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新隋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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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立在一边的萧摩诃一抱拳就离开了帅帐，而剩下的几个卫士则是在白弘的挥手一下也跟着萧摩诃走出了帅帐，整个帅帐只留下了长孙无忌、白弘还有那个汉jiān。

　　　　“突厥军队损伤了多少？”白弘摸摸鼻子，开始询问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军粮还有多少？后勤如何？唔――还有，军队里士气和将领之间的关系如何？”

　　　　他一连串问的问题都是相当切中正题的，那汉jiān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小的知道的实在不多……这个，在朔州那里……损伤了约有五千来人，现在攻打三堆城，离开之前……大约也损伤了百十号人，军粮和后勤，小的实在不知道，士气的话……还是很旺盛的，至于军中将领关系，似乎……有些矛盾，只不过现在还没爆发出来，不过在那些将领瓜分战利品时，似乎对都蓝有些不满……”

　　　　白弘眯着眼睛，心中念叨着果然如此，都蓝最后被部下杀死这件事果然是有前因后果的啊，业报，真是业报。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汉jiān，开始琢磨怎么把对方弄得生不如死，学习老虚来个绝望中的希望？还是做做类似于标本标本还是标本的事情呢？五马分尸这种事情貌似很难收拾啊……撒，应该怎么做呢？

　　　　要不，把他给阉了？让他做不成男人也不错的说，但是万一人家身残志不残，成为坚决推倒隋朝政权的人怎么办？平时没什么问题，乱世之时很有可能就是压倒隋朝的最后一颗小草啊。

　　　　白弘捂着脸纠结了片刻，突然觉得，这人不应该就这么死在自己的手里，这人的手上必然是沾了极多汉人的鲜血，就这么一刀太便宜他，就被自己杀死实在是不解气。

　　　　其实，还有别的方法的啊……

　　　　他朝那人，笑了笑，转头对长孙无忌说道：“无忌，把他压出去，找个人看着他，我要他和我们一起去三堆城。”

　　　　长孙无忌不解的朝他眨眨眼，他原本不明白白弘为什么要把这厮带回来，但是刚刚的对话中他也明白这个被五花大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货sè，在他的思维中，难道不应该杀了这厮以振军心么？只可惜他没能从白弘这里得到一点讯息，于是只能无奈的将这个汉jiān给拖出帅帐。

　　　　白弘起身跳了几下，揉了揉因为饱受噪音摧残而耳鸣的耳朵，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了帅帐，此时整个军营有序而快速的进行着拔营，他看了看那些弯腰拔营的将士，再往远处三堆城方向看了看，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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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交代后事

　　　　（）　　士兵们收拾的很快，人多力量大这话果然没错，白弘一直就站在帅帐的帘门前，哪怕是那些人开始把帐角的钉子时，他也还是站着，就这么看着三堆城的方向，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到了徐徐升起的狼烟。

　　　　转眼间士兵们已经列队站在他的面前，而他的马也被长孙无忌牵了过来，因为他还没有上马，所以身边的那些将领也同样只能站着，白弘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无神的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士兵，他吸了一口气，手用力的指向三堆城的方向，用尽全力喊道：“那里，是三堆城！现在三堆城被突厥的那帮畜生绕的水泄不通！可是城中的百姓和守将依旧没有投降！他们为我们争取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滴水之恩需涌泉相报！现在我们要去救他们！佛家有一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我们是去救人的，我们没钱去造七层的佛塔，但是我们有手有脚，有枪有刀，我们可以去救人！”

　　　　白弘声嘶力竭的喊完后，休息了一会，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他继续吼道：“听好了，现在我们是去救人的，能救一条是一条！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那里！因为也许我们慢了那么一步，城池就会沦陷！要以最快的速度，所以！孤王不会管你们有多少人能够跟上我们的速度！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那孤王也不会怪罪于你！我们这里满打满算只有十三万人！对方有九万！可我们的十三万赶到那里之后，是疲兵！而对方则是吃饱喝足体力充足！所以，我们是去送死的！你们明白么！”

