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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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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停,”刘沆打断他:“你乱七八糟念的是些什么?”

    “乐琅写的答述啊。”文彦博头也不回地答道。

    大伙儿瞬间都静了下来,气氛霎时沉默得尴尬。

    司马光的眉头皱得快要夹得住苍蝇了,他万分后悔方才神差鬼使的,竟为“乐琅”出言维护。

    欧阳修长长呼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猜测问道:“难不成……他不知道《春秋》又名《麟史》?”

    文彦博重重地点头,笑意盈在唇边,明显是在嘲讽他们刚刚想要“乐琅”入仕的事。

    “那……”司马光沉吟半晌之后,问道:“另一道题目是什么?”他在心中默默祈祷:杨敦一啊杨敦一,这另一道题目,你定要出得艰深晦涩一些才好。

    文彦博答他:“另一道题目,节选了《谷梁传》中,《僖公卷》的一段:‘兹父之不葬何也,失民也。其失民何也?以其不教民战,则是弃其师也。为人君而弃其师,其民孰以为君哉?’,让考生写下自己的见解。”

    这段话说的是:为什么不记载安葬宋襄公?因为他失掉民心。他为什么失掉民心?因为他不教百姓作战,这就抛弃了他的军队。做为人君,却抛弃了自己的军队,那百姓谁还把他看做国君。

    这一段话观点分明,考生只需要答一些诸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类的老话,再扩展一下自己的想法便可。

    刘沆忍不住道:“怎的官学考试之题目如此简单?杨敦一这个少傅也做得太轻易了些。”

    “是啊,更难得的是,这般简单的题目,有人还得了个‘癸’的成绩。”文彦博不失时机地嘲笑说。

    王安石蹙眉问道:“会不会是安国侯答的观点太过独到新颖,杨少傅接受不了,才给的这么个成绩?”

    众人闻言,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于是都看向文彦博,等着他的回答。

    “他答的东西何止独到新颖,简直惊世骇俗。”

    文彦博不屑道。

    王安石舒了口气,笑道:“果然是如此。”他又好奇问:“安国侯是如何回答的?”

    “‘兹父不葬何也?失民何也?弃其师何也?与我何干也?何不到八宝茶楼喝个茶,吃个包也?哈哈哈哈哈!”

    ……
………………………………

第二百三十二章 顽劣不堪

    “宽夫!”刘沆皱眉不悦道:“乐琅这样作答虽则是不妥,但你也用不着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阁老多虑了,”文彦博止住笑,答他道:“这‘哈哈哈哈哈’五字,亦是他答卷上写的。”

    “这,这!”

    刘沆一时语塞,伸出手指,往空中胡乱指了几下之后,变成手握拳头,神色是痛心与愠怒。

    可是他实在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只得长叹了一声,甩袖不语。

    空气中沁着微微的冷意。

    众人忽而默言,不约而同地代入到太子少傅杨敦一的角色去,想象倘若是自己批改到这么一份答卷的话……

    “该!”

    司马光气愤地说道:“活该!”

    他歉意地拱手对文彦博道:“文大人,晚生方才言语间多有得罪,望海涵,海涵!”

    文彦博得意地问:“杨敦一的这个‘癸’,给得不冤吧?”

    “不冤,丝毫不冤!”司马光想了想,道:“我恨不能你们官学是用‘十二地支’来评分,他得个‘亥’才是真正不冤!”

    “哈哈哈!”文彦博点头大笑:“好提议!”

    欧阳修惆怅地端起茶杯,还未待啜一口茶,思虑之际,又放下了杯子,始终怀着一些忐忑的期许,问道:“宽夫,庞相公教授的是《论语》一门?”

    “正是。”

    “得‘丁’的可是这门?”

    “不是。”

    “哦?”欧阳修难以置信:“乐琅他写得出《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样的文章,想必对《论语》有相当的了解,怎的也是得到‘癸’的评分?”

    刘沆问他:“庞相公出的什么题目?”

    “论‘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乐琅他答的什么?”

