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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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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沉,再看他身上那一身如流水一般润滑倾泻的黑袍,勾勒出他紧致有力如钢如铁的男子躯体,而腰间那块光滑青润的玉佩恰好缓和了那股刚戾之气。
此人看起来并非本国之人,似乎也来得很巧。
她视线忽然停了停,转而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缓缓道:“公子方才可是叫我”
那人一笑,朗朗如洪,眼波柔情万丈地看着她道:“那是自然,正是叫美人你,不过美人你这般招呼我可就不对了。”
其余之人一脸不解,也不知为何少主忽然和那人说起话来,皆是挥舞着佩刀警惕地层层围着。
绛冷吟负手而立,在身后悄悄打了个手势,众人见了才淡静了几分,只听她又道:“方才失礼了,我等原本有急事要出城,只是城门已关,正筹划着如何出城。”
众人一听只觉少主说话不论轻重,怎能这般告知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然而当看到绛冷吟那样淡定自信地模样,也不敢出言相左。
那人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无意,意味深长地笑道:“城门没关,只不过是有官兵守着罢了”
绛冷吟也跟着一笑,笑得更深,缓缓抬手摊开掌心,道:“所以还得仰仗公子带我们出城了。”
那人看着她手心那块玉佩,只觉眼熟,连忙往腰上一摸,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却已不见,也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他 俯身便要来夺,却忽然肋下有坚硬冰冷的利器抵着。
身后正是石卓瀚,方才他看见绛冷吟的手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趁着他们说话之时悄悄逼近,见机行事。
那人悻悻地退回原来的位置,笑道:“那我就做一回好人,送你们出城便是。”
绛冷吟笑着收好了玉佩,随即和惜若两人乔装打扮成小厮模样,随同众人一起往东城门而去。
“这么晚了还出城,干什么的”守门的一位年轻侍卫伸手一拦,上下打量着一行人。
其中一位清冷淡雅的小厮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那侍卫面前,却也不卑不屈地笑道:“我家主子派我等连夜出城办事,以此物为证。”
那侍卫原本满脸狐疑与不屑,但目光已触及那玉佩上面的浮雕刻字,即刻呼喝其他人开门,回身又弯腰谄媚笑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诸位莫怪。”
城门沉沉打开,守卫分派在两侧,恭送一行人出门,几乎一丝怀疑都没有。
………………………………
044 巧遇故人
众人不敢有丝毫停留,一直走到了城门处所不及的岔口才停了下来,因为还带着个来路不明的累赘。
“是不是应该该好好报答我啊”那人得意洋洋地笑着看绛冷吟,眼波如流水一般漾在她身上。
绛冷吟只当看不见,微微侧首朝着石卓瀚眉眼轻轻一挑,深深一笑,道:“我等也正有此意,只怕公子你不喜欢呢”
那人又是爽朗一笑,还想问是何好处,话还未出口,只觉脖子一阵酸痛,即刻眼冒金星,眼前那轻轻浅浅地笑靥越来越模糊,直至变成一片七彩斑斓流光溢彩。
“过河拆桥”那人倒下之际,嘴里还不忘嘟囔着,模糊地被晚风轻轻吹散。
事后,绛冷吟又吩咐将那人绑在路边的树上,第二日自然会有路人放他下来,或许稍后就有人来松绑也说不准的。
由于一行人人数较多,为避免太引人瞩目,绛冷吟只留下石卓瀚几人在身边,其余的人都隐在暗处,随时听从调遣,见机行事。
一路走来,夜色苍茫,大路两侧树木婆娑,晚风掠过便是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响,如母亲在床边絮絮私语。
绛冷吟虽然行走在外,那颗心却始终还留在那场大火与父母双双捆绑的身上,也不知府上的人如今是凶是吉。
这场抉择原本就身不由己,无论自己选择哪一条路,总会免不了流血牺牲,她不想再让悲剧重演,也不愿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即便与本心相悖。
