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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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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噗嗤一声,与离箫道:“原来你很有趣。”
她似犹豫了一番,问:“唐昭少主也长得好看,你喜不喜欢?”
莫离似笑非笑道:“我若说公子伦更好看,韩姑娘要不要问我,喜不喜欢?”
盛青伦身子微微一僵,浅笑道:“离箫如天上日月,青伦不过一缕风,入不得眼。”
莫离低头道:“公子伦过谦了,你乃九天仙人,我等凡人,不过万千恒河沙中一粒。”
萍水相逢,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红尘之中,谁能留住你?
韩清一愣:“你真觉得我伦哥哥比唐昭更好看?”
莫离抬眸对着盛青伦的视线,那人眸色黑黝,她以为懂他,却根本看不清。
她笑的勉强,幸好面覆白纱。
“我觉得,公子杭最好看。”
韩清哈哈一笑:“可在我心中,伦哥哥最好。无人能比。”
盛青月看着宁远,却对她嗔怪道:“不害臊,真羞人。”
宁远微微一笑:“情人眼里出西施,恐怕公子伦眼里,韩清姑娘也是最好。”
莫离看着盛青伦,他垂眸,淡笑道:“清儿,自然是好的。”
韩清挽住他胳膊,有些羞涩,眼里含着波光:“伦哥哥,你真的觉得清儿最好?”
莫离埋头把玩着碧箫,心情颇为复杂,酸涩,低落,晦暗。
那人答道:“当然。”
莫离想,本以为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却不知竹马有青梅,终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眼里涌起自嘲,镜花水月,皆枉然。
月光凉如水,晚风送来一缕笛音,隔得较远,有些听不清。
莫离倏然起身,走到院中,闭眼聆听。
盛青月几人也走出屋子,韩清叹:“这曲子从没听过,还真是好听。”
宁远眸光一动,走到莫离身边:“我们初遇那年,你吹的也是这首曲子。”
莫离睁开眼,流光转换,黯淡了月光:“他会是谁?竟会吹《不离》。”
那笛声清雅,却又似极坚韧。
莫离心里一动,箫声便起。
那笛音微微一颤,便追随着箫音,一高一低,清越与喑哑,奇妙合一,宛若天边雁双飞,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盛青月道:“誓死追随,此心不悔,这吹笛的定是位男子。”
韩清眼里含着水光:“伦哥哥,这曲子听起来让人觉得好欣慰,却又好难过。”
盛青伦望着月光里女子似要乘风而去的背影,叹道:“这吹笛之人是想说,死生契阔,天翻地覆,其心不变,其情不移。”
莫离收起箫,笛声也随之消音。
看着宁远微蹙的眉,她眸色心奋:“无论他是谁,就凭这首曲子,我要带他回药王谷。”
………………………………
十步只在须臾间
随后几日,宁远与盛青月礼尚往来,今日我为君弹一曲,明日君请清茶一杯。
莫离见二人打得火热,忍不住感叹:“春天,果然是多情的季节啊。”
这会她刚刚醒来,还有些睡眼迷糊,便听院中传来朗朗笑声。
聚精会神一听,才知宁远正津津有味地讲着她的一些糗事。
与宁远相识的第一年,二人北上同游,路过丰州,恰逢花满楼和香满楼的姑娘同台亮相,比赛才艺,争夺第一。
彼时,莫离认为香满楼的扶摇姑娘歌声动听,必能笑到最后。而宁远却说花满楼的紫霞姑娘舞姿惑人,更有风情。
二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最后打赌,输了的人,便要在夜里潜入第一花魁的屋里听一宿缠绵,并将所见情景绘画一副。
实至今日,莫离回想,仍忍不住纳闷,男子和女子的眼光真有不同么,明明扶摇眉清目秀天籁之音更胜一筹,为何却敌不过紫霞跳舞时那妖娆一笑?
想到此,莫离起身推窗,听盛青月和韩清好奇问道:“那最后谁赢了?”
宁远欲答,便见盛青伦道:“我想是离箫输了。”
盛青月问:“为何?”
莫离趴在窗边,懒懒答道:“若是我赢了,这祸水会好意思讲出他夜宿花魁香闺么?”
