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嫡女:医动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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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因为小师妹的善良，说那个下毒之人只是一时糊涂会有改过的时候，让我放了那个人别追究。”

　　　　“小七让你放了谁？她怎么会知道，不是还在竹园里吗？”戚候儒眉头锁得紧紧的，短短几个时辰，因为婉姨娘病了被亲娘急招回来，回了府又说小明鸾去治了没什么大碍，这倒好医仙毒皇来了又成了被人下了重计量的什么什么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入梦’的病症，我刚才已经说了，几位都是疼小明鸾疼到心坎儿里的，就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陌蓝眼神瞥了眼门的方向，快来了吧。

　　　　“明鸾她……”母亲都是最关注子女的，还是那最小的女儿，许氏头一个发现了不对劲的，锦帕绞在手里力道大的快绞碎了，如同此刻她的心，“明鸾她总是说睡的不够，睡午觉的时间也长，可……每日早晨她来请安还是说困……为什么我都没注意到……”

　　　　“冉儿！”戚候儒花了好大的气力才把许氏紧攥在一起的双手掰开，许氏已经哭泣了起来，她的明鸾，她心尖儿上的明鸾，也是他的，他只是迟钝并不笨，心肝儿宝贝的瞌睡竟然是被人下毒！府里头谁会有这个胆子！“明鸾不会有事儿的，不是还有她两个神医师父在……”

　　　　“哼，不是我们，那丫头如今就跟那婉姨娘一样了！”黑无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把茶盏扫到地上摔得粉碎，这一吼一摔一惊一乍的，戚老夫人像是惊到了一样咳得更厉害了，陌蓝在师父的示意下上前替戚老夫人诊脉，白万常则一把将黑无情拽回椅子上，“你这暴脾气也不收敛点，那丫头……小明鸾也是我徒弟，我也疼她呢。”黑无情一瞪眼，肺都要气炸了，他暴脾气？丫丫的那个跟他对骂的死白毛太那啥会装了吧。

　　　　“不用……咳咳……我没……没事儿。”戚老夫人执意要站起来，清溪扶着她颤颤悠悠的走到了戚候儒与许氏面前，两人惶恐的很，一个喊娘一个喊婆婆的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戚老夫人，哪只这老太太竟然两行泪珠子不间断的掉了出来，这把戚候儒给吓傻了直叫着让医仙还是毒皇的过来瞅瞅。

　　　　“侯儒啊……我对不起你啊……”嚎啕一声戚老夫人身子一软险些就跪在了儿子媳妇面前，戚候儒动作快一步扶住了亲娘，“这这！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许氏扶不住戚老夫人，全靠着戚候儒的身板顶着，清溪在后头也拽不住，看见戚老夫人突然间失态的样子，清溪捂着嘴忍着没哭出声来，老夫人这些年心里的苦，也只有她知道了。

　　　　“冉眉……是我对不起你……咳咳……是我害了明鸾、害了婉姨娘……更……更对不起明敏啊……”戚老夫人后头的话是彻底让一屋子的人愣在了那里，还没完，戚老夫人紧紧握着许氏的手不放，把憋了好几年的话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是谁害了你、害了明敏，都是我的错……咳咳，我不该心软……”

　　　　“婆婆，明敏是早产……您是在说什么……”许氏完全不可置信她听到的这些，戚候儒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戚明敏，早夭的嫡长女，他们心里深深的一根刺，扎了进14年了，早就跟心长在了一起。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唯一镇定的看着莫名其妙哭着挤成一团的有三个人，就是黑无情、白万常、还有嘴都合不拢的陌蓝，他还有一大堆台词没用呢，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啊，他还没说他已经查到了是谁要害他的小娘子、还没说这一回害婉姨娘的真凶其实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也有关系，他还没展现自己最睿智的一面，怎么场面上就完全跟他无关了？

　　　　“楞着干什么！去给老夫人用点安神的药！”白万常一抽胡子，戚老夫人再哭下去就岔气了，还当着他俩医仙毒皇的面，丢了面子扒了你个臭小子的皮都不够补的。

　　　　一粒药丸下去，戚老夫人安静了些，也不再嚎啕大哭了，拉过许氏在身边，将当年的事情一点点的说了出来。

　　　　“关于那‘入梦’的毒，我还知道，如果是给一个孕妇下这个毒，会伤了母亲也伤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说到毒，就如同说到毒皇家门前长的草一样，忍不住的接上了话，“下毒的量控制的好，在临盆时毒发造成难产假象，母子性命艰难，下药重了不到生产日就会母子具亡但是痕迹太明显，如果母亲的体质偏虚那变数更多，胎死腹中、早产……”过了嘴瘾还得把气氛扯回来，“老夫人是想说当年戚夫人早产的那个孩子是？”

