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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难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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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是不敢骂顾白驰的，只能把一腔愤慨冲着袭香几人。
骂完后见几个丫鬟唯唯诺诺的低着头满带委屈，又看了眼一旁晦涩不明的顾白驰，哼了一声，刷刷几下把方子写完。
又吹胡子瞪眼的带着药童走了。
夏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临近黄昏。
“二太太醒了，二太太醒了…”袭香惊呼一声，外面便传来了簌簌声，没一会儿，木芝就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低声道，“二太太，御医嘱咐过您一醒来就要喝药。”
夏沫在房中转了一圈，接过药碗。
还好顾白驰不在，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等她咕噜一下把药一饮而尽，抬起头把碗递给木芝的时候，忽然发现顾白驰已经如鬼魅一般坐在了床沿上。
“咳咳…”夏沫一下子被嘴里还未咽下去的药给呛住，咳得脸色通红之后才算好了些。
有顾白驰在，袭香几人自然不做那等讨人嫌的灯泡，都各自退下。
顾白驰看着夏沫，夏沫看着顾白驰。
气氛一时间宁静的诡异。
最后还是夏沫掀开被子要下地给顾白驰赔礼认错才让气氛缓和了一下。
把人摁在床上，又细细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斥道，“你病还未好，不能下地受凉。”
看着顾白驰一脸的关怀，夏沫更觉得无地自容，泪珠儿簌簌的往下落，“对不起，我把你想成了那种人，我，我…”
顾白驰忙打断她，“我都知道，我知道”他语重心长道，“你我是夫妻，要相扶相持一生的人这件事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教训，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信任对方才是，就算有什么疑惑，也该坦坦白白说出来。”
说实话，刚开始听明白夏沫的胡言乱语，他是很生气的。想着这么长的日子，夏沫居然不相信他的为人，内心的种种的失落感爬满全身。
但随后又一想，相处的再久，他也很少跟她提及往事。而颜姐儿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几乎是想不到那一层面上去的，毕竟那可是欺君大罪。
自己把自己给安慰了一番，他也慢慢释然了。
决定今后多在夏沫面前展露一下本色，让她更了解自己一些，让两个人之间再多一些信任。
顾白驰越是安慰，夏沫越是羞愧。
看着局促不安的夏沫，顾白驰长叹一声，把话题引到了其他地方，“颜姐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还威胁我说要给她父母报仇…我不是怕这个，我就怕颜姐儿哪一天把事情吵了出来。虽说这事情已经找不到任何证据，可颜姐儿她自己说出去，我们总不能说她胡扯…”
在这点上，顾白驰很是苦恼。
他很想把颜姐儿教导成一个大家闺秀，让她前程似锦，将来嫁个好人家美美满满的过完一生。
可往往事与愿违，不知不觉中，颜姐儿的性子居然乖张成了这个样子。
这让他如何面对死去的大哥大嫂。
夏沫也很是头痛，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颜姐儿以前，若是好好教导一番或许还能拧过来。可如今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性子早已经不知道扭曲到什么地步，再怎么教养，她心中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都怪柳氏，好事不做，偏偏做些让人讨厌的事，若不是她，颜姐儿怎会记起来，这般想着，夏沫便不知不觉把话给说了出来，“为何要把事情告诉颜姐儿…”
顾白驰扶额，“老太太一听说颜姐儿受欺负，就气得找不到东北，什么话都找出来了说…她，这也是在敲打我，要我记住当年大哥大嫂的死，要我永怀愧疚的好好对待颜姐儿。”
因为思念长子，才会那般宠爱颜姐儿，又因为是次子的缘故长子才会死去，对鹏哥儿的态度才会那么差。
母亲虽不需要讨好儿子，但也用不着和儿子这般针锋相对吧，顾白驰可是柳氏如今唯一的依靠。
况且就算儿子有错，那也不应该迁怒到孙子头上，鹏哥儿还是个什么坏事都做不了的孩子呀。
