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乡下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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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明眯缝着一双小眼睛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自杀了，他，昨天，在派出所，现在，尸体停在医院太平间！”张雄对章明说，脸上表情和沉重，好像许大山是他的亲朋好友一样。

　　　　“说说怎么回事？这家伙好像死了个好价钱！我们就喜欢给公检法的人打交道！”章明却没有丝毫伤悲的意思，觉得有一桩生意就要上门来了。

　　　　“这位是许大山的妹妹许方，让他给你讲讲具体情况！”张雄给章明介绍道。

　　　　许方把嫂嫂讲述的事重新说了一遍，随后说：“大哥活着的时候，常常听他谈起你，说到你们在初中时是同学，关系还不错！我哥说，你是你们同学中能耐最大的人！”

　　　　“是啊，我们是初中时的老伙计，没想到，这家伙这样走了，不过，咱们可以状告派出所，申请国家赔偿！”

　　　　“国家赔偿是怎么回事？”许方问道。

　　　　“国家执法人员在执法过程中发生意外死亡，或者其他重大责任事故，是国家对民众带来的不可估量的伤害，民众可以申请国家赔偿，不过，要有一些手续要办！”

　　　　“这案子办下来，要花费多少钱呢？”

　　　　“不是花费多少钱的事，而是你给我十万，我可以给你们申请到一百万，甚至八百万！”章明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凸起的脸颊上，肥肉绽起，好像是已经看到了那十万元现钞。

　　　　“章明哥，是这样的，大山哥和他的老婆龙美琪，都是因为被传销公司骗光了钱财，被警察传讯，那个警察说了很伤人的话，大山哥气不过，撞墙自杀了，所以，他们的钱已经被掏光了，我的意思是，他们暂时拿不出一分钱来，你看能不能……”张小红替许方说。

　　　　“啊，我有点明白了，你们过来是想空手套白狼是？认为这个案子十拿九稳，国家一定会赔钱，想等国家赔款到账，再打发律师，是吗？张雄？”章明看着张雄说到。

　　　　“是不太合规矩，可是，章明，你知道吗？他们一家人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来这里找你也是情不得已！”张雄确实觉得张小红这样开口求章明帮忙有些冒昧。

　　　　“亏你还是国家公务员，你知道，我们这一切都是走手续的，没有先期的律师服务费，我们是无法启动程序的，你们不是想帮助人家吗，我看不如好事做到底，你就替人家交了律师费，反正你们也坚信他们的官司一定会赢的，而且我也保证他们的官司也会赢的，但前提是我要亲自出马，你们看行吗？”章明这么一说，好像这事马上让张雄和张小红变成了当事人，张雄也受不起这将军一计，加上之前烟台之行的厌恶印象，也懒得和这样的讼客较真，果然，他慷慨地说：“好，你提供一个账户给我，我在十二点之前给你打入十万元钱，但你要保证，接手这个案子以后，要为受害人争取到国家赔偿！”

　　　　“只要你们说的案情属实，这个官司是一定能打赢的，你们就等着好消息！”

　　　　一旁的许方和王朋，看着张雄慷慨的举动，心里涌动着热流，眼里早已湿润，可是却嫌说出的感谢的话太过于苍白无力，竟然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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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骗子

　　　　龙美琪听到许方去见章明的消息，以为是妹子瞒着自己去做死人的生意，心里颇为气愤，先前，自己曾经和许大山一起去见过章明一次，觉得此人阴沉，虽然说没有明言什么，但骨子里的轻视是任何人都能瞧得出来的，但自己落到了这般光景，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或者不如自己去求见章明，或者那许大山的死亡真的可以拿来做一笔交易呢！

　　　　龙美琪这样想着，好像老公的冤死似乎就要给他们娘儿几个带来一笔巨款一样，走路的样子都要飘起来了，她在想，他只要是把官司打赢了，给他什么都可以，这许大山也算死得物有所值了！

