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弑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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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老心有不忍地接过银筒，轻轻地系在腰间。

　　　　“我会将它，安放在剑渊的。”独孤瑾正色严肃道。

　　　　“如此，多谢了。”子默微微颔首。

　　　　“虽然，你无法继续冲击剑圣！”独孤瑾冷声。“但是，你可以成为剑帝？”

　　　　“剑帝？”子默不解道。

　　　　五阶为剑圣，六阶为剑帝，连剑圣都无法到达的人，竟然妄图冲击剑帝。不是痴人说梦么？

　　　　“我知道你的顾虑。”独孤瑾笑道，“但是，并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很麻烦，我还是长话短说吧。”

　　　　“武学的第五阶，是修炼境界的一个分水岭。鼎剑阁中，往往只有进入剑冢修炼，才能突破五阶，成为剑圣。”

　　　　“但是，在云天洲之外，难道就没人能够突破第五阶级吗？”独孤瑾问道。

　　　　“自然有！”子默毫不迟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一个小小的云天洲梦华国尚且如此群英荟萃，高手如云。那么天下间的能人异士更是层出不穷，不胜枚举。就算是有人已经突破剑尊甚至剑神，也不是不可思议的事！”

　　　　“不错！”阁老有些满意地看着子默，成为剑圣之后的历练，果然让他成熟了不少，也深刻了解了自身的局限性。

　　　　“那么，他们修炼过程中没有剑圣这一阶段，又是怎样提升自己的实力？”独孤瑾再问。

　　　　“剑圣这个阶称，可以说是鼎剑阁的专属。天下之大，高手如云，但是能够背负剑圣之名的，只有鼎剑阁中的佼佼者而已。”

　　　　“其他地区的剑客，就算修为到达五阶，虽然力量已经惊世骇俗，但是还是无法拥有象征剑圣身份标志的星芒刻印。”独孤瑾说道。

　　　　“为什么？”子默不解，虽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第一次听阁老谈起，还是不免感到震撼。

　　　　“原因就在于，剑圣的诞生条件极为苛刻。”

　　　　“只有通过剑冢中剑灵的磨练，完成指定条件，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柄神兵利器的认可之后，才能再次回到人界。”

　　　　“于是，在人体再次穿过时空之门的时候，就会在身体的指定位置印上剑圣的星形刻印。”

　　　　“拥有这个标志的人，才有资格称为剑圣。而且，他的身上必须背负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罪业。”独孤瑾解释着。

　　　　“原来如此！”子默恍然大悟。

　　　　“当然，除了星芒刻印，光剑，也是剑圣的标志之一。”

　　　　“尽管一个人已经成为了剑帝，但是，他如果不是由剑圣升级而上的，就无法使用和拥有光剑。”

　　　　这是剑圣的专属武器！

　　　　就如现在的独孤瑾一般，虽然已经是剑帝的阶级，但是仍然无法感应到子默身上的光剑。

　　　　“那么，鼎剑阁之外的人，是怎样突破第五阶的？”子默追问。

　　　　“这就是关键。”独孤瑾笑着。

　　　　“没有剑冢的修炼，天下间一些四阶的剑意，凭借着出色的剑术和对剑道的独到领悟力，终于突破了五阶。”

　　　　“世人称其为――剑豪！”独孤瑾严肃道。

　　　　“剑豪苏羽……”子默口中喃喃，“原来，天下真的存在剑豪这个阶称。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个只是世人送给苏羽的一个美誉。”

　　　　“剑豪！与同属五阶剑道，但是相比于剑圣而言，又有诸多不同。”

　　　　“最明显的，剑圣主剑术，而剑豪修剑气。不过无论如何，二者都与剑力脱不开关系。”独孤瑾说道。

　　　　“那么，曾经诞生过剑豪的名都是……”阁老淡然。

　　　　“月凉洲烟穆山的拜剑山庄么？”子默笑着，心中有些惆怅。“不必了，我与他们素未相识。而且，心中也没有再去争斗的打算。”

　　　　“但是你若能成为剑豪，就可以破格进入神域修炼！”独孤瑾严肃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没那么容易吧！鬼神之渊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不亚于我们鼎剑阁中的剑冢。”子默笑着。