　　　　“冉眉，当年你怀明敏的时候，刚足7月就早产，我们都只觉得怕是你身体太虚的关系，我们再怎么精心的养着，明敏还是没能活过周岁，但是冉眉，自责的不该是你，你并不知道你怀孕没多久，就中毒了，一直在服毒……”戚老夫人如今说起这些，许氏心里还满是愧疚，她一直是怪自己体虚的原因，没能让明敏健健康康的活下来，所以她才给戚候儒娶了春姨娘萧姨娘就为着能给戚家传宗接代，她感谢戚候儒对她的关怀备至，所以有了源儿之后，依然坚持着生下了明鸾，他们的又一个女儿。可现在从婆婆这里听到的，却是中毒！是谁害死了她的女儿！

　　　　“明敏没了的时候我也是伤心的要命，那是我的亲孙女儿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恨过、骂过，也犹豫过，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冉眉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都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我瞒着，你不会自责那么些年……”戚老夫人合起了眼，压了几年的愧疚在这一刻使得她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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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强词夺理能言善辩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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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戚老夫人说出的当年的真相，许氏直愣愣的呆坐着，那么多年婆婆待她的亲厚多过对亲生儿子戚候儒，凡是都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这里头便是有着那份愧疚在吗？害她的人、害了明敏的人、现在又对明鸾与楚婉下手，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能让戚老夫人有心包庇的人，怕是只有那个人了。

　　　　“老夫人，您也内疚了这么多年来，该自责的不是您更不是夫人，而是那个造孽的人啊！眼前最重要的是，这一回对那个人您不能再心软了啊！”清溪噗通一声跪在了戚家人面前，声泪俱下，跟着戚老夫人几十年，当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事到如今必须让老夫人下了决心，不能再害了更多的人啊。

　　　　“好！”戚老夫人重重的说了一句，端坐自身，“清溪，你去把她请来吧。”

　　　　“是，老夫人。”清溪从地上起来，擦拭掉脸上的泪痕，稳了呼吸定了心，给屋里头的主子们行了礼，大步离去，在门外，她撞见了一个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的人，“七小姐！”

　　　　“明鸾！”刚消停下来的戚老夫人再一次蹭的站了起来，许氏则是直接颠颠撞撞的跑到了门边一把抱住了小女儿，生怕一松手就如同从前的明敏一般离她而去。

　　　　“明鸾啊，到爹这儿来。”一头亲娘一头爱妻忙的焦头烂额的戚候儒还没来得及平定内心的火气，他想直接问戚老夫人是谁害死了他的明敏，但看着失魂落魄的许氏又不忍心再多碰触那最痛的地方，怎料到明鸾会这时候出现，满肚子疑问只好先放下，明敏已逝，明鸾还活生生的在面前。

　　　　“爹。”拉着许氏的手，孙凤从来没有如此乖巧的给戚候儒行了礼，叫一声爹，她自己如今就像是压在爹娘还有祖母心上的最后一根羽毛一般。在门口，她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这一桩下毒案，意外的让她知道了一个嫡长姐的存在，所以从祖母到大哥，一个个的都宠得她没个底线，换个谁都会被宠成个一天世界无法无天的任性大小姐，幸亏是碰到已经活了三十年的灵魂才经得住没被养残了。听那些话头，祖母还早知道谁是下毒的人，可是，说不通啊，照年份推算嫡长姐戚明敏早夭的那会儿，她查到的元凶，那时候怕是还没出生了吧。

　　　　搀着祖母回了上座，扶着娘亲落座安坐，再看一眼明显就是憋着话不敢问又气急了还得装着沉稳的老爹，孙凤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