院中几人齐齐扭头,春阳正好,那女子眸里含笑,清风拂过,掀起白纱一角,虽仅仅瞧见一个侧面,却竟是素肤若凝脂,瓠犀发皓齿,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只是那风只有一瞬,几人还未回神,白纱一角已然落下。
盛青月很震惊,虽只是一瞥,她却相信这女子容貌之美,已远胜自己。
她扭头看向宁远,见其唇角微勾,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里是她一直看不懂,猜不透的深浅不定。
她心里不免几分黯然,他与离箫相识多年,若如此姿容,他尚能无动于衷,那自己又何德何能,使其另眼相看?
盛青伦看着莫离,清浅一笑,问道:“然后呢?”
莫离看着不远处那清逸出尘的男子,迎着那双澄彻的双眼,心似透了光,眸中笑意璀璨。
“然后啊。。。。。。”
女子轻灵的声音伴着几声欢笑在院里徐徐散开,满园的花草也似是感染了那份欢乐,忍不住在温柔的风中恣意摇摆。
那年,花满楼的灯火在夜里摇曳地十分娆媚,莫离愿赌服输,轻盈的身子俯卧在横梁上整整一夜。
虽年少懵懂,但亲眼所见紫霞和一少年在屋里颠鸾倒凤,莫离即便向来镇定,也被那二人轻佻的言语羞地满脸通红。
然,彼时少女不知,有一少年,枕在她头上的那方屋顶,月色清明,少年深渊般的眸里墨色消散,细看尽是星光灿灿。
而花魁香闺外的小湖畔,小荷才露尖尖角,却有蝴蝶闻香来。
翌日,晨光透过窗纱泄在室内的小几上,满头红发的少年梦中转醒,无视身旁女子的眷恋,起床穿衣,利落干脆。
他抬脚欲走,毫不留恋,眸光落在小几上的画时,身子微微一顿。
画中的自己衣衫半褪,耀眼红发落在女子圆润的双肩,女子侧卧在怀,不见其面,明明是相互缱绻,而自己的那双眼,毫无爱恋,疲惫寂寥隐现。
少年的目光缓缓移动,当他注意到画中的那一道房梁,眼里却是震惊,房顶横梁微微露出蓝色纱裙一角,女子白纱若隐若现。
少年默默读着画上那几行字:**一刻千金,好梦由来易醒。碧天万里无云,空劳倦客身心。
字迹飘逸潇洒,却偏偏又如高山般嶙峋,显然这作画之人生性从容,可随性之中又含锋芒,傲骨铮铮,不肯折腰。
少年微微一笑,竟将此画小心翼翼收入怀中,伸手推门,扬长而去。
屋内紫霞紧闭着眼,枕上却有几滴泪。
房顶之上,莫离将掀开的瓦片轻轻复原,身旁蓝衣少年卓然而立,迎着初升的太阳抿唇微笑。
随后几年,与宁远打赌,莫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她先后依约调戏过和尚,摆摊算命,进宫盗宝,登台唱戏。。。。。。
总之,莫离坚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否极泰来,给祸水致命一击。
此时,宁远一派气定神闲,声音带着淡淡笑意。
“只有一事,你若打赌,我肯定赢不了。”
莫离翻窗而出,轻轻落在他跟前,问道:“何事?”
