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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西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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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片刻便染红了他那月牙白的裤脚。

    羽弋在一阵惊恐中还未反应过来,刘旦已经挪动着手中的刀子,移向夜升的另一只脚,朝着羽弋大声地笑,“我要把他变成一个废人,让他再也站不起来,哪里都去不了”

    羽弋听着那一声刀子穿破肉体的声音,像那把刀子深深地插进了心里,羽弋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嫁”

    羽弋看着刘旦那张魔鬼般的面孔,朝着她露着恐怖的笑容,拿着那把沾满了百夜升血液的刀子直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羽弋满眼通红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从来不向任何人妥协,从来不允许别人违背他的决定,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过心上。他能轻易的毁掉别人的一切,也能让别人成为陪葬品同归于尽。

    刘旦把那把刀重新插回了自己的腰间,解开了羽弋身上的绳子,离开了束缚的羽弋,立刻跑到了百夜升的身边,用双手去捂着那仍在流血的伤口,疼痛让百夜升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羽弋已然泪如雨下,她的双手满是血迹,最终全身瘫软在地上,“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刘旦背对着身后的火光,负手站着,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我什么都得不到,但是他失去了全部,还有你,终生都得不到幸福”

    刘旦冷笑了一声,走出牢门,消失在灯火的尽头。
………………………………

擦肩而过

露水重重的清晨,兮行早早的便穿上了官服,站在格尔加的门口等着,过了许久,门开了。

    格尔加站在门内,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这一身奇怪的打扮,问他,“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干嘛去啊?”

    兮行没有回答她,一脸严肃地说,“把我的令牌还给我吧,今天要进宫面见圣上”

    格尔加摸着后脑勺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哦,是那个令牌啊,上面刻有大汉左谏的牌子?”

    兮行点了点头,“没有牌子是不能进宫的”

    格尔加“哦”一声,说,“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兮行接过令牌,整了整衣服,上了马车,消失在民居拐角处。

    刘彻侧躺在龙榻上,闭着眼睛,大概是在休息,苏文拿着扇子站在一边,轻轻的扇着凉风。

    刘彻说,“昨天据儿传上来的捷报说九儿他在西北边陲一个月便退敌百里有余,如此说来,这孩子真不愧是我大汉猛将的儿子,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

    苏文收了扇子,转身去倒了一盏茶,递给刘彻,“这是好事啊,自从大将军去世之后,匈奴这些年便肆无忌惮连连进犯我国西北地区,扰乱边陲民生,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匈奴重重的打击啊”

    刘彻笑了笑说,“九儿他这些年常年在外漂泊,经历的多,自然是对付敌人也有一套他自己的办法,等他此次安定边关回来之后,朕一定重重赏他”

    苏文抬眼看了一眼刘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西北有霍九儿和卫伉,北边有燕王,东南又有广陵王,皇上也可安心在这长安城里坐镇江山啊!”

    刘彻放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来,大声地笑了起来,“燕王他治理朔北灾害,把手北方要塞,当赏”,“朕这几个儿子中,燕王他也算是敢做敢为的一个了,虽然因母亲身份出身不好,却有朕年少一时的魄力啊”

    苏文听刘彻这么夸奖了燕王一番,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如今他与燕王为盟,燕王得到重用,他才能有强大的靠山。

    刘彻拿起木案上的奏折,随意的翻了翻,这些都是刘据挑选出来的重要事宜,“三日之后便是乌孙使者来朝贡之日,又是太子婚事之时,宫里宫外都准备的如何了?”

    苏文漫步轻声地跟了上去,“回皇上,乌孙使者一事是由太子全权负责的,婚事也有皇后娘娘和各宫妃子在,皇后娘娘和太子做事一向恭谨细致,皇上大可放心”

    刘彻握着拳头,轻咳了两声,“与乌孙和亲一事,万不得有任何差池,否则我大汉颜面何存呐?”

