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浩然正气-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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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消极，这是……唉，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蒋浩然摆手道，随即又好像突然想起般，问道：“对了，刘大昆他们开始行动了没有？”

　　　　林珑道：“还没有，主要是这几天的大雨就没有停过，道路极其难走，后方的远三集团军还没有到达，所以，围剿行动一直没有开始，不过，刘司令说了，山下奉文这一次插翅难逃。”

　　　　“呵呵，那就是个牛皮大王，他的话你也相……信？”说到这，蒋浩然脸上的笑容突然慢慢隐退，神情片刻间就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啦总座？”

　　　　“去，立即给我把情报处李沧叫过来。”蒋浩然疾呼道。

　　　　林珑不敢怠慢，拔腿就走，不多时就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将军官疾步走了回来。

　　　　“总座，您找我？”情报处处长李沧小心翼翼地问道。

　　　　蒋浩然道：“李处长，这几天塔帕的情报多吗，法军打得怎么样？”

　　　　李沧道：“不多，每天两三份，但打得挺热闹的，几乎都没有怎么停过，后方每天的弹药运输都不知凡几。”

　　　　“有没有我们的人直观见到的消息？”

　　　　“这个……还真没有，法国人将所有的民众全部赶了出来，我们的人很难渗透到他们的防线上去。”

　　　　蒋浩然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岛军南方军在他们眼前消失已经近十天了，他们是否还在湄公河南岸，也完全只凭法军的片面报告，蒋浩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迟疑了会，蒋浩然又道：“九真，从塔帕后方到九真一线有什么异常情报没有？”

　　　　“九真？”李沧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收到九真方向的情报，不过，在法军开战之后，刘处长倒是提到过一次，说九真谍报站可能遭到了破坏，他正在彻查，但后来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王八蛋，这个刘巧手，这么重要的情报他怎么能没有下文，李处长，你这就跟刘巧手联络，我要那一带的详细消息，包括法、岛两军是不是真的在塔帕开火的确切消息。”

　　　　“是，总座！”李沧答应一声，赶紧走了。

　　　　“你怀疑小鬼子和法国人勾结了？这不可能吧？”林珑狐疑道。

　　　　蒋浩然忧心忡忡道：“我也希望不可能，但现在所有的情报都无法排除这个风险。尤其南方军在我们的眼前消失快十天了，他们还在不在湄公河南岸都很难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们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十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他们将南方军运到广西沿海都有可能。”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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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狼奔豕突

　　　　“啊……”林珑张开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问题有多么严重，眼前战役陷入僵局，在兵力和实力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只是在后勤上略占优势，而这也是蒋浩然不怕跟小鬼子耗时间的根本原因，他希望从后勤上拖垮敌人，而一旦南方军如期杀到的这个危险成为现实，那对整个广西部队来说无疑是灾难。

　　　　蒋浩然拍了拍林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不还未经落实嘛。走，去指挥部里看看去。”

　　　　指挥部里依然热闹，电台、电话响个不停，参谋将领人来人往穿梭其中，最忙的却还是参谋长刘鹤，从制定作战计划、发号施令到后勤给养等等，事无巨细什么他都要管，这也是长期和蒋浩然搭档，被他给逼出来的，因为蒋浩然习惯了计划制定之后就开始做甩手掌柜，所以要适合他的参谋长其实也还真不多，也就是刘鹤、黄杰，当然，眼前的白崇喜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蒋浩然把刚才的想法给刘鹤大致地说了一下，刘鹤顿时也紧张起来，两人开始对着地图测量路线，计算南方军能出现在中国海岸线的可能性。

　　　　结果自然是不太妙，如果从岛军发现万象大桥被堵就开始计划，南方军早有预谋地往塔帕方向撤退，而法军根本就是与岛军蛇鼠一窝，那么此刻，岛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前沿近海各部队的身后。

　　　　因为东南亚天气依然恶劣，雨季都快过完了，但依然是雷雨交加，所以连侦察机都难以出动，一切核实事宜只能交给刘大昆和刘巧手。

　　　　到傍晚时分，刘大昆来电，他派出部队往前狂追了二三十里地，居然没有发现岛军任何踪迹。

　　　　二三十里地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岛军正在全力撤退，这么多天时间都过去了，这个距离很正常，但总归是没有看到敌人，无形中会给人一种压力感。

