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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末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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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唯惊呼：“小娜，别过来！”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一直装死的鱼怪突然翻过身，在泥水里摇摆着身躯向叶娜快速冲去。
“小娜！！”叶唯活心都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腿一抬就准备跃下石台。可是他身子刚动，就感觉到一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部，不但无法前行，而且还被拉得越来越往后靠，都快踩到祠堂门槛上了。
“曾鼠宝，你放开！”叶唯连名带姓的叫道，他是真的怒了！叶娜是他的堂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
鼠宝也是费尽全身的力气，脸都憋红了才拉住急怒的叶唯，“叶大哥，你再等等。”
与此同时，叶娜吓得面无人色，腿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哀求道：“哥，你快来救救我啊哥，我不想死……呜呜呜，求求你救救我……”
听到叶娜的求救声，鼠宝似乎也有了一丝迟疑。叶唯趁此机会左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扯，身体一侧就出了禁锢范围，再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曲尺穴，用力一捏！
鼠宝立马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左臂又痛又麻，无法动弹，她只能急喊道：“叶大哥，你相信我，再等等。”
鼠宝总觉得眼前的叶娜不对劲――
第一，依叶娜的胆量不可能一个人在夜晚出村，更别说是独自找到这里来。
第二，叶娜从来不会叫她鼠宝，而是直接喊“四害”。
第三，叶娜刚才看到鱼怪时的尖叫声……明显比平时低八度
叶唯救人心切，自然不会像鼠宝一样考虑那么多，他沉默地把鼠宝软如面条的胳膊一甩，立刻向石台边缘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鼠宝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千万别下去！”
该死！她怎么忘了，这只鱼既然会催眠，那么很有可能也会幻术！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来不及了，叶唯已经跳出了石台。原本远在大门口的鱼怪突然出现在他正下方，鱼头向上纵身一跃，一口咬住了叶唯的右腿。
叶唯甚至来不及叫出声来，就被锋利尖细的凌乱牙齿穿透了小腿肚。
鼠宝反应很快，见叶唯跳起也立刻冲了过去，几乎和鱼怪、叶唯同时落地，并快速的从地上淤泥里中捡起一根骨头塞进鱼嘴。
“叶大哥，你撑着点。”
鼠宝绷着一张脸，显得很镇定，所以即便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妙，却意外地让叶唯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他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关心则乱。
但同时的，他也信任鼠宝在这种冷静状态下的急智。正是这些急智，曾经无数次的帮助他们逃离死亡边缘。
………………………………
第61章 二进宗祠（九）
鼠宝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不然这次就真的危险了！她出手快如闪电般从地上又拾起五六根长短不一的骨头，又稳又准地塞进鱼嘴，阻止它上下齿相合咬断叶唯的腿骨。
叶唯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整个小腿被细密的牙齿戳了十几个窟窿，硬是一滴眼泪没掉，只是闷着头，额头不断沁出汗珠。
鱼怪即使眼睛已被火烧成了死白色，看不见东西，但仍然感觉得到有什么在阻止它进食。于是上下颚用力一合，那几根卡在它牙齿缝里的骨头纷纷爆出骨裂的脆响声。
“别费力气了，它的牙齿里有倒钩。”叶唯咬牙说道。
鼠宝脸色越发沉凝，“别说话！”
她站起来走到鱼怪身侧，握紧自己那把深陷入鱼眼眶的匕首，高温灼烫的匕首手柄与掌心的皮肤相接处时，发出一阵滋滋声。
鼠宝脸上的筋肉猛地一跳，眉头拧成川字，却硬是忍着疼痛，咬牙将其拔了出来。匕首一抽出，那空出来的凹洞里就冒出丝丝白烟，像是一道刚出锅的菜肴在散发着热气。
