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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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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见阿曛脸色极为凝重,极力劝慰胡月如不要哭伤了身子,但就是不松口去求凤漓放过凤泫,便道:“阿曛,你可知月如她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如果四哥也没了,你让她去哪里?娘家她是回不去的,难道让她牵扯进这场冤案之中?当日在山上,她小产时,你亲自替她处理的,我听说,你们八岁相识……”
“别说了,骄阳。”阿曛那蓄在眼里的泪,始终还是没能忍住,滚了下来。
骄阳和胡月如都没有错,她们想要护着自己在意的人。
她自己虽前两世死于凤泫之手,这一世,凤泫却在西山是真的一路护着她的。前世的仇恨,以什么理由拿到今生来算?
阿曛拉起胡月如,“阿月,天冷得厉害,又快天黑了,你身子这般弱,还是早点回泰王府去吧,别再冻坏了身子。”
“娘娘……求娘娘了……”
没有得到阿曛的准确答复,胡月如打死也不肯走。
她之前一直暗恋着凤漓,是因为当年凤漓救过她的命,但她也认清了,凤漓于她,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只能看,远不可及高不可攀,但凤泫不同,凤泫是她的夫君,西山那次历险,她昏迷了人事不知,凤泫不离不弃,一路抱着她逃命,最后她捡回了一条命,却不能再生育,凤泫也没有因此冷落她,给她找最好的大夫调养身子,亲自给她喂药,找厨娘给她准备药膳,她才能从床上站起来,不然她这辈子怕是要瘫痪在床上了,那小产后的身子再在地下河那般冰冷的水里浸泡了大半天,她的肾亏损得特别的厉害。
如果凤泫被冤死,她怕是也不能苟活于人世。这人世只剩她孤独一个,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阿月,我尽量吧。”阿曛轻轻开口。
听到阿曛的这一句承诺,胡月如这才放了心,在骄阳的陪同下,离开了雍华宫。临走,骄阳对阿曛道:“我不是没去求过五哥,我是拼了命求的五哥,但他没松口,只得来求你。阿曛,四哥是死是活,全在你的手里了。”
阿曛顿时觉得心乱如麻。
………………………………
103杀我的理由
三生三世,阿曛第一次到天牢这个地方。
抬头望见那巍峨的宫墙,夜里黑魆魆的,凄冷得很。
刻在门顶的两个字,是古篆体,遒劲有力,没有学过古篆体的人,是认不出来这两个字的:“天牢”。
守门的侍卫见到阿曛,过来赶人:“这位姑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来这里作甚,还是快点回去吧。”
阿曛递了块牌子过去,“我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忍冬,封了皇上的旨意,来天牢有几句话询问泰王殿下,还请兵爷带路。”
这牌子是凤漓刻意留在她这边,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她只能打了凤漓的牌子,才能进的天牢的大门。至于凤漓身边,自然从来没有过忍冬这个大宫女的。
那兵爷接过阿曛手里的牌子就着火把细看了一会,只见黑魆魆的一块玄铁所制,雕刻了鲲鹏的图样,中央一个“梵”字。
冷笑道:“这牌子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你说是圣上的牌子,就是圣上的?这牌子上,可是没有一个与圣上相关的符号。”
阿曛一时再也拿不出更多的信物可以让这位兵爷相信自己,只得求道:“兵爷,就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只进去一刻中,问几句话就走,绝对不给兵爷添麻烦的!”
那兵爷睨了一眼阿曛,邪笑道:“看小娘子这般美貌,莫不是泰王的老相好,假冒了圣上的旨意,来天牢里探望情郎的吧?兵爷我可告诉你,这泰王可是重犯,没有天子旨意,谁也不得见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赶紧走吧,这天黑路滑的,可别大晚上的一个人被夜猫子叼了去,或是遇上觊觎你美色的人,那可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阿曛见这兵爷死不松口,正要再求多两句,却见一队人骑着战马过来,领头的是个黑脸大汉,那大汉见阿曛缠着兵爷不放,骑了马走到两人身边,沉声道:“陈四,出了什么事?”
