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难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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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沫震惊，原来那个时候顾白驰就和当今皇上有了这么深的联系。她一直以为的是顾白驰在不停的观望，观望到蜀王有登基的希望才会义无反顾的收拾包袱去蜀地。

　　　　也怪不得皇上会一力帮助顾白驰平反，整垮那几个当初陷害他们的人家。虽然还剩下两个人，但能弄垮其余几人，已经是用了很大的精力了。

　　　　“那你口中说的贵人就是皇上了”

　　　　顾白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下头，“说是，也不是，是皇上的生母，当初的梅贵妃暗中找人帮助的我们，我们顾家才没有断子绝孙。”

　　　　因为他是老定国公儿子的身份，他从小便和宫中的几个皇子关系好，在他十岁的时候。除了太子，其余的几个皇子都被发配到了属国，期间他们只是偶尔的有些通信罢了。

　　　　当初顾家一门被炒的时候，远在属国的几个皇子并不知道，顾白驰道没什么感觉。可到了芙蓉镇，就只有当时的蜀王现在的皇上派了人过来保护他。虽说皇子无情，可从小的情谊。就只有一人记得他。他还是有些难过的。

　　　　这也是为何他会一力去支持蜀王。

　　　　将往事抛诸脑后，顾白驰又说道，“所以你白日的担心根本不是担心沙毕三人已经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就算王副将几人有什么想法，也得看下面的兵听不听他们的话。”他掷地有声道，“百年来，这嘉峪关的兵从来都只是听定国公的吩咐。不可能到了我手中却要变个样子，我可不是来做傀儡的。若他们是个听话的。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不服从命令，那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顾白驰又搂着夏沫，“在这里。我是男人堆的老大，你就不可能是女人堆里的老二你别怕，把你当年打熊打流氓的气势拿出来。好让她们知晓我顾白驰的女人不是水做的，她们要是敢惹你。我拿她们男人出气去。明日她们不是要过来吗，不用给她们面子，直接让她们把卖身契交出来，不然就领着人回去，我们可不要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来伺候。”

　　　　夏沫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天天喊打喊杀的。”

　　　　顾白驰眉毛一挑，“哦那我先来杀你一次。”

　　　　翻身而上。

　　　　有了顾白驰的那番话，第二日见到那几个太太时，夏沫心中便有数多了。

　　　　不同于昨日赶路的简单装扮，今日夏沫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人靠衣装，在外貌这方面她首先得震住那几个太太。

　　　　刚吃罢早饭，太太们就联袂而来，向夏沫问安。

　　　　对她们来说，夏沫的丈夫是她们丈夫的上司，夏沫又有着二品诰命夫人的称号，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见到夏沫的时候都应该行礼问安。

　　　　不过她们也只是做做样子，昨日可是刚行了一半的礼夏沫就让她们起来了，还亲手扶起了王太太。她们便对夏沫便有了些小瞧。

　　　　王太太带着头，开始行礼，腰刚刚一弯，就等着夏沫开口，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夏沫说话，她抬头一看，夏沫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王太太咬碎了一口银牙，只能硬着头皮行了个全礼，后面的太太自然不敢怠慢，也都恭恭敬敬的做足了动作。等张氏屈膝弯腰时，小莲已经上前几步扶起了她。

　　　　夏沫淡淡道，“张太太身子不便，就不用太客套了。”

　　　　王太太大恨，她昨日就放言过夏沫必定会敬着她，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没经历过什么，许多事还得来求她，她年纪最长丈夫又是副将，这座上宾的位置非她莫属。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日的时间，夏沫就如变了个人一般，居然敢让她行全礼，等回去一定要给老爷好好上些眼药才行。好叫这个新来的顾夫人看看到底谁更硬气，谁才是这嘉峪关太太团的老大。

　　　　等各位太太安坐好后，小莲便从角落中费力的提出一个个的袋子，放到太太们的身边。

　　　　夏沫笑道，“这是京城的一些特产，不值几个钱，各位太太可不要嫌弃。”

　　　　她们都忙道不敢。

　　　　古氏看了眼累的满头大汗的小莲，问道，“顾夫人，府里没有下人了吗，怎么就这一个丫鬟在忙”

