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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西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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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进行到一半时,刘据觉得这烟雨楼的舞跳的也没什么意思,便喝起茶来,正端着茶杯的手却突然随着琴声戛然而止而停在了半空中,待刘据放下杯盏,站起身大步跨向栏杆处定眼一看,曲子目不在了,刘据立刻回头去寻庄寒,却也没找到庄寒的影子,刘据猛一心想,坏了。
刘据刚走到木梯口想要着急下楼,端茶小厮迎面而来,刘据一心寻找庄寒和曲子目的影子,并未注意到身边之人,刘据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把弯刀从那小厮的托盘下伸了出来,轻轻往上一提,便直直地钩住了刘据的长衣,刘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有那腹部传来的隐痛定在了那里,那小厮对着他诡异地笑了一声,那弯刀毫不留情的从他的腹部滑了过去。刘据一个不留神被他从木梯栏杆上推了下去,直直地摔在舞台中央。
楼下的人看到从楼上摔下的人,腹部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立刻开始慌乱的尖叫起来,在楼下穿梭着乱跑。
庄寒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跟踪前面背着琴往前走的曲子目,立刻朝着原路返了回去。刚一进正厅,便看到刘据捂着腹部直直地躺在那里,手上身上满满是血。
刘据此时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眼神恍惚,除了那时而传来的光亮,还有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的声音,剩下的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刘据再也支撑不下去,重重的倒在庄寒的怀里。
庄寒立刻背起刘据,朝着城南博望苑离去,一进博望苑门口,立刻吩咐门卫,“快去请大夫”
庄寒一路将刘据背回到博望苑的住处,立刻将刘据平放在床上,打来热水,用力撕开他身上沾满血渍的衣服,衣服上的血短短的时间内便已经呈黑紫色,腹部伤口周围也逐渐变成深色,庄寒立刻用的去挤他腹部的伤口,试图把黑血挤出来。
刘据似乎是感觉到腹部的温热和疼痛,意识清醒了过来。额头上的粗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门吱哑的一声被推开,大夫背着药箱快步的走了过来。
“大夫,他腹部中了刀伤,刀上有毒”,庄寒把刘据的情况先将给他。
那大夫点了点头,立刻去看刘据的眼睛,去诊他的脉,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站了起来。
“他脉象紊乱,气息微弱,双眼无神,肤色泛黑,应该是服用了带有蒙汗药的东西”,接着他又去看他腹部的刀伤,庄寒随着那大夫的指尖的动作细细察看,唯恐漏掉什么东西,那大夫看了看,对着庄寒摇了摇头,“此毒药性猛烈,短时间内便会让活血黑化”
那大夫拿出略粗的银针插在伤口四周,“老夫也只能用此法封住血管减慢血液流动,并无解毒之法”,“这个方子,只可延长毒性蔓延的时间,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那大夫将一张粗纸交到了庄寒的手里。
庄寒听到刘据叫他的名字,立刻跨步走向床边,将耳朵贴近他的脸,试图听清他想说什么。刘据微弱的声音,让庄寒理解起来似乎有些困难,但庄寒到底还是听清了他最后那句话,“去找百夜升,他能解毒”
庄寒听到,一刻也没停留,立刻找几个身手高强之人守在太子住处,一个人只身前往百夜门。
庄寒到百夜门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庄寒下了马,立刻跑到门前叫门,里面的人打开了一条门缝,告诉他,“门主吩咐,今日不见客”
说着那人便要关门,庄寒立刻拔出剑抵在门口,眼神看着那门里的人,一脸的凶狠,“我说,我要见你们门主”,那人看到一把亮剑横在他的面前,吓得腿都抖了起来,连声答应“好好好,我这就带您去”
庄寒跟在那人身后,进了百夜门的正堂,百夜升拿捏着手中的绝生令,一正一反的在手中翻转着玩弄。
“门主,这这这…人一定要闯进来见你”,那人受惊担心的道。
百夜升连眼也不抬一下,冷眼道,“下去吧”
庄寒见那人已经离去,走上前了一步,“庄寒前来求药”,依礼节,庄寒有求于人,应当恭手弯腰以示尊重。
“救谁?”,百夜升深吸了一口气。
庄寒不开口,不知当不当对他讲,犹豫了片刻,事到如今,即便告诉他也无妨。“太子殿下中了刀伤,伤口浅入深出,刀伤有毒,血黑紫色,双眼无神,全身冰凉,肤色发黑”
“是西域之毒七绝散?”,百夜升听他的描述,站了起来,若真如他所说应无差错。
百夜升冷哼道:“你怎么断定我这里有药,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救他?就不怕我一不小心配错了药帮着燕王让他死的更快?”
