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弑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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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那里呆了十年，不会不知道流云组织的恐怖。

　　　　不要说现在支离破碎的夜风军，即便是全盛时期的他，也无法轻易撼动公孙流云这个庞然大物。

　　　　“即便同归于尽，我也要杀死这个奸臣，否则，国家将永无宁日。”西风恨恨道，眼中闪着寒芒。

　　　　“你总是想着国家，人民。可曾想过，你若死了，妤儿会如何？”南宫妤追问。

　　　　“妤儿……”西风夜无言以对。

　　　　“我会陪着你的，不论你做什么？”她轻轻开口，却是做了深刻的承诺。

　　　　“罢了罢了。”西风摇了摇头，终是拗不过这个新过门的妻子。

　　　　难道，成婚之后，妤儿也开始变得小女人一般撒娇爱粘人了？

　　　　无论如何，该来的，还是要来。

　　　　“那么，一切依计行事。”他淡淡回了一句，抬头仰望苍穹若有所思。

　　　　却不曾看到，依偎在他怀中的妤儿，痛苦的几乎咬破自己的樱唇……

　　　　九龙山山脚，西风别苑。

　　　　一座古朴简洁的阁楼坐落在群峦叠嶂的深山之中，一块宽敞的庭院上囤积着不少军资辄重。

　　　　在别苑的四周，隐隐有人马攒动，金铁摩擦之声。

　　　　在西风夜成为大将军之后他就未雨绸缪，选在千石外围最偏僻的角落，建了一座这样的别苑。

　　　　此处虽然不如将军府那样富丽堂皇，庄严肃穆，却是难得宽敞，而且十分隐蔽。

　　　　不仅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更能够在此演练阵法，操练士兵，是一处绝佳的栖息之所。

　　　　因为别苑不为人知，所以西风遭贬谪之时，此处被没有在抄家的范围。

　　　　前夜一战之后，凡旋和龙一就带领余下的夜风军人在此处韬光养晦，养精蓄锐。

　　　　即便是他们也知道，西风夜，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和公孙流云周旋到底。

　　　　然而，短短两日之内，夜风军从原来的两万扩充到了现在的十万，确实有些大出所料。

　　　　其中的八万，全是来自西风轩外围居住的退役军人。这样一来，部队的战斗力陡增不少。

　　　　凡旋一边教练着兵士，一边戒备着四周。

　　　　天际升起的那股黑烟，似曾相识。

　　　　那是……

　　　　夜风军的求救信号。

　　　　但是，夜风全员已经聚集于此，这信号，又是谁发出的。

　　　　将军？

　　　　不对，那个方位是帝都，西风夜隐居的鬼谷在西侧，相距甚远。

　　　　可是，若不是他，还有谁知晓夜风的机密。

　　　　沉思中，忽然，一只天外来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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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刺杀的真相

　　　　这是……

　　　　“哔～”

　　　　尖锐的哨声从凡旋的口中传出，黑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周，立刻呼啸而下。

　　　　“是风鹰！”

　　　　中将龙一脱口惊呼。

　　　　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注视着这只美丽的大鸟。

　　　　能够驱使这只风鹰的，普天之下只有三人。

　　　　风鹰归来，战神再现。

　　　　君凉六年前不知所踪，凡旋在这，那么它带来的，定是西风将军的军令。

　　　　凡旋慢慢举起左手，并出两根手指，风鹰眼中一亮，呼啸着停在了凡旋的手背之上。

　　　　他微笑着抚了抚风鹰光滑墨黑的胸脯，后者开心地咯咯直叫。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职位地下，没有直接接触过重大军机，所以对风鹰传信的方式不是很了解。

　　　　因为这只风鹰的双脚没有捆着放置书信用的竹筒，所以，该要如何才能传信。

　　　　“嗷嗷嗷。”风鹰兴奋地一阵乱喊，练练挥翅，从口中吐出一根竹筒，落在了凡旋的右手心。

　　　　“原来如此。”士兵们恍然大悟。

　　　　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派送的文件，风鹰利用它那硕大的鹰喙将整只竹筒含在嘴里。这种高难度的技巧，身材小巧的信鸽当然做不到。

