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犯罪协奏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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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趣笑话就用吸管把果汁喷到周边小弟的身上，冰激凌扣到鞋子上的场景也是美食转盘街最频繁上演的笑料。

　　　　浓缩了整个美食界的精华，不愧是“星动游乐场”的又一块招牌。

　　　　邱义戴着掩饰作用的复古太阳眼镜，四面八方而来的声音一股脑儿地钻进他的耳朵，光是失去视觉这一项打击就让他觉得快要崩溃了。坐在长椅上，左手拳头攥得紧紧的，僵硬地搁在大腿上。明明不是下雨天，右手还抓着一把收起的长柄雨伞。功能不是遮阳，到成了他临时使用的探测棒。

　　　　美食转盘街南向的出口也总是人挤人的。

　　　　“十二、十三。”半分钟后，又一只不长眼的脚踩到了邱义的鞋面。面对不上心的道歉，他都闭上嘴巴，竖起耳朵应对。

　　　　过去的半个小时，邱义不止一次想到aff已经抛下他开溜了。他没有大叫呼喊对方的名字，也没有像个苍蝇般到处乱撞。邱义寸步不离地守在原地，他觉得用意念将身体石化，就是自己应对眼前危机的防御机制。失去了视野的支持，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的作用，频频向一边倾斜。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手足无措过。

　　　　他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沦为成一个废人。他成了其他人的包袱。他再也感受不到光明，看不到别人脸上的表情了。他不能追捕疑犯，不能开枪，不能驾驶……他想到了生活会因为失明所造成的一切不便，就是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眼下成了一名通缉犯。

　　　　一次意外的受伤，他失去了双眼，而他同时也是一位背了黑锅的刑警。

　　　　伤痛、无助、调查、尸体……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是被最信任的同事出卖的那种倒霉鬼。朝夕相处在同一间办公室，他从来都没有发觉张朗身上那些不对头的疑点。所以上天判他失明，就是对他最恶毒的惩罚。

　　　　aff所站的高地俯览着大半座占地面积超过两千坪的“星动游乐场”。她站在一块橘红色的指示路牌下，但并非因为自己迷失了路的原故。

　　　　今早阳光过分灿烂，天空湛蓝如新，aff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途中邱义一直在睡觉，而她强撑起睡意才不至于造成意外事故。没有事先请示，就把邱义带来了“星动游乐场”。

　　　　如果这是一部俗套的电视剧里的场景？那么回忆里哥哥一定曾经答应过带aff来此庆祝她考上梦寐以求的音乐学院。而时隔多年，终于踏足此地的aff身边却早已没有了哥哥的陪伴。在想象中，aff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前方走过一位疑似哥哥背影的青年，她情不自禁地上前呼唤对方。镜头中出现了一张陌生男子的脸，再次播放出一组强调aff失望表情的特写镜头。此时应该有人工的瓢泼大雨降下，雨水冲刷着aff的背脊以及掩盖了她夺眶而出的泪花，而她在巨大的伤痛下浑然不觉周遭躲避暴雨的游客。

　　　　镜头这时拉得更远，画面中出现了马陆的身影――一个对aff怀有特殊情感的男人，作为aff剧情中享有粉红关系的男人，远远地站着，默默给予她空间和支持，留给她独自品尝悲伤的尊重……

　　　　背景音乐适当地起到煽情的作用，当演员表升起，大量广告遮盖了画面，还会有字幕在屏幕上闪现，提醒观众不要调台，接下来将播放下集剧情预告。

　　　　然而，现实是“星动游乐场”里有马陆和aff商定一旦遇上突发事件可供驱使的联络人。前提是aff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特定的联络人。

　　　　aff转了回来，她把一只大肉包放到了邱义的手里，却没有催对方吃下它。

　　　　“我给你买了现榨的胡萝卜汁，据说胡萝卜对眼睛有好处。”aff把装有果汁的塑料杯放到了邱义身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了下来。

　　　　“还是一点光线都感觉不到吗？你试着看看头顶的大太阳。”

　　　　“没用的。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非得来游乐场吃肉包吗？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