　　　　夏沫叹了口气，“本就只带了几个过来，还有两个孩子在，我院里便只留了她一个丫鬟，也只能辛苦她事事都做了。”

　　　　王太太暗道，果然是不懂事的小姑娘，那么多仆妇都不敢用。嘴上却问道，“顾夫人，昨日我们几位不是给您带了些仆妇过来帮忙吗，怎地不让她们做莫不是她们不停您的话”

　　　　夏沫啊了一声，惊讶的问道，“怎么她们是下人么”

　　　　王太太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了，难不成她们还送亲戚过来当即反问道，“自然是下人，都说了是来帮您做事的。”

　　　　夏沫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随后又作不解的问道，“可我没见到卖身契呀，这，下人不都是有卖身契的。”

　　　　不给她们机会说话，夏沫又幽幽的说道，“临走之前太夫人特意嘱咐我，说我年纪轻不懂事。让我多问问王太太你们的意见。你们肯定不会害的，”见王太太几人都赞同的点头，夏沫又说道。“太夫人曾经告诫我，不管在何时何地，下人的卖身契一定要拿在手中，没有卖身契的下人一定不要用。”

　　　　夏沫为难道。“太夫人是国公爷的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的话我不敢不听几位姐姐们教教我吧，你们说昨日送过来的几人是下人，可我又没见到卖身契，我到底该不该用呢。”

　　　　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是六神无主的状态。

　　　　古氏和许氏暗暗为夏沫点赞。昨日她们就卖身契一事商讨过，没想到夏沫的演技能够这么好。

　　　　王太太脸色一沉，这让她如何回答。

　　　　说用。那就是明着打顾家太夫人的脸，除非她们将那几人的卖身契乖乖交出来；说不用。那夏沫就会退货，她们得把人带走，可这样不就是完全违背了她们把人送过来的初衷么。

　　　　其余几个太太也都面面相觑，等着王太太发话。

　　　　就在王太太转着眼珠思索着如何应答的时候，古氏已经站了起来，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纸递给夏沫，指着其中一张道，“顾夫人请原谅，这卖身契昨日就准备好了的，只是看您太忙就忘了拿出来，这是我送过来那人的卖身契，这两张是她家男人和儿子的，待会儿我就让他们收拾东西过来顾夫人用的顺手就留下他们，若是用的不顺手，叫人牙子过来打发了便是。”

　　　　以王太太为首的几个太太都倒吸了口气，这古氏做的也太绝了些。把仆妇的卖身契拿过来不说，还要把家人的卖身契都悉数拿出来，这让她们以后如何打听顾府里面的事情。

　　　　夏沫笑着把卖身契放在桌上，拍了拍古氏的手，“古太太真是太客气了，那我这里就先谢过你了。”

　　　　古氏飞快的梭了一眼王太太，笑道，“王太太，前日可是你提议给顾夫人送人过来的，您比我们聪明，想必您也把那卖身契给准备好了吧。”

　　　　王太太沉着脸，这可真是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吞了。只是她从未想过要将那两个婆子的卖身契交给夏沫，那两个婆子可是她的得力助手，要不是因为夏沫过来，她还舍不得把她们送出来。

　　　　要知道培养一个得力的下人有多不容易，既然夏沫不肯用，那她把人带回去就是。

　　　　王太太很快就又笑了起来，“顾夫人既然用的不顺手，那我就将人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好叫她们明白下人的本分。”

　　　　夏沫眯着眼笑，这明白着是给她挖了个坑，才一天时间不到，哪能就看得出下人们的不妥，这分明是说夏沫性子古怪，对下人不善。

　　　　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用心为她办事。

　　　　夏沫可不肯戴这顶帽子。

　　　　她蹙了蹙眉，咬着腮帮子道，“王太太可是说我性子古怪，对下人苛刻可是太夫人吩咐过，我一个做媳妇的哪能不顺从呢，这可真是，真是”

　　　　夏沫用手帕擦了下脸，眼见地就红了眼，泪珠儿就要滚落下来。

　　　　在坐的太太们都惶恐的站了起来，不悦的瞪着王太太。

　　　　夏沫才来，她们就把人给逼哭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她们还能在男人那里得个好

　　　　特别是王太太，她一向注重名声，行事都不肯出一丝差错。况且这话语里的针锋相对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哪有明着说出来的，果然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王太太再次大恨，可又不得不劝道，“顾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沫鼓着一双清澈的大眼问。

