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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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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她跟娘一路逃荒,一路北上的时候,虽然常常是食不果腹,可是,自小就出身书香门第的娘却没有疏于对她的教导,娘会找一切有可能的机会,去找有学堂的地方落脚。
白天,娘把自己那花容月貌的脸庞弄得面目全非,带着她来到学堂的墙外,让她就贴着墙根听里面的先生讲学,听那些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而后,她自己就上街挨家挨户地寻找吃的,却是从不让她跟着,因为,她不想她亲亲的女儿也被人指着鼻子喊“叫花子”!
在她还没有生病的时候,她会用她曼妙的音调给她讲故事,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关于“彼岸花”的故事。
………………………………
第一百二十章
娘说,白色的彼岸花又称曼陀罗花,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花。它是一种常年生长在荒岭野外之间的植物,繁华灿烂却冷僻孤寂,透着无限的悲凉。一花开到荼糜花谢了,然后再长叶子,尽管是同根所生,但是耗尽一生,花与叶却始终无缘相见,生生相错,故又名彼岸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娘说,她和爹就是那彼岸花的花与叶,虽然有缘,却无份,所以,哪怕耗尽一生,也是终不能厮守。
那个时候,她不懂,不懂什么彼岸花,什么花和叶,她觉得,花和叶子本就是一个家的呀,怎么就不能相见呢?
如今,回首往事,她却蓦然明白了,今生,她和宇文骁也许就是那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
纵然有情,奈何缘浅!
陶珮琳那声嘶力竭的话语还在耳畔萦绕着,她心底一阵揪痛!也许,当真是错的吧!早就知道了无缘,又何必去强求?造成了今日难舍又难堪的局面!
如果人生求的是一个情字,我不是已经求到了,还求什么呢?如果人生求的是幸福,光是爱是不够的,有情,多苦。
只有心安才会幸福。
是的,心安!
诚如督军所言,男人,本就该戎马天下,天下社稷才是该男人所追求的,在这个成者王败者寇的时代,权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何等的诱惑!
他母亲的话虽然刻薄,可是说的确实大实话!他被他的父亲关禁闭,被削了职,这一切,究其原因。全都是因为她。
她知道,他为了与他在一起,不惜抗衡他的父亲以及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母亲,甚至要跟那能助他平步青云的未婚妻取消婚约。
想起他那集美丽与财富于一身的未婚妻,她的泪淌得更凶了!阿骁对他应该也是并非全然无情的!不然,他怎么会让她怀孕?
其实,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很想问他的,窦小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小产了,可是。她到底是女人,到底还是小鸡肚肠的,于是。她选择了当一个逃兵,选择了沉默,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戏词上不是有说么?女人要适当的糊涂,才会有享不完的福气!
楼下有板子敲起,听着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带着重重的心事与不舍,可是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枯木逢春,没有柳暗花明,什么都没有!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有的却是那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
泪。在空寂的夜色里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蜿蜒不绝。。。。。。
长山码头。
密闭的仓库里,一众人等都屏声静气垂头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正在此时,铁质的大门被急速地推开。随即一道人影快速地闪了进来。
众人自然地让出了一条道,朝两旁退去。眼睛却是带着希冀更是一种莫名的不安,看着匆匆进来的一身跑堂小厮装扮的尤景旭。
立在人群中间的、正一脸戾气的宇文晃也急速的转身,带着一丝焦急的不耐,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朝前跨了一步,急切地问:“尤副官,情况怎样?可是打听出了什么?”
尤景旭一路疾跑而来,这会正气喘吁吁,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
可是瞧着宇文淮的脸色,心底也不觉得开始发慌,不知道向来阴晴不定的将军得知此事会上怎样的反应,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将军,属下打听过了,前晚那批盘尼西林,在我们刚刚出港不久,就在淮水海域附近就被巡捕房扣留了!”