宁远故作高深地揉了揉眉,答道:“很简单,你若是赌我不能生孩子,我只能认输。”
韩清闻言,哈哈而笑:“你二人,真是有趣。”
她看着莫离道:“我好像没有办法讨厌你。”
莫离见她面色诚恳,眸光一动,玩笑道:“我早知自己人见人爱。所以勉为其难,准许你喜欢我。”
韩清摇着盛青伦手臂:“伦哥哥,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盛青伦眨了眨眼:“清儿从小不是说,自己的脸皮要厚过城墙。”
韩清嗔怪一声:“伦哥哥,你真坏。”
莫离见二人打闹,终是别开了眼。
这一别眼,正瞧见盛青月脉脉含情地看着宁远。
她心道,身边的人正成对成双,多出来的自己,终是格格不入。
她的胸口突生郁闷,窒息地难受。
于是与宁远道:“你招待几位客人,我有事需出去一趟。”
盛青伦见女子的背影越行越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
西京大街,人来人往,可越是热闹喧嚣越是衬得莫离心境荒凉。
一群小孩手持糖葫芦,正追打着从她身边跑过。
莫离不禁莞尔,果然无知的年纪最无忧无虑。
她回过神,瞧见对面一豪华马车正旋风般的驶过来,眼见一小童就要丧命在马蹄之下,一紫袍男子奔了过去,将小童往边上一推。
与此同时,莫离顿步腾空,似惊鸿翩然,勒住缰绳,马声嘶鸣,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赶车的马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歉然的看着眼前的白纱女子:“姑娘,实在是对不起,要事在身,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莫离见这马夫言行举止皆温和有礼,她本就是个宽容之人,便松开了缰绳,温和说道:“这本是闹市,你这般横冲直撞,着实容易伤人,且人命关天,驾车还需更谨慎才好。”
车夫挠挠头,眼里甚是焦灼:“姑娘教训的是,主人染疾,性命堪忧,小的只是唯恐迟了耽误就医,这才如此鲁莽。”
莫离上前,掀起帘子一角,瞥了一眼,只见车内一男一女紧紧相拥,神识不醒,面色乌青。
“他们中了毒。”
马夫惊喜道:“姑娘懂医术?”
莫离点点头:“你家主人住哪里?”
“城东顾家。”
莫离放下帘子:“请回去通传,就说离箫稍后会前去府上拜见。”
马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姑娘可是医仙离箫?”
“正是。”
“我家主人与公子远是好友,姑娘与公子齐名,主人早有结交之心。”
莫离想,西京顾家,那可是炎国赫赫有名的大户,掌管天下兵器生产,这祸水还真是长袖善舞。
“公子远也在西京,我会与他一起登门拜访。你且先回去。”
这会儿,紫袍男子刚从地上爬起,正温声安抚受惊吓的小童。
他一抬眼,见莫离正踏着斜阳翩翩而来,握着着小童的手不由紧了紧。
隔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莫离瞧见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黑眸熠熠,仿若月光下的清泉,不曾沾染丝毫尘埃。
而那眸子却沉静的望向自己,莫离忽觉周围的喧嚣似乎一下子远了。
两两相望,女子婷婷玉立的身姿随着优雅从容的步伐逐渐近了。男子的手心却微微出了汗。
他在心底默默的数着女子的步数:“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那每一步都似沉沉落在心上,终于,近在咫尺。
十步只在须臾间,他却等待了整整十年。
于他而言,这十步不仅是跨过了漫长年月的山长水阔,还是此生心心念念的唯一慰藉。
莫离掏出几粒碎银子,伸手在小童满是泪水的小脸前晃着:“快别哭了,姐姐请你吃糖葫芦。这些可以买好多串了。”
“谢谢姐姐。”
小童接过银子,欢乐的牵着一小姑娘的手,笑笑闹闹的跑开了。
莫离倏然想起年幼时光,丞相府里有哥哥,阿恒,还有卿卿的无忧岁月,耳旁那人感叹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美不过少年时。”
她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江南山水般的气韵,清隽儒雅的脸,紫色袍子趁着白净的肤色,愈发晨风晓月,清新洁净。
她含笑道:“我见过你,你是紫藤君。”
“正是。”
男子微笑道:“在下,江都人士。”
莫离眨了眨眼:“你一笑,真如春暖花开。你定是很喜欢紫藤花吧。”
男子深深地看她一眼,那一眼是欲语还休,是不知从何说起的深重情意。
“紫藤花,因爱而生,有位故人极为喜爱,我取紫藤君这个名字,就是为寻回故人。”
莫离怔怔一愣,随后道:“紫藤花,情深意重。我相信公子你,人如其名。”
男子畅然而笑:“唤我紫藤便好。”
莫离仰着脸,他一笑,宛若清泉流过,洗涤了尘埃,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我是离箫。”
“我知道。”
紫藤偏头含笑问,“唤你离离可好?”
