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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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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周半夏知江若宁与伍管事相熟已久,竟从伍管事那儿知晓了一些内情,心里更是吃惊不已,但这些到底是属于温家的隐密,他们不敢说出去。

    “若宁,你如果是因四伯入京,你们若在一处,怕有困难。”周半夏欲言又止。

    “半夏但说无妨。”

    周半夏神色凝重,依旧有些纠结,“到了今日,我不瞒你,这次四伯入京,是我二伯父的意思,二伯父与敏王府交好,敏王府七郡主今年十五,二伯父有意要四伯迎娶此女。四伯不应,他便不允四伯回青溪县,现下彼此正在僵持中。”

    李观的信中,只说他在京城很好,却支字未提此事。ǎ}▃网。=。

    他是不想让她猜疑、担心。

    而她与温如山传出的种种,他又会如何看。

    “半夏,我信少游。”

    两人相望,会意一笑。

    周半夏道:“女儿家就要善待自己,保养好身子,我以前教你的保养法子可不能丢,每过一段时间就照那法子保养一回。”

    “半夏,我记住了,你也要好好保住,他日来京城,我请你吃饭。”

    江若宁陪周半夏说了话,又去了李记布庄与伍管事道别,闲话了一阵。

    回到月未苑时,小梅正候在院门口,“小姐,媒婆来了,还带了几个后生来,这会子都在堂屋里呢。河大嫂、河三嫂各领了一个来。”

    江若宁进了堂屋,小草正在堂屋奉茶点。

    吉媒婆道:“江捕快,我介绍的这位后生,一个是县城南郊四里地儿吉家村、就是我娘家的好后生,读过两年书,家里人口单纯,只得一个母亲,与族人一道过活,这后生叫吉华,今年二十二岁。”

    那后生腼腆地坐在一侧。

    江若宁四下寻看,阿欢奔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簿子,翻到一页上递给了江若宁。u8小說網。/。

    吉华,虚岁二十二,母亲是个寡妇,脾气古怪,与村里相处不好,行事极其霸道,又惯会骂人。家境贫寒,家有三亩地,是父祖留下的,吉氏族里曾险些夺了这三亩中田去。是吉母口齿厉害,性子要强,这才保住了。

    可是,吉华因有一个厉害的母亲,知晓这点的人都不愿把女儿嫁给他。加上家里穷,又没多余银钱,至今未能娶上媳妇。

    吉媒婆忙道:“江捕快,吉华是我娘家的族侄,你别听旁人乱说,这后生当真是个好的,会种地,为人也踏实,她娘的性子是厉害了些,可不厉害别人就欺上门去。”

    江若宁打量了一下吉华。他颇是拘谨,面容微红,“你们家里可瞧过二妞了?”

    吉华答道:“我娘昨儿便来瞧过,很是满意。”

    江若宁又看着另一个媒婆,媒婆笑道:“这是我一个远房侄儿,家住观音镇,家里有个老父,还有个十五岁的妹子……”

    刘翠钿、罗福也各介绍了一个。

    刘翠钿是因为收了人好处,是平安村的一个佃户,家里有两个儿子。这次要娶亲的是小儿子,上有父母,大哥已经成亲,娶的是个瘸腿女人。听说是花三两银子买来的,一听说二妞有十几两银子的嫁妆立马就使了五百文让刘翠钿保媒。

    就这五百文,对他家来说已经是一年的积蓄。

    罗福介绍的是她娘家罗家村的一个后生,也是个实衬人。

    江若宁去了二妞屋里,与她说了这四家的情况,二妞想了片刻:“佃户和观音镇的就算了。就看吉华和罗礼二人中选一个。”

    江若宁回了堂屋。让阿欢取了铜钱,“大嫂,难得带人跑一趟,虽说早前是我的丫头,这处得久了,有了感情,我又不想委屈了她,你先领人回去,这是给你说媒跑腿的茶水钱,我代二妞谢谢你了。”

    二百文!

