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掌至尊-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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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剑棠猛然抬头，“皇上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梁剑棠是武将，更是大楚长江以南的常胜将军，以“奇袭治敌，穿插致胜”的手段而闻名天下。

　　　　至少在大楚，以及周边的国家当中，梁剑棠这三个字，就代表着恐怖的战斗实力和极端的武力威压。

　　　　西南多山，江浙多水，在山林和湖海两方面作战，都游刃有余，这是梁剑棠活了四十多年，最大的骄傲，同时也是他能够为梁家鸣冤昭雪的最大底气。

　　　　但是这些东西，却并不能让他坦然接受这次的任命。

　　　　战场督军，听起来很威风，但其实，督军有多少作战能力，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转头看看自己这次带来的士兵有多少就知道了。

　　　　不到一千人。

　　　　按照以往的惯例，督军都是朝廷的文官，同时也是很多官员争的头破血流的一个重要官职。

　　　　将在外，君命自然也会有顾不着的情况，诚然，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但是更多的时候，将军可以这么选，但是皇帝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啊，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要是叛国通敌呢？

　　　　你早早地溜了，然后还要把我蒙在鼓里，到时候还要可怜巴巴地说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这样一来，整个事情就都乱套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通常情况下，大战发生在即的时候，或者战争爆发的期间，都会有人过来巡查，目的就是过来看看，这支大军汇报的种种情况是不是真的。

　　　　巡查的内容当中，包括很多，比如人员的伤亡情况，粮草的供应情况，还有饷银是否按规定发放，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很多将军有没有擅作主张，有没有通敌叛国。

　　　　而派来的人，就是督军。

　　　　督军的作用就是督促军队，同时也带有犒赏三军的意思，但是很多时候，督军并不受人待见，至少这些在外面打仗的将军和士兵，并不喜欢督军过来督导，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朝廷的文官，对于打仗的事情，一概不懂，但同时他们又总喜欢对这些事情指手画脚，以突显自己的作用。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那还就罢了，督军之所以被很多将军所痛恨，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文官和武将之间的斗争，是永远都不会停止的。

　　　　一旦打了胜仗，那么必然就会受到嘉奖，但是在嘉奖的同时，就意味着文官的作用，稍稍下降了一些，长此以往，武将的作用和地位就会大幅度提升。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暗帝当中的规则，那就是，在外面受到皇帝猜忌的将军，其实都是处于绝对弱势的。

　　　　毕竟是一个将军，而且手下还有几十万大军，虽然临走之前都说自己是忠心耿耿，舍生成仁，但是一旦带着几十万大军走了出去，无论如何，他都多多少少会有造反的可能。

　　　　这种猜忌和怀疑，会随着时间的增长和大幅度地成倍扩张，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前去负责监督的督军，只要稍微地说一句坏话，那么对于远在战场上的将军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种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最后却也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措施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长此以往，督军督战，就成了战场上拼命的将士们最讨厌的人了。

　　　　但是这一次，人们的关注点却变了。

　　　　从印象上，以及历史的经验来看，梁剑棠自然是占据着优势的，他说什么，皇帝就会相信什么，毕竟他是督军，他说了算，但是从梁剑棠和张廷玉两个人的关系上来看，这一次，不太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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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对弈

　　　　“梁剑棠是督军？”

　　　　张廷玉对这个消息大感意外，同时脑袋里也在快速转动，皇上派这个小子过来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跟梁家的关系有多么矛盾吗？

　　　　楚天舒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张廷玉不敢说完全了解，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混用糊涂的蠢蛋，但是在这个当口，他让梁剑棠过来当督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消息不会有错吧？”

　　　　传令兵摇了摇头，说道，“请张大人放心，消息绝对不会有错。昨天晚上他们过了函谷关，明天应该就能够到达长城了。但是到前线阵地，应该还有四五天的工夫。”

　　　　张廷玉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的手里塞了一块银锭子，“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的。”

　　　　“谢张大人！”

　　　　传令兵将那块银锭子放到了自己的袖子当中，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张廷玉看着他消失在远处，然后也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马上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开始在这个时候盘算，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梁剑棠。

　　　　虽然梁剑棠现在也四十多岁了，但是在将近九十岁的张廷玉眼里，梁剑棠依然还是一个臭小子，只是，想归想，该要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的啊。

　　　　顾胜武他不用担心，这是一个稳重有大局观的人，虽然是流放发配，但是在长城总兵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年，这里的人已经跟他有了很深的联系，无论梁剑棠耍什么花招，应该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让涨停预感到麻烦的事，梁剑棠这次来，肚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坏水儿。

