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国度(好莱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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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恩心里一紧：“怎么了？”

　　　　“她刚刚说她最近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我估计她是梦见了。。。。。。诺伊斯夫人。”

　　　　迪恩捏紧了手机。

　　　　这个女人在他十岁之前，是他温柔慈爱的母亲。

　　　　十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妹妹出生，母亲变成了伤害妹妹的魔鬼。

　　　　他在敬爱的母亲和心爱的妹妹之间犹豫不决，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够同时保护她们两个人。

　　　　直到他看到浑身扎满了碎瓷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妹妹时，天真的幻想被无情地打破。

　　　　这一幕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他将妹妹送去了医院，然后，亲自将母亲送进了疗养院。

　　　　面对迪恩的沉默，阿布能够理解他复杂的心情，继续说道：“虽然莱亚从我认识她开始，就经常做噩梦，但那都是一些荒诞不经的梦境。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梦见过小时候的事，也没提过诺伊斯夫人一次也没有。从我在医院遇见她到现在，她甚至绝口不提我们遇见之前的任何事。”

　　　　“。。。。。。她从医院醒来后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你知道诺兰接手休斯集团的事吧？”

　　　　“嗯，董事会后我就接到消息了。”

　　　　“看情形他是被老休斯先生给控制了。”

　　　　“你怎么不知道他是自愿的？”迪恩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恶劣了。

　　　　阿布才不相信迪恩不知道原因，他只不过是“妹控”病犯了而已，“他要是早有准备，最起码会提前给莱亚透点口风，搭上和诺伊斯伯伯关系密切的几个董事，而不是像董事会上那样独战群雄。”

　　　　迪恩：“。。。。。。”想装傻都不行，好心塞！

　　　　“本来我也是恨不得撕了诺兰，可我现在只希望莱亚真的是因为诺兰的原因所以才心情低落，而不是。。。。。。。”

　　　　剩下的话阿布不想说出口。

　　　　她和迪恩都明白剩下的话是什么。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足足半分钟，迪恩首先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办？”

　　　　“我准备给诺兰搭把手。”

　　　　迪恩：“。。。。。。”继续心塞！

　　　　“你找机会也在几个董事那里活动一下吧？”

　　　　“。。。。。。嗯。”真的很不情愿！

　　　　“哈！”阿布不小心笑出声来，又赶紧收住，安抚道：“现在不是收拾那小子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管莱亚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状态不好，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帮他恢复自由。就算莱亚真的是。。。。。。我们也多一个帮手。”

　　　　迪恩：“。。。。。。我明白。”哼！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在阿布和迪恩两个人为了莱亚统一战线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为了他和莱亚的未来进行斗争。

　　　　诺兰看着眼前那张奢华大床上瘦骨嶙峋的人形，心里已经恨不得将他掐死在床上，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无波。

　　　　眼前的老人是他血缘和名义上的外公，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一个时代的传奇人物，是无数人的偶像，现在却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神经病而已。

　　　　在他中年“激流勇退”的时候，无数人都在猜测他在风华正茂权势滔天时选择隐居的原因。

　　　　有谁知道，他是因为睡了太多女人，染上梅毒，面部全毁呢？

　　　　又有谁知道，他为了抑制病痛，染上毒瘾，已经不成人形了呢？

　　　　诺兰自从认识莱亚之后，就一直在为中学毕业后能够继续留在英国做准备。他甚至想过，如果莱亚以后一直留在英国，他也不准备再回美国了。

　　　　这次回来，诺兰本来的打算是将自己做出的程序交给他，换得继续留在英国上大学的自由，没想到棋差一招，被老休斯给困在了这里。

　　　　老休斯既没有软禁他，也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只不过是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众”的监控下。

　　　　如果他不够听话，那么，他那个远在英国的“小女朋友”，人身安全将没法得到保障。

　　　　诺兰只能表现出乖乖配合的样子，他甚至连跟莱亚打电话都不敢，就怕老休斯发现他对莱亚有多重视，会对莱亚不利。

　　　　他早就发现，自从染上梅毒之后，老休斯对女人有一种病态的憎恨厌恶。

　　　　一个多月没有听见莱亚的声音，没有见莱亚一面，诺兰已经忍到了极限。

　　　　可是，他还必须继续忍下去，忍到不需要再忍的时候。

　　　　床上的老人还在用嘶哑可怖的声音喋喋不休地“教导”他怎么夺回公司的掌控权，诺兰表面恭敬地听着，心里却在默念着莱亚的名字。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教导”的最后，老休斯再次提到了莱亚：“你也可以多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叫什么来着。。。。。。弗莱亚？联系一下嘛。诺伊斯家虽然占的股份不多，但他们家跟董事会几个老家伙还是交情不错的。”

