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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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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家雀!”成惟觉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要也想啊!客你是不知道!这人有多少花花肠子!”阿樊坐在路小乙身边,拧着他的耳朵,对着成惟觉笑道。

    “快走!”路小乙贴着阿樊的耳朵边,小声说道。

    “走什么!妨碍你喝好酒了!”阿樊蛾眉一紧,噘嘴生气道。将自己袖子挽了起来,想和路小乙‘打架’。

    成惟觉看到了她腕上的那道伤疤,脑袋里一阵生疼,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伊人是谁。

    “小花?”成惟觉不确定的小声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字?”阿樊扭头正视面前的这个男子疑问道。

    “我是小刺猬!”成惟觉将自己的胳膊露了出来,和阿樊胳膊上同样的地方,也有一块伤疤。

    “哇!你怎么变的这么丑!小时候多可爱啊!”阿樊在路小乙惊讶的眼神中,捏着成惟觉的脸,咯咯笑道。

    “说来话长,你还好吗?”成惟觉露出獠牙笑道。

    “你怎么牙齿会?”阿樊吓了一跳,两手收了回去。怯怯地说道。含水的双眸写满了恐惧。

    “我!”成惟觉连忙捂住自己嘴,不知道说什么。

    “身上的血债太多了!”路小乙在明白不过阿樊的为人,又知道对面坐的正是那刚屠完一个山门的恶屠成惟觉,叹息一声道。

    “阿?小刺猬你杀人?你经历了什么,你家人呢?”阿樊眉头紧皱,看了眼路小乙,又看着成惟觉说道

    “家人?家?家人?”成惟觉捂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

    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饭桶!废物!一把剑都拿不动!”

    “阿弥!他是个孩子!”

    “杀了他!杀了他!”

    “娘!娘!”

    成惟觉蹲在地上,使劲拍打自己的头,一会笑,一会哭,干脆躺在地上抽搐,嘶吼着。

    路小乙连忙将阿樊拉离桌子,看着成惟觉痛苦地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翻滚。

    桀桀桀桀桀……

    “我带你去看看家人!”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阿樊打了个冷颤,还没缓过神来。

    一把猩红的长剑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路小乙艰难用扇子卡在上面。

    “快跑!有多远走多远!”路小乙叫道。

    那长剑离阿樊越来越近。

    桀桀桀桀桀……

    “我带你去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成惟觉已经将面露戴上,手握长剑笑着说道。

    阿樊连忙跑了出去。

    成惟觉想去追赶,路小乙抽出扇子,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个回身踢。

    成惟觉直接砸在了桌子上,桃花酒撒了一地。随之而来的便是凛冽的长剑。

    路小乙连忙开扇格挡,将长剑再次卡住,成惟觉大喝一声,将路小乙往外推着,力道之大,路小乙根本抵挡不住,只能卸掉地道,转身贴靠成惟觉想要用肩头将其冲撞出去。

    成惟觉一手拿剑,一手对着路小乙的肩头就是一拳,将想要克刚的路小乙一拳便打了出去。

    路小乙吃痛后退两丈才停,看着面前这个横剑在手,一直喘着粗气的成惟觉。

    这桃花酒,可是出了名的迟酒,血色上来,不是一把好手,绝对撑不住,这酒虫上脑,炫目的感觉。

    成惟觉看着样子,应该是撑不住了,持剑哪有脚不实的。

    路小乙胸有成竹,将手里的铁伞丢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镶着金边的玄铁伞子。

    一手拿伞,一手虚握成爪,准备使出自己最为拿手的泼杀技。

    成惟觉血气上涌太快,桃花酿的后劲上来了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对着空气疯狂挥舞着手中宝剑。

    路小乙嘴角上扬,微微后撤,大步踏前,一把伞子重重打在成惟觉的面具上,那成惟觉一下便的僵硬起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面露从下到上一分唯二,成惟觉的脸直接肿了起来,嘴角涌着鲜血。

    阿樊立马从暗处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将成惟觉的嘴巴撑开,轻轻拍打,他嘴里的獠牙全部掉了出来。脸色通红,喉咙里呼呼的响着。

    “你救他干嘛?人屠啊!”路小乙收了扇子,连忙过来准备拉开阿樊,阿樊挥手一挡,手指尖锐无比,将路小乙的脸上划上了一个口子,路小乙并没有怪罪与她,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将晕死过去的成惟觉翻过身子,用力在后背拍打,成惟觉吐了口酒水和污血混合的东西,这才呼吸顺畅了一些。

    “下次有好听的曲子,先唱给我听。我先封了他的武学!你自己看着办吧!”

