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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魔王进修计划-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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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格萨雷斯作为一名资深的苦逼对于许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仅仅因为他隐约的记得，曾经的地下研究室除了生化事故之外似乎还发生了什么其他更加的可怕事情。
在一个灵魂的存在都难以证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让研究员们的亡魂抵达魔界然后转变为融合怪物的？
赋予他“希望”之名的深渊意志为何会通过梦境指引他来到嘉兰迪雅？地球、魔界以及嘉兰迪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平行世界？亦或是所谓多元宇宙之中原本毫无关联的世界因为单纯的巧合而产生了某种联系？
大地女神为何要庇护一名年轻的深渊之子，压下魔族与嘉兰迪雅的仇怨仅仅因为穿越者的智慧能为这片土地带来繁荣？
冥界主宰对安德烈多番关照只是因为他同黄泉领主在灵魂构成上有着些许相似的渊源么？
巨魔金诺斯苏醒后提到的末日景象又预示着什么？
带领精灵走出嘉兰诺德庇护的先贤齐亚拉·脉轮终其一生培育成功的作物也不过三十几种，自己为何却能在短短的一周内再现身体机能高度驯化的特异物种？是因为魔力的参与？女神的眷顾？还是因为它们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之中？
既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又为何会有无缘无故的穿越？以及毫无道理的金手指？
让读者们觉得爽才是第一优先级，很多时候逻辑已经被作者下意识的排除在外了。
安德烈·格萨雷斯不会知道有关他的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爽文，但作为一名逻辑严密、讲究凡事以事实为基础、推理为参考的“前科学工作者”，这些无法确定的问题一直都隐藏在他心里，即使没有造成真正的麻烦也会在偶尔无聊的时候回想起来，莫名的感到困扰。
人类肆意屠宰牲畜对于信仰女神的德鲁伊和大地祭祀而言究竟是种怎样的恶行？拿出驯化过的、适合畜牧业的优良品种，促使人类继续在罪恶的道路上迈出更大的一步又将背负怎样的罪孽？安德烈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这种能够上升到信仰以及原则上的事儿一定比意外看到女神的女儿入浴还要严重许多！
降低自己一两个“等级”或许都算得上是女神的仁慈了，直接没收掉“嘉兰迪雅备忘录”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就算是在精灵近万年的历史之中，似乎也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仅仅通过完成一些女神的旨意便能够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幸运儿。
依照深渊之子的预测，大概升到十几级之后，只要不遇到龙族以及魔王之类的“大人物”，自己在嘉兰迪雅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一合之敌了。如果再加上从黄泉领主那儿获取的“经验”，哪怕就是正面硬刚城主这样的“大场面”自保的能力大概也还是有的。
正因为能够让自己在这陌生魔法世界得以自保的立身之本源于神祗的恩赐，安德烈才小心谨慎的不愿意做出触怒神灵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与那些自带黑科技、可以无视逻辑、不讲道理、怎么作死都不可能会死的故事主角不一样，努力表现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得到完善的“系统”，又怎么能不好好珍惜？更何况，作为一名眼光看得比大多数嘉兰迪雅人都要远的穿越者，安德烈早已对女神的教义产生了某种程度的认同。不同于那个保藏私心的凡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便肆意解释教义甚至编造神谕的世界，在神灵的注视之下，没有哪个祭祀敢于如此肆无忌惮的以“权”谋私。于是，曾经无比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已经成了受到诸位神袛庇护的泛信徒，一名信仰甚至都还没有真正确立的“圣徒”。