“颜大爷,这位女子自称是圣上身边的宫女忍冬,拿了一块牌子说是奉了圣上的口谕,要进天牢里去问泰王几句话。可她手里的信物却是假的。”
阿曛见这陈四对这位端坐在马上的颜大爷甚是恭敬,忙将手中玄铁牌子递了过去,“颜将军,我真是奉了圣上旨意来问泰王话的,这是圣上的牌子,请颜将军查验。”
那颜将军接过牌子瞧了一眼,忙跃下马来,在阿曛面前单膝跪下:“姑娘即使奉了圣上旨意来天牢问话,请这就随末将前往天牢。末将的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没见过此信物,不知姑娘是圣上的近史,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算了,也不怪陈四兄弟,他不认得这牌子也正常。还请颜将军带路。”阿曛道。她都不认得这鲲鹏梵字牌究竟是个什么用的,凤漓扔给她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这个陈四不认识这牌子太正常不过。可她又拿不出更多的证明凤漓的证据来,总不能拿了他的衣裳裤子来吧。
阿曛在颜将军的引领下步入天牢。
阴森黑暗的牢中,散发出浓烈的腐肉的臭味,阿曛忍了又忍,差点没当场口吐。
长长的甬道暗得连路都看不清,阿曛几乎是摸索着前进的,那颜将军着人举了火把照明,阿曛这才看清了一些四周的情形,但她宁愿黑暗着看不清,这看清了,汗毛顿时立了起来,真是毛骨悚然,这里是逼供的审讯场,各种残酷的刑具,让人看了胃里翻江道海的。
真不知自己怎么着了魔一般,一定要来这里瞧一瞧那人。
走至甬道的尽头,颜将军在甬道壁上摸了几下,打开了机关,缓缓的一块石板门打开,那石板门足有两尺厚,光打开这门的时间,就差不多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关得真严实啊,这要是逃狱,怕是困难重重的。
这样的石门打开了两道,才进到一个四面全石壁的囚牢里。
颜将军着人将火把插在墙上预留的灯孔里,这才对阿曛道:“忍冬姑娘请问话。”
阿曛道:“颜将军,圣上交代了,我要问的话,只能泰王听到。”
“末将知道了。忍冬姑娘请尽快问,末将在外面等候。”说罢,颜将军领了跟随来的兵士一起出去了。
石门缓缓关上。
整个牢室里,除了那关在里面的人,就只剩下阿曛。
阿曛这才去看那囚牢中的人。
四条粗得儿童臂粗的玄铁链子锁着四肢,两条玄铁链子自琵琶骨穿透锁了,六条链子的另一头,钉死在石壁之上,想逃根本就不可能,动一动怕是也会痛得钻心裂肺。
身上白色的衣裳褴褛,染满了发黑的污血,那肩胛处尤其厉害,已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过几天时光,原本鲜活的人,此时看起来,点生气也无。
阿曛望着这样的凤泫,内心更是乱七八糟的,难受?痛快?不忍?
也许是感受到阿曛的目光,垂着的头此时缓缓抬了起来。
那张脸苍白得很,消瘦得厉害,那双桃花眼却依旧含着笑意,云淡风轻,那极好看的唇,向上弯着。这样肆虐的折磨,此人根本就没把它当做一回事,看起来依旧是那俊美无俦的模样。
阿曛前两世就败在这一双桃花眼里,败得面目全非,这一世,她再也不敢对视这一双桃花眼。
如今这样的相对,是阿曛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静姝。”凤泫咧嘴一笑,声音嘶哑,却极具魅惑。
阿曛定了定神,对凤泫道:“我今夜来,只想确认一件事,还请泰王如实相告。”
却听凤泫笑道:“静姝你能来看我,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请泰王自重。我不过是来跟泰王确认一件事的。”
凤泫根本不理会阿曛的话,笑意更深,“静姝,如果是我先遇上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阿曛脸色一沉,“泰王若还这般胡言乱语,我就走了。”
“你不会的。”凤泫笑,“在你问出你的问题之前,在你得到我的答案之前,你不会离开这个监牢。”
“你…………”
“别生气。”凤泫道:“不过静姝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静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我先遇上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
凤泫朗声大笑。笑了许久,才平息下来,道:“你犹豫了,迟疑了,说明我的话,你想不清楚了。静姝,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很开心,死了也值得了。”
“我不会选你的。”阿曛道。
“你会。”凤泫凝望着阿曛,“你若不会选我,自然会直接回答我的问话,但你有迟疑,有犹豫,说明你心底里在衡量。这就足以说明,你并非你嘴上说的那般,讨厌我。”
被凤泫这么一说,阿曛突然发现,自己简直是着了他的道,她夜探天牢,是来问他话的,现在反过来被他所问。于是冷声道:“无论你如何做想,这辈子你是你,我是我,何必要扯到一起去?我只问你,西山之事,你是不是主谋?你若不是,就堂堂正正的告诉我。”
“若我说是呢?”