“真巧,竟然在此遇见小姐了。”
温醇而略带轻挑的声音悠悠地从不远处传来,绛冷吟霍然抬头,眸光瞬间敛聚,忽如远山深雪散发的寒气直直扫向高岗那株树上。
玄月高悬,皎洁清辉如流水一圈圈轻轻荡漾开,笼在树上那一抹月白色衣袂上,泛起华光万缕流光潋滟,却不如那一双剔透纯澈的眸子,惊艳得那月色都暗了几分。
“确实巧,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就开始埋好的伏线,今日终于显现了。”绛冷吟微微仰首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噙着一抹 淡笑道:“而且王爷似乎对墨祁之景情有独钟,这等时刻有此雅致赏月,另外,王爷那帮属下也是喜好奇特,无事便在我 府上浇油引火,累了就在屋顶上练功,不愧是王爷亲领呢”
闻言,洛宸目光微微一颤,神色依旧不变,轻轻笑道:“属下的闲暇娱乐时间,本王一向宽恕,实在也不知他们所为,若是冒犯了小姐,还望见谅。”
她也笑,“原来如此,也难怪王爷属下的娱乐活动如此丰富多彩,时而杀人放火,时而当街行商,时而挑拨离间,时而促成故人重逢,时而即兴表演一场好戏,种类繁多,确实令人羡煞。”
洛宸看她的眼神忽然微微一敛,脸上笑意依然,“也苦了他们了,跟着个穷王爷,时常风餐露宿,偶尔做些业余兼职也是好的,缓解一下寂寥贫苦的颠簸生涯。”
绛冷吟却忽然笑意一沉,眸光冷了几分,淡淡道:“想来王爷也是百无聊赖,就玩起了欲擒故纵,借刀杀人,偷梁换柱的把戏了,”
洛宸也不即刻接话,若有所思地坐在树上任由晚风缭乱了墨黑如瀑的发丝,黑发中那绝美清雅的脸明灭,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定格。
“你确实聪慧过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了。” 洛宸缓缓抬起头,悠悠道:“只是若不这样做,日后定然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中作梗。”
绛冷吟轻声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果然都是你的手笔”
她一早便猜到他让自己回家绝不会那么简单,只是不曾想他竟然真是用这般铤而走险的方式,先是特意让南宫瑾招惹 林紫霄那对小夫妻,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却又怕他人乘虚而入,于是再安排了人潜伏在暗处设下防护。
当那些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家们准备出手时,他又在那些人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场抓捕西幽奸细的戏码,再派人纵火引开注意,同时也让人潜伏在暗处不让自己的人直接带自己出去,而只能走密道,以防惊动官府的人。
他所要的结果不过是让自己无声无息地失踪,而那场恰好烧着自己房间的大火里,想必也会发现烧毁无法辨认的“自己”,让全部人都以为自己已死,也免了他许多后患。
而最后出城的那一环,他倒也不损一兵一骑,直接让那位醉酒之人闯入,无意之中却有意让自己发现那块玉佩,借助那玉佩所彰显的权势而出城。
而那位醉酒之人,正是古琅国王子木斯臣格桑,洛宸根本无需自己出面,一切事情与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这一系列的筹划,看似细微不经意,其实却是环环相扣,紧密相连,于无形之中,陷人于不觉。
洛宸稍稍凝眉,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终究也还是被你看穿了,不过也请小姐放心,令堂定当会相安无事,不出明日自会放人的。”
绛冷吟也料到有此一着,想来一州知府也是由他掌控着的,不然也不敢独善自身而弃父母而去。
她抬眸看着他,冷冷道:“那便有劳宸王了。”
“他就是宸王他是”石卓瀚听见那句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但还未说完又被绛冷吟一个眼神堵住了嘴里的话。
洛宸也不知是否听见,懒懒地伸展了腰身,轻轻一拂袖便从树上飘了一下来,清韵优雅,宛如天人飞仙。
他缓缓走到了绛冷吟身侧,目光深深而不乏轻柔怜意,唇边一抹诡秘淡笑,道:“但是,至于放不放人,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
