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久之灵-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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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洞穴的蜥龙战士将这一信息汇报给坐在简陋木桌的同伴，然而这位同伴的外貌特征以及肤色却与一般的蜥龙人截然不同，蓝色光滑皮肤所覆盖着更为接近普通人类的形态的躯体，那双比皮肤拥有更为深邃的蓝眼睛散发出一种对一切了如指掌的镇定之色。

　　　　他抖了右手腕上用数十块指甲片大小的拓片串成的手环，拓片相互碰撞产生出银铃般的脆响回荡在这狭小的洞穴内，随手抄起放置的桌旁竖立的木质手杖，其两端分叉的末端分别钳着一个近乎于透明的晶块。

　　　　“这里是……”

　　　　森灵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沉重的意识让他极度的困乏，然而记忆的末端却闪过在雪谷中与迷之少女率领的敌人发生激斗的场景，自己却被那诡异的笛声勾起当然与凯文初遇的景象……

　　　　一想到这里，森灵额侧的太阳穴便会产生刺痛，平日隐藏在皮表下的纹理此时也不安的闪动起来。

　　　　“哥哥……”

　　　　森灵伸手轻抚着闪动的纹理，随即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当下身处的这个极为简陋的草棚子里除了坐下用兽皮制成的毯子外便再无它物，淡淡的草香让女孩紧张的思绪得以缓解不少，如同回归最初之地般被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包裹起来。

　　　　森灵轻轻的闭上眼睛，继而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时被眼皮覆盖的双眼突然明亮了不少，当再度张开的时候，便有一位浑身被蓝色皮肤包裹的年轻男性出现在草棚门前。

　　　　“你是谁？”

　　　　森灵警惕地运转起灵能，凝出三把碧色光刃悬浮在身前以作保护。

　　　　男子见状并没有先回答森灵的问题，而是缓缓单膝跪地示好，旋即用那淡然的口音说道

　　　　“地母大人，吾乃蜥龙人族现任最高祭祀沃雷特，路途上的颠簸让您受惊，吾等内心深感抱歉……”

　　　　这位突然出现在眼前名叫沃雷特的人向自己道歉，森灵也是十分摸不着头脑，但此前所遇见那名红牙的蜥龙战士领头也是这样称呼暂时沉睡在体内的翠诺斯大人，加上他先表明在蜥龙族的身份，也就能说的通了。

　　　　“你，还是先起来吧……”

　　　　森灵很诧异自己居然能十分自然地用蜥龙语交流，但现在重点的都并不是这些，而是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凯文他们那边的消息。

　　　　沃雷特礼貌地点了点头，看见森灵依旧对自己保有戒备之色，于是摇了摇手中的手杖，示意守在棚外的两名高大的蜥龙战士离去。

　　　　“是吾的疏忽……”

　　　　见沃雷特表现如此尊崇的态度，森灵才收起护在身前的光刃，开始重新审视当下遇到的情况。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森灵也不再多演示，开门见山地直接向沃雷特问道。

　　　　“嗯…与此前红牙跟大人说的一样，拯救吾之族人，并阻止那些魔鬼的阴谋”

　　　　沃雷特淡然的说道，双眼透出的坚定之色给人一股无所怀疑的震慑感。

　　　　“那些魔鬼，守墓者？颂翼图？还是……”

　　　　从登岛到遇袭的短短一天内，听周围人讲得最多得便是这几个名字，在珐莉斯那本记事本上也曾记录着那个对森灵来说在记忆中不可磨灭的徽记存在。

　　　　“嗯……”

　　　　这时草棚的槅门被搬开，出现在门前的正是此前在裂谷中遇到带领蜥龙战士们的领头红牙，他那龙脊般的背椎以及如被肌肉撑破的双臂让森灵留下明显的记忆。

　　　　红牙先是朝一旁的沃雷特颔首示意，接着却噗通的跪在森灵面前，像是犯下过失的小孩般等待着长辈们的教训。

　　　　“请地母大人责罚”

　　　　红牙与适才沃雷特一样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森灵发懵，试图想和体内的龙魂进行沟通，但却没有半点回应，或者是翠诺斯想让森灵学会独自面对更多未知的状况。

　　　　见森灵眼中闪过的错愕神色，沃雷特主动上前打破这略带突兀的气氛，旋即向森灵解释。

　　　　“此前在裂谷初遇地母大人时，便想接引大人到吾族这里，哪料遭到守墓者的埋伏，那时情况危急，未告知大人同伴们，便将大人带到这里。”