　　　　好在随后不久，刘巧手来电告知，法军可能在塔帕周围动用了电子*材，附近所有的电台都无法联络，所以，无法获得最新的消息，但他派人前往湄公河下游查看了一番，发现随水流漂下来很多尸体，基本上都是岛国人和暹罗伪军的，而且可以肯定是死于战火无疑。

　　　　这倒算是给了众人一点小安慰，但依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毕竟这些都可以造假的。

　　　　鉴于出现了不可预测的情况，蒋浩然命令汤恩伯部、陶汗青部立即收缩兵力停止进攻，部队进入防守状态，尤其密切注意靠近海岸线方向小鬼子动态，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即撤退。

　　　　再没有落实这个情报之前，这种处置方法无疑是明智的。

　　　　正是由于蒋浩然的谨慎，挽救了远五集团军。

　　　　汤恩伯在接到命令之后，果断收缩兵力，向后方派出了大量的流动哨。

　　　　结果在下半夜，哨兵就在凤凰山一带发现了敌人小股部队鬼鬼祟祟往他们的防区里摸，当时还只把负责那一块防守任务的毛团长乐坏了，以为这就是小股偷袭的敌人，所以毛团长赶紧调集了一个营到前方设伏，准备将他们全歼了，谁知这一埋伏不要紧，等战斗一打响，差点没把毛团长吓得魂飞魄散，他伏击的哪里是一支敌人小股部队，半个师团恐怕都不止。

　　　　他这边枪声一响，敌人马上从左右两翼包抄他们，眨眼间的功夫就感觉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

　　　　好在毛团长见多识广，立即意识到敌人这是要一口气全吞下他们，果断命令士兵丢下重武器夺路就逃。

　　　　消息很快就经汤恩伯上报到蒋浩然的指挥部。

　　　　蒋浩然根据敌人出现的区域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发现这股敌人只有可能是从钦州湾登陆来的，也就是说，自己一直担心的敌人海上援军出现了，虽然他此时并不能肯定来的就是南方军，但他知道，来的敌人不会太少，而且是冲着分割包围远五集团军去的。

　　　　蒋浩然顷刻间也是吓得冷汗淋漓，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命令汤恩伯不惜一切代价率部急速突围。

　　　　敌人的反应也十分快，汤恩伯一开始退兵，敌人南宁方向、钦州方向，凤凰山方向的兵力全部动了，并立即向汤部发起大规模的围剿。

　　　　汤恩伯拼死挡住凤凰山这一路轻兵穿插的敌人，保证五个师连成一片不被敌人分割开来，卯足了劲往后方突围，希望能尽快跳出战场。

　　　　而就在汤恩伯遇险后不久，新六师在茂名的进攻也遭到了空前的阻力，敌人明显有增兵，而且后方一个师团也开始拼命打击新六师和七十一军的结合部，这个主动太像岛军想包围新六师和青231师了。

　　　　鉴于汤恩伯部已经开始撤退，新六师和青231师继续向茂名进攻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蒋浩然同样向他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到第二天上午，新六师和青231师倒是成功地撤到了信宜外围，但敌人一路狼奔豕突，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伤亡。

　　　　而汤恩伯部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为了掩护前面三个师撤退，汤恩伯果断带着后方的两个师阻击，结果前面三个师倒是撤出去了，但他们却在距离钦州西南方向三十多公里的大直镇附近被敌人包围个结实。

　　　　其实天刚刚亮的时候，蒋浩然就将云贵桂附近机场的所有战斗机、轰炸机抽调一空，用来掩护他们撤退，但敌人也早有防备，战斗机、轰炸机蜂拥而至，而且其中还不乏数量不小的舰载机，这足以说明，就在北部湾海峡附近，还有岛军的航母舰队。

　　　　所以，中国空军根本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对于掩护撤退更是没有发挥太多实质性的作用。

　　　　敌人太狡猾，而且准备充分，计划也十分周密，蒋浩然这亏吃大发了，这也恐怕是他指挥过的战役里，唯一的一次完败，并且败得十分彻底，想翻盘估计都十分困难。

　　　　建军节快乐！

　　　　加更的事情就不用催了，以后有时间我就会多写几更，我不是个专业写手，能坚持不断更已经很努力了，请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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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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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林，**前敌总指挥部。

