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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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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姚宏逸有条不紊地应答:“天地初开,一切皆为混沌,是为无极阴阳交合,阴阳二气生成万物是为太极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分为东,南,西,北四方吕氏春秋有云:天道圜,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弟子深以为然。”
在古代,“天圆地方说”除了朴素地解释了古人对世界的感知,经过历代儒家的扩充与引申后,更是进化出治国安邦、三纲五常的社会人伦。
历代君王,都乐得用天高地卑一说,来证明在下者应当服从在上者的统治。
诸如春秋繁露这类儒家公认的、治国方略的典籍,也从天圆地方引申出道家天人合一、天人感应的思想。
否定“天圆地方说”,亦同样是否定了古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伦理。
故而,姚宏逸才会条件反射一般,不假思索就反驳。
一如多年前的庞籍。
不,当年的他比姚宏逸要激动得多。
他狠狠扇了乐松一个耳光。
力气之大,通红的掌印如刻在了对方的脸上,经久不消。
思及此处,庞籍此刻尚且觉得掌心烫痛。
是迟到了二十余年的悔疚,让他的良心隐隐作痛。
“怿工,”
庞籍手指微微颤抖,指着窗外的远方,田野的尽头,与天交接的地方:“如果地是方的,那么,我们不应该看到这样的一条线呀!”
姚宏逸心头一震。
他不敢细想,也不愿再听。
庞籍继续问:“这个方向,去的是大名府。没有山川阻隔的话,即便看不到大名府,至少,也能看得到邻近的村落,直到有山的阻隔为止。”
“倘若弟子有千里目的话,定能看得到的。只可惜,人的目力再好,也是有限度的。”
姚宏逸脑中闪过这个理由,如同在海中抱住了求生的浮木,他连忙说道了出来,只希望庞籍不要再往下问。
不要。
不要再往下问了。
“即便有千里目,看到的亦是如此的一条线。”
庞籍没有问,而是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
“唔?”
“许多年前,乐松带给为师一个名唤千里镜的小玩意,”庞籍伸手比了一下:“约莫是这般长,首尾各有一片琉璃镜,能视远为近。”
“恩师”
姚宏逸发觉自己的声音无法自控地颤抖着。
他不想听。
自有三皇五帝以来,自有周易、春秋以来,自有道家、儒家以来都是天圆地方的啊!
万一真的是天方地圆的话
那周易说的是错了么?尚书说的错了么?吕氏春秋春秋繁露青囊经说的都错了么?
三纲五常、君臣父子,还有天人合一也都是错了么?
如果,这将会证明自己毕生所学都是错误的话,那么,天圆地方,又或者天方地圆,何必深究?
纵然是真理,他亦不欲去了解。
在这一刻,姚宏逸才发现,自己竟也有如此懦弱、迂腐和愚昧的一面。
庞籍无意探究他的心事,沉沦在回忆中,自顾自说道:“在隆德府一望无际的草原,我试过在密州茫茫无边的海滩,我也试过”
他看向姚宏逸,目光晦暗:“都是那样的一条线,天与地交接的线。看不到,即便用千里镜,极目远眺,也看不到彼岸,看不到尽处。”
“这”
“如果地是方的,是平的,应该能看到彼岸与尽头才对啊!”
庞籍说罢,伸出手,握成拳头,另一手指着手背的一点:“只有一个解释,我们是站在球的上面。”
他把拳头举到姚宏逸的眼前:“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会有那样一条线。因为尽头处是一个弧度,是往下去了,所以,我们无法看到尽头,无法看到彼岸。”
“单凭这一点就下定论,是否太武断?”姚宏逸虽然内心动摇,但还是不愿承认。
“怿工,”庞籍问他:“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句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姚宏逸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是,很奇怪。
他第一次读这诗的时候,就觉得不妥。
地是平的啊,人所站位置的高与低,与看得远近理应是无关的。
但,登高能望远。
这是常理。
庞籍说:“只有站在球上,才会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可是,恩师,单凭这两点弟子依旧觉得太牵强。”
庞籍眉目肃然,不语。
良久,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用这个法子证实的话,世人绝不会有异议。”
“什么办法?”
“如果,我们所在的是一个球,”他一字不改地重复着当年乐松的话:“那么,从这里向西面出发,一直往西方走,最终是可以从东面归来的。”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演示文稿
茶香盈室。 。
牡丹馆内,众人看着乐琳身后的墙壁。挂在墙壁上的,是一幅四、五尺长宽的空白宣纸。
“乐琅,这就是你说的‘劈劈踢’?”
语气中的轻视,文彦博丝毫不打算掩饰。
“不不不,”乐琳摇头否认:“离‘ppt’还差很远呢,这不过是最基本的演示文稿而已。”
“演示文稿?”