　　　　王太太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意思是说这肯定是下人们的不妥，不听主子的话，又懒惰，才会让顾夫人为难。”

　　　　夏沫见好就收，轻轻的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那就好那就好。”又看着几个站着的人道，“咦你们怎么都站起来了快坐快坐，姐姐们都比我大，在我这儿还讲什么虚礼。”

　　　　后面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除了王太太和另外两个太太把人带走后，其余的人都把下人的卖身契拿了出来。

　　　　小莲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卖身契收入了匣子中，轻声笑道，“这红花油还真是管用，二夫人您是没看见，那几个太太一见到您眼睛一红，都紧张成了什么样儿。”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夏沫不能真如顾白驰所说的那般，强硬的要求王太太几人把卖身契拿出来，就只能选这个办法。

　　　　只是，夏沫又揉了下眼睛，那红花油也太给力了，之前只是靠在了眼睛旁边，就要掉泪下来，这若是直接用来擦眼睛，怕要哭上个一天一夜吧。

　　　　夏沫又去了颜姐儿的院子，找到车嬷嬷。

　　　　对于她能够跟着来嘉峪关先是感谢了一番，她要是不过来，再难找到如车嬷嬷一般厉害的嬷嬷了。

　　　　车嬷嬷淡淡的说道，“这是老身之前答应过的事，岂能反悔，况且国公爷也答应将家里的小子带入军营，老身岂敢当您一声谢字。”

　　　　夏沫笑了笑，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让车嬷嬷你帮忙调教一下下人，你也知道我身边没有老人儿，小莲也只有十六岁，做丫鬟是够了，可若说调教人却是不行，我想来想去，这事只能找车嬷嬷您了就只好舔着脸让你多多受累了。”

　　　　车嬷嬷一口答应下来。

　　　　顾白驰许诺过她，只要她儿子能吃苦，就会给他立军功的机会。当初，车嬷嬷也只是想她儿子能够依附着顾家做个富翁，可从未想过她儿子还能从政。

　　　　她儿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如今有个可以立军功得个一官半职的机会，车嬷嬷自然是乐得好好为夏沫办事。

　　　　夏沫也知道顾白驰许诺过车嬷嬷什么，并不担心车嬷嬷会拒绝。

　　　　想了想又道，“鹏哥儿院子里还缺个管事妈妈，车嬷嬷可以帮我看看这里面有谁是适合做管事妈妈的，若没有，我再从外面买人进来。”

　　　　车嬷嬷道，“既然是那几个太太送过来的人，首先这规矩上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一个忠心，二夫人您现在捏着她们的卖身契，再调教调教，不怕她们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夏沫高兴的笑道，“那这样就最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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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端午（上）

　　　　王太太一回到家里就大发脾气，碗碟砸了一堆，丫鬟婆子各个都敛声屏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傍晚王副将回来的时候，发现地上一片狼藉，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站在王太太面前。

　　　　想到白日里丢的脸面，不由得怒道，“你又发什么疯，你还当我一年一百万的俸禄，任由你把家什都砸了不成”

　　　　一下午的时间，王太太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就等王副将回来抱怨抱怨，小闹小闹，这事情就算掀过了。可平日里极其顺着她的王副将却一如反常的不给她脸，王太太的气性又立马蹭蹭蹭的冒起来，

　　　　王太太一把拿起身边那个一直舍不得砸掉的茶杯，咚的一下扔到王副将面前的地上，砸了个粉碎，双手插着腰，怒目而视，“你作死啊，居然敢这么跟老娘说话，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王副将脸一黑，看着立在一旁的丫鬟婆子，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婆子如得赦令一般，如流水般匆匆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相互看一眼，眼底里闪现的都是深深的恐惧。

