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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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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雷火?”
王安石听到此话,怔了怔,正要细问,忽然,庭院入口处的月洞门那边,传来爽朗的一阵笑声。
乐琳闻声,转头往那边瞧看。
是两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郎。
左边的那个穿一身群青色,都是上好的绸缎。此人约莫比柴珏高一个头,不知是壮实抑或微胖,还是衣衫太厚,略略有些臃肿,面如白玉,气色红润,脸庞方中有圆,五官虽是清秀的,但气质却莫名地豪迈不羁。
笑声正是来自他,只见他边说边笑地与旁边的人谈着些什么。
他的同伴神色一直微笑着,不曾发声,时不时地点头。
乐琳细细打量,发现右边这人穿得相当朴素,身上都是麻织的衣衫,不过因着是黛蓝的颜色,在夜晚要细看才能发现。他肤色略暗,又干瘦,在旁边那位的衬托下,就瘦削得更明显了。
同样是五官清秀,不同与群青色衣服那人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此人颧骨略高,而且额角微微陷入。
似乎感觉到乐琳的目光,黛蓝麻衣的那人朝她看了一眼。
好一双十分有神的眸子。
乐琳叹了一句。
晶光幽亮,既不是精明,亦非凶悍,是那种朝气盎然的神采。
“子瞻兄!”
眼见他们二人正要拐到菡萏馆那边去,柴珏大声唤道。
“子瞻?”
乐琳瞪大眼珠子,问道:“是哪个子瞻?”
……
………………………………
六月一日复更
犹是风露下,寒霜星点覆蒹葭。
雨掠浮萍惧。
安国侯府西侧的庭院里,褐黄色的芭蕉叶随风摇晃,抖落一叶子的水珠,随即又沾满了一叶。
书房里,镂空祥云纹饰的紫铜炉烧得火红,炉子里,炭火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响。
乐琳依旧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搓了搓手。
柴珏不经意看到,给她递过一个汤婆子。
乐琳想也不想便顺手接过,顿觉热暖从手心传至全身,舒适了许多。
二人细细听着史昌的描述,沉默不语。
片刻,柴珏开口问他:“你确定他是契丹人?”
史昌肯定地点头:“酒后吐真言,是他醉了之后亲口说的。”
他模仿詹孝义醉醺醺的语气说道:“我们契丹的汉子……都是好汉,汉,啊……不像你们宋人的娘……娘娘腔,没那么容易醉……”
乐琳噗嗤一笑:“哈,娘娘腔!”
柴珏白了她一眼,挖苦道:“正是因为有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别人才说我们宋人是娘娘腔。”
乐琳一时想不到怎样回嘴,于是撇开话题问:“那个姓詹的是宋人又好,是契丹人也罢,有必要这般郑重其事商讨吗?”
柴珏闻言,肃正了神色,认真回她道:“问题不在于他是宋人还是辽人,而在于他明明是辽人,何以要假扮宋人?”
乐琳不以为意,笑道:“指不定人家仰慕我们宋人文明的博大精深,艳羡大宋的政通人和、物阜民丰,冒充一下宋人又怎么了?即便《辽律》也判不了他的罪吧?”
后世的那些口口声声“你国”的“美分党”、“带路党”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柴珏反问:“他要是艳羡大宋的文明,又怎会称呼宋人做‘娘娘腔’?”
乐琳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只得道:“指不定人家有什苦衷呢,让他假装一下宋人你们又不会少一块肉,何须如此介怀?”
一贯在乐琳面前恭谨的史昌,闻言竟第一次反驳道:“东家,话不是这般说的,契丹狗一贯对我们大宋虎视眈眈,恐访有诈啊!”
却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的柴珏,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黯了下去。
只是,室内的烛火被窗外的风吹过,忽暗又忽明,乐琳和史昌都没有察觉到。
而乐琳听了史昌的这话,感概万分。
宋国、契丹、西夏、金国,还有后来的蒙古,这一段错综复杂的历史还真是应了那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她不由得想起《天龙八部》里的乔峰,叹息道:“宋人里面,难道没有歹毒狠恶之徒?辽人当中,亦有英勇善良之士。人性都是相通的,何必这样区分?”
想了想,她借用乔峰的话,说道:“你骂他一句辽狗,他骂你一句宋猪,又有什么意思?”
柴珏望着乐琳,暗自动容。
是不是炉火烤得太旺盛了?
他觉得有股暖热充盈心间。
抑或是炉火生出了烟?
为什么他觉得眼角有些酸涩?
“乐琅……”
柴珏一开声,发觉自己不知何故喉咙有些沙哑了。
“东家,”史昌打断道:“即便你是我东家,但你这话小的是万万不赞同的。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何况是卧榻之侧!”