    “他引用唐代刘禹锡《陋室铭》,东拼西凑写了一篇文章,虽无亮眼之处,却也没有太大的过失,就是字写得着实丑。”

    刘沆点头:“他的字是一贯的丑,却不至于得‘癸’呀?”

    文彦博道:“是不至于,原本相公评的是‘丙’。”

    “‘原本’?”

    “嗯,原本。听说他后来找杨敦一理论,问说明明说好是‘甲乙丙丁’四等级,为何给他评了‘葵’。”

    “‘葵’?”

    司马光莫名其妙,但心里忽尔一抖:莫非……

    “他以为‘癸’字是读作‘葵’音?”

    王安石把司马光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对,正是如此。”文彦博笑得恣意,答道:“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庞相公刚好也在场。”

    “所以……?”

    “听闻,庞相公立马就将他的‘丙’改为‘癸’。”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欧阳修又复问道:“到底是哪一门得的‘丁’?”

    他心想的是,至少“乐琅”尚有一门功课不至太胡闹。指不定,可以从这门课入手,引导其读书的兴趣?

    “是我这门。”

    出乎大家意料,文彦博这样答道。

    欧阳修大喜:“他对《诗经》有兴趣?”

    “哼!”

    文彦博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答他的话。

    欧阳修起身,来到他面前,急急追问道:“你出的什么题目?”

    “我让考生们仿照《桧风・羔裘》写一诗,可以取其内涵,可以参考文式。”

    《桧风・羔裘》原句是: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岂不尔思?劳心忉忉。羔裘翱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全诗看似叙述国君服饰,但其实表达了诗作者对昏君的怨恨与讽刺――国之将亡,而桧君仍以逍遥游宴为急务,身处末世的臣子深切而无奈地心痛。

    欧阳修再问他:“乐琅答的什么?”

    “‘羔裘逍遥厚又重,不如一起织毛衣,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织毛衣。羔裘翱翔难打理,不如一起织毛衣,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织毛衣。羔裘如膏味道臭,不如一起织毛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怪当时织毛衣。’”

    文彦博一顿一拍地读完这么一大段,忽又觉得十分有趣:“你别说,还蛮顺口的呢。”

    刘沆问:“什么是‘织毛衣’?”

    文彦博答:“不知道。”

    司马光不屑地插话问:“如此不知所谓的答卷,还能有‘丁’级?文大人,你是不是徇私了?”

    “打住,打住!”文彦博连连摆手:“近来我不是忙得很么?那些个答卷我批改好之后就交回到官学里去,也不知道还能评的‘癸’级,我还道‘丁’已经是最末的了。”

    说着,他捶了捶胸口,怨叹了一声:“早知道我也将它改了去!”

    这次,没有人再愿意为“乐琅”出言维护了。

    天际露出蛋白色。

    光线微微投入室内。

    刘沆忍不住推开窗户看,一层浅灰色的雾,覆盖着庭院,片刻,渐渐化成了一片薄纱,微风像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拨开面纱,让早霞羞红了脸。

    “差不多到辰时了。”

    他说。

    文彦博带上书案上的预算计划稿件,朗声道:“好,出!”

    欧阳修临到门槛,又转头对王安石与司马光道:“你们忙活了一整宿,今日的辩论赛就不必出席了,回府歇息罢。”

    司马光想了想,点头称是。

    王安石却道:“晚生不大放心,我去看看,倘若无事便再回府。”

    欧阳修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微微颔,转身而去。

    ……

    清晨,整个尘世间都是清清亮亮的。

    阳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尘世万物上。

    霞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华,在汴河面上摇荡。

    司马光回到府前,不过辰时二刻。

    他虽然身体十分疲倦,但心情却是甚好。

    大宋的第一份预算计划,不,应说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份预算计划,是经由自己的双手诞生,只要稍稍一想到,他的嘴边便会不由自主地泛起笑意。

    满怀愉悦地下了马车,一抬头,竟是看到“乐琅”候在他家的门前。

    司马光意料不及,愣了愣神。

    “乐琅”看到他来了,朗声打招呼道:“司马大人,早安!”

    “你在等我?”

