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久之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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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83；十二年前（3）

　　　　“今晚大家都玩累了，不过能让大家过得如此满足，真好”忒妮收拾着桌上的餐盘，微微感叹道。

　　　　“你还是没变，一直为他人着想呢。”

　　　　范塞看着忒妮此时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所散发的优雅，给他一种不真实的美。

　　　　此时小凡正躺在火炉前的摇椅中沉沉的睡着，粉嫩的小脸，双眼长长的睫毛着实惹人喜爱。

　　　　“今晚谢谢你”

　　　　范塞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忒妮摸不着头脑。

　　　　“干嘛要谢我，大家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这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不是？”

　　　　忒妮说完后，准备将堆叠好的餐盘拿入厨房内。

　　　　“如果没有埃维在我们中间，你真的会和我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忒妮的动作顿时被凝固住似得，安静的站在了原地

　　　　“嘛我也就随口说说，快点收拾好，然后和小凡上去休息吧，其他东西我搞定就行。”

　　　　范塞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十分尴尬，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将已经清理好的餐具重新放入了橱柜里面。

　　　　这时，身后的忒妮手中的餐盘突然摔倒地上，一阵破碎的声音回响在大厅，就如范塞曾看着她放弃选择自己的那刻，无情的粉碎了他的心的声音一样。

　　　　范塞顿时转过身来，不料到忒妮一把冲入怀中将他抱紧，不禁哽咽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可是”

　　　　“不用说对不起，这样就很好了”范塞打住了忒妮的话，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不知是不是被刚刚那餐盘碎裂的声音吵醒，小凡伸出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微微喊道：“妈妈”

　　　　“别哭了傻瓜，你快孩子都被你吵醒了，快点带小凡去休息吧。”

　　　　忒妮在范塞怀中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过去将半梦半醒的小凡抱起。

　　　　“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范塞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扎进忒妮的心中，那无言的泪水止不住涌出双眸，快步的往二楼走去。

　　　　大厅内只剩下范塞一人，火炉中的木柴依旧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正如他的爱一样，早知道无所回报，依旧默默的燃烧着自己，只要能温暖所爱的人，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凌晨时分的暴风雪来得更加猛烈，范塞在床上辗转反侧，因窗户被强烈的风雪敲打得吱吱作响而无法入睡，心里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似得。突然，从楼下传来东西碎裂的声响，于是他立刻换上衣服往楼下走去。

　　　　大厅中依旧能感受燃尽的木柴那残余的温暖，只见小凡呆呆的跌坐在前面，一旁躺着有忒妮用冰冥矿亲手雕刻成的小天使雕像，但雕像的一边翅膀已经断裂，上面还沾有鲜红的颜色。

　　　　“小凡”

　　　　范塞当即冲过去抱起小凡，发现她的小手掌被割开一道浅浅的血痕，应该是被那断翅割伤的。

　　　　“范塞叔叔，爸爸和妈妈”

　　　　小凡泪眼婆娑的望着那虚掩的大门，范塞立刻跑过去发现门外有一大一小两个脚印不断延伸至远处，意识到情况紧急，内心的那种彷徨不安渐渐剧烈起来。

　　　　“乖，别怕，有叔叔在。”

　　　　范塞拿出储存柜里的急救药箱，相帮小凡包扎好受伤的手掌，接着立刻上楼去查看埃维房间的情况，如果里面空无一人。

　　　　“小凡，乖乖睡觉，我去找爸爸妈妈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听着范塞温柔的语调，小凡无言的点点头，在他将要离开床边的时候，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他。

　　　　“叔叔一定要找到他们，妈妈说过，以后结婚一定要有他们当证婚人才可以。”

　　　　小凡用微肿的眼睛天真的看着范塞，但依旧露出一副大大的笑容。

　　　　“好，叔叔答应你。”

　　　　接着便连忙拿上狩猎用的长刀和弓弩踏入了茫茫的大雪之中。

　　　　因为安抚小凡而耽搁了不少时间，路上的脚印差不多被大雪覆盖掉，不过从脚印延伸的方向，范塞推断他们可能去了新发现的矿脉。

　　　　“埃维，忒妮，你们两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果不其然，当范塞来到矿井所在的塔格兰特森林时，那脚印又开始清晰起来，这里因为有森林的覆盖，一定程度上遮挡住如此剧烈的风雪。