乐琳没想到史昌竟然是个“愤青”,价值观这东西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扭转的,她不打算去说服他。
可是,沉思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道:“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
她说的,依旧是乔峰的对白,是她读《天龙八部》时最欣赏的一段。
或许是这话题太沉重,一时,书房内是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是乐琳先开的口。
“史昌,你把招标会的邀请函也给那姓廖的发一封。”
史昌劝她:“东家,辽狗狡猾阴险,三思啊。”
乐琳摆了摆手,坚决道:“你莫要再劝,此事就这么定了。”
……
倦夜数残更,孤灯暗又明。
史昌告辞之后,柴珏与乐琳继续就“马裘酒”的销售之事商谈了许久。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光。
乐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柴珏也觉得倦意侵袭,于是告辞道:“我先回宫了。”
乐琳点了点头:“嗯,午后再见。”
说罢,站起来转了个身子,径自活动筋骨,顺带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柴珏看着她不伦不类的“武功”,莞尔而笑。
“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他忍不住问。
乐琳转过头来,奇怪道:“啊?你还没走么?”
柴珏道:“正要告辞,就看到你在‘练功’。”
乐琳有些尴尬,推着他出门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快回宫吧。”
“好了好了,我自己会走,你不要推了。”
可是,他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乐琳问他:“你漏了什么吗?”
柴珏不语。
约莫小片刻的时间,天边的颜色都变亮了几分,他才立定决心,转身问乐琳:“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竹林,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不会选我做太子?”
“嗯。”
她记得,那时柴珏顾左右而言他,正要回答之时,却被柴琛和乐琅的事情打断了。
后来,她也想再追问,可是细思一番之后,乐琳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他没有告诉自己,自然有不说的苦衷,自己又何苦去打听?
他做不做太子,与自己又何干系呢。
柴珏却道:“是因为我的母妃。”
“是她身份太低微吗?”乐琳脱口问道。
柴珏摇了摇头,神色是反常的平静:“不,她身份不低。”
乐琳连忙道:“你不用告诉我的。”
他母妃身份不低,但他却不可能做太子,原因只有一个――乐琳瞬间脑补了十几个深宫妃子与侍卫、太医或者什么王爷偷情的狗血故事。
她不想好友在自己面前难堪尴尬。
柴珏不知乐琳所想,自顾自说道:“她的身份非但不低,而且比父皇其他的妃嫔都要高贵。”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几番挣扎,终于还是道:“她是……”
……
………………………………
第二百六十章 东坡肉
柴珏答道:“正是我与你提及过的苏子瞻。”
“苏苏,苏,苏子瞻?!”
乐琳双眼大亮,抬眉圆睁,要用手捂住唇,才掩能住几欲喊出的惊呼。
苏轼?
苏轼!
是苏轼!
是那个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苏轼。
是那个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苏轼。
是那个写“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苏轼。
是那个“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的苏轼。
是那个“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苏轼。
欣喜的情绪来势汹汹,乐琳深吸一口气,竟是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安国侯何故愕然失色?”
苏轼狐疑莫名,嘴角微扬,微笑道。
柴珏亦是不解,推了推乐琳,蹙眉问:“你是怎么了?”
“我,我”
乐琳转头看向柴珏,脸上依旧是激动、惊喜的神色:“我现在、马上、立即、立马要去做一件事情。”
一件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事情。
在乐琳第一次面见王安石的时候,便暗自心想,若是能有幸得见苏轼的话,她一定要做这么一件事。
“什么事情?”
柴珏好奇问。
还未等得到回答,他的右臂已经被乐琳一把拽过去,拉扯着往月洞门的方向去。
一边快步疾走着,乐琳一边大声喊唤道:“史掌柜,史掌柜!史昌,史昌!”
史昌恰好在附近,闻声赶忙前来:“东家,小的在,小的在!”
“上好的五花肉还有么?”
“有,有!”
史昌见东家既急又赶,于是忙不迭地应答。
乐琳大喜:“是带皮的吗?”
“带皮的,带皮的!”史昌的头点得似捣蒜一样。
“好,”乐琳用力抚掌,大笑对柴珏道:“走,咱到灶房去!”
“去做吃的?”柴珏猜到个大概。
“嗯,做吃的!”
乐琳狠狠点头,挟着他的手臂,往灶房狂奔而去。
她要做“东坡肉”给苏东坡吃!
那边厢,苏轼对那仓忙离去的二人,尚且来不及反应,却听得身旁的文彦博无奈叹了口气――
“唉!”
“文大人,何事叹息?”
苏轼忍不住问道。
“子瞻”
“晚辈在。”
“老夫诚心劝你一句。”
“晚辈洗耳恭听。”
“莫要和乐琅走太近哟。”
“啊?”