    常融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苏文走过去,道清事宜,又立刻退出门去。

    “皇上,左谏大夫高兮行已经在宫门口了”

    刘彻听他说左谏大夫回来了,立刻兴奋起来,“宣”,两月不见,毫无任何消息,刘彻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如今看来他果然遵守了约定。

    兮行跟随苏文进了门,刘彻朝着苏文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兮行跪下,弯腰,“皇上,微臣之私事已办完,今日依约特来向皇上禀明”

    刘彻哈哈大笑起来,“快起来吧,回来了就好啊,难得我大汉寻得一个贤人能士!”

    兮行站起身,刘彻便问他,“左谏这一去便是两个月有余,不知是何事令左谏如此挂心”

    兮行想了想,“微臣曾经欠了一个朋友人情,此次朋友病重,兮行不得已西巡为她求药,但路途遥远艰险,即便不能留住她性命,也当是兮行还了她这一情谊”

    刘彻感叹道,“没想到左谏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刘彻道,“既然左谏回来了,那朕便交付你一些朝中之事,三天后乌孙使者来我大汉和亲,如今已经身居长安了,朕命你为大汉首使,迎接乌孙使者一行人入朝,你大可借此机会与乌孙使者们多多接触交流,也为以后两国来往打下基础”

    “本来此事应当朕与太子亲自来做,可如今朕这身子大不如从前,太子他又要忙着准备自己的婚事,如此一来,还请左谏多多担待”

    兮行听刘彻这般看重自己,又委以重任,心里倒是有些不自在,“皇上言重了,两国交好自然是为了天下太平,兮行能得到皇上信任,担此重任,感激不尽,定当不负所望。”

    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人,能够时时刻刻身怀国家,心系百姓,倒是与刘据相似极了,若是能好好培养,以后定能辅佐刘据治理好国家和百姓。

    竹门外,百夜升他被燕王的人送回来之后,便留在了竹院,大夫一个接一个地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他们都说百夜升这辈子双腿怕是废了,百夜升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顶的悬梁,眼泪悄无声息地涌流而下,羽弋不敢走向他,不敢去看他,她这辈子欠他的如何也还不起了!

    羽弋转过身疯也似的踉跄着跑出门外,刘旦站在马车一旁,看着从屋里出来的她,竟然有些歉疚。

    羽弋双手握紧了自己的衣摆,忍者眼眶里的泪,咬着牙对眼前的人说,“你的目的达到了,他此生都站不起来了!”

    刘旦沉默着,没有说话,示意身后的人将楚袹雨拉下了马车,羽弋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向她了,即便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母亲。

    刘旦说,“我答应你,不会再动他们一分一毫,上车吧”

    羽弋想起了他昨天说的那句话,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可她们却失去了全部。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狠毒冷酷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冷血无情的人,他难道没有爱的人吗?他难道没有珍惜的东西吗?

    羽弋在他的拉扯下不甘地上了马车,听着车轮缓缓地向前滚动的声音,心里疼痛无比。

    马车走在闹市之中,喧喧闹闹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切在羽弋的耳边响起,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场景一幕幕袭来,她第一次送姐姐入宫,她在街头被百夜升撞倒,她和阿丁一同来买桂花糕,羽弋不顾刘旦的反对毅然下了马车,她走进了那座静娴居,看着客人来来往往,她只在寻找一个身影。

    张静娴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她的身边,羽弋看着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记得她跟她说过,她与百夜升定了亲,还记得她说过她要让她离开竹林。

    羽弋颤抖着声音,对她说,“夜升他回来了,在竹林,他受了很重的伤,你去看看他吧”

    阿丁不见了,曲大哥也离开了,除了张静娴,她不知道她还能让谁去看一眼百夜升,至少有一个他熟悉的人陪一陪他。

    张静娴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狐疑,“那你呢?”

