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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三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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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京都司大门口就有女子击鼓喊冤。
“哎呀，谁呀，一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名守门的衙役嘟囔着，闭着眼摸索被自己不知扔到哪里去的佩刀。
“二李子，快去开门！”旁边同样睡眼惺忪的一个衙役一脚踢上刚才嘟囔的衙役的屁股。
“好你个王大雷，你咋不去嘞，偏叫我去！”二李子被王大雷踢得摔了个狗啃泥，向前伸的手刚好触碰到自己的佩刀，捞住抱在怀里。
王大雷生得膀大腰圆，凭着几分蛮力一向不把衙门里的其他衙役放在眼里，此时对着瘦弱的二李子更加不屑一顾。
二李子也只敢嘴上埋怨几句。最后还是乖乖去开门了。
“何人击鼓？”二李子没好气地冲着来人劈头盖脸一阵暴喝。
陈月面无表情，眼中隐隐闪着几分怒意，“民女有冤，恳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陈月手托状纸，面朝府衙内跪下喊道。
“有何冤情呐？”王大雷攥着佩刀大步走过来。“知不知道要见大老爷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要是放到平时，陈月一定怒起，先把这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伙解决了再说。但是早上出门时林玖再三交代只能楚楚可怜，甚至不能怒目而视。陈月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摊开手掌心，上面赫然躺着几块碎银子，“两位大哥，小妹知道你们辛苦了。这些钱且先去买些酒喝吧。”
二李子咧嘴笑了，正要伸手去拿，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王大雷颠了颠手中的碎银子满意地颔首，“行吧，进去吧。”
二李子敢怒不敢言，紧抿着嘴唇站好了。迟早我要让你倒在我的脚下！
王寻一大早就被下人喊起来开堂，心中很是恼怒。三姨太的身子可很软啊。。。。。。等一下早点回去。。。。。。
惊堂木一拍，“青天大老爷”王寻昏昏欲睡，半睁着眼威严地说：“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快快呈上来！”
陈月把状纸递给师爷，凄楚地跪下，“求大老爷放了白子期。白子期是冤枉的。”
王寻只瞄了一眼状纸，漫不经心地扔在一旁，冷笑，“你可知那白子期犯了女干淫之罪？如何能放！再说了，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冤枉了他？”
陈月双手举过头顶，呈上第二份状纸。
哟，还有第二份！王寻做官多年，极少遇上原告会写两份状纸的。“来来，拿上来与老爷我看看。”
看着看着，王寻变了脸色，重重拍桌，“大胆女子，竟敢诬陷江大少爷，不想活了吗？”
陈月的第二份状纸写的就是状告江旭强抢民女，陷害白子期。王寻是江明行的门生，怎么能不杀杀这个胆大女子的威风。官场上嘛，官官相护很正常。
府衙门口渐渐聚集了百姓，人们争先恐后来看许久不曾有过的开堂会审了。自从王寻上任京都司的长官之后就极少出现击鼓鸣冤的事情。不是王寻有德，治理贤明，而是一般的状子都被他给压下去了。本来今天王寻要按照惯例，压下陈月的案子，但没想到才一开始就有那么多的百姓围观。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这些百姓嘛，还要多谢林玖。
陈月弱柳扶风，梨花带雨，伏在地上一直哭，“大人，请您明察秋毫，万万要为小女子做主呀。。。。。。呜呜呜。。。。。。”
王寻听了心烦，正要退堂，围观的百姓一齐喊道：“做主！做主！大人做主！”
王寻脸色难看，憋青了脸。一旁的师爷上前附耳说了几句。王寻连连点头，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赶紧去办。
