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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环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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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着壮壮把一颗冰糖放到嘴边舔舔,然后就把手放下去,可大概是没忍住又举起冰糖舔了两下。如此两三回,这小娃子到底也没能彻底将那冰糖收起来。
若是自己不曾有过这浴火重生的经历,这会儿大概会很看不上这小娃子吧。贾小环勾了勾嘴角,踮着脚尖拍了拍壮壮的发顶,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荷包递过去,“吃了吧,这里面还有好多,足够你拿去给旁的人尝了。”
壮壮一听就高兴得不得了,接过荷包来小心地打开瞅瞅,便咧着嘴向贾小环笑个不停。待他将荷包藏好之后,拉起贾小环的手便往外跑,“走,环哥,我带你去小溪边儿上,那儿有我们藏的栗子,我给你烤栗子吃。跟你说啊,我们这儿的栗子,可甜可好吃了。”
贾小环跟在壮壮的身后,随意地打量着这农庄的景致。庄子上似乎并没有多少田地,倒是有两个山头,上面立着不少树木。听壮壮说,那上面种的是栗子和李子。每当七八月份的时候,便会收获李子,而等到了九月之后,便会收获李子。如今这个时节,正是栗子丰收的时候。
被壮壮带着将庄子逛了个遍,贾小环也大致看明白这地方了。农庄并不大,除了两座山头之外,也就不到百亩的田地,又因是在山里头,田里的出产也不高,大概刚够庄户们度日。是以,每年庄子上交租,靠的都是那些李子和栗子。
好在,据说这里的李子跟上贡的是一个品种,栗子也是甘甜味美,都是能买上价钱的果子。贾小环赶得算是时候,被壮壮带着尝了他的烤板栗,当真还是从未品尝过的美味。
想来也是可笑,他贾环好歹也是荣国府的少爷,却连自家庄子上的栗子都没吃过。这也不知道庄上每年送的那些年货,都便宜了谁的嘴。
大致了解了这农庄之后,贾小环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便赶着玩得欢脱的壮壮回去,一路上边走边忍不住笑。明明是这小娃子说的,不能告诉他爹跟自己玩儿了,可偏偏也是他,死活都要拉着自己的手,蹦蹦跳跳地全然都将他爹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没等贾小环回到庄子门口,便听见有人唤他,“环儿!”
………………………………
第027章
一声“环儿”的呼唤,贾小环还没看见人,便已经听出了是谁。…………突然而来的一种莫名感觉,让贾小环摸了摸脑门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上辈子暂且不说,这辈子他对这位大伯父,似乎颇有些孺慕的意思。
贾小环不能否认,他听见那声“环儿”时,心里是十分愉悦的。
赦大老爷也是赶了大半天路的,且是骑马奔波而来,到了这庄子便险些没能从马上下来,身子骨那叫一个酸啊!大老爷早知道自个儿是个吃不得苦的,却也没想到赶着一趟路竟会这么辛苦,心里别提多后悔了。且等那小家伙儿回来的,看老爷他不拍那小混蛋几记屁股。
“大伯父!”心中有着抑制不住的雀跃,贾小环不禁笑开了脸,连蹦带跳地向着赦大老爷窜过去。待跑到大老爷的跟前儿,他却又止住脚步,仰着脸去看他大伯父,嘴里一连地问道:“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一路上可辛苦,用饭了没有呢?”
还不是因为你个小家伙儿!
赦大老爷虽是如此想的,却没打算如此说,毕竟老爷他是个要面子的,不能在侄儿面前丢了矜持。贾环这小家伙儿本就是个鬼灵精怪有主意的,万一再知道老爷关怀他,这小子还不得被惯得上天呐!