    “嗯。”

    司马光方才听了这许多“乐琅”的荒唐事迹,此刻心中十万分地不待见他,于是冷冷问道:“什么事?”

    “乐琅”似乎已经习惯他的冷待,也不恼,依旧笑容可掬:“关于员工宿舍的事情,我有个折中的构想。”

    “哼。”

    司马光不屑,他不认为在自己与王安石的观点之间,有能折中的地方。

    “乐琅”双手递上一份札记:“这是我的初步构想――‘住房累积金’计划。”

    ……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现场广告

    辰时二刻。

    天空是一条大鱼,身上有一列列白云做的鳞,间以蓝的底色。

    东方偏南,朝阳淡淡地映红了遮盖它的云。

    朱雀大街路旁的桦树一早都褪尽了叶子,散出树木特有的清新气息,有种田野的味道。

    钱雪蓬才一进到牡丹馆的辩论赛会场,便听得有人在叫唤他。

    ――“浩初兄!”

    是黎俐。

    钱雪蓬应了一声,会场上早已座无虚席,四处挤满了人,他只得顺着声音走到会场的最后面。在所有座位的背后,摆放了一排矮小竹凳子,那是“站位”,每位票价三贯。

    “都说定了让我替你出门票的,好好的席你不坐,偏生要瞒着我买这‘站票’。”钱雪蓬不无抱怨地说道。

    黎俐清秀的容颜上,始终带着一抹笑,黑眸内敛且温和。

    他道:“你上次已经替我付过了。”

    “不算不算,”钱雪蓬摆手道:“上次辩论赛没有办成,编辑部把钱都退回了。”

    “托浩初兄的福,上次有幸坐在第一排听讲座,子默万分感激。”

    “说起来,那个讲座有趣吗?”钱雪蓬好奇问道,他上次因府中有事情要忙,错过了。

    黎俐颔回答:“获益良多!”

    “哎呀,实在是可惜错过了。”

    “这次的辩论赛浩初兄莫要再错过,赶快到席去吧,将要开始了。”

    钱雪蓬点头,却走了没几步,又打了个转头,回到黎俐的身旁,问:“我与你换一张票可好?”

    黎俐不解:“为何呢?”

    钱雪蓬往排中间一指:“你看到那个人没有?”

    “有什么不妥?”

    “那是我姑父。”

    黎俐的角度只看得到那人的背影:“他怎么了?”

    钱雪蓬皱着眉头,表情相当反感:“他在礼部任职,是个不小的官……平日里,最爱在晚辈面前端着个读书人的架子,动不动就要考我的功课。”

    那人的旁边空了个位置,想必就是钱雪蓬买的座位。

    黎俐被他为难的模样逗笑,摇头道:“我虽然想到席去观看,但亦不情愿这般占你的便宜……”

    “罢了,”钱雪蓬不恼:“你不换也无妨,总不信用我席的票换不来一张站票?”

    他问旁边的一个书生:“我用席的票换你站票可好?”

    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

    钱雪蓬站到黎俐旁边的竹凳子上,得意一笑。

    “做了亏本买卖还笑得出来,我颇有些为钱府的生意担忧。”黎俐打趣他。

    “不亏,不亏。”钱雪蓬气定神闲:“能与黎子默一同观赛,才是值回票价。”

    ……

    那边厢,讲台上的虞茂才猛敲了三下锣,寓意辩论赛开始。

    “各位观众,欢迎光临第一届《汴京小刊》辩论赛。这个辩论赛是由翰墨斋、缬绣坊,以及尚诚行共同赞助的!”

    话刚落音,在场的观众学子们便纷纷议论起来。

    “不是说《汴京小刊》举办的辩论赛吗?能有翰墨斋、缬绣坊什么事情?”

    “翰墨斋卖的是文房四宝,倒也说得过去,缬绣坊和尚诚行扯进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是‘赞助’?”

    “好像就是给钱的意思吧?”