王寻望向陈月，优哉游哉道：“女子，你说江大少爷强抢民女，可是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跪在堂下吗？那何来的强抢只说呢？还有，那白子期轻薄孙小姐是铁铮铮的事实，是孙小姐的父亲亲自押了人来找的本官那还有假？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本官看在你尚且年幼，不懂事放你回去吧。”王寻装大度地摆摆手。
陈月垂泪，低头不语。一旁的衙役上前拽她，她赖着就是不肯走。僵持着，一道清丽的女声自人群中传来，“我有证据！”
百姓纷纷为那位说话的姑娘开道让路。一阵风过去，百姓们都没留意到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样，倒是她身后的那个小丫鬟模样清秀，让人记忆深刻。
孙小姐款款而来，不顾身后众人的打量，端端正正跪在王寻面前，“民女孙嫣然参见王大人。”
王寻看着相貌平平的孙嫣然，摸了把胡子，开口道：“你就是孙平的千金，孙家的小姐？”
孙嫣然抬头一笑，“正是。”
王寻不以为意，哼哼两声，“你说你有证据，证据呢？拿来！”
孙嫣然指着跟她来的小丫鬟回答：“这是我的贴身婢女小兰。她就是人证。”
王寻探究意味地盯着小兰看，小兰缩着头，目光闪躲不敢抬头正视坐在上面的王寻。
“啊，有人证呀。这样吧，既然你们认为证据凿凿本官为了公允起见还是宣另外两位当事人白子期和江旭上堂对质吧。”
陈月与孙嫣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默不作声。
………………………………
第二十五章 我上面有人
一身囚服的白子期首先被两个衙役夹了带上来。脏污的囚服上面乌黑血迹印的陈月眼睛一红，直扑上去，“子期，你受苦了。”
他在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呀？陈月抚过白子期手臂上明显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落下泪来。
白子期虚弱地朝她笑了一下，替她擦去止不住的眼泪，轻声道：“不哭，不哭，我没事。”
看到白子期出来，孙嫣然紧紧抓着衣袖，强忍着没有像陈月一样上前慰问。他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有她的责任。
曾经举目文雅，温良谦让的书生，回眸之间便让她沉沦。如今尘土沾满他的全身，仍是掩盖不了他的光芒。子期，子期，何时我才能像陈月一般毫无顾忌地喊着你的名字，挽着你的手？大概，今生是不能了吧。
一个张狂的人摇着扇子放肆“哈哈哈”的上堂来。
“王大人，快审吧，本少爷还有事呢。”江旭鼻孔朝天丝毫没有将王寻放在眼里。
王寻敛了神气的表情，卑敬道：“是是是，本官一定快。”
“你你，说你呢，人证快说！”
惊堂木一响，小兰吓得抖三抖，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我。。。。。。”
孙嫣然温言安慰道：“小兰，你实话实说，不必害怕。”
江旭不经意瞥了一眼小兰，小兰身子微微一震，说话倒也利索了许多，“回大人的话，我家小姐虽然安然无恙，但是确实差点被这个登徒子轻薄了。那晚民女在房间里看得真真儿的。他鬼鬼祟祟地溜进小姐的屋子，预谋不轨。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他的奸计就要得逞了。”
江旭得意地摇着扇子，嘚瑟地看着白子期、陈月还有孙嫣然三人大笑。
陈月与白子期两两相觑。孙嫣然震惊，扯着小兰的衣服下摆道：“小兰，你说的是什么呀？你怎么可以，可以。。。。。。”
小兰气息已稳，胆子渐渐大了，理直气壮道：“小姐，奴婢知道您早就喜欢上了那书生。您要替他掩饰这无可厚非，但是是您让奴婢说真话的。虽然您是奴婢的主子，但是奴婢是万万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帮您污蔑无辜的人的。江大少爷本来是您的未婚夫，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陷害他呢！”
看看，小兰这一段话，既坐实了白子期的罪名，还顺带着歌颂了一番江旭，说明之前一定要退婚的江家完全是受害者，显出江旭是多么的无辜，而她家小姐和白子期奸夫淫妇，是多么令人发指。林玖站在人群里冷笑。江旭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孙嫣然的婢女的？
林玖目光凝聚在腰间那块玉佩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怎么可能买得起如此昂贵的首饰。这块玉佩林玖查过了，凑巧就是在白子期被冤枉轻薄孙嫣然那晚之前被一个公子哥儿买走的。更凑巧的是那个公子哥儿刚好也姓江。
