
“陈慥。”
乐琳大惊:“他也是带资源进来的?”
柴珏道:“你别看他平平无奇的,人家靠着一部河东狮吼,知名度不低的呢。”
“他就是那个陈季常?”乐琳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正是。”
“唉他们这些带资源进组的,戏份多一些我就忍了,如今连你老爸这样的龙套,和我老爸那样早就领了便当的都比我们主角多戏份。”
“谁说你爹爹领便当去了?”
“不是么?我看剧本是这样写的啊。”
“我前几天听沈貘说,他是出外景去了的呀”
“外景!”乐琳一惊更甚:“这穷破剧组还有钱出外景?”
柴珏也学她托着腮,叹息道:“大概是钱都用在外景了,所以才这么穷吧。”
“就是啊,你看过那个穿越到古代的人,到了二百多章还是像我这样穷的?”
“确实不合常理。”
“还有啊,按照套路,我应该在什么赏花大会、赏月大会吟几首苏东坡、辛弃疾的诗词,经验文坛,被人捧为大宋第一风流才子才对的呀,如今呢,官学第一草包!哈,有哪个穿越人是混成我这样子的?”
柴珏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重新拾起勺子,强打精神道:“先把眼前酱油打好吧,很快就应该会有我们出场的机会了,到时候好好表现一下。”
乐琳接过他递来的勺子,继续无可奈何地勺着酱油。
良久,她自怨自叹地问:“到底要等到何时才有我再次成为焦点的机会?”
柴珏温柔地说:“你可以这么想,就当作是很长很长的休假,不要总是尽全力冲刺,人总有不顺利,或疲倦的时候,在那种时候,我就把它当成是神赐给我们的休假。不必勉强冲刺,不必紧张,不必努力加油一切顺其自然”
乐琳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道:“我总觉得你这话在哪里听过?”
“嗯?”柴珏略略有些心虚。
“啊,”乐琳轻轻一拍手:“是悠长假期!木村拓哉对山口智子说的话。”
“这几天不是没我戏份么,闲着无聊我把悠长假期东京爱情故事同一屋檐下,还有冷暖人间都看完了。”
“冷暖人间那种几百集的你也看完了?”
“无聊嘛。”
正在二人闲谈之际,忽闻得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庞籍、文彦博、刘沆还有官家等人陆续出来。
刘沆看着在打酱油的二人,笑道:“想不到,三殿下和安国侯打酱油的动作蛮娴熟的呀。”
官家闻言,看了看这边一地的酱油瓶,关切问柴珏道:“阿珏,打酱油辛苦么?”
不待柴珏回答,文彦博抢话道:“官家这是什么话,打酱油有什么辛苦的?年轻人多打打酱油是极好的,真真是极好的。”
乐琳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嘟囔道:“他是去甄嬛传剧组客串了什么角色吗?”
柴珏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又听得庞籍催促道:“别管他们了,咱们快快把戏做完,老夫还约了乐信去得月楼用膳。”
说罢,几人匆匆地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柴珏问乐琳:“你翁翁也来了?”
“不知道。”
“他不是领过便当了么,怎的还时不时来露个脸的?”
乐琳脸色一沉,抱怨道:“烦死了,那个老杰克苏一出场就没玩没了的。”
说罢,她“嚯”地站了起来,宽阔的衣摆弄跌了好几瓶酱油。
柴珏看她急匆匆地往牡丹馆的方向去,连忙跟随:“你去哪里?不打酱油了?”
“不打!再也不打了!”
“啊?”
“我这就去找沈貘,再叫我打酱油的话,本侯爷真的不干了!”
二人不管不顾地离去,只余下散落一地的酱油瓶子。
………………………………
第二百零九章 笼中鸟
易永棠的盐税改制如期实施。本就是顺大势而为之,自然收效良好。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官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这么从他身上收回了想要的权力。
――“陆大人真是高瞻远瞩,慧眼识英。”
那天下了朝,经过宣德门,远远地,听得枢密都承旨巩建义对着陆勉芝奉承道。
因着附议有功,官家御赐了陆勉芝一方歙砚。
相比起官家命于甲鹇悄悄送到他府中的一千两银,区区一方歙砚,简直寒酸。然而,官家给予他的,是见不得光的报酬,给陆勉芝的,却是公开的赏赐。
陆勉芝碌碌无为、浑浑噩噩,官家怎会不知道。
就如同唐高宗因“废王立武”一事,重赏贪婪无道的李义府一样,不过是为了让在百官面前立个示例而已。
那边厢,陆勉芝听了巩建义的夸赞,得意洋洋地笑道:“巩大人过奖了,陆某哪里算得上高瞻,只是碰巧而已。”
“说起来,也是万料不到,官家和丞相竟会闹得这么不快,那天还真是吓得我一惊……也只有陆大人够胆识,不怕得失丞相。”
“官家,始终是官家;丞相,不过就是丞相罢了。”
“陆大人高见,高见!”
