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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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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啊”雪云鹤幽幽叹了一声,“祭司之责仅是替玄坤帝及皇室占卜而已,除了重要祭祀或者典礼,祭祀们皆无法涉足其中。”
绛冷吟忽然明眸一亮,追问道:“那长老可知道雪妃之墓在何处若是能找到,再带上雪鸾确认,那就成功了”
雪云鹤微微眯着眼看了看她,笑道:“鸾主这个主意虽然好,但如今的难题就是,根本无人知道雪妃的尸首埋在何处了。”
绛冷吟震惊道:“连太子都不知道死去之人应当入土为安,玄坤帝总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妃子死不瞑目啊”
“鸾主,你是不知道玄坤帝对于这位雪妃娘娘是何其宠爱,已经不是我等可以理解的地步了。”雪云鹤微微仰首长叹了一声,又转身指着远处一片宫殿,“那个地方叫微雪宫,以前是雪妃居住的寝宫,传言雪妃喜爱霜雪,玄坤帝即便是在六月,也会派人去天山雪峰运冰雪回来雪妃死后那一年,玄坤帝几乎没有上过朝微雪宫从此也成为了禁地”
听着雪云鹤不紧不慢地说完,绛冷吟已经震惊地不能自抑,怔怔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良久才缓过来,问道:“那玄坤帝总不会与尸体同眠吧”
雪云鹤呵呵一笑,看着她道:“那倒是没人见过,但也不敢保证没有总而言之,雪妃成了不能再提及的禁忌。”
绛冷吟低声唏嘘,“原来如此,还真看不出他竟是这般痴情之人”
雪云鹤一脸不解,“我不明白,为何鸾主要调查雪妃之事,与我们的计划似乎也并不相关,鸾主又为何劳心费神去寻求真相呢”
绛冷吟没有急着回答,缓缓地从衣袖中取出了那块丝帕,递到雪云鹤面前才道:“长老请看”
雪云鹤疑惑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仔细地看了良久,两道长眉越拧越紧。
“长老可看出了什么”绛冷吟凝着眉,迫切地问道。
雪云鹤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丝帕,断断续续地道:“这这怎么会这是我们绛雪族才有的羽芒雪锦,扶风公主怎么会有”
绛冷吟心下一沉,脸色凝重地道:“那只有一个原因雪妃就是绛雪族的人她在自己不足周岁便去世了,这块布料也许是她留下来给扶风公主的”
“这太可思议了”雪云鹤眸光闪烁地盯着丝帕,双手也因震惊而微微颤抖起来,“羽芒雪锦也只是我族圣女才能拥有”
“什么”绛冷吟震惊地站了起来,睁大双眸看着他,“雪妃就是上任圣女之一”
雪云鹤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地道:“冰、清、玉、洁乃是上任四大圣女,鸾主的母亲便是圣女之首,赐名为冰,而洁便是宸王的生母慕容夫人,剩下的两位也不知去向,多年来众人也以为她们是身首异处了,没想到。”
“那么,雪妃也许就是出卖绛雪族的叛徒若不然,怎会有外人知道破解羽芒谷的阵法”绛冷吟紧紧地握住了双拳,浅淡容颜如覆冰霜,寒气逼人。
雪云鹤只是默然点了点头,依旧不可思议地拽紧手中丝帕,企图从中找到一丝真实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太阳已经缓缓下移,晃眼的光线从镂空花窗里透进来,洒落光斑点点,却始终照不亮两人灰暗的心绪。
良久,绛冷吟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忍地道:“此事我不会就此罢休,若真是她酿成的罪孽,那么就让她的孩子偿还”
“鸾主”雪云鹤看着她那样冰冷的眼神,心底不由地有些发凉。
绛冷吟动作生硬地将丝帕取了回来,冷冷地道:“扶风公主目前应当尚未婚配吧”
“是还没有,去年玄坤帝是有意替她选驸马,可恰巧她就大病了一场。”雪云鹤虽然不知她为何问起,也只管如实回答:“温婉淡雅的性格骤然大变,一夜之间变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刁蛮公主,此后也无人胆敢再来求亲了。”
绛冷吟捏着手中丝帕,唇边缓缓露出一抹微凉笑意,“那就有意思了圣明威武的玄坤帝,可是要丢尽颜面了。”
雪云鹤惊异地看着她,沉声问道:“扶风公主当真私定了终身”
“当然证据在此,容不得她否认”绛冷吟微微眯着眼,一线清凛目光里闪过一丝冷意,森凉。
“一切但听鸾主吩咐”雪云鹤微微躬身道。