“我要到附近去办些事,这不是时辰晚了,便到这里歇一晚上。到了这儿才听说,你这小家伙儿也在。”赦大老爷没好气地瞪侄子一眼,扬声朝外面吩咐道:“去,把张太医请进来,让他来给环儿把脉看看。”
贾小环一听便明白了,大伯父这哪是什么到了才知道他在,分明是特意为了他而来的。不然,即便是顶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有哪有出门办事还带着太医的道理。他大伯父可不是宫里的那位,微服出巡有太医跟随。
张太医的年纪并不算大,四十上下的模样,眉眼平常,唯有一把须髯保养得颇为飘逸潇洒。想来也是赶路累着了,张太医的气色不太好看,对着赦大老爷也没什么好脸色。倒是对上年幼的贾小环,太医大人自认慈祥地笑了笑,方才为小孩儿把脉。
“嗯,小郎君的身体很好,并没染上什么杂乱的病症。”半晌之后,张太医方收回了诊脉的手,然后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同时不忘向赦大老爷下个通牒,“没我什么事儿,睡去了啊,不准再打扰,不然扎得你不能自理。”
贾家的这只猴子,今儿天还没亮呢,就把他从家里揪了出来,然后就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山坳坳里的庄子上。自打当了太医,他多少年都没骑过马了,出门不是坐轿就是马车,哪还受过这等罪啊。他这一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好么!
“呸,个江湖郎中,能的你!”赦大老爷向着张太医的背影咧嘴呲牙,若非还有个小家伙儿在,他都想比出个中指给那厮。还救死扶伤的大夫呢,医德在哪里?不过是跑远点儿出诊罢了,竟然还出言威胁,奶奶的球。
“大伯父,您被太医扎过么,什么样才叫不能自理啊?”贾小环觉得有趣,不由歪着小脑袋,满是好奇地问道。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一睹为快的期盼。
得,被这小家伙儿看了笑话了。
赦大老爷没好气地拧拧他鼻子,觉得手感良好,不免又多拧了两下,方道:“想知道啊,左右他明儿还在这庄上呢,且让你亲身体会一回也无妨。放心吧,小家伙儿,张太医虽然鲜少出手,但这个面子他总会给伯父我的。”
尤其,那货从来最愁的都是没人给他练手针灸,若是有了个现成的靶子,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了呢。
“呵呵呵……”贾小环讪笑了两声,一转眼就趴在赦大老爷腿上蹭蹭,似乎完全忘了自个儿的好奇心,“大伯父,你一路上赶过来,一定很辛苦吧,饿了没有,侄儿先陪你用饭好不好?”
“先吃饭。”赦大老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便利索地命人摆饭。事实上,他方才来的时候已经垫过肚子,这会儿不过是陪着侄子吃饭罢了。免得他不动筷子,让这小家伙儿也得跟着饿肚子。
庄头刘三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庄子十年八年不见来个人,可这一来人就是接二连三的没个完。上午刚接着那环三爷并周瑞两口子,下午就迎来了荣府的大老爷,他这是冲撞了哪路的神仙啊!
周瑞两口子心里也不痛快,可当着赦大老爷的面儿,又不敢发作。他们本还打算住瓦房呢,可那刘三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愣还是将他们安置在了土坯房里,又阴又暗又潮的,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本来他们正打算发作一二呢,谁知竟偏赶上了大老爷过来,真是冤孽啊!
赦大老爷却不管他们这些,领着贾小环吃罢晚饭后,伯侄两个仍旧坐在一起叙话。只是,这回便不是大鸣大放的了,而是命贴身的长随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的。
“环儿,你且同我说说,这天花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府上有些人手底下不干净?另外,我听说,你竟然是同那患病的丫鬟坐一辆马车过来的?”赦大老爷的脸色阴沉下来,目光湛然地盯着贾小环问话。他并不以贾小环的年幼为意,反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伯父,那不是天花。”贾小环也是目光灼灼地回视着赦大老爷,半晌后才缓缓地答道:“小鹊染上的那痘症,并不是天花,而是牛痘。人染上了牛痘也会发痘症,症状同天花几乎相似,都会发热、起痘等等,但是却几乎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
他注视着赦大老爷变换的面容,接着道:“而且,染上牛痘之后痊愈的人,日后即便接触到天花病人,也不会再染上那病症。所以,牛痘,应该是防治天花的良药。就如那小鹊一样,大概再有一两日,她便会逐渐好转,待到痊愈之后,就再不会染上天花了。”
“嘶――”赦大老爷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对着侄子目瞪口呆起来。他原本还认为,这天花乃是某人容不下这侄子了,想要让他一命呜呼而下的毒手。却是没想到,这侄子竟给他抛出一通什么牛痘的说法,让他怎能不震惊莫名。
况且……这小家伙儿对此这样熟稔,那显然便是他自己动的手脚。可是,要知道,他可还不到六岁呢。这么点儿个娃娃,又怎么懂得这些东西?又怎会想着去做实践?他的牛痘又是哪里来的?