　　　　从消息当中来看，这个家伙带了不到一千人，而且除了一百多人的近侍营之外，其他的，都是很普通的士兵，这也是督军的传统。

　　　　你是过来监军的，不是过来打仗的。

　　　　沿途经过的州县，都会派兵出来护送你，根本用不着你带太多的人，而且话说回来，你就算带了很多人一路到了前线阵地，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打仗的？

　　　　这也不合情理嘛。

　　　　张廷玉暂时想不清楚梁剑棠来这里的目的，而且暂时也没办法从其他渠道那里知道太多的相关消息，只能暂时再等等看了。

　　　　而知道梁剑棠过来的人，并不是只有张廷玉一个人，北城军方面当然也知道了，叶陵若是连这种消息都错过的话，这个神王干脆也别当了。

　　　　督军和前线将士的这种矛盾，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呢，而且他也是大楚的人，对于这种朝廷之上的矛盾，也相当清楚和了解，更不用说他还有周佛海这种善于算计和钻营的军师了。

　　　　“如果能够想到一个办法，挑拨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那咱们的胜算就算不大，但是也可以削弱一下他们的实力了。”

　　　　周佛海两根手指摸着下巴，看着地图很认真地说道。

　　　　他下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蓄起了胡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周佛海却对下巴上的这一小撮胡子很是看重，经常有意无意地磨一磨，捋一捋，大概是想让自己增加一些军师的感觉吧。

　　　　“朝廷之上的这些斗争，其实都会直接影响外面打仗的将士。只可惜我不知道这个顾胜武顾总兵究竟是属于哪个派系的，不然，我也好研究他们不同派系之间的斗争了。”

　　　　叶陵看着地图上标出的几个地方，然后转身看了看远处的太阳，说道，“他肯定是跟张廷玉一伙儿的。据我说知，张廷玉现在在朝廷上面，并不受人待见，一来，是因为他的年纪大了，但是始终在当朝首辅的位置上不下来，这让其他很多人都失去了机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廷玉太过强势，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周佛海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听到神王说的话，很是好奇，“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张廷玉？”

　　　　“大楚皇帝应该要算一个。”

　　　　“神王也会开玩笑了……”周佛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幽幽地说道。

　　　　叶陵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道，“这不是玩笑，而是事实。大楚的皇帝权势很大，这一点，任何人都知道，但是无论多大的权利，一定都是下面的人堆积起来的。所以，楚天舒虽然是皇帝，但是做事情的时候，也会有很多的掣肘。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让张廷玉出来合纵连横，甚至还会直接让他到西方大陆闯荡？”

　　　　“因为张廷玉实在是太扎眼了！”

　　　　叶陵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张廷玉留在朝廷里一天，那些大臣们就会多吵吵一天。你知道，皇帝也是人，他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安静，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人在他耳边吵吵，肯定也会很烦。”

　　　　“这倒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不过这么一来，张廷玉这个老头子说起来还挺可怜的，为大楚这么卖命，却还是被赶了出来。”

　　　　叶陵听到这里，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可怜？你真以为他可怜？”

　　　　周佛海点了点头，睁大眼睛说道，“当然了！他在这么多的地方吃了败仗，而且好多次都是死里逃生，这不是可怜是什么？”

　　　　叶陵转过头来，看着地图上的大楚，冷声说道，“军师，周佛海才不可怜，楚天舒也不可怜，他们两个人其实也都在相互算计。楚天舒当然知道张廷玉年事已高，不堪重负了，但是这种人，留在身边就是个麻烦，索性不如让他出去。其实，楚天舒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张廷玉死在中途，最好，要死的有价值一点儿。”

　　　　“不会吧，张廷玉这么……”

　　　　“这么忠心的人？”叶陵满脸的冷漠，同时还夹带着几分戏谑，“张廷玉九十岁的人了，现在依然还是当朝首辅，他的党羽已经遍布整个大楚了，楚天舒登基五年，现在局势依然未稳，你觉得，楚天舒现在应该防备谁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张廷玉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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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棋子

　　　　“谁知道真假？”

　　　　叶陵的一句话顿时让周佛海哑口无言了。

　　　　是啊。

　　　　张廷玉在大楚朝廷的日子不好过，谁知道这是真是假呢？演戏要做足全套才好，谁又敢保证，那些在朝堂之上指着张廷玉鼻子骂，并且每天还要写奏章弹劾张廷玉的人，就不是站出来演戏，跟张廷玉唱双簧的呢？

　　　　张廷玉是三朝元老，无论是老匹夫，还是年轻人，基本上他都有关系在这里，找几个人出来做做样子，演演戏给新皇帝看，这简直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神王说的对啊。