    刘翠钿掂了掂,虽说没办成,好歹也没白跑。

    小草又递过一个纸包,“我们家小姐说,来者是客,让小哥走一趟,这是一斤白糖,算是礼物,亲事不成,人情在,小哥机灵长得俊,定会有段良缘。”

    江若宁又给了另一个媒婆二百文茶水钱,也给那少年一包白糖,虽然没成,话说得好听,媒婆带人了离开。

    堂屋里就剩下吉华、罗礼二人。

    江若宁这才让小草唤了二妞出来。

    二妞垂着头,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然,目光与罗礼对上时,罗礼的神色掠过一丝不快:长得不是错,只是人黑了些。哪有罗福说的好,要不是家里人逼着他来,他才不想来呢,还得娶个比他大的。

    然,就是这一丝不悦。

    二妞便有了主意,又望着吉华时,目光相遇,吉华一张脸涨得通红。

    二妞低声道:“小姐,我选吉哥。”

    “吉哥?”阿欢沉吟着。

    江若宁使了眼色,阿欢照着之前的例给了罗福与罗礼。

    吉媒婆立时乐成了花。

    二妞又道:“吉哥真的愿意娶我,我长得黑,打小就是这种肤色。”

    “黑是黑,可你健康没病。”

    庄户人家挑媳妇,就爱挑这健康壮实又能干的,这模样倒是其次,只要能踏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江若宁正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

    二妞又壮着胆儿道:“我和小姐感情好,小姐明儿要去京城,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我想在今儿就把喜事办了,我问过县城的李瞎子,她说今儿是个黄道吉日。”

    这就成了?

    吉华有些回不过神。

    周二妞羞涩地垂,对吉华道:“我娘家是靠不住的,我听他们说了,说你娘……是个有主意的,我就是个软和性子,就想找个有主意、有魄力的婆婆当家,这样日子也能过得红火。”

    这是……喜欢他娘!

    吉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呆愣愣不知所措地看着周二妞。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因为有个厉害娘,家里又穷,他已经二十出头了,至今也没娶上媳妇,他娘更是为他的婚事愁坏,还说要攒了银子给他买一个。(未完待续。)

    。。。
………………………………

121 调职

    二妞回到婆家,先与吉九婶说开,又黯然神伤一阵。≦。╊。

    吉九婶反倒安慰她:“我们娘俩一个命,都没娘家缘,我娘家父母也是重男轻女,这都是命,你莫难过。我照你说的把药馒头好了,就等你过来蒸专门生绿霉的馒头呢。”

    二妞与吉九婶一忙碌,倒忘了娘家那点子不愉快的事。

    以前,她原是当丫头的,不喜欢窜门,而今成了亲,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在家忙碌,也不像村里其他女人那样长舌,就闷着头过自己的日子。没几年,二妞倒把婆家的日子过得火火红红,吉九婶当家,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见人就夸二妞能干、孝顺,直说二妞是旺夫的。

    后来,二妞给吉华生了两子一女,有了儿子,日子就更踏实。几年后,二妞家也建了新屋,置了良田,但她每年都会托人给江若宁写一封信去,而江若宁也会给她回信。

    *

    青溪县衙。

    温如山有些失神,他来青溪县就是为了给阿宝一个娘亲,结果江若宁却入京。

    阿宝从一边奔扑过来,一下落到温如山怀里:“爹爹,我要娘亲!娘亲没在那里……呜呜,三舅舅说娘亲去京城了……”

    这两日,阿宝一直在吵着要娘亲。

    谢婆子给阿宝讲了一大堆的道理,可阿宝根本就听不明白。

    温如山抱住阿宝,“你忘了你娘亲说的话,她和爹玩过家家,玩罢了,她要回自己家……”

    “你骗人!你欺负娘亲,你又让娘亲扮新娘,把娘亲气跑了。≤?∧≦≥∈。╊╳。╈c╈om”

    这什么理论,当新娘就会被气跑。

    阿宝继续道:“栓子哥他们在新宅里,毛豆哥就不肯当娘亲,栓子哥非让他扮。毛豆哥气跑了,不理栓子哥……”

    不当新娘就要跑?

    原是这样。

    那两个都是男孩,哪有男孩子扮新娘的,尤其六七岁的男孩。已经知道男孩子扮新娘是一种耻辱。

    “爹爹,你把娘亲还给我,我要娘亲……”

    阿宝先是说,后面索性嚎啕大哭。

    这情形,就如几个月前。她吵着跟温如山要娘亲一样。

    汪安凝着眉,“大公子,要不……就送宝小姐回京城吧,有王妃带她,江姑娘也在京城,偶尔让她见见江姑娘,她心里也要舒服。”

    阿宝双臂一抬,死抱住温如山的脖子,“我要和爹爹在一起,我要娘亲!我要爹爹!呜啦……”

    谢婆子轻叹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大公子啊,这小孩子有时候就得打!”