　　　　西风夜，想的还真是周到。

　　　　凡旋轻轻一抖，那卷写有西风夜血书的衣襟从筒中滑出。打开一看，竟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今夜酉时，相府待命，伺机而动，铲除奸邪。西风。”

　　　　寥寥十八字，渗透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威严。

　　　　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推翻公孙流云的独权，解放王朝的衰败，一切，就在今晚。

　　　　只是，还缺最重要的一步！

　　　　“君凉，你还没回来么？”凡旋对着天空自言自语。

　　　　……

　　　　炎府。

　　　　赤炎去相府未归，负责仙雅戒备的帝恨又受到公孙传召。现在，小雅身边的防御，已是空前的薄弱。

　　　　刺客若要动手，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玉神色匆匆，端着一碗珍珠白玉羹，慢慢踏进雅儿的闺房。

　　　　“呼～”刚刚沐浴后的小雅显然惊魂未定，看着换下的血衣，心里一阵发麻。

　　　　“到底是谁想要杀我？”她心中疑惑，竟没发现已经悄悄靠近的如玉……

　　　　她们靠的这样近，如果有任何异动，谁也救不了她。

　　　　“雅儿？”秦小姐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把魂不守舍的小雅吓了一跳。

　　　　“秦姐姐你来啦。”小雅担心地排了排胸口，好容易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如玉有些失望，随而被不留痕迹地掩盖。

　　　　她有些疑惑道，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下，温声细语。“趁热喝，这是我刚刚熬的，给你压压惊。”

　　　　氤氲的水汽从碗中散发，不一会儿，珍珠白玉羹的香味弥漫着整间闺房。

　　　　其中，似乎不仅仅是珍珠粉的淡香。

　　　　“谢谢姐姐，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思。”雅儿有些委屈，“不好意思啊。”

　　　　如玉脸色微变，口中喃喃，却没有开口。

　　　　二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诡异。

　　　　“你在想炎将军？”如玉先开口，打破这个平静。

　　　　“他很忙。”雅儿不知怎么说好，只能以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即便这种理由，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是吗？”如玉叹气，右手轻轻地打开香兽的盖子，从贴身的香袋中倒了一点香料。

　　　　清新纯净的香气，从金兽中慢慢散发。

　　　　“如玉姐姐，这是什么？”雅儿贪婪地吸了吸鼻子，不由问道。

　　　　“这是若兰，熏香之一。只要在室内放一丁点，使会满屋清香，气味迥异。此香不仅芳香宜人，而且香味持久。”如玉耐心解释道。

　　　　“温泉绛绡乍试。露华侵、透肌兰泚。漫省浅溪月夜，暗浮花气。荀令如今老矣。但未减、韩郎旧风味。远寄相思，馀熏梦里。”

　　　　雅儿不觉吟唱道。

　　　　“妹妹竟也精通香？”如玉有些吃惊。

　　　　“不能说精通，只是略懂而已。”雅儿摆了摆手，“先前在玉宇琼楼见得世间之香无数，只是这若兰，雅儿见识短浅，却不曾听说。”

　　　　“想必是此香无名，难登大雅之堂，倒是让妹妹见笑了。”如玉笑道。

　　　　“哪里哪里，姐姐过谦了。”雅儿摇了摇头，发现有些头疼。

　　　　“怎么了？”如玉见到雅儿眉头微皱，不由关切道。

　　　　“想必是这几日重整帅府的布置有些操劳过度，歇息一会便无事了。”雅儿摇了摇头，感到越来越晕。

　　　　“我在这碗珍珠羹内添了冰山雪莲，何首乌，百年人参等几味草药，希望能稍稍调解一下妹妹的身子。”

　　　　如玉端起了银碗，用银汤匙慢慢舀了一点，轻轻喂到雅儿的唇边。

　　　　“这么名贵的药材，雅儿不敢消受。”小雅想了想，没有去碰。

　　　　“这是什么话，芷儿小姐待我如亲妹妹，这些东西都是她平日里送我的。我想着自己吃着也没有用，就给妹妹熬了。”如玉解释着。

　　　　“姐姐是客，如此有劳你，雅儿实在过意不去。”她摇了摇头，感动得泪光闪烁。

　　　　“为妹妹做这些是应该的。”她将汤匙移到了雅儿的唇边，等着对方张嘴。

　　　　“如果能够见到自己的亲生姐姐，她对雅儿，大概也是如此吧。”小雅幻想着，不觉有些木讷。

　　　　“妹妹？”如玉见雅儿没有张嘴，眉头一皱，心中一横，“原来如此，妹妹莫不是担心……”