　　　　“明白！”也许是受了白弘的情绪感染，所以众人也都涨红了脸，吼出的声音震天响，惊得周围树上的鸟都飞上了天。

　　　　“我们是去送死的，所以，听好了，家有老父母者出列！家中独子者出列！家有妻儿者出列！”

　　　　众人相视一眼，不怎么明白白弘的意思，但他们还是踏了出来，白弘估摸的看了一下，约有两万。

　　　　“尔等，便就驻守在此！那些骑兵，将你们的马让出来。”白弘指着脚下的土地，无视了那些人后悔或者羞愧的表情，“这是军令！此次我们要的速度，除了刀枪武器盔甲以及一ri口粮之外！一律不得携带！速度能有多快，那就多快！即便，我们不能够将那些突厥畜生杀光，那我们也要让三堆城里的百姓们明白，大隋没有放弃他们！他们依旧是大隋的子民！”

　　　　白弘说罢翻身上马，继续吼道：“现在，你们有马的就上马，没马的现在就给孤王往三堆城那里跑！你们这些人别动！给孤王驻守于此！记住！即便我们也许无法将他们全部杀光，我们也愿意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若是那些突厥畜生仍然不死心想要来继续残害我们大隋的子民！尔等便就是最后的屏障！尔等那时便是哀兵！孤王相信！尔等不会输！明白了么！”

　　　　“明白！”

　　　　眼看着那些步兵已经前仆后继的向三堆城跑去，白弘眯眼看向一旁的高颎，用嘶哑的喉咙说道：“高大人，这些将士便就拜托于你了。”

　　　　“殿下！”高颎脸sè猛地变化起来，他也不明白白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将军和史将军，皆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也都曾和那群畜生交战过，经验丰富，孤王此行——是要带他们一起去赴死的，高大人您乃是文官，真的上了战场，那只是拖后腿的，若是让将士们看到你这个副元帅被杀，那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高大人便就在这里驻守就好，还有，那个人，就拜托高大人看管了。”白弘眯起眼睛想着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一天，若是一天之后高大人还是没有得到我们这里的消息，那么便也就是如此了，至于父皇那里，此处的两万人皆可为高大人作证，此事乃是孤王一意孤行所致，怪不得高大人，孤王言尽于此，望高大人保重。”

　　　　白弘灿烂的一笑，斜眼看着一旁的长孙无忌，熊孩子朝他猛地点了点头，意思不言而喻，看到他这样，白弘转头又对高颎说道：“此子乃是长孙献公的四子，无忌。他的母亲高氏和妹妹前不久被献公的三子给赶出了家门，目前暂时居于高俭高士廉大人在大兴的府中，便也就是孤王的私心，孤王想让此子随同孤王一同去死呢，高大人，若是真的如此，那高氏母女也就拜托您照顾了，也算是孤王的一个……遗愿。”

　　　　之后他策马来到那几个投掷兵前，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让别人去死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很那说出口啊。

　　　　“王虎，你等一会便就回大兴城，若是能够……算了，假如除了那种事情的话，兰烟便就拜托你照顾了，还有，孤王欠他一个这玩意，”说着他将怀里的望远镜拿了出来，沉吟了片刻，还是没有递出去，也许等会还是有点用处的，“工匠中的周师傅知道怎么做，你让他用最好的木料做一个，来ri，烧给他，知道了么？还有，将火药的制作方法告诉越国公，孤王这里也没有什么信物，你就告诉他，孤王很喜欢他的那副棋，他应该就能明白的。”王虎沉默的看着白弘，最后点了点头。

　　　　“成！那你们……”白弘看向那十来个投掷兵，指了指远处那些驻守骑兵的战马，你们上马——你们是先锋，明白么？马比人快，马……是受不了那玩意爆炸时的声音，至少现在不行，所以，孤王可以保证，你们就是去死的，明白么？能扔多少扔多少，好歹要让那帮畜生知道想要打败大隋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孤王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说着白弘下马朝他们鞠了一躬，下跪的话，白弘实在还是没有养成这个习惯。

　　　　他们脸sè变了数变，为首一个人说道：“我们本是孤儿，全靠王爷这些年的恩情才能活到现在，我们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要我们的命时，我们一定会给您的！”

