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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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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随А
谢诩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举步跟着宫人进了庙内,因着太后来上香,庙里提前便支会了今日不再接待其它香客,故而显得安静非常,只有袅袅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窀。
她举步进了正殿,太后站在霍王像前,敛目拨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文,听到脚步声并没有转头去看,直到诵完了经方才回身道,“你来了。”
“太后娘娘叫我来这里做什么?”谢诩凰一边佯装好奇地打量着殿内,一边含笑问道。
太后笑意慈爱,道,“只是每次见到你,总让我有些想起了以前老在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只是她许多年前不在了。”
谢诩凰望向上阳郡主的雕像,问道,“太后是说上阳郡主吗?”
“是啊。”太后叹息道。
“郡主巾帼英雄,哪里是本宫能相比的。”谢诩凰笑语道。
太后默然笑了笑,到灵位的案台前去燃了香,说道,“哀家如今年岁大了,大约看着与她年岁差不多的,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她。”
“也是可惜,以前还总听王兄说起大燕霍家,一直想见一见这一家人的,却不想我来到大燕了,一个都见不上了。”谢诩凰一脸失落地叹了叹气。
太后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说道,“霍家为大燕出兵,与北齐数番交战,你怎倒还想见他们了?”
“我们北齐一向敬重英雄,若非霍元帅一直忠于大燕,我们倒想让他到北齐为我们效力呢。”谢诩凰说罢,可惜地叹了叹气。
太后听了,深深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微笑问道,“那你知道,霍元帅一家是怎么战死的吗?”
“听说是与北齐交战时战死的。”谢诩凰一脸平静地说道。
太后望了她一会儿,脸上蔓延起了笑意,道,“对了,你手上的烫伤可好了,皇贵妃还特意来向哀家打听呢。”
“多谢太后和皇贵妃关心,已经好了。”谢诩凰压抑着翻涌的心潮,尽量让自己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这八年来,她做了很多心里准备回来面对他们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回来会再见到母亲,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她,整个人就难以冷静下来。
“正好,今天皇贵妃要到哀家宫里煮茶,她也正想见你,一会儿随哀家一起回家吧。”太后笑着说道。
谢诩凰知道,为了掩盖好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去的,可是……心中却难忍想要再见到母亲的心情,于是应声道,“好,我也正想有机会谢谢皇贵妃上次送的药膏呢。”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她在庙内转了一阵,偶尔还跟她讲了讲霍家军中的一些传奇将领,她也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叹与敬佩之色。
然而,一路回宫的路上,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冷静,能够做到在母亲面前也能平静以对,一次失常的反应可以解释,可这一次再有,任谁都会对她怀疑了。
太后这一番安排她们相见,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对她的试探,她尚不知。
马车驶进了宫门,停在了广场之上,她主动扶着太后下了马车,侧头对晏西道,“王爷应该在宫里的,你去给她传个话,回府的时候等我一道。”
燕北羽知道她每次见这些人都没什么好事,但愿他知道了之后,能早点过来接她,那样也许她就少些煎熬了。
晏西也明白她的用意,立即离开去找燕北羽了,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谢诩凰到了永寿宫不一会儿,皇贵妃也过来了,见着她便打量着她端着茶杯的手,“你手上的伤可好了?”
她起身颔首回礼,“多谢皇贵妃挂念,亏得你的药,已经全好了。”
皇贵妃含笑入座,吩咐了人准备茶具,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
“北齐对饮茶没那么讲究,比起茶,倒是更喜欢酒。”谢诩凰道。
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她都极力不让自己去贴合曾经的自己。
“北方的人一向豪爽,确实对喝茶没什么兴趣的。”太后笑语道。
宫人将茶具送过来了,皇贵妃有条不紊地开始烫洗茶具,谢诩凰则一直让自己与太后说着话,以免自己不知不觉将目光转向了母亲,让人看出了端倪,即便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想要打听,也都按捺着没有询问一句。
半晌,皇贵妃煮了两种茶,笑着问道,“你尝尝,这两咱有什么不一样?”