　　　　谁知道真假？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佛海真的开始有些佩服张廷玉了。

　　　　怪不得啊！

　　　　真是想不到！

　　　　他还以为张廷玉这么多次的死里逃生，不是运气好，就是自己本事大，没想到，还有别的原因。

　　　　大楚的人遍布各地，很可能，他在去西方大陆之前，就已经有人给他铺好路了，而且还是连退路都铺好了的那种。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很明朗了。

　　　　张廷玉跟这个梁剑棠之间，占据优势的一方，自然就是张廷玉了，不论谁过来，肯定也是乖乖地听张廷玉的，谁让人家不仅战场上有人，而且朝廷那边，也照样有人呢。

　　　　“这话也不全对。你想想，楚天舒既然知道张廷玉党羽众多，而且本事不小，所以肯定也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他，这个梁剑棠不敢保证就是对付张廷玉的那颗棋子，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也一定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我们先看看就是了。”

　　　　听了神王的话，周佛海不禁有些感慨。

　　　　“没想到楚天舒这个小皇帝当的也不怎么舒服，还没做什么事情呢，就碰到了张廷玉这么一个老妖怪，真是太不容易了，而且现在想要对付张廷玉的话，棋子也太少了。”

　　　　叶陵抬头看着他，“楚天舒手里的棋子可不少，一点儿也不比张廷玉少。”

　　　　“神王知道什么了？”

　　　　叶陵犹豫了一下，问道，“咱们能够活到现在，碰到最强大的敌人，你觉得是谁？是恶魔之城的那些人吗？还是在康国碰到的那些人？”

　　　　“当然是……”

　　　　当然是张廷玉了。

　　　　如此一想，周佛海忽然又是一阵懊恼。

　　　　自己真是笨死了！

　　　　真是笨死了！

　　　　从头到尾，自己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可不就是大楚吗？可不就是张廷玉吗？他们穷追猛打，合纵连横，这么多年来，不就是咬着北城军过来的吗？

　　　　这里面蕴藏了多少的凶险，这背后有多少的阴谋诡计，无人知晓，但是现在想想，整个北城军，包括神王，其实都只是楚天舒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啊！

　　　　用来对付张廷玉的一颗棋子！

　　　　“在康国的时候，楚天舒就完全有机会要了我的命！那个时候，他身边带着几个绝世神通的老妖怪，我见过他们，别说靠近他们了，丹丹就只是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我就能够被他们的一根手指捏死。”

　　　　有这么恐怖？

　　　　周佛海回忆当中，似乎并没有这么厉害的人出现。他只知道，大楚皇帝没有带兵去康国，而是带着几个老头子赶了过去，据说这几个老头子都是从一个叫“奇士苑”的地方来的。

　　　　如果神王说的都是真的，看来这个奇士苑就是一个很值得主意的地方了。

　　　　“但当时在康国的时候，楚天舒不仅没有对我下手，而且还跟我谈了一番当年在玄云宗后山的情景。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师门之间的情谊罢了。但是后来想想，用北城军做磨刀石，从而削弱张廷玉的势力，这个计划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形成的。”

　　　　周佛海听完这番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感觉自己读过了上下千百年的史书，脑袋里面的东西，虽然称不上浩如烟海，但是至少比很多人都是不差的。

　　　　结果，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皇帝，竟然就隐藏了这么多的手腕和阴谋，这让他感受到了极其重大的打击和创伤。

　　　　而且还有一个最让人难以释怀的地方，那就是自己挣扎徘徊这么多年，喜怒哀乐这么多的情绪背后，竟然都处在楚天舒的一块棋盘上。

　　　　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所有人围绕和关注的中心，到最后，不成想自己就只是一个蝈蝈笼子里面的蝈蝈罢了。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周佛海一时缓不过神儿来，甚至有点儿恍惚。

　　　　叶陵的情绪倒是相当平稳，说道，“这些手段，无非也就只是一些跳梁小丑的把戏而已，根本无足轻重。张廷玉对我们是麻烦，但是对于楚天舒，对于大楚，就更是一个麻烦了。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躲在长城背后的那个国家。”

　　　　看着神王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周佛海有点儿不敢相信。

　　　　“神王，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叶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但是对我来说，事情的好坏，其实都是一样的。我这个人并不看重结果，我只是觉得，一切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那就等于已经没有后悔的时间和余地了，你要做的，就是面对它，然后抽丝剥茧，去解决它，至少，要想办法让自己脱身，然后活下来。”

　　　　周佛海愣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神王说的对啊，不管碰到了多少的困难，发呆或者愣神儿，完全是没用的。

　　　　一支箭朝你射过来，杵在原地，根本没用，哪怕你是趴在地上，或者打个滚儿呢，不也就躲过去了吗？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和骂娘，都完全没用，做好剩下的事情，处理好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矛盾和冲突，就等于活了下来。