    羽弋没有回答她,答应了燕王的事,她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命运,等到刘据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也许能够念在往日情分,让她活着,也许忍受不了被欺骗和玩弄,赐她一死。

    羽弋转身走出门外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向这长长的街市,像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人,目光冰冷的一步步向前走去,连撞到了人也不自知。

    兮行远远地便见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白影,消瘦的身骨,面容白皙,发髻上一枚玉兰花挽在一缕青丝之间。

    她缓缓走来,穿过人群,与他擦肩而过,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像是一个过路人。

    兮行转过身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她怎么了?这样冰冷的重逢,冷漠的擦肩,让他觉得心里放了一块冰那般,冻结的心跳,寒冷无比。

    格尔加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才把他从方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格尔加问他,“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几次你都没有理我”

    兮行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格尔加看他阴沉着脸,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

惊人身份

张光一个人安静地立在藏书阁的木架旁,刘据借着灯光吃力地看着竹简上的字,眼睛酸涩无比。

    “殿下,夜已经深了,还是早些去歇息吧”,张光提醒他。

    刘据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拿着朱笔认真的在竹简上圈圈画画。

    “明日乌孙使者来朝,晚上又要举行婚宴,殿下身上的伤刚好,万不可再如此劳累”,张光继续说道。

    刘据这下才放下手中的竹简,舒展了一下胳膊,站起身来。

    他淡淡地问,“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张光沉默了片刻,回答都安排好了。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刘据只是让他派兵把守东西南北四大宫门,尤其北门为重。

    张光不敢去问,但他知道,刘据走的这一步棋像是铺了一张网。

    一天的时光就这么在街市的纷杂中溜过,楚游站在街头,听着这些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听说乌孙使者来朝,赶上太子大婚,这长安城的喜宴要举行三天呢”,“是啊是啊,怪不得这几天有这么多的官兵出来巡视,原来是因为这个”

    楚游凑上前去,问那人,“太子大婚,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那人嫌弃地看了楚游一眼,“连这都不知道,你是长安人嘛”

    “那姑娘是烟雨楼楼主的女儿,名字不知道,只道她们是姓楚的一家人”

    “长安城里楚姓人可不多啊,听说始皇灭楚国,那时候没有人敢姓楚,高祖统一之后,邦国并存,原来的许多人才纷纷改名换姓,听说姓楚的都是原来楚国来的人”

    楚游愣了愣,管她是哪家姑娘,反正不是他羽弋姐姐就好,嫁给太子那不等于被关进牢笼了嘛,深宫高墙,一去不返,终生都没有自由,楚游不禁抖了抖身子,想想都可怕。

    刘旦推开了羽弋房间的门,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衣服拿来,放在了木凳上。

    羽弋从铜镜前站起身,走向他,看了看他带来的衣服,淡淡的开口问他,“穿上你送来的衣服,与你一同进宫,和刘据哥哥完成典礼就可以了吗?”

    刘旦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我会带你去东宫一边的幽弋园,你姐姐在那里,到时候我会将你姐姐带出来,你们两个身高容貌相差无几,没有人会认得出来”

    “那之后呢?姐姐她会怎样?你会杀了她吗?”

    刘旦沉默了片刻,“这个时候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刘据他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仁慈。就算他发现真相,可为了他皇家太子的面子,也不能追究什么,但…说不定他会将对你姐姐的恨如数倾注在你的身上!”

    羽弋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场决定了就无法去更改的交易,这是她原本的命运,兜兜转转十年多,一切仍然要让她来承担。

    刘旦转过身,似是准备退出门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好好吃饭,这两天你瘦了许多”,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今天晚上的喜宴会很累”

    羽弋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的确松软了不少,看着门外刘旦离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单薄,脑子里有那么一刻曾经想过好像他也没有那么坏,羽弋重重地摇了摇头,不,他的的确确当着她的面生生挑断了夜升的脚筋,他是她见过最残忍的人。

    秋风吹过古旧城墙,旗帜飘扬,兮行站在长安城的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整齐的仪仗队像两排白杨一般守卫在城门前。

    身旁的一位兵将一路小跑过来,“大人,乌孙使者已到”

    兮行站上眺望台,远处而来的乌孙使者坐在马车里缓缓驶来,浑厚的号角声响彻天际。

    兮行下了城楼,从高大的城门中走来,站在礼仪队的中央。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格尔加身穿乌孙国的礼服,繁琐的服饰装扮却让她显得更庄重,格尔加拉开帘幕,伸手一只胳膊,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姿态端庄地走到兮行的面前,行了乌孙国的俯身礼,“乌孙使者格尔加见过大人”

    兮行愣愣地看着盛装打扮的格尔加,不敢相信,她便是今日他要迎接的乌孙使者?她如此年轻,如此稚嫩,却当此重任?