　　　　剑冢，是鼎剑阁的圣地。至高无上，庄严肃穆。

　　　　“如此，怎会让一个外人随便入了禁地。”他有些无奈。

　　　　“再说，竟然能获得超越剑圣的力量，那历练也一定更为艰险。我能够通过剑冢的历练成为剑圣已完全是处于侥幸。以目前的四阶剑心之力，怎敢妄想闯过那神域。”

　　　　“不是自寻死路么？”子默叹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独孤瑾顿了顿，“总之，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也许，这就是天命吧。”子默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

　　　　“似我这般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徒，怎能担起剑圣重任。”他轻笑，却掩不住心中的落寞。

　　　　“子默，你不会是……”独孤瑾突然发现了什么，脱口惊呼。

　　　　“不愧是阁老。”子默有些喜色，“您已经，察觉到了么？”

　　　　“你是为了卸下剑圣这个责任，才将剑圣传承转移给兰楚吧。”独孤瑾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毛骨悚然，这小子，竟然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

　　　　“嗯。”子默点头默许。

　　　　“太大的风险了。”独孤瑾摇了摇头，“纵然将剑圣的剑力擅自传送给他人不会引起走火入魔，经脉逆行。可是，你又有什么把握，兰楚以后能够成为剑圣？”

　　　　“这种事情，我想阁老你比我清楚。”子默笑了笑。

　　　　“不是么？”

　　　　“看来你真的心意已决。”阁老神色暗淡，“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以子默的个性，无拘无束，不拘一格，自然不会在留在门规森严的鼎剑阁。卸下剑圣重担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踏遍名山，云游四海，登高望远，游历天下。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自在似神仙。身无旁骛，逍遥天下任我游遍心无牵，岂不快哉！”子默憧憬着心中的梦想，不觉有些释怀。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他心中所想。一直以来背负的责任，也实在是有些勉强他了。

　　　　“这才像你。”阁老开怀一笑。“那么，离别之日，需要阁中剑客为你践行么？”

　　　　“不必！”子默笑着。“我现在就走。”

　　　　“这么急？”阁老不解，“我想，你应该有自己最后要见的人。”

　　　　“我只最后见两个人。”他淡然，“诀别！”

　　　　“是煌天吧。”独孤瑾平静道。

　　　　“嗯。”子默答道，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煌天。剑圣子默唯一的弟子，剑术上造诣深厚的剑意，梦华帝国现任国君华光帝煌轩的皇兄，同时也是，现在鼎剑阁的阁主。

　　　　作为煌天最亲近的师父，也是他一手带着煌天从皇室入了剑道，其中的渊源，情愫，也许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师徒之情。

　　　　子默若是不去见他，阁老都会觉得有些奇怪。

　　　　“那么，还有一人是？”阁老问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子默吟颂道。

　　　　“嗯？”独孤瑾疑惑。

　　　　“到时，阁老自会明白！”子默颇为神秘。

　　　　竟然不愿透露，阁老也不再细问，尊重弟子们的**，素来是他最为关心的承诺。

　　　　“总之，我先带这小子回剑渊了，你随意。”独孤瑾一手抓起昏迷的兰楚，慢慢向剑池外走来。

　　　　“记住！你是我独孤瑾最为骄傲的徒弟。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师父。”阁老忽然脱口而出，立在原地。

　　　　“是。”子默应声，不觉泪已滴下。

　　　　作为剑圣，是不能让他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这样一来，也不能像平常那样暴露自己师父的来历。

　　　　所以，他就这样，一直叫着独孤瑾为阁老，未曾喊过他一声师父。

　　　　如今，竟然被戳到了泪点。

　　　　“无论何时，你若倦了，鼎剑阁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阁老许诺。

　　　　一股强大的情感，催促他的眼泪慢慢流下，如溪流一般湍湍而过。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子默言屹，刚要跪下，一股劲风袭来，让他身不由己地站起。

　　　　独孤瑾摇了摇头，颇有怒色。

　　　　“你忘了吗？你是剑圣，剑圣是不能跪任何一人的。”独孤瑾有些不舍，“这也不合规矩。”

