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情缘之浮生若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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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笼罩的南诏士兵，也逃不脱冰封的下场！

　　　　一时间整个战场完全开始向着轩辕联盟这边倾倒，而这一切也都只因为叶梦馨一人之力。

　　　　江湖上武功修为七个境界，一般踏入了化境便可以算得上是一名江湖好手，这样的人士也大都是各派之中的精锐弟子。而能够达到明境之人，则已经是步入高手行列，即便不是一派门下大弟子也至少是执事身份！

　　　　而能够踏入道境者，放眼整个江湖中也是寥寥无几，只因为道境者，不仅仅需要内力气劲上的足够强大，更多的则是对于一种心性上的明悟，明道者，道化万物，天地亲君师，往往一念之下，便可直接运用天地灵气化为气劲，比之明境高手只能依靠自身内力修为，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

　　　　可以说道境高手，几乎已经无法以人数上的差距去弥补，也正是因为如此，南诏方面才会煞费苦心去控制住各派的掌门，不然的话，即便是南诏十万大军一起来，也定是伤亡惨重！

　　　　叶梦馨的存在，无论是明九悠还是南诏王都没有想到，这各派弟子中竟然还有道境高手的存在，所幸叶梦馨也是踏入这个境界不久，尚且没有完全掌握这个层次的力量，也只是将天地灵气直接用于自身所施展的招式上，而不是直接调动天地灵气，否则也就不仅仅是这一座冰山气劲这样简单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样的威势也足矣震慑这些南诏士兵，其实叶梦馨自己也并不认为单凭自己就能够完全击溃南诏大军，以她目前的实力而言，这冰山气劲短时间内也就只能凝出一座，再多就会伤及她自身经脉了。

　　　　而林雨寒心中所想的也只是利用叶梦馨这招去击溃南诏大军的士气，毕竟他知道叶梦馨只有一式之力，但是对手却不知道，在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冰山压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化作那冰雕，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的死亡的压力下，南诏大军定然军心溃散，任凭那明九悠再怎么厉害也无力回天，而这个时候只需要……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林雨寒早就已经算计好了，尤其是在李复的帮助下，这一系列的连环几乎无懈可击，或许这世间有人能够化解这一切，但是这个人并不在南诏军中，至少不会在这战场之上。

　　　　而事实上林雨寒这一番底牌的亮出，也的确达到了他预想中效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所有藏剑弟子周身的金色气劲缓缓散去之后，几乎每一个人的重剑之上都沾满了鲜血，整个自贡城墙五十尺内，再无一南诏士兵存活。

　　　　尽管每一个藏剑弟子此刻都是剑气耗尽，四肢乏力，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但是他们都还是笔直的站在自贡城前，仿若一道南诏大军永远无法越过的天堑，屹立在自贡城外！

　　　　明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尚未消散的劲风吹来，血衣翻动，一股战意与杀意交错的气息弥漫在战场之上，让南诏士兵再也不敢踏进一步，因为他们已经心生恐惧，他们怕只要他们敢迈进一步，便会如同那些阵亡的士兵一样，被可怕的剑气无情斩杀！

　　　　以数十人之威，令数千南诏大军不敢动弹，藏剑山庄的威名，在这战场之上展露无遗。

　　　　那明九悠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知此刻若是不去解决这些藏剑弟子，那么麾下士兵定然再不敢上前一步，顿时目光一寒，手中弯刀一挥，“所有火炮，瞄准这些藏剑弟子！”顿时数门火炮纷纷转向，对准了城下的藏剑弟子，对准了这些让他们几乎人人恐惧的杀神。

　　　　城下的藏剑弟子在看见火炮转向，将炮口对准他们的时候，尽管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是生死之间，但是却没有一人后退，无论男女，皆是面无惧色，执剑而立，因为他们心中知道，此刻只要他们一退，那么南诏大军便会重振旗鼓压上来，一旦让南诏大军重振士气，那么万事皆休。

　　　　其实他们不知道林雨寒既然能过带他们冲下城楼，却是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只需要在火炮发射之时，让少林弟子以门派特有的招式——捕风式，将他们全部拉回城楼之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浪费南诏军阵的炮火数量，更是可以不让南诏士兵看出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致命缺憾。