对于食谱几乎遍及所有能吃东西的华夏人而言，屠宰养肥的牲畜仅仅是一件不常亲眼见到却仍然觉得司空见惯的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大地女神的教义太过偏激了。可事实上，与之类似的例子在地球上却比比皆是——
抛开华夏菩提教不食肉的规矩不谈，某些条件下能吃的所谓“三净肉”指没有见到屠宰的过程，没有听到牲畜临死的惨叫，以及并非特意为自己所屠宰的肉，避免沾染过多的罪业。
古兰教禁止信徒食用肉食动物，污秽的动物（比如猪），怪异的动物，有关口禁的详细条目外人几乎很难分辨清楚。
华夏南方婆罗国内婆罗教兴盛，牛被视作神圣的动物而被禁止食用。
哪怕就是不怎么讲究口禁的真神教，教徒们用餐之前都要向真神祷告，感谢真神赐予食物。
在脑子里将另一个世界之中那些人尽皆知的有关口禁的传统过了一遍，安德烈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那个许多人不信神甚至否定神的世界，信仰尚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诸神显圣的嘉兰迪雅，信仰中所蕴藏的可能性只会更加强大。
只是在城邦之间，即便是教堂遍布所有城邦的辉耀教会所拥有的影响力也远远不及大地女神于低语森林，同时信仰又是一种需要以百年甚至千年为单位才能得到沉淀壮大的特殊文化，似乎很难解决此刻已经切实摆在深渊之子面前的问题。
怎样才能改变人类肆意屠宰牲畜的习惯，目前看来也只能从长计议。
就在安德烈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平静的乡村生活又发生了那么一些让人觉得奇妙的小小变化。
经过好几天的时间，曾经整个侍卫队都只有一人的侍卫队长里卡斯终于奉罗格姆之命为巴顿村带来了深渊之子所需要的实验素材，以及一些补给。实验素材主要包括三头小母牛，一头公羊以及四头母羊，然后就是一些食盐等生活用品，补充被大量用于腌制魔狼肉的那一部分。当这些隶属于布鲁斯镇的侍卫完成护送的使命，准备返程的时候，却有一人印帕炒蛩懔粝吕础�
他就是罗格姆那个总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并且拥有一头漂亮金发的侄子，修恩·布鲁斯。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会跟着过来的！？”罗格姆的第一反应便是将自己的侄子拉到一边，打算审问清楚。
“父亲和兄长整天忙着整备队伍，没我什么事儿……里卡斯说这儿有些不同寻常的人和事，我的好叔叔，你不会狠心赶亲爱你的侄子回家面对那些板着一张脸，笑得比哭还勉强的战士们吧？”修恩英俊的脸上挂着如同被后妈数落一般的委屈神情。
事实上，作为布鲁斯家的次子同时也是见习骑士的修恩仅仅凭借自己的身份就足以在家族私军中获得足够的尊敬了。可他那些出格的举动总是让这个聪明英俊的年轻人隔三差五传出一些不那么好听的风评，这些让梦想骑士头衔的优秀士兵们觉得无法理解的荒唐事儿使得他们渐渐同领主家的次子渐渐陌生疏远。
身为家人的罗格姆却非常清楚，他的好侄子不过是在某种程度上步上了自己的后尘，以他自己的方式——不够强大的新兴家族所拥有的核心力量理应牢牢的掌握在家主手中，而能够承担家族事业的优秀继承人一代人之中有那么一位也就够了。
很显然，和循规蹈矩的哥哥比起来在天赋上毫不逊色的弟弟不想过多的掺和家中私军的事情，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散心来了。
胖子瞥了眼正在仔细观察母羊牙口的深渊之子，然后凑到修恩耳边十分严肃的嘱咐到：“按照先生说法……这儿正在进行的是个或许能够影响到整个城邦的大项目！记住，千万别给我惹事儿！特别是梅菲斯特先生和他的学生们！”
于是修恩·布鲁斯就这么在护送牛羊的家兵全都返回后一脸笑嘻嘻的留在了下来。
“洛姬雅姐姐，快来看……这个哥哥居然和酋长叔叔名字一样唉！还都长得这么好看！”奈奈莉大呼小叫的大肆宣扬着，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受到了夸奖了还是被拐着弯儿骂了的人类青年只得“嘿嘿嘿”的傻笑。
因为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个有些口无遮拦的小姑娘便是叔叔所忌惮的那位半精灵的学生。他所不知道的是，包括他叔叔在内见过裂齿氏族酋长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暗自点头，对奈奈莉所说的话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认同感。