　　　　王副将看着水桶腰大脖子的王太太，不由得懊恼，当初怎么就这么不走眼的娶了这么个恶婆娘。

　　　　王太太冷哼一声，上前几步就揪了王副将的左耳，一边骂着一边往床边上拉，“要不是我父亲，你会有今天怎么，现在官做大，就想忘了当日我爹对你的提携我呸，我告你王小三。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王副将出身农家，父母都没什么文化，他是家里的老三，就娶了名字做王小三。曾经不止一次他想改名字，可年少时是改不了，等到谋了出身后，王太太又不允许他改。

　　　　只因为吵架的时候王小三这三个字叫起来特别的顺口。

　　　　王副将面色依旧沉得厉害。王太太也骂的越来越厉害。等把王副将提到床前时，就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搓衣板。

　　　　“给我跪下。”王太太厉声喝道。

　　　　王副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就跪了下去。

　　　　那刚刚见到一屋子狼藉以及脸色扭曲王太太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一个妻管严的男子的痛苦以及求饶。

　　　　夏沫花了一天的时间问清楚了收到的那些下人的情况，根据她们所擅长的事情安排了差事，也发出了她当初管理院子里的下人的行事准则。只要她们做好了本分内的差事。就会有赏，但若是越矩。也得受罚，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就算她们是皇上赏赐的奴才也不行，何况她们还不是呢。

　　　　顾白驰晚上回来，拿出一张名单给夏沫。“后日就是端午节，我打算宴请这里一众的参将，你准备准备。”

　　　　夏沫结果单子并未看。反而是疑惑的问道，“后日吗”可只有一日准备的时间呢。她忙得过来不

　　　　顾白驰歉意的望着她，“得辛苦你了，可过了端午就只有等到中秋了。”

　　　　夏沫知道顾白驰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深意的，但还是不以为意的问道，“兵营里面不是有沙毕他们三人吗，爷您不用讨好那些将士吧”

　　　　顾白驰失笑，“哪能就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说两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吗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管理店铺田庄，要下面的人服从你，首先得让他们熟悉你，他们才知道你是不是值得跟随的人当初你管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不也是这样”

　　　　夏沫不由得点头，当初她拉拢袭香几人不也是许诺过会给她们一个好的出路，才让她们对自己忠心耿耿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忠心。

　　　　她这才看了看名单，咦了一声，“怎么连他们家里孩子的年岁都知道了”

　　　　顾白驰微微笑着，“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夫人啊，我可是为你省了件大事，你要如何回报我”

　　　　说的是这张单子。

　　　　上面把千户以上的人名都一一列了出来，这就算了，每个人名后面还写着他们家住哪儿，老婆孩子的名字年岁，脾性等等。

　　　　就差要写上他们家里有多少仆妇了。

　　　　夏沫又望了一眼，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指着上面一个人名，“王副将是妻管严”

　　　　顾白驰却不理她，自顾自的横抱起夏沫就走向床去，夏沫挣扎不下。忙轻轻斥道，“爷快放开我，明日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哦是吗”

　　　　“怎么不是”夏沫挑着眉，“既然要宴请，那帖子总得早早的发给人家吧，还有酒席，咱们才刚来，灶上的婆子还没找到，做点几人的饭菜还能凑合，可这么多人的量就只能从外面定席宴，这在哪儿定，定什么菜式，定多少桌，都是要一一计算好的还有哎哟，你放开”

　　　　说话间，夏沫不警觉的时候，衣裳已经被顾白驰给剥完了。

　　　　不给夏沫一丝分心的机会，顾白驰提着枪就上了马。

　　　　嘉峪关缺水，是不可能像在京城里每次办完事都能舒爽的洗个澡的，只能拿着帕子擦拭一番。

　　　　擦干净身子后，夏沫穿上衣服，将那双不安份的手拨开，噌道，“快别闹了，我得赶紧列出个章程出来，若有什么不妥，明日一早爷还能替我参考参考。”

　　　　她没有在这个社会上办过酒席的经验，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都是柳氏在操劳，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只要谨慎些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喂饱了的顾白驰也穿上衣服，给夏沫披了件外套，“这里夜里凉，别冻着了。”

　　　　夏沫感激的回了他一个笑容，埋头奋笔疾书。

　　　　手上握着的是一根沾了墨的竹签。对于毛笔字，夏沫完全是无可奈何。能不写字的时候就不写字，但非要到写字的时候都是用这竹签来写。

　　　　还记得最开始顾白驰见到她用这竹签写字的时候还嘲笑了一番，可听到夏沫反驳说小时候家里穷根本没那个能力让她去练毛笔字，现在大了更加练不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个简单的办法。