“哈哈哈哈哈……”
……
庞籍心神恍惚地站在原地,待得他们走远了,才缓缓地走向马车停靠的地方。
马车辘辘地驶出宫门,驶过青龙大街。
他如同一个没有魂魄的纸扎假人,木木的,毫无知觉。
驶过汴桥的时候,颤颤地掀开了帘子,往后看去。
大庆殿已经看不到了。
但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得见皇宫西侧的升平塔。
那是全汴京最高的建筑,站在最顶的一层,足可以俯瞰几乎整个汴京的景致。
升平塔每层都有楼梯,沿着台阶走,可到达顶层。
然而,大宋的权力之塔却是没有楼梯的,必须踩着别人的身体,才有往上爬的可能。
而最顶端的地方又太过狭窄,只容得下一个人。
庞籍并不感到后悔。
也没有不甘心。
不论是陷害关怡兴,抑或是替官家铲除外戚,都是他为了走向塔尖而作的豪赌。
愿赌,就要服输。
……
――“丞相,蒋萼秋这份‘减徭役’奏折,你怎么看?”
不久后的一天,官家再次私下询问庞籍。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
窗外飘着雨。
细细的、冷冷的雨。
门外潮湿的花草香气将二人拥裹起来。
庞籍身下的太师椅仍旧插着只有他看得见的尖刀利刃。不过,他渐渐坐习惯了,初时那种凌迟一样的刺感,现在已变得如针灸一般不痛不痒。
“官家怎么看呢?”
“朕觉得大有可为。”
“那老臣便决意反对吧。”
官家大笑:“朕最爱与聪明人对话了。”
庞籍还他一个苦涩的笑。
堕落这件事,只要开了个头,比吃饭睡觉都要轻易。
……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要乖乖地遵循官家的意思,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他就可在丞相的位置呆到老死。
做傀儡,其实比做人轻松得多了。
庞籍这样宽慰自己。
自欺欺人太久,就渐渐信以为真。
几年后的一天,官家召他到文德殿商谈。
经过西市的时候,马车忽而慢了下来。
――“什么事情?”
他问车夫。
“老爷,前方有伶人在街头演唱,途人围观,街上略有阻塞。”
不是什么要事,他正要放下帘子,伶人的吟唱正好从远处隐隐地传来。
――“我好比那笼中鸟,有翅难展……”
庞籍举着帘子的手,就那么愣愣地定在那里。
――“我好比那虎离山,受了孤单……”
他哽咽着声线,吩咐车夫道:“你去问问,那伶人唱的是什么曲段?”
片刻,车夫回来传报:“老爷,他唱的曲段名唤《坐宫院自思自叹》,据说是乐公之作。”
第一代的安国侯乐山是个扑朔迷离的传奇人物,民间许多无主的事情,久而久之都会算到他的头上去。
某些特色的小吃,某些佚名的著作,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曲段。
要是在从前,庞籍只会不屑一笑――位极人臣、深得太祖宠信的乐公,如何会有这种“自思自叹”的感慨?
经历过这么些事情,如今,他深信不疑。
就算是英明神武如乐公,伴君如伴虎,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吧。
“停一停。”
他吩咐道。
车夫不解,不是说官家传召么?
庞籍正了正身子,端坐在车厢内,道:“听完这首曲子再走。”
……
那日,他足足迟了半个时辰才到的文德殿。
官家递予他一份奏折,是宗正卿蔡襄的进谏。奏折里言及,因朝廷采用恩荫制、奉行“恩逮于百官唯恐其不足”之政策,致使冗官冗员,办事却成效低下,人浮于事。他建议,朝廷应“抑侥幸、精贡举”。
“丞相,你怎么看?”
与往日的言听计从不同,此刻的庞籍默然不接话。
官家不觉有异,径自道:“朕觉得蔡襄此建议有可行之处,只是,如今尚不是时候,但若是否决的话,又恐伤了天下学子的心……”
“那么,官家觉得该如何是好?”庞籍轻叹了口气,反问道。
“朕准其所奏,但丞相联合朝中老臣,以集体辞官相要挟,猛力抨击蔡襄所言。朕无可奈何,只得让步。”
官家说着,自觉此计天衣无缝,笑问道:“丞相觉得如何?”
“官家是想让老臣联通朝中老臣,阻止‘抑侥幸、精贡举’之策实施?”
“正是。”
“珍惜名声、有良知的臣子,定会附议此策;能被老臣以权威折服的人,老臣也不愿与其朋党……”
“此事确实有难度,不过朕相信丞相必定能办到。”
换作往日,庞籍大概就这么应答下来了。
然而,就在他要张口之际,方才的那句歌词,忽而又在耳边响起。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是不是困在笼里太久了,他都忘记自己还有翅膀,还有羽毛。
曾经为了追求更广阔的天空,忍受孤独,忍受讥嘲,忍受痛苦,
即使被束缚着羽翼,他也有比觅食更重要的事情呀。
“官家。”
他低下头,轻声唤道。
“嗯?”