    打?他就这一个女儿,他连骂都舍不得,还打,就这么点大的小孩子,一巴掌下去能承得住。

    温如山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谢婆子自扇了一耳光,“老奴逾矩了,该罚!”

    温如山抱着阿宝,拧着眉头。≮≤网v。╬╊。╃c┭o┯m他若是小孩子就想陪她一起哭闹了,他的心柔柔软软的,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阿宝,又拧得紧紧的。他怎如此无用,连个女人都哄不住,送东西人家不收,还直接丢火盆给烧了,他到底要怎样?她才肯看他一眼,为什么对宋清尘有用的。在她那儿一点用都没有。

    “爹爹,我要娘亲!我们找娘亲……呜呜,我要娘亲……”

    温如山揽紧了女儿,“别哭了,明儿一早,爹爹带你回京城找娘亲,可好?”

    阿宝止住了哭闹,“好!”

    谢婆子只当温如山随意说说,当夜里让众人收拾,她才知道这是真的。

    温如山留了汪安下来,认真地道:“你先留下来,代我处理青溪县事务,从现在开始你是大师爷,那人就是二师爷。”

    一个衙门两个师爷?这可是没有的。

    温如山道:“别说了,我知道分寸,就这么办。”

    汪安心下气恼:大公子是不是中毒了?以前为了宋清尘,就放弃了许多,甚至引起了老太爷不满,现在他又这么做……不仅是妻奴,还是个女儿奴,宝小姐一哭闹,他什么都听宝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温如山道:“谢婆子留下,汪安留下,厨娘和两个二等丫头留下。其他人随我们父女回京,我要把宝小姐送回镇北王府。”

    阿宝听说要去寻娘亲,一晚上就把她的耍玩意儿往箱子里塞。⊥≮网≤。╈

    “宝小姐,这个马儿都坏了,丢了吧!”

    “娘亲买的!”

    不丢!娘亲买的东西都是宝贝。

    她的这些耍玩意儿可是京城没有的,全都是娘亲给她的哦,她一定要带回去,到时候让哥哥、姐姐们都羡慕一回。

    “宝小姐,这衣服就不拿了吧。”

    衣料一般般不说,还是用边角料拼出来的。

    “娘亲缝的。”

    什么都是娘亲,娘亲给的就是宝贝。

    大丫头有些无语。

    另一个大丫头道:“还是依她的,回头哭闹起来,连大公子都拿她没辙,还不得处处依她。”

    阿宝又踮着脚指着衣橱上头放的盒子,“拿!”

    大丫头取了下来,启开盒子,里面竟几个漂亮的小面人,还涂了好看的颜色:“咦,这个好玩!”

    “男的是大公子,小人儿是宝小姐。”

    阿宝指着那女子,“我娘亲做的,美美……娘亲大仙女,我小仙女。”

    大丫头连忙给她搁好,“好,你们都是仙女,我给你放到箱子里。”

    温如山带着女儿、护卫回京了。≤?∧≦≥∈。╊╳。╈c╈om

    县衙的事由汪安、师爷、杨捕头共同处理。

    杨副捕头终于升为捕头,河十七成了副捕头,升一级意味着每个多了五百文俸禄。

    *

    马车轧轧,车轮滚滚。

    江若宁依在车壁上,微阖着双眸,从奉天府到京城不算太远,但也需要五六日的路程。

    阿欢昏车,昏的还是马车,险些没把她给吐死。

    江若宁微凝着眉头:“要不你骑马吧?”

    “不会!”阿欢面露愧色,一路上都是江若宁在照顾她,吃了吐,吐了又吃,“五天了,吐得好些,看来是马车坐少了,要多坐几回,许就不吐了。”

    江若宁笑了,“待我们到了京城,我们师姐妹天天坐马车,不,骑马,到时候你再学学骑马。”

    *

    五月,正是栀子花开的时节。

    江若宁手里拿了块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枝未开的蔷薇,那花似开而未开,瞧上去别有一种风情。

    阿欢笑道:“温大人猜到师姐喜欢蔷薇,可他没猜到师姐喜欢的是蔷薇花苞,那开了的反是你最厌恶的。”

    “知道我为何喜欢这种蔷薇花苞?”