　　　　蒋浩然双眼布满血丝，黑着一张脸站在作战沙盘边，一众参谋将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一夜不眠不休，蒋浩然依然没能稳住局势，即便是大撤退，也被有预谋的敌人一顿穷追猛打折损无数，最可怕的是，汤恩伯整整两个师被围了。

　　　　在蒋浩然里，就没有被敌人成建制地消灭一支师级单位的纪录，但这次，谁心里都没有底，失败的阴云已经压得指挥部里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经过昨晚与敌人交，已经肯定了这些突然出现在前沿的就是敌人的南方军，而且也已经肯定了，围困汤恩伯部的就是岛军最精锐的近卫第一师团。

　　　　岛军这支精锐师团在蒋浩然里还真没有少吃亏，最惨得恐怕就是腊戍之战了，一个超编的四万余大军的师团，结果剩下了不到一半回去，还在他们里丢了一个战略重炮旅团。

　　　　随后的曼德勒之战、平满纳之战、仰光之战，他们无不是丢盔弃甲一路败绩。

　　　　而这一次，他们成功地将**两个师围住了，谁都知道，近卫第一师团恐怕会要将这口恶气发在汤恩伯身上了。

　　　　情报处处长李沧急匆匆地进来报告，刘巧转来法属印度支那总督的电，让德古对沙朗的临阵倒戈极为愤怒，已经调集重兵前往平叛，同时也对此事给**队带来的创伤表示歉意。

　　　　因为广西战役失败的阴云，让德古已经感觉到边境的威胁，所以在电的最后，他诚切恳请国方面能调集大军协助越兰边境防御，以保证河内的安全。

　　　　“美得他了，我们眼前的局势全拜他们法国人所赐，现在倒想我们来保护他们了，去他娘的。”

　　　　刘鹤看罢电当即就怒骂起来，身边的一些参谋将领也义愤填膺地呼应，蒋浩然却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幽幽道：“卢汉的第一集团军现在到哪里了？”

　　　　刘鹤道：“他们马上就会进入崇左。”

　　　　蒋浩然咬着嘴唇，几次张开但话都没有说出来，似乎内心无比挣扎，迟疑了十几秒后，终于咬牙道：“给卢汉发电，命令第一集团军不用进崇左了，大军立即转道开往越兰边境，配合法军布置防线阻敌。命令刚刚从钦州方向突围出来的个师，立即退守崇左布防，同时，命令远五集团军南宁方向的两个师即刻开往崇左，以五个师布置一条钢铁防线阻止敌人继续往前推进。”

　　　　“总座……”

　　　　“总座……”

　　　　指挥部里顿时惨呼声一片，这几道命令一下，就等于宣判了汤恩伯以及他麾下两个师将士的死刑，连最后有可能前往救援的个师都撤走了，蒋浩然要彻底放弃他们了。

　　　　刘鹤更是惨呼道：“总座，你不能这么做，这是两万多学生兵，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娃娃，他们是将来国家的栋梁，我们不能就这样将他们丢下。”

　　　　蒋浩然眼神里一丝痛楚闪过，随即就厉声道：“在我眼里，他们只是士兵，为国家而战、为民族而战的士兵，为国家为民族为了全国的百姓，浴血奋战血染沙场这是他们的宿命。”

　　　　“什么宿命？你这是将他们抛弃了，这是他们应该有的宿命吗？你就不怕寒了远五集团军几万将士的心吗？”林珑站出来声色厉苒道，字字戳心。

　　　　蒋浩然虎躯一颤，有些气急败坏地冲着林珑吼道：“好，你来告诉我怎么救他们？现在已知钦州方向有敌人重藤师团、近卫第一师团，你能保证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吗？好吧，就假定敌人正面就这两个师团，但现在还有从南宁过去的一个波田师团在侧翼环肆，这个师团全部是岛军的精锐师团，其两个台湾师团是乙种编制，兵力配置在两万八千左右，近卫第一师团更是甲种编制，兵力配置达到恐怖的四万多，我们在前沿的就只有个师，如果将这个是丢进去是不是肉包子打狗？还有，如果这几个师全丢了，那谁来守崇左？现在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去救他们？”