    格尔加见兮行完全愣住,又重重地喊了一声,“大人?”

    兮行这才回过神来,木纳地回复道,“大汉首使高兮行特在此迎接诸位远道而来的使者,皇上和众位大臣已在宫里等候,请”

    兮行侧身退到队伍的一边,格尔加带着近臣阿达和格尔赞自己两个贴身护卫向前走去,兮行带领礼仪部队跟在使者身后缓慢的向前走去。

    未央宫宣室殿内,文武大臣早早便各立其位,刘彻随后坐在龙椅上,等待着乌孙来的使者。

    格尔加带领阿达和格尔赞走进了大殿,以臣国的身份行大汉的跪拜礼以示对大汉的尊重。“乌孙国公主格尔加”,“敬王格尔赞”,“使臣达瓦”,“参见皇上”

    兮行站在丞相的身后,听着眼前这三人依次介绍自己的身份,个个都尊贵不已,可这一个多月来朝夕相处,却丝毫未有所发现。不得不说他们将自己的身份掩藏的过于严密。

    一个国家的王子走在队伍的前列像一个士兵那般冲锋陷阵,割草喂马,为格尔加端茶送水,做着一个下人该做的事情,丝毫没有一个王子的样子。

    再说那阿达是商队里的长者,却完全听命于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对格尔加无比顺从。

    而格尔加,虽然早就知道她在商队里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乌孙国派来与大汉交往的使者,又是公主的身份。

    这一切的一切让兮行不得不改观他对这一行人的敬佩之处,试问但凭兮行这般心细谨慎之人都未曾猜得到他们的真实身份,还有谁能够看破这其中秘密。

    兮行感叹大概这是他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从遥远的乌孙到长安,路途遥远,一路艰辛,若是没有充足的准备,怎么能够安稳的完成国家使命。
………………………………

精神错乱

暮云晚天铺似锦,残日阴池涤如金;赤宫碧墙浮暗影,幽幽空园向天昏。羽弋听着车轮吱哑地向前行进着,撩开车帘,窗外的夜色如约而至。

    刘旦静静的坐在一侧,闭着眼睛,这场景似曾相识。刘旦说,“夜徙华车向青城,泪痕娇眼为君倾。风卷绣帘入锦宫,唯有与吾锦夜行”

    “从今以后你便是太子的中人,宫里不如宫外,明争暗斗,实属不易,如你这般单纯的人,远不如你姐姐,珍重”

    羽弋放下帘子,宫墙两侧的灯火已经升起来了,冗长的宫道,车轮声回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世人都说女子一旦入了宫便再也出不来,终生都被困在高墙里,试问连这无形无味的车轮声都辗转在高墙之中,挥散不去,一个女子又怎逃的过深宫的束缚?

    庄寒提着剑站在幽弋园的屋顶之上,纵身跃下,推开那道门,里面只有籽玥和羽莺两个人在,羽莺一身红衣,浓妆艳抹,坐在铜镜前。

    庄寒走上前去,“快换衣服跟我走,你不能与太子成婚”

    羽莺站起身来,冷漠的凝视庄寒的眼睛,“事到如今,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庄寒看她如此执拗,走上前去,硬拉上她的胳膊,将她向门外拉去,却被羽莺重重地甩开,“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放手”

    庄寒重重地关上门,“太子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再不走,只会死路一条,如今燕王已经带着弋儿进宫了,你派人在烟雨楼刺杀太子的事情,太子早已心知肚明了,无论是太子还是燕王那里,都不会放过你的。”

