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掌至尊-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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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一伙儿的

　　　　周佛海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习惯给周遭人带来的烦恼的，而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声“唉”的习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因为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只是觉得，碰到了这么多的事情，总得有种方式表达一下吧，不说话了，说话太累，不能再走了，本来就快要累死了，而且走慢了要被杀，走的快了，也要被砍脑袋瓜子，所以，不自觉地，他就习惯性地“唉”一声。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个语气词而已，但是终于有一天，还是有人受不了了。

　　　　就是在抬头看到沙漠尽头的这一天傍晚，有人受不了周佛海了。

　　　　“你他娘的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不要每天唉声叹气的，你是死爹了还是没娘了？要不要送你去见阎王叙叙旧啊？”一个腰间别着两把杀猪刀的虬髯的大汉在忍受了长时间的折磨之后，终于还是爆发了，他站起身子一脸怒气地看着这个抱着脚丫子的臭书生，看样子，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是免不了要挨揍了，至于谁挨揍，还用问吗？

　　　　在场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而且现在是准备做饭的时候，眼看现在有热闹可以看了，他们当然更加高兴，很快，就有人围成了一圈，将两个人包围在了里面，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正在抱着脚丫子，心疼自己的周佛海看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声“唉”竟然引来了外人的暴怒，顿时心中一阵委屈，我心疼一下自己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儿？你要是不服气，自己也抱着脚丫子啊！

　　　　“我怎么着你了，我又没动你又没惹你，我怎么你了！”周佛海也不知道怎么的，光着脚丫子就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看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这就是周佛海不成熟的地方了，在江湖上，任何时候都不能冲动，凡是冲动的人，最后也往往都是死得更快的，而那些笑眯眯的好脾气的人，往往是最终能够成为大材的，至少，是活的时间比较长的。能够行走江湖的人，又有几个人是等闲之辈，你冲动给谁看呢？证明自己多么了不起？还是想要在众人面前逞英雄？有必要吗？后果无非就是打一架，然后一个生，一个死，你又怎么能够保证最后死的不是自己呢？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周佛海是真的生气了，他心中想到了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体现了他作为文人的一种幼稚心态――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屈。这种文人的倔强，让周佛海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受委屈。

　　　　其实，若是换作之前的话，周佛海是会低头认错的，至少，他不会主动惹事，更不会站起来跟对方叫板，但是他现在是北城军的军师了，这种身份上的转变，给他的心理也带来了一些微妙的转变，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杀猪的粗俗汉子呢。

　　　　韩牧看到了眼前的这种情况，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站在周围的人群当中一起凑过来看热闹。

　　　　死人倒是不会的，大家都是被抓过来一起卖掉的苦劳力，倒是不会相互为难，所以只要不是特别危险的事情，韩牧决定不打算出手，其实，他还有一点儿私人的原因，那就是，他也看不惯周佛海一路上的表现。

　　　　他是跟着武老大一起出生入死的，而武老大是死心塌地跟着神王的，对于神王的英勇事迹，以及单枪匹马冲破北莽重骑兵的事情，他是亲眼看到过的，所以他最为敬重的人是武老大，其次是神王，这并不是不尊敬，只是感情上的一些偏向罢了，但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是，在神王的身边，为什么还会有周佛海这样一个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专门吃闲饭的？还是专门每天陪神王唠唠嗑的？对于这一路上周佛海的捞到，以及胆小如鼠的表现，都让韩牧无比地失望，失望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心烦。

　　　　帮不上忙还要添乱的那种心烦。

　　　　现在既然有个这样的机会，韩牧觉得只要不过分，还是可以适当地让周佛爱尝到一些教训的。

　　　　那个杀猪匠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低着头看着周佛海，后者刚开始还能怒目圆睁地对视，但是当杀猪匠走上前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地后腿了两步，倒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对方身上的那股味道，实在是让他忍受不了，也根本无法忍受，终于，周佛海一弯腰，吐了。

　　　　杀猪匠看到这幅情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顺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杀猪刀，“老子剁了你！”

　　　　韩牧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拦下了对方的刀子，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哥哥，何必呢，大家都不容易，出来跑生意，谁还没有个失意丧气的时候呢。您说是不是？不用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一边说着话，韩牧一边借力用力，将杀猪匠的刀子放回到了他的腰间，后者的视线越过韩牧的脑袋，集中在了周佛海的身上，后者已经呕吐完了，缩着脖子开始后腿，他现在当然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心里也有一些后悔，但更重要的是，他埋怨韩牧为什么不早一点儿站出来呢，这样也省的让自己看起来如此狼狈了。

　　　　杀猪匠看着周佛海，骂了一句滚，周佛海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人群当中的一只手给拉了过去。

