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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情缘之浮生若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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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雨寒顿时心中一惊，微微一愣之后正要说话，却又被叶梦馨打断了。
“我不希望听到半分假话，否则莫要怪我不念昔日情谊！”叶梦馨继续说道，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纠结。
“这……，”顿时林雨寒也是犹豫了起来，当然并不是对于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犹豫，而是对于叶梦馨为何会突然询问他这个问题产生了疑惑，按道理以叶梦馨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是不可能没事询问他这种事情的，而一旦询问，则必定有什么极为重要的原因！
不过既然叶梦馨都这样询问了，林雨寒自然也不会说什么逃避这样的话，其实对于叶霜序，在这一年的相处内，他的确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却又心思灵敏的女孩，他与她一同闯下各种祸事，他与她一同在扬州城外同生共死，他与她一同躺在早地之上，望着漫天繁星，笑谈江湖梦想！
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烙上了那一抹娇巧的倩影，再也挥之不去！
“我喜欢她！我喜欢霜序！”林雨寒忽然间猛的一抬头，目光坚定不移的说道！
………………………………
无上剑心
当林雨寒心中决定了自己的回答之后，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因为他一直认为叶梦馨之所以会突然以这种方式来询问他与叶霜序之间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并不希望自己与叶霜序之间的事情。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当林雨寒缓缓说出这个回答之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一剑穿心的场景，反而是叶梦馨眼中带上了犹豫与挣扎的神色，手中的寒泉剑缓缓放下又拿起，再放下再拿起，如此重复了数次，终是冰冷的看了林雨寒一眼后，转身离去。
只是在叶梦馨回头的那一刹那，林雨寒隐隐从叶梦馨的眼角看到了一滴晶莹的滑落。
林雨寒同样有些呆滞的望着叶梦馨离去的身影，窗外阳光明媚，却反倒是显得叶梦馨的背影无比的孤寂落寞，林雨寒从未在叶梦馨身上感受过那样的孤寂，这样的叶梦馨忽然间让林雨寒感觉到无比的脆弱，再不复平日里那冰冷的威严。
在与叶梦馨相处这一年的时间内，林雨寒在这个正阳宫大师姐的身上所看到的一直都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冰冷与骄傲，这个向来以冰冷包裹自己的大师姐的身上从未出现过丝毫的软弱的一面，身为正阳宫大师姐的她想来都是散发着一股一门之首的威严，让整个正阳宫的弟子无敢不从！
当叶梦馨踏出了数步之后，却又忽然间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若是你今日的回答有半分谎言，相信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一字一句，字字刺骨般冰寒，如果不知道叶梦馨与林雨寒之间的关系的话，定会认为叶梦馨与林雨寒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唉……，”随着一声包含万千的叹息，叶梦馨再次向着远处一步一步离去，“若是想知道答案便去剑冢吧，她在那里等着你！”
林雨寒闻言也是心中一惊，“谁在等我？剑冢吗？”不知为何，林雨寒心中忽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这不安是如此的强烈，就仿佛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自己指尖缓缓逝去一样，顿时林雨寒也不犹豫，夺门而出直奔剑冢而去。
一路上林雨寒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到最后林雨寒几乎完全是一路轻功踏行，恨不得立刻就能够去到剑冢。
其实剑冢与林雨寒居住的地方也并不遥远，在林雨寒这样一路轻功施展下，很快就到达了剑冢。
“你来了啊？”林雨寒一踏入剑冢，就听见叶英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温润有余却底气不足的样子，就仿佛受了内伤一般。