　　　　言屹，她将那汤匙的珍珠羹伸到自己口中，慢慢吞了下去。

　　　　“这样可以了吧，再不喝，要凉了。”如玉轻笑着。

　　　　“不是的，姐姐，我没有这个意思。”雅儿手忙脚乱，也不去拿那汤匙，直接端起银碗，“咕噜咕噜”将整碗珍珠羹一口气喝了下去。

　　　　“不用，不用这么着急，慢点喝，不够还有。”如玉开心地笑着，如同母亲看着自己孩子一样满足。

　　　　“额？”小雅很不淑女地打了一个饱嗝，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吃的太快了，有点噎着。”

　　　　“你等等。”如玉把小雅轻轻按在座位上，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倒了一杯茶回来。

　　　　“妹妹，来，喝口水。”如玉慢慢走近，把杯子递给雅儿。

　　　　“姐姐照顾的还真是周到。”小雅笑了笑，轻轻嘬了一口。

　　　　那股苦中微甜的茶水一下了咽喉，雅儿就感到一阵体内刺痛。

　　　　“噗……”雅儿喉口一甜，呕出了一口浓血，脚下不稳，重重跌了下去。

　　　　那血，竟是诡异的黑色。

　　　　雅儿，中毒了！

　　　　“妹妹，妹妹。”如玉惊慌失措，将不省人事的小雅抱到了床上，轻轻搭上她的手腕，脸色突变。

　　　　“铮～”如玉袖中的匕首豁然出鞘，闪着寒芒，锋利的刀刃慢慢靠近雅儿的身体，近在咫尺……

　　　　“住手！”一声厉喝，秦如玉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记重掌袭来，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她纤细的身子。

　　　　如玉感到全身骨骼散架一般剧痛，重重喷出一口鲜血，有些头昏眼花。

　　　　“哼，没想到，居然是你。”来人冷声道。

　　　　努力睁开疲倦的双眼，好不容易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如玉气力衰竭地开口：“帝……恨，为，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你以为我走了是吧，当然，我不这么做，怎么能引蛇出洞。”帝恨厉声道，满脸怒容。

　　　　“请君入瓮……么？”如玉凄凉地一笑，随后昏了过去。

　　　　“来人！”帝恨大喝一声。

　　　　“在。”从屋外冲进几个士兵，拱手待令。

　　　　“把这个女人带到大厅，我要开堂审讯。”帝恨厉喝。

　　　　“诺。”两个士兵走了过去，轻松拎起如玉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帝恨依旧满面怒容，察看了雅儿的伤势，啐了一口，“传御医！”

　　　　门外的丫鬟听到了，立刻手忙脚乱地去请。不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来，看了一眼有些混乱的闺房，快步到雅儿床边诊脉。

　　　　“先生，少夫人的病，全仰仗您了。”帝恨恭敬地抱拳。

　　　　“这……老朽尽力而为吧。”御医摇了摇头，不敢给人承诺。

　　　　“在下有事，先告辞了。”帝恨颔首，慢慢退下。

　　　　“这毒……很是奇异啊。”老人眯了眯眼睛，无奈地叹气。

　　　　“幽狼，剑虎。”刚刚走出屋子，帝恨对着空中唤道。

　　　　“在！”

　　　　两个黑色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房子的阴影中，回答也是异口同声。

　　　　这就是，传说中如影随形，来去无踪的影密卫。

　　　　他们悄悄地安插在炎府周围，负责监视府内所有动向。平时很少出手，但在必要时候，会采取极端措施。

　　　　“鱼饵已经抛下，就等大鱼上钩。当务之急，就是少夫人的安全。”帝恨淡淡吩咐。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二人同时回答。

　　　　“前戏已经够了。从现在开始，就是拼上你们的性命，也不能让少夫人受到任何伤害。”帝恨冷冷道。

　　　　“是。”二人应道。

　　　　“现在就是特别时期，我帝恨以上将的名义下令，从现在开始到任务结束，你们可以行使完杀令。”帝恨轻描淡写，转身离去。

　　　　阴影中的二人默契十足，瞬间同时消失。

　　　　“呵呵，想不到，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帝恨自嘲道，抬头望天，“你藏的真深啊。不过，就算是再深，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一股杀意，从他的身上焕发，弥漫到空气中，竟使气温都下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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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完杀令