夏沫深感无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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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告知
夏沫刚开始还很别扭，可面对顾白驰的温柔细语，她也慢慢释然了许多。し
积极的认了错，还积极的出着主意。
“这关键点还是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对你心有怨怼，你做的好那是应该，但你一旦做的不好，那就只能针尖对麦芒了。你得给老太太解释清楚才行，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你也说过你和你大哥都是学武出身，不可能连几个侍卫都对付不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夏沫斟酌了一下，“若是不方便对我透露，你可以不说，但是老太太那儿，你总得好好解释一番，不能让她这么一直对你误会下去。”
当初顾白驰说是因为他一时冲动大哥才会被侍卫乱刀砍死的时候，夏沫就有些不信，顾家明摆着被冤枉，只要翻了案就行，就算保不住荣华富贵，也能抱住一家人性命，顾白驰怎会那么傻的往枪口上撞。
只不过当时顾白驰急着走，她便没有多问。后来也渐渐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到此时才想着问出来。
顾白驰奇怪的盯着夏沫，“你真这么想？”当年的事，就算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没有任何怀疑，可却是这样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指出了当时的问题。
夏沫点头。
顾白驰忽然上前抱了夏沫一下，把夏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听他道，“当初，我们收到消息，有人要至我们顾家的人于死地，大哥说，得有人的血来警醒先皇。警醒文臣，才能保住顾家的血脉，将来替一家人报仇…”
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先皇难堵悠悠之口，放过顾家剩下的人。
虽看不见顾白驰的面容，但夏沫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我是次子。只需要做个闲散公子即可，但大哥却是嫡长，历来都是以家族最高责任来教养。可大哥却说，先皇这般，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忌惮他…大哥他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又打了几场胜仗，只有他的死。才能激起文臣的愤慨，让先皇放我们顾家一条生路，我的死根本不能换来任何波澜，家中的妇幼反而没有了主心骨…我拗不过大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大哥死后，又有贵人相助。我和老太太几个才得以逃脱被发配到芙蓉镇。也是得那位贵人的帮助，我们在芙蓉镇上的日子才好过许多。”
说完后。顾白驰沉默了许久，才松开夏沫。
夏沫注意到顾白驰的眼睛红红的，她装若没见到一般问，“老太太不知道这件事？”
“哪敢跟她说，老太太一心都放在大哥身上，若是知道，只怕天天守在大哥面前不肯离开…只是没想到大哥连大嫂也没提过一句，大嫂是绝望了才会自杀。”
夏沫捏了捏顾白驰的手，问，“那之后呢，芙蓉镇那三年多你为何不给老太太解释？”
顾白驰摇摇头，苦涩道，“大哥死后，老太太的身体就变差了，我哪能让她知道是大哥主动求死才换来我们几个人的平安。”
“不对…”夏沫正色道，“你也说过，当年的事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咱们一家人更应该团结一致把那害人的凶手绳之以法，让他自食恶果。你应该给老太太好好解释，把原因给她说清楚，咱们一家人一条心，才能一致对外。”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的过错，你为何要背负这个恶果”夏沫双腿一蹬，就蹬到了床沿下，开始穿鞋，“你看，若是老太太理解你了，她就不会把颜姐儿的身世说出来，颜姐儿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鹏哥儿，保不齐老太太今后会如何跟他说，到时候若弄得父子离心，不是更得不偿失吗”
穿好衣裳，夏沫就叫丫鬟过来给她梳好发髻，对顾白驰道，“咱们一起去见老太太。”
柳氏不待见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要和顾白驰好好跟柳氏解释一番。
