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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田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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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逼嫁
叶青苹是被痛醒的。
痛醒了的叶青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仍是火燎火烧的耳朵,茫然地睁开眼来。然而等她再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
这是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箭陋的屋子了,只所以还能称之为屋子,就因为屋顶上还稀稀拉拉地散落着几块破碎的瓦片,瓦片下面横着一根黑乎乎的快要掉落的横梁,地面也是沆沆洼洼的,从地面到屋顶,歪歪斜斜地杵着两根支重柱子,还有就是四处破烂不堪的土墙了。
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狭小房间里,除了一张缺胳膊少腿的斑痕累累的四方桌,以及角落里一个两扇开的破木柜子以外,再就是她睡的这张木板床了。
叶青苹也不知道她在这张木板床上究竟躺了多久,探寻的眼光终于从四处收回,聚焦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凶恶的妇人身上。瞧这妇人的手势,分明刚刚才揪过她的耳朵。
“死丫头,老娘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也别挺尸了!你要真死了,老娘不就亏大发了?拿不出银两,还不了你死鬼爹欠下的债不说,还得倒贴一副棺材板儿……不,你要真这么死了,老娘就直接将你的尸体扔到后山上去喂狗!”
天哪!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哪,才能够骂出如此狠毒的话来,做出如此狠毒的事?
然而脑袋里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告诉她:这是她的娘,不过是后娘而已。然而后娘也是娘,也沾了一个“娘”字。
这样的诛心之语,实在不该出自一个当娘的口!
青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瞪老娘干什么?你今儿个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等明儿个张家的人来了,就得乖乖地跟着他们走!”
面前的女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上身穿一件脏兮兮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粗布衣裳,下面着一条阔腿碎花的灯笼裤。这会儿正双手叉腰,凶神恶煞地指着她的鼻子喋喋不休地数落着。
“你也别怨老娘,都是你那死鬼爹惹下的祸事。你看看咱们家现在,要啥啥没有,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得为你的弟弟妹妹们着想,他们若是饿死穷死,看你老爹回来怎么交待?”
“再说,就算不为你的弟弟妹妹们着想,也得为你的哥哥侄子着想吧。安邦可是为了你才摔成残废的,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宝儿也饿死吗?”
青苹听得心里忽地痛了一下,随即脸色变了一变。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她的软肋,虽然她的脑子到现在还是浆糊一片,但那份歉疚感却是莫明地实在。
“哼,你要是不嫁过去抵债,我明儿个就带着宝儿改嫁,左右守着一个残废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宝儿改名易姓,可别怪我心狠,断了你们叶家的根!”
随着破布帘子被掀开,走进来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女人长得还不赖,细眉细眼地,穿一身粗布衣裳,上面还打了好些个补丁,难得的是还算干净,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绑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子绾着。
然而那张蜡黄的脸,黯然无神的眼,尖酸刻薄得甚至有些愤恨的表情,彻底破坏了她的好形象。
大嫂钱氏。
几乎是立即的,青苹的脑子里给出了答案,想必刚才的话就是她说的。
青苹正要打算问点什么,不妨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呼啦啦地涌进来一群人。
乍一见到这些人,青苹的脑子立时就做出了反应,且对号入座地知道了他们姓甚名谁。
十二岁的绿苹,十一岁的如苹,十岁的安康,九岁的安国,三岁的宝儿,除了大哥叶安邦行动不便没有来之外,该来的全都来了。
三岁的宝儿哭兮兮地来到她面前,“三姑,五姑姑说,你要是不嫁给溪水镇的张老爷,明儿个我就得过去给他家当儿子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青苹黑了脸,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好些事儿。眼光不由得往这边一瞟,却与人群里的如苹对个正着。如苹显然并不怕她,歪着嘴,满脸不屑的神情,一双铜铃大眼瞪得比她还大。
青苹心里那个火呀,就“噔噔噔”地直往上窜,一个收势不住,就窜到了这个歪嘴大眼的如苹身上了。
“死丫头,宝儿才多大呀,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说句不客气的话,爹是我们大家的爹,责任理应由大家来扛,没理由牺牲我一个人的幸福,来换你们这一家子人的安乐!”
“再说了,这些年来,你们待我如何?我待你们又如何?别以为我没了娘亲就好欺负,以前只是不愿意跟你们计较罢了?怎么着?我这个软柿子就这么好捏吗?你们真要集体逼嫁不成?”
青苹说到激动处,已是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然而黑丫丫围着的一群人,半点也没有要上去帮忙扶背顺气的意思。
洪氏先是一愣,继而气得暴跳如雷。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胆小懦弱的老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还得了,反了天了!