“嗯。你们的计划,内容不少。光凭口头讲述,要官员们静静听完的话……”乐琳顿了顿,坦率地说道:“稍嫌枯燥、沉闷了些。”
司马光闻言,点头赞同道:“有道理!”
实话说,平日里的早朝,文武百官启奏的事项,要是逐一细听,半天下来,委实苦闷枯燥。
“那么,把计划书誊抄,又或者印刷多份,再给文武百官细看,可好?”
王安石建议道。
文彦博摇头:“既是启奏,又岂能示之以众人?于礼不合。”
乐琳也否决:“即便不考虑礼数,让大家一边看计划书,又一边听你们说,一心二用,效果想必不佳。”
“唔……”
文彦博低头沉吟,片刻,抬头认真地问说:“那,这幅宣纸有何用处?”
乐琳执起书案上最粗的一支毛,蘸上墨水,来到宣纸前面,写到大大的几个字:“年度财务预算计划”。
字,东歪西倒,如春蚓秋蛇。
然而白纸黑字,黑白分明,醒目得很。
“把你们计划中的要点写出来,可以为演说者提供清晰的思路,有助于演讲者回忆起计划中的关键字,在演讲过程中起到提示的作用。”
乐琳解释说。
文彦博却不屑:“想当年,我虽算不上过目不忘,但夸一句洽闻强记亦不为过,区区数十页的计划书,你难道以为老夫记不下来?”
“不不不,不不不……”乐琳连连摆手摇头,辩解道:“‘演示文稿’更重要的作用,是将演讲的形式丰富起来,让听觉、视觉同时挥作用,有助于听者更加快地领会报告内容。”
“哦?”
文彦博将信将疑。
乐琳随手翻开他们精心写就的计划书,浏览片刻。
“比如这里,”
她再次蘸了些墨水,又把方才的那页宣纸撕开。
众人这才现,原来那挂在墙壁上的,是一整叠宣纸。
“这一部分,论述的是财政预算的作用,你们可以这样写……”
乐琳在宣纸正中央写道“为什么我们需要做财政预算计划”。与文彦博他们惯用的文绉绉的词语相比,这句话直白、易懂,让众人耳目一新。
只不过……
“你的‘為’字是不是写多了一点?”
司马光目光如炬,立即就现了错处。
王安石也不遑多让:“‘計劃’的‘劃’字也少了一横。”
文彦博翻了一个白眼,扶额道:“你竟然写白字。”
白字,即为错别字。
乐琳的手就那样定定地举在那儿,继续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繁体字,实在复杂。
不过,幸好没有顺手写成简体字,不然就难以解释了。
倒是柴珏替她解了围。他一把夺走乐琳的毛,轻声说道:“你来读,我来写吧。”
乐琳连忙点头应是。
“接下来翻过一页,在上方正中间写:‘没有做财务预算,有哪些弊端’。往下一行,写:‘一,支出无法控制’。”
说到此处,她停下来,转身对众人说:“像这样把重点简要地列出来,听者可以及时掌握你们正在讲述的内容,又不会因为文字过多,而来不及思考。”
柴珏的字写得极好。
文彦博这才将注意力从“乐琅”那歪歪扭扭的字,转移到‘演示文稿’的内容上。
他细细品味一番,十分赞同:“可行,此法可行。”
确实,如此展示,比他们原先设想的直接讲述要清晰许多。
“突出重点,简化内容,理顺思路。你们沿着这个思路去整理‘演示文稿’便可。”
乐琳道。
她眼前这三位都是大宋顶尖聪明的人,用不着巨细无遗地教授。
只需稍稍提示即可。
可就在正要合上计划书之际,她看到了后面的一页,一个念头闪过。
“你们还记录了六部去年的支出呀!”
乐琳红润的唇上,漾出笑意。
文彦博道:“要保证万无一失才好。”
“那么,你们要不要试试做图表?”
“图表?”
“嗯,曲线图、饼图,又或者柱形图。”
……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莫名寂寞
“如果我们所在的是一个‘球’,那么,从这里向西面出,一直往西方走,最终……是可以从东面归来的。 。”
庞籍话音未落,姚宏逸便直瞪瞪地看着他的脸,牙齿咬紧,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惧怕的神色。
向西面走,不断前行。
如果在他们脚下的确实是一个巨大的球,那么……理论上是可以自东面归来。
只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太过……
他实在想不到要用什么成语来形容。
异想天开?天马行空?
惊世骇俗?
姚宏逸感觉心跳得很快,很快!
喉咙像火烧一样,他沙哑着声线道:“万一,万一……”
恐惧,让他连话都说不利索。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姚宏逸勉强镇定情绪,才继续问道:“万一这个‘球’巨大得无边无际,终一生都无法走完呢?”
庞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他怎会没有想到呢?
他又怎会没有问过?