　　　　围观的众人看到没热闹可看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也都渐渐地散了开来，这场风波，算是暂时结束了，然而，在不远处的一个沙丘上，两个骑马带着面罩的劫匪头子却看出了一些不寻常。

　　　　“似乎其中有人是一伙儿的。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那个小子出来劝架的时候，周围有十几个人都想站出来。他们应该就是一伙儿的了。”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将他们全部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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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抱团

　　　　众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杀猪匠被韩牧给拦了下来，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韩牧手上的那股力道，也明白了自己惹不起这个年轻小子，所以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是也就打算这样算了，毕竟，活命就已经挺不容易的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逞能。然而，就在杀猪匠几个一起的人准备收拾收拾走远的时候，却看到了几个劫匪正骑着马从对面赶过来。

　　　　这一帮劫匪的打扮十分奇怪，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伪装，就只是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面罩，遮住了嘴巴和鼻子，其实这种简陋的伪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增添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骑马赶过来的四五个人盯着杀猪匠看了一会儿，后者虽然莽撞，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对方将视线转移到了韩牧身上之后他才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是贩卖人口的，自己尚且属于精壮劳力，一般来说，无论是当做奴隶还是被卖做刀客之类的护卫，精壮男人还是更有市场价值的。

　　　　这种想法比较可笑，等于一堆待宰的羔羊在羊圈里相互比较谁的肉更鲜美可口。

　　　　“你叫什么名字？”

　　　　韩牧楞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说道，“郑山傲。”

　　　　那个问话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给你一个好差事，今天晚上带人守夜，明天加入后面的守卫当中，看守这里的老鼠。”

　　　　老鼠是对他们这群人的称呼，因为很多人这一路上都在试图逃跑，所以就被称为老鼠。韩牧对方的这番话之后，当即明白，自己恐怕这是被人家给盯上了，随即心里也一阵后悔，刚才自己干嘛要出手呢，派一个人过去不就行了？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对着那个人点了点头，后者也随即拍马离开了。

　　　　杀猪匠心里一哆嗦，然后转身对着韩牧说道，“兄弟，刚才是哥哥莽撞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你要是不满意，我现在就给磕头赔罪，大家都是在外面跑的人，不要为难老哥啊。”

　　　　韩牧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老哥言重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为难你呢。”说着话，韩牧转身离开，后面的杀猪匠也随即舒了一口气。

　　　　加入劫匪，成为守卫，就代表着拥有了随意生杀的权利，这也是为什么杀猪匠当即服软的原因，刚才那个喋喋不休的书生，怕是跟这个年轻小子一伙儿的，不然后者也不会替他出头了，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麻烦，谁也不会迎着麻烦顶上去，除非那个人是自己人，或者跟自己有一些联系，不然谁都不会那么好心。

　　　　吃过晚饭之后，周佛海独自在角落里啃着一个馒头，韩牧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发愁去哪里弄碗热汤，因为傍晚时候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十分屈辱，而且他也觉察到了韩牧等人对他的意见，因此心里更加不痛快。看到韩牧坐下来的时候，周佛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军师，今天晚上我要去后面进行警戒，所以，您最好还是在后面休息。”

　　　　周佛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喉咙里的馒头有点儿噎得慌，他咳嗽了一声，韩牧立刻递上了自己的水壶，后者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喉咙里舒服了不少。韩牧看着他的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说道，“军师，我打听过了，前面就是碧玉城，我们可能会在那里停留几天的时间，再过几天，穿过大漠就是黑海四国了，所以，到达碧玉城的时候，我们准备逃走，希望军事到时候能够有所准备。”

　　　　周佛海淡淡地说道，“这些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了，反正我也只是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韩牧笑了笑，“军师是我们的主心骨，关乎着北城军的存亡，没有了军事，我们才是一群废物。”说完，韩牧起身，然后在人群中点了点，几个被点到的人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然后跟着他走向了队伍的末尾，过了一会儿，周佛海也在几个守卫的保护当中走到了队伍的后面，不论怎么样，自己的安全还是很重要的，不然一路上吃的苦头就算是白吃了。

　　　　夜色渐身，大漠之上的星空真的是美轮美奂，但是周佛海已经对这种情景感到厌倦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够感叹几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类的句子，但是现在，他完全没了心情，烦躁的时候也会觉得天上的星星真是闲的没事儿干。

　　　　篝火是不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所有人都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帐篷当中，虽然白天炎热异常，但是到了晚上，戈壁滩上的寒冷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每一堆篝火旁边都聚集着一圈一圈的人，每隔一会儿，这些人就会交换一下位置，让每个人都有烤火的机会，有些人懒得动，其余的人也就不管他了。