然而，造访这宁静偏远村庄的并不只有修恩·布鲁斯和他带来的那些牛羊。或者说，他们才是巴顿家原本的住客，自称梅菲斯特的深渊之子和他的学生们都只是插队的后来者——
“拉里！你这家伙不是去帮安德鲁请老师去了么？怎么买回来两个狐族姑娘！？”一进屋便大声嚷嚷的是一名站直了身子大概能有两公尺，让人不禁怀疑是否身怀熊人血统的高大狼人。
是的，就是一名狼人。一名即使蹲在人群堆里也会在第一时间被人指认出来的狼人。身上套着皮甲腰间挂着短刀的凶煞模样即使什么都不做在城里大概也会马上遭到朝阳群众的热心举报。
不过感到奇怪的深渊之子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狼人右手手背上有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记，看起来像是由高温烧灼毛发乃至皮肉所形成的。似乎由巴顿家的简易纹章和其他什么图案烙印在一起重叠而成的。
拉里接下来的话则印证了安德烈的猜想：“这两位是名义上隶属于巴顿家的自由斗士，戈恩先生和安毕丝女士。这位便是安德鲁和几位姑娘的老师，梅菲斯特先生。”
“我是巴顿家的所有物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请不要用什么自由斗士名头来误导他人。”
拉里的话独自站在角落的怪异女人似乎并不领情，除了身上的皮甲以及武器之外，她的肩上还披着一直垂到腰间的披肩，将她的肩膀和后背全都笼入其中。最令人觉得在意的还是她脸上遮盖了大半脸颊的木质面具，除了眼睛之外就只露出了薄薄的嘴唇和左半边下巴。整张面具仿佛贴着脸颊生长出来，遍布年轮纹路的表面上光滑得如同上了蜡一般，并在额头的位置刻上了一个清晰的巴顿家纹章，交错的护臂以及短剑。
“拉里，你这老小子可别糊弄我！什么时候狐族的女儿也要学习人类的礼仪了？她们不是你买来的，那就是这胖子买下的了！？”狼人眼珠一转，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然后依照穿着和体型瞄上了他所断定的“正主”，冲罗格姆不怀好意的咧嘴冷笑。
“奈奈莉才不学什么人类的礼仪勒！奈奈莉跟着先生将来可是要成为英雄的！”对于狼人斗士拐着弯的维护，小狐狸同样不领情，小姑娘不服气的挺着胸，一副明明你才是奴隶的骄傲模样。
“您误会了，戈恩先生，先生他可是来自低语森林的强大德鲁伊，不但帮我们摆脱了奴隶商人的钳制，这一路上还完成了许多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奇事迹。”
洛姬雅诚恳的解释也未能打消狼人心中的疑虑，在戈恩看来，深渊之子年轻的模样和强大德鲁伊这个身份是怎么也划不上等号的，即便对方被认定为寿命长过大多数嘉兰迪雅民族的半精灵。
对于这件事，初来乍到的修恩·布鲁斯同样持保留意见，于是年轻的见习骑士也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热闹。
直到他们见识过深渊之子的实验素材之后，初次认识安德烈的几人才认定这些人并没有跟他们开玩笑的意思。
“这鸡很不错！”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由面粉、鸡蛋、牛奶以及蜂蜜烹饪而成的蛋糕，即使是对于粮食产量没有多少概念的狼人斗士也觉得将杂草麦麸和虫子转变为鸡蛋是一种非常神奇并且伟大进步！
蹄足兽人在缺乏粮食的情况下能够以草根和树皮充饥，未能拥有这种神赐天赋一直都是限制爪族兽人进一步壮大的重要原因之一。只要能将这鸡带回荒原……戈恩看向深渊之子的眼神已经充满尊敬和热情。
“这牛奶也不错！”修恩手中握着温热的木质茶杯，一脸惬意的补充到。
“这牛太娇气了，哪里是荒原上的裂蹄牛能比的？”不知道为什么，戈恩总觉得眼前这个娘娘腔的见习骑士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的胃口。
“听说裂蹄牛孕期长达一年多，小牛的哺乳期却只有不到三个月……养不活的小牛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
年轻的见习骑士觉得自己提出的论点十分中肯，却被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敏锐谨慎的狼人斗士误以为对方在拐着弯儿讽刺自己野蛮嗜血，于是戈恩便直言不讳的发表了不同意见。
“只有乳臭未干的小子才会迷恋妈妈的替代品……”人家梅菲斯特先生是一名德鲁伊长得这么讨姑娘喜欢也就算了，你一名骑士这幅模样简直成何体统！