只见她冲上前去,左手狠狠地拽住青苹的头发,右手接连打了她好几个耳光,末了咬牙切齿地道:“叶青苹,你给老娘听好了!在这个家里,只有你被训的份儿,还轮不到你来训斥别人!你吃老娘的穿老娘的,老娘叫你往东你就得往东,叫你往西你就得往西,老娘叫你跳崖,你就得去跳,今儿个老娘要你嫁人,你就得非嫁不可!”
青苹原本就很虚弱,哪经得住她这般毒打,立时又被打得晕了过去。
……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了。(http://。)。
青苹试着动了动腿,又看了看自已枯瘦如柴的手,再摸摸仍有些红肿刺痛的脸,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她应该是穿越了。
原本她是“开心农场”的主人,经营着几百亩地的大农场主儿呢,那会儿正带领客人们采摘新鲜的葡萄,哪知一个不留神,被突然垮塌的葡萄架子砸中,顿时就昏迷了,醒来就在这里躺着了。
所幸,原主的记忆还在。
她之所以会昏迷,便是因为跳崖自尽未遂的缘故。不,其实已经不能说是“自尽未遂”了,因为真正的叶青苹的确是跳崖摔死了,现在的叶青苹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
而且就算她自己承认是个冒牌货,只怕其他的人也不会这么认为。从刚才那一大家子人的语言神情来看,她应该是跟原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在这个穷不拉唧的山沟沟里,只怕也没有那么先进的医疗器械来测试出她的真伪。
为今之计,只得一装到底了。
叶青苹现在还记得,当时救她的,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因为他实在长得太好看了,且还是原装货,以致于让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阅过无数整形美男的好/色/女/女来说,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
只是,他到底是谁?在原主的记忆里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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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极品
然而,这原主的身世也实在太悲催了。
亲娘因为生她难产早世,亲爹叶有福是个烧窑工,常年在外帮人家烧窑,一年四季难得回家一趟,累死累活地干活,挣得一点微薄的银两,也仅够一家人勉强糊口而已。
其实说白了,还是他们家人口太多的缘故。
跟原主叶青苹同父同母的有一个哥哥叫叶安邦,四年前娶了大嫂钱氏,不久就生了侄子叶宝儿。然而却在前年为救原主而使双腿落下了残疾,至今行走不便。
除了叶安邦,叶青苹还有个嫡亲的姐姐叫叶红苹,去年嫁给了镇上五十多岁的周屠户做填房。不为别的,只为给家里省下一份口粮,同时也为了隔山差五地给侄子叶宝儿弄点没有卖完的剩猪肉渣儿补充营养。
接下来就是她了。
原主叶青苹今年十四岁,其实脸蛋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性子不好,胆小懦弱又不爱说话。因为长年从事体力劳动又营养不良的缘故,让她看起来又黑又瘦。身量也短,可能最多也只有一米二三的样子。
叶有福在她娘去世后不久,为着方便照顾他们三兄妹,娶了现在的继母洪氏。然而自打这洪氏一进门,叶家三兄妹的日子就过得更加雪上加霜了。
这婆娘原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货,进了门不但没有尽心尽责地照顾他们,且还把持了家里的财政大权,将叶家兄妹指使得团团转。
不过这洪氏的肚皮也确实争气,叶有福每每回来一回,就怀上一个,年年回,年年怀,年年生,所以接连有了叶绿苹叶如苹叶安国叶安康出生,速度简直就像下猪崽一样。有了自己嫡亲的儿子女儿,洪氏就更加不拿这三兄妹当人看了,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打骂则是家常便饭。
再说说原主的其他亲戚吧,祖父母皆已过世,虽然有个大伯叶有财,名字里“有财”,其实是个穷光蛋,性子老实懦弱,娶的大伯娘还是个傻子,生的一儿一女也都傻乎乎的。三叔叶有光十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了,多年来杳无音讯,小姑叶开秀嫁得也远,一年里难得回家一趟。所以青苹三兄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没有任何依靠。
大哥叶安邦为着家和万事兴,私底下一直劝着两个妹妹忍耐。这样子熬了几年后,叶安邦长大了一些,便跟着村里的年轻后生一起去了镇上做工,每月好歹能拿回点银子补贴家用,虽然大头交了洪氏,但也会留点体已给两姐妹零用。
后来,大哥娶了嫂子,嫂子钱氏温柔贤惠,又会说话,处事圆滑,居然渐渐得了洪氏的好感,在他们两口子的照拂下,洪氏总算对她们好了一些。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两年前原主不幸感染风寒,连日来高烧不退,叶安邦在寒冬腊月的深夜,硬是背着她走了好几十里的山路,终于到得镇上李大夫的医馆,将她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李大夫说,若再晚来片刻,人就保不住了。
然而在看病回来的路上,叶安邦由于疲劳过度,一脚不慎踩了空,两人一起掉下了山崖,直到第二天晌午,才被邻居郑大娘发现,这才喊了村里的汉子将两人抬回了家。
叶青苹由于被哥哥保护着,倒没有再受伤。可是叶安邦却摔成了重伤,再加上在冰天雪地里躺得久了的缘故,早就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摔断的骨头哪里还接得上啊。
残废了的叶安邦自然不能够再到镇上做工了。
洪氏没有得到叶安邦的好处,相反为着表象,还得供着这几人的吃食,自然不会再给他们好眼色看了。由此,备受打击的钱氏也是性情大变,不但视叶青苹如仇人,还整天跟洪氏唱起了对台戏,两个女人成天不是吵就是打,反正是没个消停了。
唉!这哪里像个家哟!