此话一出,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一般,在场的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之前还在侥幸着兴许是途中船只抛锚亦或是遭遇别有用心之人打击,那样,只要出钱便可摆平。
可是,如今--
众人都心知肚明,国民政府先前早就下了死命令,盘尼西林被列入了禁止使用之列,更是严禁私自贩卖!不要说是私人诊所,哪怕就是医院也是不得出现此类药物!一旦发现,哪怕只是一支,轻者坐牢,重者枪毙。
可是,那批被巡捕房扣留的盘尼西林,岂止是一支!而是整整上百箱!
想着那副光景,众人顿时冷汗渗渗。
宇文晃一听,也是心头徒然一跳,浑身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大片!此事非同小可!接下来怕是麻烦大了!
前晚在货出港之前,他已经千小心万小心,怕的就是有什么纰漏,为了严防走漏风声,也就是身旁亲近的这几位亲信知道底细。
他以为已经万无一失高枕无忧了,只要几个月之后,货物到了英国,交到对方的买办手里,那么他就可以获利一笔巨大的财富,到那时,有了这笔钱,还怕他宇文淮不乖乖地把督军的执掌帅印交到他的手里?
有了那可以呼唤千军万马的帅印,再加上英国皇家军的支持,那么,不管是窦乐融也罢,姚珂媛也罢,哪怕是这天下,都将是他宇文晃的囊中之物!
可是,他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百密一疏”,居然还是栽在了有心之人的手里!
宇文晃久久的沉默,众人心头更是不安了,这时,有人轻唤一声:“将军!”
宇文晃牙关了紧咬,垂在身侧的双拳也握的死紧,紧得指关节的泛白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是非常时期,自己绝对不能乱了方寸,更不能将此时传到父亲的耳里,“知道对方是哪个巡捕房吗?”
“知道!是总局的!”
“总局!”宇文晃无声地点头,心头却像立时明朗了,他转身从身后的椅子靠背上拿起他刚刚脱下来的黑色风衣,边穿边对尤景旭道:“尤副官,我现在去日本领事馆,你赶紧去巡捕房总局找吴局长,就说我宇文晃有事相邀,晚上去百乐门夜总会,请他务必赏光!”
话未说完,人已经快到了铁门边。忽地,又忆起一事,他转过身来,将手里的黑色毡帽戴在头上,“就说,晚上,兆祥班的姚珂媛会前来相陪!”
“姚珂媛?”包括尤景旭在内的众人又是一愣,将军要带着那个声名鹊起的京戏名角儿姚珂媛前去百乐门夜总会?这些天来报纸上不是天天在刊登她和二公子的事迹,盛传她是二公子的人么?
怎地,这会将军说她会前来作陪巡捕房的吴局长?
看来坊间的俗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果然是真的!这会二公子还在被督军关着禁闭呢,她见这苗头不对已经想着改寻买家了!
日本领事馆的二楼套房内,一阵阵的香气混合着一股奢靡之气,床上两具**的身子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高级铜床在他们剧烈的撞击下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旋律,整张床都摇摆了起来。
床上的女子身段妖媚,神色迷离,气喘吁吁地高声叫着,一浪高过一浪。
就连守候在门口的侍女和卫兵都听得面红耳赤,纷纷地低下头。
此时,楼梯上一阵皮靴声由远及近而来,松本远非走到门口,看着守候在两旁的侍女和卫兵的神色,刚想伸手敲门,却被门里传出的那暧昧的声音吓了一跳,伸出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侍女和卫兵屏着气,也不敢出声,谁都知道,此时此刻的大佐,最不喜欢有人打断他的好事。
可是,松本远非知道此时不比一般,再者大佐先前有过吩咐,一咬牙,还是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门扉毫无动静,倒是里头的那暧昧之声更是嚣张,女子的淫叫声,男子的粗喘声,混合着床板的磨合声,隔着门扉一浪一浪地传了出来。
静待了半晌,松本远非只得再次前门,并加大了力道,小心地唤道:“大佐!宇文晃宇文君来了!”