“师尊？！你这是……”听见了叶英的声音，林雨寒自然也是停下了脚步，回头却看见叶英一如往常的静坐在地上，只是叶英的双眼却缠上了一圈厚厚的药补，白色的药布上还有着点点血迹的渗出，可想而知叶英眼睛受到了怎么样的重创！
林雨寒心中一惊，正待询问叶英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被叶英挥手缓缓打断了。
“看你的样子，想来定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亦或者那些事情本来就从未出现在你的记忆之中，”叶英也不起身，只是微微抬头，面朝林雨寒风轻云淡的说道。
不过让林雨寒感到无比诧异的是，尽管此刻叶英双眼蒙着一层厚厚的药布，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看见什么的，可是当叶英面朝林雨寒的时候，林雨寒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这道目光比之叶英曾经的目光更加空灵浩瀚，在这道目光下，林雨寒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叶英看穿了一般，甚至这目光中蕴含的威势更是让林雨寒生不出半分抵制的心，要知道林雨寒如今已经是化境修为，仅仅凭借目光就让一个化境高手退却，这目光绝对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而且这样的目光对于林雨寒同样也是极为熟悉，因为但凡修炼无上心剑诀的人都会有着这样的目光，这点林雨寒再清楚不过了，叶英对于无上心剑诀的领悟本来就已经到达了最后一步，距离最终的无上剑心的境地只差一步之遥，而如今叶英的目光比以前更进一步，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叶英已经成功的练成无上剑心——人剑亦无，太上忘心！
“没错，为师因祸得福才让无上心剑诀修炼至大成，其实我本身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无伤剑心的要求，之所以一直没有达到那最后的境界，便是因为缺少了一份敢于舍弃勇气！〃叶英就仿佛知道林雨寒此刻心中的想法一般，不待林雨寒开口便继续说道。
“无上心剑，以心为剑，以目为剑，最终却唯有心剑至上，完完全全以心视物，方能够练成至最后一步，因此，为师虽然已经舍弃了身体的双目，却拥有了真正的心眼，也唯有这样的心眼方能够更加看清楚世间的种种！”
林雨寒闻言心中也是恍然大悟，竟不想无上心剑诀的最后一步竟然要舍弃自身的双眼，这样的魄力相信世间也绝对少有，毕竟谁会冒着永远失明的危险去修炼这种本就缥缈悬乎的无上心剑诀！
而且从叶英的话语中，似乎叶英的双目失明也不是自身的缘故，先前叶英说是因祸得福，想来定是因为受伤之后，导致双目失明，才无意间将无上心剑诀练至大成！
只是以叶英如今的修为，再加上剑冢内叶孟秋的存在，林雨寒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能过让叶英也受到如此的重创，以至于双目失明！
“唉，雨寒，有些事情，冥冥中早有定数，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过以平静的心去看待这些事情，毕竟你接下来的路途还很遥远，也很艰难，或许某一天你会再面对同样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或许也算是你自身的劫数，逃不出，躲不掉！”
当叶英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林雨寒便隐隐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而且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导致叶英受此受伤，甚至还发生了他目前还不知道的其他事情！
不过林雨寒能过走到今天这步，早已经经历了无数的磨炼，心志的坚毅也远远超过一般的人，背负了那么重的责任，若是没有一颗坚毅的心，林雨寒或许早就已经选择了逃避！
“师尊但说无妨，若是我的心志脆弱的话，或许也走不到今天这步，也或许没有资格加入藏剑山庄，更没有资格成为您的亲传弟子！”林雨寒深吸一口气后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因为既然叶英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定然对自己的心志有一定的打击！
习武之人一旦心志受到的打击过度，便很有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意识，以至于走火入魔，林雨寒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嗯，为师希望你能过永远保持这样的心态，也不枉为师传授你那无上心剑诀了！”叶英忽然间轻轻一笑，仿若春风拂面，一时间也让林雨寒心中的紧张都为之松缓了许多。
