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久之灵-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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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白”

　　　　浑身萦绕的痛感让比古娜的视线在虚实中不断徘徊，艰难的发声扯出胸口翻涌的腥甜直冲咽喉，在前方拦腰斩断的白马身上，一只通体苍蓝，环身萦绕雷弧的烈豹正用那双璀璨如绿宝石的眸子凝望着她。

　　　　“姐，姐姐。。。。。。有谁，谁来救救。。。。。。我。。。。。。”

　　　　看这闪电豹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比古娜的瞳孔亦随加剧的心跳放大，混乱的思绪里不断涌现出一幅幅过往与姐姐的画面，她不想死，却又无可奈何，面前所存在的不是一个会将道理的人，它只是一只野兽，一只只遵循着残酷现实定下亘古不变真理而生存的野兽，那就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闪电豹张开血盆大口，两根外露的尖牙上沾染的鲜血缓缓滴落在比古娜眉心，旋即用布满微细倒钩的粉白舌苔舔向她那的脸颊开裂的创口。钻心的灼痛不禁让比古娜发出苦痛的*——

　　　　“唔啊。。。。。。”

　　　　似乎这样的声音更能激起野兽本能的欲望，闪电豹将舌苔在尖牙与嘴巴上舔了一圈，随之绷紧咬肌发出一声暴戾的兽吼，预示着比古娜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信号。

　　　　被吓坏的少女眼睛一眨不眨，在这或许是自己生命的最后几秒里，她却想起过去姐姐层对自己的训诫：“樊龙家的孩子，面对任何事情都要昂起高傲的头颅，包括死！”

　　　　双目瞪圆的少女死死盯着咬下的利齿，只需眨眼的时间，在贯穿的痛感仍未被神经所反射的间隙就能结束一切痛苦，然少女等待的这一刻却久久没有到来。。。。。

　　　　“就算想死，也不用这样，嗯。。。。。。正义凛然吧！”

　　　　一把略带嘲弄，却喘着急促粗气男声从前方传来，就算抱着何等觉悟面对死亡，但人终究敌不过发自本能的自然反应，比古娜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重新凝实的视线里出现一位衣衫褴褛的消瘦少年，手中仅是握住一根脆朽的树枝便敢于和对面的异兽对峙。

　　　　反观他对面的闪电豹，如注的鲜血不断从爆裂的右眼渗出，全身紧绷的肌理可见它对突然出现的少年给予非一般的谨慎。

　　　　顿时陷入的死寂气氛让倒在地上的少女不敢作动分毫，那每一次心跳所消耗的时间恍若一个世纪般漫长，直到拂过大地的劲风撩落树上的枯叶而吹响激斗的号角。

　　　　双方几乎同时暴起，闪电豹躬身一跃，伸张的锐利前爪直扑迎上的少年，然少年却不躲不闪，手中脆朽的树枝在极速的态势带动下超越认知的界限，相交一瞬直接在凶兽苍蓝体表破开数到裂痕。

　　　　“吼！”

　　　　重新落地的凶兽不作任何停滞，强壮的四肢在触地一瞬回转体态，被激怒而点燃的原始兽性将耳侧延伸出的两条手臂粗细的灰白触须抽甩而出，上面萦绕着的剧烈紫青电弧在空气中带出不可捕捉的纷乱剪影对少年进行围剿。

　　　　“嚯嚓嚯嚓！”

　　　　杂乱无章的电弧响声在空气中不绝于耳，就算是银星猎人恐怕也招架不住闪电豹如此迅疾的攻击，但面前这个少年，却如鬼魅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电网中自如穿梭，丝毫不将闪电豹的攻击放在眼里。

　　　　这时比莲娜和麾下的龙卫队终于赶到现场，却无一不被交战的人兽牢牢吸引住眼球。

　　　　“古娜！”翻身下马的比莲娜连忙跑到妹妹身边将她抱起，“没事了，有姐姐在。。。。。。快来人处理！”

　　　　“嗯，我没事，就是摔痛了，咳咳。。。。。。”

　　　　比古娜干咳了几声，极力将喉咙泛起的腥甜咽了回去。

　　　　“还说没事！”比莲娜痛心的用手帕擦了擦比古娜嘴角沾染的血污。

　　　　“是那个人救了我。。。。。。”

　　　　比古娜指向前方与闪电豹激斗的少年，只见闪电豹的两根电须再度向少年齐甩过去，这一次少年突然刹住了自己的脚步，妙到毫巅得落入电须攻击轨迹的缝隙，手中的树枝看似一记利索的横劈，瞬间将恼人的电须切成数段，萦绕的电弧亦由此消散。对此仅剩独眼的凶兽吃疼地原地停下放声怒吼，意识到眼前对手的强大后旋即调头就跑。