“是便是。是的话,你被凌迟的那日,我会去观刑的。”
“静姝好狠的心。若我说不是呢?你会去求你的夫君放了我?”
“会。”
听阿曛这般说,凤泫一阵猛笑,呛到了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才缓过气来,“静姝,无论西山之事是否我所主谋,我这一次都必死无疑。你可知老五为何一定要我死?”
阿曛沉默,静静望着凤泫。她不想错过凤泫的脸上每一丝神色,想通过他神情那细微的变化,来分辨他说的话的真假。
却听凤泫笑道:“说与你听也没所谓,因为我这一生,怕是最后一次见你。你能来看我,让我在临死前见你一次,解了我日日相思之苦,我心愿已足。此生无憾。你知道你何时走入我的心中的?自你走入了这里,”凤泫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便再也容不得旁人。那日你自潞州回京,在西湾码头登岸,我在岸边茶楼,遥遥一目,此生再也挥不去你的身影,与其日日相思蚀骨,不若死在你夫君之手,至少你也会为我有过一丝担忧。那日西山之事,虽险象环生,虽得你冷目相向,但却是我一生最为快乐的时光,你不知道,在那崖壁中的洞里,许多次我都想抱着你从那崖洞中跳落崖底,一了百了,摔做做一堆泥,两人骨血就那般融合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了。”
说到此处,凤泫笑得越发爽朗。
阿曛听不下去,捂了双耳,冷声道:“你疯了!就当我今夜没来过!”
说罢,转身就走,却听凤泫在身后,大声道:“老五要杀我之心,早在你大婚之夜就起了。”
阿曛停了脚步,转过身来。
凤泫笑着看向阿曛,“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无论哪个男人都容忍不下的。若是换了我,也会杀了他的。静姝,你不用为了我去求他。”
凤泫这番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钉子一般,一个一个的钉入了阿曛的心里。
那样的事,无论哪个男人都容忍不下的……
凤漓要杀凤泫,其原因起源处,真是这样的么?
阿曛缓缓往天牢外走去,如何回的凤宁宫,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起大婚那一夜,凤漓身上那份冷意。。。。。。
………………………………
104你可曾因我流过一滴泪?
凤宁宫中西暖阁的烛灯还亮着。
阿曛进去的时候,抬头便瞧见凤漓正在灯下翻书,并不似以往那般坐在见案边批写奏章。
见阿曛进来,凤漓抬起头来,淡淡瞧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夜已深,去了哪里?”
阿曛迟疑了半晌,走到凤漓身边,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凤漓握书的手捏得很紧,脸上却不动声色,静静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说话的语气依旧往日般带着戏谑调笑,“娘子今日怎么行起了这般大礼?悠着点,别闪了腰,以后于生育一事上不利。”
话虽这般说,心底里其实已翻江倒海一般,怒火攻心,恨不得一脚踢过去,让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醒一醒,这女人做傻事也得有个程度,不能事事都不管不顾。
她夜探天牢,敲门的牌子是他给她的梵天印。若不是正好颜渊巡逻路过遇到她,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梵天印在她的手里,她还有命回来么?更何况,她启用梵天印,却是为了去探那个人。
跪在地上的阿曛,听得凤漓这般看似云淡风轻的笑谈,心里似被捅了一刀那般的难受,相爱这般久了,他言语里的情绪,她怎么听不出来。可事到如今,不得不硬着头皮求他。
午后在雍华宫里,胡月如和骄阳那般求她,相处多年的好友跪在地上求她出手相救,若她不为所动,不施以援手,她还是人么?