　　　　在经历方才一幕之后，只要藏剑弟子未死，那么即便是南诏大军再次攻城，也必定不能全力投入，毕竟谁也不可能之明知随时丧命的情况下，还去想着所谓的军令。

　　　　而在林雨寒准备让少林弟子接应他们回城之时，却在南诏大军后方传来了阵阵厮杀之声，正是苏北离在以火攻灭杀南诏伏击部队之后，带领着各派精锐弟子援救而来！

　　　　若是在平日里，这数百人尽管厉害，但也不可能冲破南诏大军的防线，但此刻南诏大军军心已乱，正是薄弱之时，这苏北离的到来不可不谓恰到好处，让本就溃败的南诏大军，顿时完全土崩瓦解。

　　　　各派精锐弟子仿若一把无坚不摧的长剑，轻易的将南诏大军的防线撕碎，直奔这数门火炮而来，以苏北离的智谋，自然知道此刻这些火炮便是南诏大军最后的依仗，一旦破坏亦或者抢夺过来，那么一切皆成定局！

　　　　林雨寒在看见苏北离的到来之后，顿时也是精神一震，他与苏北离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旦南诏大军伏击部队被剿灭，那么便杀个回马枪，南诏大军本就士气低落，此刻里应外合之下，定然只有溃败一途！

　　　　随着林雨寒一声令下，自贡城门轰然碎裂开来，却是被那君兮一枪之下拍碎，反正这自贡城门已经是遍布裂缝，此刻机不可失，自然不可能在说什么小心翼翼打开城门什么的，倒不如直接轰开城门，这样一来更显破釜沉舟的气势。

　　　　顿时城内弟子协同守城官兵纷纷冲出，与苏北离形成里应外合之势，顿时南诏大军测底土崩瓦解，任凭明九悠如何下令，也无法阻止士兵的溃逃！整个战场之上放眼望去几乎满是南诏士兵的尸首。

　　　　明九悠见状，目光顿时黯然了下来，兵败如山倒，他知道自己的大军如今算是彻底完了，再加上之前在南诏王面前立下的军令，他明九悠今日或许也是英雄末路了！

　　　　“啊！我不甘！”猛的一声仰天咆哮，明九悠双眼血红，神色里一片疯狂与不甘，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一万大军却败在了这一千“残兵败将”手中，更不明白自己令三千将士前往伏击苏北离，结果对方几乎毫发未损不说，自己三千将士也是一人未回！

　　　　只是这一切却是没有人给他解答，自古战场之上，成王败寇，没有所谓的仁义，没有所谓的道理，败者，历来下场皆是一样……

　　　　明九悠手中弯刀抬起，伴随着一道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一颗头颅高高飞起，落在战场之上，被四散溃逃的南诏士兵碾碎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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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一望惊心意

在明九悠身亡后，南诏大军更是溃不成军，在各派弟子的追击杀，整整一万大军，最终生还的不过数百，其余的人要么埋骨在战场之上，要么就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而各派弟子中也是伤亡不小，尤其是那些守城弟子，大都人人带伤，每一个人都是身心俱疲，不过他们终究是胜利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苏北离站在城楼之上，与林雨寒并立，看着城下正在打扫的战场，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壶酒，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今日一役，尽管我们胜利了，但也是血流成河，如此多的性命，终不过为了那一人的野心勃勃！”

　　　　“是啊，战场无情，更甚马革裹尸，有幸者还能埋骨回乡，不幸者，便是被碾作成泥，化为乌有，一人功成时，再回首，身后却是以白骨铺就的大道，不知那时，是否还能安稳的坐在那高位之上！”林雨寒同样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纵然天下在握又如何，纵然万人之上又如何，百年之后，终究逃不过那天命轮回，三尺黄土，埋葬一世浮华！”

　　　　“哈哈，想不到雨寒兄年纪轻轻，也能有这等明悟，真是不易，若非你早已是藏剑弟子，苏某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拉进我们纯阳门下！”苏北离爽朗一笑，继续说道，“世间之事，纵然千般万般，于我看来，倒不如这杯中之酒，有浊有清，有苦有涩，尽意时，大醉一场，尚有好梦留人睡！那边那位大师，可要来一口酒吗？”