    羽莺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即便如此,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骗我”

    庄寒沉默了片刻,他冒着背叛太子的风险也要来深宫带她出去,如今被她如此怀疑,是为了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羽弋下了马车,转身看了看车内的刘旦,他伸出手递给她一块白色面纱,淡淡地说,“戴上它”,“以我的身份不能靠近东宫,你进了门一直向右边走,拐一个弯便会看到幽弋园三个字,籽玥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羽弋接过他手中的面纱,蒙住了自己的脸面,转过身,双手平放在腹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路过的宫女和黄门们纷纷向她行礼,即便她是第一次来这宫里。羽弋淡漠地撇过眼,心想,也许,遮上了这块面纱,别人真的分辨不出来自己和姐姐的不同之处。

    幽弋园的大门敞开,却空无一人,屋内的灯亮着,羽弋走上前去,伸出手用力的推开了一扇门。

    眼前的二人听到推门声立刻警惕地向后退去。羽弋扯下脸上的面纱,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没有丝毫的惊讶。

    羽弋转过身正对着二人,眼睛落在羽莺身上的那件大红色的喜服上面。伸出手指着她,“难道姐姐就打算穿着这件殷红如血的衣服,用着妹妹的名字,去杀了刘据哥哥吗?”

    羽弋一开口,面前二人都愣住,不知该如何接她的问题。

    羽莺走上前去,刚准备开口,却被羽弋抢先一步,羽弋放下胳膊轻笑到,“可惜,姐姐没有这个机会了”

    羽弋望着她,思绪仍然不受控制地拉回十多年前,她带着幼小的她去见了一位少年,刘旦在牢里对羽弋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并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敢去相信。

    她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作妹妹,只是把她当作她复仇的一颗棋子。

    羽弋看向站在一旁的籽玥,“籽玥,把姐姐带出去吧”

    籽玥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女子,答了声“是”

    她走向羽莺,从腰间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放在羽莺面前,只片刻的功夫,羽莺已经不省人事。

    庄寒看了眼羽弋,没再说话,扛起羽莺从侧门出去。

    籽玥看到已经走远的二人,返回到屋子里。

    羽弋从包袱里拿出燕王为她准备好的衣服,坐在那面雕花铜镜前,深深浅浅的梅花印摸起来如此硌手。

    羽弋听着门外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猜着应该是迎亲的人来了。籽玥一边帮她挽发,一边说,“离典礼还有一刻”

    这应该是刘据时隔八年再次举办婚礼,第一次是与史良娣,第二次是与她。该有的礼数,该有的规格的确是任何一位王孙贵族家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如此隆重的婚典,羽弋却高兴不起来,这场属于她的婚典仿佛是她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一般,明明她才是羽弋,明明她才是这场婚典的女主人。

    羽弋在籽玥的引领下穿过熙熙攘攘,轰轰闹闹的人群走进了大殿,这一路上紧张的厉害,像一个木偶一般。

    终是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接过那条红绸带在司仪的主持下与刘据完成了那三拜礼。籽玥告诉羽弋,礼成之后便不能回到幽弋园,而是呆在太子的东宫侧殿。

    这一番正好的时节,这一番热闹的场景,羽弋恨不得逃离得无影无踪。

    百夜升撑起身子坐进了轮椅,缓缓滚动着木轮行向院子里,楚袹雨听到门外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赶了出来。

    看到他额头上满是大汗,拿了丝绢替他擦了起来。百夜升静静的坐在轮椅里,双手互相紧扣着,天上那一轮圆月将整个院子照得通明。

    楚袹雨挪动了一下凳子,坐在他的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弋儿她终究还是嫁给了据儿”,见百夜升他沉默着不说话,又继续道,“升儿你也因为她落得一身顽疾,我们楚家欠你们百夜家的,如何也还不起了”

    百夜升听了,别过脸,一行泪落下,却怎么也擦不去。

    他转过头,轻声说,“我累了”,之后转动轮椅,向屋子缓慢的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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