她夜探天牢,也是想去亲自确认一番,凤泫是不是真的是西山之事的主谋。
若凤泫是,她不但不会想着要救他,还会替凤漓先给他一刀。
若不是凤泫,以凤漓的为人,迟早也会还凤泫清白,那也用不着她出声相求。
但她最担忧的,其实是这中间可能出了什么事情,让情形变成了如今这般局面,才想着去亲自证实一二。
许多事,她并未细细想。
直到今日午后,雍华宫里得知凤泫关入天牢一事之后,她坐在雍华宫的暖阁里,一个人坐到了天黑。
脑子中在梳理着西山之行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比如凤漓登基之后,对于先帝后妃的处理。以前世来看,凤泫登基之后,尊养母赵贵妃为太后,魏皇贵妃也赐了魏太妃,得以在宫中颐养天年。这一世,这两人却不是这般的结局,赵贵妃被赐死,魏皇贵妃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到灵武山带发修行。
赵贵妃如何会突然被赐死?这其中牵扯了什么事?
魏皇贵妃名义上是凤漓的养母,他继位后不但没有尊其为太后或者太妃,直接就贬为庶人了,这其中怕也是牵扯了什么事情的。
这一桩桩,是不是都与皇位争夺有关系?
是不是甚至与她的寒毒有关系?
入宫之后,她就没有机会再去查刺杀她的人的情形,因为查到买凶的银两出自木王府,再往下查,就牵扯到木槿。木槿不是凤漓的逆鳞么。她不敢轻易去查。
再说凤泫。凤漓对所有的兄弟都处置得很妥当,唯独对凤泫,一直没有任何的旨意下来,是不是凤漓对凤泫,是有所忌惮的?这中间又牵扯到什么?
是不是赵贵妃、魏皇贵妃、凤泫甚至木槿,都有着某些她不知道的联系,但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凤漓可能是知道的。
但夜探天牢的结果却太出乎她的意外。
意外在于,凤泫最后的那一句话。
凤漓必杀凤泫,仅仅是因为凤泫曾经非礼过她。
若真是这样的一个理由,她便成了让他沦为暴君的妖姬祸水了。
她无所谓是不是妖姬是不是祸水,他却不能因她弑杀兄弟沦为暴君。
“阿漓,我去天牢了。”跪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了,一双黑眸清澈如溪水一般,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愫。
那眼中的悲悯刺痛了凤漓的眼,声音有些冷,“去那里作甚?后宫的事还管到天牢去了么?!”
“我去看泰王。”
凤漓脚跟已离了地,又强忍着收了回去。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她倒是诚实,连谎话都不打算在他面前编一编!且看看她还有何话想说。
见凤漓沉默不语,脸色渐冷,眸光深得望不见底,阿曛知道自己已惹怒了他,但这话又不得不说,怕说迟了,他已动了手,将人杀了。
凤泫不是说,凤漓大婚那夜就已经动了杀他的心么?
“阿漓,”阿曛定了定神,缓缓道:“西山之事,我、骄阳和泰王三人被大军围剿,是我提出往山上走争取更多的时间。当日一路上,若是没有泰王拼力守护,我和骄阳就被七皇弟抓走沦为人质了。那日你不是最后在崖壁的洞中找到我们的么,当时的情形你亲眼所见,我们躲在那个地方,连自己性命都顾不上了,他若真是主谋,他怎么将自己也逼迫到如此被动局面?”
“阿漓,午后月如来求我。骄阳也来求我。要我求你放过泰王。我去天牢,只是想去亲自问一问他,他究竟是不是主谋,他若是,我绝不会拦着你杀他,但若他不是,我便来求你放过他。”
“所以,你如今跪在朕的面前。”凤漓冷笑,“你见到他了,确认他不是主谋了?他的话,你便信以为真了?”
“阿漓,求你放了他。”
一直坐着的凤漓,向阿曛俯身过去,伸手捉过她娇小的下巴,将那巴掌大的脸拉到眼前,“朕杀他,皇后心痛了?”指腹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这泪,为他而流?”