　　　　“我已经，不是了……”子默神色暗淡。

　　　　“不，你是！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独孤瑾斩钉截铁道，看也不看子默，转身就走。

　　　　“刚刚明明说好的，怎么？”子默心中不解，想起阁老那痛苦的神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剑圣作为鼎剑阁的灵魂，是绝对不能被动摇的存在。

　　　　若是子默失言已经失去了剑圣传承，不再是剑圣。这意味着，整个鼎剑阁之人，所有的信仰和希望，都化作了泡影。

　　　　望着阁老渐渐远去的身影，子默忽然正色，“凌子默，拜谢师父养育之恩，授业之情，成人之义。”

　　　　他无比沮丧，看着明亮的洞顶，心中一叹“那么，我该出去透透气才是。”

　　　　“簌～”一声，身形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剑池的上方掠起。

　　　　子默叹了一口气，慢慢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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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不让须眉，香草！

　　　　鼎剑阁，剑林，兰桂之途。

　　　　一条古老幽静的羊肠小道，上面铺满的青苔和地面上龟裂的石板可以看出这条小路的岁月。

　　　　“唰唰唰～”几声风声之后，一位姿容艳丽的女子抱着一个昏睡的小妮子，风风火火地飘过。

　　　　依照记忆中的路线，诗猗抱着柔若无骨的苏芷，风一般疾驰，速度丝毫不慢于劲马，果然在申时三科之前找到了香草！

　　　　香草小筑。

　　　　这是阁老特地为香草搭建的竹舍。

　　　　在那样一片迷人的山林景色中；古朴雅致的小木屋；一束不大却清冽的泉水从错落有致的假石中倾泻而下。

　　　　一张小小的石桌；三四张小石凳；周围是绚烂的山花而远处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这远离人世纷争的山野小屋当诗猗的目光接触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时；不禁深深地赞叹。

　　　　生命短暂；而在短暂的数十年生命中；竟有多少人能享受到这样的一份闲适呢

　　　　或者说，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地希冀或者甘于过这样平淡而疏于热闹的生活呢。

　　　　香草，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诗猗她隐约记得，鼎剑阁中的这片规模宏大的竹林，似乎不是那样如眼前看到的平静。

　　　　这片被称为潇、湘林的竹林之后，就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剑林！

　　　　剑林与其后的剑葬之地同气连枝，一脉相承。剑林之后，就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悬崖，悬崖下的残月谷，是历代阁老，剑圣，元老青山埋骨的地方。所以，也称剑葬。

　　　　因为此处阴气极深，所以这里的草木长得分外茂盛。郁郁葱葱，林海阵阵，所以称为剑林。

　　　　也只有这里，能够长出成片的林子，包括十几丈高的树木和竹子。

　　　　为什么植物的长势这样茂盛，据说是残月谷中尸体腐烂之后溶于地表。所以，剑林地表生成的泉水中，含有大量的养料，再加上湿润温暖的环境，极适合草木生长。

　　　　剑林的形成与历代死人的身体紧密相关，所以，这也成了所有人无法靠近的原因。

　　　　这样一来，剑林虽然美，却无人敢入。

　　　　传言，进去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过来。如此，它的神秘且恐怖的色彩就更加浓重了。

　　　　即便是强悍如香草，也只敢在剑林的外侧结庐而居，平常人更是避之不及，不敢越雷池一步。

　　　　诗猗若不是为了阁老的心法，死也不会来这诡异恐怖的地方！

　　　　她静静地往前走，终于看到了活人。

　　　　一名女子在竹屋前的空地上拔剑而舞，体态婀娜，腰肢纤细，身材苗条，凹凸有致。

　　　　那瀑布一般柔顺，长长的青丝，随着每次剑舞，飘飘扬扬，美艳不可方物。

　　　　随着她的舞动，剑法惊若游龙，矫若凌云，卷起了一阵阵牛角一般的飓风，竟然将周遭的竹叶席卷而下。

　　　　漫天飞舞的绿色犹如一只只活泼俏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诗猗不敢再靠近了，悄悄躲在一片草丛后面，屏息静气。