谢诩凰一一都尝了,摇头道,“不都是一个味儿吗?”
太后朗然失笑,道,“看来,是该给准备备酒才是。”
“那太后你可要害死我了,燕北羽那家伙最见不得我喝酒的,上次趁他不在府里,我和晏西偷喝了点,他把酒窖里的酒都给扔了,那可是我从北齐千里迢迢带过来的陪嫁酒呢。”谢诩凰道。
皇贵妃失笑,却没有言语。
太后半晌止住了笑意,说道,“原还以为你与镇北王这桩错嫁的婚事会委屈了你,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镇北王倒也是个会疼人的。”
“我当然委屈啊,他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谢诩凰一脸苦恼地道。
太后抿了口茶,笑道,“哀家如今倒还觉得这婚事不是嫁错了,是真真嫁对了,这若是韩少钦哪镇得住你性子,也只有镇北王能把你降住了。”
“太后这话怎么说得我跟个妖魔鬼怪似的,那燕北羽倒成了收妖的了。”谢诩凰道。
“你不是妖魔鬼怪,你是古灵精怪,若不有个镇得住你的,这燕京城都得让你闹翻了。”太后笑道。
若说她像宛莛,却也只是她们一种感觉而已,她比宛莛更薄凉,也比她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管她到底是谁,总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北齐送一个和亲公主来,又岂会是真的只是和亲而已,北齐王心思狡诈,他的王妹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谢诩凰对她这番笑容背后的审视与探究也了然于心,亏得这些年跟谢承颢那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打交道,对这方面的警觉都已然成了本能。
可是看似她谈笑风生,应对从容,却无人知道此刻她实则是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想多留,而她若起身要先走,同样也会让人揣测是想避开皇贵妃,第一次她是如此迫切地希望燕北羽能快点出现……
另一边,晏西虽然找到了燕北羽所在的地方,但是他正在殿内与皇帝和朝臣一起议事,她一个侍卫又哪里有权限闯进去叫人,只得在门口徘徊着等人出来。
可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殿内才陆续有人出来,燕北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瞧见在外面着急得来回踱步的晏西愣了愣。
“你怎么在这里?”
“王妃让太后叫去永寿宫了,让你完事了过去接她。”晏西道。
燕北羽闻言失笑,平日里恨不得他离她十万八千里的,这会儿又要他去接她,他这个王妃还真是难伺侯。
虽是这般想的,脚下却还是朝永寿宫去了,一边走一边问道,“过去多久了?”
“进宫有半个多时辰了,原本派了人到王府说要到霍王庙上香,叫上我们一块儿去了,上完香又说要进宫来喝什么茶,你也知道小谢最不喜欢跟宫里这些人打交道的。”晏西如实说道。
“她都从宫里长大的,跟宫里的人打交道不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怎还会应付不过来。”燕北羽笑问道。
晏西抱臂冷哼道,“在北齐宫里,除了王上,她就是老大了,看不过去了就上拳头招呼了,王上的妃嫔见她都绕着走,在这宫里她看不过去动手打了,你保得住她吗?”
燕北羽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着有几分道理了。
“这里的人我们都惹不起,不招惹人家,人家还要找上门来,不能动手,又不喜欢应付,憋得人多难受。”晏西一边走一边哼道,“上回去烫了手,谁知道这回去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还真把这宫里的人都当洪水猛兽了,太后一向待人亲和,应当不会为难她的。”燕北羽道。
“鬼知道她真亲和还是假亲和,这世上人面兽心的人多了去了。”晏西瞧着前面不远处的永寿宫,冷哼道。
永寿宫里正有说有笑的,林嬷嬷领着燕北羽进来,道,“太后,镇北王爷到了。”
谢诩凰扭头看了看进门的人,暗自舒了一口气,皇贵妃一直跟她说着话,她都快不知道该彼回来了……
“不是说这几日不舒服了,还跑到宫里来了。”燕北羽走近问道。
太后一听,连忙问道,“王妃最近不舒服?”