　　　　白弘笑了笑，翻身上马：“没那么夸张的。”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朝大兴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马回头，伸出一只手：“走了！”

　　　　马蹄嘚嘚，扬起了高高的尘土，剩余的士兵们红了眼眶，也许是被那些尘土迷了眼。

　　　　一刻钟后，两个人骑着两匹马朝大兴城的方向赶去，只不过一个人的背后插着一支长长的红翎，另一个人没有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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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爆种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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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两杆天平

　　　　（）　　这次写在前面，昨天本来要写的，结果爆种爆过头忘了。时间和人数的bug，修改一下，之前说的十五万我忘记了之前被高颎派出去的那群人，所以改为十三万。时间的话我记错了，白弘他们到达军营已经是八月十六ri，随后十九ri造神，二十ri禁酒，二十一ri出发，二十五ri两军交战。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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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皇十一年九月初一，作为一个月的朔ri，这天的朝会自然要比平时的隆重的多，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无论什么事情那气氛都是相当沉闷，更何况最近的天气虽不像是盛夏雷雨前的那般的令人胸闷不已，但光看天上那yin沉的云朵，也足够让人感到了那阵阵的不祥。

　　　　这ri的朝会开始的很早，结束的也很早，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再给杨坚填上那么一丝半点的乱子，但凡他们的辖区或者职责内出了问题，他们都会用超乎以往的效率去解决这些麻烦，毕竟这个时候再出乱子，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八月廿六ri，也就是白弘刚到军营的那天，灵州道虞庆则的部队在距离三堆城不过百里的代州与达头可汗的十万铁骑相遇，隋将周罗睺率jing兵迎敌，也许是人的命不同，同样的先锋将领，同样的那些将士，可是书中的杨素在亲自带领大部队与突厥决战后，击败了突厥，达头可汗也带伤逃回，而虞庆则很明显就没有杨素那么好命了，当然他也没有想豆腐那样一碰就碎，他也顽强的抗争过，甚至曾一度占居了上风，只不过在节骨眼上几年前的和突厥人打仗时的旧伤突然复发，优势丧失殆尽，若不是燕荣部及时赶到，那么虞庆则怕早就已经成了俘虏。

　　　　此时隋朝和突厥双方交战的情况也就大致如此：燕荣部九万与虞庆则的五万合流，总计十四万和达头的八万骑兵在代州城相持，截止于八月廿ri发出，廿二ri杨坚收到的军报上来看，两军已经相持六天，大大小小的摩擦也不间断，可还是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展。隋军这里害怕都蓝的部队出现，达头那里害怕那支人数最多的隋军出现，于是就这么纠结着，前怕狼后畏虎的，谁也不敢多动。

　　　　八月廿六ri，自大兴城向西北延至整个并州，都诡异的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个天气下战场上更是形势风云变幻的让人难以想象，而军情奏报的速度也因大雨而大大的下降。

　　　　九月初一，大雨终于停止了倾泻，虽然乌云依旧笼罩在上空，但还是有丝丝的阳光泄露出来，有些人在遇到这种天气时会窝在家中半步不出，而有些人则是会因为在家憋了好久而迫不及待的出门。

　　　　兰烟她明显两种都不是，她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让她就这么窝在周王别院里，她平时练练字弹弹琴，况且还有惜眉作伴，她倒也不会烦闷，不过这个时候，她很明显的坐不住了，心爱的小冤家去了前线这么久只言片语也没传来，在周王别院虽然衣食不愁但信息的传递明显是要比外面慢的不止一拍，再加上这连天的大雨，原本就惴惴然的兰烟更加是坐不住了，于是在雨停的第一天她就和因为王虎消失而同样坐不住的惜眉一起上街，目的也就是为了听到一点前线的消息。