　　　　龙美琪向小红打听章明的电话，小红就知道龙美琪的心里想法了，就决定拉着张雄一起陪着龙美琪去见章明，毕竟，龙美琪才是第一起诉人呢！

　　　　张雄却不想再去见章明，经过了烟台老家的事和许大山的事之后，张雄才看清章明的嘴脸，律师，说白了，其实就是在别人官司上身的时候趁火打劫的强盗。

　　　　有多少人愿意去见强盗呢？张雄不想去见章明，又碍于张小红的面子，于是，便对张小红说：“我们前天不是已经去见过章明了吗？也已经给他汇过款了，有必要再去一趟吗？”

　　　　“这不是龙美琪嫂子嘛，老公，就再麻烦一次，帮人帮到底！”

　　　　“你还看不出来吗，律师就是趁火打劫的强盗，没有我伸手援助，许大山的死，可能就是白死了！像这样的律师，你愿意去看，我想起来他就恶心！我带你们过去，我不上楼了，你们两个去，好吗？”

　　　　“好，你就再帮一次，我替我的老乡谢谢你了！”张小红说。

　　　　再见到章明时，张小红也只是做了一个介绍，之后听他们谈。

　　　　“大律师，我叫龙美琪，是许大山的爱人，我老公这一死，我们娘儿们可怎么过呀，你得帮帮我们！我也不会说个话，我们之前见过面，上次是两年前，我来北京看许大山，你请我们吃饭，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嫂子，想不到，这么快许大山就出了意外，听说当时你在现场，你给我说说详细情况！”

　　　　“好，好。”龙美琪把自己所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又重复了一遍，章明特别询问了有关警察问话的内容，龙美琪复述的非常细致，最后，龙美琪对章明说：“大兄弟，你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哇！许大山生前是你的同学，现在，他死了，你要是不给他伸张正义，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替他说话的人了！”

　　　　“嫂子，你放心！法律是公正的，我们律师就是替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来主持公道的，律师的职业道德就像天平上的砝码，在国家和个人考量称重的时候，律师一定替个人说话，再说了，许大山怎么也是我的同学，我不出面，还能等其他人出面吗？还有，这件案子，就你所说的情况，我们是十拿九稳的胜诉的！何况还有张小红夫妇帮助你们，你们一定会赢的！”章明憨憨地微笑着，说出这番话，让张雄和小红心里都暖暖的，龙美琪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眼睛里竟然放出光来，这是自许大山死了之后的几天里所不曾见过的。

　　　　“那就麻烦大兄弟安排，抓紧时间起诉，还需要我做些什么，请大兄弟尽快安排！”龙美琪觉得只要章明一同意接手这个案子，那几百万冤啊钱很快就会打到自己的账户里头，自己的老公一死，自己也变成一个百万富婆了！

　　　　“你们知道，凡事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我要派人去找那个关键人物录音取证，估计，他是个司法人员，自然洞悉其中的玄机，他一定会百般抵赖，千方百计地推脱自己的责任，派出所也一定会为他开脱一切罪责的，所以，这里面的工作难度和量度非常大，如果没有这些关键的录音和取证工作，我们眼看能胜诉的案子也不一定能胜诉，到时候，不光你们被传销公司骗尽了财富，就连我们事务所也跟着倒霉。”

　　　　“大兄弟，你就明，要我们怎么做，才能胜诉？”龙美琪着急了。

　　　　“为了许大山，为了你们家，我章明可以不要一分钱的，我只是替我的同学讨回一个公道，但，我们是个单位，手底下养着十多个律师，采证工作要他们去做，我也不能白用他们，常言说，皇帝老子还不白用人呢，你们说，是！？”

　　　　“大兄弟，那得多少钱呢？”龙美琪终于听明白了，章明又开始狮子大开口了，这是在要钱呢！

　　　　“我也没法给你说多少钱，嫂子，我章明个人不想要你一分钱，这要看你想把公司打到什么份上，许大山的死，是自杀，要是警方认为许大山是出于被传销公司欺骗，生活无有着落，又无法向亲人交代，还想嫁祸于警察，我们手上有多少证据能够证明许大山的死是因为受不了那个警察的侮辱性的言语呢？”

　　　　“大兄弟，按照你这个说法，我们家大山的死，是否能胜诉，这场官司还不一定能胜诉呢，是！”龙美琪心如死灰，沮丧顿时覆盖了全身，手脚都找不到放置的地方了。

　　　　“也不是这样灰暗，我只是就事论事，各种可能都存在，你不能不想到，要是你们在派出所遭警察问询时有录音，有录像就好办了！”