　　　　范塞在矿场外延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而摆放在外面的工具也丝毫没有挪动过的痕迹。

　　　　“难道直接进入了矿道里？”

　　　　范塞随即拿出打火石，拿起一根火把点燃起来，另一只手则紧握着狩猎用的长刀。

　　　　“埃维，忒妮，你们在不在这里？”

　　　　范塞大声的呼喊着，声音沿着矿道延伸开来，瞬间回荡在这个昏暗的空间。

　　　　黑暗中的狩猎者，苍蓝的火焰点缠绕着手中的利爪，猩红的双目在暗处注视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个闪影在火光中略过，带起的寒气从全身的毛孔投入，透达骨髓，不禁让范塞颤抖起来，只能依靠手中的长刀能给予一丝安慰。

　　　　虽然范塞在武技和灵素法学没有深入的学习，但自小好歹进入过学院学习过，对于一般的野兽还是能应付自如的。

　　　　不断的呼喊声均没有得到回应，范塞不由得担忧起来，若是两人不在这里，那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就在范塞停下来休息思考的时候，一声音爆之声从面前的矿道传来，暗处透出的猩红目光直射他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黑影瞬间便扑至身前，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要死在这里了吗？”

　　　　此时范塞空荡的脑海开始飞快的略过此前的画面，特别是与忒妮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更是挥之不去般凝聚在眼前。

　　　　已经准备迎接死亡的他已然闭上了双眼，就在这一瞬间，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向后倒退，那扑空的黑影顿时愤怒的咆哮着，骇人的声响回荡在整条矿道。

　　　　但是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意识开始的涣散开来。

　　　　“范塞，不要睡，快点起来！”

　　　　这是埃维的声音，范塞强撑着将要涣散的意识，身后还跟着一个让他熟悉的身影。

　　　　“忒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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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83；十二年前（4）

　　　　“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先出去！”

　　　　此时忒妮的手臂缠绕着碧绿色的纹理，不断从指尖释放出的丝线错落的交缠在身后的矿道之中，编织出一张张碧绿色的蛛网。

　　　　三人迅速的回到矿道口，从矿道内不断传出的咆哮之声频繁响起，应该是忒妮设下的蛛网起了作用。

　　　　埃维将范塞安放在一边后，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剑，火红的剑身在这片纯白世界中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随着忒妮将细丝缠绕在剑身后，埃维开始吟唱起咒文，火鸿剑身所流淌出的爆炎灵素之力将碧绿的丝线染红艳红，并传递到矿道中由忒妮编织的蛛网之上。

　　　　矿道外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整条矿道就如一个天然烤箱将这灼热的气息不断的积聚压缩。

　　　　只见埃维将长剑向后一拉，矿道口前因内里蕴含的能量而烧得通红的岩石被进一步熔化，将矿道口迅速的堵起，紧接着地面微微颤动起来，整个营地开始向下塌陷，大量的积累涌入后瞬间又被蒸发

　　　　当地面归于平静，埃维和忒妮才松了口气，而范塞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震住，胸前传来的疼痛更是让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并不存在梦境之中。

　　　　“赶紧离开这里！”

　　　　埃维对着两人说道，而忒妮此时正为范塞胸前的伤口施加好加护灵素。

　　　　这样近距离才察觉忒妮发色早已不是平时的棕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淡绿色的长发，当她挽起耳鬓的发丝，那双尖细的长耳暴露在范塞眼前。

　　　　“忒妮，你的耳朵？”

　　　　以前忒你曾解释过她的姓氏只是与碧灵族中的安洛尔姓氏相同，那现在这双尖耳到底是怎么回事，加上刚刚埃维所施展出的高等级爆炎灵素法，这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

　　　　“范塞，现在不能和你解释太多，等大家安全之后，我们再和你慢慢解释。”

　　　　一旁的埃维用长剑划破手掌，借由剑刃上的鲜血在重新凝固的岩石上壁画着什么，一切妥当后，便背起范塞往森林走去。

　　　　风雪的态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三人迅速往村镇的方向前进着，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便是刚刚矿道中的那让人心里发寒的咆哮声响起，三人心有余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居然这么快就将断熔精钢冲破。”