庄寒一如他往日的冷静,若说他不了解百夜升,那估计错的是别人,“不会,在我看来你自命清高,独居于世,从不屑于与人结党立派,即便是之前和燕王联手,你也从未做出对太子不利之事,这次,太子有难,我想你更不会”
百夜升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一抹轻笑,淡淡的喊道:“跟我来吧”
庄寒一路跟着他到了百夜升的配药楼,高高的储药架有几层楼那么高,呈柱形分布在四周的墙壁,百夜升站在中间纵身跃起踩着腾空的木架,穿梭在不同的阶层和木架间,从药架上取下数十味药,装在一个竹筒里拧好竹盖。
百夜升拿着药材走到庄寒的面前,“将药材在石槽里碾碎,分七次的剂量,用普通酒水熬制四个时辰,每日一副,喂他服下,这期间不可进食,若是担心身体虚弱受损,辅以稀释人参茶保体,七日之后便可痊愈”
庄寒接过竹筒,道了一声谢,准备拿药离开。
百夜升从桌上提起一瓶酒,用力的推了过去,庄寒扭过头闪身一转,牢牢接过。
“送你的,是好酒”,百夜升叮嘱道。
庄寒看着他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禁有了疑问,“你既然能够配出解药,当时却为何没有救你爷爷?”
百夜升脸色恢复正常,似乎是吸入了药楼中的凉气,不禁咳嗽了几声,“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为什么吧!”
庄寒听了,眉头一紧,百夜升笑道:“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百夜升挺身朝门口走去,提醒他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关心一下刺伤太子的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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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谎言
帐外的钟声连续响了三声,听到帐外马群的叫声,那声音听起来似是惊慌,兮行觉得似乎不太对劲,不禁好奇地站起来走出帐外,正看到格尔加喘着气向兮行这里跑来。
待她站住脚,立刻气喘吁吁的道:“左谏,快,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
兮行疑惑的看着她,问她为何这么急着要离开。还没来得及问,格尔加已经绕过他拿出一大块绸布来,将长袍,被褥,茶具等东西都收了进去。兮行看她着急的样子,也立刻帮她收拾东西。
“我们的钟声响了三声,就意味着百里之内有危险,凉州地界临近匈奴,不安全,怕是有敌人进入我们的防范区域了”
“原来是这样”,兮行看她整理了满满一包袱的东西,立刻接了过来,“我来吧,你背不动”,兮行的胳膊绕过她的头一手提过包袱里的东西,朝着她笑了一下,轻松的拿上包袱走出帐外,将东西放在了她的马车上。
阿达看到格尔加出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用兮行听不懂的语言与格尔加交流了几句,他们的对话中间似乎有着大的表情变化,但兮行听不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隐约感觉到那中年男人生了气,最后瞥了一眼兮行转身上了另一架马车。
格尔加朝他摆了摆手,“左谏,快上车”
兮行看了看那中年男子,转身上了马车,随后伸出手去,将格尔加也拉上了马车。
“格尔加,在你们那里,阿达是什么意思?”,兮行听这个队里的很多人都叫那个中年男子阿达。
“阿达在我们雪国那里有两种意思,一种是首领的意思,另一种是父亲的意思,说父亲是家里的首领也不为错”,格尔加从马车上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
“原来如此,那刚刚那个人是你的父亲,还是你们的首领”,兮行隐约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不太像父女,气质上相差太多,但是如果是首领,那那个男人为何单单对格尔加如此关照有加。
格尔加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他是我父亲”,“这个药过会儿要服下一颗,你要记得时间,不要忘了,因为我一会儿要在马车里休息,不能提醒你吃药了”
兮行接过药瓶,眼底闪过一丝疑虑,“格尔加,我们的马车队,是要去哪里?”