　　　　“派出所当时肯定有录像的！”张小红这是突然插进来一句话说。

　　　　龙美琪突然又像被注入了兴奋劲一样。

　　　　双眼有神地看着章明。

　　　　“录像肯定是有的，可是，他会让你用吗？那是对他非常不利的物证，怎么才能弄到手，变成对你有利的物证呢？”

　　　　“那是你们的事！是律师的事！你们不是最善于做这些事吗！”

　　　　“没错，这是我们的事，我们也善于做这样的事，这些事就是公检法系统的潜规则了，那么，我们做这些事是替谁在做呢？”

　　　　“当然是替当事人啊！”张雄和张小红同时说。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替当事人去做这些事呢？”

　　　　“那是你们的职责！是你们工作的本分！”张小红有些激动了，自从章明跟他到山东烟台去一趟之后，她就对律师开始讨厌了。

　　　　“你错了！律师只为有钱人服务，是有钱人雇佣了他们，他们才去替他服务，接受了他的定金，律师才有职责和本分，有了这笔定金，律师才去疏通关系，打通经脉，把有力的物证搞到手，把官司打赢！”

　　　　到此，张小红才明白，其实，她平日里所仰慕的律师也就是个趁火打劫的法律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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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骂皮条客

　　　　眼前的一幕让张小红对于章明有了新的认识，对于龙美琪和死去的许大山更多了一份同情，想到张雄已经给他们提供的帮助，她想帮助他们到底，只是不知道这奸诈的章明是不是预先挖好了一个无底洞。

　　　　“章明哥，你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给自己要钱找借口！不是已经给你们提供了十万元钱了吗？”张小红说，脸上开始泛起了不屑。

　　　　“是的，正因为有了那十万元定金，我们才启动了程序，开始为你们提供法律帮助的服务，可是，我和当事人之间还少一样东西，一个法律的委托文本，来，在这里签个合同，你把我草拟的这个合同看好了，逐条逐条的细看，每条都关系着钱呢！”

　　　　龙美琪去看合同，章明对张小红说：“张雄怎么没有来呀！”

　　　　“啊哦，他有点事，临时被公司叫了去！”

　　　　“这家伙一定是对我有误会，不愿意见我，我知道那家伙的脾气！”

　　　　两个人正说着，见张雄气冲冲地上来了，他一见章明就嚷嚷道：“你是认为案子里有你们可以获取的利润，又有胜诉的把握，你才跟我去了烟台，路费都是我报销的，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可是你的报价被我老爸英明地回绝了，你没有谈成合约，还赖我？真是的！我张雄不在乎那点钱，在意的是那个理！”

　　　　“你这人背后有耳朵怎么的？”章明笑着说，显然是皮笑肉不笑地在掩饰自己。

　　　　“你们别再瞎扯了，行吗？章明哥，你别介意，你们在几年就认识，他的脾气不好，我们大家都知道，今天我们是谈案子的，是给大山大哥讨公道的，你们就先搁置不同！”

　　　　“小红，不是哥哥不给你这个面，我和张雄，也就是五年前考研时在一个辅导班里认识的，没有什么深交，他算个什么东西，诳我们五六个人去烟台一趟，五万块钱就嫌多了，还叫嚣自己是什么千万富翁，我看你，小红，你是被骗了！”

　　　　“章明，今天，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从此，我们哥们断交，我还告诉你，烟台之行，我做不了我老爸的主，也没有想欺骗你，是你自己漫天要价，你赔点路费，你就耿耿于怀，还当什么大律师呢！你别扯别的，你说，今天龙美琪大嫂这案子，你倒是给个痛快话！”

　　　　“接不接，和你张雄无关，我是看钱接活，看钱多少干多少活，要想国家赔偿八百元，大嫂，你至少要准备二十万元！”

　　　　“二十万元！昨天我们过来，还是十万元呢，怎么今天就上到二十万元了，你这还见风长呢？还发死人财呢？”