    路小乙将扇子一拧,露出如同梅花一样的五瓣钉,在成惟觉的大脊椎穴上用力砸了进去。

    这才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鲜血,还把成惟觉的宝剑拿了起来,扬长而去。

    如果没有人用力击打逼出那段梅花针,成惟觉便一直使用不了武技,反而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

    “这杯罚酒,让阿樊什么时候陪我喝呢?”

    路小乙轻轻撩开那被成惟觉打中的地方,皱了皱眉头,轻声自语道。

    将成惟觉的宝剑入了库,路小乙觉得心里老是不舒服,便步行来到了颂花楼,找最软的栩姬喝酒去。

    “路郎,你的脸怎么?”栩姬看着路小乙脸上的一道小伤口轻轻抚摸着心疼道。

    “不碍事,阿樊给我纹眉的时候,碰到了!”

    路小乙躺在栩姬怀里轻轻捏着她吹弹可破的嫩白脸蛋撒谎笑道。

    “心疼死奴家了!你还去陪她?与我同眠不好吗?”

    栩姬略显生气的说道。

    “别生气,我的错!”路小乙捏着栩姬的下巴,轻轻的含住她那樱桃般红润的翘唇,含糊不清的说道。

    “哼!”栩姬虽然生气但依旧乖巧的伸出舌头,任由路小乙吮吸。

    路小乙吃好了,这才端起酒杯轻轻闻了闻桃花酿,有点为难的对着,还在不停给自己,揉着肩膀的栩姬说道。

    “酒喝完了!还有的话,记得再来两坛!”

    “你当酒是我下的啊!再等等吧!”栩姬用粉拳轻轻打了一下,路小乙皱眉说道。

    ——————

    另一边,敬长安一行人是到了慢川河下游的漫川古镇稍作休息。

    一帮子大老爷们,找了个酒馆狼吞虎咽,太饿了,这慢川河水清澈见底,别说鱼了,连个小虾米都没有。几个人又在将军谷被一顿折腾,肚子都快贴在一块了。

    左廖在吃饭途中,听旁人闲话这才知道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兵仙覃星子驾鹤西去了!

    便对着还在吃着的众人说道。

    “兵仙逝世了,我想去去给他老人家烧点纸钱,你们意下如何?”

    “哥去哪里我去哪里!我没说的!”敬长安嘴里塞满了面条,口齿不清的说道。

    “既然家师拜托我为你而劳,我不在话下。”杨三半遮嘴巴,轻轻拨弄了牙里的东西笑着说道

    “去!必须去!咱们武学人,都要尊器师为第二师傅,我不仅要烧纸钱,还要磕头的!”

    肖槐端着盘子,往嘴里塞着东西对着左廖笑道。

    “那咱们就不去北边了!从这里直接向西边走,去第四川的新忻口去看看他老人家!”

    左廖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粗茶说道。

    “第四川?过凤凰城吗?”敬长安一听,赶紧将嘴里的东西使劲咽了下去说道。

    “对啊!怎么?”左廖看着敬长安两眼冒星星的样子,疑问道。

    “路子渊在那吧!我要和他打一架!”敬长安此话一出,可把肖槐呛的将屋里的东西全部喷到了面前的二人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肖槐连忙拿起桌子上的毛巾给左廖和敬长安擦着脸,脑袋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抱歉道。

    “干嘛啊!我们还吃不吃!”敬长安恶狠狠地盯着肖槐怒道。

    “我以为您是要去凤凰城潇洒去,不知道您是要去找泼水君子打架!呛到了!”