看来不单叶娜，就连刚才那十几分钟的黑暗也是幻觉，真实时间一定没过那么久，不然温度不至于还这么高。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后，鼠宝对这只鱼怪的忌惮更深。
她回到叶唯身边，用匕首尖端在他腿上被鱼怪牙齿开洞的那些伤处划出一道道小口子，以便倒钩拔出。
“这个怪物牙齿太硬，不好锯，而且怕它反抗的时候会撕扯到你的血管和经脉，所以只能在腿上开刀子。”鼠宝解释道。
叶唯疼得煞白的嘴唇抖了几抖，却坚强地点点头。
随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划开伤口，鲜红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鱼怪口腔中那些细长交错的森白牙齿在沾染到血迹后，散发出一种令人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此刻如果鱼怪真的把嘴合上，那么不但叶唯的腿，就连自己的一双手也会折在这里。在这种心理压力下，鼠宝睁大了一双弧形杏目，强忍住恐惧地把手伸入鱼嘴，继续忙个不停。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鼠宝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担心鱼怪会突然合嘴，担心会割到叶唯的筋脉或者血管，担心自己动作太慢这只被火烧糊涂的鱼怪会突然反应过来……
又要忧心效果，又要赶时间，这实在是种莫大的心里折磨，但鼠宝却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是面色越绷越紧。
叶唯扶着腿跌坐在地上，沉默地看着这个女孩俯身在自己小腿上细细割划。由于角度问题，她的手经常在鱼怪嘴里进进出出，那样一个恐怖的地方，普通的女生连看都不敢看，她却要不止一次的把手伸进去。
看着那张冷静陌生的小脸，叶唯心中突然一滞，再疼再痛也没有红过的眼眶，却在这个时候红了。
“很痛吗？”鼠宝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叶唯的面部变化，不禁加快了动作，但漆黑的眼眸中却透露出更多冷色的光，“再忍忍，忍忍，很快就好。等把你救出来，我一定要把这怪物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不用！”叶唯看到鼠宝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却还在安慰他，不知为何心里越发烦躁。他厌恶此时的鼠宝，厌恶她那冰冷的眼神和似真似假的狠话。
鼠宝没有再开口，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只是越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叶唯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刚才语气不好，所以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一个个小口子终于划好了。鼠宝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叶唯的腿从这些带着倒钩的牙齿中拉出来，而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因为鱼怪肯定不会让已经吃到嘴里的食物逃脱，如果说它要有所行动的话，也就是这个时间了。
所以，是丝毫也不能松懈的！
鼠宝深吸了口气，说：“我要开始了，如果你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就出声告诉我。”
叶唯点点头，他也明白，接下来才是他们最大的挑战。
幸好人类的肌肉是有弹性的，鼠宝压住叶唯的小腿肚往上挤，整条腿的动弹幅度并不大，所以鱼怪开始一直没发现，直到肌肉离开下牙倒钩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到嘴的人肉居然给飞了！
鱼怪惊怒之余上下颚猛地一合，插在它牙齿缝里的白骨裂纹越来越深，有两根更是直接断裂。
鱼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它也知道自己嘴里有异物，于是将嘴张大，想把那些阻碍它合嘴的骨头都吐出。
鼠宝瞅准机会，趁着鱼怪张大嘴巴的瞬间再把叶唯的腿往下压，上牙的倒钩也退了出来，总算逃脱成功。
发觉到食物真的逃走了，鱼怪的反应越来越剧烈，又开始扭动着它的九条尾巴，挺着脑袋向四周攀咬。
鼠宝手忙脚乱的来到叶唯身后，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在胸前紧紧扣握，死命地把他往后拉。
但是叶唯一米八一的个头，接近七十公斤的体重，再加上淤泥的阻力，并不好拉。鼠宝费了半天的劲，才拉出两米远。