他还记得,那是夏至过后十余日的一个下午。
蝉鸣不休。
和萦绕在他脑海的轰鸣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几近无法思考。
庞籍心想,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煞白得难看。
――“阿松,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球’大得难以想象,那么……”
他颤声问道。
乐松只是弯唇浅笑,没有回答。
――“哒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
庞籍愣了愣。
马蹄声?
这是安国侯府的书房呀……
“少保。”
乐松的叫唤,让庞籍蓦然回神。
他的学生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几寸,相对而立,他要微微仰视,才能对上乐松的眼睛。
乐松轻抚着下颚,唇边有若隐若现的青色须根。
笑容,是难以言喻的诡异。
“此‘球’有多大,你我今日便可得知。”
庞籍茫然,不知此话何解。
正要细问,吁马声、马儿嘶叫声,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咣当!”
书房的门,被人大力推撞开来。
庞籍转头一看,是阚靖云。
浃背濡身的汗、满腮的杂乱胡渣、鸟巢一样的乱、布满泥渍、水印的衣衫。
还有隔着一丈远都能闻到的酸臭气味。
庞籍皱眉,无意识伸手捂住鼻子。
阚靖云没有注意到他的不礼貌。
甚至,他可能根本没有现庞籍也在场。
“你的记录都收集齐全了么?”阚靖云从怀中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快步疾走到乐松的跟前,急不可耐地问道。
乐松答道:“齐了,晋州、汾州,还有辽国的云内州、白达旦部的布纳州,甚至乌古敌烈部伊鲁沙郡的记录,都已快马送到。”
阚靖云闻言,喜上眉梢:“那即是只欠我的记录?”
“正是,阚先生此行一切无恙吧?”
“一切正如所料,浔州的那口井,夏至之日正午阳光确实是直透井底的。”
阚靖云一边说,一边解开包袱。包袱里,先是好几重的麻布,然后,是层层的油纸。不知情的话,还以为里头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拆至最后一重,原来不过是几张宣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沿途永州、邵州、峡州的记录我也一拼取来了。”他摸下一把汗,吁了口气,如释重负:“下人们再三保证是夏至日正午的记录,该是没差的了。若不是连日大雨,在均州耽误许久的话,我前天早就赶来了。”
乐松欣慰地一笑,接过那几张宣纸,朗声道:“开始演算吧。”
“好!”
言毕,二人默契地各自取出一张宣纸,比照着,在书案上快地写写划划。
就那么毫无顾虑地,把庞籍晾在一旁。
“你们在说些什么?”
庞籍硬着头皮问,想要参与其中。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还有窗外的蝉鸣。
他目光一沉,脸色阴黯得如同深井里的泥。
从最开始的不甘、愤怒,到后来的嫉恨、难堪,再到如今的无奈、淡然。
庞籍已经习惯了。
习惯只要这两人出现同一地方,他就会被一面看不见的、厚厚的墙隔开。
隔在墙外。
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讨论自己完全听不懂的事物,忙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什么“实验”、“推算”……那样兴致勃勃,那样眉飞色舞。
他不是不失落的。
可是,他委实融不进那个世界。
那是个疯子的世界。
如果他是阚靖云的话,看到乐松脸上鲜红的掌印,定要关心细问一番。
如果他是乐松的话,眼见阚靖云车居劳顿、衣衫狼狈而来,定要劝他先行洗漱休息。
但他们就这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二话不说就开始”演算“。
庞籍黯然叹息。
是他不够疯狂,所以才与他们格格不入。
……
――“算好了么?”
隔了半晌,就在庞籍都快要无聊得打瞌睡之际,乐松忽而问道。
“峡州的还差一点儿。”
“好!”
乐松搁下毛,捧过手边的茶盏,仰头就喝,咕噜咕噜的把冷透的茶喝得见底。
“好了!”阚靖云停说道。
“峡州算得的是多少?”乐松问。
阚靖云答说:“七万五千八百里。永州算得的是七万五千三百里,邵州的是七万五千九百里。”
他又问:“你那边呢?”
“晋州算得七万六千三百里,汾州的是七万四千九百里,辽国云内州七万六千六百里、白达旦部布纳州七万七千三百里,乌古敌烈部伊鲁沙郡七万五千五百里。”
乐松流利地答道。
“相差无几。”
“嗯。”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庞籍终于寻着了问话的空隙:“你们算的这些,是什么里程?”
阚靖云闻声,转头看向他,讶然脱口道:“庞大人怎么也在此处?”
他先前果然没有注意到庞籍。
乐松说:“如此壮举,只有我们二人得知,岂非太过寂寥?我想让庞少保一同见证。”
阚靖云怔了怔,然后爽朗一笑,颔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又问:“‘地圆天方’的设想,你与他说了吗?”