　　　　埃维也是震惊，毕竟刚刚利用矿道的天然密闭环境和忒妮的辅助，加强了断熔精钢威力，没想到那怪物不但没死，还冲了出来。

　　　　三人不由得加快脚步，但是仅走了一小段路，一个浑身散发不祥气息的灰白得身影缓缓从眼前的大雪中走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被烧得灰黑的绒毛下已布满数不清的焦黑血痕，显然是被刚刚两人施展的灵素法所留下的，猩红的双眼愤怒的看着三人，全身散发出的骇人气息已让人有置身死地的感觉。

　　　　“芬泽里尼，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拥有着近乎不死的生存力。”

　　　　这头凶兽的外貌和平时常见的雪狼无异，但体型十分巨大，而且头部拥有三根尖角，顶端均燃烧着一抹异质的暗红火焰，落下的白雪在接触的瞬间即化为一缕混黑的雾气。

　　　　凶兽瞬间启动，缠绕着苍炎的利爪在空气中留下长长的残影，向忒妮直冲而来。然而忒妮的指尖稍微一缩，看不见的碧绿丝线便将芬泽里尼的身躯缠绕住，站在最前的埃维当即挥舞起火红的长剑，将炙热的爆炎之力凝聚在上面，毫不犹豫的往凶兽头顶的尖角砍去。

　　　　可怕的力量将周围的白雪瞬间蒸发，埃维从爆炸中跃出，但手臂的护具却沾染着凶兽尖角散发的火焰。

　　　　“趁着它还没复原，快带范塞离开！”

　　　　埃维说话的同时，迅速将护具脱掉，依旧紧紧的盯着眼前那团燃烧的浓烟。

　　　　“那你呢？”

　　　　但还没等范塞得到回答，忒妮便架起他迅速向另一边的森林走去。

　　　　“为什么要丢下埃维一个，那头凶兽到底是什么回事？”

　　　　此时范塞看到最爱的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反倒是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这真的是平时所见的忒妮吗？

　　　　听着远处不断有树木倒塌的声响，范塞知道这肯定是埃维与那头芬泽里尼的凶兽交战造成的，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是我连累了你两吗？”

　　　　说完，胸口泛起一阵腥甜，浓稠的淤血一口吐到雪白的大地，瞬间凝固成暗红的血晶。

　　　　“范塞”

　　　　两人当即停下了脚步，忒妮再度发动复愈灵素法立刻压在范塞受伤的胸口处。

　　　　范塞一手抓住忒妮的手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头凶兽要追杀你们？”

　　　　“别再说话，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也没必要将你卷进来。”

　　　　看着忒妮无奈的神情，范塞将她压在胸前的手拨开，失去加护的伤口爆发剧烈的疼痛，让范塞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这是干嘛，如果不处理的话，你会死的！”

　　　　“那就死吧，既然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又何必救我这个没用的人，快回去帮埃维！”

　　　　范塞强忍的疼痛，认真的瞪着忒妮，这张已经印刻入他心中的脸，就算在这丢了性命，也无怨无悔。

　　　　“不是，不是这样的”

　　　　忒妮有点慌乱摇头，眼角渗出的泪水缓缓从她绝美的脸庞滑落，打在范塞的胸口。

　　　　“难道真的连我也不能”范塞一动气，有一口浓稠的鲜血吐出。

　　　　“我说，但我怕你不相信。”忒妮脸露难色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内心挣扎着。

　　　　范塞再度抓住忒妮的手放在胸口前，温柔的看着她：“说吧，你说什么都相信你！”

　　　　手中感受着范塞心脏传来的清晰脉动，忒妮也是作出了选择，恢复刚刚冷静的神情，淡淡的说道：“范塞，这个秘密一旦告诉你，可能会让你以后陷入危险的境地。”

　　　　“反正今晚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管它什么以后不以后的！”

　　　　见范塞如此轻松的回答，忒妮的紧张情绪也是舒缓了不少，一边施展复愈灵素法，一边为他解释。

　　　　“这关系到小凡身上的一个重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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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83；十二年前（5）

　　　　“小凡？”一听到小凡的名字，范塞脑海就想起那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纯真的笑容。