正在浴血混战的渡边淳一郎闻言动作猛地一窒,停了下来,额际的汗水急急地流淌而下,滴在了身下妖媚女子的胸口。
“大佐!大佐!”女子难耐地扭动着白皙的身子,浑身还在颤抖着,渡边淳一郎的猛然一停,使得他如置身在生死边缘一般,她睁开迷离的眼睛,伸出碧藕般的玉手,搂住了正要抽身而退的渡边的脖子,急声地,魅惑地哀求着,“大佐,不要走,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身下女子如此的媚态,如此地妖娆,渡边只觉得浑身一热,身下已经重振旗鼓,无奈想着心头的大事,还是抽身而退。
他拍拍女子妖媚的**,顺道在她丰满的胸部掐了一把,淫笑着,用不大纯正的中文生硬地道:“小**,功夫不错,不愧是从百乐门出来的,伺候的本大佐很舒服!一会重重有赏!”
说着,他边穿衣服边走了出去。
客厅里,宇文晃静静地立在窗前,眼睛望着窗外树荫成林的花园,花园的中央,那条用鹅卵石铺就的石道上,几位身穿和服的女子正在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走着,间或有人被石子卡了足底,间或有人摔倒,尖叫声欢笑声不时地传来,一时笑闹不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宇文君!别来无恙啊!”渡边淳一郎身上套着一件米色的加厚浴袍,汲着一双拖鞋,慢条斯理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边走边系着腰间的浴袍带子。
宇文晃闻言收回了视线,转过身来,望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渡边,也是笑,“是啊,渡边大佐,当真是别来无恙啊!”
两人呵呵笑着,分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松本忙示意候着的侍女为俩人添茶,而后,才带着侍女躬身退下,并顺道带上了门页。
“宇文君,请品茶!这是你们中国人最喜欢的明前西湖龙井,”渡边端起茶盅,打开那盖子,鼻子凑过去闻了下,抿了一口,而后才放下,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中国的茶文化!哟西!”
宇文晃却是没心品茶,只粗略地喝了一口,道:“明前西湖龙井,的确是茶中的极品!大佐要是喜欢,我府上还有几份上次那天津洋行的几位老板送的,还有些是碧螺春,改日我让人送来让大佐品尝!”
“碧螺春?”渡边似乎对茶兴趣极高,“那可也是极品啊!”
“是啊!”宇文晃点头,心头却是烦乱不已,不想继续这个有关于茶的话题,“渡边大佐,我今日前来也就不打诳语了,想必大佐已经明了我是所为何来!”
“宇文君,你这--”渡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紧闭的门扉突地打开,一道粉红的身影随即飘了进来。
宇文晃只觉得此女子眼熟,定睛一看,却原来是那百乐门的红牌舞女朱夏翠,只因她经常跟余筱桂抢客人,因而他才会认得她。
朱夏翠仿似没看到他一般,只风一般地跑向对面的渡边怀里。也不顾有旁人在场,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拽着他胸前的浴袍,嗲声嗲气:“大佐,你坏死了!这就把人家扔下了,害的人家一个人!人家都--”说着,她像是才发觉此刻还有外人,一双眉眼朝着宇文晃扫了过来,噤了声。
渡边也不管宇文晃在场,哈哈笑着。毫无顾忌地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宝贝,本大佐知道刚刚委屈你了。不过,放心,一会马上补偿你!”说着,伸手拍拍她丰满的臀部,示意她起身。
朱夏翠却像是卯上了劲。不依,改而搂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地扭着身子,撒娇:“不嘛,大佐!你现在就得补偿人家!”
渡边当即脸色一沉,虽说他只是藤原正雄身边的一名大佐。可也从没有那个女人干如此地忤逆他,失了他的面子。
“女人,要见好就收!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要知道。到时候只怕连这罚酒也没得吃!”他捏着她娇嫩的脸庞,边说边看向对面的宇文晃。
宇文晃闲闲地靠着沙发,看着对面的二人,眼神高深莫测。
朱夏翠见渡边真的恼了,这下子才真的慌了。赶忙讪讪地从他大腿上爬了下来,惨白着脸。
这个日本人向来喜怒无常。她可不敢怎样过分地在老虎嘴上拔毛,“好嘛,那大佐记得哦!我--我先回百乐门!”