　　　　蒋浩然说得无疑是实情，指挥部里顿时安静了不少，林珑却一瘪嘴，继续说道：“我们不是还有卢汉的第一集团军嘛，法国人是生是死关我们什么事情？你偏偏去救援他们，却不顾自己人的生死？”

　　　　“你放屁！”蒋浩然厉声喝道：“法国人的生死是不关我们什么事情，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投降，一旦他们发现时不对，搞不好小鬼子只要有一个联队穿插进去就能缴了他们的械，他们投降不要紧，但河内有一条直达云南的滇越铁路，现在整个云南都已经空虚了，他们从这里杀进去怎么办？而且现在正是大量援苏物资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的关键时刻，一旦我们连这条关键的运输线都不能有安全保证，米、英、苏凭什么相信我们能修通大西北运输线？”

　　　　蒋浩然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偃旗息鼓，林珑也咬着嘴唇满脸通红地站在了一边，大家开始慢慢散去，按照蒋浩然的命令将各种指令发到前沿的每一支部队。

　　　　其实，谁都知道蒋浩然心里此时比谁都难受，要做出这个决定其实很催人心智的，更何况蒋浩然一贯就把将士们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也从来都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指挥官，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炼狱般的痛苦与摧残。

　　　　刘鹤忙完了事情之后，再次走到蒋浩然身边，迟疑了几秒后轻声道：“总座，给汤恩伯的电是你发还是我来发？”

　　　　蒋浩然望着刘鹤足足有几秒钟，最后还是挥挥什么也没有说。

　　　　刘鹤也很能理解，要亲自告诉自己的部下，自己要将他们抛弃了，这种话谁能说得出口？

　　　　“等等参谋长！”就在刘鹤转身的时候，蒋浩然却开口了，道：“告诉老长官，我蒋浩然对不起他，他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给他烧……纸钱。”

　　　　蒋浩然说着就伸出双掩住了面部，但泪水却顷刻间就从指缝间汩汩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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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决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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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鹤也顿时黯然神伤，抹了一把泪水回头就走，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必须杀伐果断、舍小义存大义，道理谁都明白，但真正执行起来却真是让人有种肝胆俱裂的疼痛感。

　　　　刘鹤走后不久，蒋浩然飞快地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命令林珑拿来一份钦州的区域地图，摊开在面前的茶几上认真研究起来，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希望还能为汤恩伯找出一条生路来。

　　　　不多时，刘鹤再度转了回来，在蒋浩然面前站定，却并不说话，蒋浩然略微抬腿，却只是盯着茶几前方刘鹤的一双腿，沉声道：“老长官怎么说的？”

　　　　刘鹤沉声道：“汤司令说，你的处置是对的，如果因为他而让弟兄们增加更多无谓的伤亡，那他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心，所以，他不怪你，但他和青226师、青22师全体将士请求决死一战。”

　　　　“决死一战？何谓决死一战？”蒋浩然终于抬起了头。

　　　　刘鹤道：“他们不想被敌人活活困死、饿死，希望能在他们战斗力最强、武器弹药还充足的时候能给予敌人以重创，所以，准备在今天下午向正面之敌发起全线反攻，直至打尽最后一发子弹、战死到最后一个人。”

　　　　蒋浩然虎躯一震，分明被这份决绝震撼到了，良久才喃喃道：“老长官不愧是‘抗日铁汉’，不愧是抗日铁汉啊……”

　　　　其实，汤恩伯在历史里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有的人说他军纪败坏，所辖部队素质良莠不齐，为了维持军费，在水患重灾区横征暴敛，让百姓民不聊生，更是留下了“水旱蝗汤”的骂名。

　　　　也有人说他出卖恩师陈仪，是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但不管怎么说，在抗日战场上他的确是功勋卓巨，著名的南口战役、台儿庄大捷都是他率部打的，也是少数令岛国人忌惮的抗日名将，历史不应该抹杀他的这些功劳。