　　　　“咬了人还想走？”

　　　　看着闪电豹即将越过龙卫的包围网，少年矮身一蹬，爆裂的极速在空气中产生错乱的残影，眨眼便超越凶兽的位置。

　　　　其身影被众人重新捕捉之际，几欲跃起的凶兽却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见状龙卫们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将其包围，不料一泓血柱从闪电豹流线而壮实的腰身喷涌而出，尔后断成两截。

　　　　“这。。。。。。”

　　　　短暂发生的一切实在过于震撼，引得众龙卫成员面面相觑，这可是连银星猎人们都甚为棘手的雷穹闪电豹，在这个少年面前却脆弱得像任由摆布的玩具似得，更是那超乎常理的武技让人叹为观止。

　　　　“啧，不能用了。。。。。。唔！”

　　　　少年看着手中脆断的树枝，突然双脚让他跌坐在地上，脑海泛起的阵阵刺痛让他伸手紧捂住左眼。

　　　　“别，别伤害他。。。。。。”

　　　　在比莲娜的搀扶下，比古娜从龙卫队伍中走出。

　　　　“陛下，公主殿下，小心！”

　　　　比莲娜摆手示意安静，神色冷漠的看了看死绝的凶兽后，才望向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但捂着左眼的少年对着所有挤出一次无奈的笑容：“不知道，但能不能把那只小猫给我，我。。。。。。。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了。”

　　　　话毕，少年便呈大字型的躺倒在地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樊龙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救了我妹妹，就是我们的恩人，跟我们回去，让我们好好感谢你。”

　　　　“也好，反正我一个流浪汉也不知道去哪。。。。。。”

　　　　没想到少年如此爽快的应允，那天，是这里短暂故事的开始。。。。。。

　　　　“还是得感谢你救了我这个调皮妹妹，趁这里没其他人，让我正式和你说声谢谢。”

　　　　这时比莲娜将顶上的金冠摘下准备朝亚萨行以敬谢之礼，却被他阻止了——

　　　　“陛下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应该是我要感谢陛下这个把月来的照顾才是。”

　　　　亚萨退开一步，躬身低头。

　　　　“起来吧！”比莲娜伸手抵在亚萨的右肩将他支起，“知道为什么要给你亚萨这个名字么？”

　　　　“在你们的古语里，亚萨（梵文），代表着希望的意思。不知陛下是希望我去做什么呢？”

　　　　比莲娜露出一抹撩人的浅笑，道：“我希望的，是你能找回自己的名字，还有你忘记的一切，然后回到你的家，仅此而已。”

　　　　“所以说，这就是陛下您要给我的任务？”

　　　　在一旁安静听两人讲话的比古娜不禁心头一颤，自己的姐姐要表达的意思无疑是想亚萨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嗯，就这样！”

　　　　比莲娜缓缓转过头去，她的肩上承载着并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重，而内心何尝不向往在眼下这片广阔天地的自由自在。

　　　　“怎么，不想走么？”

　　　　“陛下，要是我就这样离开，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在此瞬间比莲娜嘴角有意无意的向上一勾，平静的说道：“是吗，那能帮我找一样东西吗？”

　　　　————

　　　　“对不起。。。。。。”

　　　　渐行渐远的背景缓缓消失在姐妹两人的眼中，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又或许再也不见。

　　　　“没，他始终不是这里的人，硬把他留在这里，他也不会快乐的。还不如就这样放他离开，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比古娜嘴上是说的干脆，但微红双眼泛起的水雾却让旁边的姐姐看得真切，虽说只有短短个把月的时间，但从相遇的那一刻起。。。。。。

　　　　“你喜欢他么？”

　　　　比莲娜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不禁让比古娜微微一愣，缓了缓神后才回答——

　　　　“别人只当我是妹妹，而且我看得出来，已经有个非常重要的人占据了他内心最重要的地方。”

　　　　比古娜尽管很想承认，但内心却回荡着亚萨那时候喊出的名字，那一瞬的眼神，就像困扰的重重迷雾被撩拨开一样，终于看到希望的光芒。

　　　　“他一定会再回来的，而且不会再离开了。”
………………………………

第二章·暗流

　　　　“切西尔大人，小姐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还请不要打扰。。。。。。”

　　　　管家杰森劝谕着突然前来登门造访的少年，但碍于两家早已定下的关系，也不敢多说上门。

　　　　“嗯？”