“能不能……给老臣留些,留些……尊严?”
……
………………………………
第二百一十章 同道中人
话说了出口,庞籍才愕然地发现,这是哀求的语调。
他毫无尊严地哀求着官家施舍尊严。
官家侧过头来,玩味地看着他,懒懒一笑。
“丞相,”
他说道:“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做栽赃嫁祸这种事情的。”
庞籍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如同坠入了冰窖里头。
既寒也痛,更悲。
官家无意识地转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同样地,有尊严的人也不会做出要挟别人的事情。”
淡淡的语气,就像在闲聊无关紧要的事情。
庞籍不得要领,茫然地看向官家。
“丞相,朕也不是个有尊严的人。”
他的笑容里,是掩饰不了、也无意掩饰的不屑。
对“尊严”这种东西的不屑。
“连朕都没有的东西,丞相却叫我留一点给你,这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官家这么问道。
窗外,桦树、榆树的新绿,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粼粼的光亮。
酸浆草、铜钱草此一丛彼一簇,芊蔚繁茂。
树木青草的香气让庞籍稍稍沉静下来。
“官家说得对……”
他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喃喃地应道:“委实是老臣糊涂了。”
官家捧起茶盏,示意庞籍碰杯。
“丞相。”
“臣在。”
官家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
庞籍只看得见笑意里的讥讽,他举杯,碰而饮尽。转眸之际,便错过了官家眼神里的无奈与苦涩。
“丞相与朕,真可谓是同道中人哪。”
这句话,庞籍当时只以为官家是在嘲笑他,抑或是在自嘲……要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话里头的深意。
……
月光蓝幽幽的,仿似从天空洒落下来。
西市街头,郁郁苍苍的老榕树下,李老头正收拾着嵇琴,准备收摊归家。
一道黑影来到他身后。
李老头蓦然转身,有个穿官服的老人站在面前。
明明没有下雨。
但那老官人浑身就像被这水色的月光淋得透湿一般,脸色暗沉阴森。
“老丈,本座要听曲。”
李老头正要婉拒,抬头见到那人递给他一锭金子。
足足值二、三十两银。
“官人听的什么曲儿?”
李老头连忙殷切应道,重新架起嵇琴,一边又问:“是听《平沙落雁》《渔樵问答》,还是《胡笳十八拍》?”
官人们大多喜爱高雅清幽的曲子。李老头平日里弹奏的都是一些坊间的小调,较为文雅一些的他只识得这三首。
不曾料到,那老官人愣愣地哼唱道:“‘我好比……那笼中鸟……难以展翅……’”
“哦,是《坐宫院自思自叹》!”
他坐回凳子上,执过琴弓,调弄了一下琴轸:“好咧!官人您真懂行,这首唱曲可是乐公亲自作的调儿,亲自写的词呢。”
说罢,轻轻拉起前奏。
嵇琴音色厚重,有种如泣似咽的沧桑。
和着弦鸣,李老头悠悠唱道:“今日我――坐宫院,自思自叹――”
“蓦然回首――这些年――实在好不惨然――”
他一边唱,一边暗自地打量着眼前人。
瞧他的衣着打扮,应是非富则贵、养尊处优之人,何以竟爱听这种惨惨戚戚的曲儿?
只见得老官人听着听着,忽而转了个身子。李老头以为他要离开,却不料他就这么背对着自己,定定地站住不动。
“我好比――那笼中鸟,有翅难展――”
“我好比――那虎离山,受了孤单――”
是他的错觉吗?李老头看到老官人肩膀簌簌而动,强压下好奇与不解,他继续唱道:
“我就似――南来雁,失群飞散――”
唱着唱着,他听见老官人那处传来了抽抽噎噎的泣声。
“我更像极那浅水龙――困在沙滩――”
――
榕树下,嵇琴声、悠扬的吟唱声、还有老官人那时不时的低声哭泣,交织出一曲悲凉的乐章。
“阿松,阿松……为师好悔……好后悔哪……”
李老头隐约听得这么一句。
他不知道眼前人是谁,更不知道“阿松”是谁。
他万分好奇,到底这老官人失去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才会在这样如水的凉夜里,悔不当初至此。
李老头没有法子安慰他,只好将那《坐宫院自思自叹》又重唱了一次。
――“我好比――那笼中鸟,有翅难展――”
“我好像――那浅水龙――困在了沙滩……”
“我好像……南来雁……”
……
八宝茶楼内院,朱栏板桥前。
天色,是雨雪前夕特有的阴沉。
满天都是厚浊的灰云。
――“到其时,你们这些把手段当作谋略的人,早晚会自吃苦果的!”
“乐琅”说的这句话,言者或许无心,奈何听者有意。
庞籍尘封已久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过来。
手段?
谋略?
他正是把这两者混为一谈了,才一念错,步步错。
骑虎难下,堕落至今。
――“关怡兴克扣军饷既是证据确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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