顾白驰坐在一旁没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夏沫刚说的话。
其实，他不告诉柳氏，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他真觉得自己是杀死大哥的罪人。若不是他平日一副吊儿郎当，没做出什么可以让百官看得见的成绩来，或许他就可以与大哥一争，或许死的人就不是大哥了。
收拾好后，夏沫催着顾白驰去找柳氏。
顾白驰一直沉浸在夏沫的话语与深深的自责中，倒没怎么注意，就顺从的跟了出去。
一直走到柳氏院子门口时他才反应过来。
看了眼夏沫，“要不改天再来？”
夏沫很坚定的摇头，“择日不如撞日，改天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给老太太说明白了，颜姐儿那儿也才好说一些。”隐忍是顾白驰一直以来的决定，乍然让他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他未必有那股气，还是得自己催着才行。
柳氏正和几个管家婆子说着节礼的事，柳氏出身侍郎家，又一直是重点培养对象，在这主持中馈和教育孩子这两方面，柳氏还是很有气魄的。只是一连串的变故让柳氏恨上了顾白驰，才会对颜姐儿那么的宠溺。不过好在管家这一方面的能力并未退化，这个家在柳氏手中管的很好。
几个婆子见顾白驰夫妇过来，忙住了口给两口子行礼，退了出去。
一见到这个虐待孙女的夏沫，柳氏就来气，没好气道，“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娘…”顾白驰轻声喊道。
柳氏神色一僵，继而大骂，“谁是你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叫我老太太。”
顾白驰满脸的失望，一直以来柳氏的全副重点都在大哥身上，他只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儿子。因为大哥的死，柳氏更加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她只怕真的会跟自己断绝关系。
想起那夜大哥语重心长的话，顾白驰突然就高高挺起胸脯，顿声道，“大哥的死是我们和大哥商量好的…”
将那夜他和大哥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柳氏听。
柳氏先是一惊，愣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可顾白驰话刚一说完，柳氏就不顾形象的大叫，“我告诉你顾白驰，你大哥就是你害死的，你就是凶手，别以为你说这些话能够糊弄我，别以为你找个什么破理由过来我就能原谅你…你滚，你给我滚…”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完全压盖了顾白驰接下来不停解释的话。
最后柳氏如用尽力气一般，摊在椅子上大哭起来。
夏沫给顾白驰点了点头，急忙退了出去守住门口。
媳妇始终是外来人，有她在，柳氏就不会和顾白驰好好说话，况且，有哪个婆婆愿意见到媳妇的丑态。
屋内，
顾白驰一直站着未动，等柳氏哭够了，哭累了，他才轻步上前。
“娘，我知道这件事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当时情况紧急，大哥又怕你知道了难受…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若是我能够强一点，大哥就不用死。”
柳氏抹着泪，倒没有拒绝顾白驰的那声‘娘’。
说完，顾白驰伸出手轻轻给柳氏抚着背，这次柳氏身子虽然依旧僵硬，可好歹没有像之前那样甩开他的手。顾白驰受了鼓舞，掷地有声的道，“娘，大哥的死，爹的死，我们顾家人的命，我都会一一向他们讨回来，以祭慰爹和大哥的在天之灵，享乐那么多年，是该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柳氏泪眼朦胧的看着顾白驰，这些年来，她都没正眼看过他，是什么时候，他的鬓角有了丝丝银发，又是什么时候他的额头有了隐隐的皱纹。
柳氏动了恻隐之心，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的皱纹，可手伸在了半空中却是缓缓的落下。
记忆中，她还真的很少和小儿子亲近过，过了这么多年，更是不能接受。
她讪讪的把手别在背后，尴尬道，“你先回去吧，我，我要歇息了。”
顾白驰急道，“娘…”
好不容易把话说了清楚，娘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在怪他？
柳氏把脸侧向一边，一只手朝顾白驰挥，“回去，你先回去。”