    肖槐配着笑脸说道。

    “凤凰城,是相当于你家乡的潼城!这你明白了吧!”左廖倒是知道肖槐的意思,笑着对敬长安说道。

    “原来你是蓼国人!怪不得用算甲看不到你的身后事,原来地方加错了!”杨三看着敬长安恍然大悟道。

    “哇!师傅果然厉害!把我杨半仙骗过去了,你的口音一点都不像蓼国的小雅言!”肖槐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老子是算甲,不是给人家算命看风水的方士,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杨三一听肖槐说自己是半仙,立马不乐意道。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收拾!准备上路!”左廖笑着看着那两个人,当和事佬笑着说道。

    ——————

    蓼国冯府,议室厅,三个出身入死,混迹多年的老哥仨,坐在房间里皱着眉头。

    “老二!当真没有看错吗?”冯晓看着眉毛挤在一起都快打结的黄燃众询问道。

    “没有,真的是左封的儿子,亲笔所书!敬长安现在在他们手里!”黄燃众叹了口气说道。

    “那还等什么!派人抢回来啊!能锤杀王圣之的年轻人!这还得了!”苏淼一拍桌子嚷道。

    “你急什么啊!现在通国乱成一锅粥!封国很长时间了,连自家商人都不让进!我们怎么去?说来挺好笑的,把自己的皇权分了下去,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争个你死我活!那七八支起义军,够他受的了!”冯晓一想到这里就情不自禁的笑道。

    “可!左廖寄的这封书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向我们示威?你蓼国强将在我手里?”

    苏淼疑问道。

    “明明是那敬长安挂念我家小娇!左廖代笔书写,哪有你想的那么狭隘?”

    黄燃众一听,心里有点不悦道。

    “有我家闺女会的玩意多吗?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一手好红妆!这绝对不可能的事!”苏淼连连摆手说道。

    “你这是说我家女儿不如你家花肠子苏茂了是吧!”黄燃众脸立马黑了下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是不是欠收拾?说我女儿的不是?我是没打过你是吧!除了年纪大以外,你哪点比我强啊!拍马屁吗?”苏淼冷笑一声道。

    “够了!这是在说敬长安还是自己人斗嘴!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两个人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军中!闺女们让她们自己耍去!走吧!”冯晓听出了言外之意,生气说道。

    黄燃众和苏淼两个人气鼓鼓的离开了冯府往自家府邸回去。
………………………………

白袍寻刀 第二十三章  取刀剑

    罗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成为新榕江城的城主,安稳日子过得不错,可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便是一直没有回来的清风。

    花了不少钱养的刺客,虽说在通国莽山中,只是个丙级排名,关键用的舒服,可这新年都过了,还没有回来,罗琨有点坐不住了。

    他哪里知道,清风早就已经被商王杀掉,喂了自己豢养的狐狸。原因很简单,多看了商王一眼。

    竟然被商王一剑送到了泉下,至今都不知道商王是从哪里拔的剑。

    商王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派了个探子想办法摸到榕江那罗琨的府上,送黄沙三盒,(最上等的金粉)前提是他罗琨府上有人接的了才行。

    黄小娇也不在愁眉苦脸,反而天天在冯念慈的闺房一直想她讨教如何看懂兵演图,苏茂一开始还马力十足,但两天便又出去偷摸的喝花酒去了。

    黄燃众放心不下敬长安,将事情报给了陈梁献,陈梁献亲自去了一趟陵泉,找到了那个每天烂醉如泥的男人,让他自己看着办。

    那个男人,送走陈梁献后三天没有睡觉,将毕生所学全部用来锻刀,不为别的,杀穿拦路人。

    看着时机有望的百慕容,将收集起来的消息,找了个日子,一次性给那个为了孩子戏耍百姓的明君灌了下去。明君当场吐血,本有久疾,再加上这被所侯伯报喜不报忧,血气攻心,命不久矣。

    百官皆是震惊不已,倒是东宫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几番试探百慕容,百慕容将东西如数收了去,他知道东宫意思,便拿了明君的玉玺,私自写了诏书,将九五之尊的位置就这么容易的交给了东宫,自己却在明君弥留之际,诈死在满月府邸,不知所踪。

    这一下子通国彻底乱了,东宫拿到昭书,第一件事便是除掉了自己的亲弟弟,火烧圆明宫,这一把火,烧掉了通国王宫的一半还多,京中百姓一见此惨状便心中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通国四百年基业,就此结束。而且是亡在自己人手里,还不如那个战敌不过,才亡的大番。

    陈梁献得知消息,连夜去往京都匀夜宫,向自己的父亲上书,请求即日起封锁与通全部来往,让他们窝里横,回头联合新夏,分了这碗最大的羹,并在一年后,向夏发动攻击,一统江山,至于那两个沙漠里的旱乌龟,就让他们慢慢趴着,来了就屠到无人,不来,就一直趴在那里,可让蓼人居安思危。

    天底下没有还比陈梁献这算盘打的好的了!