“相信你也知道了为师这双目并不是我自己毁去的，为师这伤势的确是被他人所伤，只不过那个人，是你！亦或者说是那把灭苍！”叶英平静的说着，却不知道这番话在林雨寒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我？！师尊你的意识是说那个伤你如此之重以至于双目失明的人是我吗？”林雨寒顿时心中大骇，一手指着自己，一边有些错愣的望着叶英说道，“怎么可能，除非我林雨寒走火入魔，否则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对师尊出手的！”
“事实如此，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只因我们都小看了那把灭苍！”叶英感受到了林雨寒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的心，也是抬手轻轻拍了拍林雨寒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过即便如此，林雨寒心中的惊骇仍旧是久久不能停歇，正常情况下，自己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对叶英出手，毕竟叶英这一年来对他可谓是倾囊相授，林雨寒心中自然也是极为尊重这个师尊！
既然如此，那么是在我熟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林雨寒忽然间猛的想到叶英先前话语中说过他果然是忘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且还提到了灭苍剑，那么……
“师尊，是因为灭苍剑的缘故引发了什么事情吗？”林雨寒好不容易才平复了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随后望着叶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
咫尺天涯
林雨寒独自一人向着剑冢深处慢慢走去，双眼的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是显得无比沉重，一步一踏，一副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先前在林雨寒询问叶英是否是灭苍剑造成的这一切的时候，叶英就已经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自然也把叶霜序目前的情况告诉了他。
林雨寒很安静的听完了叶英的述说，他早已经想过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却从未想到过会将叶霜序牵连进来，尽管叶英不断的告诉他这一切乃天意难为，林雨寒心中仍是十分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从未想过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至叶霜序于万劫不复之地，即便那是叶霜序的宿命，尽管那是叶霜序自己心甘情愿……
林雨寒不知道接下来这一段路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完的，因为早在叶英说道叶霜序与灭苍剑一同被冰封于血晶时，林雨寒的脑海里就仿佛一道惊雷炸响，无论是接下来叶英的话还是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林雨寒都没有去思考了！
“序……我……，“当林雨寒愣愣的望着那冰封在血晶里熟悉的身影之时，这个即便是遭受过经脉被强行打通那样的痛楚都没有吭一声的男子终是潸然泪下，就这样默默的望着叶霜序凝固在血晶里的身影，再也没有勇气向前踏出半步！
血晶里的少女脸颊上还挂着点点晶莹，左手努力的向前伸出，似乎想要去抚摩什么，却终是没有成功，就这样无情的被血晶阻断了这最后的小小心愿。
灭苍剑控制的是自己，林雨寒自然也知道叶霜序这个动作最终的目的，这个女孩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心中仍然挂念着自己。
扬州城外初相见，藏剑山庄亦再会，二十四桥明月夜，相守相顾又一岁。
林雨寒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了叶霜序，何时喜欢上了这个大胆到可以闯下任何祸事，却有心细无比的记得自己所喜欢的任何事物的女孩，或许早在那再来镇上第一次相逢之时，自己与这女孩之间就已经注定了今生的缘分。
他与她一同看过二十四桥明月夜的梦幻美景，也一起在温暖的阳光下枕膝而眠；在每一个刻苦修炼归来的夜晚，叶霜序都会准备好饭菜等候着林雨寒，无论风吹雨打，寒来暑往，从不间断，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林雨寒早就把这一切当作了自己的习惯，或许叶霜序亦是如此。
