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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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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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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案

    明月楼,忘忧处,金银名利如粪土;喝花酒,骑马身,快快活活才是真……

    一小斯端着酒盘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引得不少大爷回身赞叹,纷纷打赏;几位娇艳的姑娘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台下的观众齐齐喝彩,口里还有些淫言浪语。正是极尽享乐之时,突然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明月楼,霎时间人群如潮水般往外涌,人声鼎沸,不断传出“张员外死了”、“舒颜儿杀死了张员外”等语。乌压压一片人中,有一女子站在阁楼上,怔怔地望着房间里躺在地上的张员外,她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嘴里吐出的白沫却触目惊心。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

    现场混乱不堪,每个人都急着躲避,明月楼里管事的女人,不知其姓,大家都叫她敏姐,她吩咐一旁的小厮去报官,然后扯着嗓子冲着人群喊:“大家不必慌张,我们已报官,绝不会徇私舞弊,明月楼会配合官府查明真相,还有兴致的话请各位大爷继续玩乐,兴致不佳的请过几日再来。”随即又吩咐几个姑娘跳舞。当地的富商死在了明月楼里,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她想,报了官,由官府的人查办,舒颜儿负全责,与自己也就没关系了,只是明月楼的生意要萧条一阵了。

    不一会,几个衙差就把舒颜儿带进了衙门。

    张员外正直善良,是舒颜儿目前认识的人里面最正人君子的了,也算是她唯一的知己好友。舒颜儿回想起张员外素日的可敬,更觉悲痛不已,此时的她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好友知己突然就死了。

    在去衙门的路上,舒颜儿想着一定要还张员外一个公道。回想整个事件,可以肯定的是张员外是被下毒了,茶没问题,因为自己也喝了,一定在于酒,是枣儿端上来的,可是,怎么会是枣儿呢?怎么会是他呢?

    舒颜儿跪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自己死了倒不算什么,若查不出真相怎对得起张员外素日对自己的照顾。

    高台上坐着本地知县赵先赵大人,身着官服,表情严肃,那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这位赵大人也是明月楼的常客,每次去都要求她弹唱。舒颜儿表演过一次,赵先毫不掩饰他眼里的欲望,要不是她机警借故提早离开只怕就走不了了,从此便躲着他。

    赵先打量了下跪在地上的舒颜儿,她低着头两肩略微有些发抖,便不屑的开口:“台下何人?所犯何事?”

    舒颜儿微微抬眼,说:“女子名叫舒颜儿,本地人士,现居明月楼。他们误以为我杀了张员外故带我来此。”

    赵先心想:平日里你假清高,不屑与我等为伍,现今惹上官非还不是落入我手中。转眼又见到府门前聚集了几十号人前来观看,便咳了两声,又说:“误以为?那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舒颜儿深知这个赵大人是不可靠的,现却没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时舒颜儿和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填词弹曲,敏姐敲门进入:“颜儿,你准备一下,张员外来了。”她从小厮手上接过一壶热茶,另有小厮备些酒菜,枣儿将酒壶放好,打声招呼才出去的。

    颜儿坐在桌案边,不一会儿,张员外就来了。张员外敲了敲门才走进房内,边关门边说:“这个敏姐,真是越来越来势利了,她知道我每次来必是见你一面,就找诸多借口要价,一次比一次贵。不想让她得逞,又担心她为难你。”说着,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又嗅了嗅摆放在窗台的几株芙蓉。轻轻叹了句,“开的倒好!”

    他坐下来,认真的说:“要不,还是让我赎你出去吧?”

    舒颜儿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喝,感激又平静的说:“你又说这话了,回回见我定说赎我一事,且不说当初我为了父母的事赊欠了太多银两,我也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慷慨之举,况如今我只是弹琴跳舞,又有一个安居之所,时常又有员外前来聊天解闷,混混日子也过去了。”张员外知道舒颜儿不会接受,便不提这话了。

    舒颜儿将筷子递给张员外,又站起身准备倒茶,便问道:“今日喝茶还是喝酒?”