    ……

    虞茂才看到众人讨论得热烈,便又敲了一声锣。

    大家顿时静了下来,望向讲台。

    却看到邵忠从另一侧台阶上到讲台上来,在怀里掏出一卷横幅,慢慢地卷了开来,展示给众人看,上面写着“回味世间点滴,书写大气人生”,他一边大声地、抑扬顿挫地说道:“你的文采,你的文章,全靠你的文具。翰墨斋,汴京老字号,汴京学子的选!”

    在场的人都是《汴京小刊》的读者,自然晓得那是广告词。

    有人觉得新奇有趣,亦有人不喜他们将广告做到辩论赛这里来。

    议论之际,虞茂才再敲一声锣。

    待众人都回神到讲台上,邵忠将横幅交予下人挂到会场中央,又大声问虞茂才:“这位公子,你猜猜我是什么人?”

    众人被他这问题弄得云里雾里的,莫名其妙得很。

    只听得虞茂才大声答道:“我猜,你必定是一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读书人。”

    邵忠佯装惊讶:“咦!你如何得知?”

    “我还知道,你是个高情远致,凡脱俗的读书人。”

    “啊,请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看出来的呢?”

    “非常简单,”虞茂才伸手比了比邵忠的一身衣衫:“你身穿的,乃是缬绣坊最新出品――桂兰织绸缎。”

    众人立马看向邵忠,一身月白色窄袍,腰间缚一根群青色的腰带。他本就长得高大俊朗,此刻细细收拾着装之后,更显得气质温文,真像虞茂才说的那么回事。

    虞茂才转身向观众,笑容可掬:“桂兰织,选取江南最上等的蚕丝,用缬绣坊独门的方法织造而成,是格调高雅的学子的选择。”

    “桂兰织绸缎,织造有桂花纹路与兰花纹路,寓意非凡。”邵忠补充道。

    这次,轮到虞茂才反问:“是什么寓意呢?”

    邵忠对着观众回答:“人雅如兰,攀蟾折桂。”

    “会选择桂兰织的学子,皆是格调高雅的学子!”

    台下的观众哪里看到过这样“现场直播”的“广告”,都看得呆呆的。

    忽而,虞茂才再敲了一声锣。

    几个八宝茶楼伙计装扮的人走了上台。

    其中一个高瘦的汉子插着腰,大声对另一个矮胖的汉子道:“喂,张三!你欠我的三十贯钱什么时候还我?”

    那被唤作“张三”的矮胖汉子撇了撇嘴,不屑道:“李四!我什么时候欠你三十贯钱了?你莫要胡乱冤枉了我!”

    “李四”怒气冲冲地吼道:“五日前,就在此处,你问我借了三十贯钱,天地良心,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哪!是我老娘等着救命的钱啊!”

    “张三”翻了个白眼,又挖了挖耳朵,一副无赖的样子:“哼,口说无凭,你可有借据?若无借据,小心我告你毁谤我声誉!”

    就在众人为“李四”抱不平之际,虞茂才又敲一声锣。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这一句话落音,众人纷纷拍手,偏生他又接口道:“可是口说无凭,还需立字为据!尚诚行,‘汴京第一牙’,信心的保证!”

    说罢,再敲锣。

    方才的“张三”、“李四”早已落场。一名白的老翁上到讲台,摊卧在地上,身上披了白布。

    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伏在老翁的身上,哭喊着道:“爹啊,你怎么就抛下儿子了呢!”

    忽然,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也走到台上,嚣张地呼喊道:“喂喂,你快给我滚出去!”

    年轻人转头一看,怒道:“大哥?你怎的还有脸回来?爹爹卧病在床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你管我哪里去,总之,现在这老鬼死了,这祖宅田地都归我了,你给我滚出去!”

    中年人一边挖鼻孔,一边粗声粗气说道。

    “爹爹卧病五年来,你从未照顾过他一朝一夕,你怎还有面目来抢占田宅?”

    “哼,我是长子,田宅自然是归我的。”

    “爹爹说过,谁照顾他终老,这田宅便是归谁的。”

    “可有凭据?”

    “没……没有……”

    演到此处,虞茂才及时地一声锣响。

    “祖宅田地,福荫孝顺子孙,天经地义!”

    顿了顿,他依旧再来一个转折:“可是口说无凭,还需立字为据!尚诚行,‘汴京第一牙’,可靠的保证!”