见顾白驰不动，柳氏干脆站起来往内室走，只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
顾白驰落寞走出房间。
夏沫却深知相处之道，几年的疏离，要一下子亲近起来是不可能的。看顾白驰这样子就知道里面是何情形，她劝慰道，“来日方长，老太太总会想通的，咱们不急于这一时。”
顾白驰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一弯明月，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和夏沫回了房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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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为什么（三更送到，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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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初八，是农庄开放的日子，昨日下午她就给茜茜公主几人递了帖子，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前往，让她们三个多费些心。
早早的起床收拾好一切后，夏沫便带着丫鬟去给柳氏请安。
却被告知柳氏还未洗漱。
这可颠覆了夏沫的认知，在她印象中，柳氏每日起床时辰都是固定了，从未有过赖床的记录。
难道是昨日想的太多，没怎么睡，才起的晚了？
夏沫愉悦的勾起了嘴角，能想，就说明把顾白驰的话给听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颜姐儿也带着丫鬟婆子走了过来。
见到夏沫，撇了撇嘴，敷衍的行了一礼，坐到了夏沫的对面。
夏沫默默的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
颜姐儿只听柳氏的话，一切因果让柳氏跟她说吧，自己开口说不定还会引起颜姐儿的反感。
过了小半个时辰，柳氏才穿戴好在婆子的搀扶下走过来。
夏沫颜姐儿忙行礼。
颜姐儿眼尖，差点惊呼起来，“祖母，您昨夜没睡好吗？”
柳氏眼睑下有着明显的青色。这一点，顾白驰倒是遗传了她，只要是没睡好，眼底必要有青色。
柳氏笑笑，“人老了，睡眠就少了许多。”
夏沫却看得分明，柳氏的笑容中有种别样的疼惜。
颜姐儿乖巧的上前扶着柳氏，“祖母，您还未用过早膳吧，孙女来服侍您。”
她如今最后的依仗就只有柳氏了，只有讨好柳氏，她才会有出路，她才有和顾白驰一争到底的力量。
柳氏慈爱的摸了下颜姐儿的头，“好。”牵着颜姐儿的手就走，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夏沫，努力的扯了下嘴角，“你若没用过早膳，就一起吧。”
那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夏沫却雀跃不已。柳氏以前就说过，因为她是她娶来膈应顾白驰的女人，因为她的丈夫是顾白驰，所以柳氏很讨厌她。但其中并没有因为夏沫这个人去讨厌她。
昨日还对她横眉竖目的柳氏，今早却主动邀她一起用早膳。
这是不是代表柳氏会对她的态度改观。也会对顾白驰有个重新的认知。
谁不想做个讨人喜欢的媳妇，谁不想有个和蔼可亲的婆婆。
夏沫赶了几步上前扶了柳氏的另一边，笑道，“儿媳喝了药，正好还没吃呢。”
柳氏十分别扭的侧过头，忍住了要把她手甩出去的冲动。
袭香和木芝面面相觑，二太太这是怎么了，昨日因为没怎么吃过东西，一起床就叫饿，她可是喝了两碗粥。吃了四碟小菜呀。更神奇的是，她什么时候和柳氏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这不是她们丫鬟可以质酌的，俩人又一次互望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最吃惊的是颜姐儿，前几日祖母才愤慨的告诉了她的身世，还让她对顾白驰夫妇不要有任何好脸色，该骂就骂，她的背后可有祖母这座大靠山。
可怎么才过了两三日时光，祖母就和这个女人这么亲密了。
颜姐儿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决定等这个女人离开后再问。
看着颜姐儿那探究的眼神。夏沫抿了嘴笑，并不多说什么。
知道柳氏有很多话要和颜姐儿说，也知道颜姐儿有很多疑问要问柳氏，用完早膳。夏沫便很有眼见力的说屋中有事，先行离开了。
车嬷嬷并没有继续留在颜姐儿身边，反而是跟在了夏沫身后。
“二太太，老朽无能，教不好三小姐，前两天前就想辞去。只是二太太病了，老朽…”