“我跟你走便是,何必拖累其他无辜之人。”绛冷吟侧身一让,偏开头不去看他。
洛宸也不介意她的冷漠,反而觉得那倒是别有一番性格,微微眯着眼,笑得幽深而魅惑,道:“那好,请小姐随本王回京,待本王上报圣上,准许你我二人成婚,从此令堂便是本王丈人,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敢责难。”
“你你无赖卑鄙”绛冷吟听他说了那话,脸上早已涌起一片红潮,微微偏开头不再去看他那娇媚的笑。
“那就请便了,反正本王已经给你指了明路,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洛宸笑着凑得更近,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的那些我给你便是,何必这般作弄于我”绛冷吟抬头冷冷看他,看进他那一泊沉凝深海般的眸子,那样的纯净透澈,却反而什么思绪都看不见。
洛宸直起身来,温柔而认真地笑着,“只要你,不是作弄。”
………………………………
045 我命由我
具有附加条件的终身大事,经过一番看似平静无风而实则暗魅纷繁的争论,最终趋于一致达成了共识。而绛冷吟自然是无奈妥协的一方,出此下策,也只是权宜之策,她寻思着等府上的人都安然无恙,到时再另行决定解决方法。
两日后,闹得沸沸扬扬的绛府私藏西幽奸细一案终于尘埃落定,由于缺乏实证,绛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余口皆无罪释放,而当初那位无意纵火却导致绛家小姐与一名小丫鬟葬身火海的衙差,已被革职入狱,而知府本人也由于听信他人谗言导致两条人命无辜逝去,也已被停职查办,知府之位暂时交由他人担任。
绛冷吟在听到这些消息时,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切已是意料之中,这场戏无论如何演绎,洛宸这幕后之手总能在最佳时期予以最为圆满的结局,正如当下这般。
“少主为何不与宸王说明身份,我族与慕容家族几百年来皆是亲密同体,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也不会这样百般为难。”石卓瀚站在她身后,久久地望着她静默清傲的背影,也忍不住开了口。
绛冷吟没有立刻答话,立在悬崖边上迎着那清爽凛冽的山风,乌黑如墨的长发飘散在身后,与轻轻飘扬着的雪白衣袂交映,俨然描成尘世间最为飘渺灵动的一抹山水泼墨。
良久,她才缓缓转过身来,淡漠的声音悠悠地在风中飘旋,“此事他未必就不知道,就最近这些事情而言,他皆是早有预谋策划好的,如此机智聪慧之人,不可能连自己的身世都不弄清楚便贸然行动,而且,他也许便是利用这一层关系来实施自己的天下大计。”
石卓瀚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抬眸道:“那少主就打算这般受制于人”
绛冷吟目光幽幽,掠过高崖下那万古江山曲折河川,被山风鼓荡着的素白衣带,连绵伸展开便似那高岗之上振翅扶摇直上的雪鸾,以凌人绝世之资斜睨天下滚滚红尘。
石卓瀚看她的眼神越加灼热了几分,这才发觉方才自己的担忧如此多余,这般冰雪聪明,从容清傲的少主,又怎会任人牵制
他忽然便觉得心头释然,沉声道:“如今离少主接位之日也快了,也不知是否能及时赶回部落。”
绛冷吟缓缓收回了视线,合了合衣服便从巨石上走了下来,“会的且让长老们放心,此次我必定会准时回去。”
“那必定是族人之福”石卓瀚侧身让开,躬身道,“方才收到消息,绛堂主与夫人皆在前往部落的路上,请少主放心。”
绛冷吟沉静清幽的脸上终于才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却始终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宠辱不惊的宁静深潭。
不远处的山路上,南宫瑾挥舞着佩刀卖力地喊着,大概又是催着赶路了。
于是两人才慢步走回了马车队伍里,洛宸的亲领侍卫早已在前后两侧摆好了阵型,南宫瑾雄赳赳地一马当先,引领队前。
洛宸此次倒也不执拗着要与她同坐一车,顾自在面前独乘一辆马车,一路上无数信使快马赶来将信函交予他便又即刻离去,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任何人多问,似乎只是一阵风掠过的无痕,司空见惯。
绛冷吟从后面马车帘幕的细缝里看着,眉心越蹙越深,又有一阵不安在心底炸开,只觉得似又有事情要发生。