　　　　这时切西尔撇头朝这位已侍奉维纳斯家族上下三代的老人怒瞪过去，右眼瞳孔闪烁的妖异橙芒让杰森浑身寒毛直竖，心脏更像被无形的手握住而产生刹那的骤停，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

　　　　“连我这个未婚夫都不见了是么？”

　　　　切西尔迈开漆色甲靴套裹的长腿，跨过跌倒在地的老人朝楼道走去。尽管外面正值晌午时分，但府邸却因挂在窗户上的茶色窗帘的遮挡而陷入阴沉而压抑气氛，但切西尔现在却对这样的环境情有独钟。

　　　　“哼。。。。。。”

　　　　切西尔伸手缓缓推开面前紧闭的木质雕花大门，门轴旋转带出的嘶哑摩擦声响在静谧的当下被无限放大。

　　　　昏黑的房间里，杂乱无章的物品，从凌乱的酒瓶内倾倒的酒液，散发出酸朽的气息在房间内浑浊的空气中萦绕不散，那位已然失去所有希望的少女正埋头呆坐在这一切混乱的中心。

　　　　——噔噔！噔噔！

　　　　“伊文。。。。。。”

　　　　“啊，凯。。。。。。”

　　　　闻声抬头的少女那模糊的视线似乎出现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沉寂已久的心湖在即将泛起涟漪的刹那却不由自主的再度沉默，因为眼前那张所凝实的脸容带来的，只有厌弃。

　　　　“给我出去！”

　　　　“哼！”切西尔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说一次了！”

　　　　伊文态度决绝，这话几乎是用吼的给说出来，但可能长时间处于饥饿缺水的不良状态，说完后竟捂着胸口喘起粗气来。

　　　　“你觉得你还有力气跟我谈条件吗？”

　　　　换作过去的切西尔，断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伊文说话，在他心里，眼前的少女是过去曾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为之守护一生。如今却早已被当做笑话的存在，愤怒的种子在那个人出现的一刻就在内心最深处种下，终于到了破土而出的时候——

　　　　切西尔伸手一把捏起伊文的下把，苍白的脸容在他眼中表露无疑，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嘲笑他过去那卑微又可笑，却是自以为倾尽所有能换得真情回报的付出罢了。

　　　　“怎么了，我这样对你，是不是很不习惯啊？”

　　　　“你！”

　　　　伊文几欲抬手反抗，却被切西尔抢先一步将抓来的右手控制住，皮肤传来的冰冷触感的同时，自身的脉搏声亦被骤然放大，面前那双对视的眸子内所闪烁的橙晕强行给脑海注入一幅混乱的画面。

　　　　一个高瘦的身影手执一把等身齐高的漆红巨刃，脚下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残破大地，远处所不能分辨的城楼建筑烽烟四起，上涌的混沌黑雾中一个巨大的橙色眸子代替了高悬的月轮。

　　　　待橙眸眨眼之际，漫天散落下熏黑的翼羽，伊文随手捞起一片落在手中的翼羽，却发现上面竟也镶嵌着那颗橙色眸子，眸子中正映照出自己和此处一切发生的景象。

　　　　——“啊！”

　　　　伊文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被扯回当下思绪，填满昏暗的视线的尽是切西尔那张冰冷凌厉的脸。

　　　　“你的眼里面心里的，至始至终都是他，而我，哪怕丝毫的地方都没给留下！”切西尔手指微微用力甩开伊文的脸，视线被旁侧微微泛起的亮光吸引过去，“这不是我曾用过的东西嘛，哼！”

　　　　切西尔自傲地冷笑一声，随即移步走到交叉而立的两把剑刃面前，对准那把精蓝色的晶刃抓去。

　　　　“嘶！”

　　　　当指尖触碰剑柄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灼痛感将切西尔的手给弹开，同时那套裹的漆色指甲亦被焚成焦炭而崩碎开来。

　　　　“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切西尔愤恨地朝剑刃咒骂，却伸手指向伊文的方向你　吼道：“不过嘛，你已经没机会跟我争了，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就行了，

　　　　切西尔猛然将头转向伊文，双眸爆发的森然怒威将地面的杂物直接掀飞，甚至还有的穿过遮盖的窗帘，直接击穿窗户，外面的风压顿时倒涌而入，随之透入的光辉竟将切西尔的右边脸的皮肤龟裂出交错的红痕交汇入燃烧的混金右瞳——

　　　　“反正现在在我眼里，她，只不过是一具工具而已！”

　　　　——

　　　　“唔啊！”