现在是只猪都能想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但是有时候遇上不配合的审判长，譬如坐在上面的王老猪，这点证据简直就是另一个污蔑。
等着吧，这只是个开始。
孙嫣然被小兰的这段话气得差点晕过去。陈月与白子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坚定地告诉他：“子期，我相信你。”
她知道，他只想听到这句话。
白子期眼眶微微湿润，抚上陈月的头发。
他知道她会信他。这就够了。
王寻冷笑一声，当场下令把白子期继续关押，即日处斩！王寻接着满脸愧疚和谄媚地送走傲慢无礼的江旭。
百姓们一阵唏嘘，没想到那个平日里最是斯文守礼的白家书生竟能干出这等人面兽心的事情。
林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万花楼灯红万千，姑娘们穿红着绿，清凉的都恨不得褪尽身上最后那层薄薄的纱衣。
大罗屏风后，轻罗帐里，美人微露香肩，纤纤细手划过男子半敞开的锦缎衣裳，呵气如兰，半启红唇，“公子，舒服吗？”
江旭闭着眼睛欲仙欲死，“舒服，舒服死了。。。。。。”
舞红柔媚地斜倚在江旭身畔，支起头，如水一般的眼眸中有几分疑惑，“公子，你是怎么样解决了那白子期的？”
江旭被她的美人香熏得浑身懒散，不想动弹，只想与美人**一度。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万花楼花魁，舞红姑娘答应陪他一晚。
“**一刻值千金，我们现在不说这个了，来，让爷亲一口。”江旭色眯眯地把嘴巴凑过去。
舞红一旋身逃开了，轻笑道：“不管，你不说我也不让你舒服。”那声音听了就让人的心酥软下来，宁是坚硬如玄铁，也会变成绕指柔的，何况是**熏心的江旭呢。
江旭无奈，“好好好，告诉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爷买通了孙嫣然的婢女让她给自己主子下了点**散。然后派几个人迷晕了白子期，由孙嫣然的婢女带着溜进孙家，往孙嫣然的床上一丢，再叫来孙平那老贼，叫他亲眼看看自家的闺女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块儿，嘿嘿。。。。。。这不就既退了婚，又除掉了情敌，两全其美吗？哈哈哈。。。。。。哎呀，当初爷就看不上他孙家，是孙平老贼死皮烂脸非要把闺女塞进我们江家。”
舞红眸子里闪着亮光，娇笑一声，柔荑轻轻拍在江旭心口，“你好坏呀。。。。。。就不怕京都司的大人查明真相吗？”
江旭冷哼一声，不屑道：“王寻只是我爹手下的一个门生，敢对我下手吗？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随后淫笑道：“好了说也说了，该让爷亲一口了吧。”
舞红推开他，盈盈笑着，起身收拾好有些凌乱的衣衫，拂开帘子对着躺在床上疑惑不解的江旭说道：“江大少爷，先别急着睡呢，还有人等着你呐。”
………………………………
第二十六章 绝对优势
大罗屏风后，响起一阵击掌声，“好好好。。。。。。”一身绯色男装的林玖握着一把玉柄纸扇率先绕出屏风，隔着短短几米的距离朝着江旭天真无害地笑着。
屏风后，满脸冷汗的王寻坐在那里，不住用衣袖去擦拭，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江旭嘴里那个孙平老贼满面怒意，睁大一双浑浊的眼睛死盯着屏风，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好小子，竟然敢如此不顾孙家的颜面算计老子的亲闺女！你们江家看不上我们孙家是吗？既然如此就休念我们两家多年情谊了！
长孙狐狸一袭白衣，笑得很优雅。真是一场好戏。。。。。。看来和这个小丫头合作不算亏，没让自己失望。
林玖奸笑，哼哼，跟姐玩手段？姐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你上面有人呐？姐上面的人也有人呐！要不咱们来比比，看谁压得过谁！
长孙殿下对江明行大人，长孙殿下秒胜！
江旭震惊了，松散的里衣露出白花花的肉来，他惊恐地看着风姿优雅无双的三皇子殿下微笑着从屏风后出来，后面来灰溜溜的跟着垂头丧气的王寻。那个一直以他们家马首是瞻的京都司长官，王寻。那个根本不敢治自己罪的王寻。
舞红整理好衣服后傲娇地瞟了躲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江旭。哼，床要换新的了。谁让他裹着自己那床价值不菲的蚕丝被的！被子也要换。唔。。。。。。这屋子里大概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了。要不是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自己才不肯牺牲色相答应这个畜生踏进她的房间，遑论是躺在她那洁白整洁的床上呢！