　　　　之前在东市的酒楼里她们也就只听到了诸如汉王杨谅回京的事情，最多也就只有代州那里的军情，兰烟只知道心爱的小冤家是去接替了他的皇兄，所以这些消息听来听去，没有出现她想要听到的，失望之下她和惜眉出了酒楼，惜眉看她心情不佳于是也就提议去朱雀大街上逛逛，兰烟此事愁云满腹，让她去弹琴习字她也是静不下这个心，散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两人就这么在朱雀大街上走着，蓦地远处传来急切的马蹄声，一个背后插着一支红翎的骑兵嘶鸣的抽打着胯下的马，喉咙嘶哑的喊着让开让开，而朱雀大街的正中此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正缓缓的转动着车轮，骑兵明显也是筋疲力尽一下子来不及反应，交通事故就这么出现了，一个富家子打扮的男人摔落到地上，拍去了身上的尘土之后，狠狠的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骑士，不过在看到他背后的红翎之时，脸sè勃然一边，让身边的家人赶紧将这个瘟神给弄醒。

　　　　隋朝虽然没有唐朝那样制定完整的驿站法律，对军情延误有详细的处罚定则，不过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一旦延误了军情，如果延误的是喜讯那倒没什么问题，但一旦是不好的，那活剐什么的完全就是便宜那人了。

　　　　只可惜这个骑士很明显是靠着jing神和一口气强撑过来的，把他就这么打落了，他也就再也起不了身了，弄得那个富家子急的直跺脚，恨不能立马上去把他背后的红翎插到自己身上替他去送军报，所幸此时京兆尹府正有人在街上巡逻，见到出了这么一场事故，也就匆匆赶到，看到这人背后的红翎，也来不及将这个人给救起来，将身子一翻，一人已经在那个骑士身上摸索起来了，一边说道：“军报在哪里？”

　　　　骑士此时眼睛已经开始向上翻，身体也不自然的颤动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他嘶哑着模糊不清的说道：“下……周、周王……死……”随后喉咙这里呼噜呼噜的，头一歪，死了。

　　　　富家子见到这个场景更是连连后退，若不是一旁有京兆尹府的人看着他，此时他估计早就拔腿逃跑了，那个蹲在死去骑士旁边的人对骑士的话自然是听不大清的，他也就只听到“周王”两字，于是不由的高声问道：“周王，你说周王殿下怎么了！？喂……这……”

　　　　看到骑士已然死去，他也不会再问，于是解开骑士身上的甲胄，摸索了一会摸出了一份奏章模样的东西，急急地交给身边的人，急促的说道：“快，送到宫里去！”

　　　　一旁的兰烟脸sè惨白的看着接了军报的人立马翻身上马朝大兴宫急速驰去。女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的，兰烟也是，而且这个热闹还和前线军情有关，那兰烟更是要凑的，结果她倒也还真的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不过就那两个字让兰烟更是心忧不已，看到地上的那句逐渐冷却的尸体，兰烟一阵心惊肉跳。

　　　　那个人，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即便是平时不怎么烧香拜佛的兰烟也实在是忍受不住内心的折磨，她抓住一边的惜眉，呻吟道：“惜眉，我们去大兴善寺一次。”她只能选择靠宗教来暂时掩盖一下自己内心的惶恐。

　　　　昭阳门的守兵看到这么一个不是军中打扮的人却说着来传递军报，彼此之间相视一眼，觉得还是下去拿了比较好，于是一会之后这份军报就送到了杨坚的面前，此时杨坚正在甘露殿和独孤后吃午餐，看到军报来了，心焦的杨坚甚至顾不得抹去嘴边的油，摊开奏章便就急不可耐的看了起来，起初他的脸上露出的长久不见的笑容，脸上也出现了几丝血sè，让一旁的独孤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但一会后，他脸上的血sè猛然褪去，脸sè甚至不比当时知道朔州失守时的差，眉头紧皱，眼睛也死死地闭着，在独孤后惊异的注视下，大口的吸了几口气，手中的奏章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破皱。

　　　　良久他睁开了眼睛，原本不符合他年龄的清澈双眸此时也带上了几分浑浊，他霍的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似乎又因为想起了什么而颓然的倒了回去，独孤后就这么看着杨坚的哑剧，实在按耐不住内心的恐惧与好奇，轻声问道：“陛下，前方……如何了？”

　　　　杨坚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奏章掷了过去，因为力道不足，所以奏章落入了菜盘，白纸上出现了明显的油渍，不过独孤后也不再去嫌弃这些了，她一边看一边读：“廿五ri，斩杀突厥四千人，麾下长孙无忌斩杀吐屯阿史那泥实，赖圣上庇佑，大隋死伤将士几乎于无……这不是很好么？陛下……”