离箫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什么,可没能抓住,便干脆的点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愿我这一生,无论经历多少磨难,都能坚韧如草,只要有春风,便能起死回生。离离,繁盛也。我便许你如此唤我。”
紫藤清澈的眸子凝视着她:“紫藤这些年走过大江南北,所到之处无不听说,碧箫仙子伸素手,阎王不得不放人,离箫这起死回生之能,实在令人神往。”
离箫拱手,调皮笑道:“承蒙夸奖,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北至大荒,西达广漠。行走越远,越觉造物神奇,灵魂也越谦卑。”
男子的眼睛清亮出奇,恍若碧池青莲初绽,莫离心头一动,问道:“你可愿拜我为师,从此天南海北,我便与你相伴。”
紫藤黑眸极亮,他似认真思考:“可是在下二十有二,年长于离离。且,我也不愿低离离一个辈分。”
离箫喜笑颜开:“这事好办,你若担心辈分问题,我可以代师收徒,你便是我师弟。”
莫离着实喜欢他的眼睛,清澈见底,淡泊宁静,这些年她一路走过千山万水,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执着要将眼前之人带回药王谷。
紫藤漆黑的眼眸亮了亮,语气认真:“离离可否告知,我是第几个被你游说的人?”
莫离沉思了片刻,答道:“第二个。”
紫藤眼里的沉静有了一丝动容:“那第一个是?”
………………………………
犹记年少相约时
第一个是谁呢?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莫离还真想起一段遥远的往事。
那年莫离十岁,已在药王谷呆了两年。
彼时正是春光明媚的四月,苏杭带着她去了趟江都。
长柳青石水连延,亭台莲绽月月芳。这座江南名城,瓦肆勾栏,青楼楚馆,白墙黑瓦,应有尽有。
苏杭此行并非游玩,而是给人治病。这个病人正是江都第一才女,温语。
那个女子,眉间有着淡淡的哀愁,在看到师父的那瞬间,眼睛是极亮极亮的。
她不及娘亲美丽,师父看她的眼神有着淡淡的怜悯。
她摊开手掌伸到师父眼前,掌心里是几颗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小小年纪的莫离却明白,这个女子相思成疾,她思念的那人是自己的师父。
师父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疏离,他说,今生至爱唯唐烟一人而已。
温语笑了,笑的惨烈,莫离觉得触目惊心,她说,唐烟早就成了白骨,正躺在地下被万虫叮咬,第一美女又怎样,还能永垂不朽么?
莫离很愤怒。娘曾说,无论多爱一个人,都不要失了自己的风度,所以,不要因为求不得而心生愤恨,最好的爱是宽容与成全,而不是诽谤嫉妒。
可这个温语,因得不到师父的爱,却对娘亲这般诋毁,原来即便顶着才女的光环也逃不过自己的心魔。
爱,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人卑微到泥土,也能逼人疯癫成魔。
莫离觉得这个女子病的很重,可心生了病,神医也速手无策。
师父疏离的眼里更多了清冷,他说,在我心中自然是永垂不朽。
温语突然抱住师父的腰,她说,可唐烟已逝,我们还活着,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莫离有些无措的望着师父,若师父说不,她会为这个女子难过,可师父若说好,那自己会更难过。
因为,唐烟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若师父移情他人,娘亲是不会责怪的,她会笑着祝福,毅然远离,那么,来生携手,便是镜花水月。
师父瞥了眼莫离,眼里一片明了,他推开眼前的女子,决然亦坚定:“烟儿在我心里,与我同在,我不孤独,不寂寞,更不需要陪伴。”
那一刻,莫离是感动的,她长大后,也要找一个如师父般深情无双的男子。
苏杭牵着莫离的手回了客栈,离去前,他看着温语:“你在自己身上下毒就是为了逼我前来,只是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能期望他人的爱。奉劝一句,若有下次,别怪我见死不救。你好好想想,明日我会来解毒。此后,你我恩怨已了,各自珍重。”
莫离即便懵懵懂懂,也唏嘘不已,以爱为名,这般狠绝伤己,逼他人就范,实乃糊涂至极。
第二日,苏杭见莫离磨磨蹭蹭,似极不情愿,便单独前去温府,叮嘱她呆在客栈,不要走远。
早些时候,莫离听小二说客栈附近有家戏园子,叫光明楼。待苏杭走后,她便琢磨着前去瞧瞧。
她出了客栈,穿街走巷,碧天万里无云,东风摇曳,柳条轻垂。
巷口迎面走来一为十一二岁的少年,头发凌乱,只穿着中衣,下摆处粘着泥土。那乱发之下的脸庞却清秀英俊,黑眸清澈如水,如一泓清泉。
两人擦肩之时,莫离抓住了少年的衣袖,解下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金锁:“小哥哥,这个给你,可以换钱。”
少年停住脚步,眼前的少女粉雕玉琢,已经有了倾城的轮廓,眸如墨玉,目横秋水,两人衣袂相连,少年怔愣了片刻,便轻笑道:“小妹妹,哥哥不是乞丐。”
莫离微笑着说:“我娘说人都有落难之时,我不会笑话你的。快拿这个金锁去买衣服。你要是没有地方可去,我央求师父收你为徒,你当我师弟可好?”