　　　　诺兰紧紧咬牙，手指抽动了两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握拳的冲动。

　　　　他定定地盯着床上的老人，不知道他是真的有这个意思，还是故意提起莱亚，只是为了提点他要“听话”。

　　　　在老休斯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诺兰除了两个窟窿似的眼睛，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出来。

　　　　事关莱亚，就算是一个敷衍的“嗯”字，诺兰也不愿意给出。

　　　　莱亚是他的逆鳞，是他唯一在乎的珍宝。

　　　　就在莱亚的名字从老休斯嘴里吐出的那一刻，诺兰决定，他不能再等了，计划必须提前。

　　　　他下定决心，面上却一丝不露。

　　　　低头看了看老休斯已经在发抖的手臂，诺兰伸手覆在他只剩下骨架的手上，轻声道：“外公，您到了用药的时间了。”

　　　　老休斯已经没有精力做出反应了，他的毒/瘾犯了。

　　　　诺兰按下了床头的按钮，通知隔壁房间的家庭医生快点过来，然后站到门边等候。

　　　　敲门声刚刚响起，诺兰就打开了房门。

　　　　医生端着托盘进门，诺兰和他错身而出。

　　　　两人谁都没有向对方打招呼。

　　　　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眼神相交，诺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身后沉重的黑色木门无声地关上。
………………………………

40　剪辑电影

　　　　6月25日，莱亚生日这天，迪恩从美国飞过来，和汤姆一起陪她在家度过了17周岁的生日。

　　　　不管是近两个月没见的迪恩还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汤姆，都没有发现莱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迪恩知道莱亚为了不让他和汤姆担心，从小就擅长在他和汤姆面前隐藏自己的状况。

　　　　如果不是有阿布、艾玛这些好友们随时通风报信，他和汤姆往往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莱亚生病或不舒服的。

　　　　这次也是，如果没有阿布对她知之甚深又比较敏感，发现不对，就连汤姆都以为莱亚是拍戏太累才会精神状况变差，继而着凉生病。

　　　　叮嘱好汤姆密切关注莱亚的状况，迪恩又在26号飞回了美国。最近公司新产品的研发工作进入关键时期，他不得不飞回去坐镇。

　　　　莱亚身体恢复了健康，又过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生日，终于想起来还有一部电影等着她剪辑了。

　　　　她去了WTF公司的剪辑室，把自己关在里面，除了不得不出来上厕所，就连吃饭、睡觉，她都是在里面的沙发上解决的。

　　　　三天后，当闻讯过来“视察”进度的丹尼斯敲开剪辑室的门后，差点没被里面涌出的空气熏翻了跟头。

　　　　又闷又热的空气中混合了电子产品过热后散发的味道，同时夹杂着披萨、圆葱、芥末酱、酸黄瓜、三明治等食物残留的怪味，丹尼斯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捂着鼻子退了一大步：“Fu*k！”

　　　　莱亚顶着她标志性的“鸟窝头”，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紧皱着眉头，明显有被打扰的不满，“干嘛！”

　　　　丹尼斯保持着和她的距离，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脸上写满了“我很嫌弃”几个大字，“你几天没出门了？！”

　　　　莱亚还处在剪辑电影的状态没有完全脱离，听到丹尼斯的质问，她就呆呆的掰了掰手指，“26、27。。。。。。今天多少号？”

　　　　丹尼斯：“。。。。。。29号。”

　　　　“哦，”莱亚继续低头掰手指，“28、29，今天是第四天。”

　　　　“。。。。。。”丹尼斯吐槽道：“那你怎么还没熏死在里面？！”

　　　　莱亚撇了撇嘴：“至于嘛？！我觉得还好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呼扇了两下房门，示意丹尼斯再闻一闻确认一下。

　　　　丹尼斯：“。。。。。。”

　　　　最终，还是查看电影进度的信念占了理智，丹尼斯以一种慷慨就义的姿势，迈进了剪辑室。

　　　　和莱亚并排坐在剪辑台前，丹尼斯的第一句话就是，“靠！你是不是三天没洗澡了！”