格尔加看着他,不禁笑出了声,“当然是去长安啊!”
“去长安?”兮行听到长安二字立刻拉开车帘看向车窗外。
“怎么了?”,格尔加看他的脸色大变,也不知道他为何听到长安两个字突然如此。
“我从长安来,是要去天山求药的,可如今我在你们的马车上,岂不是要往回走了,不行,我要下车”,说着兮行已经微弯着腰要叫那马夫停车了。
格尔加看他要下车,立刻伸手阻止道:“你要找的药是不是寒骨草和雪蟾?”
兮行的身子听到她的问话猛然一僵,“你怎么知道?”
格尔加伸出手拿出了他身旁的包袱解开来,拿出里面的小盒子,递给他看,“我还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叫羽弋的女孩子去求药”
兮行接过那个小盒子,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百夜升临走时交给他的盒子,兮行将它打开,看到里面的半块玉玦,正是他之前在琴阁丢失的那一块。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块玉玦?”,格尔加记得十岁时曾经见过与这块一模一样的玉玦,在长安一位卖酒的哥哥那里,那位哥哥曾经对她说过这种玉玦一共分为四块,他那里也有一块,和眼前的这一块一模一样。
兮行的脑子顿时一懵,“这块玉玦是家中祖上传下来的,我自幼便戴在身上”,“怎么了?”
格尔加将玉玦还给他,放下心来,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块玉玦做工精美”,“你受伤昏迷时,在睡梦中提起最多的便是羽弋,寒骨草和雪蟾,实话告诉你吧,我从天山雪国来,从未听说过天山有这两种药,你肯定是搞错了”
“不可能,他不会拿弋儿的生命开玩笑的,他怎么可能会骗我”,兮行听了,脸上的表情立即拧在了一起,怎么会这样?他实在是想不通,听到格尔加说没有这两味药时,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上了一般,压得兮行喘不过气来。
百夜升他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替羽弋配药治病,怎么可能会骗他让他去天山拿药,还是说百夜升只想要他永远离开长安,他不禁想起在草庐时黑衣人对他说的话,难道那些黑衣人也是百夜升派去的?目的是要他离开长安再也回不去?
想到这里兮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一直强忍着的情绪,一拳打在了格尔加身后的马车木板上,他此刻恨不得一步便跨回长安,去问百夜升所有的事,为什么要骗他离开长安,为什么派人追杀他置他于死地,为什么他那么相信他,他却一心想要了他的性命,他到底想做什么?
格尔加看到他生气难过的表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默默地从他的胳膊下挪开自己的头,将包袱铺好放在木板上,缓缓的躺了下来,不再去看兮行,只当她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格尔加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向一边,寒骨草和雪蟾是她告诉百夜升的,她跟他说如果日后遇到困难或者危险,就让他去天山找她,只要他说出寒骨草和雪蟾的名字,她立刻就能认他来。
可如今格尔加也不确定了,为什么眼前的他会知道寒骨草和雪蟾,在没有到达长安之前,她的马队一定不能有所差错,否则就会辜负了他们的使命,因此他们必须隐藏好身份,介于此她也不得不听从阿达的意思。
………………………………
危在旦夕
庄寒带上竹筒马不停蹄地赶回博望苑,立刻吩咐下人将药草碾碎,熬制汤药,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刘据住处的门口处。
这等待的四个时辰里,庄寒在刘据的住处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回想当日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是早有预谋一般。曲子目中途离开是因为下半场要换乐师,而就在他跟着曲子目出门的时候,烟雨楼反而出了事情。如果曲子目离开不是刺客使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便是有人趁着曲子目离开,庄寒前去跟踪的那段时刻找机会对刘据下手。
庄寒用手抚摸着下巴,眉头拧在了一起,若是庄寒没有去追曲子目,刘据有没有可能不被刺伤?刺客根本不知道他们和曲子目的关系,也并不知道他们为何去烟雨楼,如此说来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刺客在烟雨楼潜伏多时,只为了在人多眼杂之中悄无声息的刺杀刘据。