　　　　这样强的剑气，方圆五丈之内，都不安全。

　　　　尽管如此，她还是看清了这个女子的容貌。

　　　　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有倾城之貌，可爱动人，喜热闹，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

　　　　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在这个地方舞剑的当然不是别人，这就是帝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天才剑客——剑意香草。

　　　　传言，在子默未进入剑冢历练之前，她的剑术已经超凡脱俗，其实力还在子默之上。

　　　　那时候的她，意气风发，如日中天，是鼎剑阁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

　　　　毫无疑问，有资格进入剑冢修炼的剑客，该是香草才对。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香草却没有进入剑冢，而将这个百年一遇的机缘，送给了子默。

　　　　而当子默学成归来之时，已然是一代剑圣。而她，经过十七年的努力，也渐渐朝着这个方向迈进。

　　　　如果，当初她没有让出自己机会。现在的成就，一定在子默之上。

　　　　不合时宜地，苏芷在这时候醒了过来。诗猗师姐她自然是认识，可是眼前不远处的那个女子，苏芷却没有丝毫印象。

　　　　“师姐，她是……”苏芷疑惑地开口了，却将诗猗吓了一跳，立刻将其放下，捂住了她的嘴。

　　　　“嘘……小点声，她是香草师姐，脾气很古怪的！”诗猗小心翼翼地警告苏芷，却不知道从刚刚苏芷开口的那一瞬，香草已经察觉了她的到来。

　　　　“既然来了，就何必鬼鬼祟祟。”香草冷声道，一道寒芒射向草丛，轻而易举地割开了草茎，被诗猗险而又险地避开。剑气接触到地面，轰然炸开，扬起了不少沙尘。

　　　　不愧是香草，随手一挥，竟有这般威力。

　　　　这就是，鼎剑阁的风云人物。

　　　　三百年来，除了苏芷的母亲剑心花无影之外，再也找不到这样有天赋的女子。

　　　　而她的轻功也是了得。

　　　　诗猗的轻功，多半就是她传授的。

　　　　刚刚，明明是诗猗，独孤瑾，子默一同进剑池的。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而香草的轻功，更是登峰造极，举世无双。

　　　　轻如鸿毛，踏地无声，已经臻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阁中二十岁以上的弟子，多半见过这位剑术出众的师姐。但是对于较后入门的苏芷兰楚之辈，却是闻所未闻。

　　　　这是苏芷第一次见香草师姐，却被她的惊艳震慑。

　　　　原来，不仅剑术卓伦，她还是一位芷儿从未见过的漂亮女子。

　　　　十岁的苏芷，并不懂怎样形容一个人的美艳。只能以她熟悉的字眼，来概括心中的称赞。

　　　　剑意香草，是鼎剑阁最具传奇色彩的女子。

　　　　她与剑心花无影同年生，仅仅小了三个月，却有着与生俱来的熟悉。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成了花无影的挚友，二人以姐妹相称，无话不谈，交心至甚。

　　　　在外人眼中，她们就是如花似玉的一对姐妹花。一个清秀，一个美艳，各有千秋。

　　　　她们不仅在容貌上绝伦，在剑术的领悟上，二人也展现出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仅仅十四岁，就同时突破了剑魂之境。

　　　　十四岁那年，苦于各种无趣，二人一起踏出鼎剑阁四处闯荡，游尽天下。

　　　　之后，花无影遇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拜剑山庄少山庄苏羽，就是后来成为苏芷父亲的那个剑豪。

　　　　他剑术卓伦，器宇不凡，风度潇洒，举止儒雅，苏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花无影有了心上人后，自然不能如以前那样一直陪着香草，只顾与苏羽朝夕相处，相濡以沫。