　　　　“对啊，”莱亚抓了抓有些发痒的头发，无辜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我这几天都没回家。”她后知后觉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腋下，“有味道了？”

　　　　丹尼斯：“。。。。。。”求鼻塞！！！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后悔来这一趟，丹尼斯赶紧开口询问电影剪辑进度，“剪了多少了？”

　　　　“还差一点就粗剪完了。”莱亚不满地踹了丹尼斯屁股下的座椅一脚，嘟囔道：“要不是你来打岔，我现在就应该剪完了。”

　　　　丹尼斯：“要不是我打岔，你就先熏死了！”

　　　　莱亚扁着嘴又踹了他身下的椅子一脚，倒是没有反驳。

　　　　刚刚在门外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进门之后发现里面的气味的确有些奇葩。

　　　　要不是为了在丹尼斯面前硬撑起面子，一声“Fu*k”差那么一丁点就脱口而出了。

　　　　莱亚继续剪辑剩下的片段，丹尼斯就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也不打扰她。

　　　　直到莱亚全部剪完，他才开口问到另一个关心的问题：“配乐找好了吗？”

　　　　“嗯，”莱亚结束了历时整整三天的工作，长舒了一口气，摊在座椅上转了一圈，回答道：“还是让艾德来做。”

　　　　“这小子靠谱吗？”

　　　　不是丹尼斯质疑艾德的天赋。虽然艾德对“皮囊”的配乐非常完美，可他毕竟配乐经验不够丰富，甚至从来没有为电影进行过配乐。这部电影是丹尼斯全身心投入的转型之作，他当然希望能够请到经验丰富的配乐大师为这部作品保驾护航。

　　　　莱亚没有发表长篇大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简单地回答道：“放心。”

　　　　丹尼斯从这简单的两个字中感受到了莱亚对艾德的信心，就像他对莱亚的信心一样。

　　　　所以，他没有再坚持，很干脆的妥协道：“好吧。我给这小子打电话，让他过来和我一起看片。”顿了顿，丹尼斯滑动着椅子后退一步，拉开和莱亚的距离，嫌弃道：“至于你，立刻！马上！赶紧！给我滚去洗澡！！！”

　　　　“至于吗？！”莱亚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站起来往外走。

　　　　“至于！！！”丹尼斯坚定道：“我的鼻子居然已经闻不出你身上的异味了！太可怕了！！！”

　　　　“切！”莱亚转过身朝他比了个中指，一边推门往外走，一边大声喊道：“过河拆桥！薄情寡义！负心薄幸！”

　　　　伴随着她向走廊另一头的浴室走去的脚步声，丹尼斯还能听到走廊里逐渐远去的“呐喊”声：“。。。。。。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丹尼斯：“。。。。。。”

　　　　这里面真的没有混进奇怪的词语吗。。。。。。画风好像不太对。。。。。。

　　　　艾德接到丹尼斯的电话后，很快赶了过来。

　　　　除了背了一把形影不离的吉他外，艾德还给莱亚带了洗完澡替换用的干净衣服。

　　　　WTF里通宵加班、常驻公司的导演、编剧、剪辑师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所以男士们有专门的浴室，人数较少又不常加班的女士们则只在洗手间内做了隔间，间隔出了一间浴室。

　　　　猜拳输掉，艾德只能做贼似的摸进女洗手间，将带来的衣服放在了洗手台上，闭上眼就往外冲，差点撞上准备推门进来上厕所的路人甲。

　　　　要不是对方躲闪的快，以艾德和对方穿着高跟鞋后的身高差距，他会直接撞进对方的“胸怀”里。

　　　　就算是没有撞到，艾德的小胖脸也已经红成和他头发差不多的颜色了。

　　　　“。。。。。。莱亚在洗澡。。。。。。我给她送衣服。。。。。。真的！我发誓。。。。。。我不是偷窥狂！”艾德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眼泪汪汪地差点急哭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没想到，对方在最初的惊讶后，居然笑眯眯地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然后在绕过他的时候，拍了他的屁股一下，直接进了洗手间。

　　　　“。。。。。。”艾德石化在了女洗手间门口。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钟之后，他撒丫子向着莱亚的剪辑室飞奔。