庄寒一拳打在门框上,紧闭的嘴唇满是后悔,若是没有离开烟雨楼,刘据也不至于被刺客刺伤,若是太子真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也难以赎罪,太子背负的可是大汉朝的将来,是黎民百姓的安危。可放眼这天下,能有胆量在这长安城中行刺太子的人,庄寒实在是不敢去想。
思索之中,张光已经端着熬制好的汤药推开门进来了,庄寒听到推门声,立即抬头看过去,“我来吧”,庄寒接过张光手中的汤药,张光扶着刘据半靠在床头。
刘据泛黑的肤色,让他看起来如同死灰一般,干涩泛白的嘴唇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水肿了起来。庄寒舀了一勺汤药送到他的嘴角,让他缓缓饮下。
“这到底是什么毒,为何如此厉害,太子殿下看上去情况很糟”,张光拿着布帛将刘据嘴角残留的药水蘸去,又把刘据平放下来躺好。
“我怀疑太子今日遇刺,是早有预谋,仿佛就像守株待兔一般”,庄寒冷着眼眸,镇定地对张光道。
“庄兄何出此言,难道是有人泄露了太子的行踪?可去烟雨楼这件事,除了你我和太子三人知晓,并未告知他人,如此说来,没有人会知道太子的行踪”,张光也很是想不通。
“博望苑戒备深严,定然不会有人泄漏消息,所以是对方早有准备,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烟雨楼便是那棵树”
“不用猜了,是燕王府的人”,微弱的声音穿过几米远的距离,从床榻处传来。
庄寒一个箭步便跨了过去,“殿下醒了”,张光转身,也立刻走了过去。
刘据吃力的用胳膊强撑着床垫,缓缓的在庄寒的搀扶下靠在了床边。口齿不清的吐出了几个字:“我曾在上林苑狩猎时见过他,眉角一颗豆大的黑痣,若不是眉毛浓密,还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殿下可有感到奇怪之处,仿佛并没有殿下想的那么简单,如今燕王他远在朔北,解决黄河道口洪灾,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明目张胆的下令对太子不利,再说,今日那刺客唯恐一刀不致命,所以在刀伤涂了剧毒,志在取太子性命,燕王他即使想要夺得权势和地位,也万万不敢如此狂妄地在长安城内对太子下手,幕后使者必有他人”,张光满脸都写着怀疑二字。
“殿下,张大人说的有理,我看过殿下的刀伤,浅入深出,为弯刀所致,剑上之毒据百夜升猜测是西域之毒七绝散,若果真如百夜升推测的那般,刺客若为燕王之人,如果那刺客的身份是西域人,那燕王岂不是落得私通外敌之罪名,燕王他心思缜密,必不会在殿下这里留下此等把柄,要么与这刺客有关联的定然还有另外一方人”,庄寒凭着自己的直觉,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
刘据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嘴角咧开一抹淡淡的笑,微闭着眼,低声冷言道:“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你可派人放出话去,就说我在长安城暗察民情,被刺客中伤,危在旦夕,而你立即派人封锁烟雨楼,那人在烟雨楼扮作送茶小厮,烟雨楼一向用人严格,又是极有组织的人,即便找不到那刺客,细查一番也定能有其他收获,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大能耐,我若大难不死,必定好好与他们交会一番。”
“殿下,那百夜升那里…”,庄寒抬起眼皮,试探的问道。
“不用管他,他最近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地在府中呆着,并没有什么举动,今日又如此爽快的给你解药,想必是不想惹祸上身,牵扯其中,他倒是想撇清身家,隔岸观火,如此看来,他早已经猜到今日受伤之事是何人所为了”
“怪不得”,庄寒清笑了一声。
“怪不得什么?”,刘据闭着眼,反问他。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殿下服完药还是早些歇息吧,属下这就退下了”
刘据朝着他摆了摆手,表示听到。
庄寒和张光退出门去,轻声的掩上门。
“刚刚太子殿下问你,怪不得什么”,“你却说没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张光不想听他说话只说一半。
“不过是百夜升今日临走时提醒了我一句话”,“听了太子方才的解释突然懂了他如今对燕王和太子两派之争所持的态度罢了”
“原来如此”,张光看了看头顶的月光,已经渐渐走到了偏西的位置,“今日庄兄在外奔波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庄寒朝他点了点头,“张大人也早点儿休息”,随后便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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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吧