与低头卖苦力的鼠宝不同，叶唯是正对着鱼怪坐着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发现到异样，脸色大变道：“快走，别管我！”
鼠宝抬头看去，原来鱼怪突然发疯般的几条尾巴大力扭曲拍打，在泥地里翻来滚去，被它激起的泥水飞溅得老高，坠落时简直像在下雨。
鼠宝和叶唯此时离鱼怪都不够远，一旦被它撞到，不说用牙咬了，九条尾巴一条一条的往上压，坨都能坨死他们俩个。
鼠宝恨道：“好死不死，居然这个时候发作！”
叶唯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她。
鼠宝一边继续拉着叶唯往后退，一边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让你再等等吗？就是在等这个！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发作了，真是人倒霉起来，下毒都会误伤自己。”
“下毒？”
“是呀，你以为我刚才‘喂鱼’，只是为了消耗它的体力吗？叶大哥，你也太小瞧人了。我喂给它吃的，其实是老鼠药！”
………………………………
第62章 二进宗祠（十）
在鼠宝和叶唯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鱼怪的痛苦似乎更加强烈，它九条尾巴疯狂地拍打着地面，锋利坚硬的鱼鳞四处飞舞，鱼身皮开肉绽，鲜血遍体，形容十分恐怖。
鼠宝却一点也没被这幕吓到，反而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座宅院占地面积大，周围又都是农田山林，很容易有老鼠钻进来。而且房子里大多是木制家具和门窗料柱，最容易被老鼠咬坏。所以我外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配些老鼠药放在祠堂里灭鼠，这药的味道又香又甜，那条傻鱼肯定也是把它当鱼食了，才会追得那么带劲。”
身后的女孩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不再冰冷，而是溢满了平日常见的促狭和笑意。那纯黑的眼珠子占据了眼睛的大部分地方，索性的是她眼睛轮廓本来就大，倒也不显突兀，反倒灵气十足。
“你怎么知道那药又香又甜？”莫名的，从来不曾多话的叶唯突然心情好了起来，有了与她聊天的兴致。
“……”鼠宝面色一僵。
叶唯看到她的表情，一向寡淡的面部突然柔了眉眼，心道：难怪这丫头总爱逗人玩，原来真的挺有意思！
“叶哥，咱能不聊这个话题吗？”鼠宝微微撅起嘴巴，有些不乐意了。
“难道你吃过？”叶唯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鼠宝默了默，终究还是说了，“算了，告诉你好了，反正我现在不说，你回去问了陆涵也会知道的。”
“小时候，有一次我正好看见外公在做这个，就问他这是什么。外公说是老鼠药，专门给老鼠吃的，我就……我就……以为是专门做给我吃的。”鼠宝原本苍白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
“嗯。”叶唯抿紧嘴巴，眼帘微垂地遮挡住其中情绪，貌似镇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开了头，鼠宝也就不吝啬的继续往下说：“刚巧第二天我就生病了，喉咙发炎一直咳嗽，外婆给我倒了一勺止咳糖浆我硬是不肯吃，说外公有帮我做药，我要吃外公的药。外婆不知道前因，还真的以为外公有给我准备什么药，我就自己跑去吃了几颗老鼠药，那味道……还真是挺不错的！”说罢舔了舔嘴唇。
“……”叶唯把头压得很低：“那后来呢？”
“后来就被送到医院洗胃了呗。”鼠宝很自然的耸耸肩。
“哦。”叶唯的声音十分淡定，但肩膀却非常僵硬，似乎正在抑制着什么。与此同时，心中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荡漾开来，原来……玩闹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才28岁，却被鼠宝和叶娜私底下戏称为老头子，或许是时候该做些改变了。
“……叶大哥，叶大哥。”
叶唯恍然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怎么了？”
鼠宝气喘吁吁的苦着一张脸，“叶大哥，你的左脚能帮忙动一动吗！”
“啊？哦！”叶唯突然想起来，人在有意识的时候和没意识的时候，体重是决然不同的。
就这样，两人慢慢地挪出了泥潭，走运的是，鱼怪虽然一直在发疯，却没有疯到他们身边来。
一出泥潭，叶唯就示意可以站起来自己走，让鼠宝在旁边帮忙扶着就行。他刚才在泥潭里之所以不自己走，一是浑身乏力，二是怕小腿踩入淤泥的时候泥浆会灌入伤口。
鼠宝大致查看了一下叶唯的伤口，点点头，表示同意。
叶唯能自己走，两人的动作更是快了很多，很快便走出了这个庭院，站在外面冷眼看着鱼怪拖着它身体中间两条完全停止摆动的大尾巴，仍旧四下翻滚。