　　　　沃雷特抖了抖手杖，嵌于两端的透明晶块发出的青白光芒在手杖的转动下勾出一个无暇的圆圈，从中缓缓展现出一幅庞大而精细的地形图。

　　　　“我并无责怪的意思，只想知道这是哪里？”

　　　　沃雷特用手杖指着地图靠东南已内的地方，上面用蜥龙语所标有的注释写着“影沼森林”。森灵眨眼看去，快速的定外在与凯文分开的凛冬冰壁附近的位置，从这里距那，按照图示的距离大致推测有着数天的路程。

　　　　“大人，这里据凛冬冰壁，如果昼夜不停的赶路需要三天的时间。”

　　　　“三天，难道我已经昏迷了……”

　　　　三天的时间可说是不长不短，若是伊文领导的小队成功从当晚打通的地下隧道逃出，恐怕他们已向圈内的更深处前进了。

　　　　然而沃雷特却对森灵的问题摇摇头，同时摆手示意让红牙在草棚门口待命。

　　　　“大人仅仅昏睡了一天而已，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大人所关心身在何处，如地图标示所写影沼森林，这里正是吾族蒙受地母大人的垂怜所起源的地方。”

　　　　森林对着悬在身前的地图思考着，诚然她对这个海中孤岛内的情况一无所知，而眼前这些蜥龙异族却对因寄宿着翠诺斯半抹龙魂的自己尊崇有加，不如趁此机会了解更多，就像在教会时诺修亚帕大师教导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那能带我参观下这里吗？”

　　　　沃雷特无言地点点头，似乎早已洞悉森灵的反应，恭敬的伸出他自己细长的蓝色手臂向棚外以作请示。而门外的红牙也是心有灵犀般拨开棚子的槅门，一道沁入心脾的微光将森灵包裹其中。
………………………………

第九章？替代的容器（2）

　　　　踏出草棚的一瞬，森灵有一瞬间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无比恢宏与写意的画面，湛蓝的天穹之下是一片宽广的草原，大大小小的洞穴与草棚坐落有致的布满在围绕的丘陵岩壁之上，走动的蜥龙族人正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日常工作。

　　　　而最为夺目的当数那数头巨大的无翼龙，宽厚的背部驮着重型器械，协助着地上的族人们在修葺着家园，一切是那么的纯朴自然，和谐而又美好。

　　　　这时，一头足有马般大小，表皮由一层层致密的漆黑麟甲织成的迅蜥从一旁钻了出来，看似凶恶头首却十分乖巧地向沃雷特伸出的掌心蹭去，这温馨的场面不由得让森灵回想与凯文和佩妮姑姑生活时的温馨时光。

　　　　“一定要平安回来噢”

　　　　虽然没能亲耳听到佩妮对两人启程时所诉说的话语，但彼此相通的心意却能清晰的连接起来，在追随一切真相的背后，不仅是森灵，支持所有人前行的动力便是至亲之人的心意。

　　　　“请大人上骑”

　　　　沃雷特颔首请示，森灵也没过多的推辞，利索的跨上了迅蜥背上的鞍座，没想到这骑兽向是受了刺激般前脚高抬，张嘴吼叫起来，那如同大号般的威严庄重的嗡响顿时传遍整个草原，把正在工作的蜥龙族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当那数头无翼龙锐利的目光纷纷集中在森灵身上时，森灵忽然觉得一股凝重的力量在胸口涌动着。只见无翼龙们纷纷学着迅蜥般抬起足有木柱般粗的前肢，用力向地面蹬踏的同时纷纷发出咆哮的共鸣之音。

　　　　激荡的旋律让森灵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翻涌的力量，显现在白皙肌肤上的碧青纹理伴随着拂动的气息向四周一瞬放出，眼前所有蜥龙族人纷纷向森灵单膝跪地，被奉若神灵般朝拜起来。

　　　　“这里的天空，好像与外面所见的不同……”

　　　　从穿越迷雾幻域之后，森灵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一丝明亮的色彩，灰霾的天穹让众人的心情在旅途过程中压抑起来，就算森灵自己也不例外，但这里所出现的阳光，却与平日真正的阳光所带有的微灼感略微不同。

　　　　“这是我们动用巫术，利用安置在森林数十个方位的晶石塔所投影的影之空，为的是重现出我们降世瞬间眼前所看到的第一抹光景。”

　　　　“第一抹光景？”

　　　　骑在迅蜥身上的森灵抬头望向这片被卷层薄云点缀的天穹，内里并没有作为光之源的灵日，只有如同沃雷特所说利用龙晶石制造的幻之投影将外面那压抑的灰色穹苍遮盖掉而已。

　　　　“吾族之所以诞生，是承蒙地母大人在此地羽化时所脱落麟甲里残余的自然之力孕育而成，随后在亘古的时光，麟甲相融于大地并结出至纯至净之物……”