马车已经奔走了整整一天了,走在山路上,一路的颠簸让格尔加浑身不舒服,不知怎么的,头也有些晕晕沉沉的,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不觉间竟然干咳了几声。
兮行闻声,抬眼望去,见她头枕着包袱手脚逐渐蜷缩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兮行心想,莫不是昨夜里染了风寒,兮行突然心头一震,探出手去,掌心覆在格尔加的额上,着实是很烫。
兮行试图叫了她几声,却怎么也叫不醒她,看来她真的是病的很厉害呢。
格尔加感觉到头顶压上来的温热,一时难受,手脚并用的想要下意识的躲开这让人难受的温度。
兮行一手端着水,一手撑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里,格尔加的头抵在兮行的伤口处,不停的左右乱动,痛的兮行忍不住喊了一声“别动”
格尔加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竟然真的没有乱动了。兮行看到她这副略显乖巧的面孔,像一只温顺的小白狐一样伏在他的身上,竟然不自觉的摇头一笑。
兮行解下自己的披风,让她换了个位置舒服地靠在自己温热的怀里,把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一路的颠簸让她劳累不已,如今又染了风寒,兮行想着该让她睡的舒服些才行。
兮行伸出手去,微微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掏出袖口里偷偷放起来的玉簪,紧紧的握在手里,离开了长安这么多天,也不知道羽弋在百夜升那里到底怎么样了?怪只怪自己当初为何那么轻信了百夜升的话,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踏上西行求药的路。
说白了到底还是他救人心切,不忍心看她被病痛折磨,兮行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失信于人没能好好的保护她,也没能好好的带她离开,让她独自一人留在了百夜升那里。
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兮行竟有些分不清了,他到底是因为喜欢她才去这么拼命的去为她寻药,还是因为亏欠她,想要弥补她才决心西行。
都说,人可以忘记很多东西,都忘不了自己第一次动心的人。兮行对羽弋的记忆迅速的穿梭回那个下着雨的午后,他在仙乐阁里心无旁鹜的弹着古琴,就这样,一身白衣的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从未见过有人会在雨里跳起舞来,兮行看不清她雨中模糊的脸,只是那一头散落的黑发像墨笔一样随着她的舞步摆动起来,像雨中的仙女一样圣洁无瑕。
他记得他看她跳舞看出了神,连自己的琴声错了也不自知,手被琴弦割破也不觉得痛。他记得他带她离开百夜楼时她那一回眸看向百夜升的眼神竟然让他觉得难过。他记得他在狱中的地面上写了无数的羽弋二字,对皇上的决定做出妥协只为了能够尽早出狱见她一面。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入狱间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她被燕王的手下抓进了燕王府,更没有想到,她会病的如此严重,竟然活不过三个月了。他在竹林的那晚看向她的眼神,不断地发觉她的躲闪,临走时她送给他的玉簪,说要等他回来,她是否真的还在那里等他?
他突然间不确定了,只觉得一股心力交猝的痛感袭来,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默声问自己:“她还在等我吗?”,“如果她没有等我,我该怎么办?”
人的感情怎么能这么脆弱。兮行在羽弋的面前一直都掩饰着,克制着,可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了,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兮行不敢再去想,他和她之间不过是隔了几个月的时间,不过是隔了一个从琴阁到竹林的距离。
格尔加突然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拔走了他手中的玉簪,用力的扔向了窗外,兮行意识到她的动作,立刻探出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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