叶青苹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摸了摸仍就空落落的肚子,正要起身,往灶房里去找点吃食。
却在此时听见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娇喘吟吟,“死鬼,你不会轻点嘛……”
“嘻嘻,你的小屁屁太骚了,哥哥我就是忍不住嘛……”
“嗯……爽……真爽……死鬼……快……舒服死了……你倒是快点啊……”
“好咧……”
青苹在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敢情这骚婆娘在屋里偷人。大白天的,一屋子的娃儿,也不显害躁,还叫得那么大声,只怕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
**,贱婆娘,看这样子,只怕也不是第一次了,便宜老爹呀,这么大热的天儿,头上戴着顶特大号绿帽子蹲监牢,安逸不?
对于这个便宜老爹,叶青苹打心眼里没什么好印象。若不是他的失职,原主三兄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般凄惨。洪氏的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信他也听村子里的人说道过,却没有站出来制止,就表明他是默认了洪氏的做法的。
其-实青苹这回可是冤枉死她老爹了。叶有福还真的不知道洪氏虐待了他前妻的儿女。只因为每次他回来,都是来去匆匆的,歇个一两天就走了。在这两天里,洪氏表现得又贤惠又能干,对他们三兄妹也是嘘寒问暖的,端端的慈母形象。(http://)。
而村里的人虽然也知道她在装样,但都顾忌洪氏的脾气,也不敢直接告状,只话里话外地点那么一两句,偏偏叶有福又是个头脑简单的憨厚老头儿,硬是没有听出这里面的意思来,久而久之,大家也懒得说了。
隔壁屋子里仍然在热火朝天地运动着,木板被压得“嘎吱嘎吱”地作响,**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青苹故意重重地咳了两声,以期这两人能够收敛一些。
然而换来的却是洪氏气喘吁吁地大骂:“作死的小猖妇,赶快死一边去,没的坏了老娘的兴致……唉哟!死鬼叫……你快点你还来劲了……啊……啊……”随即又是好一阵淫/声/浪/语。
叶青苹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恨恨地拍了两下木板床,然后掀了破布帘子往处走去。没曾想前脚才刚跨过阶沿,就见旁边的木门边趴着好几个小脑袋。看到她出来也仅仅是瞟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死死地盯在木门的缝隙眼儿里。
哇!他们不会是在偷看洪氏的活春宫吧?
叶青苹气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姐姐我活了三十年,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
当下再顾不得理智,怒气冲冲地到院子里抡了一根大木棒就要上前去撞门,那些个崽子生平第一次见她这个三姐发威,多少有些害怕,吓得一窝蜂似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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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债主
这边叶青苹正要抡了大木棒子去撞门,却见几个陌生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领头的高声叫道:“叶家娘子,在吗?”
再怎么说,家丑不得外扬。
叶青苹只得强忍怒气,将木棒子重重地往地上一丢,没好气地回道:“死了!”
洪氏想必也听到院子里来了外人,一下子忽然没了声息。
叶青苹拍拍手,迎上前去,冷冷地问道:“各位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很明显地,这几人来不善,青苹也犯不着跟他们客气。
领头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半百老头,只见他上上下下地将青苹打量了一番,然后撇着嘴道:“模样儿还生得不错,只可惜身板单了点儿,不过养养也就好了。”
叶青苹自是一下就看出了端倪,随即问道:“你们是张家派来的?”