　　　　“龙晶…是么？”

　　　　沃雷特微微点头，手臂牵着迅蜥项脖的缚索的他带着森灵来到一座简陋之极的晶石塔前。底座由十分粗糙的方形石块堆砌而成，表面也因长年累月而布满了厚厚的墨绿色青苔，从中竖起的棕色图腾表面刻写着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顶端放置晶石的三角托盘尖端所露出的环扣则绑着用粗布连成的缎带，随风摇曳着。

　　　　“流传于你们口中的应该是这个名字，此物蕴含着大人遗留下的无上之力，而我们的先祖受此神恩洗礼而习得吾等所未见之识。”

　　　　沃雷特给一旁的红牙使了个眼色，魁梧的龙人大步流星的走到踏前，旋即闭上琥珀色的眸子并将宽大的兽爪按在图腾表面。

　　　　刹那间，本是微拂的轻风化作出笼猛兽向众人撕咬过来，刮得森灵一时间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然而这种感觉只停留了短暂的数秒，周遭的气流便如入冰窖般凝重起来，那连成的缎带更是僵硬的垂下一动不动。

　　　　这时森灵再度微睁双眼，只见一圈淡淡的光晕从下往上略过图腾表面，印刻的文字在此作用下依次亮起，并最后积蓄在晶石之内，一圈直击脑髓的无形冲击旋即从晶石内激越而出，这让森灵眼前瞬间扫过无视的画面。

　　　　“嗯……”

　　　　那幅曾经出现过的末世之象再次浮现，身为战灵之子的凯文以神命为祭，驱动手中那把足以贯穿时空的开创神剑将那双混沌的橙色眸子斩落之后，那本被不可视界的大门封镇的鄂多斯却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一缕残留自我意识的混沌之息打入虚弱的翠诺斯体内……

　　　　继而，流转的时光回到最初的那一刻，亘古不变的星辰审视着时空一切前行的轨迹，就连神所孕育的超脱生灵也无法逃脱这一定数。

　　　　那由碧色晶鳞包裹的巨大龙躯穿越这片不见尽头的海洋来到这孤岛之上，那颗掩藏在岛心的巨大晶块正是翠诺斯此行的目的。

　　　　当翠诺斯飞抵的一刻，身上的晶鳞俨然流淌着丝丝黑气，可见那混沌之息正无时无刻的侵蚀着她的身躯。

　　　　“以尊神之指引，吾受命借予遗留之神威，镇邪魔以裂魂”

　　　　翠诺斯对着嵌于大地的巨型晶石庄严地说道，旋即从碧焰跃动的双眸向晶石射出两道碧绿的热线。热线触及晶石的瞬间，隐藏在晶石表面的护封法阵骤然激活，像是在反抗般将热线推回给翠诺斯。

　　　　此刻，极度虚弱的翠诺斯只能勉强控制着体内混沌之息的活动，能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去激活这护封法阵已是强弩之末，而她也明白护封阵之所以拒绝与她接触，便是因为这混沌之息的存在。

　　　　不出森灵所料，这护封阵直接将热线压回到翠诺斯身上，反压的力量直接将翠诺斯身上的晶鳞震裂并寸寸碎落，蕴含的黑气如同脱缰野马般迅速的涌溢出来。

　　　　顷刻，本已灰霾的天穹被染成墨色，压抑的气氛甚至让森灵踹不过起来，然而似乎是早已料到这点，被护封阵禁锢的翠诺斯挣扎般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几欲崩灭的身躯，颤抖着一步一步向晶石走去。

　　　　“咔…咔…咔嚓…叮……”

　　　　每走一步，翠诺斯身上的晶鳞便会加深一寸龟裂，碎落的晶鳞在接触大地的瞬间便会凝成一朵朵形如鸢尾的碧青晶花，但稍纵即逝的绽放后便会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开来。

　　　　目睹此景的森灵因寄宿的龙魂共鸣而穿越彼此相隔的时空，用手捂住胸口隐隐透出的堵塞，那正是翠诺斯所承受试炼的痛苦。

　　　　伴随翠诺斯体表的晶鳞完全碎落之际，护封阵的禁锢之力也散于无形，并已翠诺斯的双眸为形织出两把短匕悬于两者之间。

　　　　“龙魂短匕……”