“说了。”
“好,如此的话,便容易解释了。”
说罢,阚靖云挑出一张写满算式的宣纸,向庞籍解释道:“在浔州有一口深井,闻说在夏至之日阳光可直射井底。”
庞籍连忙接口道:“此事我亦曾听闻,深井之事闻名已久,吸引不少邻近的旅人前往观赏,更被当地县志记录,乃广南东路的奇景之一。”
“唔,对!”
阚靖云对他的有意卖弄浑然不觉,径自道:“我们推测这是因为太阳在夏至这日正好位于浔州的天顶之缘故。在别的地方从来没有听闻过这样的奇景,那即是说太阳在夏至日并非在其他地方的天顶。若果地面真是圆球状的话,那定必会有一个角度之差……”
庞籍心中一凛,全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但为了不在二人面前露怯,他佯装听懂,目不转睛注视着阚靖云的双眼,时而轻轻点头。
阚靖云以为他听得懂,眸光顿时明亮,笑意盈盈,语愈快了起来:“在浔州正北方向的峡州树立一根木柱,统一在夏至正午之时丈量木柱阴影长度,如此,便可求得木柱和阳光射线之间的角度……”
说着,他在架上取下三根毛,在书案上将其中两根平行而放,一根架在他们之上。
“若果一条线穿过两条平行之线的话,其对角是相等的。我们在峡州观察到这一角度为圆周五十分三之一,那么同理,从峡州到圆心这一段,以及从浔州到圆心这一段,它们所形成扇形角度亦该是圆周的五十分三之一……”
阚靖云指着宣纸上的一道算式,总结道:“这一角度对应的弧长,即从峡州到浔州的距离,亦应相当于圆球周长的五十三分之一。其后通过查阅各地县志,以及丈量步数,我们得知峡州到浔州的距离大约是一千四百三十里。那么圆球的周长只要将此此数乘以五十三即可,结果为七万五千八百里……”
庞籍微微侧,盯着那宣纸看,如同看着一页天书。阚靖云的声音萦绕他的耳内,却是半分都不曾听懂。
“为谨慎起见,用同样的方法,我们测量了从浔州出,往正北方向的各地,如晋州、汾州,辽国的云内州、白达旦部的布纳州、乌古敌烈部伊鲁沙郡的木柱和阳光射线之间的角度,以及计算各自与浔州的距离……”
阚靖云快地舞动着手中的毛,写下一道又一道的算式,似乎想要在庞籍面前重算一遍。
“阚先生,”乐松与庞籍相熟已久,察觉到他的异样,叫停阚靖云,冷冷道:“他听不懂的,你直接说结论吧。“
阚靖云执的手颤了颤,抬头看向庞籍,现对方眼中的茫然,愣愣问道:“你……听不懂?”
庞籍被乐松冷漠与不耐烦的神色刺伤,蹙了蹙眉,倔强地坦白:“不懂,完全听不懂。”
“啊……是这样呀。”
阚靖云放下毛,失措地搔了搔脑后,原本就乱糟糟的头,此刻变得更杂乱了,苦笑道:“不知为何,竟有些寂寞呢。”
片刻,他注视着庞籍,说道:“若是庞大人也能体会推算过程的欢欣与狂喜,那就实在太好了。
庞籍心中一颤。
那人的眼神里不带一丝嘲讽,清澈真挚得如同稚童一样。
满满的,都是惋惜,是遗憾,是失落。
乐松的双眼,连眨也没眨:“强求不来的。”
“是呀……所以才寂寞啊。”
阚靖云颔附和,他对庞籍道:“结论是:我们身处的圆球,周长在七万五千里到七万七千里之间,误差不算大,你取个中间数,就当是七万六千里好了。”
……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赴年宴
寒风在车窗外呼啸。
打在姚宏逸的脸上,像刀子刮过一样的疼。
可是,他的思绪丝毫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更迷茫了。
“七万……六千……里……七万六千里?”
喃喃自语般重复。
自大宋最北的河间府,去到最南端的琼州,也不过五千里出头。
即便从汴京去往那天涯海角的什么三佛齐国,料想,也不会过一万里吧?
七万六千里……
又一阵刺骨冷风迎面刮来,姚宏逸方才稍稍回神。
“弟子……委实难以想象。”
庞籍嘴角微微抽搐,片刻,揪在衣角上的手,缓慢地、缓慢地松开。
正要开口说话,马车悠悠地减。
黄沙轻扬,马蹄已止。
――“老爷,到了。”
马夫在车窗外恭敬禀告道。
姚宏逸恍如梦中,不禁问:“到了何处?”
“鱼阜坡。”
庞籍简洁地回答,掀开身下的长袍,推门下车。
“为何来此?”
姚宏逸紧跟着庞籍的步伐,愣愣地追问。
暮色渐浓。
庞籍闻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因为我许久不曾来了。”
他放眼朝前方望去。
未消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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