    番,通一大一小两笑话,给夏国带来不少前车之鉴,他源王并不是学蓼国之法,而是听一个叫做符满楼的志士建言,广开大门,接纳通国百姓,前来逃难。

    ——————

    敬长安一行人一路向西,越走越奇怪,这不是兵荒马乱之年,怎么一路上多了这么多拖家带口的百姓

    “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左廖下马,拉住一个拖家带口的男人,询问道。

    “乱套了!侯爷们打架!我们遭殃啊!不止如此,听一个从通京过来的人说,太子火烧圆明宫,偌大的皇宫直接烧掉一半,通国已经是强弩之末,那臭名远扬的左家军!现在正急于东征平乱,哎呀说不清道不明,快跑吧!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男人等了会后面的妻儿老小,和左廖简单说了一下一路上的见闻,便行礼后,连忙赶路。

    “这么快?”左廖暗叹一声,看着连绵不断的逃难百姓,瞠目结舌道。

    “明君的那颗龙星已经黯淡无光!恐怕!”

    杨三驾马过来,闭上眼睛掐算一下,睁眼皱眉说道。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肯定有人等不及了!率先发难!可我现在势单力薄!这到处都是战乱,这可如何是好!”左廖翻身上马,示意给百姓们让出道来,看着众人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都是些没脑子的武学之辈,应该很容易拉拢!”肖槐趴在马背上喃喃道。

    “那我们还去拜兵仙吗?”敬长安询问道。

    “去!这都快到了!干嘛不去,不过长安,我们不能进凤凰城了,先去拜完兵仙就要赶紧回凝县!”左廖皱着眉头,想了想对着敬长安说道。

    “这倒不碍事!还是以哥的志向为主!”敬长安分的清主次,连忙摆手笑道。

    四人连忙驾马前行,直奔那新析口而去。

    ——————

    莽山等到了这一天,可群龙无首,一直都在等着还没有回来的山主。

    眼瞅着别人打的热闹,自己在那里坐着冷板凳,很多人都开始焦躁起来。

    暗部黄仙心一横,直接假传山令让其他门徒准备一下,三天后便反了他娘的。

    成惟觉在阿樊的照料下,终于恢复了过来,带着自己的白骆驼,每天跟在路小乙后面蹭吃蹭喝,对于路小乙来说这样再好不过,人间少了人屠,还一方百姓净土。成惟觉也渐渐喜欢上这种日子,喝酒吃肉,听曲观戏,他真没想到当年爱哭鼻子的小窝囊,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凤凰城里数一数二的翘佳人。

    张口闭口都是那动听的曲子,如果当年选择和她一样,干脆逃了去,会不会现在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杀人剑,而是动人笛。

    可一入屠门,要不是天下太平,他成惟觉根本找不到立足之地,时不时的犯病,还有那些没处理干净的仇人后代,让他每天都备受煎熬。

    阿樊终于找到了片刻清净,今天封楼休息,路小乙带着大木头成惟觉去老地方把酒言欢,她小心翼翼打开梳妆台下的暗格,拿出特殊的一张,用簪子轻轻点着纸张,不一会一行小字便在纸上显了出来。

    她想了想,还特意涂了些自己经常用的胭脂,这才小心合上,坐在窗台边,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一只银色鹰隼飞了过来,她轻轻装在鸟腿上的竹筒。亲了口鸟儿的喙,笑的特别开心。