“大约是到了这边有些水土不服,加之最近天也冷了,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她还没有说话,燕北羽已经替她回答了。
“原来如此,你有病在身,哀家还把你叫来,实在是罪过。”太后说罢,朝林嬷嬷道,“一会儿让太医随王妃到王府去瞧瞧。”
“不用这么麻烦,已经找大夫瞧过了,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燕北羽说着,扶她起了身道,“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府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若是在府里待着无聊了,就进宫来跟我这老太婆做个伴,说说话。”
“好。”谢诩凰含笑应声。
出了永寿宫,燕北羽伸手替她盖上风帽,走出了好一段才道,“我看你跟太后她们聊得还挺开心的嘛,还用我来带你走。”
“我脸都快笑僵了,开心得起来吗?”谢诩凰没好气地哼道。
“不过,皇贵妃你还是少打交道,皇上一向不许外人见她,若是有个差池,吃亏得还是你。”燕北羽嘱咐道。
“哦?那皇贵妃那么金贵?”谢诩凰饶有兴趣地挑眉道。
“皇后都奈何不得她,你说呢。”燕北羽道。
“大燕真是个无趣的地方。”谢诩凰叹了叹气道。
这么久了,也不见缇骑卫的人离京,也不知道沈玉邪到底干什么去了,她又不能冒然去沈园,而自己要查清母亲的事又太过惹人怀疑。
大约是知道了她有病在身,倒也好一段日子再没有召她进宫,只是半个月后,听燕北羽说皇贵妃病了,宫里的御医都在忙着奔走。
原本一直不愿进宫去面对她,听到这样的消息,谢诩凰却又坐不住了。
午后,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宫一趟,宫里却有人来了府上见她,她一眼认出是跟在皇贵妃身边伺侯的那个嬷嬷。
“王妃,我家娘娘这几日病着,跟宫里的人也没怎么走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与王妃倒是有些投缘,想请王妃能不能进宫去看看,陪娘娘说说话。”
“是皇贵妃娘娘让你来的吗?”谢诩凰问道。
“娘娘昨日是说了,让奴婢到府上看看,若是王妃还染病在身就不必去了,若是好了的话,你愿意去便去。”那人说道。
谢诩凰犹豫了半晌,还是应了下来,吩咐了晏西准备马车进宫,临行前还是支会了管事,让燕北羽回府之后记得去接她。
入了宫,宫人直接引路带了她去皇贵妃所居的瑶华台,宫室华美雅致,堪比皇后寝宫,只是来往的宫人却并不怎么多。
宫人带她到了寝殿,掀帘进去禀报道,“娘娘,镇北王妃来了。”
谢诩凰在帘外隐约听到咳嗽的声音,鼻息间都是浓重的药味,不一会儿宫人出来掀着帘子引了她进去,晏西则侯在了门外。
她一进去,便瞧见靠着软枕的人面色满是病态的苍白,冲着她笑了笑道,“有劳你跑一趟了,太后与皇后出这礼佛去了,我在这宫里也没个说话的人,也只能找你来了。”
“娘娘病可好些了?”谢诩凰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多年的老/毛病了,这些年也都是靠药养着罢了,最近总是大雪天寒,这身子骨也就禁不住了。”皇贵妃说着,又一是一阵咳嗽。
谢诩凰看着边上放着的药,给她端了起来,“娘娘还是先把药喝了,兴许能好点。”
皇贵妃点头,坐起身接过了药碗一勺一勺将药喝了下去,人靠着软枕便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谢诩凰也没有去叫醒,可又有些不放心离开,于是便搬了凳子一直在床边坐着,想着等她醒来了再告辞。
只是,用了药睡下的人却不怎么好,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面色更加惨白,冷汗止不住地流。
“莛儿,隽儿……”昏睡的人喃喃念出口的名字,让她所有苦心伪装平静无声溃散,颤抖地伸出手握住了昏睡之人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底的泪止不住地落下。
母亲,你到底怎么了?