　　　　左眼突然涌溢的灼痛让亚萨瞬间失去了平衡而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随即马儿一声嘶鸣，引得在前面带路的旅人刹住座下马匹的脚步。

　　　　“吁！”带路的商旅男子翻身下马，赶忙小跑到亚萨身旁将他扶起，“小哥，怎么突然摔下来了，没事吧？”

　　　　捂着左眼的少年摇了摇头：“没，刚刚眼睛进了沙子，一不小心就……”

　　　　“没摔着就好，过了前面就要到了。”

　　　　商旅男子将亚萨扶起，尔后重新将马匹给牵了回来。

　　　　一旁的亚萨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沙尘，随即掏出腰间挂着的水袋，将内里所剩无几的饮水润湿微微开裂的嘴唇。放眼望去，纯净的湛蓝晴空与无垠的黄土丘坡将眼前的画面一分为二，唯有那零星的植被草丛及挺立的仙人草掌点缀着仅剩的自然之韵。此处正是青空帝国东南部国境接壤区域——阿尔加特大荒原。

　　　　——

　　　　按照此前从比莲娜那里得到的地图，亚萨从帝盟央都樊龙迦叶出发，一路向西南方向到达临近央都的迦贝尔区后，走帝盟国境内第一大水路普拉特运河，依次穿过娑督，兀德里安，以及雅恩格，最后抵达帝盟西南国境丹迪顿城。

　　　　由此穿出帝盟国境继续往西沿贸易商道前进，于两天前到达进入这片荒原前的唯一补给前哨站，里伯斯镇。而在那里，亚萨遇到了同是前往比莲那所指示的目的地，黑格伦城的贸易商队。

　　　　“每隔三年，那个地方就会在这段时间内聚集各处的人前往。”

　　　　看着一旁的商旅男子那放光的双眼，作为商旅的他们显然只有遇到能赚大钱的商机才会流露出如此饥渴的神态。

　　　　“怎么说？”

　　　　“看你的装束，是从东国那边过来的吧？”

　　　　亚萨默认地点了点头，继续听商旅男子说下去。

　　　　“这可是世代生活在当地的原住民中口耳相传的，在那里有座被称为古龙岩峭的漆灰孤峰，每隔三年，在梅侬月到俊内月这三个月内，每逢圆月时分，隐没于岩峭之后的龙界之门便会悄然开启。”

　　　　“难道说里面有什么宝藏不成？”

　　　　“还真就给你说对了！”商旅男子说的是那个眉飞色舞，更是迫不及待的想快点去到那个地方，“你也知道，龙是特别喜欢收集财宝的，所以这里面是藏着数不清的宝物啊！”

　　　　“你就这么确定有宝物？”亚萨尽管表情是一脸平静，但内心却把这些信息牢牢记住，毕竟里面或许有着对这次旅程目的的重要线索。

　　　　“当然，上一次我朋友就从里面带回来了一件的衣甲，你可能不知道，那衣甲居然是用龙鳞打造的。要是这次能给我有这样的好运气，我这队人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哈哈！”

　　　　“噢？那你这位朋友这次还会去么？”

　　　　“必须的啊，而且他早就到黑格伦了，等着和我汇合呢！”商旅男子用握拳的手搓了搓满是胡渣的下巴，“小哥，你问这么多，应该也想去碰碰运气吧，顺道作个伴，如何？”

　　　　——

　　　　“小哥快看，我们要到了！”

　　　　商旅男子兴奋的指着远方从地平线上缓缓呈现的轮廓，有别于荒原触目惊心的苍黄，一道重峦起伏的巨大山脉横亘在眼前，耸入云巅的雪峰所披裹的纯净煞白，肉眼可见那凛冽的寒气向大地滚滚袭来，与炎热干旱的黄沙大地构成鲜明迥异的两个世界。

　　　　众人此行所指向的目的地，正是底下那簇依山而建的绵密建筑群，其中最高的那座灰黑城塔楼，被帝国人们称为边塞铁卫的黑格伦城。

　　　　黑格伦地处帝国南疆，自是作为守护帝国辽阔国土的南方第一道屏障，尽管如此，但黑格伦却是帝国极为安定的地区之一，咎其原由无非是因那传说中古龙所存在的地方。黑格伦城背后所依附的名为角山，是那向西北方延绵万里的盘龙山脉的起点，由此构筑的天然屏障将青空帝国西南大片疆土给包围起来。在过去蛮族大举进犯的时候亦不曾对这片南疆之地造成多少影响。