“此事先不要声张,她手上还有我们要的东西,我会尽快弄到手”绛冷吟毫无感情地丢下一句话,便独自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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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再靠近一点
绛冷吟回去之后就将自己飘荡在湖面轻舟之上,谁也不理不见,一直到了夜晚,她还是没有打算回房歇息,独自一人静静立于月下,将一切凡尘琐事皆抛到了身后,只想寻一片安宁。
岸边一群丫鬟姑姑们焦躁不安地等着,眼看夜越来越深,湖面雾气聚拢,在湖边望过去已经看不清轻舟上那一道素白的身影,让人不禁怀疑是否也融入了那迷蒙雾色中。
洛宸今夜又恰好赴夜宴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众人也拿不定注意该如何将她劝回来,只能乖乖地在岸边等着。
将近子时,西岸那边忽然有了动静,一排排红亮的火把渐渐靠了近来,众人似是看见了希望,欣喜地高呼,“王爷来了王爷回来了”
洛宸在小厮们的簇拥下疾步赶来,他凝眉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王妃到底怎么了为何忽然会自己跑到湖中去了”
众人纷纷摇头,只有惜若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低声回答:“小姐她从宫里回来便是这样了,也不知是为何”
话音刚落,洛宸脸色一沉,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比这夜色更深邃,更令人看不清。
“你们都散了吧这里有本王就够了”洛宸冷冷地扔下一句话便朝着岸边走了过去,众人诧异地看着也不敢多言,也就陆续地回去了。
绛冷吟还痴痴地看着倒影在湖中的月色,满心微凉,她也说不出此时到底是何感受,今日明明信誓旦旦地要叛逆之徒得到应有的报应,然而,仔细想想却又开始犹豫了。
一来,自己终究不够狠辣,还念着这段时间与扶风公主的旧情,公主始终也是无辜之人,而且也待自己不薄,若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加诸于她身上,似乎也有悖情理。
此外,扶风公主心仪之人到底是何人也不敢断定,从今日夏雨笙与那位御医的古怪神色看来,他们必定是知道实情的。
但,那个男子会不会是夏雨笙呢
她一想到这里便会心乱如麻,道不清是为何心尖有股奇怪的感觉蔓延,一点点地扩散,几乎要把所有的神智都吞噬殆尽。
一次次地用指腹拂在那块绣着鸳鸯诗词的丝帕上,心上密密麻麻地又衍生出许多杂乱的思绪,瑟瑟地堵在心口,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还沉浸在一方烦丝里,却没有发现身后重重迷雾中,有一道月白色弧影轻盈地掠过湖面,如一片清羽飘逸地落在了轻舟之上。
“一切都有我”
温柔关切的声音忽然在清静湖面上悠悠响起,绛冷吟心下一惊,恍然回首便见洛宸微微笑着立在轻舟上,清透的眸子里情意如水蜿蜒。
“你怎么怎么来了”绛冷吟惊慌地收起了丝帕,假装镇静地对上他的眸。
洛宸依旧深深地凝视着她,剔羽一般的那双眉目似是承载着天下烂漫星光,看着便深深照亮了内心灰暗之处。
缓缓伸出双手,洛宸轻柔地将她涌入怀中,声音细微地道:“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绛冷吟还未回过神来,只是身子僵硬地靠在他灼热的胸膛上,听着他雄浑有力的心跳声,自己那颗冰冷的心脏也似乎跟着火热了起来,一下下应和着跳跃着。
“若是遇到了难事,一切都可以告诉我。”洛宸用手轻轻抚在她柔顺秀发之上,低语道:“我会一直为你撑起一片天”
听着他温暖恳切的话语,她渐渐红了眼眶,支撑着自己那坚强城堡瞬间坍塌,此时她宁愿做一个柔弱温婉的小女子,一生依靠着心爱之人,不必自己去硬撑走出一段绝世佳唱
微凉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滴地渗入洛宸胸前的衣襟里,也似是落进了他滚烫炽热的心底,清凉地熨帖着每一寸烦躁与不安。
“我还是做不到我终究还是会辜负族人的期望”绛冷吟依偎在他怀里,呜咽着道:“为何我这般无用为何会是我去承担这一切我宁愿做一个平凡之人”
“我说过,你还有我”洛宸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绛冷吟以手攀着他的腰,微微颤抖着声音道:“我害怕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会变成自己厌恶之人,会和原本和睦相处之人也反目”