    ……
………………………………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性善恶

    不同于后世的广告泛滥,这种现场情景式的“广告”,在大宋可是头一遭见到的,观众们非但不厌恶,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有趣,有趣!”黎俐赞叹说:“如此展示的方式,简单直白,更是让人印象深刻,妙,真妙!”

    “一百五十贯。”钱雪蓬冷不丁地回道。

    “嗯?”

    “这两幕现场广告合计一百五十贯钱的广告费。”钱雪蓬的父亲是刑部律例馆主事,与做担保中介生意的尚诚行时常有公事往来,故而能得知这些内幕。

    黎俐不禁咋舌:“一百五十贯钱就演这么两幕?”

    “呵,你还别嫌贵,尚诚行好歹还演了这么两出,人家翰墨斋单单挂个横幅在会场中央,就要二百六十贯了。”

    “二百六十贯?”黎俐听得都呆掉了:“汴京小刊办辩论赛岂不是一本万利?”

    钱雪蓬点头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安国侯舞文弄墨不在行,做买卖倒是一等一的好。”

    就在他们私语之际,虞茂才猛地又敲了三下锣。

    邵忠朗声道:“今日,我们编辑部有幸请来礼部侍郎葛敏才大人担任评判。葛大人向来仗义执言,去年参表奏疏二百一十六份,获官家御笔亲题葛二百牌匾相赠。由葛大人来担任评判,更加彰显本次辩论赛的公正!”

    言毕,众人拍手鼓掌,葛敏才站了起来,转身朝观众拱了拱手。

    黎俐问钱雪蓬道:“他就是你的姑父?”

    “嗯。”

    “官家御笔亲题的牌匾,真是无上的荣耀呢。”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羡慕。

    钱雪蓬不以为然:“一年奏表二百多份,官家也烦了他吧?”

    “你对他颇有些微词呢。”

    “他不是一般的难缠。”

    讲台上,八位辩手徐徐入席,坐到两侧。

    “此刻,我为大家介绍参加本次辩论赛的正反双方。”邵忠往右边比了比,说道:“在我右手边的,是正方代表,第一位是苏轼,第二位是陈慥,第三位是田肇海。”再往左边也比了一下,道:“在我左手边的,是反方代表:第一位是盛雨晖,第二位是古伟晔,第三位是姜昌。

    “本次的辩题是人性本善,反方的立场是人性本恶。第一届汴京小刊辩论赛正式开始!”

    虞茂才适时地再敲响了锣。

    邵忠继续道:“首先,由正方一辩苏轼表明立场和发言,时间为四分一柱香。”

    苏轼今日穿了一身鸭卵青的织金锦直裰,腰间绑的是虎纹玉带,从容不迫,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春光,让人觉得舒适惬意。

    他道:“孟子有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又云: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佛家亦说:一心迷是真身,一心觉则是佛。因为人性本善,故而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方主张人性本善,乃是主张人生而是善的,有善端才会有善行。无可否认,人世间确实存有恶行,但是,我方认为,恶行的产生并非先天而成,乃是后天所致,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是此理。恶是结果而非原因。若然硬要说恶是因不是果,硬要说人性是本恶的,那么,人世间则根本不会有真正的道德。”

    说到此处,计时的香柱已经差不多到达四分之一的地方,苏轼结语道:“人世间虽有行恶之人,但为善不为人知的生徒小民更是比比皆是。佛教中所说众生永远不得渡,则已终身不作佛的慈悲宏愿,正是人性本善的最佳引证!”

    此番开篇,引用了儒家与佛家的经典,说得在情在理,加之苏轼风度翩翩,抑扬顿挫,学子们纷纷鼓掌。

    邵忠又道:“感谢苏轼的精彩发言,接下来,请反方一辩盛雨晖表明立场和发言,时间同样是四分之一柱香。”

    似乎是要与苏轼分庭抗礼,盛雨晖穿了一身黛蓝的深色衣衫,同样也是神采奕奕。

    “我方的立场是:人性本恶。孟子虽云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但此话后半句却是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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