虽然拉里和罗格姆一直强调眼前这俩似乎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家伙都是自己人，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可深渊之子依然觉得只有“志同道合”之人才是最令人放心的。为此，自己应该十分果断的纠正他们之中的某些错误观念。
“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下午的课程就是‘哺乳类相对于其他物种的繁殖优势’！”在心里暗自琢磨“教案”，选择困难症眼看正要发作的安德烈当即拍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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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城邦和课堂都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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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找上了拉里打算了解一下有关巴顿家自由斗士的详细信息。
一名兽人居然能够以自由人的身份行走于城邦之间，这样的故事听起来似乎和深渊之子带领麾下魔族赢得定居于低语森林的权利有着些许的相似之处。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若没有源自异世界的见识、精灵矮人的善意乃至女神的庇护这些个因素汇集在一起，安德烈觉得自己所统领的恶魔是没有办法在翡翠河谷站稳脚跟的。
正是因为明白这其中的难处，深渊之子才对狼人斗士的经历生出些许兴趣。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自己身边有故事的人远远不止狼人斗士一个。
“安德鲁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妹夫，汉森你知道吧？”眼下的话题让拉里觉得颇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汉森的父亲、安德鲁的爷爷是一名前途被人看好的见习骑士，却在汉森还只有六岁的时候……”
大概是认为这些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拉里并没有刻意避开刚刚还在同他讨论坎萨斯城的罗格姆和修恩。被拉里重复提到的巴顿家主名字却令一直都在默默倾听的修恩露出恍然的神色，“是汉森·巴顿？那个被‘无可匹敌之力’英格拉姆视为平身宿敌的汉森·巴顿！？”
安德烈觉得，就算拐了个弯儿，“无可匹敌之力”如此响亮的称号也足以让他去感受安德鲁的父亲生前到底是一名怎样的厉害角色了。
修恩听说过自己妹夫的事情拉里并不觉得奇怪。年轻的见习骑士虽然不见得个个都好勇斗狠，可其中的大多数对于传奇冠军斗士英格拉姆的事迹都有所了解都是理所当然的。角斗作为城邦之间最为盛大的娱乐项目，就连贫民窟里的孤儿都能随口说出不少耳熟能详的名字和称号，汉森·巴顿这个名字在几年前的坎萨斯城声势甚至并不逊色于连续三年稳坐冠军斗士桂冠的英格拉姆。
看着年轻却似乎能够依靠驯化牲畜为整片大陆格局带来改变的德鲁伊，以及于角斗场中历经生死搏杀而崭露头角的守护骑士。虽然修恩从不怀疑自己叔叔的眼光，当他清楚的意识到罗格姆这一次的“合作伙伴”都是些怎样的角色时，他才明白对自己向来宽容的叔叔那句“不要惹事”到底包含了怎样的分量。
然后，愈发谨小慎微的修恩便和拉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出了巴顿家已故家主汉森·巴顿的平身——
汉森的父亲也曾是一名天赋出色的见习骑士，却于城邦之间的边境摩擦中英年早逝。家中顶梁柱轰然倒塌使得汉森的母亲独自承受了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亲戚觊觎的那一点点家产令巴顿夫人毅然做出搬进平民街区的决定，偷儿和黑街流氓觊觎和试探就这么被一介女流之辈通过各种手段一一消弭化解。年少的汉森将母亲的坚强和家庭所经历的苦难全都看在眼里，变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更加成熟坚毅。拉里和他那父母双亡而后被自家收养的表妹则是汉森少年时的邻居和玩伴。
年轻的汉森不光心志坚毅，同时也没有辜负过母亲对他的期望。和绝大多数城邦人一样，将骑士之道视为平民摆脱命运唯一出路的汉森在母亲的督促下练就了一副结实强壮的身体，对软弱便会遭欺负这个道理体会颇深的汉森更是在半大少年甚至混混之间打出了名声，甚至连寻常冒险者都不敢小觑。