　　　　见邱义难得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aff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这里呢？是因为人多。也不知道现在警署派出了怎么样的规模在搜捕我们，反正这里有成千上万个游客给我们做掩护。还有这种情况下，没人会想到我们两个能够优哉游哉地坐在美食街啃肉包。所以躲在游乐场是最安全不过的了。我订了游乐场内酒店的房间，填饱肚子就带你去休息。”

　　　　“为什么是游乐场？你要人多的地方，也不是非得在游乐场啊！”

　　　　“怎么你对小丑有童年阴影？还是小时候，被人遗弃在游乐场过？”

　　　　aff发现每当有大群人经过的时候，邱义就会下意识的抓紧雨伞，会意道：“放心啦！我是不会把小朋友你给弄丢的。”

　　　　“你才小朋友呢！”

　　　　“不是小朋友就听话。放手。”aff‘强行’拿走了邱义手里的雨伞，代替她握住了对方的手。“直到你恢复光明前，我会寸步不离地充当你的人肉拐杖的。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吃东西了吗？”

　　　　“放手。”

　　　　“你别给我来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照顾得上你的心情。小朋友，再不乖的话，姐姐就要请你吃毛栗子了。”

　　　　“你……”

　　　　我忍。

　　　　邱义甩开了aff的手，摸到了杯子，大口大口地嚼着肉包。

　　　　窥视到对方的表情，aff耸起肩膀，咕哝了一句：“不用谢。”

　　　　等对方用餐完毕后，aff起身带路。但邱义却死活不愿对方触碰，无奈aff只能隔着伞柄牵引对方。

　　　　她大步流星地钻进人堆，嘴上没有闲着，也并不在意邱义脆弱的心灵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埋怨而受伤。“我又不是看孩子的保姆，对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是仁至义尽了吗？何况我已经努力在示好了。我没有理由对一个臭条子无限忍让……喂，你变哑巴了吗？”

　　　　邱义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渐渐朝他走来，他“睁大”了眼睛。正如他所料，脚步声越来越近，急促地，带着一股不祥的风向他吹来。

　　　　他伸手一挥，雨伞轻松地被抽走了。

　　　　在某种程度上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这种感觉仿佛有一块冰在他的胃里快速地融化。

　　　　努力张开嘴巴，却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你的死期到了。”

　　　　杀手的音调如同一股滚烫的岩浆顺着他的头顶款款流下，尖锐的物体抵在了邱义的后腰。

　　　　“啪――”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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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48小时。第五节

　　　　“啪――”

　　　　孩童手里的汽球爆破声，惊动了四周的行人。aff看到年轻的夫妇，手足无措地哄着孩子。一个略长些个头的小男孩，跑到了发放汽球的小丑身旁。他求来了另一个汽球，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妹妹的跟前邀功。妹妹止住了啼哭，她一手牵着哥哥，一手缠绕着牵引汽球的细绳。明明脸上的泪痕都尚未干枯，但小脑袋却高高地扬起散发着亮光。似乎在向这个世界炫耀她拥有着一个完整的幸福家庭，以及对她百般疼爱的哥哥。

　　　　aff从孩童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快门声在耳边响起，镜头将眼前快乐的一幕永恒定格。拍照的路人还在继续，兄妹俩拉着妈妈不停地更换造型，变换着姿势。

　　　　妹妹撅起嘴巴，投诉哥哥抢了自己的镜头。

　　　　妈妈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愧是自己的好帮手。男孩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懂事，只因为他是某人的哥哥。

　　　　哥哥，一个属于遥远年代的词汇……

　　　　当aff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抓着空空的雨伞，却不见了邱义。她猛地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怎么就把人给丢了呢？”

　　　　她拼命回忆邱义是何时走散的。一面原路折回，一面考虑要不要向广播求救。万一，是邱义存心掉队的她又要怎么把人给找回来？

　　　　“邱义、邱义、混蛋邱义、邱义……”一路往返，迟迟看不到对方，以至于她的嗓音渐渐下降，声音小得像马上要消失一样。

　　　　他怎么能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掉？

　　　　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担心吗？

　　　　霎那间，aff做了最坏的想象。是不是有人找到了他，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邱义，把尸体藏了起来，或是扔在了哪些僻静的地方――不对，那样根本就讲不通。游乐场游客众多且来往人群密集，有那个笨蛋会挑在这样的地方动手，除非是不怕造成轰动。要是真有恐怖事件发生，自己也该碰到了。一路而来，都没有发现超乎寻常的躁动。