“近墨者黑,”文彦博语气凝重,说道:“近墨者黑呀。”
夜渐渐深了。
刺骨的北风,明明吹得姚宏逸瑟缩不已。
偏偏,背脊都湿透了汗。
是冷汗。
手中的书籍只读了约莫三分之一,他用衣袖拭了拭额角的汗珠,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轰!
又是一枚烟花。
姚宏逸一时分了神,只愣愣看着远处的空地。
“都读完了?”
庞籍问他。
店家一早已回到屋中,庭院里就他们二人。
姚宏逸缓缓摇头。
“怎么了?”
“太”
姚宏逸才张了口,忽而不知如何说下去。
太过大逆不道?
太过匪夷所思?
惊世骇俗?荒诞离奇?
不,不。
都不是。
饶是他博览群书,也想不出一个贴切的词句来形容。
“太难以言喻了。”
片刻,姚宏逸回道。
“唔”
庞籍不置可否。
又问:“怿工,你读到何处了?”
“第三章。”
“有何困惑之处?”
姚宏逸紧皱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认真问道:“书中对于君王与朝廷的释义,恩师赞同吗?”
“哦?”
“‘君主之权,自古谓曰授之于天,是为天命所归。然,自商汤灭夏至今,朝代更迭多矣,既是天命,何故反复?’”
姚宏逸翻到前面的一页,念读道。
庞籍挑眉:“有何不妥?”
“这”
“怿工觉得大逆不道?”
“嗯。”姚宏逸轻轻点了点头。
“呵,”庞籍讪笑了一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史记你亦是熟读的,为师不认为你会是如此迂腐之人。”
顿了一下,他一语说破姚宏逸的心事:“你真正不赞同的,是书中‘君主之权授自盟约’,以及‘君主之权源自武力’的说法;你真正不赞同的,是书中对于六种不同政体的结论与构想。”
“恩师洞若观火。”
姚宏逸不掩饰自己的否定。
远处烟火的声音渐渐变小。
风声愈发变得大了。
夜愈深,风声愈强,呼啸著刮过光秃秃的玉兰树。
许久,庞籍才问道:“你认为此二种构想,比之‘君权授之于天’,如何?”
姚宏逸频频摇头,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确实更合情理一些。”
“唔。”庞籍嘴角微扬,似是讥讽,又似是释然,反正不是疑惑:“那你何以不赞同?”
“太冷漠,”姚宏逸早料到他会明知故问,朗然坦白道:“这本书,笔锋太冷,太过超然度外,弟子不喜欢。”
“哼!”
庞籍嗤然,冷哼了一声,伸过手去,夺回姚宏逸手中的书,道:“怿工既是不喜,无谓再读。”
姚宏逸顿时醒觉自己方才的话语太随性,闪避过庞籍的目光,默然不语。
却不到片刻,他又忍不住问:“恩师,难不成您认为书中所言的构想,真的有可取之处?”
“有何不妥?”
庞籍不以为然。
“一山尚不能藏二虎,国岂能有二君?况且是书里说的什么‘贵族共治’?”
姚宏逸说着,心头猛地一跳,惶恐道:“恩师,这是谋反呀!”
他一下站了起来,走上庞籍跟前,想要夺回那书:“此书不能留!”
庞籍虽老,竟也眼明手快,连忙将书收入怀中,也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怿工,”他肃然问道:“你是为了什么而入仕?”
“为天下黎民,为百姓福祉,为匡扶社稷。”姚宏逸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庞籍皱了皱眼角,深深注视着姚宏逸,一字一顿地说道:“既是为天下苍生,若有更好的法子,何以固步自封?”
姚宏逸心下一凛,静静立着不动。
他无法反驳。
他是不愿反驳。
内心深处,有丝丝的、轻不可闻的碎裂声音。
他知道,那是一直以来,自己默默恪守的君臣之道,正在无声无息地碎裂。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她的探问
“咔擦”。
是什么声音?
烟火的映照之下,树影稀疏。
姚宏逸听到崩裂的声音,不断地、逐渐地蔓延。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阿逸,来,跟爹爹读。”
――“报君黄金黄金”
――“‘黄金台’,‘报君黄金台上意’”
冷风呼啸中,他莫名地回忆起孩童时候的一幕。
那是他学的第一首诗。
别家的孩童,蒙学之时,学的第一首都是“床前明月光”,抑或“锄禾日当午”,但父亲偏偏教他李贺的雁门太守行。
――“爹爹,什么是黄金台?有很多黄金的吗?”
――“黄金台啊”
记忆中,父亲轻抚着他的头,耐心解释道:“战国,燕昭王曾筑台置千金于其上,以延揽人才,古人又说过:‘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故而有志之士一心能手持宝剑,为报君王赏识之恩而战。”
“啊是这样。”
“阿逸用功读书,日后也要提携着宝剑为官家而战,可好?”父亲谆谆善诱。
姚宏逸还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宝剑那该是要习武才对,爹爹为何要孩儿用功读书?”