    张员外高兴道:“今日有件喜事,喝酒吧,你喝茶就是了。”

    他继续说道:“我家小儿已到上京了,刚收到他的来信,算算日子现在应该考完了,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舒颜儿笑说:“确是好事,时常听你念起他,他常年在教馆习武,学成又去参加武试,你们只怕一年也难见几面,现在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说完,她举起茶杯示意,张员外亦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舒颜儿放下茶杯,坐下说:“对了,前些日子让你烦心的事解决好了么?”

    张员外神情一滞,点点头,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又喝了一杯,轻松的笑了,说:“恩,现在没事了。”

    颜儿察觉有些不对,也不知该说什么,张员外不说她便不问,立即转移话题,道:“前两天填了首新词,员外听听。”

    说着她起身,挪步到琴架边坐下,缓缓唱到:

    一春一秋,一冬一夏,庭前花落,院外花开。方寸之地,明月高挂,因缘际会来相遇,缘聚缘散终有时……

    不一会,酒已下肚三四杯,张员外突然打断舒颜儿,说:“颜儿,你快出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

    舒颜儿回头,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满是汗珠,着急跑过去拿手帕子替他擦汗,忙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张员外摆手让舒颜儿别管他,一直说:“颜儿,你快出去,出去!”边说,边推她至门边,然后背对着坐在椅子上。

    舒颜儿不解,看着张员外的样子很痛苦,便想着出去请人来看看也好,就急着开门,哪知怎么也打不开门,就说:“门好像被外面的人锁住了,打不开。”

    张员外听了挣扎着起身,边走边说:“我拼力踢开,你赶紧出去。”舒颜儿点头,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睛也是红的,与平时里风度翩翩的样子相差甚远。

    张员外连踢了几下也没踢开,最后他使出全力奋力一踢,“哐当”门撞开了,舒颜儿跑出去正想叫人……突然听到隔壁间的沂姝姑娘大叫起来,她回头一看,张员外口吐白沫,眼睛瞪得直直的,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舒颜儿便愣在那了。

    舒颜儿没提她自己的怀疑和枣儿的事。府门前的人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

    “在那个地方能什么都不做?”

    “突然就死了?”

    “那种地方的姑娘,花招多着呢。”

    ……

    赵大人拍了下堂木:“肃静!肃静!”接着又说,“你有人证吗?”

    “有!请明月楼里的小厮都过来吧,他们可以作证。”舒颜儿担心让枣儿一个人过来会打草惊蛇,只说都请来。赵大人半信半疑的下命令:“去,让明月楼里的小厮都过来。”

    一会工夫,人都到齐了。舒颜儿抬眼望去,看见枣儿惊慌失措的低着头,失望痛心的说:“大人,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张员外是中毒了,下毒者却是他!”

    舒颜儿指着枣儿。

    枣儿“扑通”一下就跪下来了,忙说:“冤枉!冤枉啊大人!”舒颜儿厉声说道:“枣儿,端下酒菜的是你,那壶酒也是你递给我的,哪有冤枉,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张员外?为什么要害我?枣儿,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枣儿垂着头,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有端下酒菜,酒也是我送上去的,不过,我没有下毒。”舒颜儿凝眉看着枣儿,她也不愿相信是枣儿下毒,或是他端上来之前就被下毒了……

    “枣儿,真的不是你?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不是!不是我!”

    正在争执之际,一个铺头走进来说:“报告大人,尸检结果出来了,张员外是服用了过量春散而死的。”此言一出,府衙门前的人又是一阵唏嘘。

    “怪道呢!”

    “狐狸精!”

    “做这种苟且之事!”

    “不要脸,还在这冤枉别人!”

    “快把这个祸害打死吧!”