　　　　“白师父、黑师父……师兄……”白万常、黑无情、还有她看着就想灭口的陌蓝都在。为的让俩性格乖戾的糟老头子肯替她打理凤宅跟坐镇凤銮阁，只得答应了叫一声师父。

　　　　“嗯。”黑白无常都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那声音就跟硬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的，听着老大不情愿，孙凤心里切了一声，你们还不情愿，姑奶奶我才是不情愿。其实吧，黑白无常只是对于他们俩医仙毒皇就这么被活生生的忽略感到不爽而已。

　　　　“小师妹来了啊。”陌蓝还处于自我安慰中，孙凤的眼神再怎么像刀子似的他都看着像是抛媚眼，有脑子的都知道现在的氛围明显不可能，唉，他还在回味先前小娘子的“投怀送抱”，还有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子，想着想着，总算是回到了正事儿上，敢下毒害他的小娘子就别怪他不手软，除了没想到还牵扯到早夭的戚家嫡长女，一个商户家都有各种的不堪，早些将小娘子带在身边，远离那些污秽俗世，那才最好。

　　　　“祖母、娘、爹，婉姨娘体内的毒清的差不多了，下的毒量太重，一下子清除得干净不可能，得慢慢来。”一听陌蓝的声音孙凤就浑身鸡皮疙瘩，谁管他一个人幻想点什么，逃回娘亲这里说了说婉姨娘的情况。

　　　　“明鸾，给娘看看，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都是娘不好，疏忽了……”许氏魔怔似的把孙凤从头到脚查看了个遍，什么毒下的重不重的她才不明白，只知道她的女儿中了毒，回忆起来精神不济的日子有了好久，婉姨娘几天就可以毒发到昏迷不醒，那她的女儿呢？

　　　　“娘，女儿没事。”看着许氏的样子，孙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就是亲娘，真实的亲情真实的爱，能想象到当年失去了戚明敏许氏的心会有多痛，恍惚间看着许氏就好像看着现代的妈咪，都是失去了女儿的母亲，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妈咪会不会重新开始生活。“娘，明鸾都听见了，娘一直都很伤心吧，因为姐姐。”

　　　　“傻孩子。”许氏揽住了小女儿，她不确定心思多的这个小女儿会不会想多了，会觉得疼她宠她都是弥补失去的第一个女儿吧，“娘有你，还好有你，你要是有点什么事儿，那就是在娃娘的心！”

　　　　“祖母。”离了许氏的怀抱，孙凤对着正坐上的戚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她心里头清楚内心最难熬的便是这个便宜祖母了，看着戚候儒觉得愧疚，看着许氏更是愧疚，看着她自己这个小孙女儿情绪更纠结，从出生开始就加倍的疼着补偿着，可是再怎么做，戚明敏都是不会再活过来的。“明鸾在外头都听见的，祖母不用自责的，害她的人不是祖母更不是爹娘，做了错事的人自有该付出的代价，如今只能说明敏姐姐没能有那个福源做祖母的孙女、做爹娘的女儿，如今该是投胎到别家去过上了幸福的日子，现在有小七在，会替明敏姐姐好好孝敬祖母、孝敬爹娘，要是你们还觉得伤心，那就是嫌小七太调皮不够可爱了呢。”

　　　　“嗤，你这孩子，祖母怎么会不爱你。”小孩子的话对大人来说永远是最真最纯的，戚老夫人看着小孙女儿，是啊，有着个小明鸾在，也是上天对她不薄了的，“小七说的对，做了错事的人都该有代价，对于一错再错的人，祖母这一次绝不会再姑息，就算是我给明敏，给小七，还有给婉姨娘的一个交代。”

　　　　“其实，小七也有错。”能让祖母还有爹娘舒了心结最好不过了，看娘亲看着自己的神色还是担忧的紧，怕是惦记着自己是不是中了毒中的深不深，“小七是中过毒，不过头一次就被师兄发现了及时解了毒，所以没事。但是小七瞒了这件事情，想自己去找是谁要害小七，结果一拖延，反而是害了婉姨娘，连累着祖母娘亲还有爹为小七操心，都是小七的错。”

　　　　“说什么呢，怎么会是小七的错，小七能有什么错，小七从来都不会错。”祖母护短状态开启，护短是值得骄傲的，更要护对了人才行，“小七放心，等坏人被抓了来，祖母帮你出气。”