“文人以笔为剑,亦能安天下。”
稚幼的他似懂非懂。
却是懵懂之间,忠君报国的种子悄然播下。
思绪忽而变得凌乱,姚宏逸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沙哑干渴。
他哑着嗓音道:“官家是明君。君王赏识之恩,重如山,深似海,为臣者岂能以怨怼相报?”
庞籍笑得诡异,虽是意料之中,亦松了口气。
他知道,姚宏逸已经动摇了。
“怿工你试猜猜,上册在谁人手中?”冷不丁地,庞籍问道这么一句。
姚宏逸一时接不上话来。
他怎么会晓得上册在谁人手中?
“其实,也不难猜。”庞籍自问自答。
“嗯?”
“要探寻上册的下落,只要知道上册所写的内容便可。”
姚宏逸更觉得庞籍在逗弄他:“恩师说笑了,下册既是下落不明,如何得知其中内容?”
庞籍嘴角含着浅笑,神态从容:“此书名曰衡术,“衡”者,“制衡”也。”
“制衡”
“下册所写的,是制衡君王权力之术。”
姚宏逸心中一个激灵,喃喃道:“那么,上册”
“上册所写的,自然是君王制衡群臣的法子。”
庞籍笃定地说道。
姚宏逸讶异得眼睛圆睁,脸色乍变,脱口高呼道:“上册是在官家那儿!”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句子。
难怪
难怪!
回想起官家自登基以来的一系列举措,他从被外戚、文臣掣肘的孤家寡人,到如今
――“这些年,我依旧无一刻不提醒自己,那位的劝酒,我是不能拒绝的。”
那日在牡丹馆前,庞籍是这样说的。
连历经三朝的丞相、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都不得不顾忌至此。
“上册是成书那一年送出的”
姚宏逸猛地想起方才店家说的话,不禁问道:“恩师,此书著于何年?”
庞籍将书从怀中掏出,翻至最后一页。
最左下之处,赫然写有“大宋淳昭二十年春”几字。
淳昭二十年?
姚宏逸仔细回忆、寻思,皱眉道:“官家亲征的河间府大捷,是淳昭二是二年”
“嗯。”
“这并非确凿证据。”
庞籍的双眼,连眨也没眨:“倘若是别个得了此书的上册,断断轮不到他当的这官家。”
姚宏逸厚服下的内衫,被冷汗湿得凉透。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诛九族都是轻判的。
但最确凿的证据,庞籍说不出口。
淳昭二十一年,他模仿了关怡兴的笔迹写信,栽桩嫁祸。那个时候,柴楠就已经暗中布局。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掌控了皇城司。
若他是淳昭二十年得到衡术的上册
时间正好对应得上。
这正正能解释,何以平平无奇的越王,竟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不是他看走眼。
夜幕沉沉。
渐渐地,雪花飘落。
有一瓣落到庞籍的额角上,蓦然的凉意,让他回过神来。
“店家,店家!”
他大声唤道。
店家大约是有在等候着,闻声匆匆而至。
“庞大人,有何吩咐?”
庞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给店家:“明日,你去寻两个壮汉来,替老夫将此树给砍了。”
他伸手指向身旁的玉兰树。
正是他往日与乐松在其下乘凉谈天的那株。
姚宏逸难以置信:“砍了?”
“嗯,砍了。”
“为何?”
“走吧。”
庞籍没有答他,只悠悠地往门外马车的方向走去。
“是连皮炖?”
八宝茶楼的灶房里,柴珏不敢置信地问道。
乐琳正在麻利地制作佐料,忙中抽空往柴珏那边看去。只见他手握菜刀,迟迟不敢下手。
“是啊,连皮炖。”
“你确定不用去皮?”
柴珏反复确认地问。
乐琳叹了口气,走到砧板前,一把夺过菜刀:“还是我来吧。”
手起刀落,带皮的五花肉被切成十数件相等的长方块。
“当真连皮吃?”
乐琳不答他,只是浅笑着,眼睫轻眨,唤道:“诶,柴珏啊。”
“嗯?”
“你要不要尝试换个发型?”
柴珏一时捉不到要领:“为何呢?”他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狐疑道:“玉簪不好么?”
“不好。”
“戴儒巾会比较俊逸?”他真的以为“他”说的是发饰。
乐琳一边将五花肉放入砂锅,一边侧首打量着他,笑道:“我觉得呢”
“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你梳个堕马髻或者飞天髻就最适合了。”
“啊,你!”柴珏这才醒悟“他”在调侃自己婆婆妈妈。
乐琳看着他不服又想不到反驳的神色,朗声大笑了起来。
“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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