    ……

    舒颜儿听了,瞬间呆滞了,她终于明白张员外死前的怪异举止了,也明白了凶手特意要嫁祸给她,如今说什么也无益了。

    “啪!!”舒颜儿突然被人揪起来挨了一个大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位身着华服,气质不俗,面容憔悴的妇人,想着必是张夫人了。

    张夫人早已泪流满面,骂道:“你勾引他,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为何要害死他呀!”边骂边打。

    舒颜儿哭着说:“张夫人,请你相信我,我与张员外什么都没有,只是朋友,他见我可怜,平日里多照顾我而已。”

    “呸!”张夫人吐了颜儿一脸唾沫星子,嘶声力竭的骂道:“还有脸说这话,你当自己是谁?我会相信你这个小娼妇!”

    舒颜儿被“小娼妇”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浑身冰冷,语气也冷峻起来,“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的丈夫吗?”

    张夫人戳着她的脑袋,骂道:“就是你,才让他变得不着家,近一年来,他都变了!”她转身面向衙门外的听客,痛心的说:“大家都是知道我家官人的,从来是兢兢业业做事,正正经经做人,白天处理里里外外的事,晚上便与我相伴。旧年,秦员外死活拉着他作陪去明月楼听曲,打那起,我家官人隔三岔五的就不在家,我就知道是被里面的娼妇勾了魂儿了,只是今天才知道是她啊!好个蛇蝎娼妇,竟把我家官人毒死了。”她说的声泪俱下,听见的人无不替她伤心,心软之人早也哭起来。

    舒颜儿摇头喊道:“不,不,张员外是正人君子,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呀,你怎么可以和别人一样污蔑他呢?”

    张夫人又打舒颜儿一耳光:“你凭什么说我,你就是罪魁祸首!”张夫人转过头对赵大人说:“大人,请为民妇主持公道,杀了她替我官人偿命!”

    舒颜儿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些绝望了,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亲人,只有张员外一个朋友,没有人会帮她……事情已然这样,她倒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遂即站直身体,字字铿锵,“我可以发誓,发世间最毒的誓。我没有杀张员外!我与张员外只是朋友!”

    她看向四周,没有一人相信她所说的话。她难过,她难过于不能还张员外一个公道。其实她一点也不留恋人世,所以对于处死,她只当一种解脱。半晌,她幽幽的说:“那请现在就将我处死吧。”她知道若等晚间,众人散去,自己落在赵大人手中,只怕更有不测,所以只求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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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

    “等一下!”

    人群中出现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他缓缓走进大堂,对赵大人做了一个揖,“赵大人,我是白乐天,现任秘书省较书郎。此次碰巧来到贵地看见了这件案子的经过,特来说明情况。”

    赵大人神情一变,疑惑的神情透着忐忑与不悦,淡淡的回应一声:“那你说说。”

    “我与朋友在天香楼就餐,所坐的包厢正好与发生命案的房间相对。你们都知道,天香楼与明月楼所处位置正好是街对面,所距不过五十米左右,他们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所以我看的清清楚楚。

    当时这位姑娘在弹琴,我们也是被琴声所吸引,故看向那个房间。死者听着琴声,一边喝酒,突然他一脸痛苦的样子赶这位姑娘出去。不过门好像被锁住了,这位姑娘打不开,死者就狠踢了门几下,然后我们就看见死者倒地身亡了。”

    白乐天不紧不慢的说着,忽视耳边那些闲言碎语。

    “这么巧?这人是谁啊?”

    “男人呐,都是替明月楼里的姑娘说话的,想是看上她的美貌了。”

    人们似乎对拥有美貌的女人天生有一种看法,那就是觉得她们应该是风情万种、浪荡痴缠会勾引人的。

    赵大人若有所思的盯着白乐天,厉声说:“那为何现在才报?”