年纪轻轻便凶名在外，就连前来挑衅的骑士侍从也被汉森打趴下好几个。年轻人之间寻衅滋事虽然上不了台面，汉森父亲生前的同僚不光不曾看在同袍的份上提供帮护，反而对天赋异禀的汉森平添几分嫉恨。骑士之间言之凿凿的诋毁一度粉碎了年轻人的梦想，年轻时的心力憔悴也使得汉森的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病逝。为母亲举办完葬礼，重新振作起来的汉森愤然走上了一条劫难重重的道路，成为了一名拥有自由人身份的角斗士。
后来便有了汉森与英格拉姆角斗场上你争我斗私下却惺惺相惜的坊间美谈。
角斗场上的汉森为自己赢得了赫赫声名，当年还只是第一继承人的坎萨斯城主看中了勇武过人的汉森，以守护骑士的身份赢得了汉森的忠诚。虽然汉森最终未能摆脱与父亲一般无二的宿命，战死于一次针对未来城主的倾巢刺杀，沦为城邦权力倾轧之中的牺牲品，却也实现了他毕生的夙愿，为自己的家人赢得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地位和坎萨斯城城主的敬重。
深渊之子觉得这个曾经发生过的故事蕴含着一股力量，穷困少年的悲情奋斗史因为残酷而更显真实。虽然比不香浓鲜甜的“鸡汤”让人振奋，其中包含的苦涩却更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安德烈还是打断了静静沉湎于回忆与思考的拉里和修恩，将两人从早已跑远的话题中拉回来：“所以戈恩曾经也是汉森过去在角斗场上的对手之一？”
狼人斗士的故事修恩并不清楚，失去发言权的见习骑士只能和深渊之子一起，默不作声的盯着拉里。
“角斗场上观众有权决定败者的生死，这个大家都知道。”戈恩的故事有些考验拉里的语言组织能力，巴顿村的代领主为此而表情惆怅，“可真正拥有价值、被无数观众追捧的斗士却只有那么几个。于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斗士想要获得观众们的认同，即便在战败的情况下也能够获得赦免就必须满足他们对于力量和鲜血的渴望。激烈厮杀是观众们的期望，消耗的却是斗士的生命。”
“大多数奴隶斗士都活不过最开始的第一个月，他们就是用于取悦观众的消耗品，和牛羊一般的牲畜没有多大区别。但凡能够在这血腥厮杀之中脱颖而出的，则会被他们的主人和角斗场视为拥有潜力的重要财产。为了避免这些‘财产’在比赛中因为伤势过度消耗或是死于意外，最常见的做法便是为这些角斗士配备容易卷刃的灰铁武器。刃口打磨好的灰铁足够锋利，却因为硬度和韧性上的缺陷很难刺入人体造成致命的伤害，厮杀中八成以上的伤口都是不足半指深的划伤。鲜血淋漓的场面既满足了观众的胃口，同时也让斗士们能够将对死亡的恐惧抛之于脑后，大胆的放开手脚厮杀，毕竟谁也不敢肯定自己就不会在战斗中死于一时疏忽甚至意外。”
“戈恩便是这么一个在角斗场上厮杀了近五个年头的资深斗士，如果不是曾与后来依靠实力而飞速崛起的汉森杀得难分难解，只怕所有人都被他示敌以弱的伪装所欺骗。被称为‘老狗’的戈恩深谙角斗场中的身存之道，就算输给对手他在战斗中的硬气和凶狠也常常令观众为之喝彩，让人很难联想到这么一个看似凶狠鲁莽的家伙作为一名奴隶斗士居然依靠藏拙活了这么久。也正是因为戈恩偶尔流露出来的真正实力，他的原主人许诺以自由为代价诱使戈恩拼上性命杀进令无数观众趋之若鹜的斗士排名。”
“戈恩在挑战排名的激烈厮杀中受了重伤，最终止步于坎萨斯角斗场的第七名。他的主人却并不满足于戈恩的排名赏金，没有兑现承诺的打算……最后已经成为守护骑士的汉森拿出一些积蓄买下了当时似乎已经没法再次走上角斗场的戈恩。”
“这么说的话，戈恩那家伙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蠢了？”已经好几次同狼人斗士发生口角的修恩在故事的最后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
拉里却有些无奈的笑了：“当时我也不同意汉森的做法，动用原本就不多的积蓄买下一名残疾的斗士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种不明智的决定。汉森不但这么做了，甚至还恢复了戈恩自由人的身份，出资为他疗伤……汉森牺牲之后，戈恩和安碧丝的角斗赏金却成了巴顿家维持日常用度的重要来源。”
“为什么这儿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拥有自己能够被吟游诗人编成歌谣传唱的故事？”安德烈确定自己吟游诗人的“职业”是不具备“事儿精”这类被动技能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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