　　　　“明鸾，你没事就好，娘也是瞎操心，你有两个神医师父、一个师兄，他们怎么会让你有事呢。”许氏平复了心绪，思虑谨慎的她对于下毒风波已经有数，之后等着戚老夫人做主就好，想来戚老夫人也是愿意亲自料理了的，就当是多年来的了断。

　　　　“咳咳。”一声咳嗽，孙凤扭头看见是黑无情那老头子在装腔作势，白万常倒是端着优雅的架子喝着茶，光顾着自己家人了，免不得还要给两个糟老头子点面子，“徒儿学艺不精，还请师父出马去看看婉姨娘的病，可否尽快的清毒调理，不知为何，依然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还昏迷不醒！”果然啊，黑无情激动的可以，又啪的生生摔碎一个茶盏，戚家那边的人并不知道婉姨娘的身世，惊恐的看着瞬间暴走的黑无情，之前那一次可以理解为是替他徒弟明鸾着急，这一次是婉姨娘，又是为什么。

　　　　“徒儿才跟了师父多久，没治死就不错了，难不成你要人家逞能的随便扎两针，扎死了你才满意吗，婉姨娘的命你不看重，我们家还看中呢，到底是我爹最年轻貌美的小老婆！”孙凤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带着任性语调还有细微的哭腔，满腹的委屈倒了出来。

　　　　黑无情脸更黑了，他怎么反驳都好像理亏，婉姨娘的身世自然不能说漏了，那就是承认是师父没教好徒弟，当然也不行！白万常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叫强词夺理能言善辩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全在这小娃娃身上了，很好，能把黑老头子气的冒烟的徒弟他白万常才喜欢。唯有陌蓝一脸崇拜，大家都是做徒弟，他从小过的那叫一个苦日子，溜须拍马是必须的，哪儿敢那么大声的顶嘴啊。

　　　　“都是你个老不修的，不好好教徒弟，医术差了吧！”黑无情憋屈直接，手指头一转指向了幸灾乐祸的白万常，反正不止他一个师父，黑锅要背就大家一起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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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白万常快炸毛前被不怕死的陌蓝拽了一下，本想着提醒下俩老头子别在人家戚府里头还当着戚家人的面前就吵起来，反倒是被白万常刷刷瞪了两眼，手指头指着陌蓝的鼻尖说，“看我这徒弟！除了长得太妖孽，别的哪里差了！切，说我教不好，臭小子，你一会儿去把那婉姨娘看好了！”

　　　　“你！……”黑老头哪里经得起挑唆，毛都竖起来了！

　　　　“清溪姑姑来了！”孙凤果断朝着门口嚷嚷一下，不制止下去，俩人指不定又要开始飞银针了，俩遭老头子，艾玛叫你们师父真是太丢人了。

　　　　“清溪，人带来了？”戚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对两位神医他们哪里敢说什么，只当是高人行事的作风都是如此罢了。让许氏把小明鸾抱好了，摆了摆手让清溪带着人进来。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守好了外头。”

　　　　“是，老夫人。”

　　　　戚老夫人只能把一众仆从遣了出去，至于黑神医、白神医还有陌公子，没有离开的打算戚老夫人也没胆子去赶他们走，家不家丑的不重要了。

　　　　孙凤定睛看着低着头进屋的人，咦了一声，“怎么是她？”

　　　　“妾身给老夫人请安、给老爷请安、给夫人请安。”一身暗红色镶金线绣花的长褂裙，挽了简单的妇人发髻，脑后处直挂了一只坠链子的步摇，一路迈步走到堂中央都是低着头，站定后直接跪在了地上，请安之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切都是妾身所为，请老夫人责罚。”

　　　　为什么？为什么进来的是清姨娘？祖母心目中早有决断的那个凶手是清姨娘？那个害死了戚明敏差点害死许氏的人是清姨娘？

　　　　孙凤皱眉，照着她让小乔去留意来的线索，最终指向的明明是戚明秋才对，是戚明秋这个二姐指使人从着凉发烧喝药开始，就日日的给她的饮食中下药，这一点决计不会错的。至于后来婉姨娘中毒，下毒的计量又不像是戚明秋的手法，也许还有别人，会是清姨娘吗，若是清姨娘下毒会下那么重，当年娘亲与戚明敏肯定是母女具亡，还会留着娘亲的命生嫡子，额，还有生自己。