话说原主之所以会被逼死,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张家。
去年年初,叶有福去了溪水镇的张老爷家烧窑,不料张老爷家的傻儿子误闯进了窑洞,被活活烧死了。
张家一怒之下,将他告到了衙门。很快,衙门做出了判决:判了叶有福过失杀人罪,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的了;另外,还得赔偿张家纹银五百两。
叶家原本的日子就过得拮据,这下哪里还拿得出五百两银子来,东筹西借之下才勉强凑出了五两,连点零头都不够。
于是乎,精明的洪氏就将主意打到青苹头上来了,她亲自跑到溪水镇的张家去说情,在她的舌绽莲花下,张家居然同意了她的说法。那就是嫁一个女儿过去给张老爷当小妾,再生一个儿子做赔偿,这样就不用再出银子了。
想必是那丫头一时冲动想不开,跳崖寻了短见,这才有了她的到来。
“嗯,小丫头挺有眼力劲儿的嘛。我姓孙,是张府的管家。想必你就是叶家的三丫头了。”孙管家背着手,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青苹这时已经冷静多了,脑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只听她淡淡地道:“我姓叶没错,但不是丫头,我叫‘叶青苹’。孙管家以后得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好吧,崩管你叫什么。到得张家,就是老爷的七姨娘了。七姨娘,若是没别的事儿,咱们这就走吧!”孙管家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要接了她好回去交差。
青苹却没有动,仍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语气,“好吧。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首先,我不会嫁到张家去;其二,我也不会替我爹还你们那五百两银子;第三,我要你们立刻想办法将我爹从监牢里放出来!”
“什么?”
在场的除了叶家人,其他都是张家的家奴,闻言都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这小丫头莫非了傻了吧?不然怎会说出这样的傻话?
不知何时,洪氏已经穿戴整齐地杵在阶沿上,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却被吓得脸色发白。
“怎么,没听清,还要我再说一遍么?”叶青苹原本清冷的眸子,此时却散发出慑人的光芒,让人望之生寒。
孙管家见事情有变,心里早已冒了火,但碍着她以后的半个主子身份,也不敢随意得罪,仍是陪着笑道:“小娘子,你莫说笑了,按照先前你娘跟我家老爷的约定,你已是我家老爷未过门的七姨娘,今儿个是特地来接你过门的。”
“既然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听着――”青苹不理会他的话,随即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们本来是听清了的,只是她说的那些话,与预料的完全不同,这才疑心听岔了而已,这会儿见她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话,心里俱都吃了一惊。
孙管家的脸色已是全变了,变得愤怒不已,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娘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已是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四个手持兵器的家奴急速上前了一步。
“慢着!”叶青苹极其镇定地举起了手。
“怎么?小娘子怕了?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叶青苹慢慢地摇了摇头,“今儿个我定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不过你们可以带一句话给张老爷,若是张老爷听了这句话,还是想要娶我过门的话,那本姑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什么话?”
青苹随即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
孙管家满腹疑虑,却还是凑上前来。
青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石女,根本不能敦伦,更加不能生育。”
孙管家听得面色大变,顿了良久才失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青苹脸微微一红,佯装怒道:“这样事关女子名节的大事,我怎么敢乱说?”随后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若是你家老家还不相信,大可叫人过来检查!若是你家老爷信了,我倒可以用另外的法子补偿他!”
“什么法子?”
“让他在一年之内,成为溪水镇的首富!”
这句话一出,不但管事的呆了,那几个家奴也呆了。就连立在阶沿上半天没吭声的洪氏也呆了。钱氏原本是要过来看笑话的,听了此言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死丫头,今天的表现也恁地太放肆了!
“你没有听错。(http://。)。本姑娘既然敢说这话,自然就有这个底气。若是一年之后不能兑现诺言,你们大可以再来叶家挑一个带走。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呢,可都是身心健全的好姑娘。”
孙管家显然是被她的话说得有些意动了。
洪氏却是急了,若是今儿个不能顺利地将张家的事情了结,保不准明儿个张家变了卦,又要她拿银子来赔可怎么办?
“孙管家,你别听她的,这丫头今儿个魔怔了,竟说胡话。你还是赶快将她带走吧,张老爷怕是已经等得急了!”
青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唤了她一声“娘”,然后以极淡地语气道:“你若是真心不想过好日子,就尽管胡搅吧!”
“我嫁过去也没什么,好歹也是半个主子,如果得宠,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相反,你们以后没了经济来源,只怕日子会过得更加清苦吧!”
洪氏被她说中了痛处,立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既是这样,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老爷。要是他不改主意,明儿个还得来接人!”孙管家说着,又将她全身上下地审视了番,“小娘子,你该不会趁夜逃跑吧?”
洪氏忙不迭地凑上前来,赔着笑道:“不会,决定不会,孙管家,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孙管家这才带着他的手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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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干架
这边洪氏见孙管家带人走了,习惯性地又要来揪青苹的耳朵,青苹连忙避了开去,嘴里冷冷的道:“从今儿个起,你别想伤我一根毫毛!”
“耶!死丫头,跳崖没摔得死你,倒摔出点脾性来了!老娘今天要不好好收拾你,说不得明儿个你就敢上房揭瓦去!”
洪氏说着,已是朝青苹扑了过去。
青苹昨儿个被她莫明其妙地打了一顿,今天又瞧见她做下那样的丑事,正心里不痛快着呢。这下有了报仇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于是顺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子扇过去。
洪氏没曾想她居然敢主动出手,这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她脸上,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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