　　　　aff的脸上浮现出纯粹的疲劳和不安。那是从心底担心所关心的人是否出事。她心神不宁地继续原路折返。

　　　　眼尖的瞥见了――熟悉的背影。

　　　　邱义站在“原地”，不时地被撞到另一边，却始终不敢走远，深怕错过了对方。

　　　　他表情静默，似乎耐心地等待着周围的噪音自行熄灭。身体的一半站在繁密的树阴里，另一半则曝露在阳光的照耀下。感受到自头顶传来的热浪，他后退了一步。眼下则完全隐入了树阴的庇护下。

　　　　这一切显得格外和谐，甚至有些诱人。

　　　　aff没有说话，她慢慢地走向邱义。

　　　　邱义自动把脸转向aff走来的方向，对方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到来。

　　　　停在一步之遥，他从人群中辨别出属于她的喘气声。预计到了对方的埋怨，预计到了对方的暴力警告。但隐隐听到抽鼻子的声音，邱义脸上浮现出懵的神态。

　　　　忽然，衣襟两侧被人拉住。

　　　　aff不加宣告地把脸埋进了邱义的胸口，滴落的泪水很快侵蚀了对方的衣衫。

　　　　“你不见了，我以为你和哥哥一样都不见了。他离开了我，现在连你也要抛下我了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会离我而去？为什么你们都感受不到我的需要？

　　　　一个人……我需要有一个人……起码留给我一个人……

　　　　哥哥走了。去了天国，遥远到是个活人都不可能会触及的地方。

　　　　和马陆走散了。虽然相聚的时日甚少，但依旧是一个可以彼此依靠，值得信赖的伙伴。

　　　　邱义――对我而言，你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那么，对你而言，我又是什么？

　　　　……”

　　　　邱义忍住想要推开对方的第一反应，他小心地张开双手，避免触碰到对方的肢体。在旁人眼里，看到的或许是一对闹完便扭正在和好的情侣。邱义倒是庆幸此刻不用承受来自旁人暧昧的眼神。

　　　　站了五分钟左右，邱义终于开口了。起先他试探地呼喊了一下对方的名字：“aff？”

　　　　aff清了清嗓子，快速地躲在邱义怀里擦干了眼泪和鼻涕。

　　　　“问得太迟了。难道什么女人投怀送抱你都全盘接受吗？”

　　　　“你把我跟马陆那小子弄混了吗？”

　　　　“能有什么差别？”aff倒退了半步。她偷偷地注意邱义脸上的变换，此刻对方要是对自己片刻的软弱露出半点嘲笑的意味。aff心里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一群经过的游客，把站在路旁的两人挤到了绿荫草坪地上。两人都本能地伸手护着对方，身体又一次自然地紧贴上了对方。aff接到了邱义被撞翻的墨镜，迎上对方清澈的瞳孔，aff突然转过脸去。

　　　　邱义的鼻子被她的发丝扫的一阵发痒，她的呼吸再次变得奇怪起来，非常浅且短促。邱义默默地待在她身边，想要留给她一点空间。但此刻他感到心中被一些无形的事物所溢满，导致他的行动产生了迟疑。

　　　　这种突如其来奇异的感觉是什么？

　　　　他面临的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aff很快“恢复”了过来。她替邱义重新带上了墨镜。大胆地牵起邱义的手，施加上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aff轻轻移动指尖，似乎在他的手掌里探寻纹路。当她发现了邱义因为射击训练而磨出的茧子时，偷偷露出了欣慰的喜悦。只有辛勤付出的人，才会让陪在身边的人产生踏实的感觉。

　　　　邱义的手掌，让aff联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两人都倔强，执着正义。两人同样没有张扬的性格，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能力；就连说话的音质都如出一格。在邱义的身上，她同样能感到一阵淡淡的忧伤。虽然哥哥没有言明，但aff从他的创作中，听出了期盼世界和平的幼稚心愿。和邱义几次对谈中，aff也在他身上发现了这种近乎幼稚的人格，是善良的傻瓜呢？还是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