队伍一直慢慢前行,直到了临近天黑才在中途的一家郊外客栈处停下,决定在此过一夜再启程。
“众位客官,里边请,里边请”客栈小二一见有客人来,喜笑颜开地迎出来,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往里走,“如今也入 夜了,山路难行,众位客官可是在小店住一晚再走”
南宫瑾大马金刀地率先步入门去,财大气粗地道:“嗯这个店的所有房间我们包了赶紧地先收拾两间上好的房间出来,我主子累了要早些歇息。”
“两间”洛宸跟着进去,抬眸看了看他,心领神会地一笑,“如此甚好”
“主子一间,我一间,嘿嘿”南宫瑾挤眉弄眼地看着绛冷吟,脸上的笑别有深意,“至于绛小姐,哦不,应该是我们的 新女主子,自然是和主子一屋的了。”
绛冷吟淡淡地撇了南宫瑾一眼,丝毫没有娇羞之色,语气漠然,“若然你想让你家主子蒙羞,自辱门楣,那就请便了。”
按照伦理礼数,非结发夫妻不允许同处一室,且不论是否有事发生,女子的清白固然不保,即便是立下婚约的男女也一样,若是置礼数于不顾,他日结为伉俪也定然被人所耻笑。
南宫瑾自然是懂得这些道理,他也就是想戏弄她一番,谁叫她这般对自己主子爱理不理呢
他呼哧呼哧地一仰头,也不再接着说,二话不说地将一袋银子往柜台一放,扯着嗓子嚷嚷,“再来一间上好的房间”
“真是抱歉,小店在这荒村野外的,本来房间就不多,上好的房间本有四间,现在已有两间被订下了。”
柜台前的老掌柜两眼放光地盯着那袋沉甸甸的银子,心底乐开了花,心想今日真是行黄运,刚来了个大财主,现在又来了一群,真是要赚大发了,于是在说话之时,口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怎么就那么巧”南宫瑾悻悻地将那袋银子收了回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道:“要不我们给多一倍价钱,你去和那位商量一下把房间让给我们”
老掌柜咽了咽口水,颇有歉意而谄媚地道:“那两位女客官已经给了五倍的价钱,只怕只怕不太好让人转让出来”
女客官
绛冷吟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老掌柜一眼,又转身望着店外那两匹雪驹,隐隐已经发现了其中端倪。
她暗暗一笑,脸上依旧是往日沉静清冷的模样,“那便两间了,何必叨扰他人”又转向南宫瑾道:“那两间房间给你们,我们随意即可。”
南宫瑾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她已经由小二带着上了二楼,而即刻又听闻洛宸慵懒散漫的声音。
“我也先上去歇息了,你先将其他人安顿好,稍后的饭菜叫小二送到房间来。”
这时,南宫瑾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今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主子那样的声音,一般都是有事发生的前兆,而上一次便是掳走绛冷吟那一夜。
………………………………
046 移花接木
绛冷吟特意选了与洛宸隔得较远的房间,中间恰好是那两位女客的上好雅间,惜若不明所以,她却只是笑而不语,沉静无波的眸低微微起了暗涌的涟漪。
夜渐深,惜若已经入睡,绛冷吟却还静静地站在窗边,大开的长窗里不断地有晚风夹带着远山的幽谧与花草的暖香拂进来,轻轻吹散了她的发,悠扬地倾泻在这一方静静流淌的月色里。
窗外夜色深深,笼在无尽黑暗中的山路似一条扭曲的蛇盘旋在山峦腰间,不断地有野兽嘶吼的声音从深山中传出来,捣拨着这死寂的黑暗潮涌。
忽然,一声细微如纹的咯吱声幽幽地从隔壁房间传来,绛冷吟潜静如深湖的神色才微微一变,眸光聚敛,于无声无息中缓缓地退在了房间的角落里,等着那人到来。
呼地一声,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如电石花火一般闪入了屋内,沉凝的空气被微微席卷起躁动的因子,如水纹圈圈荡漾开来。
那人轻轻地落在了窗下,伏在地上抬首望着床上,那双晶莹如露珠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尤其显得明亮透澈,似乎也使这夜色亮了几分。
绛冷吟一动不动地在暗处看着,心底忽然涌出一个念头,只觉得那样美丽的眼睛很像某人,一样的剔透晶莹,只是眼前之人多了几分纯净无暇。
那人悬着身子缓缓飘了过去,看起来便似是一团浅绿色的萤火游移漂浮,她到了床前才轻轻落地,低头看了睡在脚踏上的惜若一眼,又探着身子去看床上。