“阿漓,答应我,放了他吧。他并没有介入西山之事,不过是六皇弟故意攀咬他,将他拉下水来的。你若错杀了他……”
“错杀了他又如何?”凤漓一把将跪在地下的人拉入怀里,手已扯掉了阿曛的上衣,露出雪白肌肤,他冷冷瞧着那起伏的胸口,沉声道:“说好的心里只存我一人呢?说好的心无旁骛呢?说好的不再因旁人动半分心思呢?都去哪里了?!”
“阿漓……”阿曛哭道:“不是你所想的,我只是不想你错杀…………”
“你怎知我错杀了他?冤枉了他?!”凤漓捏着阿曛下巴的手紧得很,恨不得就这般捏碎了她,将她揉入自己骨血里,这样他就不用时时担忧失去了她。
“阿漓…………”
凤漓终是没忍住,将身上的人掼在地上,冷眼瞧着伏在地上的人,良久,方淡淡道:“你可曾因我流过一滴泪?”
也不待阿曛辩驳解释,他已起身,往殿外走去,卷起一阵寒风,那殿外,如黑幕一般的天空,飘起了鹅毛般大的雪。
………………………………
105风起云涌
凤漓急匆匆回到乾宁殿中,喊来钩吻。
“让月樱等人在凤宁宫中好好守着,没朕的旨意,不得让皇后出凤宁宫一步。”
“是。”
钩吻悄悄抬头去瞧自家主子,实在是脸色难看的很,也不知道皇后怎么的就触了他的逆鳞。
“叫重楼到乾宁殿中来,朕未回宫之前,他就在这里扮朕。”
“是。”钩吻追问道:“夜这般深了,皇上要出去?”
“你即刻去备马,让天雷陪跟朕回一趟释山,这一去一回,赶在天亮之前回宫,应该还能来得及。”
“好的,属下这就去备马。”
钩吻正要离开,又被凤漓叫住,“着人告诉颜渊,天牢看紧点。这些日子,不得出任何的差错。”
“好的。”
“原本打算几日后启程去贺兰山的计划改一下。让沈恪明日里去简府传旨,着骠骑将军领木兰卫按计划护着朕的銮驾去贺兰山脉,朕、皇后和木妃明日一早启程先行一步,带上白薇、梅见、紫萱和紫苏四人随行伺候。一切路途所需,让梅见即刻备出来。明早朕一回宫便出发。”
“好的。”
钩吻急匆匆去部署一切。
凤漓这才让安梓过来替他换掉龙袍,换上一身玄色便服。
此时,天雷已经过来禀报马已备好。
闻言,凤漓领着天雷出殿,跃上马背,往宫外疾驰而去。
凤漓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修炼不到家。
只要是她的心因凤泫稍稍有一点起伏,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将凤泫关入天牢,不是因为西山之事的牵扯,而是因为这一世,所有的事都变得不可控制了。
阿曛体内潜着的魔性早已跃跃欲试,只靠瑶光珠镇压已经极为困难,若不是他按时喂阿曛服用他炼制的丹药,阿曛早已魔化了。
而最让他担忧的是凤泫,凤泫体内的魔性也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眼看要觉醒一般,若真是离殇觉醒,他要寻得的七星宫护星石就会遇到极大的阻力。
没有这些护星石摆成七斗阵,即使收集齐阿曛的三魂七魄,他也无法将这些魂魄合体,如此一来,阿曛始终是魂魄不全,迟早消散得连一丝灰尘都不见了。
所以他借机将凤泫控制在天牢之中,摆了锁魂阵,就是为了拖延时日,延迟离殇的觉醒。
今夜阿曛去天牢里探凤泫,会不会因此激发离殇的觉醒,他尚还不清楚。但他刚刚看到阿曛眉心的黑牡丹纹路,已经清晰得可怖,她体内的那股魔性,随时都有可能激发出来。
他刚刚在凤宁宫若稍稍冷静一点,不那么用话去伤她,去激她,事情怕也不会变得如此棘手。
……
阿曛知道事情的结果会这般的糟糕的。
只要是凤泫的事,凤漓的脸色就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没想到今夜凤漓的反应这般的大,她懊恼不已。
他冷冷质问她“说好的心里只存我一人呢?说好的心无旁骛呢?说好的不再因旁人动半分心思呢?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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