林玖笑容满面，捏着扇子微微前倾，看着床上那只小可怜，“江大少爷，你还有何辩解？快说出来嘛，我们是不会欺负你的。来来，说嘛。”
江旭牙齿“嘚嘚”打颤，小眼睛飘啊飘，飘到王寻身上。王寻眼神四下闪躲，不敢看他。小眼睛再飘啊飘，飘到孙平身上。孙平一怒瞪，“啪叽”差点没把他的小眼睛捏碎。小眼睛接着飘啊飘，飘到长孙玄身上。长孙玄温和地对他一笑，但是江旭却瞬间毛骨悚然，迅速转移视线。
“喂，你眼珠子转什么转呢？不要逃避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权发表观点，但是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为你的罪行添砖加瓦。”林玖龇牙咧嘴地笑道。
江旭的眼睛小，嘴唇倒是挺大。那两叠厚厚的嘴唇上下抖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我我。。。。。。”
长孙玄雍容自若，那双狐狸眼如同月光下的黑曜石般闪耀着光芒，斜睨王寻道：“王大人，接下来的事不用本王教你了吧。”言下之意是如何还敢徇私，那你就是寻死！
王寻卑躬，“下官明白了。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请殿下放心。”他眼不下耳不聋，知道宁可得罪自己老师江明行也不能得罪三皇子，除非你不想活了。哎，也不知道这红鸾阁阁主是使了什么法子才请来三皇子作证的。
现在他想作假都难啊！江大少爷，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的命不好，被三皇子逮住了。
江明行此时正在地方上办事，听说自己儿子犯事被关押，而且主审他儿子的还是自己的门生王寻原本很淡定地在跟地方官你来我往地觥筹交错，立马摔杯子不淡定了。
“叮——！”上好的青瓷酒杯被他白白糟蹋了。地方官心痛地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的酒杯碎片眼泪汪汪，这是我特地请人从九龙窑买回来的绝版青瓷鸳鸯酒杯啊！我大大方方地拿出来跟你一起用，想着借此联络联络感情，熟络熟络，没想到你压根不睁眼看我一眼啊啊啊啊！这是藐视，藐视！
地方官颤抖着双手弯下身想要把地上的碎瓷片捡回家重新补补还能用。没想到啊，再次没想到江明行一脚踏过碎瓷片，一脚，两脚。。。。。。碎瓷片变成了碎渣渣，这下让他抽死自家的婆娘都修不好了。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江明行才不管地方官此时此刻的悲伤心情，满脑子全是自家的宝贝儿子。那臭小子虽然不成器，但是也只能自己在家关起门来教训，那轮得着外人给他脸色看！
快马回京。
金光灿灿的皇宫里一个弱腰扶柳，面容姣好，体态婀娜的宫装女子正跪在东平国皇帝的御书房外嘤嘤直哭。哭声抑扬顿挫，百转千回，犹如黄莺歌唱，又如春风拂耳。
这是东平国皇帝长孙泰最宠爱的辰妃，江初然。
“娘娘，您歇一会儿吧，说不定皇上正在和大人们议事，听不到您的哭声呢。”一旁为辰妃打伞的辰妃贴身宫女锦儿奉上一方锦帕，轻声劝道。
辰妃哭得梨花带雨，泪眼朦胧，接过锦帕小心地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唯恐坏了自己精心打扮的妆容，眯着眼睛望了望天空，抱怨道：“什么鬼天气，竟然这么热。才哭了这么一会儿出了一身的汗。锦儿，回去以后快些给本宫准备玫瑰浴，身上汗粘着腻死了。”
“是。”锦儿屈膝答应道。
辰妃细细喘了口气，继续哭。
御书房内，长孙泰靠在龙椅上，多年操劳国事令他脸上生出不少的皱纹，但是对于一个已五十岁的人来说，他犹显得年轻许多。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当年也曾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常年居高位，更让他比常人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威严与气势。
长孙玄坐在下首，悠闲地抿了一口宫人早已准备好的茶。嗯，这茶不错，改天向落青要些给林玖那丫头送去，长长见识，让她看看什么才是上好的茶。他又想起那次红鸾阁招待他的茶了。