不对……
“环儿,你,你的那什么牛痘,是从我那庄子上得的?所以,重阳那一日,你才叫我带你到庄子上。你也并非是为了什么玩耍踏秋,而是专门去找那牛痘的。所以,你才撇着小汤山的温泉庄子不愿意去,反要到个多饲养牲畜的农庄上……”
贾小环已经起身站在了赦大老爷的面前,仰着脑袋去看他,却被灯光的阴影挡住了大老爷的脸色。耳中听到的话语颇为沉重,不由让他抿住了嘴唇,一双小手也紧紧握成拳头。
大伯父似乎……伤心了呢!
赦大老爷木讷着脸色,缓缓地蹲下身来,让自己与贾小环齐高。伯侄两个面面相觑,一时间皆是无言,一个眼神惆怅,一个目泛水光。
“噗……哈哈哈……”赦大老爷猛地一巴掌拍在贾小环的屁股上,然后狂笑着将人抱起来,接着就是一连几下的抛弃了接住,口中还大叫着,“我就知道,你个小家伙儿精得很,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果然,你就是小鬼头。哈哈哈……”
贾小环从那一声喷笑入耳起,整个脑子都是懵着的,一双大眼险些都没转了圈。直到被抛了几下,环小爷才算癔症过来,仍旧握着拳头磨了磨牙。
呵呵,他果然就不该对这大伯父抱有幻想的,什么深沉、内敛、受伤害,根本就跟这老纨绔沾不上边儿!想他贾环,当年也是名满京城的角儿啊,今儿居然被个半吊子的戏给蒙住了,惭愧啊惭愧!
赦大老爷闹了半晌,才喘着气将侄子放下,却也舍不得让他离开自个儿,干脆就将人放在腿上。他双手扯了扯贾小环的脸蛋儿,方道:“让老子白担那么久的心,真该打你一顿屁股。你说说,我该怎么罚你个小混蛋。”
贾小环摇头晃脑地救回脸蛋儿,噘着嘴揉了揉,道:“大伯父,我都把这方子送你了,还要怎么罚我啊?当今圣上方才登基,正是需要气象更新的时候,你若是将这方子递上去,解决了困扰皇室几代的天花问题,那还不得弄块免死金牌回来。”
“哟,你倒还操心这些事情呢。”赦大老爷点了点他脑门儿,略微收敛了笑容,说道:“这方子,自然是个好东西,可如今却并非是献上去的好时候。况且,即便是献上去了,你伯父我怕是也得不着什么好处。”
赦大老爷探出根手指,指了指天,“要知道,那上面可是挂着两颗太阳呢。”
当今圣上乃是年初登基的,可他并不是那座宫城里唯一的主人。在那做金碧辉煌的宫城里,尚且还有一位禅位给他的太上皇。
………………………………
28。第028章
庆朝立国至今,不过八十余年,经历了四代帝王。当今圣上乃是今年初刚刚登基继位的,正是大年初一那一天,太上皇举行了禅位大典,将皇位禅让给了当今圣上。
当然,那位老圣人升格为太上皇也并非自愿,如今看似整日窝在大明宫里享乐,实则大概满心都是不甘罢休,暗地里窥伺着当今的一举一动,盘算着如何再能卷土重来。而在朝中,亦有许多积年老臣,念念不忘老圣人当朝时的境况,甘当这位老圣人的支持者。
登基尚且不到一年的当今圣上,虽已渐渐在朝中打开局面,又大力提拔了诸多心腹重臣。可毕竟时日尚短,又有亲爹在旁擎肘,一些方面便迟迟无法展开手脚。就比如,那鱼米之乡,盐商荟萃的江南,当今虽已派遣了得力心腹,却仍旧需要时间。
这也就导致了,早已反目成仇的天家父子两个,却又不得不如戏子一般,每日里都要上演着父子情深、慈孝相得的把戏。不管内心里两人再不耐烦,也不管围观者再感觉腻歪,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所以,现时祭出防治天花的办法,并不合时宜。