    “妩媚?”

    江若宁摇头。

    “漂亮?”

    江若宁还是摇头。

    “好师姐,你告诉我吧,我可猜不着了。”

    江若宁道:“这种花苞摘下后可以泡茶喝,初开和开盛的制成花茶,都没香味了,这花苞瞧着别有风情,而且还能泡茶,很实用又耐看。”

    阿欢失声笑了起来,“师姐的理由还真是别致。”

    “你师姐我原就是个别致的人,你不知道罢了。”

    江若宁挑起车帘,远远地望向京城,“师妹,快到了!”

    她终于走出了青溪县,有幸见识一下这个时空的帝都京城,空气里飘散着醉人的花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

    自东城门而入,一路过来,但见酒旗招展,店铺林立,石板大街的两侧行人如织,各种叫喊声交织,卖唱女的歌,小摊贩的吆喝,店家的打折之音,甚至还有客商的讨价还价之音。

    冷二走近马车,道:“江姑娘,前方不远就是官衙街。”

    “官衙街?”江若宁微微有些吃惊。

    阿欢挑起车帘,呢喃自语道:“我听长辈讲过,官衙街汇聚的全是京城之地的官衙,京城衙门、大理寺、太仆寺、京城八门提督……”

    “长辈?阿欢,你说的是谁?你不是孤女吗?”

    阿欢自己也愣了一下,她是孤女,曾有一度,她想要忆起过往,可怎么也想不起,关于六岁前的点滴,她忘得干干净净。她能忆起的都是在青楼的恶梦,那个梦一直伴随了她很多年,她直至麻木了、生病了,可对于生的渴望却支撑着她坚强地活下去。她曾看到过同龄女子的自尽,太可怕了,她只想好好地活下来,即便是生病,她想活着。

    “师姐,我好像以前来过这里,感觉好熟悉、好熟悉……”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阵剧烈的刺痛,为什么这么熟悉。

    江若宁一把将她揽住,“阿欢,别想了,想不起就算了,我不想看你如此痛苦。”

    阿欢努力地吐气,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马车在大理寺衙门停下,衙门前停着一对一人高的大石狮,门前站着四名衙役。

    冷二跳下马背,几名衙役抱拳:“冷捕快回来了!”

    “唤四个人来,帮江姑娘师姐妹抬箱子。”

    姑娘?

    几个人眼睛一亮,这大理寺衙门,最多的就是男子,很少看到姑娘,尤其是……

    这样两个娇滴滴、俏生生,跟两朵花似的姑娘,真的是捕快吗?还是像姐妹花一样的女捕快,他们大理寺除了朱夫人母女,全都是男子,突然来了花一样的美丽姑娘,个个只觉得眼睛跟长了钉子一般。

    江若宁抱拳一揖,“小女江若宁!”

    “小女尚欢!”

    “见过几衙役大哥!”

    冷二想笑却又忍住,“随我进来吧,我请淳于先生给你们安顿住处。”

    “有劳冷二哥!”(未完待续。)

    。。。
………………………………

122 三公

    江若宁走在冷二身后,阿欢满是好奇地打量四处,穿过回风长廊到了后院,能看到好几处院子。?≈要看?≤书∧⊥⊥·1┼k╋anshu·c·c

    冷二介绍道:“那是大理寺卿朱大人夫妇住的院子,朱夫人待人和善;左边是大理寺少卿谢大人的院子,他很少住在这里;右边是大理寺师爷淳于先生的院子,淳于先生年轻有为,尚未成亲;那座郁郁葱葱长着松柏的两处院子,是大理寺男捕快所居。”

    阿欢低声道:“师姐,那我们是不是住在女捕快的院子里。”

    此刻,有一个人高马大的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老二,回来了?”

    江若宁回想着这几年从李捕头等人那儿听来的故事,传说大理寺有两位名捕:冷面铁血、无情郑刚。

    冷面,本名铁血,是大燕朝名捕之一,因他不苟言笑,总是板着脸,便得了个“冷面名捕”的雅号。

    无情,本名郑刚,则是指抓捕人犯铁面无情,从不徇私。

    据说二人原都是孤儿,由被大理寺卿朱大人养大,朱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兴元年的恩科二榜进士,通过二十余年的努力,一步步做到了大理寺卿。

    江若宁在脑子过了一遍,立马抱拳道:“江若宁见过郑刚前辈!”