　　　　“如你所见”接着忒妮抖了抖两侧细长的尖耳，“我是一名碧灵族人，如你第一次见面猜测的一样，我名字中的安洛尔确实是碧灵族中的大姓。”

　　　　接着忒妮另一只手中凝聚出一抹亮光，让后按在了范塞头上，随即一段记忆注入了他的脑海。

　　　　范塞此时置身在茂盛的森林之中，柔和的阳光透过错落的枝叶，照射在脚下这片金色的清泉上面。而在清泉前方有一个平台上，数个身穿白袍的碧灵族人围绕着一张用藤蔓织成的小床。

　　　　随后范塞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托起，缓缓将他移至众人的上方，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小床上正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是小凡？”

　　　　这时，埃维搀扶着忒妮缓缓从一旁走来，可见此时的她因刚刚分娩完，身体十分的虚弱。

　　　　其中一个面带白纱，身穿绣有纷繁的花叶图案衣服的女子走到两人跟前，用那空灵虚幻的声音对着两人轻声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对这孩子说的？”

　　　　作为母亲的忒妮默默的站在床边，用极尽温柔的目光凝望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轻唤道：“小凡，你的名字叫小凡，妈妈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显然忒妮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止不住的泪水已经大滴大滴的落下，并用手捂住自己想要哭喊的声音，奋然转过身去。埃维也是充满无奈的看了孩子一眼，便搀扶着忒妮离开了平台。

　　　　紧接着，刚刚说话的女子走到平台中间，双手合十做祷告状，其余在场的碧灵族人则围在小床边上，所有人开始吟唱起范塞所听不懂的咒文。

　　　　整片森林突然被劲风吹得飒飒作响，平台前的那泓金色的清泉开始泛起阵阵波纹，随即从里面浮出一根形如大树枝干的棕黄色法杖，其中心包裹着一团淡绿色的光芒。

　　　　吟唱的咒文光芒的照耀下凝成了实质，并不断的钻入小凡的躯体，不知是感受到疼痛还是什么，本在熟睡的婴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样子显得十分难受。

　　　　“守护吾族之不灭龙魂，请昭示汝之威能，应允吾辈将汝之神躯移至此新生之性命，为保全吾族世代守护至诺言！”

　　　　听着女子吟诵的话语，范塞看到那团光芒中裂开了一丝缝隙，里面透出的瞳仁正视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法杖发出碎裂的声音，本在承载其中光团从中脱出，盘旋在小凡的身上。小凡看到了光团之后，哭声不但停止，而且脸露微笑想去伸手抓住那光团。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跪地叩拜，光团与小手接触的瞬间突然爆散开来，而小凡也重新陷入了沉睡。

　　　　“这是什么？”

　　　　画面戛然而止，范塞重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疼痛，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当中。

　　　　“这就是小凡刚刚出生时所经历的仪式。”

　　　　“仪式，那团光芒，那些人”

　　　　看着一脸苦闷的忒妮，范塞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当年忒妮分娩的那几天，范塞正好回去科特科勒参加一个勘察研究活动，全然不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当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小凡降生在这个世界了。

　　　　“他们是碧灵族中的祭官，而那个主持龙魂转移仪式的女子便是我们的最高祭官大人。”

　　　　“龙，魂？”

　　　　“嗯，龙魂，守护碧灵族的自然晶龙，翠诺斯大人的龙魂。”

　　　　对于翠诺斯这个名字，只有有读过《古大陆年历纪》的人肯定知晓。传说是由支撑时空的巨柱——艾立德之柱所孕育的出来用作守护时空能轮的六大战龙。

　　　　它们代表着时空所存的六大灵素的集合体，燃烧焰之热力的爆炎怒龙，莉尔斯，拥有绝对极寒的霜华玄龙，兰奥斯，掌管自然大地之力的自然晶龙，翠诺斯，操纵苍岚风刃的万华翔龙，宁伊斯，以及守护九天神界的辉耀光龙，古芒斯和巡守不可视界的虚无战龙，迪西斯。

　　　　“六龙的传说在现在人看来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但对于我们碧灵族来说，却一直知晓它们的存在。就像存于九天上的神界一样，它们确实在那里俯瞰着整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忒妮深邃的双眸望向飘散着漫天风雪的天空，尽管她所说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真，但范塞确信忒妮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那凶兽为什么又要追着你们不放，拥有龙魂力量不是能轻易将它们赶走？”