鼠宝一脸贼笑：“看到那两条不动的尾巴了吗？估计中间的鱼尾之所以体型最大，就是因为平时吃得最多，这下可好了——死的也最快！”
叶唯看了她一眼，心说自己为什么以前总觉得她手段歹毒？其实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也挺可爱。
鱼怪似乎听到了鼠宝的取笑声，横冲直撞地奔了过来。这次它的速度极快，最后没有淤泥覆盖的那段路程根本就是滑过来的，吓了两人好大一跳，刚转身准备逃跑，却听到“乓”的一巨声，原来那颗硕大的鱼头虽然钻出了院门，可身后几条肥大的鱼尾却卡在门后，怎么也挤不出来。
“靠！命都快没了还敢吓唬人。”鼠宝没好气道。
眼见再次卡怪成功，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对准泥血浑浊的鱼头就是一掌拍下：“嘚瑟啊，小样，你刚才不是一直挺嘚瑟的吗？”
鱼怪怨怼异常的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大张着鱼嘴几次想要去咬鼠宝，却被门框卡得死死的。
见到这一幕，鼠宝眼睛一亮，一拳打在它坚硬的鱼脑壳上，发出“呯”的一声闷响，兴奋道：“叶大哥，我知道怎么干掉它了。”
鼠宝也不详细解释，而是低头四处张望，在门角找到一块泰山石。这块石头原本就是装饰庭院用的景观石，个头不大，只有十斤左右。
鼠宝把石头搬到鱼怪的脑袋边，又从附近草坪里费了大力气，拔出一个写着——“今天你踩在我头上，明天我长在你坟上”绿化标语的铁质宣传牌。（陆家祠堂里连保护草坪的标语都很凶悍啊！）
叶唯瘸腿站在一旁，只见鼠宝先把宣传牌往鱼怪的鳃盖里一插，将鳃盖强力撬开，然后以鱼背鳍为支撑点将这个开口卡住，再把泰山石往开口里一塞，这下鳃盖是彻底合不拢了。
鼠宝这才狞笑着，拿出匕首伸入那黑不隆冬的鱼鳃里一顿乱划，飞溅的紫红色血水不断喷洒，鱼怪嘶嘶怪叫，身体扭动的幅度渐渐加大，木质的门框都从墙壁上震脱，整个套在它头上。
鼠宝却不理会这些，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节又一节巨大的暗红色腮丝被她拆拔下来，扔在地上。
鱼怪的反抗力度越来越小，十几分钟后，它两边鱼鳃都被割完，也终于彻底不动弹了，唯有身体两侧最短的两条尾巴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鼠宝抹了抹脸上的紫血，长长地吁了口气，“妈蛋，终于结束了。”
说罢，冲着叶唯露出一个略带小嘚瑟的灿烂笑脸。
………………………………
第63章 一步错，步步错（一）
叶唯静望着对面的女孩，她背上腿上满身的泥，脸上肩上满头的血，高扎的马尾已经歪歪的斜在一边，额前垂落了许多碎发，显得狼狈至极，可偏偏那脸上的笑，让人打从心里暖暖的。
不自觉的，叶唯也被这种真诚而愉悦的笑容打动，柔了眉眼，松了面色，挺直的嘴角向上微微弯曲15度，勾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就连平时严肃犀利的眸光，也变得和缓几分。
鼠宝看呆了，突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欣喜叫道：“叶大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长得挺像一个明星。”
叶唯一愣，“谁？”许久不曾看过电视电影的他，对明星实在所知甚少。
“我记得好像是叫……罗晋，小时候我还看过他演的《乱世佳人》，你跟那时候的他长得还真像。不过太多年了，又不是那种颜值爆表的大帅哥，所以一直没有发现。”鼠宝手指轻敲着脸颊回忆道。
叶唯郁闷了，《乱世佳人》？这名字一听就是部女人戏，他从来都不看女人戏，只有铁血和炮火才真正适合男人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明星？不会是小白脸吧！
就在这时，宅院外面一阵吵闹，很快的，一群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而领头的那个，正是戚殷。
戚殷走进陆家祠堂第三进庭院时，由于第四进院子围墙边角的遮挡，他最开始看见的只有一身淤泥的叶唯，“叶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鼠宝脸上的灿烂笑颜瞬间敛去，刚才一场酣畅淋漓地虐杀后的洒脱心境，刹那间又变得压抑起来，背景墙里再度飘洒起小雨。她甚至后退了两步，把自己整个人隐藏在巨大的鱼头后面。
包裹在鼠宝和叶唯之间轻松愉悦的聊天气氛立刻散了形，午夜的寒凉和僵冷的鱼怪再次成为耀眼夺目的主背景，提醒着他们现在是末世，什么电视剧什么明星都永远只能沉沦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冒头。
叶唯见状，沉了脸色，面对戚殷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啊——！”一道清新空灵的女声从戚殷背后响起，立刻拉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叶大哥，你受伤了！等等，我马上替你治疗。”那温柔的语气，善良的心灵，再加上清丽雅致的容颜，足以换得大多数人的好感，不然叶唯当初也不会对她一见钟情。