本朝太。祖的驾崩便是天花作的怪,死得别提有多憋屈了;当今圣上幼年时也遭过天花的折磨,至今脸上还留着几个麻坑儿;朝中的几位年长的王爷,当日都是出生不久便被送出宫,为的便是避痘……对于天花这个要命的魔鬼,皇室自来都是惊惧有加的。
“太上皇刚刚禅位,今上方才登基,正是互相多摩擦的时候。咱们若是这时将防治天花的法子呈献上去,又该呈到哪位主子爷跟前儿呢?”说起正经事来,赦大老爷便收敛了面上的嬉笑,向着贾小环缓缓而谈。对这个人小心却不小的侄子,他愿意说一说这其中的道理。
“老圣人?他老人家心里可不见得会高兴,大约只会怨你不早早拿出来,也好让他在位时能得益其中,在青史上留下传世的一笔。当今圣上?陛下大概就会很高兴,把这个当成是上天的恩赐,拿来同老圣人时做比较,下老圣人的体面。可是这么一来,咱们这呈献防治方子的人,便成了那两位博弈的棋子,谁知道最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贾小环闻言不禁点头不已,目光钦佩地注视着赦大老爷,心里却是惊讶得不得了。
这不对劲儿呀!在他的认知里,或者说是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这位大伯父就是个三不着两、无知昏聩的纨绔膏粱,根本就不是个能顶门立户的明白人。可是自他重回幼年,几次相处下来看,大伯父却绝非是那等德行,反而颇为明晰世理,内有城府。
只却是不知,为何到了十来年后,他老人家竟会变得……
“还是大伯父懂得多。左右,这防治的法子还没经过实证,到如今也不过是在个丫鬟身上试了试而已。既然大伯父觉得此时上不是呈献方子的时机,那便暂且放着它吧。大伯父只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将之呈献上去便是。反正,我是不再管了的。”
对于这上呈牛痘方子的事,贾小环确实没打算掺和在其中。一则,他如今不过几岁的年纪,便是说了什么怕也没谁会信;二则,那方子他本也并不在意,更没打算凭着它如何如何。重活一辈子,他环爷只打算安安生生、富富贵贵地过一辈子,没打算让自己混进朝堂,叱咤风云、位极人臣什么的。
赦大老爷神色莫名地盯着侄子,沉默了良久方才道:“你个小家伙儿倒是舍得。要知道,他日待朝中那两位分出个高低来,甭管是谁将那方子呈献上去,不说赏赐爵位什么的,最要紧的便是有了一张护身符。往后只要是自己不作死,荣华富贵不敢说,至少能平平安安的。”
“环儿,你虽然出身咱们荣国府,但毕竟乃是庶出,这点便是硬伤了。再加上,老太太同二房那两口子都是眼皮子浅的,将那也不知道怎么衔玉而生的宝玉当成个宝,对你就更加看不上了。日后你若是想活得自在舒坦些,可少不了要有些底牌的。然而,只要有了这个方子,正是你所需要的底牌。所以,你真舍得将这个防治天花的方子送给我?”
无功不受禄,赦大老爷目光深邃地看着贾小环,对这个小侄子更加地琢磨不透。心中充斥着诸多疑问,首当其冲的,便是这防治天花方子的来源。想他贾环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家伙儿,这样能普济天下、造福百姓的方子,又是如何到了他的手上呢?