　　　　顾白驰这才没有笑话她，慢慢接受了她这种写字模式。

　　　　删删改改。一直写到深夜。顾白驰已经鼾声连天的时候夏沫才放下笔。许是一直挂念着这件事情，天还未亮的时候夏沫就已经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顾白驰醒了。她赶紧把列好的章程给她看，虽然明知道顾白驰是个大男人，没管理过内宅，可不这样做她一点也不心安。生怕到了明日会出问题。

　　　　一得知她的担心，顾白驰戏谑的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他们过来吃的只是馍馍，还有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夏沫白了他一眼，把章程举在他面前。“快看，有什么问题我好改。”

　　　　顾白驰就笑，“你说你放着现成的三个帮手不找。偏偏来找我，是要让我背着黑锅么”虽这般说。却是拿过章程认真的看了起来。

　　　　三个帮手

　　　　夏沫想了下，脑袋立马灵光起来，是呀，不是还有古氏许氏二人么，张氏怀着身子不方便，可古氏许氏二人可是方便的很呐。

　　　　她们来了这么久的嘉峪关，对这里的风土人情肯定比较了解，问她们是再好不过了。干嘛非得问顾白驰这个半吊子水，夏沫想着，一把夺过章程，笑着把他往外推，“您先忙去吧，我找古氏她们商量去。”

　　　　顾白驰大笑，“这桥拆的，也太让人寒心了。”

　　　　用过早膳，夏沫就派人去请古氏许氏二人过来。

　　　　又拿出十几张帖子让夏长力去写，这个家里字写的能见人的也就只有夏长力了。

　　　　鹏哥儿在一旁不满的嘟着嘴，他的字也写的很好，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先生还经常夸他呢。

　　　　夏沫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鹏哥儿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可有得你忙了母亲只有一双手一双眼，那么多人哪能招待的过来，就需要你来帮忙了呀”

　　　　还未到十岁，是可以在内宅里打转的。

　　　　鹏哥儿眼睛一亮，“那我要好好帮母亲才是。”又望着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颜姐儿，“那姐姐呢”

　　　　夏沫肯定的道，“姐姐也要帮忙的，”她看着颜姐儿，等颜姐儿惊讶的抬起头便道，“明日会来很多和你同龄的小姐们，颜姐儿是从京城出来的定国公府的三小姐，一定会招待好那些小姐们的，对不对”

　　　　当初在欢乐农庄的时候，颜姐儿因为一言不合与那些小姐们吵了起来，当时是怒不可遏，但事后她其实也自省过，也知道她当初做的不对。只是她所属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认错罢了。

　　　　但她心中一直期待再有这样一个机会，她一定会好好表现不被人瞧扁的。

　　　　许是心中念想太过，一听夏沫这么说，她便毫不犹豫的点头。

　　　　没过一会儿，古氏和许氏都依次而来。

　　　　有着各自丈夫的那一层关系，她们也不矜持，一听夏沫所说，就拿过那个章程看了起来，只是那字的样式却让她们不敢恭维。

　　　　有着这两人的帮忙，删删改改了大半，最终才定下章程。

　　　　夏沫大汗，她以为她看的多学得多，写出来的也应该差不多，没想到她列出来的章程大部分都被否决了。

　　　　果然是实战经验比纸上谈兵更重要么。

　　　　新的章程一确定，夏沫就开始着手准备。

　　　　古氏和许氏好意的想借点下人给她，免得明日人手不足怠慢了客人。

　　　　但夏沫却拒绝了，“下人少，就让他们多做些，多给些赏银罢了但若是被他人知道我们宴请的时候还要用其他家里的仆妇，这要是传出去，对国公爷的名声不好，还以为我们家里连个下人都买不起呢。再说句诛心的话，明日人多口杂的，要是那个仆妇说错了做错了，我是罚与不罚呢罚了，就会泼了两位姐姐的面子，浪费你们的一片好心；可不罚，将来家里的下人有样学样，我还怎么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