　　　　劫匪们聚集到了一起，一共有十个人，他们摘掉了自己的黑色面巾，穿着和打扮，跟其他人没什么分别，但是在他们的手里，却都拿着一柄精致的匕首，很快，这十个人在人群当中四散开来，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逃过韩牧的眼睛，说到暗杀，他才是专家，在北城军的时候，跟路明然带领的南城杀手，他也学到了不少，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武老大最为器重的人了。

　　　　劫匪们可以容忍俘虏当中有小团体出现，但前提是他们只是抱团欺负别人，而绝对不是抱团反抗，从傍晚的那件意外冲突当中，劫匪们敏锐地看出了韩牧等人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眼神，还有他们身上的气质，极度危险，如果任由他们在这支队伍当中待下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所以，与其让他们惹出麻烦，还不如趁着夜色，干脆将他们全部杀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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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谈判达成

　　　　暗杀开始的时候，天上的星星格外的明亮，周佛海对此一无所知，他心里想的还是到达碧玉城的时候会有香喷喷的饭菜和滚烫的洗脚水，到时候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赶到黑海四国之后，自己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同时也可以跟神王碰头，然后发挥自己所长，让这些看不起自己的北城军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然而，他绝想不到，自己在这里异想天开的时候，黑暗当中，一场暗杀与反暗杀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韩牧当然无需动手，他只是传达了命令下去，让后面跟随的几十名南城杀手行动，他所要做的事情更加重要。

　　　　劫匪的人数已经清楚了，大概是在三十人左右，但这也只是能够看到的数字，更多的劫匪，其中一部分潜藏在俘虏当中，作为暗中观察的耳目，还有一部分则是在队伍的最后跟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方面是为了掉队的人逃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应对突发的意外，可以及时进行支援。对于这一部分人的人手，韩牧也已经调查清楚了，人数大约在七十人左右，但是他们手中的兵器除了刀剑之外，更加倚重的还有背上的长弓，这也是当初他们埋伏商队用的家伙。

　　　　对于这部分人来说，近身战是必须要采用的办法了，但是这样一来，南城杀手的精力就会被大大地削弱了，因为一部分人要对付骑马蒙面的劫匪，另外一部分人还要对付弓箭手，更糟糕的是，潜藏在俘虏当中的那些劫匪，人数应该也维持在二十人左右。

　　　　对于这种局面，韩牧决定避重就轻。即，先对付最明显的三十个人，然后将整个俘虏大军控制住，到时候再跟后面的弓箭手私下谈判，只要他们配合，到了碧玉城之后，所有的俘虏大军，依然会尽数交给他们，而且这样一来，卖掉努力所得的钱款，也依然还是他们的，并且因为少了分赃的人数，他们实际拿到手的钱只会变多，不会减少。

　　　　韩牧相信，任何一个在江湖之上行走的人，眼睛里绝对不会有什么江湖大义，最多的，还是因为利益。

　　　　暗杀开始的静悄悄，结束的也同样悄然无声，在东线战场上的时候，韩牧对于南城杀手的战斗力一直都不是很信服，他们给出的借口是，战场不适合杀手，这也更加让韩牧对他们的本事嗤之以鼻，但是这一次，韩牧知道当初自己的判断的确是错的，而且就眼前这种情况来说，似乎也只有南城杀手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三十多人的劫匪，被静悄悄地给干掉了，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的声响，悄然无声，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日出，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任何的不安，而天亮了之后，也就是韩牧出手的时候了，凌晨时分，他让自己的手下换上敌人的衣服，骑上敌人的马匹，转瞬之间，所有的劫匪都换成了自己人，而他自己，则绕到了后方，开始跟后面跟随的弓箭手进行谈判。

　　　　谈判初期很不顺利，几十张弓箭对准了他，只要一声令下，韩牧就会变成刺猬，即便他身后跟着五个南城杀手，也无济于事。

　　　　“你杀了我的人，现在还要让我放你走？小子，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韩牧心里有些失落，他抱着一些侥幸心理，希望半夜暗杀的劫匪当中会有他们的老大，但是显然，这个希望是不现实的，没有哪个老大会真的出现在短兵相接的前沿阵地，也就只有神王那种家伙会真的拿着一把剑就敢冲进敌营，而且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

　　　　韩牧说道，“俘虏就这么些人，卖的价钱，也不一定，而且据我所知，碧玉城所要的人手，要求很高，你的这些人，未必就能够卖上大价钱，僧多粥少的事情，最终也会引出祸端来，我给你杀几个人，你也能多拿些钱。”