　　　　完杀令。影密卫中最高指示，也是最强权力。能够下达这个命令的，军衔至少要达到上将级别。

　　　　而就整个帝都来说，三军全部上将加起来不足二十人。在红莲火骑兵中，更是屈指可数。

　　　　可想而知，这个命令下达的条件有多苛刻。

　　　　但是同完杀令伴随的可怕后果相比，这些，也许还不算什么。

　　　　在获得完杀令准许的时候，影密卫对于任何威胁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排除。无论目标是谁，影卫在杀了他以后都不受责罚。

　　　　影密卫虽势薄，全员加起一共十人。然而其中无一不是举世无双的绝顶高手，若是被允许放开手脚，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若说影密卫是十条被锁链束缚的蛟龙，不得自由。那么这完杀令，就是解开这桎梏的钥匙。

　　　　解开桎梏的蛟龙，必然闹得翻江倒海，天翻地覆。

　　　　可以这样理解完杀令的权限范围。在完杀令下，即便是弑君夺权，也不会有罪名加在他的身上。

　　　　其权威，胜于当今国君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却不用承担任何罪名。

　　　　想杀便杀，无人可挡，此为完杀！

　　　　只是，一旦出错，这个后果就要由解除禁忌的人全部承担。

　　　　换句话说，若是剑虎幽狼杀错了人，这个罪名，会安在对他们下达完杀令的帝恨的头上。

　　　　看来，为了少夫人的安危，帝恨还真是下了狠心。

　　　　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其实，若不是想逼出凶手，雅儿本不必中毒的。只是帝恨为了查清真相，才让隐藏在暗处的影密卫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有些对不起少夫人，不过这样，就能把那些想置她于死地的人，顺藤摸瓜地找出来。

　　　　如果要杀死刺客，自然容易之极，可是治标不治本。若要根除病痛，以绝后患，就要查出幕后主使。

　　　　帝恨望着大殿之上已为阶下囚的秦如玉，语气森冷。

　　　　“我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你。”

　　　　“不是的，不是我。”双手被捆在身后，半跪着身子，如玉无助地摇了摇头。

　　　　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她的脸上，显得越发楚楚可怜。

　　　　“不承认？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帝恨冷笑道。

　　　　“承认？承认什么？我与小雅情同姐妹，为什么要害她？”如玉反问。

　　　　“是，是啊。如玉小姐和少夫人姐妹情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一旁做听证的下人们出言相护。

　　　　“肃静！”一名将士喝到。

　　　　“情同姐妹？”帝恨轻笑，出言反驳。“笑话！”

　　　　“少夫人三日前刚从玉宇琼楼中出来，即便在她一出相府就遇上了你，就这三日，连深入认识一个人都不够，何谈情同姐妹？”

　　　　“我们一见如故，相逢恨晚，有错？”如玉静静地回答。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帝恨冷笑，目光如炬。

　　　　“我且问你，为什么炎府常年无事，你一入住就命案多生，连死两人？”

　　　　“这个问题不在我。”如玉顿了顿，直直盯着堂上的帝恨，开口：“这两桩命案都是围绕小雅发生的，与我在不在炎府并无关系。而且，命案发生的时间，也正好是雅儿入住炎府的时间。”

　　　　“那好，这一点姑且不问。可是对少夫人下毒的事，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帝恨冷言逼问。

　　　　“下毒，我何时下毒了？”如玉疑惑道，口中不屑，“想要治罪，也该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是啊，将军。小姐的日常饮食都是由我们下人试毒之后才端上去食用的，盛菜肴的器具也都是银制的，一旦有毒会立刻变黑。”柳娘插嘴道。

　　　　“所以，不用说没有亲自负责膳食的如玉小姐，就算是亲手烹饪菜肴的厨师，也没有机会下毒啊。”张嫂心中一急，也为如玉辩解。

　　　　“你们说的不错。不过，这些只是最普通的下毒手段。”顿了顿，帝恨说道，“最精明的下毒高手，不会直接将毒投到食物中，而是以几种不同的方式一起混合，慢慢让目标中毒。”