　　　　“其实那凶兽的目的一直都是小凡，只是我将龙魂的气息短暂转移到我的身上，为的就是混淆他们的视线，而存于小凡体内龙魂具有的力量，恐怕连凶兽的一击都抵挡不住。”

　　　　“就连龙魂的力量，都不能抵挡？”

　　　　“因为它身上已被那无法解决的混沌之息侵染，而这混沌之息的源头则是残留在翠诺斯大人的龙魂之内。”

　　　　“什么，那小凡她不是”

　　　　突然，两人面前的那片森林突然飞溅出大量冰雪与木屑的混杂物，接着数个披上白霜的大树纷纷倒塌，隐隐看见两个身影正对峙着。

　　　　“埃维！”

　　　　忒妮立刻站了起来，交缠在双臂的绿色纹理瞬间亮起，凝聚的绿色灵素法球在那巨大的兽影周围爆炸。

　　　　随着埃维从扬起的雾尘中脱出，与凶兽交战的他已满身伤痕，腰间更是有一个突兀的血洞，不断有滚烫的鲜血从中渗出，滴落在雪白的大地上形成一朵朵娇艳的血晶花。

　　　　忒妮随即跑了过去，耀白的光芒凝聚在双手，用力的按在埃维腰间的伤口。而埃维还一直用力的紧握着手中长剑，好像丝毫不被腰间的伤势所影响，而连接在剑柄的火红铁镣一直延伸至雾尘之中。

　　　　“它的力量太可怕的，果然除了生命之核外就无法解决的混沌之息的力量。”

　　　　埃维用余光扫到坐在一旁的范塞，从他的神情可知他还仍未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都告诉他了”

　　　　忒妮坚定的望着埃维，语气中似乎透露出某种信息。

　　　　“既然如此，那之后也只能拜托他了。”

　　　　雾尘瞬间被驱散，满身血痕的芬泽里尼此时正被死死捆绑住，但是从它身上冒出那不祥的黑色火焰却在不断的侵蚀着那红热的铁镣。

　　　　从烧灼的部位不断发出嗞嗞的声响，不断的散发出灰白的气雾将落在身上的雪花融解。凶恶的双眼狠狠的盯着两人，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可见里面参差不齐的獠牙正散发着一样的黑色气雾。

　　　　接着缠绕苍焰的利爪用力一扭便将捆绑在上面的脆弱铁镣给捣碎，全身绷紧的肌肉瞬间舒张开来。

　　　　“唔”

　　　　埃维立刻倒退了几步，握剑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显然是从铁镣传递而来的冲击震伤了手臂的肌肉。

　　　　芬泽里尼并没有采取行动，而是静静地呆在原地，剩余缠绕在身上得铁镣已彻底被黑色火焰完全侵蚀，一点点的化作气雾并笼罩在全身。

　　　　再度的咆哮声响彻森林，甚至感觉连凛冽的风雪也被震的减缓了不少，此时芬泽里尼全身的绒毛完全烧蚀殆尽，只剩下那赤红的表皮裸露在众人眼前，上面蔓延着如同火山爆发引起的地裂时的纹理，而本是猩红的双眸爆更是发出不相称的金色光芒。

　　　　“看来这才是它真正的形态。”

　　　　埃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芬泽里尼已然摈弃了四足活动而转换为双脚直立行走，所散发的气势和刚才完全不同了。

　　　　而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范塞，已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芬泽里尼所散发出的气势生生压得他窜不过气来，胸口的伤口在这气息的扰动下蔓延出阵阵灼热的痛感。

　　　　这时，范塞的手中散发出一阵温润的感觉，一颗晶莹剔透，形如泪滴状的水晶出现在手掌心。

　　　　“范塞，就算今日我们死在这里，也要保全你离开这里，这颗泪滴凝聚了碧灵族的秘法，它能保护你和小凡躲避这些魔物的追踪，请你回去带上小凡离开这里，并好好的照顾她，还有就是

　　　　——我爱你”

　　　　这三个字是范塞一直所期盼的，只是今日三人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已经无暇品味个中的美好。

　　　　范塞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心中悔恨的泪水只能肆意的流淌，而两人已经与芬泽里尼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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