    “看见此事我们立即赶来衙门报官,只是路上被私事缠身,解决了要事再赶过来的。”

    “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知道这位姑娘一定不是凶手,显然死者也认为她不是凶手。因为死者宁愿死也不愿伤害她,就足以证明凶手一定不是她。”

    白乐天的话语掷地有声,赵大人一时不知如何审理。一旁的张夫人气的全身发抖,恶狠狠地盯着舒颜儿,说:“好啊!还狡辩说没关系,不管怎样,我官人都是因你而死!你还我官人,还我官人!”张夫人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若不是搀扶她的小厮有意拦着,舒颜儿又会遭受皮肉之苦了。

    张夫人伤心过度又加上情绪起伏太大已晕过去了。

    赵先狐疑的眯着眼,正欲开口说话,只见白乐天抢先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赵先不知他意欲何为,勉为其难的走到一旁,白乐天跟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赵大人与白乐天说完话回来,神情有些异样,尽管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平和,还是让人觉得不对劲,“此次案件太过蹊跷,本官还将细细查明。舒颜儿既有证人证明没有杀人,故无罪释放。”

    舒颜儿虽满心疑惑,当下也顾不得多想,心口仍是突突的,只说:“谢谢大人!”

    衙门前的看客们议论一阵方渐渐散去。舒颜儿听着那些话,连腮带耳通红一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白乐天说:“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我除了说谢谢你,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白乐天笑呵呵的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是男儿所为。我现住在怡然居,你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来找我。”

    舒颜儿略微点点头,又说:“谢谢!”

    夕阳西下,晚霞将舒颜儿头顶上的天空烧的绯红,街上是刚散去的看客,她一路无视着部分人投来的戏弄的鄙夷的讽刺的眼神,径直回到明月楼,敏姐早在她的房间里等着了。

    看到敏姐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舒颜儿倒不意外。她调整下步伐走进去,微笑着说:“敏姐,这案子……”

    敏姐斜睨她一眼,不等她说完,只顾说自己的,“我也不管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总之我们明月楼怕是好几个月都不能正常营业了。这个损失是你造成的,你看怎么办吧?”

    舒颜儿听了,思忖片刻,默默的走到衣柜处,打开衣柜,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有些银票和一些首饰。她捧着匣子走到敏姐面前说:“敏姐,我就这些了,全当赔偿,你收下吧?”

    敏姐抬了下眼尾,冷笑道:“你这最多也就值三四百两,够什么!”

    舒颜儿面露微笑,客气的说:“那我以后多弹琴,多跳舞,慢慢还。”敏姐摇摇头,讥笑道:“你别忘了,你本就还欠老板一千两呢,你是想在这跳一辈子舞吗?你肯跳也得别人愿意看啊!”

    敏姐盯着舒颜儿,上下打量一番,暗忖道:这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呀,婀娜身段,又兼有一双传情目,在这待了两三年,比来时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流,只是冷冷淡淡的气质也重了几分。

    “我倒有个主意。你可以换个方式接客呀,不止弹琴跳舞。以你的姿色,估计短短几个月就可以还清了,到时你就不用留在这了,外面天大地大,自有你的容身之所。”

    舒颜儿容忍着她那副恶心嘴脸,不耐的说道:“那就让我还一世好了。”

    敏姐眼含怒意,似有火星子喷出来,嘴里的语气也生硬起来:“能这么便宜你?从明天开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舒颜儿登时有些慌了,上前抓住敏姐的手,忙说:“老板说过我是绝对自由的!再说了,明月楼不是从不勉强人的吗?”

    敏姐抽身走几步甩开她的手,轻笑一声,“少拿老板压我,老板外出了少说一年半载才得回来,现在是老板娘说了算!你给明月楼造成这么大损失,总得给老板娘一个交代吧。我不勉强你,只是多介绍几个客人给你而已,但你想想,你能安生的只弹弹琴跳跳舞吗?以往都是看在老板的面上对你多加照顾,你以为明月楼是尼姑庵呀!”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舒颜儿一人待在房内,靠着墙角蜷缩着,脑中思绪乱飞,一夜未眠,想着自己应如何自处,不免又想起自己死去的爹娘,自己无依无靠,漂泊于世……

    天微微泛了点白光,她便拿了几张银票偷跑出去,她只觉得那里压抑,跑了出来却又不知该去哪,这种无她容身之所的零归属感令她绝望。她像丢了魂儿,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街上冷冷清清,只几家小食铺子开了门,冒出一点点热气与包子的香味。

    不知走了多久,她走到一家客栈门前,抬头一望:怡然居。

    舒颜儿忽想起之前白乐天说的话,也许他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坐在门口等到客栈开门,方进去问小二:“请问,是否有位叫白乐天的先生住在这?”