　　　　呜呜呜呜~MaMa~~怪阿姨好可怕~~~我想回家~~~~~~

　　　　莱亚还不知道乖宝宝艾德因为给她送衣服，不幸“失身”被熟女调戏了。

　　　　她先是换上了艾德给她送来的红色T恤。两人个头差不多，所以莱亚穿起艾德的T恤来，长短正好，只是比较宽松而已。

　　　　等换运动裤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艾德白白胖胖的小肚子和莱亚纤细的腰身之间相差巨大，就算莱亚把抽绳抽到了最紧，黑色的运动裤还是勉强挂在了腰上，随时有掉落的危险。

　　　　她只能弯腰把拖拉到地上的裤脚挽了几圈，提着裤子回到了剪辑室。

　　　　剪辑室里，丹尼斯和艾德已经在看初见后的版本了。

　　　　这个版本大约有三个小时，莱亚也不管他俩，直接躺到沙发上准备补眠，“等看完了再叫我~”

　　　　那两人凑在电脑屏幕前，已经被电影所吸引，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半点反应也没有。

　　　　虽然只是初剪的版本，电影的框架结构已经出来了，丹尼斯和艾德看的聚精会神。

　　　　莱亚等不到两人的回应，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41　电影完成

　　　　莱亚在睡梦中醒来，感觉被捏住了鼻子，喘不上气来。

　　　　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丹尼斯和艾德正并排蹲在沙发前，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无辜地看着她。

　　　　莱亚揉揉眼，在沙发上坐起来，带着起床气语气不善道：“干嘛！”

　　　　丹尼斯咧咧嘴，笑得不怀好意：“亲爱的，你打呼噜了。”

　　　　“放屁！！！”莱亚还带着眼屎的右手五指张开，一把按在了丹尼斯笑成菊花的脸上。

　　　　“真的！”艾德一脸纯良地点头附和丹尼斯，“像这样，‘呼~哼~呼~哼~呼~哼~'”

　　　　莱亚闲着的左手抓起身边的抱枕，糊在了艾德的大圆脸上。

　　　　抱枕下，艾德还在锲而不舍地发出“呼~哼~呼~哼~”的声音。

　　　　另一边的丹尼斯也不闲着。

　　　　他晃着脑袋摆脱了莱亚的“魔爪”，举起手里握着的手机得意道：“嘿~就怕你不承认~所以我早就录音了~”

　　　　没等莱亚扑上来抢手机，他就点开了刚才凑到莱亚脸旁录下的呼噜声。

　　　　呼~哼~呼~哼~呼~哼~~~~~~~~

　　　　莱亚：“。。。。。。”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艾德刚才模仿的还是很像的。

　　　　莱亚恼羞成怒下，又想起了上次的照片事件。要不是阿布跟她聊天时对她赤果果的嘲笑，网上那么热闹的情况，莱亚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呢！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莱亚干脆跳起来把丹尼斯压倒在地，一顿□□。

　　　　整个套路莱亚已经驾轻就熟。

　　　　她先是在丹尼斯的脖子、腋窝、腰上一阵轻挠，怕痒的丹尼斯很快就笑得蜷成了一团，无力抵抗。紧接着，莱亚又在他的脑袋上好一通乱揉，把他早上辛辛苦苦打理好的发型揉成了乱草状。

　　　　最后一项，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十八摸”了。

　　　　性别所限，莱亚负责调戏上半身，艾德则配合默契地凑过来□□腰腹以下，伺候的丹尼斯“□□”。

　　　　“我错啦~~~女王饶命~~~艾德。。。。。。你个王八蛋！！！啊~~~~~哈哈哈哈~~~我错啦！！我知道错啦！！！”

　　　　丹尼斯断断续续地求饶，语调时高时低，飘忽不定。

　　　　求饶的话里反复认错，却丝毫不提“下次不再犯错”。

　　　　三人嬉闹了半晌，瘫坐在地上，一起摸了摸肚子。

　　　　莱亚是通宵剪辑电影，丹尼斯是急着来看剪辑进度，艾德则是直接从被窝里爬起来赶过来的，三人都没有吃早饭，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几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莱亚领着丹尼斯和艾德去了WTF楼下附近的咖啡馆。

　　　　一杯热乎乎的咖啡，一个新鲜的洋葱牛肉汉堡，莱亚狼吞虎咽地吃完，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艾德和丹尼斯的速度也毫无逊色，三人几乎是同时吃完的，风卷残云，一点都没有身为公众人物，需要保持形象的自觉性。