    “前辈?”络腮胡子定定地打量着江若宁,“老二,她就是奉天府流传下通冥界上通仙境的女捕快。”

    江若宁面露尴尬,只是一瞬,很快道:“郑前辈真会开玩笑,那个……只是传言,江若宁就是一介凡女,只不过摸头骨能塑其人前容貌……哪里知道被人传成这样。⊥≦≠≧要看书?≦≦⊥≡∈∈⊥·1╋k╳a╳n╬s╬h┼u╬·c┼·c”

    郑刚凝眸打量,问阿欢道:“小丫头,我看起来很老。”

    “其实大叔还是很年轻的,正值壮年,三十多岁嘛。多年轻……”

    一个半大的丫头对郑刚说“你多年轻”,怎的这么好笑呢?他本来就年轻啊。

    冷二憋得快要笑出内伤,然,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

    郑刚的面容原就黑。偏还留了络腮胡,瞧上去更难看了。

    阿欢咬着指头,“我师姐说,一条皱纹叫大哥,二条皱纹唤大叔。三条皱纹唤爷爷,大叔真的很年轻,还不到四十岁……”

    江若宁将头扭向一边,阿欢这回要讨人欢心,拍马蹄子上了,这人其实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只是长得黑又留了胡子才显得苍老成熟。

    郑刚连连摆手,“去!去!老二,快带他们进去安顿。”

    再说下去,他就快要被气炸了。

    他郑刚年轻英俊又有男人味。竟被那小丫头叫大叔,还说什么二条皱纹叫大叔,快气死他了。他脸上哪有皱纹,他伸手往额上一抹,那是抬头纹不算。要看書。、1‘k/

    然,不远处早已经传出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郑刚,你又逗小姑娘玩,你这不是找虐?”

    郑刚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他太老,结果阿欢说着说着,从三十几岁就到四十岁了。再说几句,怕是他就怕老头儿了。

    冷二抱拳唤道:“淳于先生。”

    “江若宁(尚欢)拜见淳于先生。”

    阿欢眨巴着眼睛,这淳于先生长得可真好看,一身儒雅气。一袭灰白袍子上洇染着松叶纹,风度翩翩,手里还拿了一把羽扇。容似春花,目如点漆,肤白如雪,明明是个男子。却有女儿家的水色肌肤。

    淳于先生道:“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有劳先生。”江若宁道:“还请先生给我们寻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在家时喜欢静,也喜欢思考。”

    淳于先生走在前头,放慢了脚步,“听说你摸其头骨能晓生前容貌?”

    在现代社会,可以用电脑系统进行复原处理,而她只是触感比寻常人灵敏,摸头骨,用黄泥就能复原生前容貌,“熟能生巧,试得多了,通过黄泥恢复生前容貌。”

    淳于先生道:“我调过青溪县的卷宗,听青溪县的捕快讲,那是你这几年写的,记录得体,用词严谨。”

    “身为捕快,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是我们应有的操守。≮≡要看書≮≮?∥∧∥⊥·1╬k╬a╬nshu·c·c”

    淳于先生停下了脚步,神色里有意外,更有赞赏,“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大理寺就是天下最高的执法部门,它代表的就是公平、公正、公道,法于世人公平,还受害者以公正,给天下一个公道。”

    淳于先生微微点头,“姑娘熟读《大燕律法》?”

    “是。”

    “此《律法》如何?”

    “于百姓尚可,于世家宽容,世人说乱世用重典,然,盛世有时候更需要重典。乱世重典约束的百姓;盛世重典约束的是世家门阀。盛世之中,若世家门阀成为国之蛀虫,那么盛世就会成为一种假象,反而是滋生**、罪恶的土壤。”

    淳于先生没想她会说出这番话,只需一听,就知是用心读了律法的,沉吟道:“你师从怀济大师?”

    “师父名讳不好乱说,我确实有个师父,他授我武功,教我为人道理,可我从未曾问过他的名讳,可是有人说他是怀济大师……我……我真不知道。”

    这可是实话。

    她实在不想打着怀济大师的名讳被人误会。

    淳于先生顿时无语,“你学的**秘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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