    ——————

    马不停蹄,终于来到了新析口,可眼前的景象让四个人久久没有说话。

    遍地尸体,看样子是前来拜别的人起了冲突。

    几个人只能弃马步行,肖槐和杨三两个人脸色都很苍白,杨三还没走两丈多,便吐了出来,肖槐一看杨三吐的一塌糊涂,已经也是撑不住了,开始一个劲的恶心。

    两个人哪里经历过这些,肖槐虽然也见过不少血,可那只是当个打手,没杀过人,更别提这城里城外都是血腥味直灌脑门的地方了。

    两个人依旧坚持着往前走着,当看到胳膊腿,堆在一起的小京观,彻底撑不住了,杨三两眼一抹黑,直接倒地,肖槐腿都不听自己的,一直在那里打颤。

    “你们回去吧!看好马!我和寻刀一起去!”左廖搀扶着肖槐说道。

    “好!对不起!这真是第一次见!”肖槐喘着粗气,脸上都已经没有血色说道。

    “去吧!”敬长安将杨三拖了过来,放在肖槐肩膀上,笑着说道。

    “好!”肖槐对着敬长安的崇拜又高了一层,这种地方还能够笑的出来,师傅和左先生真乃神人也。

    敬长安和左廖看着两人离开,开始搬着都把上山路堵上的小京观。

    敬长安轻车熟路,将胳膊腿分的格外仔细,能够找的到躯干,都给它如数拼凑起来,放在一边。 左廖搬着搬着实在受不了这血污以及刺鼻的屎尿味,只能找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吐了出来。敬长安便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将这一百一十二具尸体,全部拼凑好了,拿着多出来的两个胳膊,询问闭眼,调整呼吸的左廖说道。

    “多出来的手放哪里?”

    “放哪都行!”左廖睁开眼睛看着敬长安一脸疑问的看着他,可手里还拿着两只断胳膊,连忙闭上眼睛指着一处空地说道。

    敬长安将两只胳膊轻轻放好,用一个没有染上血污的衣服轻轻擦了擦手,这才对着左廖笑着说道。

    “咱们走吧!”

    “好!”左廖艰难站起身子,用袖子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

    两个人艰难的上山,阶梯上全是黑血,多半已经变的黏稠,很容易发生脚底一滑的现象,本不是太高的新析山,两个人用了不少时间。

    终于爬上了山顶,看到了一个还在默默打铁的披发男人。

    “请问?兵仙先生葬在何处?”左廖深吸一口清新空气,缓缓说道。

    “到处都是!他是投入这出龙口,变成了灰烬,撒在了这山顶上!”男人没有停手,依旧打铁冷漠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敬长安一看这人说话这般难听,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疑问道。

    “拿家师的兵器,争夺了起来,只有一个人拿走了一把枪!还有两件,他们互相猜疑,打了起来,就成为了这般田地!”男人嗤笑一声道。

    “那么我想试试看!”敬长安笑着说道。他听完男人这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来气,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边就是!请便!滴血认主!打不打的开这石碑那就是各位的事了!”男人将头抬起,看着说话的方向笑道。

    敬长安和左廖这才看见,这棚子里的男人,双眼已经被谁挖了去,脸上全是血污的痕迹。

    左廖快步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轻轻一号脉,脸色剧变,连忙往他身后看去,还有两把断刀在他的后背上,血已经凝固了,可这男人到底是坚持了多久,左廖也说不清楚。

    “大夫?多谢了!我已经是强弩之末!想着在做会喜爱的东西,去追随师傅!您说,这兵器,是救人器?还是杀人械?”

    男人轻轻拍了拍左廖的手,侧过身子看着他道。

    “看在谁的手里!它是无辜的!”左廖哭了起来,他伤心的是兵仙传人也将下了黄泉,这一脉看来是断了,哽咽道。

    “对啊!无辜的!也是最会被人心折磨的!去试试看!趁我还能够撑得住,倘若真的是你们二人,请将橐龠开大些,我怕火不够旺!”男人将左廖轻轻推了一下,指了指心中那个地方,笑的特别灿烂。

    敬长安想要开口说话,男人听到了不同的脚步声摇了摇头,指着同样的地方,又点了点头。

    左廖和敬长安现在上面全是血污的石碑前,用嘴用力的咬破了手指,对着石碑最后一块干净的地方滴了两滴,没有动静便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另一个不试试看?”男人听着动静,有点着急的说道。

    敬长安和左廖便又换了一下位置,滴了两滴。

    只见那石碑开始出现裂痕,轰然倒塌,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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