　　　　“所以，楚天舒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的目的，暂时是失效的，这个梁剑棠，可能就是他的第二个棋子。军师，你知道棋子要怎么才能够摆脱被控制的命运吗？”

　　　　周佛海摇了摇头。

　　　　叶陵将一把匕首扎在了地图上，“那就是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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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功高震主

　　　　梁剑棠两天之后到达长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城这边，这个消息不仅是顾胜武知道了，张廷玉同样也知道了。

　　　　梁剑棠的父亲梁有道也是当年驻守长城一线的边关总兵，但是因为一些朝廷之上的事情，所以当了替罪羊，而且梁家还受到了最严重的诛九族的大罪。

　　　　梁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就这样被诛九族，听上去虽然有点儿恐怖，或者有些残酷，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死了一家人，但是却遮盖了一些让更多人可能出丑的事情，这是让更多的人很欣慰的一件事情。

　　　　大楚国泰民安，边疆稳定，这个时候牺牲掉一些武将，其实是一件好事。

　　　　功高震主四个字，并不只是随便说说的，功劳太高的武将，留在京城当中确实是一个麻烦，不只是京城，就算是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个隐患。

　　　　“当年先皇其实也没有刻意针对梁家，毕竟也是劳苦功高的人，要是没有他，西北边关和长城一线，其实是很难稳固下来的。”

　　　　“那为什么还要……”

　　　　顾胜武看了一眼陈参军，说道，“陈参军，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更不要对别人说。梁家的人，虽然罪不至死，但是要怪就要怪他们站错了队伍，从根本上说，是他们自己找死的。看错了形势，就是他们犯的最大的错误。”

　　　　陈参军还是不太理解，他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梁家的人……就没有起兵反抗？”

　　　　顾胜武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不语。

　　　　“消息送出去了吗？”

　　　　“现在已经送到张大人手里了，总兵不用担心。”

　　　　顾胜武叹了口气，他心里也很发愁，不知道这场战争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本来他们是胸有成竹的，就算是来个督军，他也有完全的信心挺住，但是，来的人是梁剑棠，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就太多了。

　　　　要知道，梁家的灭门惨案当中，张廷玉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他是当年先皇的当朝首辅，也对这件事情具有绝对的判断权利。

　　　　没想到，人生还真的有轮回这么一说，二十年后，这个长大的孩子又来到了这里，反过头来开始对付张廷玉了。

　　　　当年的老狐狸更加圆滑了，而当年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已经成长为了带兵三十万的贺州总督，这次虽然卸下了总督之职，没有了他的三十万贺州大军，但是来的时候，也已经带上了心里最锋利的刀。

　　　　逐日王看着桌子上的第五道令箭，双拳紧握，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用说，这五道让他撤军的命令，都是映日王下达的，反正现在北凉王已经被他给控制了，这种伎俩和把戏，自然是入不了逐日王的眼睛，而且这种目的实在是太过于暴露了，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只是，这命令毕竟也是出自于北凉王之手，就这么简单地忽略掉，也不像话，到时候映日王要是真的在这上面做文章，只怕北凉草原上的牧民也会反对他。

　　　　草原牧民对于神的信仰，远远超过普通人所有的想象，等到他们真的以为逐日王是背叛北凉王的时候，那也就等于逐日王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神王，对于前两天的事情，我要对你表示感谢，但是请原谅我现在的冒犯，当初是你让我不要阻止映日王的所作所为，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叶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令牌，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映日王做出来的决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张廷玉想出来的办法。”

　　　　“是谁想出来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听命令的话，草原上的牧民们就会反对我，甚至还会在我的背后放冷箭，这是我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叶陵起身，负手而立，他看着桌子上一字铺开的令牌，摇摇头说道，“他们就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而已，你现在这么犹豫，已经上了他们的当，如果换成是我，第一道令牌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带人杀过去了。”

　　　　“哼，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对草原上的事情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

　　　　“两天之内，连发五道令牌，你觉得他们给你留后路了吗？而且，难道你就没有觉察到任何一点儿问题吗？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张廷玉就不用说了，很厉害的一个人，就算是映日王，虽然在做事方面火候稍微有些欠缺，但是也不至于真的变成了一个蠢货。王爷，难道您就真的以为，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

　　　　“你这是什么意思？”逐日王当然听出了叶陵话里的一些意思，他肯定是掌握了一些其他的消息。

　　　　叶陵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草原上的牧民不简单，但是大楚朝廷上的那些官员，就更加不简单了，而且，两者相比的话，后者的权利也更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跟张廷玉有关系，跟长城上的大军有关系。”

　　　　逐日王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看这意思，好像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