　　　　“张雄，你给我闭嘴！”张小红杏眼圆睁，声音一下子把张雄给镇住了，张雄马上把嘴巴闭上了。

　　　　张小红看了一眼龙美琪，又看了一眼章明，说：“章明哥，你知道吗？他们夫妻两个所有的钱都被传销公司给骗去了，许大山大哥还在许方姐那里借一万元，在我二姐前音那里借五万元呢？现在，你要他们家拿出二十万元，不是难为他们吗？”

　　　　“有人不是自称千万富翁吗？不是愿意周济穷人吗？正好替他们交了这笔钱，也算给许大山一个特大的面！帮人就帮到底呗！”章明不阴不阳的话，显然是说给张雄听的，张雄肺都快气炸了，看了看张小红，张小红示意他克制，张雄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是啊，有人说过自己是千万富翁，还说过自己是扶持弱势群体的，还是许大山大哥的初中同学，区区二十万，给大山大哥一个特大的面，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好，你们都别吵了，听龙美琪嫂子说！”

　　　　“是这样的，大兄弟，官司是一定要打的，眼下我们也拿不出这笔钱，我们更不想再去借贷，大兄弟，你看在你死去的同学的面上，能不能这样，这笔钱，我给你放大一下，我给你签个协议，要是官司打赢了，得到国家赔偿的百分之十我拿出来作为给你的律师费，你看怎么样？”

　　　　“啊？龙美琪，你有没有搞错？这合同里写的清楚，若是官司打赢了，我们事务所要拿赔偿费的百分之三十！”张雄和张小红都睁大眼睛看着章明，又看看龙美琪。

　　　　“章明哥，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合同里有这样的合约，为什么还要我们另外交费？”

　　　　“小红，不瞒你说，吃法律这晚饭，不是单纯地去钻法律的空子，很多情况下，我们是要和公检法的人打交道，你知道吗？证据压倒一切，而证据的取得很大成分上要靠公检法系统的人帮助，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哪一步不需要钱呢？我们花在这跑路上面的钱，是一份见不得太阳的阴钱，你们当事人不拿，我们怎么能保证拿到这些证据呢，怎么才能保证官司能胜诉呢？”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但，章明哥，我知道，在你所经手的案子里，能遇到今天这样的，你的同学是当事人的，恐怕也不多，你还是利用你以前培养的关系帮一下他们，他们真的到了末路了！”

　　　　“嫂子，你别见怪啊，我们事务所，我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团队，我们不是开慈善院的，我们的规矩就是先拿钱再立案，大嫂，要是不能追加十万的话，我真的帮不上你！”

　　　　“大兄弟，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死人的面上，给他讨回个公道，也让你的老同学能够死得瞑目！”说着，龙美琪跪在了章明的面前，眼泪流不尽。

　　　　“嫂子，我也是爱莫能助呀！”章明很无辜的样子。

　　　　“章明，你个大混蛋！贪婪的蛀虫！还处处拿法律漂亮的外衣把自己包装成扶危济困的正义卫士，我看呢，你就是金钱至上的拜金小人！富人的看家狗，司法贿赂的皮条客，钻法律空子来谋取暴利的苍蝇屎，虚领国家俸禄，腐蚀司法人员，国家司法的公正都毁在你这样的人手里。我为认识你感到恶心，可耻！我们走，别把我们这些天生公正的人在他这里受到腐蚀和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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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救到底

　　　　许大山还得在停尸房里呆着，没有得到国家补偿的龙美琪，坚决不同意许大山去火葬场的请求，许方也没有办法，毕竟龙美琪是第一当事人，毕竟龙美琪和她的两个孩子还要面对生活的种种压力，毕竟许方也帮不了龙美琪多少。

　　　　许艳萍带着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到了北京，不过，爷爷奶奶倒是很坚强，他们坚决支持龙美琪打官司的决定，爷爷气愤地说：“我儿子死了，不能白死，你说是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活了这四十多年，他都没有自杀，怎么偏偏到你派出所里自杀了？我到法庭上去说理去，我就不信中国北京还不给人一个说理的地方了！”

　　　　许艳萍除了安慰二婶子以外，还抽空去看看姑姑许方，许方就问了一些艳萍生活里的家常话，艳萍说，她怀孕了，检查说是个女孩。

　　　　“要生下来吗？”许方对着艳萍的时候，很难再找到儿时一块玩耍的亲情，骨子里对这个侄女有点厌弃，好像形同路人，不愿意接近她似的。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许艳萍似乎没有明白许方的话。