山中岁月多寂寥,莫离年少心性,自然渴望有伴为好。
少年接过金锁,见上面镶嵌着上好的白玉,背面刻着‘莫离’二字,问道:“你叫莫离?”
小小少女点着头,少年又说:“我叫你离离吧。你叫我修哥哥。”
莫离喜笑颜开:“好啊。你愿意和我走吗,我们山谷很漂亮,有很多奇花异草。”
少年想了想:“我得和家人商量。”
少年牵着莫离的手来到一家成衣铺子,嘱咐莫离等候在门口,不一会一位身着月白袍子的翩翩少年便出现在眼前,小小年纪的莫离倏忽觉得暮春的风莫名的温柔了几分。
她笑了,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上,一双美眸波光潋滟,真心赞叹道:“好看。”
少年的心,那一刻竟是三分忐忑,两份羞涩,五分悸动。
他说:“不及离离好看。”
他扬了扬手中的银子:“哥哥带你去看戏。”
莫离至今仍记得,那天戏园子上演的正是《西厢记》。一个过程有些波折,但结局仍是圆满的爱情故事。
当戏台上上演着莺莺小姐在十里长亭摆下筵席为张生送行,她再三叮嘱张生休要“停妻再娶妻”,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长亭送别后,张生行至草桥店,梦中与莺莺相会,醒来不胜惆怅。
两个孩子的心也莫名的怅然起来,唱词响起:“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少年的心在那一瞬间长大,他有个强烈的念头,就是不要和身旁的少女别离。
那年,戏园子开满了紫藤,深深浅浅的紫色如烙印般刻进了少年的骨血里。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
莫离沐浴在春风里笑的心满意足,她说,修哥哥,我娘最爱木槿,师父最爱桃花,莫离却最爱紫藤。
少年问,为什么。
少女明亮的眼眸瞬间闪过超越年纪的沧桑与成熟,她说,我娘说紫藤绕树生长,看似活的柔弱,其实爱的惨烈,因情而生,无爱而亡,这般执着无悔,勇敢执拗的让离离钦佩。
彼时,少年想,他也要做一个勇敢坚持的人。
那日,少年带着少女走过了扬名大炎的莲花桥。此桥造型秀丽,黄瓦朱柱,配以白色栏杆,亭内彩绘藻井,富丽堂皇。桥下列四翼,正侧有十五个卷洞,彼此相通。每当皓月当空,各洞衔月,金色荡漾,众月争辉,倒挂湖中,不可捉摸。
高处俯瞰,桥若莲花,而瘦湖宛若明眸少女。
那时,面面清波涵月镜,头头空洞过云桡,夜听玉人箫。
瘦湖边灯红酒绿,箫声缠绵随风起,两人不舍,但仍惜别。
少年曾诺回家与父相商,明日前去客栈与莫离汇合,因为翌日便是苏杭回谷之日。
只可惜,莫离一直等到落霞满天,渔舟唱晚,也不见来人踪迹。
师父说,可多等两日,人生中一次无心的错过,可能从此便是天高地远,山长水阔。
师父的话有着淡淡的惆怅和思索,让莫离想起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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