　　　　苏北离又是轻泯一口酒，见林雨寒似乎陷入了沉思，便把目标转向了坐在身后调息的道定身上，道定在之前的大战中也是一直拼命擂鼓，此刻消耗也是十分巨大，脸色都显得有些异样的苍白。

　　　　此刻道定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出家人不沾荤腥，还是免了吧！”道定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了苏北离身边，看了看满目疮痍的战场，随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番南诏之行杀戮实在太多，若还能回到寺中，或许又得诵上多少遍往生咒了……”。

　　　　“唉，你说你们这些少林和尚整天就是什么佛啊，经书什么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妄江湖上还流传着什么“佛音亦有豪情意，天下武功出少林”，现在在我看来，完全就是瞎说吗，你看你们和尚那不沾荤腥的样子，哪里有我辈江湖中人把酒临风，快意江湖的潇洒！”苏北离摇了摇头，却是在嫌弃着道定这不喝酒的拒绝。

　　　　“佛音亦有豪情意，嗯，似乎说得倒也不错，既然苏兄都这样说了，若是我还拒绝的话，却是有些煞风景了，既然如此，那么酒又有何妨！便以酒，祭奠这些在战场上逝去的性命吧，无论敌我与否，其实也都是这世上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罢了……世间苦难诸多，或许唯有轮回一道，才有那往生极乐一说吧！”道定从苏北离手中一把接过酒壶，一口下，“不错，很辣，很苦，也有涩，这酒倒也是一件奇物了！”

　　　　苏北离与道定在城楼之上饮酒感叹，却不知道一旁的林雨寒此刻眼中早已经没有了战场，没有了城池，因为在刚才无意眺望中，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相隔甚远，他却是与那苏隐隔空一望，原本以林雨寒的武功修为，本应是看不到苏隐的存在的，却是因为体内各自的天命之气的缘故，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哦？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了吗？”苏隐目光微微一凝，略有惊讶，按理以他极境的武功修为，这天下间，只要他想，在这样的距离，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察觉出他的存在的，然而林雨寒不过明境修为，便能够透过这重山云雾感觉到他的存在，这如何让他不惊讶。

　　　　“嗯，虽然只有明境修为，但是体内气息似乎却有数道？”也正在这惊讶之下，苏隐下意识中去感受林雨寒的气息，“空冥决！？没想到这江湖中人人渴望的东西竟然在他的手上，这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可惜如今我以踏入极境，武功心法于我而言不过是鸡肋罢了，否则到也可以取来看看！还有……这是……天命之气？！”

　　　　刹那间苏隐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撼，一切只因为他在林雨寒身上感受到了天命之气的缘故！

　　　　其实早在之前林雨寒数次离开藏剑山庄，冥冥之中都与这苏隐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个时候因为苏隐还未达到这般境界，而林雨寒也体内的天命之气也被叶英的封印所压制，所以尽管苏隐感觉林雨寒的气息略有熟悉，却无法确定这感觉从何而来，于是下意识便忽略了过去，而如今他却是因为一些变故，他与林雨寒皆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更是察觉到了体内天命之气的存在！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苏隐抬头看着茫茫的天空，眼中却是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既然如此，那么我便看看，究竟这一次，能不能覆灭了你这所谓的天！”

　　　　其实苏隐在感受到林雨寒的存在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将林雨寒灭杀，让他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就消失在这世上，可是当他想到了这天的算计之时，却又犹豫了下来，他不是第一次与他交手，早在数年前出行寇岛海外时，他就已经与他交锋，在惨败之后，他更是在隐元会的隐元密库中，知晓了这世间，这天下最可怕，也是最核心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让人知晓，那么天下必定大乱。

　　　　原本苏隐也打算用这一个秘密为屏障，再次与那无上的存在较量，结果他心中所想早就被他看穿，只用了一句话，便让他不得不放弃一切，重新打算——“你若将这个秘密昭告天下，天下的确会乱，于我而言，虽然很棘手，但是也并不能对我有什么影响，既然天下乱，那么便让天下忘记这个乱的根源便好，只是到时候你那心底最深处的珍贵，或许就没有了！”