　　　　森灵右手不由自主的凝聚出短匕的形状，看着景象中的自然晶龙触碰短匕的瞬间，眼前整个画面如同快进般骤然加速，周遭的一切如破片般碎裂，被强行吸扯进晶石透出的那抹诡异橙光。

　　　　当森灵即将没入之际，一股无法抵御的混沌金焰从橙光的更深处喷薄而出，将她的意识瞬间湮灭于无尽的混沌之中

　　　　“地母大人？大人……”

　　　　呼吸略微加重的森灵只是朝沃雷特随意地摆了摆手，这才发现手中凝出了龙魂短匕，嵌于其中的碧色宝石所内藏的眸线正安静的沉睡着。

　　　　“不知大人看到过去那一刻的自己呢？”

　　　　沃雷特晓有深意的眯起那双宝蓝色眼睛，在他看来森灵定然看到一些他们无法窥探的过去，特别是那诞生之初的景象。

　　　　“三圣印……”

　　　　“哦？”

　　　　“以龙壳之锁的打造三道护封之印，对吧”

　　　　在景象最后所流逝过的断片之中，森灵看到翠诺斯将散落的晶鳞重新组合成龙壳之锁将龙之心重新封印起来。

　　　　“没错，看来大人已经了解一二，那吾等也不必在多废口舌，还请大人随吾辈移步。”

　　　　沃雷特让红牙重新牵起迅蜥索，在前面带领这森灵往更里面走去。

　　　　洒落的霞光虽说是虚幻之像，但留于心中的那份向往美好光景的希冀却比赤练真金还要真切，囚禁于此的生灵亦如外界那般质朴而平凡。

　　　　“或许我们真的能彼此了解，并不为任何利益所驱使……”

　　　　看着前面两个身影，被周围祥和气氛感染的森灵内心发出由衷的感叹，转念的思绪，三人已来到一处高地之上。

　　　　一棵秃裸的枯树上有一个用无数枯枝败叶织成的鸟巢，从中散发的出一阵如紫苏般的刺鼻异香令这枯朽的枝干没能存活一只腐虫。尽管如此，那鸟巢上却空空如也，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凹陷在印子痕迹。

　　　　“这里曾是我们封存圣印的地方，然而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肮脏的术法，操纵了我们看守的护印师并盗走了圣印”

　　　　红牙愤慨的握拳砸向一旁的岩块，砰然的力量瞬间将其轰得粉碎。

　　　　“红牙……”

　　　　“嗯，是我无礼了，地母大人……”

　　　　脾气暴躁的蜥龙战士当即向森灵表示歉意，可见他对圣印被盗一事十分的介怀。

　　　　“你们还是不要用地母大人称号我了，叫我森灵吧”

　　　　沃雷特和红牙相互看了看对方，随即向女孩点点头。

　　　　“嗯，森灵……”

　　　　“嘿嘿，这样就好。”

　　　　森灵无邪的笑容让人倍感舒心，眉宇间自然倾泻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龙之威严让沃雷特与红牙心神为之一振，旋即在额头流溢的碧色纹理包裹在眼眶周围，瞳孔中微微燃起的苍焰那是标志着龙魂短暂更醒的标志。

　　　　“那将我们所了解的一切告诉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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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替代的容器（3）

　　　　到之前安洁所给服下的药物如此强烈，居然只休息了短暂了一晚，伊苏便整个人完全恢复，但他也不想再次体验服下那药物瞬间全身几欲爆裂的频死感受。

　　　　“还用我回答，当然是带你去找你的同伴。”

　　　　安洁只是淡淡的回应，雨夜过后，迎接两人的却是一场漫天的风雪，伊苏在这突然出现并救下自己的女子的带领下，此刻正沿凛冬壁上的一条內凹的雪道前进着。

　　　　“为什么要救我？”

　　　　伊苏再度发问，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女子，不仅直呼出她的名字，甚至在记忆中也是那么的真实。

　　　　安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在前面带路。

　　　　“我们过去是不是认识？”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山道外那猛烈的风声从周围流入耳际。

　　　　就在伊苏不再想发问的时候，安洁却突然发声道：“你想知道的过去，等与同伴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对此伊苏虽是表示略微的诧异，但对安洁所说的话语并没有如同遇到陌生人般保持这最低限度的警惕，而是一种打心里的信任感驱使着他相信安洁所做的一切。

　　　　就这样两人沿着山道默默的前进着，让伊苏没想到的是，这陡峭无比的冰壁之上居然藏有这样一条山道，然而沿路走来看得出安洁对这路的方向十分熟悉，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