看着她一溜烟地出去,渡边这才哂笑地看着闲适的宇文晃:“女人啊,就是个不识趣的东西,宠不得!你一宠,她就无法无天了!你看,她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到罚酒也没得吃的时候才知道晚了!”
宇文晃闻言也不说话,只把玩着手里的茶盅,一口一口地抿着,须臾,他才放下茶盅:“大佐,你这话听着怎么味道不一般啊?有话不妨直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跟人家绕着弯子!一来我没这耐性,这二来,想必大佐也是知道的,这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是人?“
渡边闻言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他“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腾地站了起来,眯眼望着宇文晃:“宇文君!你这话是何意?可是威胁于我?”
“不敢!”宇文晃也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在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渡边大佐还是藤原大将的左膀右臂!”
“你--”渡边的脸色一抽,一时语塞,想起藤原正雄阴晴不定的样子,心头有点发憷,再怎么样,藤原还是官高于自己的,何况他还是天后的表弟!
“我的那批货,前晚遭巡捕房扣押,这事,想必大佐很清楚了!”
“你的那批货?”渡边故作惊讶状,“怎么?你的货不是孩子仓库么?怎么就会被巡捕房扣押了呢?”
“渡边大佐!”宇文晃也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是男子汉做事就干脆利落点,不要再婆婆妈妈!难道你们日本人就是这样的个性?敢做却是不敢担?”
“宇文君!”渡边恼怒,“请注意你的措辞!”
顿了一会,渡边这才傲慢地道:“没错,你的那批盘尼西林就是我让人捅给巡捕房的!我大日本皇军想要的东西还从来就没有旁落过!你宇文君不想卖给我们,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你也休想卖给别人!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宇文晃气得脸色铁青,却一时之间莫可奈何,只瞪着他,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
“哦,我忘了!”渡边忽地大呼,“对不住啊宇文君!我忘了,我们的藤原大将也忘了,你是不同于常人的!你是督军宇文淮的儿子!听说这么多年以来,宇文淮一直都是比较倾向于他的嫡子,可是偏偏不巧的是,宇文君虽然是宇文淮的长子,可是那不顶用,只因为宇文君的母亲是个戏子,是个填房!”
“所以,哪怕你再努力也是无济于事!都是抵不过人家嫡子做的一家小小的事!所以,这次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自贩卖如此多的盘尼西林,要是他知道了,定然是饶你不得的!”
宇文晃的眼神闪烁着,胸膛起伏着,双拳死死地攥起,一时反驳不得!
没错,他说的都对!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对方将自己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甚至是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死穴!
他强忍着怒气,耐着性子问:“那么,渡边大佐意欲何为?”
见他放低了姿势,渡边哈哈一笑,跨过茶几走了过来,拍拍他肩头:“这就对了么,宇文君!你们中国人不是说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我们向来都是合作的很愉快的!你对天皇的效忠,天皇心中都有数!”
“再者说了,那英国佬可是不见得比我们有诚意不是?”
宇文晃沉默不语,这次的盘尼西林数额庞大,要是被国民政府或者是父亲知晓,自己铁定是死罪一条,外加鞭尸酷刑!
如今,已经闹到了巡捕房那边,倒是目前看样子应该还算安全的!
巡捕房的吴局长他一早就知道那是日本的一条走狗,在没有得到日本方面的指示的情况之下,他是万万不敢私自处理那批盘尼西林的!
而藤原正雄,日本的上将,天后的表弟,一早就对那批盘尼西林虎视眈眈,不在万不得已之下也不会草率地要来个鱼死网破!
如此权衡再三,他决定先息事宁人!因为有一句话渡边说对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虽说是栽了,可是往后之事可以再从长计议!