过了许久,昏睡的人醒来了,一睁开眼看到埋头趴在床边的人,怜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散落的发丝拨到了耳后,指尖却不经意摸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坐起身轻轻拨开了她耳后的发,赫然看到发间的一条疤。
她记得,她的女儿十二岁那年与一伙匪兵交手,被人一刀刺到了耳后面,当是血流了一脖子,回去虽然治好了伤,伤处周围也长出了头发,可那道疤一直去不了。
那处伤,就在左耳后面头发里,就是这一样的地方。
“娘娘,你怎么了?”谢诩凰醒过来,坐起身,大约这几日睡得不太好,竟趴在这里就睡过去了。
皇贵妃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声音哽咽颤抖,“你……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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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姓沈的
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明亮,可刮在脸上的寒风却如刀一般,谢诩凰跟着燕北羽到了皇太后和皇贵妃停灵的大殿,后宫妃嫔和一众皇子公主们都在殿内。z哋忚莒a桽仐荩
十公主一看到进门的人,气冲冲地上前道,“姓谢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诩凰面色虚弱地笑了笑,“给皇太后和皇贵妃上柱香。”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偏偏是太后和皇贵妃,谢诩凰你到底又搞了什么鬼?”十公主忿然质问道瑚。
她不信,回回都那么巧,每一次她都那么清白无辜。
“是皇上的旨意让她过来。”燕北羽冲着十公主说道。
长孙晟上前,将十公主拉到了一边,冷冷地说道,“那就请王爷和王妃上香吧。”
谢诩凰平静地举步走到太后的灵棺前,接过宫人递来的香拜了三拜,插在了紫金的炉鼎中,“太后娘娘,你我相识一场,我却未能将你救出来,实在愧疚你的一番厚爱。铄”
十公主愤然咬牙,想要反驳她这番话,却又被边上的龙靖澜给制止了。
谢诩凰给太后上完了香,侧头望向太后灵柩旁边停放的另一具棺椁,脚步一时间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她怔怔地望了许久,方才举步走了过去,站在边上望了望里面已经与世长辞的人。
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哭的,可此刻却发现,她却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一颗心悄然沉入了黑暗而冰冷的深渊……
虽然她想多看一眼,但却咬牙让自己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到了灵前上香,苍白的唇微微颤动,却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想对母亲说的话,不能在这里说,又何必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呢。
晏西紧张地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一个撑不住会露出什么马脚,而站在十公主边上的龙靖澜何尝不是比她还紧张,这一切的悲剧也有她促成的一部分。
可是,在这燕京为官多年,她自然也知道若是不走那一步,这个人只怕都难以再活着站在这里了。
晏西不经意扫了一眼龙靖澜,对方朝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夜里碰面。
谢诩凰面目平静地上了香,朝皇后一行人微微颔首,道,“本宫伤势未愈,便不久留了。”
说罢,挺直着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一室缟素的灵堂。
燕北羽紧步跟了出来,不放心地伸出牵住了她,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是不堪重负,腿一软便险些倒了下去,好在旁边的人及时出手蹲下身扶住了她。
“说了让你休息好了再来,你偏不听。”
谢诩凰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迷茫,声音嘶哑地喃喃低语道,“我……好想回家。”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真的好想回到当年的霍家。
燕北羽见她走不了了,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一边朝宫外走一边道,“我们这就回去。桽仐荩”
谢诩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自语,“回不去了……”
霍家已经没有人了,她还能回哪里去。