她忽然咦了一声,似已发现了有何不妥,飞快地一个转身便想从窗口跃出,人还在半空中,却见那窗户无声无息地合上,屋内瞬间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墨池。
“姑娘还未见到要寻之人,怎么就急着走了” 绛冷吟缓缓从角落里走出,身上那不染一尘的素衣似黑暗中燃起的一缕轻烟,轻盈无依地飘过来。
那女子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嗓子发紧地道:“你你特意等着我进来”
绛冷吟轻轻一笑,敛衣坐在了桌前,浅吟道:“姑娘这般苦心孤诣地跟了几天,我固然应当尽一下地主之谊了。”
那女子怔怔地站在原地,讶异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终于还是自嘲地笑了声,道:“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绛冷吟微微笑着,抬手挽起桌上青花白瓷茶壶,一线浅黄自素白绝尘的衣袂间落下,叮铃地盛满了一杯。
她玉手虚抬,笑道:“姑娘可否坐下浅饮几杯只是茶水而已。”
那女子却近乎痴迷地看着她良久,不觉喃喃地说着:“真是美”
“不知姑娘深夜探访有何事呢”绛冷吟浅浅笑着,眸低流光婉转似是盛满这世间月光,潋滟光华透析一切阴霾阻碍。
那女子也不禁被那样清冷的目光惊醒,悻悻地走过来坐下,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看看你,看看宸哥哥要娶的王妃到底是何等美色,竟然能让他这样千里迢迢地来此迎接,今夜一见,果然是美色与聪慧双全的女子。”
“哦”绛冷吟还是在笑,眼底却是冷寂无温的一片湖水,看来又是妹妹痴恋大哥哥的纯爱情节,那再好不过了。
那女子生怕她不信,紧接着又道,“我听人说宸哥哥方回京不到两日,便丢下了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火急火燎地往墨祁去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何事令他这般着急。”
她浅浅啜了一小口茶,又道:“于是我就偷偷跟着来了,也没敢让他发现,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为了你。”
绛冷吟听她说完却丝毫不惊异,容颜依旧浅淡,“承蒙宸王与涵忆郡主抬爱,民女竟然能同时得到此等关怀照顾,着实令民女受宠若惊呢”
“咳咳你怎么都知道”涵忆郡主忽然被茶水呛着,不曾想她竟然早已洞悉了自己的身份,还亏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在她面前简直就是多次一举。
绛冷吟忽然缄口不言,抬手一挥便将窗户打开,神色幽郁地望着外面沉寂的山峦。
在如水月色下,那双清冷如雪的眸子闪着点点晶莹水光,似那深海底下埋藏着的千年琼珠碎玉,令人看得心下生怜。
“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涵忆郡主轻轻地放下了茶杯,关切地看着她,轻声道:“是否宸哥哥待你不好”
绛冷吟幽幽地摇头,略带感伤地道:“不怨他,只是怀念家中父母,那日一夜大火,也不知他们是否安然,为子女者竟然这般丢下恩情于不顾,便随着他人远走,实在汗颜。”
“其实是宸哥哥胁迫你走的对么”涵忆郡主撅着小嘴,又道:“这男女之情自然是要两厢情愿的,宸哥哥这般执拗,固然也是不对的。”
“宸王在情急时刻施以援手,我绛家才能幸免于难,即便他不说,我也定然会报答这番大恩的。”绛冷吟说着,话语已经凝噎,微微颤抖的身子似那跌落在风中的蝴蝶扑扇着脆弱羽翼,无助而孤凄。
涵忆郡主看着也心生怜惜,凝眸想了想,忽然眸光一亮,道:“要不我在此替你挡着,你去看看父母再回来”
“若是被发现了,郡主可如何自处”绛冷吟忽然不“哭”了,双眸盈盈地看着她,“若然会拖累郡主,我宁可不走”
涵忆郡主原本就有一己之私,想着把她放走了,宸哥哥也许便会看到多年来一直默默陪伴在身边的自己,后来又见绛冷吟那般慷慨重义,心底不禁掠过一丝愧疚和敬重。
她思忖了片刻,坚定道:“姐姐放心,我有办法,你尽管走就是,一切由我担着”
绛冷吟听了她的承诺,嘴角缓缓浮起一抹深深的笑,她委身一礼,道:“郡主大恩大德,民女日后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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