　　　　而未能寻得真爱的香草，失去了自己的挚友，已然心灰意冷。

　　　　于是，香草登上骊山之巅。在骊山之上，刻苦修炼。竟然一年之内，突破了剑意。

　　　　剑术四阶为剑心、剑意。

　　　　将自身全部的精神力集中在剑刃之中，而对剑的掌控达到随心所欲程度的一类剑士。

　　　　剑心的体内负责血气真元的运输的十二正经、八大奇经以奇异的方式将内力灌输剑刃之中从而获得爆发性的剑气。

　　　　而已经达到三阶的剑魂在剑术上已到瓶颈，如果继续以原来的方法练功收效甚微。

　　　　能否在剑术之上有所小成，全看能否进入剑意，是以习剑之中此处极为重要。

　　　　她当然不知道，少年的苏羽也是一个武学奇才，在他的带领下，花无影也突破了剑心。

　　　　十六岁，是阁老规定她们回到鼎剑阁的时限。也是挑选这一代的剑圣人选。

　　　　香草和花无影，自然依照当日立下的承诺，回到了鼎剑阁。

　　　　一阵比拼后，同期的弟子中，只剩下了三人。

　　　　竟然是，两女一男！

　　　　花无影，香草，子默。

　　　　这是从来没有遇见的奇事，鼎剑阁创立三百年来，第一次被女子占了先机。

　　　　虽然被女子夺魁有些大感意外，不过想想也觉得正常。毕竟，能够十四岁突破剑魂之阶的女子，又岂是常人。

　　　　但是，所有人的希望，还是寄托在子默身上。

　　　　激烈的最后角逐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昼夜不停，风雨不歇。

　　　　在所有人翘首以待的最后，试剑崖上，独孤瑾带着疲惫不堪的三名剑术天才，缓缓走下。

　　　　果然，不出所料，子默进入了剑冢，成为下一任剑圣的人选。当然，这是所有弟子都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子默是这一代晚辈中剑术修为最高的。虽然花无影和香草也是身手不凡，但是她们毕竟离开了鼎剑阁两年，没有正统的修炼和磨合，剑术自然停滞不前。

　　　　但是，亲眼目睹了整场决斗的阁老独孤瑾，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那一战后，子默遍体鳞伤，花无影精疲力尽，却受了点轻伤。

　　　　而香草，竟然毫发无损。

　　　　实力高下，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为何最后成为剑圣的，却是最弱的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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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香香姨娘

　　　　诗猗静静地看着飘然舞剑香草的身姿，突然有种想对她进一步了解的念头。

　　　　当年试剑崖上同门之间的剑圣之争，一齐诞生了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三个剑术天才：香草，子默，花无影。

　　　　三人经过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死斗，最终香草凭借过人的天赋和绝伦的剑术，拔得头筹，成为那一代的剑圣预备人选。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历史上第一位女剑圣，那种地位，至高无上。

　　　　而且，年仅十六岁就能进入剑冢，也是有史以来最早进入试炼之地的年龄。

　　　　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剑圣磨砺，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然而，她偏偏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舍弃一切，决意离去。

　　　　“我参加这次比试，只是为了证明我的实力，仅此而已。”香草这般说道。“剑圣什么的，负担过重，不适合我。”

　　　　之后，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包括她的妹妹花无影的规劝，香草毅然决然出阁而去，寻天下武学，修百家剑法。

　　　　十年的四海飘摇，取长补短，去粗取精，不断磨合各方剑术，终于自成一脉。凭借无与伦比的剑道，在二十六岁那年突破五阶，成为史上第一位女剑豪，从此名震天下。

　　　　同年，二十七岁的子默打开剑冢，御剑出关，成为鼎剑阁沉寂了百年以来又一名剑圣。

　　　　当然，子默成为剑圣，多少与花无影有关。

　　　　试剑崖比试，三人之间彼此切磋，一对一，轮流转换。这样每人都要打两场，以最后的胜败为实力评估的标准。

　　　　这次的结果，香草两战全胜，夺魁。无影次之，一胜一负。最后的子默，自然是两战全败。

　　　　按照顺序，香草走了之后，应该轮到花无影才是。

　　　　而她，也没有表现得如香草那般，对剑圣这个名号有那么多的抗拒。这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然而，就在她决定进入剑冢的前一夜，竟然出现了妊娠现象。她才知道……

　　　　她，怀孕了。

　　　　再也无法忍受，刚刚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她瞬间母性大发，执着非常。说什么也不愿再踏足剑圣之间的是是非非，生下苏芷之后，毅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