　　　　而此地临近赤水，因此造就了发达的矿产业，帝国每年有百分之七八十以上的赤铁矿均由此地区开采，虽说经济构成单一，也足以撑起这片荒芜区域的不断发展，且不说每隔三年那神秘的龙界之地的开启而带动了庞大的潜在经济。

　　　　边塞之地的人们非常崇尚武力，不仅是为了在这大荒原上和那些神出鬼没的异兽搏斗，更是与森罗万象的自然进行着无尽的抗争，而在黑格伦城的城门口前，两尊足有数十米利特高的灰黑色猎人石雕分列左右。

　　　　一身紧致的皮铠勾勒出这副孔武有力的壮硕身躯，手执猎弩长枪，腰配短匕长剑，背后指天而立的铳枪与斩斧则完美彰显出与天斗，与地斗的无匹霸气，不禁让每一个来访者心生敬畏。而这两人的形象，却是来自两个不知道姓名的猎人，只是在当地留下了他们曾屠龙的传说……

　　　　亚萨仔细环视着聚拢在城下的各路人马，但视线却被路过的队伍无端的吸引住……

　　　　“他们是？”

　　　　前方那队身穿暗红重铠的六人队伍，那如同一模子印在脸上的冷彻目光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强大威迫感，一如来自地狱的使者，用世人所不知的手段将眼前的一切猎物征服。

　　　　“他们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猎龙铠团，没事可千万别招惹他们呐！”商旅男子双眼流露出畏惧之色，不禁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听我朋友说，过去他们已进过那边两次了，算是这次是第三次了，看到他们身上的甲铠没，那可不简单哟！”

　　　　“嗯？”

　　　　“那可是用上次他们在那边发现的一条龙的尸体上，用剥下的龙鳞锻造的，厉害吧！”

　　　　商旅男子说着话的时候尽量压低声量，生怕他们能听到似得。

　　　　亚萨看着那六人装备的武器，不仅有直剑，钩爪，战矛，连铳枪，斩锯斧，轰弩这类的重型武器都配备着，若是换作一般野兽根本不需用到这些，但对于龙这样的存在来说，那就另当别论了。

　　　　“来小哥，我们这边走！”

　　　　亚萨与商队一行人到达了住宿的地方，这是黑格伦城内规模最大，名声最盛的旅馆库斯迪克，每隔三年的这个时间，从大陆各地而来冒险家都会纷纷聚集于此，等待龙界大门的再度开启。

　　　　“小哥，你就在这间房吧！”

　　　　商旅男子将亚萨带到了一单人房间，内里床铺，盥洗室，小桌五脏俱全，怕是足够日常起居了，何况亚萨自己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好，真的麻烦你了。”亚萨这时从腰包里掏出两枚闪亮的金盾递给了商旅男子，“一路上感谢你们照顾，给！”

　　　　但看到这两枚金盾的瞬间，商旅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让他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出手竟如此阔绰，要知道两枚金盾足够在这里最好的房间住上一头半个月了。

　　　　“好好好，我们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直接敲门啊！那我就不打扰小哥你休息了。”

　　　　亚萨点了点，看着商旅男子将门关上后，长呼了一口气，旋即将身上背负的包裹随意抛甩在地上，然后呈大字型地倒向身后的床铺。

　　　　“哎……”

　　　　躺在床上的少年凝望着房顶吊挂的大灯，安静的气氛让连日绷紧的思绪得以缓缓放松，沉淀下来，渗入视线的昏黄灯光仿佛带着亚萨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

　　　　眼前立有一扇褐色的木制雕花木门，旁侧那不显眼的褪色古铜门牌上刻着三个尤为熟悉的数字——

　　　　“523……”

　　　　亚萨轻轻的呢喃道，但左手却不由自主的朝木门上的门把握去，咯吱的门轴转动声带起挂在门扉上的风铃发出叮叮的脆响，一阵混杂浓烈金属与书卷味道的气息扑鼻而来，随之呈现出内里的世界。

　　　　蒙尘的橱窗内陈列着各色装备，衣甲，战靴，裹手，甚至是一些机巧的小玩意应有尽有，转眼望向那被书籍与卷轴塞满老旧的书架，却有一本红色的小册子独自安静的放在立于前方的木桌上。

　　　　亚萨正欲移步，确发现自己竟已出现在想要落到的位置上，对此亚萨也不去理会，只是伸出左手缓缓翻开眼前这本红色的小册子。

　　　　翻开册子的第一页，上面中央有几个用烫金刻写的文字——“国家高级神炼技师……”但后面应该是写名字的部分，却像是被人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