曾记否秋月如霜，曾记否冬雪如絮，因为有你，此生不再孤寂，因为有你，从此心不言伤，到头来却终究不过情深缘浅，桃花落尽着无所，人终离！
人常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林雨寒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曾经与叶霜序共同经历的一切，眼中的泪水不断滚落下来，滴碎在地上，也滴碎在心间。
“序……，”林雨寒沉寂良久，忽然间向着冰封着叶霜序的缓缓靠近，随后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血晶，入手处一片冰寒，刺痛着林雨寒的掌心。
这血晶如此冰寒，她就被冰封在这寒冷之中，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啊！”林雨寒忽然间发出一声仿佛野兽般的咆哮，随着这声凄厉的咆哮整个剑冢，林雨寒猛的一拳砸在血晶之上，力道之大，就连地面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只是血晶却异常的坚固，林雨寒如此的一拳下，血晶的表面竟然连一丝凹痕都未出现，反倒是林雨寒自己的手上一片血红，却是已经血肉模糊。
手上流出的血液在这个血晶上缓缓绽放，林雨寒却是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双目中唯有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它。
有些时候，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你在我眼前，相隔的却是永远，咫尺天涯的情感，风花雪月的相思，最不过伤心伤情。
“哎，你说我一直很笨，那万一有一天我走丢了找不到回藏剑山庄的路怎么办？你会来找我，带我回去吗？”
“走丢了？那好办啊，你就寻个桃花满地的地方，那样的话我就能够找到你了，桃花引路，与卿同归，是不是想起来就让人很期待啊！”
“曾经的回答那么坚定，只是如今我还能够完成我的回答吗？”林雨寒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血晶，忽然间喃喃自语道，“能吗？”
林雨寒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自己，心间围绕的却是无尽的迷茫，妄自己身负天命之气，自以为天命所向，却连自己的挚爱都无法守护！
曾经林雨寒看着他人无法成双成对，却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如此一天，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雪梦堂能过在那片桃林之中执着守护多年，慕容追风为何又对自己妻子如此不离不弃，唯道情深，唯叹情深！
“唉……情深缘浅，奈何奈何……”身后忽然间传来一声长叹，却是叶英不知何事来到了林雨寒的身后，看着林雨寒如今的样子，叶英也唯有无奈的摇头长叹！
看着林雨寒如今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又何尝不心痛，“虽然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将序儿解救出来，却不代表没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当林雨寒听见叶英这番话，猛的回头看向叶英，眼中的希冀的光芒是那样的明显，是那样的卑微！
“这血晶虽然坚固，却也不是无物可破，只是序儿因为净化灭苍剑的缘故，几乎耗尽了心血，即便是化去了血晶，也必定是生死边缘，若要想弥补这些心血，非三生花瓣莫属！”
“三生花瓣？那是什么？”就仿佛陷入无尽黑暗中的人忽然间看见了前方闪烁的光明，林雨寒此刻更是浑身都微微颤抖，那是因为激动过度的缘故，“不过只要能过重新救出叶霜序，无论任何事情他都在所不惜了！”
“三生花瓣，生于三生树上，十年一出，凝天地灵气而成，对于习武之人提升修为无比珍贵，被西域明教视为圣树！外人绝不可能获得！”叶英缓缓的说道，其实他现在很怕林雨寒情绪再有什么波动，因为林雨寒身上背负的责任实在太大了！
“明教吗？”林雨寒喃喃的说道，却是回头用满是鲜血的手在血晶一旁的石壁上划动，一笔一划，字字心血！
笔末，林雨寒再次无比深情的凝望血晶内的倩影，他要将叶霜序的一切深深的烙在心中，碧落黄泉，永不相忘！
随后林雨寒忽然回头扬长而去，眼中的目光却是坚定无比，足矣撼动天地！
待林雨寒离去之后，叶英才缓缓上前，心眼一扫，便将林雨寒以血书写的字看得明明白白。
苍天为证，终此一生，相守相顾，不离不弃——林雨寒！
………………………………
墨泪情
林雨寒出了剑冢，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也不知道何时阴云密布，下起了点点冰冷的细雨，滴打在林雨寒的衣衫之上，将一席艳丽的明黄渐渐渲染得暗沉了下来。