燕北羽低眉奇怪地看了看她,似是不解她到底在说什么,总觉得从她醒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到了宫门处,燕北羽将人放上了马车,将她身上的斗蓬拢好方才吩咐外面的侍卫驾车,等到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口,他侧头望了望靠着马车的人,思量了片刻一掀帘子道,“掉头,出城去踏雪山庄。”
她确实是不想对着大燕宫里的人的,这一次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留在王府怕也是徒增烦恼,不如给她寻个清静的地方先养伤。
“出城?”晏西勒马停在马车边上,不懂他到底闹得哪一出。
她今晚还得设法跟龙靖澜碰面,这要是出了城去,那可得麻烦了。
“你先回府,带几个伶俐点的仆人,再让管事找个医术好的大夫带齐伤药再过来。”燕北羽说罢,已经示意侍卫赶车了。
晏西从马上跳下来,看着缓缓驶向长街尽头的马车,“这姓燕的又整什么幺蛾子?”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尽头,她才郁闷地进了王府大门,找管事去交待燕北羽要求的一切,自己则先去了寝房给她准备换洗的衣物,毕竟看样子是一两天不会回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离开这鬼地方一阵也好,总得让她喘口气。
马车驶出了燕京城,一路来到了梅山脚下,只是到踏雪山庄的一段山路,马车却是过不去的,燕北羽也没有叫醒马车上闭眼休息的人,直接将人抱下了马车带往山庄内。
谢诩凰只觉得眼皮很沉重,知道有人在自己身边,此刻却又懒得去面对任何人,去跟任何人说话,只沉默地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浮浮沉沉。
燕北羽进了山庄将她带到了寝室放到了床上,找了被子给她盖严实了,道,“背上有伤,躺着不好,侧着睡。”
谢诩凰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以背对着他了。
燕北羽慢悠悠地脱了外袍,在她背后躺了下来,知道她没睡着,于是百无聊赖地开始自言自语,“以前,有个很喜欢吹牛皮的员外,他说他有把扇子用了三十年还是新的,于是周围的人都很好奇问他怎么做到的,你猜他怎么说?”
谢诩凰被他吵着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疯。
燕北羽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出声,于是又自言自语开了,“那个员外说,我手拿着扇子不扇风,头在扇子前摇动就行了。”
谢诩凰原本一腔沉郁的心情,被他搅得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这是在干什么,给她讲笑话?
她还是不说话,燕北羽想了想又开口继续说话,“北方有个……”
“你有完没完了?”谢诩凰扭头道。桽仐荩
燕北羽见她开口了,满意地笑了,“不想听笑话,那我给变个戏法,我以前有学过几个。”
谢诩凰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肯开口说话了?”燕北羽笑语道,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道,“那就说说看,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着眉,“我很累,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你能走远点吗”
“我在宫里忙了一晚上,现在也没合眼呢,一起睡。”说吧,长臂一伸搭在了她的腰上,直接先闭上了眼睛。
谢诩凰烦燥地把他的手拿开,可对方却又不罢手地伸了过来,她没那个心气劲儿再跟他争,索性由了他去。
晏西带着人从王府赶过来之时,已经是午后了,吩咐了人准备膳食,她便在谢诩凰休息的房间周围转悠,一是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二是要思量着怎么在天黑的时候再回城里一趟,去跟龙靖澜碰个面。
缇骑卫明天就要离京去苗疆,龙靖澜临走之前找她,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可这山庄就这么大点地方,就这么几个人,她悄悄溜出去,必然就会被人所发现,是得有个合适的借口进城去才行。
这一回虽然是惊险万分,但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这燕京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可她们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也不知道。
直到日暮黄昏,燕北羽先起来了,穿戴好了推了推床上还没动静的人,“诩凰,你该换药了。”
谢诩凰起身坐起来,看到床边的小几上已经摆好了伤药,认命地背过身去解开了衣服,露出背上的伤口,纱布上又沁出了血迹。
燕北羽将包扎的纱布解开,仔细瞧了瞧伤口的地方,道,“伤口比较深,只怕要好一段日子才能痊愈了。”
谢诩凰紧抿着苍白的唇,这一刀正是因为刺得深,她才没有被人所怀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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