　　　　“什么意思？”张嫂问道。

　　　　“这你应该问她。”帝恨指了指台下的如玉，不屑一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了我没有下毒。”如玉委屈道。“而且，雅儿喝的珍珠羹我是尝过的，为什么我没事？”

　　　　“为什么没事，你还不清楚吗？”帝恨冷声道。

　　　　“从一开始你就认定了我是凶手，那么我说什么，还不是白费唇舌。”如玉静静地反驳。

　　　　“我不是认定你是凶手，我肯定你就是凶手！”帝恨斩钉截铁。

　　　　“你……”如玉气的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回答。

　　　　“不想说？那就让我提醒你一下。”帝恨低声沉思，缓缓开口。“珍珠羹，茶水，熏香。”

　　　　“不会吧。”如玉面如土色，“难不成你……”

　　　　“不错，我已经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了。”帝恨解释道：“珍珠羹中的罂粟，茶水中的碧螺春，若兰的熏香。这三种任意两种或一种药材混合进入身体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三种一旦混合，就会产生致命的毒性。”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如玉痛苦地拉扯着头发，泪湿眼眶。

　　　　“凭借着少夫人对你的信任，你一直负责着她的饮食起居，所以下毒轻而易举。而为了表示忠心，你喝下了放有罂粟的珍珠羹。但是却不至于中毒。”帝恨解释道。

　　　　“不，我没有……”如玉哭述着。

　　　　“我想，若是那时少夫人还不信任你，让你饮下那杯茶，恐怕你就露陷了吧。”帝恨神秘莫测一笑。

　　　　“如玉只是一位平常的女子，怎会懂这些高深玄妙的用毒之法。”她低头轻语，清泪落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秦如玉，是聚贤庄总管的孙女。天下第一庄，汇集着天下所有的情报。区区几种毒药，还不是信手拈来。”帝恨冷笑道。

　　　　“聚贤庄情报繁多是不假，可是这些要事都是小姐一人处理。我只是一个负责小姐饮食起居的侍女，根本没有机会查看卷宗。”如玉解释道。

　　　　“一派胡言，纵然你不曾看过卷宗，成日跟着苏芷耳濡目染，听到什么奇人异事有也没有？”帝恨追问。

　　　　“有倒是有，但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如玉反问。

　　　　“先不说这个，最毒妇人心。你毒了少夫人之后还不死心，竟然还想痛下杀手。”帝恨厉喝道。

　　　　“不，不……”如玉失魂落魄般摇了摇头，目光空洞。“我只是在替她把脉之后，发现小姐身中剧毒，想给她放血排毒而已。”

　　　　“休想狡辩，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少夫人早已丧命。”帝恨追问，“阴谋败露，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不……”如玉不断重复着这个字，宛如梦呓。

　　　　她的心，第一次感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一定想不到我会一直在少夫人身边暗中保护着她吧，我假意说丞相有事传召我，光明正大出了炎府。其实就是想掩人耳目，让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其实，即便我不在，想要阻止你谋害少夫人也轻而易举。我之所以放任你，就是想抓个现形，给少夫人和少将军一个交代。”

　　　　一个时辰前。

　　　　将两具尸体排放在一块的时候，帝恨依然眉头紧锁，似乎最后一点还没有完全突破。

　　　　不过，既然对方的目的是雅儿夫人，那么……

　　　　“我就来个瓮中捉鳖！”帝恨冷笑道。

　　　　离事发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面对身份即将暴露的险境，潜伏在炎府中的杀手竟然没有动手，还真是沉得住气。

　　　　看来，守株待兔这招并不是很管用。要想抓住猎物，只能逼他现形。

　　　　于是帝恨以金蝉脱壳之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炎府，同时又在暗中亲眼目睹这一切。

　　　　“难道，真是真的？”柳娘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如玉的双眼分外复杂。

　　　　“如玉姑娘，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温柔体贴，尊敬我们这些下人。在我的心里，一直敬重你，爱戴你，甚至把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可是你……”说到后来柳娘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王妈不停地抹着眼泪，众人伤心地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们也不相信我？”如玉歇斯底里地责问，目光失去了空灵与清澈。

　　　　“没人会相信你，因为你骗取了他人的信任，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帝恨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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