　　　　“你继续看下去。”杨坚瘫坐在龙椅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独孤后闻言低下头继续念道：“周王闻三堆城遭都蓝所围……以玉碎之心往之……殿下仁厚，不愿家中有牵连者随他……令两万人原地驻守……共十一万，皆乃疲兵……”

　　　　独孤后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的脸sè也不比杨坚好到哪里去，她看着奏章，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高颎老匹夫，便就让承儿去……”

　　　　“错了……这应该是承儿他在去之前，就这么说的……他要让朕知道，此事与高颎无关……可……”杨坚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眼前杨承从小到大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的确是有些畏惧这个儿子，但是……

　　　　“阿爷现在已经是父皇，明白了么？”

　　　　“是！父皇！”

　　　　“好！以后承儿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为大隋哦！”

　　　　“嗯！儿臣一定尽心尽力为大隋！万死不辞！”

　　　　一语成谶么……杨坚无奈的苦笑，这个儿子——还是太年轻了啊，若是他杨坚的话，定然不会冒这个险去解三堆城的围，而是宁愿让三堆城成为那个诱饵，成为那个吸引突厥目光的诱饵。

　　　　的确很残酷，但是他也和白弘一样，将人的xing命放到了天平上，只不过白弘那杆天平上是那满打满算十一万都未必到的军队和三堆城的十几万百姓，而杨坚这杆天平上是三堆城的十几万百姓和整个天下，和整个天下相比，三堆城的陷落也好，屠城也好，微不足惜，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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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卦象

　　　　（）　　甘露殿内一片惨然，这种中年丧子的悲伤，杨坚自然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来的，因为他是皇帝，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面对的是独孤后时，他虽然不可能再做出诸如痛哭流涕的行为，但好歹这种悲伤还是有个人能够和他一同分担的，殿内的宫人早就识趣的退下了，而萧霓裳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和她的未婚夫有关，萧霓裳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遇上了这种事情她自然也是需要找人来分担的，于是她向琼花公主的寝宫走去。

　　　　不远处的周王府后院，陈宁蕊待在卧房内，神sè凝重的握着毛笔抄写着什么，待到从纸窗透进来的一丝阳光照shè到桌子上，她才放下了手中的笔，仔细端详起自己抄写的《浮屠经》，发现她的字越发的像某位仁兄了，于是微微露出小虎牙，似乎是想要笑，不过一会儿后示威似的举起小拳头，鼻子一皱，对某个不在面前的人哼道：“才不是为你抄的呢！”

　　　　傲娇的陈女王哼了几声，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抄满了佛经的纸放回了高处，没办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在将佛经放到高处时手突然一抖，佛经散的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些飘出了门，飘进了后院里的水洼中，于是无奈的陈女王只能重新备纸抄写。

　　　　将佛经放到高处后，陈女王望着远处，不满的哼哼了一句：“为什么不在王府里放佛像……”随后扭着腰走向了某人的书房。

　　　　半个时辰时辰后，大兴宫，望云亭。虽说是望云亭，实际上却是一座宫殿，殿内传来一声短促的女子惊呼，随后再传来了女子惊呼双重奏，殿内，琼花公主无奈的看着自己衣衫上的茶渍，没好气的说道：“来人，伺候本宫更衣。”

　　　　不多时，重新换上一身淡雅宫装的琼花从后殿走出，脸sè沉重的让人有些陌生，萧霓裳自进宫以来，还从未看到笑容在琼花的脸上消失过，不过这次，那是真的消失了，不得不说琼花是个美人，她娇笑的时候像牡丹，让人心驰神往不已，可她敛起笑容，一派端庄之时，却又像是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你说，父皇和母后在接到阿承的军报之后，脸sè变得很是难看？”

　　　　萧霓裳摇了摇头：“不是难看，而是……有些悲伤。”

　　　　“……”琼花死死的绞住了藏在宽大衣袖下的玉手，急急地向宫门走去，不一会却又折返回来，看着萧霓裳问道，“除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