“不会的一切都有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的,也不会让你变成你不想变成的人”洛宸微微闭上双眼,轻轻嗅着她独有的冷香,满身的热血又滚烫沸腾了起来,远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因为这个女子,自己一次次让步,一次次打破原则,却始终不愿意在沉沦之中醒来
“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又不得不去承担。”眼泪好似是流不尽的泉源,如何也制止不住,她干脆不理不想那么多顾忌,任凭自己发泄。
“倘若你累了,我会替你完成这些使命”洛宸精致的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凑在她耳侧柔声说着。
“会不会真的是他她是无辜的她尚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应该受到谴责”许是被悲伤冲昏了心智,绛冷吟原本不打算将扶风公主私定终身及怀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却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的声音很轻很模糊,但靠得那么近,听得那么用心,洛宸确实听见了,然而他却没有多问,只是低声地劝慰着。
潋滟湖光之上,一双相拥而立的绝世佳人身影灵韵超群,似那从蓬莱仙岛涉水而来的仙侣,不问凡俗尘世,只愿执手相守。
晚风轻拂,伫立良久的两人也渐渐安抚了思绪,绛冷吟轻身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背向着他道:“其实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只要你认为是正确的,那便去做吧”洛宸痴痴地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略带惆怅地道: “终究,我都会支持你的”
绛冷吟霍然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又柔软了下来,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掉落,终究,还是会有人默默站在身后给予力量的,对么
………………………………
016 不如当初
冷静了几日,绛冷吟最终还是进宫去了。
“参见大祭司”她刚到太医院门前,便有几位出来的宫女们从里面出来,众人们见了她皆是毕恭毕敬地行礼请安。
绛冷吟步伐急促,随便应付了几句就直接进去了,一路上倒也没再遇上什么人,偌大的太医院四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令人闻了也心旷神怡。
过了石拱门往里走,便见那日跟在夏雨笙身边的白面御医正在门前晒着药材,看见她款款走来,脸上不自然地挤出了几抹笑,放下簸箕才躬身道:“见过大祭司”
绛冷吟微微眯着眼看了他几眼,总觉得此人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虚虚抬了抬手,她淡淡地问道:“夏御医可在”
那位御医抬手一指前面的药房,低声道:“夏御医正在药房配药呢”
听他说话,绛冷吟心里又生了几分疑问,此人言语怎么有股文弱书生的胆怯气呢
再看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以及各种动作,似乎对医药皆不够熟稔,这样的人又如何进得了太医院
她皱了皱眉也没再多想,顺着他所说的方向寻夏雨笙去了。
此时,夏雨笙正在高高的药柜前忙碌着,一手拎着把小称子,一手抓着些药材,敛眉寻思着什么。
绛冷吟在门口看了他良久,眼见他差不多忙完了才开口,“夏御医可真是尽职尽责呢”
听见她略带戏谑的声音,夏雨笙恍然抬起头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大祭司来了,下官正给后宫各位娘娘配药呢这阵子酷暑难耐,已有不少人中暑了,故而皇上吩咐我配些解暑的良药。”
绛冷吟听他说了一连串的说辞,虽然心知他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却也没有揭穿,只是应付地笑了笑。
“不知大祭司前来有何要事”夏雨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微笑着走了出来。
“既然夏御医不来找我,那我只好来找夏御医了。”绛冷吟看着他讥诮地笑了笑,“夏御医不欢迎”
夏雨笙悻悻地笑了笑,抬手以请,“自然是欢迎的,我们到外面说话。”
两人一路上客套地唏嘘,走到了门外的长廊上才停了下来,绛冷吟眸光清冷地扫了四周一眼,眼见无人才率先开了口,“夏公子还要躲多久”
“在下没有躲避,只是你我已不再是当时初识的样子。”夏雨笙在画柱边站定,语气悠悠地道:“如今你已是宸王妃,又是绛雪族鸾主,胤国大祭司兼任第一医女靠的太近终究会惹人闲话。”