　　　　“那里面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安洁伸手指向外面，被风雪遮挡的视线能够隐约看到前方山体处有一个通入内里的洞口，混沌的漆黑仿佛就像野口的巨口，将一切进入内里的生命吞噬殆尽。

　　　　“你对这个地方很熟……”

　　　　安洁只是轻挑嘴角，无言的继续向前，这蜿蜒的山道虽然只有一个朝向，但其中不少路段却出现了危险的断裂层，加之侵袭不绝的风雪的扰乱，就算身手再为矫健之人也得小心翼翼。

　　　　一刻钟的脚程两人便来到这洞穴入口，感受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内里所涌出的寒气，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已未进先怯了。

　　　　“害怕么？”

　　　　安洁稍稍活动了下手腕，一脸淡然的从容散发出作为强者拥有的自信。

　　　　“走吧……”

　　　　就在伊苏准备踏前一步的时候，安洁却拦住他，并出其不意的向他身上撒出一抔带有异香的粉末。

　　　　“咳咳咳……这什么东西？”

　　　　这呛鼻的异香弄的伊苏一阵难受，瞬间泪眼鼻涕都被熏了出来。

　　　　“驱兽粉，用岛上特有的绿颚花的根茎研磨而成。”

　　　　听到这个名字，伊苏便不需要再问这东西的用途了，如此慎密的行动准备，这是除了伊文以外在同龄人中见到的第二位，更是那段记忆，还有就是……

　　　　“可以走了！”

　　　　率先进入洞内的安洁刷的一下燃亮一根准备好的火把，跃动的光焰如黑暗中引领航道的灯塔般给人希望的微光。

　　　　“这里面的温度，好像比外面高出不少……”

　　　　前面带路的少女又恢复刚才的状态，一声不吭地前进着，看着那昏黄灯光映照的倩影，油然而生的熟悉感驱使着伊苏有种想冲上去抱着安洁的冲动。

　　　　伊苏缓缓作了数下深呼吸，极力平复内心萌生的念想，不曾想过平日对人处事甚为淡定的自己居然会产生这种不轨的想法。

　　　　“这边……”

　　　　安洁的提醒声在这静谧的漆黑中被无限扩散，激荡的回音如颂祷般不绝于耳。

　　　　很明显，越往洞穴深处走，周围的温度升高得越明显，适才两人在洞穴外被寒风吹刮的脸庞，此刻的额角均已渗出大滴的汗珠。

　　　　全身发闷的伊苏为此解开衣甲的领口透透身上的热气，一旁的安洁似乎对此不以为然，只是稍稍拨弄了下自己干练的银灰短发，不料踏前一步那脚下松动的岩层让安洁陷了下去。

　　　　“啊……”

　　　　“没事吧？”

　　　　伊苏赶忙靠近光源的位置，伸手欲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少女，然而安洁并没有接受伊苏的帮忙，只是半蹲起来拍了拍沾染在小腿上碎屑。

　　　　“过去的你对我从未如现在这样……”

　　　　与安洁相遇开始，伊苏便感到她对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话里有话，似乎都是指向那段闪过的记忆，在纯白石门前彼此倾尽所有去比试，不为战胜对方，只是单纯在这单调素寡的世界寻求一丝快慰。

　　　　“过去是如何这不重要，当下活着的我才是最真实的，在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愿意成为你第一个聆听者。”

　　　　伊苏依旧伸出手来，这次安洁没有选择拒绝，而是顺从地接受少年的好意借力站了起来。

　　　　“看到那边没有……”

　　　　经安洁这突然的提醒，伊苏才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圈淡淡的光晕在这漆黑的环境涤荡着，而热力散发的源头正是从那里传出。

　　　　二人互相照应地朝光晕散发的方向移动过去，越靠近光晕，伊苏便越发对这洞穴以及刚走来的山道布局产生怀疑，从开砸痕迹判断，如此庞大的工程估摸已有几百年的岁月，这已然超越那个时代所具备的工艺条件。

　　　　当两人抵达光晕的瞬间，伊苏心神顿时被投入眼帘的景象震慑住了。

　　　　“这里是……”

　　　　一尊宏大的人型石雕正依附在这中空的山体内静静伫立着，从侵蚀严重的五官判断此雕像的模子属于东大陆人种，一泓炽热的熔流横过雕像的身前缓慢流淌入旁侧的裂缝当中。

　　　　“欢迎来到古氏熔锻坊！”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想雕像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散发出一股空远古朴的气息，特别头上佩戴的护额，眉心所印刻的樱花勾月徽记让伊苏回忆起曾在东大陆相关典籍上，被称为漆之罪月事件这起迷之事件的主角——“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