　　　　“你不是第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以我的能力，既然选择了让这个秘密存在这个世上，那么自然有办法不怕被人知晓，你们天命者本来应该同九天一样，为我效力，可是你们当中，无论是那慕幽还是你，却都是一个异数，造化之功，即便是我，也无法去推测……我只是想看看，在你们手中，究竟还能诞生多少奇迹！”这是苏隐与他最后一次相见时，他所言，从那以后，苏隐便隐匿在江湖之中，以他的手段开始筹划着一个胆大可怕的计划，一旦计划成，那么掌控天下的便是他！

　　　　当苏隐在脑海里回想这这一切之时，在自贡城楼上，林雨寒同样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因为他第一次在他人身上感受到了天命之气的存在，只是以他的武功修为，还不能看清楚苏隐的面貌，“天命者？！是那苏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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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沉沙藏西湖

林雨寒在感受到了苏隐的存在之后，虽然心里一片骇然，却还是暗暗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惊讶，只是目光仍旧看着苏隐的方向，两人的目光一时间仿佛穿过这层层山间云雾，在空中交错。

　　　　“我还很弱小吗？”林雨寒在与苏隐遥遥相望的时候，却是隐约感觉出来苏隐目光中所蕴含的意思，轻轻呢喃道，“是啊，的确还很弱小啊！”

　　　　“雨寒兄在说什么？”一片的苏北离隐约间听见林雨寒在说话，微微转头，笑着询问道。

　　　　“没有什么，你们继续吧，我先下去看看伤亡情况，”林雨寒轻轻摇了摇头，双目微闭，敛去目光中的异样，随后转身走下楼去。

　　　　他不想再与苏隐对视，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恐惧，只是他觉得自己实力还不够，还没有那个资格与苏隐那个层次的人物相交，不过终有一天，他会变强的，他相信，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遥远了。

　　　　林雨寒忽然间停下了脚步，右手微微抬起，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里曾经出现过一个血红的“命”字，曾经他并不太理解这其中的涵义，而如今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所谓天命，正是承天之意，定己之命，既然命在自己手中，那么就要好好把握，而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稳稳握住自己的命，不会丢失！

　　　　“只是……”，想到这里，林雨寒缓缓抬头，映入眼帘是满目疮痍的自贡城，尽管大多数战火都被阻拦在城墙之外，但是还是有少许波及到了城内百姓，不少人都因此受伤甚至死去，昔日繁华的街道上，摆放着一具具尸首，其中有自贡城百姓的，也有负责守城的各派弟子……

　　　　“我的命在我自己手中掌握，那么他们的命是不是也在自己手中呢？”林雨寒忽然间有些迷茫，这种感觉很奇怪，就仿佛自己与这些人冥冥中有了区别，这区别很小，但是也很重要！

　　　　“唉，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找不到此番我们藏剑山庄弟子的伤亡如何。”缓缓叹了口气，林雨寒向着藏剑山庄的驻地方向走去。

　　　　“抱歉，让一让，让一让……”此刻在藏剑山庄驻地内，一位藏剑女子正一边喊着一边向着前方走去，在她怀里抱着一大堆剑器，这些剑器中，有完好无损的，也有残破的，唯一相同的是几乎每把剑上都沾满了鲜血，上面或许有敌人的，也有这剑器主人的。

　　　　这女子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衫上早已满是血污尘土，就连头发都有些凌乱不堪，可是这些她都没有丝毫在意，唯一的就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剑器，仿佛什么稀世瑰宝一般。

　　　　而每当走到一个藏剑山庄阵亡的弟子尸首前，她都会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剑器，对着这些尸首缓缓跪下，一拜后，再拾起这些尸首旁摆放的剑器，放入那一堆剑器之中。

　　　　她怀里数十把剑器，每一把都是这样而来，也不知道她到底跪拜过了多少阵亡的弟子，所以看上去才如此狼狈，丝毫看不出平日里藏剑山庄弟子的风范。

　　　　只是尽管外表狼狈，她的双眼却是异常明亮坚定，仿佛做着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当她再一次怀抱剑器从一个藏剑弟子旁起身时，却是正好撞到了林雨寒的身上，顿时一个趔趄，怀中的剑器散落了一地。

　　　　“额，对不起，对不起，”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拾起地上的剑器，也没有时间抬头看她撞到的人的模样。