绛冷吟侧首看他,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对么你还想瞒着我到何时你所谓的身份有别,其实是在为你自己所做的事掩饰”
夏雨笙恍然回首看着她,温润的脸上上渐渐浮起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叹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绛冷吟不解地看着他隐忍疼痛的神色,心底隐隐觉得他似乎有苦衷,自己这般咄咄逼人又是何必
良久,夏雨笙才缓缓抬起头来,半仰着脸望着前方微卷的屋檐,轻声道:“你今日是为了扶风公主的事情而来吧”
绛冷吟点了点头,“我想此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闻言,夏雨笙轻笑了几声,又道:“此事你就别管了,别忘了你进宫的目的,公主是非还是少管为妙。”
绛冷吟心下一紧,睁大双眸看着他,“那你又有何目的那日你明明发现了其中蹊跷却还是没有揭发我。”
“殊途同归罢了”夏雨笙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那双迷离眉目,声音低低地道:“总而言之,你尽管做你想做之事,我定当不会横加阻扰,但公主之事也不在你目的之内,也不必多管闲事了。”
“你错了”绛冷吟挑挑眉,“公主之事也在我们计划之内,我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夏雨笙苦笑着摇了摇头,“皇宫波云诡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你一意孤行,日后定会惹下麻烦的。”
“我只是好奇公主的病,而已”绛冷吟斜眼看他的神色,特意将病字说得极重。
然而,夏雨笙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弯了弯嘴角,笑道:“公主的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放心了”
已经解决了
绛冷吟只觉得心咯噔一声重重地跳了一下,他所谓的解决,可是把扶风公主的孩子打掉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看着他,难道他就忍心亲手断送一个还未见过人世的生命,抑或是他根本不是孩子的父亲
夏雨笙淡雅的容颜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身姿清雅地立在阳光下,面带微笑地看着绛冷吟变幻的神色,不紧不慢地道:“此事就当做从未发生吧你应当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不要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
“你你什么意思”绛冷吟复杂地盯着他,“你说用何方法解决了”
夏雨笙也不知是否听见,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转身道:“时辰了也差不多了,我应该去给各位娘娘们送药了。”
她还来得及接话,夏雨笙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小白瓶,轻柔伸到了她面前,无害地笑道:“这瓶药带回去给惜若,服完这些药也差不多就恢复容颜了。”
绛冷吟怔怔地看着他手心上的白瓶,久久都没有伸手去接,只觉得又有一股莫名的思绪涌上了心头,眼前之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迷,像是披着一身迷蒙烟雨的水边花,如何都是看不清的。
良久,她才缓缓伸出手去取了过来,夏雨笙满意地笑了笑,拱手作揖道:“那大祭司日后有事再来,下官告退”
夏雨笙已经渐渐走远,她还痴痴地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药瓶,清凉的触觉之中又有股温润柔和之感,那是属于他独有的温暖,洁净的善意。
他的清雅身姿,温文笑意,以及对那尘世间所有事物的博爱之心,各方面看来都是无害之人,但他为何百般隐藏呢
紧握手中药瓶,绛冷吟坚定地望了天空一眼,转身就去了扶风公主居住的明华宫。
而方才她停留的长廊转角处,有一人缓缓走了出来,诡异地笑了笑,“好戏要上场了。”
………………………………
017 公主卧病
当她到了扶风公主的寝宫门前时,已有几位宫女守在门口,焦急地团团转。
“公主可在”绛冷吟快步走上前去,冷声问。
几名宫女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咬紧嘴唇不回答,身子皆是微微颤抖着。