“那么--”他坐了回去,顺手抽出几上的一支雪茄点燃,吞云吐雾了会,这才道,“今晚我在百乐门定了包房,还烦请大佐邀请巡捕房的吴局长前来,大家一起去寻个乐子!”
“嗯!”渡边笑的脸上的肌肉抖动,他眯着眼,想象着那个京城的安乐窝,只觉得骨子都酥麻了,“寻乐子当然是可以的!我等也是好久没有去放松放松了,顺道找个漂亮**点的妞,快活快活!”
“当然!”宇文晃也笑,笑的高深莫测,“百乐门是什么地方?京城的**殿啊!要什么样的漂亮妞没有?何况,我还为大佐你准备了一道你绝对胃口大开的好菜!”
夜色旖旎中,百乐门夜总会也开始了歌舞升平,舞厅门口被灯光环绕的橱窗内,头牌舞女余筱桂的舞台照鲜艳而夺目,来往的路人和进出夜总会的客人无不朝她瞥上一眼。
舞池里叠影重重,有人调笑,有人玩闹,更有客人趁着朦胧的灯光和舞女躲在阴暗的一角,忘我地激情。
台上浓妆艳抹的歌女在深情地唱着煽情的歌曲:“郎呀郎,妹有情呀,你今晚歇在哪呀?不要让妹空等呀!不要让妹望眼欲穿呀--”
姚珂媛一步一小心地在舞池的通道上走着,瞧着她清丽的样子,不时地有别有用心的人靠过来,一身的酒气,不怀好意地笑:“小妞,新来的吧?还是个雏吧?来来来,跟爷玩一把,爷保证让你舒服到死!”
姚珂媛哪里见过这等的阵势,吓得花容失色,直直地朝楼梯口跑去,直到身后没有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静静地靠在墙上,深深地吐着气,想着此前宇文晃的话,心底忽地没底,自己此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姚珂媛哪里见过这等的阵势,吓得花容失色,使劲地挣脱起来。
对方到底是喝了酒的,醉态朦胧,倒是让姚珂媛挣脱了开来,她像是如躲瘟疫一般地疾走而去。身后那醉汉的醉话还在不时地传来:“不识趣的妞--知道爷是谁吗--到时让你--”
姚珂媛本就心乱如麻,也是无心理会,只顾低头走路。
传言百乐门繁华和奢靡,姚珂媛今日倒是见识了,走了一大圈居然还是在舞厅边缘。
不知何时舞厅里面的音乐已经转换了,姚珂媛不由地转头朝歌台望去,只见先前那名浓妆艳抹的歌女已经不见了踪影,此刻站在台上的是一名略显清丽的女子,远远望去,虽不十分美丽,倒是温婉可人。
她在旖旎地摆动着舞姿,淡淡的哀愁写满了她的脸庞。
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她放缓了脚步,心想,可是,不管是戏子也好,舞女也罢,谁又没有故事呢?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一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是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如此地辜负自己那如梦似幻的青春年华?
姚珂媛静静地听着,脚下的步子都凌乱了,心底发酸,差点就要落泪。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忽地就想起了这句话,个中的心酸,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她太理解了!
舞池里繁华似锦,倒不如其他舞厅一般的醉生梦死。爵士乐队的旋律缓缓地响着,怀旧而优雅,那淡淡的话旧轻愁,那充满了异国色彩的怀旧气息,在整个硕大的舞厅里悠悠地荡漾开来!
出了偏门,关上厚重的门扉,将那一切的旖旎之音隔绝在了门后,她重重地舒了口气。
过道上,不时地有衣着鲜丽、半裸着粉肩、体态婀娜多姿的舞女缓步走过,看着靠着门扉的姚珂媛。也没有多大的惊奇,大概在这样的大世界里,早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场面。一个面色有异的女子,哪需见怪?
三三两两的舞女轻盈地走过,空气里留下扑鼻的粉香,姚珂媛望她们远去的背影,心底没来由地叹息着。
那些个一掷千金的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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