　　　　那个带着青色面具的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当着我手下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瞬间拉紧了弓弦，韩牧心里一紧，想道，莫非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料，那个青面老大忽然大笑了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真有人敢跟我谈条件。小子，你有种！”

　　　　虚惊一场之后，韩牧接下来的谈判就很顺利了，他自称是一支从黑海四国出来的小股精锐部队，因为中途发生了意外，所以必须要赶回去报告，但是因为路途遥远，而且其中还有经过很多危险的地方，所以为了更安全地回到黑海，他们只能选择这种最为稳妥的方式。青面老大听完了韩牧的理由，也点了点头，“如果你说自己是商人的话，我一定现在就弄死你。”

　　　　无论是半夜的暗杀，还是韩牧现在站在他面前说话的神态，都完全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够做出来的举动，既然他说出了自己的事情，青面老大也没有难为他，只是说一路上的事情要多加小心，只要再过两天到了碧玉城，韩牧等人就可以尽数离开了。

　　　　至此，谈判结束，似乎一切都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周佛海对于这一切事情都不知情，所以也没有任何参与的余地，两天之后到达碧玉城之后，他才从旁人的嘴里知晓了其中一些事情，他虽然觉得这件事情当中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一行人在休息了两天之后，随即朝着黑海四国出发。

　　　　离开东线战场的时候，韩牧一共带走了六百人，经过分批的疏散之后，现在身边只有十几个人，其余人分成了四路进军，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按照计划来说，他们当中的两支队伍共计三百人，七天前就应该已经到达了黑海才对，不知道结果会不会跟预料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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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七章　领路人

　　　　在护城河附近停留了两天之后，叶陵觉得这样一直待下去不是办法，做买卖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波，但是大抵，还是走的比来得多，过不了多长时间，这里的买卖人就会走光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在这里也没办法继续混下去了，他得想办法了。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附近这些人当中，总有那么几张熟悉的面孔是不是可以看的到，他们似乎都是在这里常驻的，而且不做生意，货架上的物品也不多，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是十分的明亮，像是亮晶晶的珠子，叶陵知道这些人不简单，遂向九纹龙打听了一下，果然，这些人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外人进入黑海当中的领路人。

　　　　领路人的生意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除了价格高昂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的身份。

　　　　普通人是绝对不会有进入黑海的想法的，他们顶多就是在空地市场上买卖些东西而已，赚钱就够了，何必还要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呢？何必呢？好奇心就那么大？所以，但凡是想要进入黑海的，身份一定不一般，这也是领路人需要考虑的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若是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带了进去，万一出了麻烦，那自己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些人，在黑海当中，也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才能够相对容易地把外人给带进去。任何地方都有例外和人情，这些领路人靠的也是关系和人情。”

　　　　叶陵对于这点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只是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奇怪，黑海附近的几个国家都号称对外人绝对禁止，但是又留下了这么一个细微的裂缝外人进出，是不是他们也对外人保持着好奇和新鲜感，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领路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在外面设下的诱饵了。叶陵又想到，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了，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受管制的人，也许只是铤而走险赚钱呢。

　　　　九纹龙因为太过显眼，所以后来就不跟叶陵在一起了，后者在人群当中，跟韩牧的人手碰面了，这个中年男人是第一小队的首领，叫顾绝，是南城杀手当中的一员，两个人碰面之后，顾绝简单给叶陵说了一下韩牧的事情。

　　　　“韩将军让我们兵分四路赶往黑海，只求速度，其他的都不要管，但是我们在路上还是受到了北莽方面的埋伏，损失不小，而且中原那边的人也开始朝着黑海地区开始进入，第二小队一百多人，到云雷峡的时候，只剩下了十几个人，都是北城的刀客，跟我们汇合之后，从云雷峡绕道而行，到了这里。”

　　　　听到他们没有因为抄近路而走云雷峡，叶陵心里松了一口气，凭他们的本事，根本走不出那里，想到那天的情景，叶陵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另外两队人怎么样？有消息吗？”

　　　　“没有，”顾绝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可能不太好，我们之间都有传令兵沟通消息，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派出去的传令兵一直都没有消息。”

　　　　叶陵说了一声没事了，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旁边，一边走，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他当然明白韩牧的想法，将这几百人留在身边，肯定是一个很显眼的目标，既然北城军都想到了黑海这个切入点，北莽和大楚不可能想不到，所以一路上三路人马碰面的概率很大，而武老大之所以给韩牧这么多人，其目的也很明显，在来的路上，注定是要死一批人的，来的人越多，活下来的人也就越多。

　　　　手段虽然残酷，但是在最终的目的上，似乎也只有这一招可以用了。叶陵心里十分懊恼，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不用这种纯粹靠牺牲人命的方法来达成目的呢。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