可这大多数人里面，并不包含某个——
“慢着！不能治疗！”鼠宝一听急了，忙跑到叶唯身前张开双臂，犹如母鸡保护小鸡一般的挡住了他，“叶大哥的腿里有异物，现在不能治疗，要先做清理才行。”
即便他们再怎么小心，总还是会有一些泥浆流入伤口，如果现在让李玥珂治疗，那么愈合后的伤口很有可能会把那些泥浆包进肉里，以后发炎就更麻烦了。
“嘶——”见到鼠宝，所有进来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原因无他，鼠宝现在的形象实在太惨了。
叶唯的伤都在小腿上，有着满身的淤泥做遮掩，大部人第一时间都没有看出来，只有李玥珂心细，看到地上流淌的血水才发现到他受了伤。
而鼠宝不一样，她不但一身的烂泥不比叶唯少，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和脸上的血污，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在见到鼠宝这幅凄惨模样的一瞬间，戚殷的心脏重重一跳，双目大睁且呼吸急促。
“宝宝！”他大叫着飞快地跑了过来，将鼠宝一把抱在怀里，“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重吗，快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啊！”戚殷的语速又急又快，担忧与害怕显而易见。
是的，害怕！在见到鼠宝这幅样子的时候，戚殷突然明白，他心里最深的恐惧其实并不是鼠宝会伤害他，而是鼠宝会离开他。
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鼠宝，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什么男人三妻四妾的美梦，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戚殷也不顾那泥血的肮脏，捧起鼠宝冰冷的小脸就快速地亲了两口，并且泫然道：“宝宝，乖，不要闹了，快点告诉我你伤在哪里？严重吗？你不要吓我！”
两滴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戚殷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晚上鼠宝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以后他该怎么办？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是爱她的，真的很爱……很爱……
情侣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怪，有时候爱恋比不上脸面，但是有时候脸面又在爱恋之前不堪一击。
见到戚殷的眼泪，鼠宝明显愣了愣，内心几经挣扎，终究还是全力挣脱出这个男人的怀抱，没好气道：“够了，你看清楚，这不是我的血，是那头异兽的。”
随后，鼠宝又用只有她和戚殷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道：“明明已经跟你说过了，既然决定要走，就得断掉所有退路。居然还想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只可惜，我曾鼠宝只做唯一，不做之一，挤不进去的世界，我选择退出。我不会软弱不会孤单不会心疼不会流泪不会怀念不会憧憬不会再找你，也请你不要骚扰不要打搅不要触碰不要联系不要想念不要关注不要靠近我，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可以吗？”
听完这番话，戚殷的脸上已经面无血色。
打定主意不做娥皇女英，鼠宝自然不会再给戚殷好脸色看，所以只是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便径自走到鱼头旁边，撬开它的鳃盖开始寻找晶核。
这种地图boss肯定是有晶核的，鼠宝现在已经跟戚殷闹翻，以后她和陆涟韵母女二人的生活只能靠自己努力，当然也不会傻的像以前一样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某位“长辈”保管。
对于狄香芝，鼠宝以前的七分谦让都是为了不让戚殷难做，才会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可现在她和戚殷既然已经没有了这层关系，那狄香芝以后都不要想在她面前继续摆长辈的谱。
………………………………
第64章 一步错，步步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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