　　　　吃饱喝足，回到剪辑室。

　　　　莱亚向艾德讲了她对配乐的要求和想法，就把他赶到隔壁构思配乐去了，剩下她和丹尼斯两人，关在剪辑室里，继续进行精剪。

　　　　丹尼斯总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虽然他对于能够参与电影剪辑十分兴奋，也知道机会难得。但是莱亚工作起来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状态，实在是让他吃不消。

　　　　他不得不请出迪恩这尊大神，以“不按时吃饭休息就向迪恩打小报告”相要挟，才勉强让莱亚保持了最基本的吃、喝、睡需求。

　　　　两个星期后，《逃离尘嚣》完成了最终版本的剪辑。

　　　　丹尼斯从剪辑室里出来后，有一种逃离升天的幸福感，差点激动到落泪。

　　　　这两个星期里，唯一的休闲时间就是上洗手间蹲坑或者去浴室洗澡的时候。

　　　　他不止一次地期盼这两段时间能够无限延长。

　　　　可惜就算是这两项“休闲活动”，如果时间过长，莱亚也会让艾德过来敲他厕所或者浴室的门，催他快点回去。

　　　　真的是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可是，这两个星期里跟着莱亚剪辑电影，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他不再是以一个演员的角度，而是从大局上、总体上，对整个电影有了全新的认识。

　　　　等他领会了莱亚在拍摄时的拍摄手法和所做的要求到底是为何后，又对自己当时的表演进行了反思，发现了更好的表演方式。

　　　　两个星期的苦没有白受，丹尼斯觉得不论是电影大局观还是个人演技上，他的收获都比接拍十部电影还要多的多。

　　　　反复默念了几遍“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丹尼斯咬咬牙，又加入了莱亚跟艾德的配乐工作中。

　　　　和电影的主旨内容相反，莱亚对配乐的基调定位于活泼轻快的小调，只是偶尔几个镜头需要配用沉郁的旋律。

　　　　艾德根据她的要求，重新改编了不少经典旋律，还搜集了欧洲各国的童谣民谣，依次播放给莱亚听。

　　　　改编自经典曲目的沉郁旋律很快被确定下来，她和艾德、丹尼斯三人一致决定使用大提琴进行演绎。

　　　　实际上，莱亚明显对各国的童谣民谣更感兴趣。

　　　　在艾德重新整合编曲后，她和艾德试着用各种乐器进行演奏，然后和丹尼斯一起评判效果。

　　　　清新欢快的笛声最终胜出，成为了整部电影的配乐基调。

　　　　整部电影的最□□是结尾处长达三分钟的长镜头。

　　　　为了给这个镜头选择合适的配乐，莱亚差一点就把艾德这颗摇滚界的天才新星给逼疯了。

　　　　艾德给出了十几个配乐方案，都被莱亚无情地否决了。

　　　　可是问她到底哪里不满意，想要什么样的配乐，她又说不上来，要不摇头，要不就是无辜地对着艾德眨眼。

　　　　艾德这么绵软的性格，要不是丹尼斯拉着，都要暴起伤人了。

　　　　无奈之下，艾德把莱亚和丹尼斯踹出了剪辑室，自己关在里面从头到尾反复看了三遍剪好的电影，然后拿起吉他按着整部电影的基调自己作曲。

　　　　一天一夜之后，艾德推门而出，将写好的曲子糊在了蹲守在门口的莱亚脸上。

　　　　莱亚乖乖站起身，捧着手中的曲谱，屁颠屁颠地跟在艾德身后进了剪辑室。

　　　　老实人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才更加可怕。

　　　　莱亚自诩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求于人就得低调做人礼贤下士谦逊恭敬。所以她现在只能收起上翘的尾巴，仔细夹紧，专心扮演小媳妇的角色。

　　　　艾德用吉他给莱亚弹奏了他一天一夜的成果，然后紧紧盯着莱亚的脸，等她的反应。

　　　　莱亚歪了歪头，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此情形，艾德心里一凉，已经做好了她一摇头，就用吉他让她血溅当场的准备。

　　　　没想到，莱亚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一段用口哨搭配笛声演绎怎么样？”

　　　　艾德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才露出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嗯，不错。”

　　　　莱亚得到了满意的配乐，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她心情大好之下，伸出右手示意艾德和她击掌庆