　　　　而蒋浩然之所以敬重他、重用他，恐怕也是基于此。

　　　　言归正传，看蒋浩然不说话，刘鹤又道：“总座，你说我们该不该成全他们的壮举？”

　　　　蒋浩然答非所问道：“白崇喜曾经说过：‘打阵地战只有孙连忠，能攻能守的是张自忠，但打弹性最大的运动战只有汤恩伯，’如果这句评价是肯的，说不定他们能逃过一劫。”

　　　　“啊……”刘鹤当即眼前一亮，疾呼道：“总座，你是不是有救他们的办法了？”

　　　　蒋浩然敲了敲茶几上的地图道：“也说不上什么办法，只能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地图，在他们身后二十多公里就是十万大山，既然他们能有决一死战的决心，说不定就能在后方撕开敌人的包围圈，只要能进入十万大山，短时间小鬼子也奈何不了他们，如果能逃过眼前这场危，他们也许能穿越这片丛林进入到越兰边境。”

　　　　刘鹤一听蒋浩然这话，顿时就焉了，十万大山他当然清楚，东起广西钦州县，西至越边境，分布于钦州、防城、上思等地。因山脉连绵，峰峦重叠，点不清，数不尽，故称十万大山。山脉呈东北―西南走向，长达100多公里，宽0－40公里，总面积达2600平方公里，这么大的一个范围，要藏个一两万人理论上来说似乎不是难事。

　　　　可问题是，此地距离汤恩伯部目前的大直镇还有二十多公里，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让他们杀出重围之后还要在敌人的围追堵截狂奔二十多公里，这个难度系数实在是有些大，而且，即便他们进入了丛林，敌人近卫第一师团可是从缅甸过来的，丛林战是他们的拿好戏，汤恩伯能逃出他们的围追堵截吗？

　　　　一看刘鹤的表情，蒋浩然心里明镜似的，却也没有点破，继续说道：“突围的时间定在傍晚六点，在这之前，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一次强火力的空支援，尽量给他们轰开一条出路。”

　　　　刘鹤依然迟疑着，显然对蒋浩然的计划并不看好，几秒之后道：“张灵虎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河内了，要不命令他们从越兰边境进入十万大山前去接应一下他们？有特战师的弟兄们在，我们就不怕什么近卫第一师团了，他们肯定能把部队带出来。”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张灵虎必须回保山，有他们在后方我才能安心，而且我警告你，这事一定不能通知张灵虎。”蒋浩然厉声道。

　　　　刘鹤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好吧，我这就给汤司令发电。”

　　　　……

　　　　大直镇，远五集团军司令部。

　　　　司令官汤恩伯已经换上了作战服，挺直着腰杆一脸决然地坐在办公桌前，右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支ak4，屋内的参谋将领正忙着销毁件，毁坏作战沙盘和地图，一切看来，他们已经进入破釜沉舟杀身成仁的准备了。

　　　　这时候，参谋长万建蕃拿着一份电走了进来，面色阴郁沉声道：“司令，总座的电来了。”

　　　　汤恩伯弹射而起，一把抄起桌子上的ak4，单举起扛在肩膀上，霸气侧漏地吼叫道：“全体都有，随老子一起杀个痛快去。”

　　　　“慢着司令，总座没有同意我们决死一战，而是命令我们突围。”万建蕃疾呼道。

　　　　“突围？往哪突？”汤恩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们已经被敌人近四万大军围成了铁桶，如果能突围的话他哪里会等到现在。

　　　　万建蕃道：“总座的意思是让我们往西南方向突围，进入十万大山，突围时间定在下午六点整，他会在这个时间给我们提供一次强大的空火力支援。”

　　　　“地图！”汤恩伯吼叫一声，马上有参谋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汤恩伯当即拿起放大镜认真的查看起来。

　　　　万建蕃冷眼旁观，不阴不阳地说道：“司令，有什么好忙活的，这个方案我们不是没有想过，根本行不通，西南方向可是我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也是敌人兵力最厚的地方，我们根本突不出去的，再说了，即便进入了十万大山又能怎么样，没粮草没救兵，我们凭什么跟小鬼子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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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声西击南

　　　　汤恩伯没有回应万建蕃，只是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开始专注桌子上的地图。

　　　　万建蕃似乎还有些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