　　　　“没事，不过你这是？”林雨寒其实方才也是因为苏隐一事一时间有些走神，否则也就不会被她撞上了，拾起地上一把剑器，林雨寒微微一愣，却是轻声询问道。

　　　　这女弟子听见林雨寒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林雨寒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顿时心中一惊，似乎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额，我……那个……”一时间话语断断续续，让林雨寒反倒是有些错愣了。

　　　　其实林雨寒不知道，在这两年不到的时间内，他在藏剑山庄弟子中的声望也是越来越高，尤其是今日带领各派击退南诏大军，几乎让他在门下弟子中成为了与大弟子等同的存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名女弟子也才加入藏剑山庄不到一年，只不过是一个一剑弟子罢了，方才也是师兄让她来收取那些阵亡的师兄弟们的剑器，以便日后去祭奠他们的英魂。

　　　　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同样是看见了林雨寒在城楼上镇定自若指挥各派弟子抵御南诏大军的模样，也自然认得林雨寒，这位正阳门下的执事——入门一年，成为二剑第一，随后在那传闻无比凶险的洛道一行中，成功归来，又在天策围猎中击败纯阳宫的弟子，成为正阳门下执事，如今更是带领各派联盟击退南诏大军。

　　　　不知不觉间，林雨寒已经成为了不少藏剑山庄所崇拜的人物了。

　　　　“你别紧张，慢慢说，”林雨寒见这么女弟子似乎有些紧张，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

　　　　“哦，林执事，方才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不用管这些剑器了，我来便是，”女弟子见林雨寒也在帮她拾起这是剑器时，更是受宠若惊，连忙摆手，示意林雨寒不用管这些剑器。

　　　　“没事儿，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有这些剑器是？”林雨寒微微一笑，一边继续拾起散落的剑器，一边说道。

　　　　“我叫陆惟安，是无双殿下一剑弟子，这些是那些阵亡的师兄弟们的剑器，我们门下执事让我把这些剑器收起来保管好，待此番南疆事后，带回藏剑山庄安葬……”，陆惟安一边缓缓说着，语气中却是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些许莫名的伤感。

　　　　“葬剑西湖……”林雨寒顿时心中微微一惊，低头轻抚手中的一把残缺的剑器，剑器上血迹斑斑，从那新鲜的缺口上，似乎还能感觉出这把剑的主人临死前最后的拼死一搏。

　　　　林雨寒记得曾经他与叶英一同闲来无事在藏剑山庄内漫步时，无意间看到剑炉旁边的西湖边上，密密麻麻插着无数的剑器，这些剑器不似剑冢内的灵气充裕，锋芒毕露，而是死气沉沉，敛去了剑身上的所有锋芒，默默的插在西湖边上，被湖水静静的淹没着。

　　　　那时他询问叶英，这些剑器为何摆放在这里的时候，叶英告诉他，“这些剑器的主人皆是藏剑山庄的弟子，只不过他们都早已经死去，江湖中人，本就是四海为家，有时候或许叱咤一生，到死的时候却是尸骨无存，他们藏剑山庄的弟子同样如此，所以便带回这些弟子随身的剑器，埋葬在这西湖边上，也算是落叶归根……”。

　　　　“藏剑西湖，葬剑西湖，”林雨寒忽然间想起曾经在洛道时，叶倾寒临死前所说的话，也同样是这般，葬剑西湖……

　　　　林雨寒心中忽然间生出一种莫名的惶恐，这种惶恐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莫名，要知道林雨寒即便是看见苏隐时，也不过是骇然罢了，此时却是心生惶恐，这就实在太诡异了。

　　　　其实林雨寒心里知道，他惶恐的是什么，江湖路远，这条路何难走到尽头，而在这条充满崎岖坎坷的道路上，或许自己有一天也会折剑人亡，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也能有这样一个人，来拾起他的天阑，埋葬于西湖边上。

　　　　落叶归根心有意，折剑沉沙藏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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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青烟有客来

当林雨寒离开后，陆惟安还是立在原地，怀里抱着一把吧阵亡弟子的剑器，目光却是看着林雨寒远去的背影，不知是因为林雨寒离开前说的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