　　　　“我是想啊，李东已经有了儿子和女儿，当然是张萍生的孩子，那么，李东还敢要孩子吗？他不担心计划生育委员会找他的麻烦？”

　　　　“没事的，现在，计划生育政策早放宽了，他已经到计生委问过了，只是暂时先不上他的户口本，先落在我的户口上，没关系的！”

　　　　“生了孩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有了自己的盼头，你现在对李东这个人了解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呀！他对我真的挺好的，原来都听说他多么花心，那是张萍没有本事，你看现在的他，没事就是在家陪我，有事应酬也带着我，常听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家有美妻夫复何求！”

　　　　“当初姑姑并不看好你的婚姻，既然你们相爱，姑姑也改变了对你们的看法，姑姑祝愿你们美满幸福！”

　　　　“谢谢姑姑，我二叔的事准备怎么办呢？”

　　　　“难办呢？需要一笔钱，聘请一个律师，你二叔生前被传销公司给骗了，把我的钱也骗光了，我正发愁呢，听说，前几天，你二婶和张小红他们去见一个律师，这个律师还是你二叔的同学，愣是干了一仗，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没有把事情定下来！”

　　　　“你说的是章明！那人是李东的哥们，把兄弟！要李东来北京一趟吗？需要的话，我就给他打电话！”

　　　　“没有他就不活了？你二叔不想看见他，因为你二婶子已经和章明闹僵了，不可能再聘请他来打这场官司，但官司是一定要打的，张雄正在想办法呢！”

　　　　“张雄是谁？”

　　　　“是张小红的老公，山东烟台的大商人的公子哥，而是又是中国兵器公司的骨干，硕士研究生，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去了，他们姐妹二人和我们关系都不错的，我看呢，只要他出手，你二叔的冤屈就能得到伸张，你二婶和你弟弟妹妹今后的生活就不会有问题！”

　　　　“啊，是张萍的妹妹呀！你们怎么和他们关系好呢？你们不知道，他们是我的仇人吗？真是的，我要走了，你们可真够气人的！”许艳萍说着，就气哼哼地走开了，连听许方挽留的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母亲把孩子带来了，许方的周末就很开心地陪着孩子逗乐了，把哥哥还在停尸房的事给暂时忘掉了。

　　　　从章明的办公室里出来，张雄就把心一横说：“嫂子，你放心，律师的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找到一个比这小子好十倍八倍的律师，但有了律师可能还不够，我们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这样啊，嫂子，我今晚就联系律师，联系到律师之后呢，我们先和律师商量，听听律师的意见，然后我们在决定如何做，好吗？”

　　　　“你让嫂子如何谢你呢？嫂子给你磕头了！”龙美琪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张雄没有想到龙美琪会这样，连忙把她搀扶起来。

　　　　“你们有经常上网的年轻人吗？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在网上发帖子，把这个事的真相在网上公布，我这就去派出所取录像，如果他们不给录像，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好吗？”

　　　　许方和小红都在自己的博客里、聊天空间里、热帖热议的论坛里发布了许大山在派出所死亡的消息，很快网友们把矛头指向了派出所，不久，有一个热心的网友发布了他在当日派出所里录下的视频和录音，正好，他也是被那家传销公司骗去钱财的人，许大山的事，他愿意出庭作证，并且可以提供有力的证据。

　　　　小红和张雄去派出所索取当日的录像材料，果然碰了软钉子，派出所说，他们所里条件不好，根本就没有监控设备，骗鬼去！

　　　　案子如期开庭审理了，新聘请的律师方红列举了许大山在停尸房里的尸体证据，又列举了热心网友的视频证据，把那个警察苛刻到伤人自尊的语言一遍遍播放给法官和到庭的听众听，法官终于判定，警察在许大山死亡的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出了和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不符的言论，正是这些言论导致了许大山心理防线的崩溃，使被害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了撞墙自杀来挽回形象的做法，警察的做法有损警察的职业道德，当事人有权利申请国家赔偿。

　　　　法官的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