若是换个人,哪怕就是自己的儿子贾琏,赦大老爷恐怕都会嗤笑一声“这孩子疯了?”。但是此时此刻,大老爷却并不觉得贾小环是个疯子。当然,他亦没有认为,贾小环在说谎欺骗于他。
下午刚到的时候,他便已经请老张那江湖郎中看过,那传说中染上天花的小丫鬟已经好转,而且好转的颇为迅速,根本没有生命之忧。正常染上天花的症状,根本不该如此的。赦大老爷虽然总是跟老张拌嘴,可对他的医术却是十分信任。
除此实证之外,赦大老爷还有着一种直觉――贾环这个侄子,有些不同寻常。
将大伯父探究困惑的目光视若无睹,贾小环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儿,将先天的优势利用得彻底,“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东西给了大伯父,当还能早日得其所,可若是放在我的手里,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天日,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说到这儿,他眨巴了眨巴眼睛,又道:“另外,我也不是凭白就给了大伯父的。正如您所说,我们母子两个在荣国府的处境堪忧,往后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有要摆脱大伯父的时候。到了那时,我也只希望您能看在咱们这样的情分上,能对我们伸出援手。”
贾小环的声音略一停顿,压下胸中涌上的那丝感动,“就仿佛是今日,您能在听说了天花之后,不顾风险和劳累赶过来。大伯父,不瞒您说,我贾环虽然生父尚在,可却也从不曾在他身上感受过丝毫关爱。反倒是在您,大伯父是第二个让我觉得父辈疼爱的呢。”
赦大老爷闻言心中便是一动,盯着这小家伙儿的眼神便不由愈加柔和,唇边也漾起淡淡的笑意。他当爹也有二十多年了,膝下儿女双全,一嫡二庶两男一女,却也还从不曾听儿女们这样评价过自己。
而且,据他所知,自家的三个儿女别说是感觉到他的疼爱了,恐怕一个个都很不能躲他躲得远远儿的,能早日没了他这个爹才觉得舒坦呢。这倒也不怪儿女们,老爷他自个儿确实做得不好,让儿女们失望了。在这点上,赦大老爷并不埋怨儿女们,反倒是心中满是愧疚。
只是,他并不清楚同儿女们这样的境况究竟是如何而来,同样也弄不明白又该如何补救。是以便只好一错再错,每况愈下起来。到如今,用破罐子破摔来形容,那可真是再恰到不过了。
反倒是同这个鬼灵精怪,又有主意的侄子贾环,伯侄两个见面虽然不多,却难得相处得来。说起来也是蹊跷,赦大老爷仍旧是想不明白,他们伯侄两个到底是怎么看对了眼儿的。
就好比这回,只是听说了贾小环被撵出了京城,便不顾天花和奔波,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密云的庄子上。偶尔心念电转间,赦大老爷都觉得被自己给震惊了呢。
不过……
“第二个?为什么是第二个,第一个是谁?你可别跟我说,第一个是你那假正经的爹啊。”赦大老爷心中有感,却不愿让个小家伙儿看了笑话,一翻眼睛便揪住贾小环的鼻尖,故作凶恶地问道。当然,他也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谁把老爷他给挤到身后去了。
“第一个,第一个当然我师父。”贾小环摇头晃脑地抢回鼻尖,一边揉着一边回道,眼睛里闪过淡淡的思念。他这倒是不曾说谎,只不过拜师那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还不曾有那个机会罢了。
上辈子,他是近十年后才遇见师父的,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早日寻到他老人家。
师父啊……赦大老爷闻言沉吟一下,便不再往下追问。他当然对小家伙儿的这个师父很好奇,但想来这时候并不适宜刨根问底,且等等再说吧。不然,这侄子的眼睛,都要将他给瞪穿了。
“好了,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歇息。明儿一早上,我还得赶路。我明天往上回的农庄去,你小子想不想再去玩儿。”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赦大老爷便打算洗漱睡觉了,顺便把小家伙儿给安顿好。
他们伯侄两个是睡在庄上别院里的,因赦大老爷的到来,赵姨娘今儿就只好委屈一些,暂且挪到庄头家去歇息,由刘三娘子陪着。而庄头,则随意寻个庄户家凑合一夜。
“我不去了,我要在这里陪着我娘。她初来乍到的,又有周瑞两口子在,一个人定是会吃亏的。”贾小环对那农庄并不感兴趣,上回若非为了牛痘,也不会那么老远地奔去。
“那两个狗奴才,用不用我帮你一把?”听他提起周瑞夫妇,赦大老爷不免问道。有他这大老爷在,周瑞夫妇即便心里再不恭敬,面上总是要服服帖帖的。可若是明儿他走了,谁知道那两个奴才会仗着老二家的势,如何为难他这侄子呢。
“不用的,对付他们我自有办法。大伯父,你就且等着吧,他们这回既然出来了,若是不乖乖听话,那就没命再回去。”贾小环本也没打算放过那两个,此时不过是先给赦大老爷打个预防针罢了。
“哟,那我可就要看你个小家伙儿的能耐了。”一番洗漱之后,赦大老爷躺在了炕上伸着懒腰,闻言不由笑了一声打趣道。
“得,不去不去吧,那庄子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日后你若是再想找牛痘,怕就得另寻地方了。”待到伯侄两个俱都躺好了,赦大老爷忽低叹了一声,语带怅然地道。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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