    小二翻了翻账本,答道:“是,的确有位叫白乐天的先生住在这。”

    舒颜儿又说:“那,劳烦通传一声,请他出来一见。”

    一会儿,白乐天出来了,舒颜儿一瞧是他既欣喜又黯然。舒颜儿面露难色,不好意思的开口:“白大人,我……”

    白乐天一见是她便猜着什么事了,他让她先坐下又吩咐小二上两碗阳春面。

    舒颜儿坐下,小心翼翼的说:“大人见谅,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敢劳烦大人。现烦请大人再帮我一个忙,我知大人非本地人士,想请大人离去之日带我一同离开,可否?离开本城即可,到时我自行离去决不给大人添麻烦。”

    白乐天喝了口茶,轻松回道:“好,我可以带你走。”

    听了这话,舒颜儿眼泪就滚了下来,说:“谢谢大人!”

    白乐天道:“不用谢,只是我有公务在身,须即刻动身,你现在可以走吗?”

    舒颜儿点点头,略微有些激动,忙说:“我正希望早些离开,迟点也许就走不掉了。”

    白乐天收拾好行李,买了辆马车,带着舒颜儿离开客栈,穿过市集,又顺便买了些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一会功夫就到达城门口。

    果然,守城门的士兵拦住他们,要求表明身份才可出城。舒颜儿在马车里坐立难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白乐天示意她别慌,掀开车帘,从腰间拿出令牌,亮给城门士兵看。

    士兵见了忙忙行礼,恭敬的说:“大人,请!”

    出了城门,舒颜儿才放松下来,她对白乐天说:“这次多谢大人搭救了。”

    白乐天伸手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微微探头看了看外面,一面说:“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现在你又作何打算呢?”

    舒颜儿摇头苦笑:“我只顾着离开,却没想过接下来的打算。”

    白乐天放下帘子,思忖片刻,说:“我有要事在身,急着赶回上京,你若去那倒可同行。”

    舒颜儿心想:自己并无地方可去,何不随他去那,到了上京再谋个女工的差事也未为不可。她便说:“如果大人不嫌麻烦,我感激不尽。”

    此后,舒颜儿与白乐天每日在马车里闲谈古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各自境遇,渐渐的熟识起来。舒颜儿钦佩白乐天的才学,白乐天也觉得舒颜儿不同于一般女子。

    一日,白乐天道:“你看起来有着大户小姐的高贵,却又出身风尘,然又比一般歌妓更会弹唱,那天听见你的唱词,觉得你填的不错,颇有文采,想必你的故事与别不同。我觉得你身上有股勇敢又倔强的劲儿,可那天在公堂之上,你脸上所流露出的对世间毫无眷恋之心又让我有些不解。”

    舒颜儿娥眉微蹙,面上难掩悲伤之色,慢慢回忆着述说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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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于世

    舒颜儿出生于原城大户人家,舒家三代都是开布庄的,家中殷实。舒父只她一个女儿,对她自是百般疼爱,也请先生教她认字背诗,弹琴作画。舒父舒母十分恩爱,一家人和和美美,街坊四邻无不称羡。

    在舒颜儿十岁那年,一场大火将舒家烧了个干干净净,家里凡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祖父也在那场大火中丧了生,只她和父母亲逃出来了……虽报了官亦无济于事,官府称是贼人盗走了财物然后放的火,而贼人无处查找。

    后院里被烧了个精光的布匹皆是客人们定好的,等着如期交货,大火之后舒父只能变卖了还值钱的一切赔偿给了那些买家,还遣散了工人。

    舒颜儿一家也搬到了城外的一处小竹屋,那是舒父早前请人建造的,他得了空就会在那小住几日。舒父心高气傲,一时接受不了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和父亲葬身火海的双重打击,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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