绛冷吟目光凌厉地扫了众人一眼,心中也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低声一喝,“答话公主到底怎么了”
其中一名稍为年长的宫女低低地垂着头,声音不自然地道:“公主公主正在歇息”
“歇息”绛冷吟不由冷冷一笑,此时已接近午时,按理也是早就起来了,而且也尚未到午睡时间,怎会在此时歇息
绛冷吟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长袖一排便要闯门而入,几位宫女眼见情势不对,连忙伸手拦在门口,带着哭腔央求 道:“大祭司请留步公主有令在先,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还请大祭司不要为难奴婢。”
“让开陛下曾说过,天下之大任由我去,你们胆敢在此阻扰”绛冷吟也不顾众人阻拦,抬手轻轻一挥便把她们推到了一边,自己一掀衣袂就进了寝宫。
寝宫内帘幕层层叠叠地垂在地上,两边的镂空长窗皆是紧紧关闭着,偌大的宫殿几乎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气氛昏暗而幽冥。
“公主民女有要事觐见公主”绛冷吟以手撩起逶迤在地的帘幕,轻轻换了声,良久皆是无人应答,除了她自己轻快的脚步声与回音,几乎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绛冷吟心下更加不安,又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去,只隔着一层帘幕时,便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公主”绛冷吟只觉脑中轰隆一响,轻身一掠便闪进了帘幕内,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下重重地一痛
半掩半合的幔帐之中,露出一截惨白如纸的纤纤细手,许是痛苦难耐而紧紧拽在了一起,白皙的肌肤下清晰可见指骨凄 然。
“公主”绛冷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失魂落魄地慢慢挪着步子,一点点地靠近了床前。
她颤抖着手缓缓掀起了垂下的幔帐,只见一床凌乱的被褥中,一张的小脸毫无血色,双目紧紧闭着,两瓣薄唇已经咬破,嘴角还留有一线鲜红。
而露在被褥外面的下体,已经被鲜血染得不见了原来衣物的颜色,猩红得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绛冷吟噙着满眼的泪,动作轻柔地将被褥掩好,嗫嚅地道:“公主公主你怎么做出这样的傻事”
“公主怎么了”跟在后面的宫女们一见扶风公主晕倒在床,顿时慌了起来。
绛冷吟不动声色地将幔帐放了下来,故作无事地道:“公主只是有些贫血气虚,歇息一下便没事了。”
宫女们原本没有看见扶风公主大出血的惨状,听了绛冷吟那番话也不敢怀疑,只是垂头守在帘幕外面听从吩咐。
“你们快去打几盆热水来,我亲自带了药,要给公主准备药材沐浴,不得耽搁”绛冷吟淡静地立在床前,顿了顿又道:“公主身体并无大碍,此事就不要声张了,免得陛下担忧。”
“是”众人领了命令便退了下去,绛冷吟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去看扶风公主情况如何。
刚掀起幔帐,扶风公主已经疲惫地半合着眼看她,几次张了张口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默默地落泪。
“公主且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绛冷吟强忍着泪,轻轻地坐在床边。
“谢谢”扶风公主吃力地挤出了两个字,苍白的小脸上不断地有泪珠儿掉落下来。
绛冷吟抿着唇摇摇头,轻柔地替她拭去了脸庞的泪痕,低声道:“公主言重了,这本是我分内之事。”
扶风公主似乎很累很困倦,只是感激地看了看她又闭上了眼睛。
绛冷吟此时心中五味杂陈,明明仇人之女危在旦夕,而且自己也可以借题发挥,让玄坤帝颜面不保,然而到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报复的心态,满心皆已被酸楚与怜悯占据。
稍微平复了心境,绛冷吟便替她把脉,令她震惊的是,扶风公主虽然服用了红花及麝香等堕胎之药,也看似已经除去了胎儿,但脉象显示,她的孩子却还是在的,如今只不过是伤了胎气
绛冷吟欣喜若狂,连忙俯下身在扶风公主耳边轻声道:“公主的胎儿还在,公主不必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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