“序，下雨了……”林雨寒缓缓抬起头，任凭丝丝冰凉落在脸颊之上，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波涛暗涌的心稍微平静一下。
江南的雨一如江南的人儿一样温柔，将那百炼精钢化为寸寸绕指柔。她本是不喜江南的烟雨天的，因为一旦下雨外出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她喜欢阳光明媚的晴天，她的性子也如同阳光一样火热而温暖，几乎从不悲伤！
林雨寒缓缓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在湿濡的地面上踏碎了雨丝，就这样仿佛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
待到身前不知不觉出现了一扇熟悉的房门的时候，林雨寒才猛的回过神来，却是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叶霜序的屋子外，曾经喧闹活跃的屋子此刻却变得无比安静，只因为少了那一个爱说，爱笑，爱闹的人儿……
推开房门，屋子内的一切依旧，桌上的烛台却是早已经燃尽，只因为点亮它的人再也来不及将它吹灭，书桌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本书籍，砚台里还有着未干的笔墨，一旁整齐的摆放着一副尚未完成的画卷，静静的等待着有人来提笔行至画末。
在林雨寒记忆中，叶霜序是极少去触碰书本一类之物的，她曾经说过，“我们这些江湖儿女，行侠仗义便好，要那些文人雅士的东西有何用呢？”
原以为笔墨纸砚对于你而言永远都是不会在意的，却不想你也有兴致提笔作画吗？
林雨寒忽然间轻轻一笑，只是这笑容中更多的是无言的痛，缓缓绕过书桌走到画的正面，想要看一下究竟是什么，能让叶霜序这个从不接触笔墨纸砚的人突然间如此执着认真，还记得他回来的那一天，也是看见她在书桌前认真勾勒着什么，一笔一划，都透露着无比的小心翼翼，那专注认真的目光也是林雨寒从未见过的。
宣纸上已经遍布墨迹，不难看出这幅画已经快要完成了。
将画卷完整的铺展开来，却是在一处山水之前，一俊朗少年正持剑而立，笔锋婉转，甚至还能够感觉到少年手中青锋舞动，正在刻苦修炼，眼中坚毅的目光跃然与纸上，让人即便相隔一卷，仍然能感觉到少年心中的信念！
林雨寒默默的凝视着眼前的画卷，一滴泪水不止何时夺眶而出，落在画卷之上，点出一圈圈无尽的悲伤——原来，这就是你所画的，心间之画，墨上之画。
画中所刻画的场景林雨寒再熟悉不过了，所刻画之人林雨寒更为熟悉，只因为这画中山水便是正阳宫后山，这画中之人……便是他！
林雨寒忽然间轻轻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抬起手轻轻抚平画角的褶皱，眼中的泪水静静的滑落着，林雨寒坐在这里，就仿佛能过看见那么熟悉的倩影，在寂静的夜晚，立身书桌前，无比认真的勾勒出了这一副画卷，用尽心血！
眼角忽然间瞥见了画卷一角尚未完成的空白，林雨寒却是轻轻提起一旁的笔墨，同样的小心，同样的认真，一点一滴墨香在画卷上再次绽放开来，你未完成的画，便由我来替你完成吧……
末了，林雨寒小心翼翼的提笔起身，将手中的墨笔轻轻放置于砚台至上，随后转身离去，没有改变屋内的一切，除了那一幅画卷。
房门轻轻掩上，将心中的思念与悲伤也一同轻掩在这一屋之中，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也可能遇见更多的困难，见证更多的悲伤，但只要他林雨寒还有一息尚存，那么终有一日，他会再见到记忆中那个活泼，爱笑，爱闹的女孩！
待林雨寒离去不久之后，叶梦馨却是悄然间来到了这里，同样轻轻的推开房门，同样的悲伤，当目光触及到桌上那幅已经完成的画卷时，叶梦馨却是看见了那跃然于纸上的二个人儿！
在那熟悉的山水之前，一少年手中青峰舞动，剑势如虹，傲动长天；而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之后，一娇俏少女，悄悄的立在假山之后，眼中洋溢这异样的光彩，偷偷的注视着少女，生怕自己会影响了少年的修炼，就这样只在远处悄悄看着，默默守护……
画卷之上，还有着未干的泪湿，唯留淡淡余热，悄然飘散而去。
以泪化墨，勾勒完这最后的画末；以情化墨，在心间将你的容颜永远镌刻；我的泪水轻轻吻开笔墨，染你眼角抚媚，叹世间终无完美。
叶梦馨同样轻轻离开了，没有改变屋子里的一切，或许她心中已经不再怨恨林雨寒了，因为她忽然间明白了叶霜序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做出了这样的舍弃。
曾经她一直以对错定是非，以正邪论江湖，她总认为天下之事，无论如何，终有对错，却不想原来有些事情终是没有办法以对错去衡量，情之一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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