若是让林玖知道了，她一定激动地跳起来，本姑娘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上回是为了省钱懂不懂？是为了省钱！区区好茶本姑娘要的话有的是，哼，再说了小店小本生意，备那么多上好的茶叶给猪吃啊！利润，利润，赚钱不容易啊。你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族子弟是不会明白的。某人显然忘记了，她好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
第二十七章 辰妃
长孙玄睨了眼紧闭的御书房大门，缓缓开口：“父皇，辰妃娘娘已经哭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长孙泰低头看着地方官呈上来的折子，上面数次明里暗里大大参了江明行一本，说是他罔顾君威，肆意妄为等等，淡淡说道：“由她去。如今的江家愈发不安分了。”
长孙玄似笑非笑，低头自顾自喝着茶。是该给江家点颜色瞧瞧了。否则快连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都分不清了。
御书房在外面的守门太监开了门，悄声在长孙泰的总管太监花公公耳边说着什么。花公公听了面色微变，快步走回来禀报：“陛下，辰妃娘娘晕过去了。”
长孙泰盯着参江明行的奏折没有抬头，只是很平淡地说了一句，“养太医来是做什么的？”
于是下一秒，满头大汗的太医们诚惶诚恐地挑着担子，把辰妃运回她的麟祉宫了。
“诶咻诶咻。。。。。。”太医们在底下抬着欢畅。一颠一颠，差点没把上面的辰妃震得隔夜饭给吐出来。
这些鬼太医。。。。。。成心整本宫的吧。。。。。。不行了，不行了，再不到真忍不了了。。。。。。辰妃心想，这么大热天的，本宫跪在太阳底下一个时辰容易吗？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装晕容易吗？现在还要被你们这番折腾。。。。。。
火辣辣的太阳直射辰妃紧闭的眼皮上，一只小虫子爬呀爬，爬到她的鼻子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触角试探地踩了一踩，嗯，挺软的。露出一只大大的屁股，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还不安分地扭了扭，嗯，确实很软。
辰妃闭着眼睛感觉鼻子痒痒的，实在忍受不住了悄悄地掀开一只眼皮，妈呀，虫子！我们美艳无双，有着强烈洁癖的辰妃娘娘怎么能容许一只小小虫子在她高贵坚挺羊脂玉般的鼻子上作威作福呢？辰妃的手指微微一动，想要出手灭了这只胆大包天的虫子，手却立马被另一只手摁住了。
一个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娘，再忍忍，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啊。”锦儿没有看到她家娘娘高贵的鼻子上有只灰褐色的小虫子在那里欢快地扭着屁股。
“我有一只好屁股，我从来也不扭。。。。。。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它扭一扭。。。。。。我找到一处好地方我扭得真快乐。。。。。。不知怎么哗啦啦啦。。。。。。”
咦，今天早上难道吃坏肚子了吗？呆在辰妃鼻子上的褐小虫头上两只小触角疑惑地搅在一起，想了片刻，哦，可能今天御花园的花又被那些该死的工匠撒了农药了。。。。。。呜呜呜。。。。。。我就说不能随便吃嘛。
褐小虫丹田处有一股热流呼之欲出。。。。。。褐小虫振动翅膀飞起来。厕所，厕所，我要厕所。。。。。。终于，它没忍住，一颗黑褐色的小颗粒圆滚滚地落在了辰妃那羊脂玉般的琼鼻上。褐小虫虽然有些愧疚，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拍拍翅膀，走人了。
徒留那一颗黑褐色的褐小虫衍生物与辰妃的琼鼻交相辉映。
有着强烈洁癖的辰妃悠悠半睁开双眼，盯着那团黏在自己鼻子处的不明物体，华丽丽的昏了过去。这次就不算是欺君了吧。辰妃昏昏沉沉地坠入黑暗之中之前那一瞬间欣慰地考虑着欺不欺君这个很严肃的问题。
长孙泰凝想良久，最终还是合上桌上那本奏折，“朕去看看辰妃。你先回府吧。”
长孙玄施施然起身，“是，父皇。儿臣告退。”
辰妃睁开眼就看见一身明黄色的长孙泰坐在床边，心中涌起一股子委屈，眼泪水哗啦啦流下来了，伏在长孙泰膝上楚楚可怜道：“皇上。。。。。。”
长孙泰叹了一口气，扯过被子替辰妃盖上，“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敢在日头底下跪这么长时间。你是非要让朕心疼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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