　　　　同时皱眉的还有陌蓝，他调查出来的东西比他的小娘子多多了，没去告诉她就是想当众显摆显摆，那个清姨娘不就是戚明秋的亲娘么，出来凑什么热闹，为女儿顶罪？那也不对，关键还是在于当年戚明敏的事情上，戚老夫人笃定的说包庇了人，那个时候戚明秋还没生出来吧。

　　　　“你都认了！你知道是什么事情，你就都认了！”戚老夫人对于清姨娘的认罪不是惊讶，而是愤怒，连着拍打太师椅的扶手好几下，乓乓的声音很响。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做的，当年害得夫人早产、嫡小姐夭折是我下的毒，在七小姐喝的药还有饮食里下毒是我，毒晕了婉姨娘的也是我，毒药的名字叫‘入梦’，还没用完的毒药我埋在了屋里的栀子花盆里。”清姨娘已经不再自称妾身，俯下身子再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语气无悲无伤，没有胆怯没有害怕，一件件一桩桩下毒之事说的不差，连毒药的名字都能说出来，听起来的确都是她做的。

　　　　“你！”哗啦一声，吓得孙凤本能的往许氏怀里躲了躲，这一回轮到戚老夫人摔杯盏了，稀里哗啦的一堆碎片溅到清姨娘跪着的地方，如果再磕一个头，怕是渣子直接就会扎在脸上。

　　　　“娘！”戚候儒怕戚老夫人气坏了身子，赶忙上前安抚着，见戚老夫人气喘什么的都还正常，一转身做了一件让所有戚家人都惊讶不已的事情。

　　　　“啪！”响亮的一个巴掌，戚候儒气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侧倒在地的清姨娘，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没有放下，似是不解恨似的，就等着清姨娘晃晃悠悠撑直了身子好再来一下。

　　　　“为什么！”第二个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来，绕是戚老夫人，也是头一次看见儿子动了火气，伤到了他唯一的爱人，害了他心爱人的女儿，这就是他最碰不得的底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害冉儿！你还我的女儿！”

　　　　清姨娘不是靠自己的手劲儿爬起来的，而是戚候儒狠捏着清姨娘的肩膀提起来的，被戚候儒用力的晃着，整洁的穿戴早已是凌乱不堪，发髻散了，步摇也留在了一堆茶盏碎片中，整个身子瘫软的撑不住，可见戚候儒的那一巴掌下的手太狠，许氏把戚明鸾的脑袋往怀里恩了恩，爹爹的暴力行为似乎不是一个良好的教育典范。

　　　　其实吧，戚候儒就是脑子反应迟钝了些，许氏还能冷静得坐着是因为她已经猜到是清姨娘了，戚老夫人的娘家亲戚，所以戚老夫人会看在这份上包庇了清姨娘一次，戚候儒则是什么都没想明白，随便是谁进来跪着认罪他都会觉得意想不到，都免不了那一个巴掌。

　　　　“冉儿？老爷叫的，真亲热。”略有醒转的清姨娘冷冷的回答着，原本明亮的双眸如今看向戚候儒的都是怨恨，“老爷可曾叫过妾身一句清儿，可还记得小时候表哥说过很喜欢清儿？”

　　　　恩？有绯闻听？姨娘谋害主母嫡女的缘由极大多数都是因为嫉妒，愿意做小，又指望着夫君宠妾灭妻自己转正，一边巴望着男人对正妻不好一边又费劲心思要做正妻，这不矛盾吗？

　　　　“冉儿是我妻！我为何不能叫！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会爱她一个！你如何能跟我的冉儿相比！”大力的一推，戚候儒放开了清姨娘，惯性下清姨娘又往后倒去，本就是跪着，如今的姿势看起来颇为的怪异。

　　　　“是啊，我们都不能比。是我痴心妄想表哥对我有一分情意，是我自作聪明的认为只要没有她我就是你的妻！”清姨娘勉强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了许氏所在的位置，孙凤瞅了一眼娘亲表情淡然，没有波澜，眼神有些飘离，好像在想着什么。

　　　　“因为你是我表妹，我才放心把戚府给你打理，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份恶毒心肠，我就是掐死你也不会让你进门！”戚候儒也看到了许氏神色的异样，懒得跟清姨娘多话守在了许氏身边，揽着她连同着小女儿一起。孙凤不做声，老爹今天是小宇宙爆发了，气势好足，掐死你这种话都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