　　　　办理登记的酒店服务生，时不时地打量这个手掷雨伞的男人。

　　　　“果然是你！”

　　　　aff冷冷地望了一眼，前来搭讪的格子衬衫。

　　　　“我从来都不知道像你这种工作狂，也会有休假的时间。”

　　　　邱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声音来自佘优平，他的巡警朋友。

　　　　“我拿到钥匙了。”另一个陌生女孩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小佘，幸好我聪明提前在网上订了房间！否则，今年的交往纪念日就会被你的大意给毁掉了。”

　　　　“还是你有主见。来，见见我在警队的朋友邱义。”

　　　　“你朋友很酷嘛！连室内都要带墨镜。你好，我是小佘的女朋友明佳，赵明佳。”

　　　　看不见对方伸来的手，邱义不知所措地僵持着。

　　　　“很高兴遇上两位。”aff见到有突发事件立马走回邱义身旁，她抢先握住了明佳的手。“他的眼睛刚动过一个小手术，目前视力有些许的影响，请两位别见怪。”

　　　　“动完手术都牺牲休息的时间，陪女友。这样的男人我很欣赏。有时间的话，一起喝杯茶吧！”

　　　　十分钟后，一行四人移动到了酒店内部的餐厅。

　　　　在两位女友“烦恼”茶点的空档，佘优平扯扯邱义的袖子，示意对方靠近。

　　　　“虽说这样的传闻很不像话，但保险起见，还是跟你通个气。据说昨晚，你所在的警署出了一件‘大事’。事件的始末我不清楚，只是在当值的师兄那里听了几句。原文真的很不像话，据传事件的主人公……”

　　　　在佘优平的转述中，邱义推断出原来局里的高层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眼下闹出不像样的丑闻，除了给媒体制造批判的材料外，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

　　　　可就算是低调、隐秘的追捕，又能给两人争取多少逃跑的时间？

　　　　邱义交叉双手。好极了，现在怎么办？

　　　　“站在曾经是同僚的立场，我不会阻止你向上司报告。但能不能等隐瞒下我携带女伴的事情。”

　　　　“耶？”佘优平吞咽一下说，“你不否认传闻？是因为你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成了叛徒？”

　　　　邱义粗暴地一把抓住佘优平的手腕。“那是诬陷。事实是，昨晚我原本有机会抓住真正的叛徒，不过大意地给了他栽赃的机会。”

　　　　“放轻松。”佘优平冲明佳和aff微笑示意同意她们的餐单。“ok，我百分百站在你的立场听你解释。我的手要断了。”他费力地抽回了自己被人捏痛的手掌。

　　　　“还好，巡警里面没多少人知道我俩走得近。加上你出事的时候，我正巧放假。放心，就算明天上司亲自找我询问关于你的事情，我一概回答不知道。”

　　　　这回轮到邱义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他怎么就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解释？

　　　　“你知道自己有职责向警署报告的，是吧！”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加上对你一直以来的认识。我既不希望你是叛徒，也不会相信你是他们口中的叛徒。”

　　　　“就这样？”

　　　　“哦！我可担待不起，搞砸明佳期盼以久的假期。你也知道今天是我们交往三年的纪念日。她原本就不满意我做警察了，要是纪念日里，再参合进警察逮捕、没完没了的笔录……那明年的今天，就会是我们两个的分手纪念日了。”

　　　　对待工作，用这种儿戏的态度都不会脸红吗？但看在事情受益的是自己的份上，邱义忍住“唤醒”佘优平体内警察之魂的念头。

　　　　aff把奶精添入邱义的茶杯。“你这朋友很有趣嘛！和某某人呆板的性格简直有了天与地的差别。方才，你向他坦白的时候，我多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原来，她一直在偷听自己的讲话。

　　　　佘优平简直不能相信，同桌的两人居然正是局里全力追捕的逃犯。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能悠闲地品茶。经过这件事，无论是对邱义深不可测的性格、闯祸的潜力，面临祸事依然表现的风轻云淡的魄力都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高人，请受我一拜！

　　　　他在心中默默遥拜自己的偶像。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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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48小时。第六节

　　　　“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明佳总算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邱义：“交往多久？我们没……”