“车嬷嬷”夏沫笑着打断她的话，“三小姐还小，性子还没定下来，况且当初你可是答应了要给三小姐半年的时间，这才几月？车嬷嬷你教导出来的小姐德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么多年的经验难道还教不下三小姐？”想着车嬷嬷定是因为颜姐儿那日的行为说震惊，这才有了辞去的意思。
夏沫便抛下一个重弹，“二老爷既然答应了给你荣养，你就是三小姐的教养嬷嬷，三小姐好了，就是车嬷嬷你好…”
教养嬷嬷？
这是何等的诱惑，教养嬷嬷等于半个主子了。
她以前教导的那些个小姐，都是有教养嬷嬷的，自己只用教她们个一年半载规矩礼仪。
自己虽说是平民身份，可哪有当一家子小姐的教养嬷嬷来的风光。
夏沫继续道，“那日三小姐只不过是有些怨言才会那般，今后肯定是不会了。嬷嬷可以再多观察些日子，若三小姐还是不知悔改，不用车嬷嬷来辞，我也不忍心见车嬷嬷多年的积攒的声誉毁在三小姐手中。”
※
“祖母，您不是说过不要对他们好吗，怎么您…”颜姐儿很是受伤，那是害死她父母的仇人，祖母也说过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为何祖母改变的这么快。
“颜姐儿啊；这件事都是祖母的错…”柳氏轻轻搂着怀中的小孙女，一摇一摇的，“是祖母说岔了，你二伯不是那样的人，你爹的死与他无关…”
柳氏慢慢给她说着大儿子当年的决定。
等一说完，才发觉自己满脸是泪，也不知道是怀念大儿子，还是痛惜小儿子所流的。
“不，不可能，不是这样子的。”颜姐儿从柳氏怀里挣扎出来，比柳氏听到这个消息时还要震惊，“爹爹不会那样做的，祖母您说过爹爹什么都懂，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柳氏饱含泪水，她何尝愿意相信，可今日一早，顾白驰就送来一封皱巴巴信。
那是大儿子临死前亲手所写，那字迹是她亲手所教的。
怎么可能有假。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颜姐儿愤愤的捂住耳朵，不肯再听柳氏说话，“不是这样子的，那封信是假的，是假的…肯定是有人模仿了爹爹的信，肯定是…”
颜姐儿哭着喊着就跑了出去。
柳氏忙吩咐东妈妈把她给抓回来。
虽然顾白驰跟皇上提过此事，但被其他人知道颜姐儿的身世还是会引来麻烦。这个时候不能让颜姐儿到处乱跑，更不能让她嚷嚷出去。
东妈妈也是知道厉害，赶紧去抓还未跑远的颜姐儿，在她又打又踢又咬之下，依旧紧紧把她掴在怀中不肯放手。
颜姐儿满脸都是泪，祈求的望着柳氏，“祖母，您告诉，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一直以来，柳氏就告诉她顾白驰不是好人，让她和‘爹爹’不要太亲近，也是柳氏告诉她不要对夏沫假以辞色，夏沫也不是个好东西。
虽然不太明白可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信奉的话，知道前几日，祖母说了她的身世，她才明白为何要讨厌‘爹爹’。
可是为什么，祖母却告诉自己‘爹爹’是个好人，让自己以后要敬仰尊敬他，还有那个人面兽心的母亲，也要对她好。
为什么，为什么。
不，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一定是在做梦，等梦醒了后祖母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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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名单
柳氏把屋中服侍的人全都遣开，又让东妈妈守在门口不准人靠近。
颜姐儿胆瑟又倔强的盯着柳氏。
柳氏伸出手，示意颜姐儿坐在自己跟前。
“祖母怎会骗你，”柳氏轻轻替颜姐儿擦掉脸上的泪珠儿，“你爹是为了保全我们一家人才会就死，这些年你二伯也是自责不已，这件事不能全怪他以前的事都是祖母的错，颜姐儿若你要怪，就怪祖母好了。”
“不不不，”颜姐儿慌张的摆手，“祖母您没错，祖母您不要自责。”
柳氏擦了擦眼睛，吩咐颜姐儿坐好，正色道，“你要记住，你就是顾二爷顾白驰的大女儿顾姝颜，顾大爷是你的大伯，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从今以后，对父母要恭敬，对弟弟要友爱。你是姑娘，礼仪规矩更不能落下，博个好名声，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
颜姐儿脸色微红。
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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