　　　　“我们没准确计算过。”aff接过话茬：“是一星期？还是一个月？反正也没有机会明确地给两人的关系下过定义。”

　　　　明佳：“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感情良好的秘诀？小佘就是太吃定我了，才对我不紧不慢的。看来，我真该向你学习两招。”

　　　　佘优平：“我们哪里比不上他们了？”

　　　　明佳：“你看啊！自从我们遇上他们以后，我还一次都没有看到aff把自己的目光，离开你朋友身上超过五秒。不是恩爱的感情萌芽期，你会在熟人面前，坦然地跟我牵手吗？”

　　　　听过明佳的话。

　　　　当他/她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她/他觉得身体每一个部分都被搅动了。两人居然同时体会到初恋般的激动，奇妙的滋味。还有来自她身体的香味，他年轻、健硕躯体的诱惑。在同一片空间，居然会对人有全新的感受。

　　　　两人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失重过。

　　　　触电般地松开了对方的手。邱义尴尬地摸到杯子，喝起了茶。

　　　　计时第二日，14：00距离死亡交易倒计时的结束尚有31个小时。

　　　　盘子内的食物陆陆续续地减少，想到爸爸出国的日期将近，如今每个星期一次的家庭聚会就变得格外的珍贵。

　　　　还会有下一次吗？

　　　　还会有多少个下一次？

　　　　“霜霜，你不是有一个好消息要自己告诉爸爸吗？”

　　　　梁霜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我赢得了学校低年级小组辩论赛的金奖。”

　　　　“女儿，能说会道这点还真是像了你。”

　　　　“是吗？金奖，那你是希望我送些什么礼物奖励你吗？”

　　　　梁霜的表现倒是没有父母那么激动，她挺直了后背，两只小手垂下放在紧靠在一起的膝盖上。她知道父母都在努力使自己过得开心。就算见面时还背着自己在停车场吵架，他们依然不想让这段失败的婚姻在女儿的心目中留下阴影。可惜他们都没有自己所设想的那般擅长演戏。梁霜一点都不满意自己的早熟，如果不是年龄尴尬地夹杂在大人与小孩之间。那么父母离异之后，她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快乐些。

　　　　“下周五，学校有一个颁奖仪式。获奖者的父母都会受邀请出席。”

　　　　“是啊！到时候，妈妈会扮作你的小粉丝上台给你献花。”

　　　　“那爸爸会出席吗？”梁霜终于把问题抛了出来。

　　　　见前夫一言不发，姚彬茜只能给出个笼统的推搪：“你爸爸当然希望亲眼看到你上台领奖。但是，你也知道他平日的工作有多忙。加上出国前，还有许多事情要着手处理……”

　　　　对这件事梁一升犹豫着该不该由前妻来下判断。他的表现早就证明了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他不配得到女儿的爱戴和谅解。事实是，他为了追求个人的幸福，义无反顾地拆散了完整的家庭。就像前妻无数次责骂的那样――‘他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的骨肉？’证明了希望的破灭，梁霜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还没有找到解决矛盾的方法吗？”

　　　　“这个稍后妈妈再向你说明。”姚彬茜给前夫递了一个眼神，期望他能够转移话题。

　　　　梁一升只能强作笑颜地许诺道：“星期五，爸爸会尽力出席你的颁奖典礼。到时候带上相机，把霜霜拍的美美的。”

　　　　“做不到的事情，你就不应该在女儿面前胡乱许诺。现在你给了她希望，谁都知道到了最后关头你就会打来一通电话，‘说你来不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又会给女儿带来多大的失望。”

　　　　“那我现在真的给不了女儿明确的答复。”

　　　　“女儿这头就不用你费心了。逞强的狡辩也仅限与跟你离婚之前，现在你说什么我和女儿都不会再相信。你走吧！就算没有你，我一样能把女儿培养成人。”

　　　　“冷静点。我们说好不会在霜霜面前吵架的。”

　　　　“你还答应过我，不会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梁霜拼命忍住的情绪终于开始失控了，泪水将脸颊润湿，从喉咙里发出难过的呻吟惊动了父母。说到底，她还没有成熟。

　　　　“看你干的好事。”

　　　　听到一声怒喝，梁一升顺着前妻的目光看去。一时出现在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